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法宝没新意 第四章
作者:花儿

夏侯依依一脸惭愧的看着孙净海。

两个打扮成少年的女孩脸上都带着风尘仆仆的憔悴之色,尤其是孙净海,更因为走出家门避不了跟男人们的接触,让她整天难受不已,随时都会发病。

“妳要答应我不生气,我才要说。”夏侯依依小心翼翼的说。

孙净海腰一叉,“依依,我们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见陈大夫,不是来欣赏他家大门的。”

她的心已经飞进那深宅大院里,在高墙后的官邸里,说不定就有让她复元的办法。

她都已经走出孙家了,就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回去。

“可是他不在家呀。”夏侯依依无奈的说:“他府里的下人说,他放大假去了。”

因为擒拿山贼有功,所以皇上放他大假。

“不在?!”孙净海立刻着急的问:“那怎么行,有问到了哪去吗?”

“问是问了,就怕妳不去。”

因为她的惧男症,所以一路上打探消息和跟人接触都是由她负责。

如果没有她的帮忙,净海就算顺利溜出孙家,恐怕也不能一路顺和吧!

可怜的净海跟她一样,都有非逃不可的理由。

她不想等啰唆爱哭的祝樊找上门来,而净海也不想被逼与她哥哥成婚,所以两个人只好连夜遁逃。

“为了要治这怪病,不管哪里都得闯一闯了。”孙净海斩钉截铁的说。

“那好吧,我跟妳说,那个总管说他人到穿岩山庄去作客了。”夏侯依依先声明,“我可把话先说在前面,天涯海角我都陪妳去,就是穿岩山庄免谈。”

“我不去还说得过去,穿岩山庄是妳家,妳不去就说不通了。”孙净海不免奇怪。

身为穿岩山庄的大小姐,她未免也太另类了一点吧!

“我当然有我的顾虑。”她微感尴尬的说:“总之,我不去。”

只要祝樊还赖在山庄一天,她就一天不回家。

“不可以。”孙净海坚定道:“妳得去!”

夏侯依依一跺脚,一肚子的委屈,“为什么嘛?!”

“因为我不能去呀,所以妳得替我去把陈大夫请出来。”她说得理说当然。

说来说去都是陈大夫不好,世上有那么多好地方可以去,他为何偏偏到穿岩山庄去呢?

她就是为了躲开跟夏侯宁有关的大小事,才毅然离家的。

只要想到娘亲热烈的拿着他撞见她的事情,要求他娶她负责,她就懊恼得想一头撞死。

她完完全全不想跟那个不要脸的男人有任何瓜葛。

想到他居然能在那样羞辱她,让她在陌生人面前颜面尽失之后,还能装得若无其事,她就恨得牙痒痒的。

“我说了不去。”夏侯依依一个甩头,“我要是肯回家去,就不会跟妳跑得这么快了。”

还好哥哥在孙家,被净海的堂妹和娘轮流缠住了,否则她一定跑不掉。

“我不管啦!妳一定要帮我。”孙净海一脸委屈,“妳有责任帮我,谁要妳哥哥害得我……”

“害得妳怎样?”她连忙抓住机会往下问:“哥哥说撞见妳在水里,后面还有其他的事吗?”

她大概知道孙净海的怪病苞哥哥有关,但详情如何,她也没问个清楚。

难道只因为他撞见了她半果在湖里,就害得她得了惧男症?怎么想都觉得不该有那么严重。

“没有了。”孙净海白了她一眼,“妳哥哥是个天生大嘴巴,是个讨人厌的坏胚子。”

“喂!净海,打狗看一下主人,别骂得这么狠嘛!”

也得给她这个当妹妹的一点面子呀。

再说了,哥哥也说是撞见她,那就表示是意外,不是存心故意的。

净海不是小心眼的人,为什么不肯原谅他的无心之过呢?

孙净海噗哧一笑,“妳把妳哥哥当狗呀,嘻嘻。”

“我是打个比方而已。好了啦,不说这个,现在妳跟我都不想到穿岩山庄去,可是陈浩江就是在那,该怎么办?”

她想了一想,跟着一笑,“我有办法了。”

只要能把陈浩江弄出来,她们可以不用进去穿岩山庄,也不用碰到夏侯宁。

“我怎么觉得妳的办法会很糟。”夏侯依依带着取笑的口吻说。

“我都还没说呢。”她有些撒娇的抗议着,“再请妳的朋友帮忙一次,这次他们该不会弄错人了吧!”

“说的也是。”夏侯依依一拍手,“偷偷把他请出来,也不会惊动祝樊……”

“祝樊?!”这个陌生的名字,勾起了孙净海的好奇心,“是谁呀?”

她脸一红,连忙说:“谁都不是啦!庄里的一个客人而已,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妳别胡思乱想。”

“什么呀!我又没说这人与妳有关,妳干么?”急成这样,又忙着解释,才叫人感到奇怪呢。

“哎呀,算我没说。”夏侯依依连忙岔开话题,“还是赶紧去找雷神吧!”

大概是为了面子吧,她不愿意让净海知道,自己有个不争气的丈夫。

夏侯宁轻轻的拉住马缰,他胯下的黑马乖顺的停下脚步。

他侧头细听,一阵微风送来了低低的呼救声。

他朝舍身崖的方向看去,催马上前,那呼救声更明显了,于是他快马上前。

舍身崖的地势险峻,崖边生满参天古木,路途不熟的人常会误以为是密林,进入之后就失足坠崖。

“救命呀!快来人呀!”

那呼救声很明显的是慌乱的女声,而且还异常的耳熟。

接近舍身崖时,他弃马飞奔,小心的穿过巨木,探下崖边。

一个穿着青绿色长衫的女子,双手抓着附生在古木上的蔓藤,摇摇晃晃的吊在崖边。

就算藤蔓坚韧,一时三刻不会断裂,但时间一久,也会因体力不支而跌落底下的汾河。

“喂!不要慌,别乱动,我即刻帮妳。”

他猜想那人可能是过于害怕,急着想靠自己的力量爬上来,因此身躯摇晃不已,倏地,风将她的帽子吹落,一头乌黑的发丝在风中飞扬。

孙净海一听见人声,忍不住欣喜若狂,“谢天谢地,快把救我上去。”

她还以为她就要死在这人迹罕至的鬼地方了。

如果她就这样死了,都是依依害的,谁叫她说这里荒僻,山庄里的人不会到这里来,她在这里等她和雷神把陈大夫请来,一定很安全,不会被任何人撞见,却没告诉她,这里人迹罕至的原因是——有个难以察觉的断崖!

害她等到无聊,四处漫游时,差点成了河谷冤魂。

夏侯宁几乎是没多加考虑的,抓住另一条粗大的藤蔓,把身体往下探,伸长了手叫道:“快抓住我的手!”

她充满希望的抬头上望,和他打了个照面,他显然也吃了一惊,不明白为何她会男装打扮,挂在舍身崖的藤蔓上。

“妳怎么会在这里?”

“现在不是给你问问题的好时机。”

他就算不够聪明,看不出来她身陷险境,也应该知道现在问这个问题,是得不到答案的。

天哪!她心里真是矛盾至极,她喊了半天,一个人都没有,最后却来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她到底要不要给他救?

还是不要好了,一看到他,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从头到脚都发痒。

“也对。”他笑了笑,“握住我的手,我拉妳上来。”

这丫头不是离家出走了吗?居然跑到穿岩山庄来了,他还以为她说这辈子绝不到这里来是气话呢。

“别想!”孙净海想都不想就拒绝,“我是绝对绝对不会把手交给你的。”

“别怕,我会抓着妳,不会让妳摔下去的。”

夏侯宁天生是个做生意的料,对投资和经营的眼光独到,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亏本,这样一个有成的青年,却有一个天大的缺点——

那就是对女人是完全的迟钝。

他要是知道那晚发生的意外,对她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创伤,一定会惊讶不已。

他只是想拿回被她错拿的衣物,却没想到,她会因此吓得冒出恐男症这种怪病。

他也不是故意要装得若无其事,而是他真的觉得没怎么样,他完全不知道,对她而言,这已经是比天塌下来次之而已的大事。

孙净海气结,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谁说我是怕摔下去,我一点都不怕。”

“不怕就好,手伸出来,我拉妳吧。”真奇怪,刚刚喊救命喊得那么急,真的来救她了,她又拖拖拉拉的。

所以说,女人真是奇怪的东西,反正他永远搞不懂,那干脆就别去追究了吧!

“我不要你拉、我不要你碰到我,你滚开,我不想看到你,滚开!”她一连串的吼他,觉得自己好倒霉。

为什么每当她发生不好的事情时,他一定会在场?

他一定是瘟神!

夏侯宁眉毛一皱,“好吧,那我走了,妳确定妳撑得住?”

“滚!”她几乎是尖叫的吼他了。

“妳别叫,我走就是了。”真是莫名其妙的女人。

看他将身体缩回崖边,接着看不见了,孙净海开始慌了,“喂!夏侯宁,回来,喂!”

“又有什么事?”他探出半个身体问道,“妳不是叫我走?”

“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我叫你走,你就走,把我留在这里等死,算什么男子汉。”

“妳没叫我走,妳叫我滚哪。”命在旦夕了还这么咄咄逼人,果然是令人难以了解的女人。

她不喜欢他对她伸援手,那他就去找别人来呀。

他也不想孙家三小姐摔死在穿岩山庄。

“那我叫你去死,怎么你又不去死?”说到这里,一阵山风吹来,她身子一阵摇晃,双臂感到难以言喻的酸软。

她感觉自己随时会支持不住,往下滑落.

她又气又急,生怕自己真掉落河谷,眼前又只剩下这个死对头能援手,忍不住哭了出来,“你、你还不想想办法救我,在那存心要看我笑话啊!”

“这话不是冤枉我吗?我要拉妳上来,妳不肯呀。”

所以说女人很麻烦就是这样,要他走,又不要他走,要他救,又不要他救,那到底是要他怎样?

她抽抽噎噎说着,“我不肯,你就不会说服我吗?你就不会想个既不会碰到我,又能把我救上去的好办法吗?”

她已经怕得不愿意逞强,而打算让这个自己最讨厌的人拯救了。

“好吧,妳等我一下。”一说完,夏侯宁跑回低头吃草的骏马旁边,抓着马鞭又跑了回来,“妳握着,我拉妳上来这总行了吧!”

孙净海正想伸出手时,又犹豫了一下,“我要先说好,是你自己要救我,不是我求你,你可不许挟恩威胁我,要我……”她脸一红,嘴角微撇,有些鄙夷的说:“要我报答你什么的。”

“喂!妳知不知道,孔夫子为什么讨厌女子和小人?”

看她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他接下去说:“他一定认识像妳这种个性的女人,所以才会有那种感慨。”

“少在那边胡说八道!”

“那妳到底要力竭后摔进河里,还是要干干脆脆的现在上来?”自己啰哩巴唆,还在怪他胡说八道。

她用力瞪了他一眼,不满的说:“狗嘴吐不出象牙,就是说你这种人啦。”

她小心翼翼的放开一手,抓住了马鞭,再飞快的将另一手移过来。

他运气一提,将纤小的她往上提起,她于是直接飞起,再朝下掉落。

夏侯宁下意识的反手抱住她,以免两个人滚成一团。

那熟悉的尖叫声又在他耳边响起。

“放开我!啊……”孙净海慌乱的在他身上乱推着。

她越急着想站起来,就越是笨拙的双手在他身上乱推,而这对她想快速立身却没有丝毫帮助。

“喂!孙姑娘,妳要打死我了。”

他虽然不奢望她感激他相救,但也没想过会被她打到内伤呀!

“别碰我。”她害怕极了,露在衣服外的肌肤,开始有了异常的变化。

他也注意到了,“咦,妳发疹子了!”

她连骂他都来不及,就因为刺激过度而两眼翻白,昏在他怀里。

“妳又昏了,不会吧!”天哪,她不能有一次看到他时,能安安稳稳的站着,不要老是昏在他怀里呀!

这年头,好人真的很难做呀。

“为什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孙净海气呼呼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四个大字,“早知道陈大夫往我家去了,我到这里来干么呀!”

差点丢一条小命就算了,而且还被她最讨厌的人看见了她最丑的样子,这下子他一定会到处去对人说。

当她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又被带回穿岩山庄,差点没气坏。

“我是说哥哥救了妳,又一次耶。”夏侯依依说道:“一定是哥哥拜托陈浩江,所以他才会过去看妳。”

“哈!你是说他好心想帮忙吗?”她嗤的一声,“才怪呢!他明明知道我不在家,还故意把陈大夫支走,根本就是在整我。”

“才不会呢,我哥他怎会知道妳离家一天还是十天,他一定以为妳早就回去了.”

“他是妳哥哥,妳当然老是替他说话了。”孙净海才不相信夏侯宁有这么好心,他明明就是个坏人。

“人家救了妳两次,妳只是因为他一个无心之失就记恨到现在,真是小心眼。”

还连累她不但欠雷神人情,而且还被哥哥当场逮到,命人看紧,不让她再有溜出去的机会。

怎么算都是她吃亏倒霉!

还好祝樊给陈浩江关在牢里作客,否则她一定给他烦死。

“他什么时候救过我两次了?没有的事。”

他也只是顺手帮她从崖边拉一把起来而已嘛!吧么讲得好像天大的恩惠似的。

“妳不知道而已。”夏侯依依解释着,“总管叔叔说哥哥那天要不是刚好到小镜湖去,妳早就被人家抓去当押寨夫人了。”

她一脸狐疑,“妳在说什么?”

怎么她一个字都听不懂?听起来好像是说,夏侯宁轻薄她轻薄得好的感觉,他可是害她衣不蔽体,在一群陌生男人面前春光外泄的元凶呀!

他要是不追着她跑,她怎么会跌在生人面前。

亏他还敢说是救了她一命,这山庄里的人都只认得主人,不认是非了吗?

“我说,有群绿林抢匪盯上妳很久了,那天妳好不容易才落单,给了他们机会掳人,要不是哥哥刚好在场,妳自己想想吧!”

孙净海一愣,难道那些陌生人不是夏侯宁的属下,而是打着坏主意,想要将她掳走的坏人?

她昏过去之后,他一个人打跑了那些坏蛋吗?

“我不信,妳骗我。”

“我才不骗妳呢。妳要不信,可以去府衙地牢看,而且这事全山庄都知道,我哥哥一个人抓到了十一个恶名昭彰的山贼。”

夏侯依依说着也为自己有这么个哥哥而感到骄傲。

“那他干么不说?”

难怪那天她醒来之后,婢女会说她真幸运让庄主救了回来,说的大概是这件事吧。

那么……她是不是有点小误会夏侯宁啦!

再说她最引以为耻的事件好了,他好像也没也到处去嚷嚷,说得人尽皆知,她是不是该承他的情,不要那么敌视他?

“那是因为妳不了解我哥哥的个性呀,他不会跟女人相处,别看他做起生意很精明,一碰到女人他就没辙。”

夏侯依依朗朗说来,“而且呀,他也不是那种施点小恩小惠就要人放在心上的人。”

“可是他、他,反正都是他不好,我会变这样,都是他害我的啦!”

不管是怎么样,她得了怪病是事实,起因是夏侯宁也没冤枉了他,所以继续敌视他才是上策。

“我不管了啦!随便妳要怎么怪他就怪他吧!”夏侯依依无奈的说,“反正妳就在这住到陈浩江过来,免得又阴错阳差的错过了。”

“我……”孙净海原本张口想反驳,她才不想住在夏侯宁的地盘,可是听到她这么说,也只能忍耐一下了。

毕竟,赶紧治好病才是上上策。

“姑爷!你跑到哪里去了?”

家丁打扮的男子,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抓住了祝樊,像怕他跑掉似的。

庄主要他带着陈浩江的手令,将祝樊从串里领出来,尽速带回山庄。

没想到就在这个小镇里,他一回头就没看见人,急得到处找,满头都是汗,好不容易找到人了,当然要拉着,不能轻易放开喽。

“没去哪,就随便走走而已。”

祝樊笑得超级灿烂,一副随时都会把嘴笑裂的感觉。

他怀里揣着一副绝世宝贝,这可是他刚刚偷来的,还热腾腾的呢!

而且有了这个好东西,他再也不怕娘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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