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都带不同的女人回来,她每天都对他的行为采取眼不见为净的态度,最后,严从宽是真的火大了,到了晚上还想抱瑞敏。
但瑞敏不要。
“为什么不要?”
“我人不舒服。”她莫名的不想让他碰别的女人的手,再来碰触她。
“你刚刚还生龙活虎的跟同事讲了大半天的电话,现在人就不舒服。”他信她才有鬼。
他不管,他就是要。
严从宽动手想月兑瑞敏的衣服。
瑞敏气得打掉他的手。“我都跟你说了,我今天晚上不舒服,我不要!你没听见是不是?”
“你这个借口已经用了几天了?每次我找你,你都说不要,你到底还要我忍多久?”在这一刻,他都忘了他还用了许多的“备胎”。
“你可以不要忍啊!”
“这是什么意思?”
“你外头的女人那么多,随便招个手,便有一大堆女人跳上你的床,任你挑选;你大可不必在我这里受气,你可以出去外头找女人啊!”她略带嫉妒的话语就这么说出口。
这就是她的意图?把他赶出去!严从宽眼睛咪细,心中翻腾着怒火,他就是不能忍受她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他就是不愿意只当她前男友的替身。
向来都只有他严从宽不要别人,她凭什么不要他?
严从宽强势地吻上瑞敏的唇,一双手还游移于她曼妙的曲线。他的行为强悍,将自己所有的怒气全发泄在身下的。
瞧!她都已经有反应了,却还直说不要!“口是心非,你真做作,真让人觉得恶心!”
什么?他说什么,她没听清楚,什么做作、什么恶心……他干嘛用这么严厉的字眼说她?
“……口口声声说不要,可你看看,你这是什么反应?”
瑞敏不喜欢这样。“你别把我当成妓女看待。”他这么玩她,不会让她觉得高兴,已让她觉得好羞耻、好丢脸,而更让她抬不起头来的是,严从宽用这种态度玩她,她的身体竟然还会有反应!
是因为他的那张脸吗?
不!是他的手段太下流。
“你闭嘴,你不要动我。”让他模她,她觉得恶心、想吐。
最后他累瘫了,就这样顺势抱着瑞敏睡。
瑞敏觉得好别扭,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想让他的自然的滑出来。
“别动。”他却按着她的身体,不让她妄动。
他今天是怎么了?都不肯休息吗?
“再陪我一会儿。”他说。
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有那个可能,瑞敏总觉得今天的严从宽似乎变得好脆弱。“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不愉快?你要不要说出来让我听听,或许我可以替你分忧解劳。”
瑞敏贴心地开口,完全忘了她刚刚还在生他的气;要是在平时,严从宽会很高兴她连他的不愉快都能细心察觉,但今天他不。他极不舒服,因为,他已完全分不清楚瑞敏之所以对他好是因为他这个人,还是因为他的脸;她想关心的是他,还是那个叫做方庆睿的男人?
“瑞敏。”
“嗯?”
“你看着我。”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
他问她,“你爱不爱我?”再问一次,是要再次确认自己在瑞敏心中的地位。
瑞敏毫不迟疑地点头说爱,严从宽却不甘心,要她再看得仔细一点,要她模着良心再说一次。“你爱的真的是我吗?”
他的表情好怪,而且追着她问的态度也显得极不寻常,那平常很简单就能说出口的爱字一时之间竟哽在瑞敏的喉咙,怎么吐都吐不出来。
瑞敏看着严从宽生硬且刚毅的脸部线条,她看得出来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态度十分认真。
“哦——不!”瑞敏突然觉得天地在霎时被毁灭了。
他不会知道的,她一向将那个秘密藏得很好,严从宽怎么可能会知道?但如果他不知情,为什么他的态度会变得如此恶劣?
“你知道了?”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他。
她没点明那是什么事,是因为还想保有一线生机,赌赌看他是不是真的知情,但严从宽却点头了。
“为什么?谁告诉你的?”
“你的家人。”他没说是谁,但却告诉她他们的意图。“你的家人想让我明白,你对我的感情并不单纯,要我别占有你占有得那么嚣张,他们告诉我,你喜欢、你爱的并不是我这个人,而只是我的脸孔……”
他边说边看她的表情,当他不断的吐实时,瑞敏的脸色果然愈来愈发白。
他说中了她的心事,她是真的不爱他!
突然间,严从宽不再搂着瑞敏相依偎了,他冷冷地将她推开。
瑞敏一时慌了手脚,直觉的抱着他的手臂。“别离开我。”
而严从宽的眼中没有惊喜,他缓缓的低下头,看着瑞敏的眼睛,问她,“你要谁别走?”
是他严从宽,还是她的旧情人方庆睿?
瑞敏答不出来,她不知道答案是哪一个,而她迷惑的神情却是够伤人的。
严从宽下了床,冷冷地走开。
抱不到严从宽的身体,接触不到严从宽的心,突然间瑞敏觉得她的世界又跌回当初失去方庆睿时的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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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YA,瑞敏回来了!
靳大哥高兴得手舞足蹈,除了大展身手办了一桌瑞敏爱吃的料理外,他还把家里的电话线全都拔掉,还跑去警告左右邻居、厝边头尾,告诉大伙要是有人打电话来找瑞敏,请一律说她没回家。
哼哼!他就不信这样严从宽还找得到瑞敏,要她回去。靳大哥是自信满满,但瑞敏这次回来脸色却不对劲。
这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你们家那个歹人欺负你,你告诉哥,哥找严从宽算账去,你别怕,哥让你靠。”靳大哥拍拍胸脯。
瑞敏想叫大哥别闹了,事情根本不是大哥所想的那样。但她才刚要开口,她的手机就响了。
“不要接。”靳大哥心想,这电话铁定是严从宽打来的,哎呀!他千防万防,就是忘了要瑞敏把手机给关掉,真是失策!
“那个小人铁定又想找什么借口要你回去,你别信他的话,来,乖,把手机给哥。”他轻声哄她。
瑞敏根本就不听她大哥的劝,她以为是严从宽打来的,急急的打开手机接听。她才说了声,“喂——”
她大哥就在旁边大吵大闹,唱什么我俩没有明天。
“哥,你很吵耶!你可不可以到旁边去?你这样我什么都听不到。”
什么都听不到才是最好,靳大哥才不肯走开,还愈唱愈大声,气得瑞敏拿着手机走开,到旁边去听;但靳大哥还是不死心的直追着瑞敏的后头跑。
他们这样实在很像小孩子在吵闹,靳爸爸、靳妈妈觉得好丢脸,一个看报纸、一个看股市,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
不一会儿,他们两老就听到他们家老大在哀嚎,求瑞敏开门。原来,瑞敏躲进厕所听电话,靳老大没辙的只能在外头干瞪眼。
“可怜的老大,恋妹情结这么严重,那我们两老指望抱孙子的日子岂不是遥遥无期?”靳老爸跟老伴这么说。
耳尖的靳铁章赶紧跳出来毛遂自荐的说:“爸、妈,你们两个别担心这个,孙子的事看我就好。”
靳铁章拍胸脯保证,他生的孩子一定聪明伶俐、人见人爱,从此他就会父凭子贵、平步青云,在靳家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哇哈哈哈……靳铁章正乐不可抑,但靳妈妈却把靳铁章念得满头包。“你这个死小孩,你还在读书,就给我想什么生孩子的事?!”还狠狠的赏了靳铁章两个爆栗。
“你说!你是不是偷偷的给我交女朋友?”靳妈妈凶巴巴的,看得靳铁章好害怕,摇摇头,赶紧撇清关系说没有。
“真的?”
“真的、真的啦!要不然我发誓,如果我有女朋友我就头皮长疮,脚底流脓……”铁章发誓发得正高兴之际,咦?他姐出来了,而且脸色不太好看,而大哥跟在大姐后头就像个跟屁虫一样。
发生什么事了?靳铁章站起来,这下誓也不发了,靳家人全围了上去,追着靳大哥猛问:“怎么了?”
为什么瑞敏会一脸的失望表情?
靳老大什么都不知道,家人问他,他就反问亲爱的妹妹,
“怎么了?是不是严从宽打电话来凶你,说你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喝!我就知道严从宽想离间我们兄妹的感情,他太可恶、太无耻了,我现在就找他算账去。”瑞敏一心情不好,靳大哥马上就联想到是严从宽的缘故,因为他们两个始终不对盘。
靳大哥把袖子挽起来,一副想找人干架的架式。
瑞敏要他别闹了,事情根本不是靳大哥想的那样。“那电话不是严从宽打来的。”
“那是谁打来的?”
“我公司的同事。”
“他们找你干嘛?”
“他们找我明天去……”等等,她干嘛这么乖,大哥问她什么,她就回答什么。“这事你别管,总之我有事要问你们,你们这几天是谁跑去找严从宽的?”
“靳铁章,你小弟呀!是他告的密。”靳大哥想都不想的便把小弟给供出来。
大哥怎么这么不讲义气啊!那是他叫他干的耶!靳铁章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但却无话可反驳,他不敢出卖大哥,因为他有把柄、有弱点在大哥手上。
呜呜呜……他垂泪点头,是,没错,是他干的。
瑞敏冲到靳铁章面前去,大声质问他:“你为什么要去找严从宽?你跟他说了什么?”
“全说了,包括你为什么要接近严从宽,还有你跟方庆睿的那段恋情,铁章全都告诉严从宽那愣小子了。”小弟都还没回答,靳大哥就急着替靳铁章认罪。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瑞敏又问靳铁章。
靳大哥马上跳出来解释,“因为铁章认为你如果继续欺骗严从宽,那你一辈子都得不到该有的幸福。毕竟,严从宽是严从宽、方庆睿是方庆睿,你不能因为方庆睿死了,就让严从宽坐享其成,得到原本该属于庆睿的幸福。尤其是严从宽那混小于的花名在外,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严从宽那么恶劣,得到瑞敏却犹不知惜福,他每天一打开报纸,就会看到属于严从宽的花边新闻,让他看了一肚子气。
“当初我真不该听你的话,让你去接近严从宽的。”
“所以,你今天就让铁章去向严从宽告密是不是?”瑞敏终于嗅出问题所在了。她一直觉得奇怪,小弟一向不管她的事,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鸡婆,还跑去跟严从宽告密,原来这一切都是大哥搞的鬼。“我恨死你了!”
“嗄!”靳大哥还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的馅,让瑞敏看出端倪来的?
靳大哥转头瞪着靳铁章。
“不是我说的,我刚刚什么话都没说,你也看见的不是吗?”靳铁章急着挥手撇清自己跟这件事有关。
“我再也不理你了。”瑞敏气得拿起皮包就跑。
靳大哥跟在瑞敏的后头追着,“瑞敏,你听哥解释啦!扮不是那个意思啦…哎呀!你别跑那么快呀……”
靳大哥的体力好,却不敌瑞敏这个从小就练田径的长跑好手,才一下下她就不见人影,靳大哥只能看着无人的街头叹气,“怎么会这样呢?”
他以为解决了严从宽,瑞敏最后终会知道还是家里温暖、家人比较好,没想到却适得其反,莫非——瑞敏移情于严从宽了!
不会吧!靳大哥当场有点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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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家人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后,瑞敏立刻赶回家;回到家门口,她才懂得心慌,因为她这么赶回来,却连该怎么开口向严从宽解释都还不晓得。
她该怎么说呢?
瑞敏慌得直在门口打转,突然她家大门打开了,严从宽拎着一个行李箱走出来。
他要去哪?瑞敏傻呼呼的望着他。
严从宽连个解释都不给她,当她是隐形人,越过瑞敏的身子往前走,而他打电话招来的计程车早在大门口等人。
严从宽什么话都不说,便让司机打开后行李厢,把行李放进去。
他就要走了——
“等等!”瑞敏这会儿才回过神,冲过去拉住他的衣摆不让他走。“你要去哪?”
“不关你的事。”
“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他每个回答都很冷漠,害得瑞敏的心冷了大半截,她知道留不住他,因为,严从宽对她的态度非常不友善。
瑞敏再怎么白目,也看得懂严从宽的肢体语言要表达的是什么,她识趣的放开他。
“你不用离开来逃避我,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再见到我,那么……我可以离家,毕竟这里是你的地方。”她没有理由鸠占鹊巢。
她要离开!
是不是她发现他没像她以前的男朋友那样对她百依百顺,觉得他不像方庆睿了,所以便要离开?严从宽不禁冷笑起来。
这样也好,省得他愈看她愈觉得恶心。
“随便你。”他才懒得管她要做什么,严从宽冷酷地瞥了瑞敏一眼,便依照他先前的计划,绝情地坐上计程车离去。
他没跟她说再见。
瑞敏看着计程车愈走愈远,她人就蹲在街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好难过、好难过,而地上也滴滴答答的有水珠落下来。
下雨了吗?
瑞敏抬起脸,发现太阳仍然高挂,天气一片晴朗;而她的脸则是冰凉凉的,等她回神后,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严从宽不是方庆睿,但他的离开却依旧让她心痛不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