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真是安静,即使是火烧高空的正午时分,仍没半点声响,倒是阳光火辣辣的烫着屋顶,自窗棂泼洒进来,逼得他将头埋进棉被里,还勉强可以继续跟周公打交道。
直到那个疯婆子端木紫再度破门而入,声如洪雷地劈向他。
“懒猪起床啦!”一把将“她”用来遮光的被子掀开,日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太阳都晒到了还不起来!”她的手也老实不客气地朝牧风儿的胸前揪去,硬要将“她”拉离开床铺。
“喂,你讲话能不能稍微文雅一点?姑娘家总得留一点给邻居打听嘛,否则将来真嫁不出去,我是不会同情你的。”
他闭着眼训人,孰不知昨夜放在胸前忘了拿下来的馒头,已被粗鲁的端木紫给摇宾到月复部去了。
“咦?牧风儿师妹“你”的肚子怎么鼓鼓的?”她怔了一下,手赶紧放开“她”的胸。
懊不会是有身孕了吧?她斜眼瞄着,心里开始犯嘀咕。
牧风儿低头一看,不得了,两颗女人的胸脯怎么跑到肚子来了。
“我——月复胀!没睡好觉就会这样的,等一下就好了,不必大惊小敝。”他赶紧背转身,将那两颗“巧”回原来的位置。
肮胀?!她莫名其妙地望着“她”怪异的举动。
他又转过身来。“你看,这会儿不是消了?”
端木紫还真伸手去模了一下,真是消了,好奇怪的肚子。
“走走走!快跟我去向师父说“你”已经熟悉这里的环境了,这样我才可以开始练武呀!”她伸出手想推“她”离床,但刻意离“她”的肚子远一点。
“等我睡饱再说吧!”他又躺回去。
“唉,我对“你”那么好,“你”总要有点回报我吧!”她一边拖着“她”出门,一边嚷着要回人情。
他几乎决被她烦死了,没见过有人想学功夫像她想得这么疯,而且她还是个姑娘家呢。
“你对我好?我怎么都没感觉到?”他半睁开眼反驳。
“是呀,“你”再这么睡下去,就快要麻木不仁了!”她一路拉,“她”一路睡。
两人拉扯到后院的老树下,她才喊手酸而停下来。
“哇,拉“你”比拉一头牛还累!”
“可没人叫你拉!”他仍闭着眼睛假寐,心里忍不住偷笑,这个女人就这么点蛮力,还想练功,真是痴人说梦话。
她自己也累得气喘如牛,弯下腰来,直大口顺着气。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牧风儿推到阳光底下来,这时候她发现牧风儿还真是衣衫不整,像被人“怎样”了一样,不免疑窦加深,暗忖:难道那个人是……她。
她心里着实惶惶不安起来,舌头也跟着打结了。
“老……实……说,“你”昨晚有没有对我怎……样?”她想先发制人,可是又说不出口,太丢脸了。
都怪那张床太大、太舒服了,她才会睡得浑然不知,连有没有被怎样了都不知道?
牧风儿撇着嘴,一脸不屑。“对你怎样?”这个女人属鸡的吧,嘴巴一直叽哩呱啦吵个不停,她就不能安静一下吗?
闻言,她气得一下子嘟嘴、一下子抿嘴,像一座要爆发的火山。
“就是做男人对女人做的事,可是“你”因为不是男人所以不能做,但是“你”又忍不住欣赏我,所以……”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点吸引女人。
牧风儿爆出狂笑声,好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令人捧月复大笑。
忍不住欣赏她?!一个粗鲁凶悍又没气质的野丫头?!哈哈——这种话她都说得出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笑什么?”她那么认真在纠正“她”对她那种不正常感情,有什么好笑的。
牧风儿笑到最高点,突然急转直下,收住口,很正经八百地向她说。
“没有,绝对没有!你放一百个心,而且你听了别难过,我没有“忍不住欣赏你”,哦,这句话最好笑了!”说完,他又笑得前俯后仰,牙齿还咯咯作响,腰肢上像装了弹簧般,忘了侠士应有的气度和礼仪。
端木紫突然觉得很丢脸,有点下不了台的恼羞成怒。
“那“你”为何偷吃我的馒头?明明是吃不到我才吃馒头抵帐的嘛!”她非说人家暗恋她不可,否则面子挂不住。
这个女人怎么那么“番”呀,在胡扯什么嘛!
倒是一提到馒头,他不禁下意识地低头看一眼自己胸膛上的两团高峰。“幸好,还在!”然后也理直气壮地回她。“你还不是也吃了我的橙子!”害他没了女人的胸部,只好拿她的馒头充数,谁也不欠谁。
两人正在争吵不休时,苏晓映不知何时翩然而至。
“你们在吵什么?”
原本疾言厉色的牧风儿,像被点了穴道似的,动也不动,嘴巴僵在半空中,说不出话来,只眼巴巴地望着“大家闺秀”,良久才冒出一句小得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话。“苏晓映!”
“阿紫,你是不是又欺负风儿小师妹?”苏晓映不分青红皂白地对着端木紫兴师问罪。她老是觉得这个小师抹的行为举止透着一股怪异,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儿。
是个子太高大?声音过于低沉?脸蛋太俊美?总之,“她”的身上就是少了点姑娘家的娇态。
端木紫撅着小嘴驳辩。“大师姊,你有没有说错?牧风儿小师妹的个子足足比我高出一颗头来,我怎么欺负“她”呀?”说着仰起下巴瞄向牧风儿,正好遭遇“她”的一记白眼。
“哇,你看,“她”比我还凶呢!”她可不想昨晚的糗事被大师姊知道了。
牧风儿两手注上一挥,以示冤枉,一时云袖翻飞,风姿绰约,吓了他一跳,天呀,他居然做出那种姑娘家的动作,恶!
不行、再这么下去,他那男子汉大丈夫的豪气会一点一滴流逝掉,得赶快恢复男儿身才行。
他下意识地摆出男人的举止,恰巧苏晓映也盯着他那魁梧的女儿身打转着。他看出苏晓映的眼神带着疑惑,似乎看出破绽,他得提防些。
“小师妹!”苏晓映越看牧风儿越觉得“她”的骨架子明明像个男儿身。
又来了!牧风儿暗叫。天呀,这个小师妹的称谓,他实在太不能适应了,简直严重抹杀了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男子气概,这……这……叫他如何回得了口呢?
正发愁之际,端木紫把苏晓映拉到——旁去咬耳朵,八成又在说他什么坏话,这个女人的心眼,小得跟针一样。
“大师姊,离“她”远一点吧,这个牧风儿好像又是一个慕容玲珑!”她并没有把昨晚差点失身的事情说出来。
苏晓映对牧风儿的注意力一直没转开。“是吗?”一副研究奇珍异兽的好奇目光,看得他全身不舒坦,从没被一个真正的女人如此凝视过,牧风儿有点慌了手脚,犹豫着该不该以雄性动物的眼光回视,吓一吓对方。
宁静的氛围,被一声他熟悉的尖叫声划破。但见端木紫仰头望着老树,惊声惨叫。
“师姊,蛇呀!”
当苏晓映回过神来,循着端木紫眼光看去,才一抬头,赫见一条绿油油的青竹丝张着一口毒牙窜过来,由于距离她们的头太近了,使她来不及出手。
就在她惊慌失色时,但见牧风儿的身体凌空而起,横过来两根手指,夹住青竹丝的毒牙,在身体末落地之前,抓住蛇的那只手在空画了几圈,再用力一甩,将那条青竹丝抛到几里外的山林里。
两个女人惊呼一声。“哇啊!”同时望向身子才落地的牧风儿。
““你”会功夫?”端木紫诧异的眼神,多了一份敬佩。
那也是苏晓映想说的话,只是她的心里不只诧异和感激,似乎还掺杂一种复杂的情愫在其中。
牧风儿耸耸肩,为了化解一场危险,只好露一点手脚功夫,肚兜还没到手,他可不能让端木紫死在毒蛇的嘴下。
“我没说我不会。”他耍起酷来。
端木紫审问似地逼问道:”你”什么时候会的?"
他没义务回答她,迳自转过身去面对着苏晓映迷离的眼神,他有些受宠若惊。“苏姑娘,不管方才端木紫对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请你都别放在心里。”他总得做点小小的努力,可不能让那个疯婆子破坏他的形象,尤其是在一个会令男人心动的女人面前。
端木紫倏地挡在“她”们中间,一脸怒目横眉。“谁在胡说八道?”
“我懒得理你这个疯婆子!”好男不与女斗是也。
咫尺之外的苏晓映望着“她”高大的身躯,她的心纠乱成一团,因为方才那到她几乎以为眼前的牧风儿是个男人,尤其是“她”注视她的眼神。
“喂,“你”说什么?”端木紫一副挑衅的姿态,两手插腰,像个小泼妇。“哼,别以为有功夫我就会怕了“你”,我告诉“你”,我端木紫什么没有,就是胆子大!”当然百密总有一疏嘛,她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是怕蛇。
牧风儿叹口气道:“奉劝你,别老想学功夫,学一学人家苏姑娘的气质吧!”
苏晓映露齿微笑,“她”叫她苏姑娘,这样的称呼不像个师妹。
端木紫却暴跳如雷,张牙舞爪地冲着牧风儿叫嚣。““你”敢说我没气质!我是“你”师姊那!”
“师姊又怎样?没气质就是没气质!”枉费那张脸长得灵巧可人,不过这种无谓的称赞他是不会说出口的。
两个人越来越水火不容,吵得天翻地覆,直教站在一旁的苏晓映无能为力,劝也劝不开,像两个三岁孩童似的。
自从那次的英雄救美之后,苏晓映便刻意接近牧风儿,使得他和端木紫的两人世界演变成三人行的局叨。
虽然说有美女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但是无端多个人来监督他的一言一行,对偷肚兜的事反而形成阻碍,教他苦无机会下手,这样一来,期待早日恢复男儿身的日子,就更遥遥无期了。
而且,隔天端木紫就搬回她的公共睡炕去了,像防着慕容玲珑似地防着他,倒是苏晓映若有似无地暗示有意搬去与他同房。
其实苏晓映完全符合他娶妻的原则,端庄而秀丽,温婉且动人,又具大家闺秀的气质,他有什么好迟疑的。
端木紫错谔地盯着苏晓映,一脸诧异。
怎么大师姊也喜欢上这个有点率性又带些男人气概的牧风儿,而且还说得那么明,不像她,只敢压抑在心里,不敢承认,怕被其他的师姊妹们嘲弄她不正常。
牧风儿可为难了,不知不觉地将视线落在端木紫的脸上,像要征求她的意见似地。
第一次深切地端详她皎洁的五官,它们仿佛同声抗议着他的决定,那张稚纯的脸蛋流露出一股被抛弃的无辜表情,令他不由自主地吐出一句话。
“还是不要吧!”
当苏晓映的笑容僵在嘴角时,才化解端木紫的忧心仲仲。
她马上又恢复一派乐天的灿烂笑颜,直呼“还好、还好!”否则峨嵋寺就要大乱了。
“你好什么好?我是怕我的磨牙声会吵得苏姑娘睡不着。”他仗恃着高人一等的身材,轻轻地朝站在身旁那个傻不愣登的端木紫的头拍过去,不知为何她的笑,能令人心安。
苏晓映难掩失望神色,谁都听得出来,那只是推诿之词,她只是面露欣羡地望着牧风儿和阿紫你来我往的斗嘴争辩,像两个成天抬杠的欢喜冤家。
三人各自怀着心事,都没有注意到妙莲师太的悄然来到。
直至一句威凛的声音突降,唤醒他们的耳朵。
“晓映,你可以替为师办一件事吗?”
三人同时回头,看到妙莲师太严肃沉重的脸色。
端木紫直觉地问道:“师父,你生病了吗?脸色不大好。””师父,有什么事,徒儿可以代劳。请师父尽避吩咐。”她跟随师父多年,师父对她爱护有致,却很少开口请她帮忙。
牧风儿瞄一眼妙莲的神态,噤若寒蝉,觉得像有大事要发生。
妙莲师太犹豫半晌,心想在场都是寺里的女弟子也无外人,直言无讳吧。
“为师要你女扮男装混进少林寺。”
“啊?别女扮男装进少林?”苏晓映惊讶之处不在进少林寺而在女扮男装。
端木紫和牧风儿同时望向苏晓映,两人的脑海里同时出现一个剃光头的大师姊,端木紫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师父,你别开玩笑丁?”端木紫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苏晓映不便反抗,但心里多少也透着同样的不解。
牧风儿更是感到万分莫名,自己是逼不得已才要男扮女装混进来峨嵋寺偷宝典,他是很委屈的,不是为了好玩呢,那么妙莲老尼姑又为何要苏晓映冒险去少林寺当和尚呢?
一声深沉的长叹发自妙莲师太的口中。“为师收到武林盟主争夺战的英雄帖了!”
“什么?!”端木紫和苏晓映异口同声,却各有不同的含义在其中。
从苏晓映的惊讶程度和五官颤动的幅度而判,她早已知道此事,只是未料来得这么快。
而端木紫的表情就更容易判定了,大大的眼睛和嘴巴张开的大小一致,是被吓到的基本反应,但脸上同时展露出对那件事的潜在兴趣。
而牧风儿也在心里暗惊,讶然于在这个与世无争的清修之地,居然也听到了江湖俗事,而妙莲老尼姑下面所说的话,更是教他吃惊。
“为师要让峨嵋寺登上武林第一大派,放眼江湖只有少林寺的老和尚是唯一劲敌,而金刚经又是老和尚坐视群雄的瑰宝,晓映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妙莲老尼姑命令苏姑娘去偷金刚经,就像爹逼他前来峨嵋寺的目的一样,这么推论,妙莲和爹的奸诈程度不相上下。
当他心里忙着抽丝剥茧,不能理解出家人应该六根清净,为何要涉入江湖中事时,使那个不知死活的端木紫正应了杜甫的一句话——语不惊人死不休。
“师父,请让我去吧!”
“你去!?”牧风儿的反应比妙莲还着急似的,有点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味道,惹来在场其他三人的怪异眼神扫过来,他才赶紧收住嘴,将一切的情绪反弹全吞回肚里去。她去少林寺,那他偷肚兜的大事怎么办?”嗟!真后悔没有封住她的嘴,才会让她有祸从口出的机会。
妙莲师太的眼神从苏晓映的身上转移到端木紫这边来。“你去好吗?”语气尽是疑惑。
“阿紫!”苏晓映像找到替死鬼地看着她。
自认聪明过人的端木紫,以为看出苏晓映心里排斥去少林寺,但又不便拒绝师父的命令,于是她乐于接下这道难题,因为她对金刚经和武林盟主比妙莲师太还感兴趣。
“师父,我来峨嵋寺这么多年,从未替师父做过什么大事,这次的任务虽然艰巨,但是师父你不是常说阿紫虽然什么都不会,就是聪明机伶,这回就让阿紫为峨嵋寺和师父效力吧!”
哇,好感人啊!在他黝黑且透着古铜色的肌肤上无端多了好几打的“鸡皮”疙瘩,这种叫人呕心呕肺的话都讲得出来,他真是想不鄙视她都难。
谁不知道这个糊涂一世、聪明一时的端木紫心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可谓司马昭之心,众人皆知,尽避她那一段冠冕堂皇的“呕心沥血”之话,虽然言之凿凿,但是明眼人只消瞟一下她的嘴角,就知道她有几颗牙了。
这明眼人不是只有他,妙莲师太也没有眼盲,连地上的蚂蚁也猜得出她的心肝,因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想学武功想得快疯了!
还不是为了那一本金刚经,她以为去少林寺偷经书像到食堂吃顿饭一样容易啊,傻瓜蛋一个,过得了少林寺里的木人巷和十八铜人再说吧,就让她去送死好了!
不过他心里明白,妙莲老尼姑根本不会让一个不懂一招半式的人去闯少林寺,所以他的担心只是杞人忧天罢了。
接下来他听到妙莲师太对端木紫说:“难得你这么有心,师父很高兴。”还赞许地拍拍她的双肩。这样婉转的拒绝既不伤人心,也够让那丫头陶醉老半天了,还是叫醒她别作梦了吧!,
“师父就成全你的心意!”
什么?他挖一挖自己的耳朵,以为听错了!
妙莲老尼姑真的要让她去送死呀!他当场傻了眼。
“谢谢师父!”
端木紫跪下来直朝推她去送死的妙莲老尼姑磕头,这等愚蠢的人,说有多聪明机伶,只会笑掉蚂蚁的大牙。
妙莲师太弯腰扶起端木紫,本来她也不想让晓映去冒那个险,只是实在找不到适当的人选,既然阿紫这个傻丫头兴致勃勃,那就让她去吧!
牧风儿可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不行呀,端木紫去少林寺无疑是送死,万一她死了,那他找谁拿“凌波宝典”,这些天来痛苦难挨的男扮女装的日子,岂不白挨了。
“师父,不如让我去吧,我人高马大扮起男人来,就算没有三分像也有七分样,比较不会令人起疑。”反正他差点就当了尼姑,就再冒一次险去做和尚吧!
“牧风儿,“你”别跟我抢!”她虽然有点喜欢牧风儿,但是为了,金刚经,什么情感都得抛开。
牧风儿直觉得他的好心被狗吃了,挺身而出为护她一命,却反而惹来她不受领的白眼,还被说是抢,有人抢着去送死的吗?
“你连只鸡都杀不死,还想为峨嵋寺效力。省省吧!”对于这等无药可救的笨蛋,他不知该怎么骂醒她。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越吵越凶。
“别吵了,为师就派你们两人同行,快进去准备乔装吧!”
端木紫又白“她”一眼。“没见过这么“爱哭又爱跟路”的人!”老爱枪她的锋头。
人家不是说虎父无犬子的吗?依他看是“好竹出歹笋”,他真是同情端木鸿,生女儿时忘了生出个大脑给端木紫,今天江湖上,才会有这么一个没大脑的歹笋!
不知何时,苏晓映翩然飘到“她”身旁,附耳过去细声细气地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挺身而出的,谢谢!”
“我……”
他除了干笑两声外,又能怎样呢?放着这么品种优良的姑娘不是,偏偏去守着那个有缺陷美的傻丫头,自己真是头壳坏了!
端木紫也听到了,心里有一丝帐然。牧风儿师妹还是比较喜欢大师姊,不过一想到金刚经,她很快就释然了,反正牧风儿又不是真的男人,她喜欢也没用。只是徒增自己的烦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