热闹的街道上,神色匆匆的、逍遥自在的,什么样的人都有,但南平炫人可没那心思欣赏,因为她大小姐正在等人,而那个人居然给她迟到了近半小时。
突然,她脸上不耐的神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兴奋。
“绯月!在这儿。”南平炫人向不远处挥挥手。
一名披着及腰长发、身形略显纤细的女子,也同样朝她摆手示意,匆忙地向她奔来。
“抱歉!炫人,真对不起迟了那么久,实在是……”
话没说完,南平炫人对她摇摇手,“是晓星,对不?”
尹绯月顺了顺气,拍拍因为跑步而呈粉红色的双颊,歉疚的微点头。
南平炫人的火爆脾气是出了名的,但一遇上似水的尹绯月,她可就没辙了。
“绯,你的担子也未免太重了吧!白天要工作,晚上还要帮你姊姊带晓星;现在可好了,她连假日也不放过你,真是过分。”南平炫人一边拉着她,一边还唠叨的抱怨。
尹绯月笑了笑,没有答腔。
从小学同班、一直到成为社会新鲜人,所有认识她们的人,总是有着相同的疑问,热情如火的南平炫人,怎么会和柔弱似水的尹绯月成为好朋友?
走进她们最常光顾的一家茶艺馆“绮情轩”,侍者很快便认出她们,亲切地引领她们到最常坐的位置。
从外表看,绮情轩充其量只能算是座老旧的四合庄院,甚至连古迹都谈不上,但吸引人的,却是它本身的神秘感。
宅院内共分四园,梅、兰、竹、菊,各有各的特色,而她们最常坐的是兰园。
听说,园内的花草是绮情轩的主人亲手栽种,墙上格调高雅的水墨画亦是出自主人之手,为何是听说呢?因为这绮情轩的主人从未露面,就连茶馆的负责人也没见过。
一坐定后,侍者迅速送上饮料,尹绯月耐不住口渴,先啜了口冰凉的桔茶,舒缓一下暑气。
“其实,我姊姊她也是有苦说不出的,况且晓星那么可爱。”
“是啊,可怜没人爱!”南平炫人讽刺的说,随即察觉自己太过坦白,她吐了吐舌头,抱歉地道:“对不起啦,你是知道我的。你也心知肚明,晓星的残缺是造成你姊姊离婚的主因,更是你姊姊不爱看到她的原因。”
尹绯月叹了口气,神情显得无奈。“别提我的事了,说说你的吧。我可是看到报纸了,你真要嫁入豪门吗?怎么都没听你谈起?”
“哼!还不是老套说辞,什么靠商业联姻才能顺利拓展企业版图什么的。”南平炫人没好气地回答。
“我老妈还搬出什么是为我终身幸福着想之类的烂台词,说真的,以本小姐的长相,还怕嫁不出去吗?以我的能力,还怕不能拓展公司业务吗?”她顺势挺了挺丰满的美胸。
尹绯月仔细地看了看南平炫人,不得不承认她是有资格说出这种骄傲的话。
丰姿绰约的她,一直就是男人追逐的对象。
其实,尹绯月自己并不知道,她本身也是有极大的魅力,比起南平炫人,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南平炫人若说是冶艳的,那么尹绯月就是纯净而清新的;南平炫人若是代表火热的红,那么尹绯月则是淡雅的白。
她那又直又亮的长发、雪白洁净的肌肤、明亮有神的翦翦双瞳,加上纤细的身段,就已经符合多数男性的标准;更别提她那沉静、柔弱的气质,更是会激发异性的保护欲。若不是她总躲在南平炫人的身后,她就不难发现,有许多恋慕的眼光其实是追着她的。
“我看过商业周刊对他的介绍,在没有财团的帮忙、政治势力的协助下,短短五年的时间,就能在商场打下一片天,确是不简单的。上面还附有相片喔,挺好看的,难怪伯母会挑他当女婿。”尹绯月说出她的看法。
南平家在台湾是望族,虽然现在已不崇尚门当户对的观念,但不可讳言的,女性在这时代仍属弱势;南平炫人又是独生女,虽然能力够强,但她的父亲南平弘和母亲周明月,依然希望能藉由一股更强的力量,来巩固南平集团。
“反正我是不会答应这桩婚事的。”南平炫人坚决地说。开玩笑!她可是新时代女性耶,若听从父母之命结婚,不被笑掉大牙才怪。
尹绯月耸耸肩,早知道她会这样回答。
和南平炫人惬意的聊了一个下午,尹绯月才满意地回到承租的公寓。
才一进门,就发现晓星整个人缩在沙发上睡觉。
叹口气,她上前拍拍晓星,轻声地说:“晓星,晓星!快起来,你这样睡会感冒的。”
沙发上的小人儿动了动身子,伸手便要触模拍她的人。
“姨,是你吗?”
尹绯月蹙着眉,抓住她晃动的小手,“是姨,你怎么会睡在沙发上,吃过了吗?妈咪呢?”
虽然她不认为会听到满意的答案,仍是习惯性的问。
丙然,睡眼惺忪的宫晓星摇摇头。“妈咪还没回来,我一个人在家好害怕,又不知道几点了,所以……”解释的声音逐渐变小。
尹绯月暗暗地骂了自己,她早该料到会这样的。
“对不起!姨忘了你妈咪今天加班,忍一下吧,姨下面给你吃哦。”
一会儿,热腾腾、香喷喷的面上了桌,一下子便进了宫晓星的胃。
“姨,很好吃!”打了个饱嗝,宫晓星心满意足地露出甜甜的笑靥。
替晓星梳洗干净,哄完她上床睡觉,尹绯月才发现已经十点多,而姊姊却还是没回来。
不自觉的,她再度叹了口气。
这七彩的世界,晓星怕是无缘看见了,上天何其残忍,竟要这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承受着连成人亦无法接受的痛苦!
突然,当的一声,惊醒了在沙发椅上打盹的尹绯月。
原来是刚进门的望月,尹绯月看了看腕上的表,都十二点多了。
尹望月一进门,见到绯月坐在沙发,就知道是在等她。
“怎么你还没睡?该不会忘了我有钥匙吧?”她晃了晃手中的钥匙。
尹绯月顿觉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姊,你不觉得很晚了吗?”
尹望月眼底闪过一丝歉疚,但随即回复。“哎哟,你也知道公司忙嘛,我得加班,反正家里有你在。”她推托道。
尹绯月此时才惊觉,或许炫人说得没错,望月已经不再是她那个善解人意的大姊了。
“姊,晓星已经七岁了,你不打算替她找间好学校吗?她在起跑点已输了一半,难道你要让她永远都输吗?”
再怎么好脾气的人,也会有忍不住动气的时候。
“哎呀,别把事情说得好严重似的,不过是找间学校嘛!好啦,好啦,过两天我一定去办,一定!”打了个呵欠,尹望月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都已经一点多了,我好累,先去睡了,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吧!”
看着望月逃难似地躲进房去,尹绯月只能无奈的垂下肩,看来她今晚又是注定失眠了。
飒飒风中掺杂着微雨,远处甚至还传来几声闷雷,响在幻影湖上,硬是令人感到丝丝诡异。
穿越肉眼所无法看透的湖底,经过七彩霓虹,映入眼里的,竟然是一片宽阔的土地——这里就是魔域。
在这里,三分之二的地方皆是荒漠,剩余的三分之一则分五城,由魔王统治。
前魔王名叫格烈,由于个性太温和,因此也使得与魔城相毗连的鬼域,肆无忌惮的掠夺。
八百年后,老魔王将王位传给他唯一的儿子——格阎。
榜阎的作风完全与他父亲相反,说他是撒旦一点也不为过。
漆黑又桀骜不驯的长发,经常充满挑衅意味却又深邃有神的双眼,颀长的体魄及常露出诡谲笑容的唇。
他的外表就已经像极了撒旦,但最令人折服的却是他的统御能力。
榜阎一上任便施峻法,将所有侵入的掠夺者,毫不留情的诛杀,促使鬼界从此不敢越界,在魔域中销声匿迹。
他更训练出一支黑炎军,不畏生死地扞卫着魔都的安危。
此时黑炎宫大殿上,正有两批人马在争吵,而高坐在龙椅上的黑人,脸上却挂着戏谑的表情,笑看一切。
“黑将军,你的职责是保护王上,怎么可以提出攻打鬼城这么危险的事来!王!请听老臣一句话,千万别再惹事端了。”鲁达长老忧心地说。
“何况之前为收复失土,您已经大大耗损元气,要是再有任何闪失,臣如何对得起格烈上王啊,请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