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好了离开,官晴把店让给阿柽,坚强走到眼前,已是她最大极限。
她没哭,真的,大多数的人都明白爱情的结局是分手,她没哭,真的,输给蒋育臻这个女人,她心服气服;妯没哭,真的,和Richard的不正常关系,让她早早在心底预言起分离。
整整行李,她将离开,离开这个她投注六年精力的地方。
六年……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很多很多的回忆。
那张床上;他宽宽的胸膛包住她小小的身子,她是他的人形抱枕;那张方方的和室桌,他老抢食她的地瓜稀饭;他陪她回家度假、陪她去探望罹患骨癌的同学,知道她虽然截肢却活得很好,上了她心心念念向往的T大,他向她证实通往成功的道路,只有一条——努力。
辟晴把桌上的小地瓜换上水。
有一回她要煮稀饭时,他在满袋地瓜中翻出一个出芽小地瓜,他说了句珍重生命,于是她寻来一个玻璃杯养下它。
它的生命韧性十足,没有肥料、没有泥土,只有清清一盆水,就把它养出满丛绿意,要是爱情也那么好养,世界上的伤心人肯定减少。
微笑倒映在玻璃杯上,官晴告诉自己,人生除了爱情,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努力,比方责任、比方义务。
爸妈老了,官阳是她一生不能卸职的责任,她还需要很多个六年的心力投资,才能投资出她和官阳的安逸半辈子。
收妥明晨的火车票,小发财留给阿柽,她不想带走。
铁门被打开,奇怪,打烊了,阿柽怎又折回来?有事吗?
她走出房门,套上鞋子,楼梯下面的人影抬头对她咧嘴笑,昏黄的小灯泡照不清事物,却把他笑脸仔仔细细照进她心中。
“你没睡?正好正好,快下来,我带你到一个地方。”Richard兴高采烈冲着她说话。
“我不去,累了。”她不想再说再谈,爱情的尾巴很累人。
“不行不去,快——点,我不想凌虐你的楼梯,你要是不自己下来,我可不管它会不会被我弄垮,再也唱不出迎宾曲。”他嬉皮笑脸,仿佛他们之间没有二十天的间隔、仿佛他们从未有过那番谈判。
想起他每次要踩上这道楼梯前的犹豫,想起他对它的强烈不安,官晴苦笑。“我们当中始终隔着一层楼梯。”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快快下来,我有很多话要告诉你。”
完成了手边最后工作,公司成功转型,从此他不用再暗箭害人,成天在阴沟里,想着如何把别人的公司弄倒。
大哥说他可以退除影子生活,昭告世界他叫荀尔书,是苟尔众的孪生兄弟、是占天集团的副总裁。
往后,他能偶尔上上封面杂志,当当富豪偶像,他喜欢让女人迷恋,喜欢走到哪儿都让女人当成必杀猎物,更喜欢从官晴的眼里看到肯定,他要大声告诉她,他不再以掠夺为生!
辟晴皱起眉目,这个人怎么这样,换了一副表情,便假装起他们之间完美无事,拉了人继续演出他要的戏妈。
“快快快快快……你动作太慢,会抢赢不了外面女人。”眉头一卷,他放弃等待,三两步冲上楼,挟起官晴往外跑。
“你到底想干什么?”力气赢不了他,官晴眼睁睁看自己被他绑架。
“到了你就知道。”
他要带官晴到自己家里,是真正的家,不是用来一夜风流的公寓,这个家在大哥房子旁边,有很大一块庭园,可以让官晴种种花,有七个大房间,可以偶尔邀邀官晴的爸妈、姑姑姑丈来小住,当然他们要一直住下来,他也没意见啦!反正他喜欢很多很多的“家人”。
他没认真考虑过自己的“设想”背后隐瞒多少意义,只一意孤掷想将官晴留在身边。至于其他的,像婚姻?没想过!家庭?没想过!小孩?谁会考虑那么远!
他将要曝于阳光下,他将拥有真真正正的身份,世人将看到他的努力和成就,而这个天大喜悦,他要官晴和他一起分享。
把官晴塞入轿车,打开天窗,和四面车窗,他在北部街头的夜风中享受快乐。
音响开得很大,陶吉的夜来香从CD里传来,看看他的快乐,看看他舒展的眉毛,唉……夜来香,危险的快乐……她又莫名其妙让自己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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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车停。
“你为什么快乐?”官晴抚开他的乱发,习惯地对他纵容。不管结局怎样,他曾经喜欢她、在乎过她。
“因为你。”他痞痞地说,挤挤眉,做鬼脸。
“我?我不过是一个难搞女人,怎能带给你快乐?”会带给他快乐的女人是蒋育臻才对!一个端雅贤慧的宜家女子。
“你在妄自菲薄吗?”
他的笑容在转向她同时凝住,视线被窗外的一抹倩影牢牢抓住,下一秒,他用力转动方向盘,加速往路边开去。
“你……”
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官晴让他眉间的紧张牵动。
吱地!车子猛然煞住,官晴的额头撞上挡风玻璃。
好痛!她抚抚额间问:“发生……”
辟晴的问话尚未完整,他冲下车,“砰”地一声甩上门,怒不可遏地朝路边女人走去。
辟晴让他的行为弄得一头露水。什么事吸引他注意?跟着他身后下车,举步往前,她逐渐靠近和他拉扯的女人。
当距离够近,女人的眼睛、五官跃人她眼帘……官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和自己酷似的女人,她是……
“盼盼,是贺军那家伙让你出来做这种事的吗?说!这些年你在过什么样的日子!”他厉声大吼。
盼盼,她居然是盼盼……原来官睛是于盼盼的替身,用来填补他心中暂时空虚的替代品……
轰地!巨响在她脑间炸开,她无法思考……
“不要拉我,我不认识你,走开走开。”于盼盼担起脸,哭得声嘶力竭。
“你敢说不认识我,盼盼,你有没有心啊!”他抓住她的双臂猛力摇晃。
“我……我……我多狼狈……”扑进他怀中,再见面,她无地自容,十年不见,她竟流落到街头拉客。
“跟我走!”
拉过她,他大步往车边走,他眼里只有怒气、只有想杀人念头,该死的贺军,居然这般苛待他们心中的玫瑰!
没看见官晴的绝望表情,他大步往前,一心一意想揪出贺军痛打一顿。
“不要、不要,你有你的生活,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于盼盼大哭,她的自尊在他的心疼眼神中,被血淋淋掀开。
“谁说我们没关系,你是于盼盼,是我最爱的女人。”
三十几年了,第一次,他可以痛痛快快地把爱说出口,憋在胸中的气及地畅通。
爱?他终于出口说爱?他爱她,Richard爱盼盼,那么官晴是哪个角色?他们爱情中的替代品?一个不错的替身演员……
他急匆匆带她出门,就是要她看清,一直以来,自己在递补谁的角色。
他说,他的心中除了盼盼之外就是她,曾经她还为着这样一份荣耀感觉幸福。
原来他心中除了盼盼外,有官晴的眼睛、官晴的鼻子、官晴的五官,却没有官晴的心,她的心……从来不是他想要……
“你怎么可以这样宠我……我一直是辜负者,我辜负……你们兄弟,我真是一个……差劲女人。”伤心的她、哽咽的她,悔恨交加的她,于盼盼说不清楚话语,但是一字一句全听进他心底。
他抱住她,把她的头压进怀里,手在她发间缓缓梳过,他的温柔此刻全给了她。
“不哭、不哭,你哭我会舍不得。”
“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全部都没关系,我不计较,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不计较……”
“真的吗?你不计较我离开、不计较我背叛婚姻……”
盼盼饿得头昏眼花,眼前的人影渐渐模糊,误把尔书当尔众,她看不清他,也看不清自己,头一歪,她昏倒在她怀中。
“盼盼,你怎么了?盼盼……”
他的焦忧映入官晴眼中,果然,当他在乎起一个女人时,他的温柔会让人心醉,所以不是他伤女人的心,而是她们从不在他心中。
曾经……曾经他说过在乎她的,只不过主角上戏,屏幕上再没有替身演员的容身地。
走到他们身边,官晴主动替他们开车门,她坐到后座,为他支持起盼盼柔弱无力的身体。
此时,尔书才又注意到官晴的存在。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在这里……”官晴无波无痕的双瞳让他心惊。
“没关系,开车吧!不要太急,我想她没事的。”心在抽痛,她的坚强被逼出笼,跳出来维护她可怜的自尊。
坐上驾驶座,从后照镜中,他看见两张相似的面容。“她是于盼盼……”
“那个只能从你手中接走玫瑰的女人?”她问。
“对!”他不否认,她在他心中二十几年。
“杂志上说她去世了。”
“那是为了保护她和致渊、致博……她后来有了喜欢的男人,选择离开我们。”
“她愿意回来,你会不会介意那段不堪曾经?”官晴再问。
“不会。”无备的赤果答案伤人。
很好,她是他真正的爱情,无怨无悔。
“那年,你霸道无理的要我记住你的名字,是否因为我有一张和她相似的脸孔?”
“对!”他没说谎的习惯。
“我懂了,珍视她吧!爱情不是垂手可得的东西。”
一而再、再而三的实话,把她的爱情打击得体无完肤。
“等这件事过后,我们找时间谈谈。”他说。
谈什么?该分手?不用了,她不是个被动女人,该轮到她退场,她不会赖着不走。
转头面向窗外,她不再出声。
就这样吧……明晨的火车票,明天的既定行程……就这样子吧!她的生命将走入一个没有他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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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Richard把盼盼送进急诊室,官晴缓缓走出医院大门,她全身乏力,再也迈不出脚步。
寻个地方坐下,仰头望月。她想起家乡的小溪,想起他背上的温度,想起贴着他的背,泪水偷流,对他,她全心全意的信赖。
那时的官睛是不是太傻气?那时的官睛是不是笨得可以?那时的官晴……不能否认的是,那时的官晴幸福得看不清事实。
以为心理建设好了就能不哭的,哪里晓得还是哭了,哭她自为是的爱情,哭事实摊开,她不过是个替代品。
替代品?很伤人的辞汇,却不容争议,他不对爱情说谎,所以不曾对她言爱;他不对爱情说谎,所以承认要她记得他的名字,只因她像于盼盼。
说开了,他的海鲜锔面是为盼盼而做,他的细心体贴是为酷似盼盼的脸存在,他的痞痞笑颜、他逗她开心、他心疼她的一举一动,全是为了盼盼。
泪再度奔流,当爱情只是一场自以为是,分手变成痴人说梦。
“我可以坐下吗?”
温柔的声音传来,官晴回头,四目相接,她认出蒋育臻。
她也看到盼盼了?伤心的夜里,多了一个失意人为伴。
“当我见到她第一眼时,彻底明白,为什么是我。”官晴先说话。
育臻回她一个苦笑。她也是满月复苦水说不出、噎不下?她也是伤情女人无处话伤心?
“你看到她了吗?媒体说她在生下致渊、致博不久后去世……唉……又是谎言,我在爱情的谎言中,找不到真相。”
“你爱他吗?”育臻艰涩问她话。
“是的,我爱他,非常非常爱,爱到明知道他结婚了,仍旧离不开他;爱到理智和情感争战时,我选择放弃理智。我替自己找来无数借口,骗自己只要我等得够久,他会明白自己的心,懂得他的爱只在我身上……很愚蠢,是不?我是一个没有道德的第三者,你恨不恨我?”
不多话的官晴在她面前变得滔滔不绝。
握住辟晴的手,蒋育臻谈不来恨,是心疼吧!心疼她也心疼自己。
“对于你的爱情,我才是后来的闯入者,你恨过我吗?”育臻说。
“谁先来谁后到有什么差别?在我明白自己只是递补品后,爱情不具意义。告诉我,你爱他吗?”
辟晴喜欢育臻,即便她是情人的正妻,即便她们的立场对立。
“我从来不晓得,将一条链子留在身边十几年叫爱,不明白把一个模拟影像在脑海里仔细留住叫爱,更不懂自己拼了命想成为他的家人的情绪叫爱……等我终于弄懂了,爱情已经在那个地方扎根发芽、盘结纠缠……”她压住自己的心脏。
“为什么我们爱上的男人,可以同时爱很多个女人。”官晴问。
“他说过爱你吗?”
育臻生气自己犯小心眼,她居然在这当头计较尔众喜欢谁比较多,如果头脑够清楚的话,她会明白,除了盼盼,荀尔众谁都不爱。
“没有,他从不在口头说爱,我只能在他的行为中想象他的爱。”
“怎么说?”
“当他在新婚夜找上我时,我认为他爱我、在乎我;他出差时一天一通电话给我,我认为他爱我、想念我;他出其不意地送我惊喜时,我认为他爱我、想讨好我;我告诉自己,当一个男人肯这样子对女人用心,没有其他的理由了——他就是爱我。”
“我吃醋了!原来新婚夜他出门是去找你,那天我还帮他打领带,问他要不要为他等门,还叫他路上小心。我这么贤慧,他居然不爱我;你说,我该不该批评他的智商?”向来控制得宜的嫉妒在此时出笼,育臻喊叫起来。
辟晴也有满腔不满。
“我认识他四年,前三年半,我和一群多不胜数的女人抢男人,后半年我和他的妻子分享时间。
床笫之间,我必须和道德感战斗,在他怀中,我不敢恣意享受温存,挡在我们中间的是满满的罪恶。我的白血球一天天吞噬我的良知,我像重症患者,日复一日等待,等待他亲口宣布末日……告诉我,你也怀疑我的智商吗?”
“没错,你是个不聪明的笨女人。不过放心,你的智商指数有我在后面垫底。信不信,二十一世纪了,我还相信只要努力,爱情就会成功,我拼命当阿信,以为这样就能荣登最佳女主角;我尽全力当好妈妈,因为他最疼爱的人是儿子。我足不出户,成日想着为他制造家庭温馨;我说服自己,当个最称职的妻子,总有一天他会倦鸟知返,回到我身边;我甚至不去计较,到那时,我是不是鸡皮鹤发,成了百年人瑞。”
“至少,这纸婚姻让你手中握有筹码;至少,他最后归处是有你的地方。”不像她,到头来一场空,徒怨爱情伤人,却避不开伤人爱情。
“当丈夫的心不在我身上,我手中握有的不是筹码而是白棋。我们输了,都输给他的爱情,最可叹的是,谁也不能埋怨,只因我们的爱情和他的爱情不在同一条线,我们的最终结局是擦身而过……”
“是我们这群笨女人宠坏他的吗?”官晴问。
“包括他在内,我们都是一群执着自己爱情的痴汉,我决定举白旗投降了。”
“那么,我是不是要善待自己,不消极等待末日到来……”拭去最后一滴泪水,她对育臻说:“我们不再是情敌了,你的肩膀可以借我靠靠吗?”
没说话,育臻靠上官晴,两颗伤痕累累的女人心,在此时此地,相知相惜。
不晓得靠了多久,月亮偏西,星子低垂,夜风带起寒意……
冷吗?不冷!寒透的心不觉得凄冷。
疲惫的尔众走出医院,他看见花圃边两个相依女人,走近,冷冷的眼光在育臻和官晴脸上扫过,不带丝毫表情。
“抱歉,我想……”育臻试图打破沉默。
尔众没说话,冰着一张脸,拉起育臻往外走。
看着他们的背影,官晴止住的泪水再度狂泄。
她……毕竟是正妻,毕竟握有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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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盼的话像当头棒喝一台气敲开他的脑袋,把他混沌的脑筋敲出一片清明。
尔书笑了,话自己可笑的坚持,他笑得不能自抑,痞痞的笑脸拉出好多夸张。
是很夸张,以为自己爱盼盼,以为自己会对爱情一生一世忠实,原来,他坚持的是一份不能满足的,认真回想,他不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用尽努力只想求得满足。
反刍和盼盼的那段话,笑颜挂在帅帅脸上。
“尔书,你要是说你爱我就更夸张了,如果当年我嫁的人是你,也许不到三天你就会发现自己一点都不爱我,你只是没得到过,就单纯认定得不到的是最好的,这是你的性格,想想你那群女朋友,哪个不是这样子?得到前,追的半死;得到后,弃如敝屐。你的‘包容’,只会给你不想要的女人。”
“我有这么糟糕吗?”
“你就是这么糟糕,爱上你的人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惨!所以我要说,你们根本不爱我,只是把我当亲妹妹一样宠。”
惨,是吧!爱上他的女人都很惨,官晴也对他说过相同的话。
辟晴……在他为贺军、盼盼这对夫妻忙过十几天后,他想起官晴。
辟晴爱上他,也很惨吗?大概!
他终其一生都在为自己的不满足努力——对吃不满足,于是他练就一双好手艺,,随时随地为自己塞满一冰箱食物,满足饥饿感;对盼纷给的关注不满足,于是他在无数女人身上寻求被爱感;对金钱不满足,于是他以合法的掠夺,吞下许多人的心血;对安全感不满足,于是他总在官晴软软的身上,在她充满馨香的怀抱里寻求安全。
所以官晴很惨,没错!
他认定她会在固定角落等他,静静地数着玫瑰,数着分离的日子,等他重新出现,不抗议、不争辩。
如果哪天,她不在固定角落等他了,他会……心脏强烈收缩。
尔书回想她失踪那次,恐慌迅速攫住他全身知觉,无所适从的忧虑让他想跳脚。
不行不行,她不能不留在固定地方等他,他要她、不离她,他要生生世世和她绑在一起。若是她要和别的男人跑掉,他绝不包容,想尽办法都要把她逮回身边。她是他专属的女人,她不能想别人、看别人、宠别人,她……
天!这种剧烈的感觉是不是叫情?
爱情哦……尔书恍然大悟,这就是他追过好几年,却老碰不上的爱情。
他懂了,爱她,他早早就爱上官晴了,哈哈哈、哈哈哈……他爱上官晴,他对她不仅仅是喜欢,还有爱情呢!不错,不错,挑上官晴来爱,是他的眼光特好。
他决定了,对这个“很惨女人”回馈点东西。比方说来一场妆点了无数玫瑰花海的婚礼啦!比方说,她一直很想到荷兰玩玩,看看那些童话小屋……也许,那里会是个好地点:对于蜜月旅行而言。
尔书拿起车钥匙和他满满一缸玫瑰花瓣,第一回合,婚姻在他心中发酵出甜蜜。
他决定去找官晴,告诉她,她欠他十二朵玫瑰;告诉她,其实女人向男人求婚无损于骄傲;告诉她,她很不幸爱上一个喜欢被求婚的男人。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要告诉她,他虽然很聪明,可是仍然走了许多冤枉路才弄懂爱情,可见得爱情比女人难搞,他只打算搞上这一回合,不想再来第二次;因此,她必须牢牢看住他,别让那些狂蜂浪蝶有机可乘。
叭叭两声,车速加快……叭叭叭,“柔情蜜语”就在转角处……
那里有满室花香、有官晴的温柔、有他差点错身而过的爱情……爱她,他决定了爱她,她就不能拒绝。
笑又扩大,“柔情蜜语”的昏黄灯光开着,他幻想起爱喝柠檬水的女人,将会为他送上一把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