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要穿什么好,最后胡菁菁就一件衬衫、牛仔裤,加上一双布鞋赶回公司。
等她到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两人一起绕到地下停车场取车。
走在灯光昏暗的停车场里,胡菁菁张大眼睛,神情有几抹的紧张。
严少君勾逸笑容,握住她的手。
胡菁菁转过头去,愣瞅着他,“你……”她的心跳加快,脸上不自然地泛着红潮。
“你不是害怕吗?我保护你啊。”他说得理所当然。
她微噘着嘴,“这可是我的手耶,你要牵,也要跟我说一声嘛。”随便他怎么看待,反正她真的是很保守,牵手对她来说,可是很重要的事情。
“好吧。”他放开,大步地向前走。
他脚长,随便几步,就拉开了和她的距离。
“喂,你怎么这样啦。”她快步地跟上他。
“我怎么了?”他回过头,痞痞地笑着。
她差点刹不住步伐,半撞人他的怀里,手正扯着他的衣袖。
他的视线往下,她怔怔地抬移眸光,双颊羞涩地泛红。两人的目光相触,他的眼角笑扬了起来。
她低着头,两窝漾着甜甜的笑,小声地说:“只要你说,我就给你牵了嘛。”
“那是这样吗?”他一反手,粗糙的大掌包覆着她柔女敕的小手。
她的呼吸微促,感受着他手指与她交缠的一刹那。
他突然用力,把她揽扣在他强健的臂膀里,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他喊着:“小心。”
等她意识过来时,才发现一辆厢型车快速地向他们这里驶来,就在快要撞上的时候,他一跳,抱着她翻滚到旁边。
“啊。”她失声叫出,没入他厚实的胸膛里。
从厢型车里,跳下来六七名年轻的男子。
“跟我来。”他拉着她往自己的车子跑去。
“有胆别跑。”那一群年轻人掏出武器,追杀过来。
她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形,一张脸吓得惨白,他打开车门,短促地下令:“进去。”
她一口气还没喘好,就被他推到车子里去。
棒着车窗,她看到那些人抄上来堵住严少君。
“啊——小心啊!”她急得在车内尖叫。
只见严少君利落地飞腿,打下其中一人的刀子。
胡菁菁猛按着喇叭,企图以拔高刺耳的喇叭声吓阻那些人,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发抖。
有两个人拿起木棒,敲打着车窗。
“把她拖出来。”带头的人下令。
胡菁菁来不及把车门关好,车门就被打开,一双手探了进来。她尖叫,奋力抵抗,却还是硬生生地被扯了出来。严少君眼角瞟到她的情形不对,一脚踢倒一个人,踩着那个人的身子,翻跳过来,身子一扑,压倒拉出胡菁菁的人。
那人哼了一声,木棒滚在地上。
胡菁菁正要把车门关好的时候,却看到有人亮起刀子,从车子旁边窜出。胡菁菁挂念严少君的安全,吧车门拉大,狠狠地朝那个人撞顶过去。
那人躺在地上哀嚎,可是其他人又围了上来,胡菁菁想都没想,就跳下车子,抢过地上的木棒,靠上严少君的身边。
“回车子去。”严少君挡护着她。
“不要。”胡菁菁嘴唇发抖着,可是态度很坚决。
看着她绷弓着身子,颤动的双手,死命握紧木棒的时候,严少君的眼神蓦地转为深柔。这么弱小的她,竟然一心想要保护他啊。
就在这时候,那个倒在地上的人,突然拉拖住胡菁菁的脚。
“啊!”胡菁菁的身子一斜,严少君架住她,跨过去狠踩上那人的手腕。
几乎是同一时间,严少君的背后,被人砍了一刀。他闷哼一声,转过头去,夺下那个人的刀子。抛出一拳,又一个人应声倒地。
看得出严少君对胡菁菁的重视,带头的赶紧下令:“先把那个女的抓住,他就乖乖了。”
血从严少君的背后流出,他的眼神阴沉鬼魅地亮起,“谁敢动我的女人,试试看。”
他的态度顿时形成莫大的压迫,几个人不自觉地退后着,带头的见情形不对,一挥手,喊道:“上!”聚起其他人,一同围了上去。
严少君和他们恶斗,混乱之中,有人架住了胡菁菁,大声一喝:“放下你手上的刀子。”
“放开她。”严少君丢掉刀子,冷肃着俊容,一步步地走向那个人,逼着那人只好一步步地往后退。
没想到严少君这么难缠,一个人抓了木棒,狠狠地朝严少君的背后一敲,那力道其大无比,沾上血的木棒竟然折断了。
严少君的脚步只顿了一下,又继续向前走,‘‘放开她。”他重复着这句话,眸色中闪着吞人的火光。
那人一害怕,推开胡菁菁,人就跑掉了。其他人看情况不对,也拔腿就跑,几个人争先恐后地跳回厢型车,车一开,消失在停车场里。
“天啊!你流好多血…’脸色发白的胡菁菁扶着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快跟着麻痹了。
“你会开车吗?”严少君看着她。
“会、会、会。”胡菁菁一连点了好几个头。
“那好。”严少君和她进入车内,“你开到我家去。”
“啊?什么?”胡菁菁愣愣地坐上驾驶座。
“有问题吗?”严少君的眉头因为疼痛而皱起。
“没问题、没问题。”她迭声保证,话一转,“不过,你不是应该去医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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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绝对不行。”严少君情绪激动,背后的伤像是要将他撕裂开来一样。
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喂、喂。”胡菁菁暗叫声糟。他失血过多,这样会出人命的。
她解开身上那件白衬衫,七手八脚地包住他的伤口。“拼了、拼了……”她握紧双手,不断地喃喃地重复这句话。
深吸一口气,她全神贯注,倒车出来,“砰”的一下,她撞上后面的车。“拼了!”
发抖的手握紧方向盘,转了出来。
只穿着一件内衣的胡菁菁,踩上油门,全力飚车。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开车这么快速,也是自从拿到驾照后的第一次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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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她曾经到过他家,老天保佑,她真的平安地开到他家。只不过,她也冒出了一身的汗。
她停车,叫着严少君。她连叫几声,他都没有反应,吓得她眼睛里泪花翻转。“起来啊,起来啊,拜托你快起来啊。”
终于,严少君虚弱地睁开眼睛,“这里是……”
她松了一口气,眼泪掉了下来,“这是你家,我开到你家了!”一想到这一点,她哇地哭出。
“别哭了。”他一笑,勾上她的肩膀,想要攀起来,这才发现她竟然只穿着内衣,“你……”
她这个样子实在太可爱了。他放声大笑,一笑,扯动皮肉,痛到骨子里,他眉头挤皱,却又忍不住想笑。
“别笑啦!”她的脸烧烫起来,“我的衣服拿去包扎你的伤了,你不要笑啦,会牵动到伤口的。”她对他,真是又气又担心。
“好、好。”他忍住笑意,拿出手机,“帮我打个电话。”他的头靠上她的颈窝,吸嗅着她的香味。
他在她耳边说着电话号码,他注意到她连耳根子都红了。暗黑的眼眸中,纳聚了满满的笑意。
听着他念出电话号码,她心慌意乱地拨打电话。两人靠得好近,她只要一呼吸,闻到的就是他的气息,这让她的胸口发烫。
莫名地,她想到了他先前对人说的那句话,他说她是他的女人,谁都不准伤害她!
当她看着他豁出一切,全心想要保护自己的模样,她的心口几乎要满涨了起来。
那一刻,他的眼眸深深震撼着她哪。
电话那头,传来了“喂”的一声,唤回她的神思。
胡菁菁慢了半拍,才响应一声:“喂,请你等一下。”她赶紧把手机交给严少君。
“小许,”严少君说道,“我受伤了,到我家来帮我处理。”
“好,老大你等我,我马上就到。”
“谢了。”严少君关机。
这通电话短得让胡菁菁难以想象,“就这样?
“不然你想怎么样?”虽然受伤,严少君脸上还是挂着痞痞的笑。
她的脸又红了,“那小许是你什么人啊?”
“我的私人医生。”他喜欢看她这个样子,因为紧张和害羞,泛红了脸。
他的手指拨梳着她的头发。她的头发披在光滑的肩膀上。他的目光,稍微移下来一点,就是她丰满白皙的胸。
她的呼吸微促,胸口起伏着,凝脂般的雪肤,攀上绯红。
老天,她这样子好性感,车子里充满着她淡淡的香味。
胡菁菁僵在那里,困难地咽了口口水。奇怪,严少君不是受了很重的伤吗,怎么他的气息和眼神还充满着让人心跳的野性?
她怀疑受重伤的是她,因为在他的目光下,她竟然有种想动都不能动的感觉。
“等会儿先进屋里,换上我的衣服,我不要让别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他靠了上来。
“神经啊!”她处在极度灼热的状态,“我也不想让别人看到。”救命啊!不是说要进屋子去吗?他怎么一直靠过来。
“你是属于我的。”他霸道地宣示,掠夺了她馨软的唇瓣。
她傻傻地睁大眼睛。等等,他有没有搞错,他这算是哪门子的病人啊?什么她是他的,拜托,她可还没答应啊!
他怎么每次都这样呀?!
只有一吻,严少君倒是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她按压好他的伤口,陪着他,再度走进他的房子。
他打开灯,不改戏谑地说:“这屋里,你还熟吧?”
她白了他一眼,“你这人啊。”
死到临头,他还不改嬉笑。老实说,这一点让她气得牙痒痒的,却又忍不住佩服他。
她好奇地问:“都被打得头破血流的,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又没死,怎么会笑不出来?”他往沙发上坐下,“你放心,这伤还不是最大的一次。”
“你这样说,很恐怖耶。”她眉头皱得死紧,他真的会让她担心到死。真是的,她突然有种感觉,她一定是欠他的,不然怎么会不断地替他操心呐?
看她这样,他勾了一抹笑,“去拿我的衣服来罩着吧,你这个样子,会勾引着我。”
“你!”她脸上窘到不行,恨不得拿个什么东西,往他头上砸去,“你怎么满脑子都没正没经的。”
“你以后一定会喜欢我这些没正没经的。”他邪邪一笑。
“不要脸!”她瞪了他一眼,窘迫地转过身子。
“你房间是哪一间啦?”她探头打转着,气他没事干吗房子买那么大间。
“右手进去那一间。”他说着。
她一溜烟地窜到他房间去,找着电灯开关,胡乱地从柜子里抓了件宽大的衣服罩上。临走前,她在柜子前镜子照了一下。
天啊,她整个人看起来好凌乱啊,一张脸绯红着,头发又散散的。他怎么会说,这样的她会勾引到他?
一想到这些,她的脸又烧了起来,“My——God!”她手挥动着,扇子扇脸,吐着舌头。
真是的,他实在是个疯狂的人,她跟在他身边铁定会被他弄疯的。
她拍拍胸口,稳定了心跳之后,才走回客厅。
“严……”她正要叫他,这才发现他躺在沙发上,沉沉地睡去。
她抿咬着唇,蹑手蹑脚地绕到他前面,膝盖一屈,蹲在他面前。因为他是趴着的,她只好蹲得更低,侧着头看他。
睡着的他,五官依旧好看,只是敛收了平常那种狂态霸气,看上去有几分大孩子的味道。
她一笑,好玩地轻捏着他。
他翻了一子,她连忙收手,一会儿之后,他又没声没息了。
她吐了一口气,漾开满脸的笑。她还以为他都不累呢,原来是瘫在那里,她才去换了个衣服,他就挂了。
她的手指压着他的鼻头,他的鼻子真是挺哪;她的视线往下移动,停在他性感的薄唇上。
她不自觉地哼了一声,这个人最坏的,就是这一张嘴了,刚刚还在吻她哩!呜呜呜——那可是她的初吻,可是她太紧张了,头脑一片?昆乱,什么感觉也来不及品尝。
她的脸热了起来,心跳敲得极快。
他夺走了她的初吻,她也应该要讨回“公道”才是。她无意识地抿着发烫的唇瓣,低凑上他。
他呼出的气息,拂吹着她敏感的毛孔。她的心几乎要跳出胸口,紧张中竟然又有着莫名的兴奋。
这是她第一次做小偷,她打算……偷回一个吻,她想清清楚楚地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轻轻地贴上他的唇,他的唇有点温热。她闭上眼睛,努力地回忆。刚刚他也是这样贴着她的,然后……
她的唇微噘,牙关突然被人叩启,他的气息蓦地袭来,灵动地诱勾她:
她晶灿的眼眸霍地瞠大,他撤了出来,一把抱起她。
“放轻松。”他低哑地命令她,再度探取她的芬馨。
在他的带领下,她逐渐从生硬转为沉溺,呼吸转促,她陷在从未体验过的酥软之中,只能不断地攀勾着他。
他的伤口被扯动到,低哼了一声。
她从意乱情迷中惊醒,撑起身子,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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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好地坐着,靠在沙发上,勾动一抹戏谑的笑,“有人投怀送抱,怎么会有事呢?”
肩上那一刀,伤得不浅。所以在车上,他只是蜻蜓点水地轻吻着她,没想到她竟然会偷吻他。
为了不让她失望,他只好搏命演出,与她热情拥吻子。
“你这人!”她又羞又窘又气,红着脸,重重地捶着他的臂膀。
他的眉头一紧,轻抽了一口气。
“对不起。”她的眉眼皱挤在一堆,心疼地看着他,“很痛喔——”黑亮的眼眸中,因为心疼,水光泛动。
看着她,他展露一记笑,一手环住她。她的身子绷了一下,他凑了上来,贴上她细女敕的脸颊,轻轻地磨蹭着。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她的胸口慢慢地烫热。他像是一头豹一样,颊边的厮磨是亲昵的抵靠,也是掠攫与征服。
“我想在你的怀里睡去。”他低低地说,身子一横,枕着她的腿,埋人她的香软之中。
饼半晌,她意识回复过来的时候,他竟然已经入睡了。“真是的。”她张着口,却没有说出声来,不舍得扰乱他的睡眠哪。
没多久,有人按电铃。胡菁菁想要起来开门,没想到脚已经发麻了。她想要推开严少君的时候,门铃又响了一声,严少君身子一弓,翻了起来,一刹那神情转得很严肃。
“你不要紧张嘛,”胡菁菁有点被他的反应吓到。
“没事。”他扬了笑,一来是安抚她,二来也为自己的反应好笑。
他起身,透过视镜看到来的是小许,连开了两道门让他进来。
胡菁菁站起来,跟在严少君的背后,看着小许进来。
她在电话中听到严少君叫这人小许,还以为他年纪比严少君小,没想到他看起来,还比严少君大上几岁。
不过,他看起来比严少君斯文就是了。
“老大,你是哪里受伤了?”小许手中提着一个箱子。
听到他叫严少君老大,胡菁菁有些诧异。
严少君背转向小许,“挨了二口子,你帮我缝缝。”
小许啧了一声,“老大,谁敢动你啊?”
听他们对话,胡菁菁皱紧了眉头。怎么感觉上,严少君好像混过黑道一样。
严少君笑了笑,淡淡地说:“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他跨开脚步,“到我房间吧。”
“嗯。”小许点头。
胡菁菁赶紧跟了上去,严少君回头,“女人家不要见血,你在客厅等着就好了。”
一听他这样说话,胡菁菁扬起眉头。“谁说女人不能见血,我一个月就见一次血,我还怕血不成。”
小许呆了半晌,强忍住笑意。眼角瞟到严少君脸色遽变,他硬生生吞截阻住差一点逸出的笑声。
严少君对上胡菁菁,胡菁菁脸上微燥,却没有退宿的意思。
这个女人竟然……严少君真不知道该气她,还是该笑出来好。
小许见气氛怪怪的,赶紧打圆场,“小姐,老大是怕你看了会心疼,才不让你进来看。”
听他这么说,胡菁菁脸红得更厉害,“他想太多了吧,我才不会心疼呢。”她心虚地说。
看她害羞了,严少君一笑,“随便你。如果你进来,就表示你关心我;如果你不进来,就表示你怕看了会心疼。”
他潇洒地转身,留下跺脚的胡菁菁。都怪他一句话啦,弄得她进退不得。“谁关心你,谁心疼你啊,臭美!”她嚷嚷着。
小许对她一笑,“小姐,没关系。我会好好照顾老大,你在这儿等着吧。我一个人帮他处理,比较方便。”
胡菁菁想想也有道理,点了个头。等小许要走进去的时候,她突然一步跨过去,挡住了他,“咳咳。”她清清喉咙,“许先生,麻烦你告诉那个人,我进去呢,是想看他狼狈的样子;我不进去呢,是懒得看他狼狈的样子。”
小许一笑,“我懂了。”转身进人严少君的房间。
严少君正要月兑掉上衣,“她把你叫住做什么?”
“是这样……”小许复述着胡菁菁的话,一边让严少君趴下,一边为他处理伤口,“啧啧。”他一动到严少君的伤口,血就冒了出来。
“伤得不轻。”小许利落地处理着。
严少君皱着眉,“这女人,真是心口不一。”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胡菁菁身上。想着她,疼痛之中,还能有笑意浮出。
“老士.邢你呢?”
严少君没有说话。
“老大,我从来没看过你和一个女人这样打情骂俏的。她看起来,倒是挺不一样的,如果你喜欢的话,就定了下来吧。”
“和一个女人定下来?”严少君摇头,“我没想过这种事情。”他话一转,“小许,你结婚几年了?”
“五年了。”
“你真觉得结婚好吗?”严少君问
小许手一顿,“其实这种事,真的蛮难说的。”
“是啊。”严少君闭起眼睛,很多过往,浮在他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