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湖,一个让碧波万顷的海洋围绕,夜晚时可看星光点点、听浪涛拍岸的催眠曲的美丽群岛。
柏洲贸易公司这次的员工旅游,除了黄怡男有带妻儿同行外,其余的员工都是孤家寡人,但由于都是老员工了,因此一群人搭游艇游玩,或到吉贝岛租机车,踏浪、抓螃蟹、欣赏日出日落,一行人还是玩得相当尽兴,但谢子茵除外。
众人注意到她常常落单,反而是翁照洋跟老板、老板娘及谢又予两两成双,几乎都混在一起玩。
他们早听谢子茵说过了,翁照洋不是公司员工,而且她的伪装也结束了,她很感谢也很抱歉前阵子走火入魔要大家忍耐她这个恶上司的日子。
所以这次到澎湖玩,吃住都很好,也算是一种补偿。
三天两夜的旅程过得很快,今晚已是第二个晚上了,明天他们要在澎湖群岛的目斗屿浮潜后,中午吃个饭,就要搭机回高雄了。
此时,谢子茵一人坐在沙滩上,看着星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认真说来,这一次来这儿旅游,一点都不好玩,她觉得好无聊……
蓦地,海风吹来,也飘来了一阵咖啡香,她直觉的转过头去,却看到仅着一件泳裤、外面被了一件白色薄外套的翁照样走了过来。
他手中有一杯咖啡,但看到他,她就无法给他好脸色看,他最近“抢”她的家人抢得太凶了。
“拿着。”俊美的他笑笑的将手上的咖啡、糖跟女乃油球全交给她。
这算示好吗?这杯咖啡还挺香的,她看看他,没说一句话,将糖跟女乃油球全加进咖啡里,搅拌好后,正要喝一口时。
“谢谢。”他一把接收过去,愉悦的喝了起来。
她瞪着他,“你你不是给我喝的?”
“我是要你伺候。”他笑了起来。
“我欠你吗?”她已经很可悲了。
“你是我未来的宠物另名叫‘老婆’,所以你现在伺候我,是实习。”
他在求婚吗?她觉得心头一阵热,愣愣的看着他。
“恶魔岛的虎姑婆给的三个月期限只剩一个礼拜了,我不娶你,她一定会将那堆照片送到各个报章媒体去。”他直勾勾的看着她,脸上带着动人的笑容。
“照片?报章媒体?”她一脸困惑。
他微笑的将虎姑婆手上的把柄告诉她。
她是听明白了,可是——“所以你要娶我,是因为那堆照片,是因为时间到了!”
他点点头,灿烂一笑,“有问题吗?”
她咬咬牙,“当然有,如果是那些理由,我才不嫁!”
他皱眉,“不会吧,你这几天当顾人怨还不够?
被疏忽的不够,还想继续留在家里当老姑婆?”
“那是我的事,不劳你多心!”她恶狠狠的瞪他一眼,起身往身后的民宿跑去。
但她跑了,翁照洋的表情却变得有些沮丧,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跟她求婚的,虽然只是暗示……她却不领情!
他叹了一声,月兑下外衣,奔人海中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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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个离翁照洋等人所住的民宿不远处,有一座别海山庄,而翁伶慈正在山庄的套房里,拿着望远镜看着在夜海中游泳的翁照洋。
事实上,从他拿着那杯杯底装有特殊窃听器的咖啡走向谢子茵时,她就盯着他看半个多小时了,因此他们小两口说了什么、表情如何,她是一清二楚。
她勾起嘴角一笑,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你们可以行动了。”
币断电话,她再凑近望远镜,就看到海平面的远方有一艘游艇以极快的速度驶向翁照洋,而游艇上有四名看来像黑道的持枪人员,她将望远镜再移往谢子茵的方向,她微微一笑,“很好。”
游艇尖锐的声音已顺利的引起跑到民宿门口的谢子茵的注意,她返身往海滩走,却见到翁照洋被抓到游艇上,而游艇立即疾速离去。
谢子苗脸色苍白的拼命往海滩跑,但游艇很快就消失在夜海中,她急忙的又奔回民宿——
不久,翁伶慈房间的电话刺耳的响起,而“卡”
地一声,谢子茵焦急的声音也立即出现,“警察局吗?我有一个朋友被不明的人挟持到海上去了,请你快派人去救他……”
翁伶慈切了一个连接了一边计算机的按钮,立即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地点?”
“就在吉贝村附近……”
“我们马上派人过去。”翁伶慈再将另一个钮挂切断,又通知另一组人员前往吉见村后,她回到望远镜前,看着有一辆警车快速的驶向民宿。
呵呵呵……现代科技实在很厉害,当然,她的神机妙算更厉害!
翁伶慈莞尔一笑,对这一对爱你在心口难开的男女,她还是可以将他们送到教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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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会这样的?”
谢子茵难过的看着一片辽阔的大海,看着几名警察跟海防人员搭乘游艇在海面上来回的穿梭找人。
而柏洲的员工们也忧心仲忡的守在沙滩上,谢冀刚夫妇、谢又予也都遥望着看来平静的海洋。
阮燕柔走到女儿身边,难掩难过的道:“我已经联络上照洋的姑妈了,她已经搭乘私人直升机过来了,她还说……”
她看着母亲,“她说什么?”
她叹了一声,“她说最近老是有黑道的人要跟她讨一些跑路费,但她都没有理会,所以发生这件事,她很担心是那些黑道人查到照样就在这儿,所以绑架了他。”
“那他不就可能会被撕票了?”她眼眶泛红。
“她也是这么说的,唉……不过,还不确定是谁绑走的,我们就别先自己吓自己。”
她点点头,但心里益发的不安。
约莫两三个钟头后,一脸悲伤的翁伶慈在几名高级警官的陪同下来到民宿,在听到找了几个钟头的海巡单位的警官们仍没有找到翁照洋后,她忍不住捣嘴痛哭……
“翁夫人,你别难过。”谢子茵靠过去安慰她,但自己的眼眶也是盈满了热泪。
她凝睇着她,哽咽一声,“你爱上他了,对不对?”
她想摇头,但她动不了,她想骗谁呢?她泪如雨,的返身往房间跑去。
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而她一离开沙滩,谢冀刚夫妇就与翁伶慈快速的交换了一下愉快的眸光,然后再将那些不知不觉当起临时演员的员工们全安抚回屋内去。
至于翁伶慈身边的假警察,已经跟澎湖辖区的警察局报备过了,他们是在拍戏,拍一场海难的戏,时间需三天,也跟民宿的主人说过了,要请大家配合演出,所以这场戏,大家都演得十分开心。
而公司不能没人,所以柏洲的员工便依照原订时间返回高雄,谢家一家四口则陪在翁伶慈的身边四天后,还是在翁伶慈的坚持下,先行飞回高雄去了。
而随后几天,也没有翁照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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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
翁照洋消失了几天,其实是被虎姑婆派人给扔到一座不知名的澎湖群岛上。
但这座岛上有房子、有电、有水、有吃、有喝,但全岛就只有他一个人,而从屋子里的装演,他很清楚是谁将他弄到这儿来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姑婆,我已经待在这儿六七天了!”他快气死了!他天天吼她!
“很好啊,一个人体验孤寂的感觉与相思的滋味如何?”客厅里的电视里突地出现画面,而那个虎姑婆正笑盈盈的在电视里跟他说话。
他咬咬牙,冲到电视前,怒气冲冲的道:“我烦死了,我要离开这座荒岛。”
“可以,只要你愿意娶妻,我就派人去接你离开。”
“我说了我不娶吗?我本来就要娶谢子茵了!”
“我知道,是因为期限到了,也因为那些照片。”
“你——”他倒抽了口凉气。
她呵呵大笑,“我怎么知道的?你知道你姑婆我一向神通广大的,照洋!”
他怔怔的瞪着她,突然意识到他前一阵子的“怀疑”也许是正确的。
但不管了,现在离开这儿最重要!“好,我认栽了,你神通广大,我愿意娶她了,她是你看中意的翁家媳妇不是吗?快放我走!”
她摇摇头,“不行,女人总是要听些甜言蜜语。”
“我娶她还不够?”他想吼人了。
“还要爱她,这样的婚姻才能长长久久——”她露齿一笑,“再说,你不爱她吗?”
他抿抿唇,叹了一声,投降了。“我不说爱她,你不会让我离开这座岛对吧?”
“那当然。”
“好,我爱她,爱极了,可以叫人来接我了。”他咬牙切齿的道。
“还不够,我给了你们四兄弟好多年的机会,你们都不把握,逼我这个浪费了多年青春的女人又不得不花了整整的一年时间写了四本剧本,所以这结局一定得照我写的来演。”
“剧本?!”他脸色倏地一变。
“是啊,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混在一起是不是很精彩啊!”
混在一起?!他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
她温柔一笑,“胳臂是往里弯,姑婆不会害你的,只是你们这几个免崽子害我多操烦了好多年,你们总得配合配合,娱乐娱乐一下我,是不?”
他能说什么?他早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逃得出虎姑婆的手掌心的!
“我演,只要能娱乐你,姑婆!”他这话是从齿缝间进出来的。
电视屏幕消失了,约莫半个钟头后,一架快艇抵达小岛,载走了翁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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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但刚踏出家门的谢子茵心情低落,无精打采的往住家附近的公园走去。
翁照洋失踪了好几天了,她不时的打电话到澎湖的警察局去了解目前搜索的状况或办案进展,但一直没有什么新消息。
而他被绑架的事翁伶慈已央求警局保密,所以各大媒体都还没有这则新闻出现……
忧心忡忡的她这几天就算到公司也是发呆,所以尽避今天是星期五的上班日,爸妈还是叫她甭去了,倒不如到公园走走,散散心……
“那边!那边!”
蓦地,三四名留着平头、戴墨镜、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边叫边往公园里跑过去。
“在那里,快!”
她皱起柳眉,看着几个人同时冲向溜滑梯的方向,然后她眼睛怔愕的一亮,看着一身短袖衬衫、黑长裤的翁照洋穿过溜滑梯往公园的翘翘板跑过去。
看到他,她几乎是喜极而泣,但在惊觉他让这几名留平头的男子追后,她急忙追上前去,但几个人追来跑去的,她竟然追丢了,而那群看似黑道的几名男人立即在公园外的街道找了起来。
此时,翁照洋站在另一条暗巷内,喘着气儿,看着急得快哭出来,一直在街口四处张望的谢子茵。
他摇摇头,喘着气儿,那个虎姑婆真的太狠了,她的娱乐,就是要他跑遍这个公园再绕了数条街道后,拉着谢子茵到教堂去结婚。
他真的快喘死了!
还是快点结束吧!他快步跑向谢子茵,一把拉住她的手就往教堂的方向跑。
“你没事?太好了!”谢子茵努力的跟着他跑,看到他气色很好,她忍不住放心的哭了。
“没事?没事我干么跑,快点,我们得再跑快一点。”他们两人早点跑到教堂,他们就可以早点歇口气。
“你逃出来了,他们在追你——”她边跑边往后看,那群人追上来了。
“很明显的,不是吗?快点!”
她连忙点点头,拼命的跑,两人一路冲到教堂后面,看来还有个婚礼在举行,里面坐了不少人两人跑进教堂后面的房间,喘着气儿,里面没人,却有一套白纱,还有一套白色新郎的燕尾服他将新娘衣服塞给她,“穿上——”
“这——”她喘着气儿,摇摇头,哪有时间穿?
“被他们追到,我们会很惨,拜托你先伪装,你很会伪装的,赶快穿上新娘礼服。”他边喘边说还边月兑衣服。
她明白的点点头,到一边隔间换上白纱后,走出来后,边喘边摇头道,“奇怪?我身上这件礼服好合身,而你——你的礼服也好合身?”
他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愣愣的看着她,他没想到她当新娘子会那么漂亮,简单大方的珍珠雪纺纱竟让她看来恍若仙女下凡……
他干么不早将她娶进门!但现在可没时间想那么多了。
他指指那些追过来饰演黑道的“演员”,“他们又追上来了!我们快进教堂,教堂里人多。他们不敢乱开枪的。”
她慌忙的点点头,跟着他急急忙忙的奔入教堂。
而两人一走进去,在座的所有人全都起立鼓掌,她愣了一下,却看着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的翁照洋。
他看着她,笑了笑,“放心,这是假的,你以为我真的很想结婚?我绝不跟一个女人结婚的。”
可这时候,神父说话了,“谢子茵,不管翁照洋生老病死,你都愿意守在他身边,一生一世?”
“啥?”她愣了愣,怎么神父知道他们两人的名字?
“快回答,那些黑道的人从走道绕过来了!”他回过头又转过来提醒她。
她也从眼角余光看到那几名黑道份子走进教堂了!她连忙回答神父,“呃——是,我愿意!”
“翁照洋,不管生老病死,你都愿意守候在谢子茵的身旁保护她、爱她,一生一世?”
“我愿意!”他答得更干脆。
四周爆出如雷的掌声,谢子茵错愕的看到她的父母、哥哥,还有翁伶慈等人都出现了。
但更令她傻眼的是邱惠纯、郑笔文、赵棋芳、吴汉文、吴林家春,还有几名眼熟的警察,全一一走到翁伶慈的身后,个个笑容满面的看着他们。
“这个是……”谢子茵一脸困惑。
翁照洋却很清楚,他绷着俊脸走到笑得阖不拢嘴的姑婆面前,“相信我已经娱乐了你了。”
她摇摇头,“可是你有一段话还没有跟子茵说。”
他咬咬牙,走到一脸呆滞的谢子茵面前,“我们有公开的仪式,三个人以上的见证人,你已是我的宠物——呃,就是老婆了,你若不跟我回家,我可以告你不履行夫妻同居之义务。”
“什么?”她真的迷糊了。
这哪是她要他说的台词?虎姑婆一挑柳眉,威胁道:“翁照洋,你那些照片已经透过计算机网络在倒数十秒后将开始传送到各个媒体网站……”
“好,我说!”他深吸了一口气,深情的凝睇着谢子茵,“我爱你,我很爱你,谢子茵。”
翁伶慈感动的频频点头,再从她的怀中拿出一迭厚厚的红包交给翁照洋,“帮我分给那些促成你们好事的演员,我得赶去参加第二场婚礼了。”
翁伶慈就这么走了,那些演员们有她那座大靠山,他们才敢现身参加婚礼,她这一走,他们哪敢留,红包也不敢拿,全吓得做鸟兽散。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谢子茵还是一脸的疑惑。
“总之,你是我的宠物了,我们最好找个没有虎姑婆眼线的地方度蜜月就是了!”
当然,顺便收收惊……
就不知道他的其它三个弟弟是怎么让虎姑婆恶整的?!
不过现在的他可没有力气也没有时间去问,他才刚结婚呢,只是——他笑的凝睇着自己的老婆,“我想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
她一脸无辜的摇摇头。
“你还没有吻新娘。”神父走了过来,提醒这对即才女貌的新人。
他点点头,俯身低头亲吻新娘时,谢子茵那半掩的水灵明眸快速的一闪而过一道狡黠的眸光……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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