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颖的母亲——翟笠,本身父母车祸意外早逝,她从高中开始就自力更生,所有生活所需及学费,勉强以父亲的保险金和奖学金拮据应付到大学毕业,独立坚强。
凭着优秀的大学文凭成绩和翟笠丰富的打工经验,她相当顺利的进入当时美国排行前百名的企业,一切应该是将否极泰来的时候了,如果她没有遇见杰汀·麦可斯的话。
杰汀·麦可斯当时已经是小有名气的生化家,多本学术论著都被大学引用来当标准教材课本。他来自瑞士,被翟笠的母校邀请来美作学术交流,正巧学校负责招待事宜的人是甚为爱护她的教授,因此因缘际会认识彼此,瞬即陷入热恋。
为期短短二周的讲习很快就过了,杰汀·麦可斯必须回国,这段异国情缘在不舍与不明未来的状况下分离了。
回国后,杰汀有忙不完的研究教学工作,翟笠却是满心巴望爱人每天的热线,加上时空的疏离与不确定,造成她极度的不安全感。相对的,也影响他研究的进度,时而烦躁。
杰汀觉得彼此感情应该暂时降温,好好沉淀思考未来的适合性,而不是让一时的热恋冲昏了头。从事科学研究的人一向擅于理智分析。
“我们暂时不要联络一阵子,让大家冷静、冷静,有更多的自由空间去思考自己的未来。”
“隔着一个大西洋的空间还不够远吗?”翟笠的不安全感倏然拔升,心降至谷底。
“可是牵绊还在,我工作忙碌常无法符合你的要求,这样吵吵闹闹的没意思,我们先分手看看,彼此再想想。”
翟笠直觉便认为他是变心了,或另交女友了,骄傲坚强的个性不容自己委屈求怜,死缠不放。
“就如你所说的吧,我们分手。”言罢即立刻挂断电话,纵使心碎成万片,疼痛难忍。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用工作麻痹心灵的翟笠在公司昏厥,醒来在医院方知已有三个多月身孕。
鲍司企业制度是相当现实的,因为怀孕无法再适任从前繁重的工作量,翟笠职位被一调再调,最后让她待不下去而自动请辞。
现实生活是残酷的,这点翟笠已经历过太多,最后,她忍下尊严,写信给杰汀版知有关怀孕的事情。等了三个多月仍没消息,她没有勇气拨电话去当面受辱,困窘生活所迫只能搬家,从高级住宅区一迁再迁到贫民区,自此在悲剧里打转。
讽刺的是,一个多月后,杰汀罢完成一项研究,方从一大堆函件中看见翟笠的信,等他兴冲冲与她联络时,工作辞了、住家搬了,于是失去她的消息。
因为生下小孩,繁琐的开支让翟笠应付不暇,东迁西移逃避积欠房租的房东,因而也让杰汀请的人追查困难,线索一再中断,几年过去,终还是无法寻获她。
翟颖三岁的时候即展现聪颖天资,在美国经测定列属为天才儿童,可接受政府机构专款补助,并安排特殊教育启发潜能。
对经济困顿的翟笠而言,无疑是最好的消息。
从此每月都有政府发放的固定生活费,唯一的遗憾是不能常见到小颖。
小孩受特殊教育,内容是什么翟笠不清楚,在圣诞节、劳动节时小颖会被送回家小住三天团聚。小颖个性越来越闭锁,翟笠察觉有些不对劲但也只是关照机构多注意女儿而没予以深思。
直到小颖六岁,翟笠发现情况不对,女儿完全没有同年纪的活泼开朗,有的只是超年龄的老成与沧桑。她提出终止特殊教育补助的要求,却遭到机构悍然拒绝,用训练未告段落等等借口一再推诿延宕。
无计可施下,翟笠趁小颖被送回家时,连夜逃走,怕是机构不死心跟踪而至,所以每个落脚地方都不超过一星期。精神恍惚的状态下,翟笠发生车祸丧生,临死前细述原委,将小颖委托给许久不曾联络的大学同学,巧的是,亦即车祸另一方的肇事者。
这个收容翟颖的人就是岛田山县。
翟颖跟着岛田回到日本,当时因为正和太太板本芳红长期冷战,不方便将小孩安置在板本家,所以小颖便住进了雷麒名下的一所教育中心,交由中心的人照顾。
七岁之前发生的事情,翟颖似乎已经不复记忆,隐约中对冰冷的蓝色调长廊感到莫名恐惧,因此她不喜欢任何蓝色的衣物、摆饰品。
重新适应日本的生活,小女孩的聪慧、特异很快被报告给板本芳红知晓,不顾丈夫反对,本着人尽其用,翟颖从此正式在雷麒的有计划栽培下,专研医药相关领域,十二年来巳成为权威,任何疑难杂症都难不倒。
而她另一项敏锐的感应能力也在这段时期发展成型,或许是幼时恐惧的潜意识仍在,她选择性的并未全部展露,隐藏了一部分。
而现在翟颖带领风鉴尧所至的地方,就是给予她一半优良基因的父系住处。
杰汀·麦可斯在日内瓦的住宅靠近乡间洛桑附近日内瓦湖畔,远眺可以看见白朗峰,青山绿水,连呼吸的空气都感觉非常清新,仿佛是与世无争的人间仙境。
潜进屋内守了三天一直没有杰汀的消息,翟颖不由得渐渐着急担心。
“会不会已经发生了什么意外,否则他应该是要回来了呀?”
风鉴尧也不轻松,三天来,他将屋里内外部搜查过一遍,有关MT-101的资料不见任何蛛丝马迹。
“杰汀博士即使真的被挟持了,暂时也不会有生命威胁,那些人需要的是他合作,或许研究并未到完成阶段。”
“一项救人的计划却被拿来误用,变成控制人性的病毒实验,他知道了一定不可能继续配合的,”翟颖几天的深思后,分析道,“许博士那边呢?有没有可能从他那边先获得当初研究的一些资料,弄清楚在哪些过程中可以转化成病毒性作用,如此才可以反制。”
“已经在着手了,由申屠奎负责,随后我要他们传份copy过来给你。”看她回避的垂下眼,他板脸不容质疑的强声命令:“为难也得做,你躲了几年还不够吗?”
忿忿地凝着脸,翟颖不再说话。
他只是严肃的盯着她良久,哼!她还敢生气?!失踪跑个没踪没影的,有资格生气的人是谁?搞不清楚状况。
空气一下凝结起来,他们藏在二楼的一间房间,小小空间里面的二人都没打算跟对方先吭气,半天声响也无,唯有风鉴尧敲手提电脑键盘的咐咐声。
绚烂的阳光转为红氤,一天又即将过去,他站起来伸个懒腰,眼角瞄一下还在闹别扭的翟颖。
“我出去附近绕绕,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在监视这里,也许杰汀博士因此才迟迟没有回来。”
这个地点算是相当隐蔽,如果不是翟颖,雷麒一时也查不出杰汀·麦可斯另外还有此处可藏身。
翟颖完全当他是空气,背过身看着窗外的姿势动也没动,极轻微的脚步声逐渐隐没,确定他走了以后,她长长的呼出口气。
从小受雷麒栽培不等于是签下了卖身契,十几年来他们算是各取所需、互蒙其利。就算尚有余债,她认为该欠的也是对岛田伯伯,而风鉴尧是雷麒的人自然不会同意这种论调。
此刻最担心的不是自身以后出路,反正风鉴尧要怎么想是他的事,她自有打算。重要的是杰汀下落不明,安危有虞,MT-101病毒对人体的危害要如何解……
她手上没资料、没仪器设备,实在无从着手,沉思走动间,眼尾余光看到风鉴尧的手提电脑没有关机,坐下来一看,试了几个键,荧幕全是申屠奎传过来的所有研究进度。
这个阴险讨厌的风鉴尧!他是故意的。
存心把资料亮在这里等她看,她偏不要上他的当……转身绕个圈,按奈不住,翟颖气馁的回到电脑前面。
这是为了杰汀,还有对付那些想绑架他们父女的人,不是为了雷麒,不是为了风鉴尧说了她就得乖乖听命。
心里这么想着,她专心开始阅读分析研究的过程及数据资料。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天色很暗,由于担心里面灯光会外泄,这几天他们通常都是任凭黑暗淹没,只在需要时偶尔开盏微弱小灯。风鉴尧的电脑装有特殊萤光照明,工作不是问题,可是久了眼睛也吃不消。
就在她刚关掉电脑,躺下休息的时候,极极轻微的异动敲醒她的警觉,迅速潜行至房门背后。
第一个遭殃的刚探进头就闷哼一声倒地,翟颖利落解决掉威胁,拎着方才就地模到的高尔夫球棍,沿廊道小心走下楼。
“风鉴尧?”是不是他呀?
靶应到危险杀气的翟颖马上往右使力挥,又是惨叫,一听到另个脚步声,她不加思索同样想敲昏对方,可是临到眼前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这一犹豫立遭反制。
“哎哟……”她唧唧唉唉喊疼,温热的手掌马上掩住她口,实在很想趁机咬下去报仇。
或许太了解她了,低沉的警告声在耳边响起,温温热热,略移动个半公分几乎就两脸相贴了。
触觉、嗅觉全是他,虽然室内阴暗看不见表情,这么近距离、这么久的相处默契,风鉴尧当然知道她一定满嘴嘟嘟哝哝的抱怨。
“靠紧一点,他们人多,小心被射成蜂窝。”
“我自己知道。”这么多道不同的气息,她自然可以感应得出。
所以他大大方方的一只手臂搁在她腰上,除了彼此近身相贴,她那“砰”、“砰”大作的加快心跳八成也掩盖不住。
明明危机四伏,她全副脑袋却只能敏感地揪绕着他的气味,相依中他体魄带来的异样感受……
“不准让自己受伤。”他再三叮咛。“Shit!这些人怎么可能找到我们的。”
耳朵中他惯常的口头语嗡嗡作响,仿若被轻咬抿了一口,是自己疑神疑鬼吧?想想,这种错觉好像挺多的。
“我花痴了呀我?”翟颖暗啐,连忙闪到楼梯转角的壁柜旁,遇有靠近的杀手随即射出麻醉针。
隐隐中可以看出风鉴尧和几道人影交手,约莫过了半小时,他做个手势,她静静的移至门外。
“我干么不先走?”她才有这个想法,十足像她天生克星的风鉴尧已经出来拉着她跑,跳上宝蓝车子。
同时间后面枪声大作,几道枪弹险险射中车窗玻璃,有惊无险,风鉴尧仍稳稳的操作方向盘,将时速开至极限。
翟颖偷偷看他有没有受伤,除了因为打斗衣衫有些不整外,他简直是怪胎,气定神闲,一点也看不出刚经过生死搏杀。
“你不需要从那些人身上套出线索吗?”
车子飞速,他却整个视线移向她,凝视良久,害她越来越紧张,心脏差点跳出来。
“拜托一下好吗?前……面、前面!”她大叫。
眼看方才只是远远的一个黑点,倏地变成一部红色迷你奥斯丁迎面而来,不会又是杀手吧?
“喂!”翟颖气急败坏,前面由远而近的“叭”、“叭”声毫无章法的乱响一通。
车子马上就要撞到一堆了……她心猛地紧缩,索性眼睛一闭,随便他好了,反正死了有伴不寂寞。
瑞士宁静的乡野,不大不小的曲径上,点缀的一红一蓝黑点宛如图画逐渐即将重叠……
风鉴尧起码又盯着翟颖看好几秒钟,对她而言却似无数个钟头。对方喇叭声可听出已呈嘶哑状态……
难怪会车时,人家会不客气的破口大骂,他很夸张的在前五秒才肯愿意瞄一下路况,而彼此车身距离仅有一个拳头宽。
幸亏不是杀手!确定他们没事了,她赶紧睁眼往外面瞧。
“不会是刚才嫌不够刺激,没死成,现在又想不开吧?”翟颖火大的唠叨骂道。好危险耶#@$&……
风鉴尧根本没将她的发掘放在眼里,还是专心开他的车,久久,她一肚子气都快憋到喉咙口了。
“你也晓得别人担心会是什么滋味了。”突然天外飞来一句话,翟颖有些不能意会,想半天仍抓不着头绪。
“我人坐在车上,怎么可能没感觉?”于是她这么说道。
结果他们一路闷坐到她受不了,迷迷糊糊瞌睡,风鉴尧一直没再开口。但他那意味深长的瞅视一直在她脑海里纠结,理也理不清,总是有根神经纤维隐隐约约颤动,传递着某种讯息……
只是当她认真去省视时,那感觉却老像捉迷藏一样,若隐若现,仍在扑朔迷离中。
风鉴尧深情缱绻地凝望旁边熟睡红颜,难抑的渴望、久未获偿的急躁,不断在心中混乱翻搅。
他从未知晓的情根因十七岁的她而发芽、茁长,若不是翟颖,或许他也不会知道向来倜傥风流的自己会这般执迷不悔,几年来,连他都感到惊讶,而且是一年比一年陷溺不可自拔。
十七岁的翟颖,只知道图书室与研究,澄清却又充满智慧的性灵引领他初见的专注,自此移不开来。
但烦恼也就这么如影随形了。
以往他身边的历任女友,美丽、身材、学识皆有相当程度,否则无法入他的眼,自然地,她们也成熟得足以玩男欢女爱的游戏。但年轻的翟颖,当时在他感觉,简直是属于另一种世外的人类;而他们便是在尘俗中翻滚,七情六欲的男女了。
翟颖除了专业领域的天才外,其它方面,他敢保证绝对几乎是稚女敕如幼儿。
面对这样心动的对象,他该怎么办呢?
这许多年来,他用自己的方式去引导她接触外面俗务,感受人与人之间复杂的关系,也许部分成功了,让她敢藉船难诈死摆月兑雷麒所施加的管制,但……那并不应该包括远离他!
一想到这儿,风鉴尧就恨不能狠咬她一口,把还能如此熟睡的她狠吻醒,以兹告诫。
是的,他很想,非常、非常的想。
可是再翻回旧时的一段记忆,却令他尽可能再度压抑下来内心的欲求。
当心里爱上一个已认定的终身伴侣时,所能激发出的强烈占有欲,不管生、心理都是无比的专制,他对翟颖也不能例外。
但久经情场的他,与初出茅庐的她,动情的速率完全是两回事,火箭与牛车之别。
翟颖像是晨露刚含苞待放的花朵,怯怯地伸展摇曳,而他已是艳阳滚滚呐喊着吞噬她的娇柔。
爆发的那一次,她甫从图书室找资料回来,即使她戴着讨厌的眼镜,隔着镜片,那闪动灵黠的眼瞳都能诱他蠢蠢欲动。
“服装公司送来的款式,你挑选好了吗?”对于翟颖朴实保守的穿着,他更是满意,他的女人可不能随便露给人家看的。
“嗯。”她仍分心在资料中。
死瞅着她低垂着头,露出的洁白颈项,他不由自主让手爬上那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翟颖似乎也不反对,正好松弛疲惫的肌肉神经。
触觉带动着,他嗅嗅她的发香,脸随手到,鼻端凑向她颈椎磨蹭,美好的嗅觉触动更进一步的味觉。
“风……”当他唇轻吻下去时,翟颖僵了一下,似不知所措。
风鉴尧继而不满足的吮咬,由颈渐入,吸取她耳鬓、眉、颊的芳香,他一探正要对准目标——她的嘴唇吻上,翟颖可能是一时慌张,侧首想看他的表情,所以害他错失香泽,索性往下探索。
“你在……做什么?”不识滋味的翟颖颤抖地问,隐约了解这该是亲密的人才做的事。“嘘……”急于索取亲昵的心,以及呐喊已久的生理要求,风鉴尧迫切的无暇做口语说明,一切由行动表示。
“但是……”翟颖自有思考逻辑,医学上的生理冲动可与浪漫的动机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熟读医学的她很清楚的分别。可是他的吻不教人难受,反而是一种亲密的喜悦……
矛盾的她在风鉴尧熟练的调情技巧,旋即无力分析原因,任由他细密的亲吻,双手温柔的抚模……
“啊……”隔着衣服,他挤压她的,那种肿胀的沉甸,顶端敏感得无以附加,既痛苦又销魂。
“翟颖。”风鉴尧在她耳边呢喃轻唤,饱含激情。
她仰首让他的吻恣游,全身细胞随他的任一个抚触、亲吻而闹革命,更多……要更多的抚慰。
怒贲的下月复挺立,风鉴尧跨开双脚,让她站在中间做最直接的接触,男性与女性的契合。
他们同时倒抽一口气,如果翟颖这时睁开眼,她会瞧见他布满血丝的强势。
学术不等于实务,因此翟颖相当惊讶于她所感受到的男性亢奋,并且沉浸在自己相对的欲求。
藉由他的抚模,他的亲吻,她可以感觉出自己的身体仿佛也有自我意识,此刻,她才发现到自己身体有哪些敏感处,哪里竟会对他的肢体特别反应强烈……
风鉴尧本能至上,早不耐等候,只手揉压她臀迅速贴向自己,紧紧的贴合,那引爆力是惊天动地的。
他腰部开始无意识的前后摇晃,也逼使紧密的她配合旋律摇摆,摩擦所带来的无比快感,促使他迫不及待解开她衣领。
一波波骚动荡漾的激情,翟颖意识迟钝,身体悸动得呛辣,竟分不出是甜蜜或痛苦,双唇溢出申吟。
火热的手掌直接揉向白色丝缎的,坦开的胸部显得晶莹剔透,视觉的刺激让他的揉捏得更使力。
“……翟颖……”理智里,他告诉自己,温柔一点,慢下来,翟颖并非一般寻欢女子,更何况她在男女关系上的稚女敕,不能这般猴急。
无能为力的凌驾理智,他再也掩不住赤果果的欲念,激烈的吻住她樱唇。
“嗯……”他喉头咕哝着已泛滥的狂猛因子。
饱受蹂躏的喘息又热又痛,脑筋一片空白的翟颖渐被嘴唇的不适感恢复意识,稍有挣扎。早失去意志力的风鉴尧,仍强横的在她唇上又啃又咬,诉说积压许久的热情与渴望。
但翟颖体内原先翻搅沸腾的酥麻热流,已随意识清醒渐抑,而风鉴尧野蛮激烈的动作,重新带回她最先的逻辑思考……男性是生理至上的动物。
而他现在的行为没有奠基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就等于是动物性发泄的天性。
而这结论让她并不好过。
“风鉴尧!”
“……嗯……”
眼见即将一发不可收拾,翟颖推推他胸膛,不动如山,为了挽救自己身体不可理喻的沦陷,她愤怒的肘子一拐。
风鉴尧闷哼一声,映满的双眸不解的瞪她。
“放开啦,!”
?!他有一百个好理由足以驳斥回去,可是那都敌不过她受伤控诉的眼神……
后悔的看着她逃之夭夭的身影,风鉴尧才发现自己让情况进行到如何不可收拾的地步……还有他未获纾解的胀痛……
@#$%……风鉴尧咒骂了不下上百次,有了前车之鉴,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严厉管制自己的情不自禁,翟颖是他的心头肉,他不希望再次看见她刚才同样的眼神。
?!去!想想,他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荒芜一片的地面上,罕见生物,只有风吹时不断卷起的沙尘滚滚。
如果细看,沿着交错的轮胎痕迹前行,可望见远方中心一部直升机正垂直降落,迅速隐没在地平线。
迥然不同的地底,升降盘一停下,两旁各并列数位西装笔挺,也有着迷彩军服的西方人,个个精悍魁武,待直升机内跨出三位中东打扮男子,立即迎往他处。
森冷灯光的漫长甬道,连接一栋栋不同武器制造厂以及研究室,层层密密,皆由中央电脑辨识放行。
另一处显然像是会议中心,稍稍缀有绿意,零散装饰着几丛盆栽,门推开进去,坐在长桌主席位置的中年人马上起身,堆满笑容的脸上显而易见是长年浸婬在声色犬马的松垂。
“欢迎、欢迎,杜耶先生。”
那三位中东人都皮肤黝黑、精壮彪悍,其中身材略矮、手臂特别粗壮的蓄胡男子,就是近来频频令西方头疼的激进恐怖首领。
“你好,柏朗先生。”法鲁夫·杜耶不苟言笑,握过手后没多寒暄,直接就座道:“杰汀·麦可斯博士的研究阶段进行到哪里了?”
“……这个、这个,人现在我们还没捉回来。”
“柏朗先生,我们合作当初已说好各自负责,我这方面的工作完全部署周全,时间迫在眉睫,而最重要的成品竟然尚未研发成功,这要我怎么信任你的办事能力?”
堂堂财团的总裁被一阵就事论事叱喝,脸胀成猪肝色,可是现实如此,亚廉·柏朗辩驳不得。
随即一干人等到研究室,在亚廉·柏朗示意下,一位显然是研究小组的头头详细解说实验运作情形。
“不用浪费时间告诉我这些有的没有的,结果!我只要看到结果!”法鲁夫·杜耶不耐烦喝道。
“是、是……”虽有难色但仍唯唯诺诺应允,因为这些杀人不见血的中东恐怖分子实在令人畏惧。
遥控器按下,旋转门送出二个男子躺在病理床上一动不动,“他们相当等于是活死人,虽然生理结构有生命现象,可是已经没有个人意志了。”研究员边解说边注射十毫升MT-101剂,而后迅速和众人退至十公尺外距离启动照射器。
只见一阵强光将实验人体笼罩,约过三十秒钟后结束,那原先不见生气的活死人竟然坐起来,并在意志遥控下对彼此攻击,完全是凶猛、致命的打法,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疼痛。
“非常好,我们的革命事业就是需要这种死士。”法鲁夫·杜耶相当满意。
话没超过一分钟,然后情况失去控制,活死人的动作非常怪异不协调,就好像电影里面那种僵尸片,变得僵硬诡异,肢体或垂或扭,而且直往人群中抓人。
佣兵机关枪一阵扫射,但活死人根本不关痛痒,只是身上平添数个弹孔,反显得可怕,胆子小的早惊叫躲藏,现场乱哄哄一片凌乱。
法鲁夫·杜耶旁边的中东部属集中火力对准活死人脑袋和脚直轰,将他们的身体分家才将混乱结束。
“该死!”
“每次实验到这个阶段就会出差错,所以……”亚廉·柏朗都快成了缩头乌龟了。
“那为什么还不把问题解决!”这些笨蛋!
“这是我的疏失,没想到杰汀·麦可斯躲得快,任我的人怎么搜索也没影子。”
“人还没抓到引那你这方面究竟还需要多少时间进行研究?”
“……嗯、这个……”
杜耶浑浊的大眼瞠似铜铃,“遇上什么麻烦?”
“是这样的,对付麦可斯绝无问题,就怕雷麒基金的人碍手碍脚延误了时间。”柏朗早对雷麒恨得牙痒痒的,净坏事挡人财路。
“日本雷麒?”杜耶自然也有耳闻,“不管是谁,敢多管闲事就要有心理准备,哼!后果……”一脸的凶残暴戾,教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柏朗都免不得由心底打了个颤。
“你的意思是?”
“这你别管,总之办好你的事,其它的,我自有我的手段。”
“那就最好了,先前麦可斯博士的研究已有突破性发展,可惜全被他压缩锁入微晶磁碟片里,现在只要找到他本人解开还原,我相信绝对能配合好杜耶先生的计划。”
“最好如此。”那其中的威胁很叫人不寒而栗。
可惜这伙整日为名为利早在血腥中迷失本性之徒眼里,看见的只有以后不可数计的财富享受,至于多少无辜的人会枉受遭殃,则根本不在他们利欲薰心的顾虑考量里。
不日后,位法国马赛,雷麒的商业大楼惊传爆炸案,幸赖机构本身有严密的保安措施,将灾难降至最低,但仍造成十数人伤亡,财物损失难计,震惊所有相关警治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