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的灯光稍暗,一支摇曳的红烛勾勒着一室的春色,淡紫色的轻罗纱帐缓缓的放了下来,帐子里有着模糊但是魅人的身影。
她的云鬓稍乱,几缕发丝落在雪白的脖子上,增加一些慵懒的风韵,低垂着的长睫毛,掩去一双清澈灵动的星眸,看起来有些娇羞。
她的罗衫褪至肩膀以下,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香肩,热情的红色肚兜若隐若现的,她那修长而洁白的玉腿缓缓的、轻轻的伸出帐外,像在招呼她热惰的爱人。
男子终于按捺不住,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衫,有如饿虎扑羊似的在床上一扑。
夏雪咯咯一笑,身形灵活的往旁边一躲,让男子扑了个空。
男子一扑没抱到佳人,有点急切又有点失望,急忙一翻手拉住她的小手,跟着就去扯她身上的衣服。
突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一个气宇轩昂满脸怒气的俊秀男子,带着两个身穿捕快衣服的人,直闯了进来,将冷冽的冷风和雪花给带进来。
“啊!”夏雪尖叫一声,抢过床上的棉被,遮在自己胸前。
“什么人!”男子怒吼道,“敢来坏你大爷的好事!”
“你这个偷汉子的贱女人!”夏宜大步走过去,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打了她一巴掌,顺手把她给抓下来。
她惊呼一声,踉跄的跌下床。
“放手!”夏雪千娇百媚的回头看着男子,“朱大爷,救我。”
“贾姑娘!”朱富眼看佳人有难,连忙想伸出援手,无奈捕快的刀子比他动作还快。
“站住。”一把亮晃晃的尖刀在他面前移动,“朱富,你诱拐良家妇女私通,胆子不小呀。”
“官爷,这是误会呀。”他一听见捕快这么说,有点慌了。
“没有误会!你趁我外出经商时,跟我老婆私通,我非杀了你不可!”夏宜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服,凶狠的说。
“有话好说呀!”他才第一次来,连一点便宜都还没占到,怎么这么倒霉被人家抓奸在床?
“别这样!”夏雪红着眼眶,委委屈屈的道:“是我自己不好,你别为难朱大爷。”
“你也知道是自己不好!走开!”夏宜怒斥她,一把推开她。
“大爷,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有夫之妇!我是个正经的生意人,经过这个城镇歇息了一下,没想到在街上遇到你娘子,一时糊涂犯了错,你就饶了我吧。”朱富苦苦哀求着,看这人很生气的样子,似乎非把他送到官府不可。
“我最痛恨人家给我戴绿帽子!”他举起拳头来,往朱富的脸上狠狠的打去。
朱富杀猪般的大叫,“别打了……唉唷……我的妈呀!”
虽然他叫得凄惨,但还是阻止不了那如雨点般落下的拳头!
“好了。”捕快看不下去,将大刀往桌上一放,往前阻止道:“别打了,平白浪费力气,直接押这一对狗男女到衙门去。”
“衙门?!”朱富吓得脚都快软了,他是个普通生意人,一听见要去见官,吓得三魂七魄起码飞了一半。
夏雪抓起桌上的刀,快速的塞在他手里,“快逃,他们会押我们去浸猪笼的!”她惶急的说。
“你这贱女人,你打定主意要跟他喽!”夏宜哇哇大叫,若不是被捕快抓住,他一定冲上前去开打。
“不行……”朱富的手不断发着抖,“我没力了……”
“现在不走,就死定了。”夏雪躲在他身后,“你想死吗?”
“不想!”他一咬牙,勇气马上回到四肢百骸,“全部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可恶!”夏宜怒吼一声,挣月兑捕快的手,双手掐住朱富的脖子。
“放开他!”夏雪扑了过去,伸出粉拳在他手上、背上乱打一通,三个人纠缠在一起。
突然……夏雪尖叫一声,那把刀直直的插在她的小肮上。
朱富茫然的看着满手的鲜血,和她惊骇绝伦的表情,“贾……姑娘……我不是存心的……”
夏雪往后退了几步,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跟着软倒在桌边,头一歪……死了。
房里静到了极点,除了几个大男人发出来的沉重喘气声之外,一切都突然变得静悄悄的。
“你杀了她。”夏宜直指着他,毫不留情的指控着,“杀人偿命!走,跟我上衙门去。”
“不不不,那是意外!”他根本不晓得怎么回事,怎么那把刀会插到贾姑娘身上去了?
“兄弟。”另一名年纪较轻的捕快拍拍他的肩膀,“你老婆给你戴绿帽子,这种烂女人死了就算了。”
“对对对,这位差爷说得对极了。”朱富点头如捣蒜。
“叫我就这么算了?不行!”夏宜毫不妥协,依然瞪着他。
“咱们都看到了,这是误杀。就算把他扭到衙门去,顶多让他坐个一辈子苦牢而已,对你又没好处。”
“是呀!”朱富苦着一张脸,“大家都看到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人都死了,不管你是存心还是故意,我老婆总是死在你手上。”
“我……”朱富突然跪下来,拉着夏宜的长衫哭道:“我家里还有八十多岁的娘亲,她老人家还在等我回去。求求你们行行好,就别为难我了吧。”
“人命关天,怎么会是我为难你。”夏宜一脚踢开他,沉重的说:“我老婆虽然对我不起,可是我不能对她无义,你杀了她就得偿命。”
朱富连忙一骨碌的爬起来,连滚带爬的扑向他丢在太师椅上的包囊。
苞着他用力一撕,当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几十条黄金落在地上,看得大家眼睛都直了。
“这里有金条十块,每块足有一百两重,我全给你们了,只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
“我不要钱!”夏宜不屑的踢开金块,“我要你的命。”
“兄弟。”捕快眉开眼笑的说:“这人都死了,不如收了这些金子,你要再娶个好老婆还怕没有吗?”
“像我老婆这样的天仙绝色,你以为随处都有吗?”
的确,就是因为这个贾姑娘美得太过分,害他一见到她就心猿意马,把持不住只想一亲芳泽,才会落到现在这么狼狈的下场。
“这些黄金也够了。”两名捕快不断的游说。
“好吧。”夏宜终于勉为其难的点头,“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
朱富感激的泪流满面,频频磕头,“多谢手下留情。”
“等等,你立个字据,就说你失手误杀了贾千金,因此以黄金千两作为补偿。”捕快细心的说。
“不成。”这字据一签,等于落了把柄在人家手上,他是生意人,这一点自然考虑得周详,“这样好不好,我写明是赌债。”
“也可以。”
朱富连忙签下字据,连东西都来不及收,也无视于外面落下的雪花,抱头鼠窜的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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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过黄金千两,真不划算。”夏直摇摇头,有点埋怨,“应该多要一些的。”
捕快笑骂道:“已经够多了,总要让人家留点盘缠吧?”
夏宜捏了捏捕快的脸颊,“你真是好心,不亏是我的亲亲好老婆。”
丁晓青噗哧一笑,洁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显得娇美可人,原来这个捕快居然是个女的!
“喂,别把我真的当死人了。”夏雪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的晦气,“呸,每次都叫我装死,真不吉利。”
“二姐,装装死而已,千两黄金就入账,别抱怨啦。”夏雨道。
她横了他一眼,“上次那个有恋童僻的大员外不过给了五百两,是谁气得想拿刀杀人啦?”
夏雨模了模鼻子,耸耸肩,语气酸溜溜,“咱们俩的身价还更是差得蛮远的。”
“那当然。”夏雪骄傲的昂起下巴,“你姐姐我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是……坑人钱第一名的大美人。”夏雨不甘示弱的说。
他打扮成女孩子还不是一样有那个身价,只是他不愿意牺牲色相而已。
“都别吵了。”身为长兄的夏宜连忙出声阻止,“不过区区千两而已,有什么好吵的?”
“区区千两?”夏雪瞪大了眼睛,“夏宜,你神经病呀,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耶!你老妹牺牲色相,让人家又看、又模,才辛苦赚来的耶!”
“我替你打了那个老一顿啦。”右手搂着娇妻,夏宜故做轻松的说,“这样不算帮你出气吗?”
“还说!”一提起刚刚的事,她就有气,“要死了你,出手不会轻一点,刚刚那一掌打得我到现在还痛!下次叫你老婆出马,别找我了。”
“那怎么行!她是有夫之妇,怎么能干这下流勾当!”
“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哩,怎么干这档子事就不下流!”根本就是偏心,舍不得让自己的老婆受罪,这种大哥不要也罢。
“二姐,反正你勾引男人功力一流,大嫂跟你一比简直比小女孩还生涩,自然是你出马比较稳当了。”
“她很生涩?”夏雪斜睨了她一眼,“如果生涩的话就拐不到夏宜这个精明鬼啦!”
才不过离开多心山庄一年多,居然连老婆都有了,恐怕他回家的时候还会带一堆小孩回去,爹娘不知道禁不禁得起这种打击。
“小雪。”丁晓青忍不住好笑,“兄妹阋墙就算了,可别拖我下水。”
“哼。有人疼老婆、不疼妹妹,我自然心理不痛快啦。”
夏宜无奈的说:“好吧,要怎么做才算疼你?”
“我要一半。”
“一半?!”夏雨大叫道:“你去抢算了。”
“一半就一半。”夏宜非常干脆,一口就答应了。
夏雪马上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乐得眉开眼笑,“我的命真好,哥哥嫂嫂都疼!先谢啦。”
“等等。”夏雨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拿一半,那我呢?”
“你呀。”夏宜思索了一下,才严肃的伸出一根手指头。
“也一半?”他兴奋的抓住那根手指头,像只快乐的狗,只差没有摇尾巴了。
“一毛都没有。”
“啊?”他马上泄了气,一张俊秀异常的脸马上垮了下来。
“干么!不高兴呀。”夏雪冷笑道:“从头到尾你只说了几句话,这样就想来分钱?清醒一点吧,少做梦。”
夏雨不服气的说:“你还敢说?上次我出马的时候,你连个影子都没看到,还不是硬分了两百两?”想到就气人,他牺牲男色居然只分到一百两,天理何在呀?
“我是你姐姐耶,不多存一点嫁妆,怎么嫁得出去?”她贼贼的说。
见他不满的眼光射向自己,夏宜连忙说:“我是你哥哥,而且要养老婆,当然得分多一点喽。”
“那就我活该倒霉,一毛都分不到。”他忍不住抱怨。
“乖。”夏雪模模他的头,亲昵的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别跟你姐姐计较,嗯?”
这样就想打发他?才没那么容易呢,他又不是那些有色无胆的笨男人,光是看夏雪笑一笑就昏了头了。
不过,他老姐的确有那个颠倒众生的本事。
她可以卖弄风骚、性感,耍得男人们晕头转向,只要她勾勾小指头,就会有一大群像苍蝇的男人飞来。
她又可以装清纯、羞涩,天真得像不懂人情世故的小泵娘,还是会脸红的那一种。
她不见得了解男人,但却非常懂得利用自己天生的本钱,她知道什么样的女人可以撩拨男人到失控的地步。
一直到现在,她表现的非常的完美,没有一个被他们夏家人盯上的猎物能逃得过她的手掌心。狐狸精遇到她大概也得甘拜下风!
大哥夏宜今年二十五岁,是个风度翩翩、修长挺拔,俊美到令女人流口水的美男子。
夏雪今年才十八岁,只要是见过她的人,没一个不被她的美貌给震慑住,害她老是蓬头垢面浑身弄得脏兮兮,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有目标出现的时候,她会以很吓人的速度恢复她的天香国色,非常招摇的卖弄她的美色。
至于他,夏雨,今年是青春年少的十五岁,因为他稍矮的身高,加上一张秀气而俊俏女圭女圭脸,总让人分不清楚男女,造成他无端的烦恼。
他们靠着过人的相貌和美色,已经这样招摇撞骗了一年,但是离既定的目标还差了一大步。
想当初,三个人在多心山庄遇的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优渥生活,根本没想过会有流落江湖的一天,居然要靠着出卖色相来牟利,唉……真是造化弄人。
都是他爹害的。
有经营之神美称的夏立志,为了避免三个娇生惯养的儿女,过惯舒服的日子而变成废物,因此,他给了三个人本金三百两,要他们利用离家闯荡,善用自己的才能和头脑,只要能赚到十万两白银,就能够回多心山庄。
如果他知道三个儿女聪明到骗人家钱,摆仙人跳坑人家钱时,可能会气到跟他们断绝关系!
不过为了早日回家,三个人默契一致,选了一个还算热闹的小镇,先住了下来,然后物色经过的商行或是富贵人家,再视情况摆圈套坑人。
通常夏宜都是扮演落难公子,自然会有不少闺阁千金赠银解难,他再跟她们风花雪月一番,轻松入账。
当然,自从娶了老婆之后呢,他就洗手不干了。
夏雪演的戏码就老套一点,反正就是被抓奸在床,硬要遮羞费或是干脆装死,一次捞个够本。
可是他就比较吃亏了,要遇上个恋童僻的变态很难,再加上他们两个的剥削,他一定会是最后回多心山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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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么呀?都说是出来玩的,还老摆着一张脸。”赵希辰骑着一匹高头骏马,笑嘻嘻的说道。
“难道是昨晚的粉头不对你的味?”
“胡说!”赵示杰横了他一眼,一张脸简直比包公还黑,晦气极了!
都是赵希辰不知轻重,硬是拉着他投宿到青楼去,还使了大笔银子买动一群莺莺燕燕,说只要谁能跟他一度春风,谁就有五十两黄金入账,这下大家都使出浑身解数来跟他纠缠,烦得他一晚都没睡!
“还在生气?”赵希辰哈哈大笑,“难怪你不高兴,昨晚姑娘们的样貌确实差了一点!”
“还在说!”他生气的说,“我拜托你爱寻花问柳就自己去,别拖我下水!”
“怕什么?怕何蒙蒙生气吗?”他就是知道二哥赵示杰正为爱伤神、为情伤心,所以才拉着他出来解闷,只希望他想开一点,别再为了一名女子魂牵梦萦,太不划算了!
赵示杰看了他一眼,有点忧郁的说:“不巧被你说对了。”
“哈,”他轻蔑的一笑,“人不风流枉少年!二哥你年纪轻轻,居然活像个老头子,这也算是奇闻了!”
“谁像你以风流自居还洋洋得意?”
没错。他赵希辰的确喜欢女人,并且热衷有她们的陪伴。
女人,就像是把玩不厌的玩物,每个女人都不同、都各有特色,因此他乐于去发掘她们的美好,并且享受周旋其中的乐趣。
他不像二哥赵示杰,是个死心眼的专情分子。他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方式,而女人只不过是用来点缀生活,并不是重心。
为了让专情的二哥了解这一点,所以他才会借着这次南下收购闻名全国的绸缎庄——绣坊时,顺便游玩,让他二哥开开眼界!
一名黑塔似的大汉,领着一名小厮模样的少年,骑着马朝他们奔近,“果然给三爷说对了!”
“热闹吧?”他扯起了一抹兴趣盎然的微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咱们来得正是时候!二哥,看看去吧。”
早就听说过三月镇江桃花会天下闻名种类多、品种好,有个别称又叫美人会,想当然就是美人赏桃,而男人赏美人喽。
因此他才会命此次带出来的总管乌日和小厮前去打探,确定真有盛会,那他可得绕路去瞧瞧,万万不可错过了。
“不去!谁对桃花会有兴趣了?”赵示杰一口就拒绝了,“什么桃花会,无聊得要死,说穿了又是一个莺莺燕燕和自命风流的文人雅士聚集的地方。”
“原来你也听过镇江的桃花会?”赵希辰笑道:“放心吧!别去管那些酸儒们,瞧瞧美人比较重要!”
“我才不爱瞧美人。”赵示杰一脸冷淡的说:“我只想回行云庄。”
“你不爱瞧,我可爱得很!”赵希辰笑问:“乌总管,你说咱们去是不去?”
乌日总管年过三十,至今尚未娶妻,一听见有此盛会早就连心都飞去了!
赵希辰这么一问,可真是问对人了,只见他答,“当然去,既然碰上了瞧瞧也好,不过二爷要是不想去的话,我看还是算了吧。”
每个人都听得出他的语气有多么的不舍和勉强,似乎不去赴这个桃花会是他一生最大的遗憾!
赵示杰猛摇头,“唉,你们这些人!旁的不学,光学希辰胡闹。”
“这么说到底去是不去?”小厮阿丁搔了搔头,也是一脸期盼。
“去,怎么不去?”赵希辰豪爽的将马鞭在空中虚击一声,“天下女子何其多,何苦痴恋何蒙蒙?”他就是不明白,何蒙蒙有哪里好?
不过又是另一个装模作样的臭女人罢了,故意把姿态摆那么高来折磨他二哥,简直是有病!
“你知道我挂着她就好,若不是为了你的无聊玩性,我早就回京城去了。”
他很想念那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大眼,虽然她对他总是冷冰冰的,但他还是克制不住的爱她。“回去?然后又站在何府门口发呆。”他二哥太认真了,既然那么喜欢她,把她娶回家摆着就好,他居然说只要何蒙蒙不愿意,他就不要勉强她。
这像是一个有权有势的行云庄二少说的话吗?
他们云庄可是如今惟一能跟多心山庄分庭抗礼的商行,不论是期货通运或是钱庄当铺,几乎挂着行云庄的标记,如今他将范围往织品、进贡的绣布延伸,跟他老丈人夏立志抢起生意来。
只是夏立志跟朝廷的关系一向非常良好,要将他打下来的江山吃得一干二净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不过,赵希辰一点都不担心,他有的是时间。
“你不懂。”赵示杰看着老是游戏花丛的六弟,叹了一口气,“你没爱过一个人,所以你不懂。”
他还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所以一直不肯定下心性来,就连己过世的爹替他聘了多心山庄的大小姐为妻时,他都气得半死,一直不肯前去迎娶!
而且他还绞尽脑汁想要退婚,端看一向懒散不碰家中生意的他,居然会抢着南下处理收购绣坊的杂事,就知道他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了。
他要逼夏立志气得主动毁婚。他小弟如意算盘打得精,夏立志可也是老狐狸一只,能不能如他的意还不知道呢!
“谢天谢地我不懂。”如果爱一个人等于像个傻子,那他很庆幸他谁都不爱。
“总有一天你会懂得。”他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非常肯定的说。
“哈哈哈……”赵希辰笑了几声,一扬马鞭,远远的奔了出去,“咱们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