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骑路愈偏僻,黎健民的眉头也愈皱愈紧,“你住这么们僻的地方?”从外表看上去还很简陋呢!
“啊……”岑玮婷不甚在意的说着,“我可是麻雀虽小,和五脏俱全喔!”
咦?她是在指她自己吗?
黎健民不得不这么想,她确实是个个头娇小的大人。
他停下车,看着她从后座主动跳下,矮小的身子还跟晃了一下,让他差点忍不住想伸手扶她一把。
她摘下安全帽,有礼的朝他鞠了个躬,“时间太晚,就不请你进去了!bye-bye……”
其实,他真的一点都有没想进她家的念头,却在听到她的逐客令后,硬是不服气的辩道:“我当你的免费司机一整天,你却连让我喝口水的机会都不给?真无礼!”
就是因为她蛮重礼数的,让他忍不住找出她的弱点进攻。
“啊……”她果然上当了!
只见她不好意思的抓抓头,“不是啦!我……”想了一下,“那就进来吧!我刚刚只是站在你女朋友的立场设想而已,是我的错,请你多多包涵。”
黎健民这才大咧咧的自机车上走下来,大摇大摆的进入她的家门。
“嘿嘿!”她赶紧钻到他前面,指着寒酸的家说:“地方真的很小,你别嫌弃喔!”
他放眼梭巡了一眼没多少坪大的空间,眼前所看到的净是陈旧的家具与数不清的工具书。
他忍不住随手拿起其中一本,“你还真的这么热爱新闻事业啊?连这种大众媒体史的原文书都有!”
记得他念书时,可是连半本参考书籍都舍不得买,都只是直接杀到图书馆去借阅。
反正,借得到,他就多读些;借不到,他就少读些,他从来没打算要靠这个专业来养活自己。
“嘿嘿!”她却出乎他意料的冲到他的面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厚重书籍,“那个……都是些旧书,你别乱翻,我整理起来可是很累的耶!”
咦!好像有什么事不对劲喔!黎健民莫名的就是可以深深感受到有些怪,但却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他也没费心多想,只觉得……自己对这个破旧的地方似乎有点熟悉的感觉。
“你想喝什么?”她讨好的问,将他带到室内惟一的一张长沙发上坐下。
“咖啡或茶都好。”刚才吃得有点油腻来林能消脂的饮料即可,他不挑。
可岑玮婷却像是有点尴尬,“白开水行吗?”
黎健民狐疑的看着她,头不自觉的点了一下,却不解那她刚才干吗问他喝什么。
“嘻嘻……”她赶快倒了两杯白开水过来,“这是我的礼貌问法啦!只不过,”她又抓了抓头皮,“来过我家的人都知道,我家就只供应白开水而已。”
他若有所思的瞅了她一眼,一口饮尽杯中的开水,再把空杯交给她,“嗯……很好喝。”
“嘿嘿!”她像是很不好意思的笑了。
“以后加班别加得太晚。”他觉得此处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他留恋的地方,便起身告辞,临出门前,还忍不住交代道:“你这里比较偏僻,太晚回家不太安全。”
说完,他连看她都没有就离开了。
直到黎健民人已走远,岑玮婷才像是腿软了般蹲,从嘴里吐出一口长长的气,“还好!没被他发现。”
匆匆梳洗完毕,她拿起他刚才抽出的那本原文书,忍不住靶慨万千的轻抚着陈旧的书皮,口中喃喃自语着,“老爸……他竟然没看出来耶!”
像是掩不住满心的失望,她望着那本原文书看了好久好久,最后,终于不舍的将书放回原位,再缓缓地走进只放着一张床的阴阳小房间里,从枕头下取出一份厚厚的剪贴本。
她半躺在床上,爱恋的翻阅着里面一篇篇已有点泛黄的文章,仔细地阅读着其中的一字一句,认真得像是要将每篇文章都背起来似的。
“唉!老爸……你当年还真的是没有看错人,他真的很有才华,又有胆识,只是……他太粗鲁了!有点可惜呢!”
跳起来打开她的包包,拿出小笔记本,她数着他的犯规纪录,“天哪!他也太不守规矩了吧?”
但她有信心她绝对能改掉他的缺点的!
☆☆☆
“今晚我什么都不想说!”他言简意赅的直言,“我只给你一句话,再逼我的话,我就要反悔了!”说完,他就想挂电话。
可像是被话筒那端传来的悲泣声所阻,他再次无奈的压下满月复的不满说:“……好啦……只要你不再烦我,我……会遵守约定的。”
默默的挂上电话,黎健民忍不住疑惑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喃喃的问着镜中人,“怎么办?我自己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只知道,她在他心底的分量愈来愈重,虽然他百般抗拒,甚至在跟她相处时,每每以无礼的态度对待她,但他……
实际上,他已然惊觉到,她在他心里的分量跟其他任何女人都不同!
☆☆☆
一大早,岑玮婷就死缠着鲁俊修,要他对她的文章做眉批。
“呃……看起来是还可以……”鲁俊修再三斟酌使用的字眼,“但是,你表达的方法不对,有点像是在叙述一件陈年往事的感觉。”
“那……”岑玮婷根泄气的问:“有没有改进的空间呢?”
如果有的话,她绝对会更努力的。
可如果没有……
“当然有罗!”鲁俊修一看到她满心的沮丧,赶忙出言替她加油打气,“你没听你的前辈或师长说过吗?只要不断的磨练笔力,终有一天,铁杵也能磨成绣花针的。”
可岑玮婷还是没被鼓励到,小脸仍是一脸的颓丧样。
“快点打起精神,”鲁俊修在她的肩上拍了一下。“你该不会忘了你的终极目标,忘了你父亲对你的期望,跟你豪气干云的伟大志向吧?”
但后面那句话,他说得很小声,就只有他和岑玮婷两个人听见而已。
岑玮婷一听到这句话,当下神情一震,小脸立刻写满朝气。
蒋欣欣一见到他们在说悄悄话,再看见岑玮婷变脸如翻书般的快,忍不住紧张的加入他们的对话。“老板,作干吗跟她说秘密?我也要听。”
鲁俊修立刻摇摇头,亲昵的捏了蒋欣欣粉女敕的脸颊一下,“我跟她之间哪有秘密可言。”
是吗?蒋欣欣狐疑的看了岑玮婷一眼,“那她为何一听到你的话,就变得冲劲十足?”刚才不是还很没力的样子吗?
“我只是帮她打打气。”鲁俊修在蒋欣欣的耳边说悄悄话,“我叫她也试着去找阿民帮她打气,就像我帮你那样!”
“哦……”蒋欣欣立刻心知肚明的红着脸跑回座位,一句吃醋的话都不再说了。
“就这样,婷婷。”鲁俊修摆平蒋欣欣后,再接再厉的鼓励着岑玮婷,“只要你多看、多写,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成功的。”
“成功的当个小说家吗?”黎健民接口道。他已经进来一会儿,还把岑玮婷昨晚回去重新改写的稿子拿起来拜读了一遇,“字是写得整齐多了,可以认得出来了,可惜……”
“可惜什么?”岑玮婷很认真的想知道他对她所写的第二份稿子的评语。
“不像是新闻报导。”他直言指出她的缺点,“你又不是在写小说,干吗净在那些风花雪月的事上打转?
“你的重点应该是把这个社会制度不健全的部分在文章中点明,告诉读者,那才是造就那女人堕落风尘的主因,而这也才是这篇报导的重心,”他随手将她昨晚回去又花了两个钟头重写的稿子去到一旁,“而不是像这样胡说八道一通!”
岑玮婷一时有点不知该如何反应,她……所花费的心力,竟被他看得一文不值!
鲁俊修也因来不及阻止黎健民的口无遮拦,只能支支吾吾的喊着,“阿、阿民,你、你管好你的嘴……人家可是面皮薄、刚出社会的小姐耶!”
他是想把人家吓哭、气哭吗?
但鲁俊修没想到的是岑玮婷的反应。
她突然深吸一口气,再很有礼貌的朝黎健民低头鞠躬,表现得很有风度的样子,“谢谢黎哥的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黎健民愕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哪是在夸奖你啊!”他被她突如其来的话语吓得傻住,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但岑玮婷才没那个闲工夫欣赏他的痴傻,赶紧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今日的行程表说:“黎哥,你这种迟到的坏习惯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改啊?我们今天也有很多地方要跑耶!”
黎健民很确定,她是真的没将他刚才污辱她的话语放在心上。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通常如果被他像刚才那样以言语诋毁,十个人中,就会九个半都会掩面哭泣,不然也会跟他装聋作哑地不理他。
可她,竟像个没事人般继续与他相处,完全没心存芥蒂。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粗线条的女孩,他愈来意想弄明白了。
“怕什么?”见她没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他的态度也大方起来,“就是因为我的能力太强,所以每天我只需用半天的时间,就足以解决完别人一整天的工作。”
对于工作,他向来是这么的臭屁。
鲁俊修本来还很担心岑玮婷会因为受不了黎健民的毒舌派而打退堂鼓,但现在,他发现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
“喂—一你们快点行动,明天就是截稿时间了。”所以,他只要尽量凑合他俩日以继夜的工作在一起就好。
换言之,已快到他验收岑玮婷的时间了,他……好期待喔!
“哦……”岑玮婷已将背包背好,一副准备走人的模样。
可黎健民却像是有点犹疑不定,他皱紧眉,左思右想之后,还是作出决定,“那个……今天你留守就好。”
“为何?!”
但发问的不是岑玮婷,因为她根本还来不及发出声音,鲁俊修与蒋欣欣就异口同声的提出他们的疑惑了。
“呃……”黎健民清了清嗓子,“今天我会跟宗泰伟见面,我不希望她……”
这回,鲁俊修还没来得及发言,岑玮婷便一个箭步冲到黎健民的面前,“我以为我们先前已经达成共识,你答应过我……”
“我没有。”他说得斩钉截铁。
“今天你就留在公司里练习写槁,稿都写不好,还跑个屁新闻!”他说了算,不容她老是挑衅地的权威。
“等等!”鲁俊修终于有机会表达他的意见了,“阿民,这可不是我们说好的,我要的是她能接替你跑新闻的路线、能磨练出采访他人的技巧,可不是要她在家闭门造车。”
事实上,他本来就是另有打算的。“她只要能把第一手讯息口述给我,我就能自己操刀写稿,我根本没期望她成为文武双全的人。”
呃……好伤人的老板喔!
岑玮婷虽然对鲁俊修出言挺她,让她能继续跟在黎健民身后学习感到很欣慰,但她也可以深深体会到老板对她文笔的不看好。
唉……她明明很努力的说。
丙然老爸是对的,他确实比自己优秀,难怪他会深得她已故老爸的心。
“可是……”黎健民还想再说些什么。
“没有可是,除非你自己决定不走了。”鲁俊修很现实的瞄了岑玮婷一眼,“不过,那她也就不必留下了。”
什么?!要将她fire掉?
这跟她和老板的协议不同,老板是在说什么啊?他不是信誓旦旦的承诺过,他会完全依照她老爸的遗愿去做吗?
而结果会是怎样,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岑玮婷立刻紧张的看着黎健民,想知道他的答案是什么。
“我怎么可能留下?”黎健民很无亲的说:“你明知道我的情况。”
他妈可是每天以夺命连环叩追踪他,每天都会不断的提醒他,他所剩的自由时间已经不多了。
“那就带着她啊!”这是惟一的办法。
黎健民没辙的瞅了岑玮婷一眼,顿时控制不住地将满腔的怒气全都发在她的身上。“妈的!你还杵在那里做啥?还不滚过来!”
而他自认为自己发她的脾气并不为过,因为,她明明知道他之所以不让她跟,全都是为了她好,可她竟然不领情。
岑玮婷一听到他改变心意要带着她出去跑新闻,立刻什么都不什较的赶快以小跑步跟上,边跑她还边示好的说:“黎哥,你心肠真好,为了聊表我的感激之情,对于你刚刚的犯规,我就放你一马。”
“放你的大头!”他没好气的说:“妈……你妈妈的,我会在乎才怪。”
“耶……”她却开心的一边袋上安全帽,一边雀跃的说:“你看你看,你真的是有心要改,真好耶!”
虽然在她的笔记本上,他出口成脏的纪录早已记到天涯海角了说。
但看到他在她的努力盯梢下多少有点改变,她真的感到很欣慰。
奇怪?他改不改言谈粗鲁关她什么鸟事啊?她干吗这么开心?
但不容否认的是,他的心却异常的温暧!
怎、怎么会这样呢?黎健民虽然有满心的不解,但莫名地,一个笑弧却在他的俊颜拉起。
☆☆☆
“……听到没?不管发生任何情况,就只能由我发言,你惟一能做的就是用力的听、仔细的记录,至于你的嘴……”他以非常严肃的面容眼望着她,“给我紧紧的闭住。”
“哦……”岑玮婷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拜托!这怎么可能啊?
她又不是门外汉,怎么可能白白放弃这么好的采访机会?
等一下开始做专访时,她非得极尽所能的将自己昨晚草拟的问题一次拿出来问个够,哪怕事后会被黎健民骂到臭头,她也不在乎。
她好想在最后几天相处的期间,能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就算他对她全然不动心,但至少……
她想让自己在他的心版上留下深刻记忆,而不要像当年那样,他全然不记得她的存在。
不过,黎健民当然不是省油的灯,他一看到她的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的神采,就不放心到了极点。
“你不给我承诺,我是不会带你进去的。”他看了看眼前的环境,指着前方的某间书店,“看到那里没?我有个很好的朋友在那里工作,我会把你交给他看管。”
可是,光看岑玮婷的表情,他知道她一点都没有受到威胁。
他只好夸大其辞的说:“你一定觉得说,我朋友有什么了不起,对吧?我干脆把他叫出来让你见识一下好了,”他立刻拿出手机拨号,“哦……忘了告诉你,他以前也是混黑道的,就是那种专门把良家妇女卖到私娼寮的那种……”
明显看到岑玮婷变脸,黎健民虽然觉得对不起朋友,但不希望她受伤的感觉却是他现在惟一有的念头。
“他来了!”他指了指从书店里跑过来的一名身材高大魁梧,脸上还有条刀疤的壮硕男人。
“我听你的。”她及时做出保证。
但黎健民还是不敢完全相信她,所以,他拉着从书店奔来的壮硕男说:“阿义,这位是……”
“如果我违规,你可以随你高兴的罚我!”她还真的很怕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看她的奇怪眼光,那烧灼的目光,就像她是一块放在砧板上的肉般。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黎健民这才放下心来。
“等我一下。”他留下岑玮婷,陪好友一起往书店的方向走去。
“干吗要让我用吃人的眼光吓那个小丫头?”他的好友问:“莫非是你搞不定你的女朋友吗?”
“没的事,”莫名的,他就是不想解释岑玮婷与他的关系,“只是炫耀一下我这长得像头熊的朋友罢了。”
“吱……”好友重拍了一下黎健民的肩,“早点请我喝喜酒吧!”
可远在后方的岑玮婷一见那人用力的捶了黎健民一下,她的心也像是被人捧了一拳似的。
“一定要找机会跟黎哥说,千万别胡乱交朋友,尤其是那种黑道的朋友,好可怕呢!”她不由得碎碎念着。
☆☆☆
宗泰伟从接受访问开始,眼角余光就一直没停的射向岑玮婷。
以他“专业”的电眼扫瞄,她绝对是个“好货色”,可以成为他的摇钱树,但他却苦于没机会跟她私下沟通。
终于,在看到始终以咄咄逼人的姿态询问他问题的黎健民,低下头摘记着他所提供的一条内幕之际,他有了机会——
仅是几秒钟的时间,他转头看了岑玮婷一眼,以唇型询问她,“想要独家吗?”
一看到她瞬间露出满心欢喜的模样,他就知道她上钩了。
于是,他假装拿起放在他与岑玮婷之间的小茶几上的杯子,作势要喝水,却将一直捏在手中的小纸条展露出来,让她一个人偷偷看见。
岑玮婷立刻聪明的也伸手拿杯子,趁四下无人注意的时候,将那张小纸条接过来。
只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黎健民便抬起头继续询问著犀利的问题。
至于刚才的小插曲,他却没发觉到。
好不容易结束冗长的采访,黎健民满意的起身告辞。
“谢谢宗先生的合作。”他拿到不少内幕,现在只想尽快赶回去写出精辟的专题报导。
“哪里!”宗泰伟虚伪的笑着,“能为这个社会贡献一点心力,一直是我的心愿,希望我今天提供的讯息能对黎先生有所帮助。”
帮助可大了呢!
黎健民一心沉醉在自己所获得的独家资料中,压根没注意到岑玮婷竟不太正常的遵守着两人之间的约定。
“我还得赶回杂志社,就先告辞了。”
“不送、不送。”宗泰伟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直到离开宗泰伟的地盘,黎健民都没察觉到岑玮婷异常的沉默寡言。
“太好了!”他一心浸婬在自己即将完成的专题报导中,“有了他提供的证据,再加上我先前搜集到的资料,配合着杂志的出刊,绝对会让那些地下行业尝到当头棒喝的苦果!”
“黎哥,”岑玮婷此时才出声,“我……你先回公司赶稿,我自己回去吧!”
黎健民全然没想到其他,只抬眼看了一下天色,“也好,你先回家吧!”
岑玮婷自机车后座跳下,原本想马上离开,却又忍不住满心疑惑的回身问道:“黎哥,那位宗先生提供的消息会很准确吗?”
她可不想做白工。
“还可以啦!”黎健民不疑有他的说:“基本上,他刚才所说的大部分我早有所闻,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但他给我的那几份资料,让我很确定先前的传闻不假。”
“哦……”那她当然要去赴约罗!
“要我……先送你回家吗?”不知为何,或许是这阵子他已习惯当她的司机,所以,他很自然的提出询问。
岑玮婷虽然不准备回家,却在听到他这么问时,心底莫名的浮起一种淡淡的甜蜜感觉,她知道他向来以工作为重,却还会在赶稿压力下,先想到她的安危,她真的好开心喔!
但是,她已另有打算了。
她刚才坐在后座时,已偷偷看到宗泰伟跟她约定的地点,她现在就要去赴约了。
“不用,黎哥去忙吧!”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餐厅在哪你知道吗?”
一听到餐厅名称,黎健民的俊脸顿时微微变了。“你干吗问这个?有约会吗?跟谁?男朋友吗?”
她不是说过她并没有男朋友吗?
包奇怪的是,他心底一直都只放着简纯纯,他管她要跟谁去约会啊?
可是……
一股莫名的不爽感觉却在他的心底蔓延开来,他……竟无法接受她跟别的男人一起共享烛光晚餐的画面!
岑玮婷倒是很认真的思考着他所提出的问题,“算是一种约会吧!”她试着分析今晚的晚餐之约!“而且,是个男的朋友。”
这样的界定应该没错吧!宗泰伟应该算是他俩共同的男的朋友,在她的认知理是这样觉得的。
“不知道!”黎健民竟很没风度的说。
突然,有一个念头直奔向他的脑际——
他竟不想赶回杂志杜去赶稿了,事实上,他……他居然想跟踪她一起到那家餐厅去看看跟她约会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但……这关他什么事啊?
他不该,也无权管她的,所以,即使满心想逼她跟他一起回公司,他却说不出口,只能转头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啊……那她找别人问好了。
岑玮婷看着黎健民的身影,心底悄悄作出决定,如果她真的拿到独家,她还是会跟他一起分享的。
她好期待看到当他知道她替他做了什么后,那分惊喜交加的表情。
“就算是我送你的离别礼物吧!”她这样告诉自己,然后就准备去赴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