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到极品老公 第三章
作者:惜之

“对不起,我真的有跟歹徒说,那不是我的东西,请他别拿走,可是他根本不听我的话。”

孟姜低头,愧疚感将她淹没,红红的瞳仁中,流泄两颗晶莹,在地毯上形成渍痕。

孟汶站在妹妹身旁,默默递出卫生纸,今天她不反对孟姜哭,事实上,她哭得越凶,对于赔偿这件事越有帮助。

“没关系,我知道问题不在妳。”丁进泰安慰她。

昨天,他亲手撕下钟英铧的留言时,就晓得他有恃无恐,果然,今晨一通电话,确定了他的直觉。

钟英铧手上握有十条以上的证据,可证明钻炼是他从钟家用不正当手段窃得,也证明钻炼是钟意承的所有物。

证据当中,包括钟意承妻子的日记,上面记录她如何窃取钻炼转交丁进泰的过程,还有当年钟意承的购买证明等等。

钟英铧是只狡狯狐狸,他一脸的阳光,让人误认他无害,哪里晓得太亲近阳光也会被灼伤。

“丁爷爷,昨天你好像认识那个歹徒,你点名他,我自愿到警察局当证人,请警察把他抓起来。”

“千万不要。”这件事万一闹上媒体,对虥皇集团无妨,对他的进泰企业影响广大。

“我知道您对那个钟总经理很好,有心栽培他,可是做坏事的人一定要受点教训,才能学会改过向善。”

孟姜坚持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好了,不管怎样,这件事我都不想再追究,孟姜,我很抱歉把妳牵扯进来,也很抱歉昨晚让妳的家人操心。”

“没关系、没关系,丁董事长您千万别感到抱歉。”一听到对方不索赔,孟汶心情放松,贪念悄悄爬上心头。

“很好,妳们回去吧!我还要开会。”丁进泰揉揉眉心,挫折让他深感疲倦。

“打扰您,我们很过意不去,可是丁董事长……您答应过要给孟姜的薪资呢?”

孟汶的问话让孟姜想挖地洞把自己掩埋。拜托!人家不追究她的过失已是天大地大的喜事,还敢跟人家论薪论资?

“妳们到会计室去领,我马上交代下去。”丁进泰说。

“还是二十万,没有减少吧?虽然孟姜没参与走秀,可那是她身不由己,不是她要大牌闹缺席。”

“我了解,该给她的,我一分钱不会少。”孟汶的大胆让丁进泰激赏。

他点头微笑,这个嗜钱如命的小女生很符合他的脾胃,要是他的员工如她,个个向钱看齐,还怕企业规模赢不了虥皇?

“谢谢啰,丁董,和您合作很愉快,希望还有合作机会,”

现下,孟汶不觉得丁爷爷是仙人跳主谋,不认为演艺圈很黑了。

“我也希望。”

颔首,他目送两个女孩离开办公室,偏头,他想起Sammi,昨夜她没出现,也没回到他为她准备的别墅,她去了哪里?

倏地,丁进泰想起钟英铧的自信笑容,了解了,昨天是个周详计划,老狐狸栽在小狐狸手上,颜面有伤。

拄起杖,不管怎样,该是他和钟意承面对面的时候了。

孟姜是有正义感的女性,虽然丁爷爷说抢劫不关她的事,虽然丁爷爷已经把薪资送进大姊口袋,表示银货两讫,可她不是不负责任的女性,对于没本事劝退绑匪行为,她自觉罪恶感深重,总觉得自己该为丁爷爷做些什么。

也许老天爷听到她的心声,也许命运赞同她的正义,从不看杂志的她居然在某本八卦杂志上面看到抢匪照片,知道他是虥皇集团的总经理,知道他年轻多金,是名门淑媛心目中的黄金男人。

杂志里头介绍了他的成长过程,也介绍他过于“绚烂”的感情生活,一个又一个的女人站出来坦承自己和他“关系匪浅”,并信心满满地向采访记者表示,她将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这篇报导让孟姜哭了整整三天。

为什么哭?她没想过是否和那群女人的“争先恐后”有关,她就是不舒服,就是想哭。

三天后,她开始多方打听关于虥皇的所有消息,终于,孟姜站到他的办公室楼下,仰头眺望楼顶。

“他在那里吗?”孟姜自问。

她害怕,怕到不行,怕到眼眶中储备起了湿气,准备发动下一波攻击。

捏捏自己的小拳头,她鼓吹自己勇往直前,不要被金碧辉煌的建筑物吓到软腿,房子漂亮了不起代表他有钱,并不代表他没犯罪。

“妳好,我找钟英铧先生。”孟姜很客气,没表现出恶意。

对方从头到脚将孟姜上上下下打量几番,眼睛红红、满面委屈、小嘴微嘟,脸上写满毅力。

要找总经理?又是那群女人甲乙丙丁,自从杂志大幅报导,最近老有女人上门找总经理,上面已有命令下达,再不准陌生女人闯进总经理办公室。

“妳有事先预约吗?”

“事先预约”四字代表总经理的态度,若总经理根本不愿意和对方见面,不会有预约这档子事情出现。

“没有。”她没想过和抢匪见面需要预约时间。

“那么很抱歉,请妳先和总经理约好后再来。”她高傲地昂起下巴。

“我没有他的电话。”

孟姜实说,这个凶巴巴的门面公关很坏,坏得她眼角偷渡一颗晶莹剔透。

连电话都没有?看来,钟总经理对她没意思。

“对不起,我帮不了妳的忙。”摆明拒绝,公关低头做自己的事,不理会孟姜在前面晃来晃去。

“妳一定要帮我,我要跟他讨债。”

讨债?讨情债吧!总经理女人缘太好,不管国内国外、公司内公司外,不论汉满蒙回藏、台湾人、大陆妹,不介意肤色是黑白红黄,总经理不存种族歧视,一律平等对待。

见对方不理,孟姜急得跳脚,拍拍柜台,提高音调。

“我们都是女人,帮我等于帮妳自己啊!”

帮她等于帮自己?她在说哪国鬼话?帮她等于替自己找死才对吧!事情弄大了,上面责怪下来,她就得回家吃自己。当今失业人口多,想取代她的人,马路边随便吆喝两声,会列队三千名。

“妳理理我,先别管那些文件,我的事情比较重要,你们总经理欠我东西,我一定要把它拿回来。”

孟姜的斩钉截铁只换得对方一个不以为然的眼神。

欠?欠她爱情吧!要是所有女人都到公司来索讨爱情,虥皇集团可能要改名字叫作……嗯,叫“我爱红娘”。

“小姐,假如妳要继续在这边大声嚷嚷,很抱歉,我只好叫警卫请妳出去。”

“我一定要见钟英铧。”她郑重声明。

“警卫。”小姐一喊,两名警卫应声而至。

他们不甩孟姜的声明,勾住双臂,将她往大楼外架去。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

警卫果真放开她--在把她抛到大楼外之后。

碰钉子,孟姜不气馁,虽然哭了一小摊,她决定擦干眼泪,再接再厉。

离开虥皇,她买了五斤鸡蛋,手举写满标语的瓦楞纸板,额头绑着用红笔写上“控诉钟英铧”的布条,再次走进虥皇。

“小姐,请妳帮我叫钟英铧出来,否则我要蛋洗虥皇。”

孟姜话说得慷慨激昂,却没想过手上稀少的五斤鸡蛋想“洗”虥皇,根本是高难度挑战,顶多只能拿来洗洗澡、敷敷脸,做做全身SPA。

“小姐,妳闹够了!”

话说完,刚刚的警卫走来,重复相同动作,一个拋物线,他们利落地执行了勤务。

她的蛋没派上用场,直接在塑料袋里变成散蛋,写着“要公道”、“要正义”的瓦楞纸板横在脚边。

孟姜很无奈,坐在大楼前阶梯边,感叹世态炎凉,想着想着,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为什么没有人将歹徒绳之以法?因为他长得帅、家世好、身分崇高吗?难道只有小老百姓犯罪才需要论罪?

换句话说,那些社会新闻上的坏人只是可怜人,不是真正的坏蛋,真正的坏蛋是西装笔挺,坐在高位上,做坏事,司法只能睁一眼、闭一眼的有钱人?

当这些论调在悲观的孟姜胸中酦酵、膨胀同时,世界瞬地变得黑暗无助……

你知道的,当一个人坐在马路边哭泣,路过的人多少会看上几眼,要是哭的人是个美丽精致的漂亮女圭女圭,恐怕你不会单单看几眼,而会留在她身边,伺机安慰。

就这样,她身边的人群越聚越多,加上她额上的标题太耸动,于是除开安慰声,又加上若干讨伐声,最后,要真相的民众越来越多。

终于,两个小时后,来了第一个记者,然后两个、三个……几部SNG联机车跟着出现,记者拿麦克风拨开人群,挤到孟姜身边。

“这位小姐,请问妳控诉的对象是虥皇集团的接班人--钟英铧吗?”

闪闪的镁光灯灼了她的眼睛,暂停哭泣,凝眸望去,团团围住的人头叫她心惊。

她上电视了?怎么办?

大姊会骂她吃饱没事做,要说鸡蛋碰石头是不知死活的举动,然后拿起纸笔,问她花多少钱买鸡蛋、花多少钱做抗议牌。

“小姐,把妳想控诉的事情对我们说明白。”

“小姐,妳放心,我们会帮妳揭发丑闻……”

丑闻?哪里有丑闻啊?孟姜的头壳被麦克风敲到,本就混沌的脑袋更加浑噩不安。

他居然想她,很怪!可他就是想她。

想她红扑扑的脸颊,想她泪流满面的可怜,也想自己这种乐意乘人之危的坏男人,为什么不乘她之危,下手尝一顿新鲜?

这几天,三不五时浮上脑海的倩影,让钟英铧自我怀疑,从未牵挂过哪个女人、从未让哪个女人在心中停驻,为什么那个爱哭的女生就是不能自他胸中干净剔除?

听饭店人员回报,隔天中午有个女人到饭店将她接走,大概是她的亲人。他曾后悔,没留下她的资料,留待后寻,他想过向丁进泰询问她的地址,可是对方的高姿态让英铧放不段。

必上计算机,手在后脑勺交叉,往后仰躺,略略下沉的皮椅带出短暂舒适感。

很少女人敢像她这般当面唠叨,而她不但念了,还一次次反复,非要他将就她的想法不可。特殊吧,她是他认识的女人中的少数特殊。

他从不认为一个爱哭到这等程度的女人可爱,可是没办法,他就是直觉她可爱,对她,他拒绝用美丽这类词汇,他见过、相处过的女人里,比她美艳的大有人在。

她缺乏女人的娇妍风情,没有足够的野媚艳丽,却让他有不舍释手的怜惜。还有机会碰到她吗?应该没有机会了,台湾说大不大,说小也没小到可以时时在街头碰上同样一个女性。

电话铃响,他接起,没有表情的眉毛先是向上扬了扬,然后,往下弯出完美弧度。

他联想到“她”,嘴角往上飘,飘出一枚七月太阳。

“把她带进我的办公室!”

命令下达,他起身,倒来一杯五百西西开水,准备在泪人儿上门时替她补充水分。

罢刚的电话是秘书拨进来的,May说--一个很漂亮的小姐坐在办公大楼外头流眼泪,她头上绑着控诉,手里提着“要公道、要正义”,连续哭了整整两小时,没有休息。

饼路人劝不了她,记者先生小姐也没本事阻止,麦克风围住她绕好几圈,绕不出他们想挖掘的“真相”。

扁从“连哭了两小时”几个字上,英铧就猜到应该是她,这种嗜哭的特异能力若非平日努力练习,是无法在需要的时候派上用场,而“她”--英铧相信她绝对有足够功力。

是她吧!是他连想过几天的女人,那个泪腺忘记安装关闭装置的女人,她红红的粉颊、女敕女敕的香腮,在泪水浸渍后,更显得丰润动人。

见到他,她是否仍将唠叨不停?是否仍将告诉他做人要如何、如何,然后举头三尺有神明,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结论是--你不可以拿走项链!

眼睛盯住门扇,他满心期待。

门开,英铧抬眉。宾果!是她!

泪洒过的脸庞船初雨夏荷,粉粉的柔女敕中衬着清新,让他看傻了。虽然她头上的白布条多少突兀,虽然她手上的鸡蛋和纸牌让她看来狼狈,但,他看她,仍旧看得发呆。

再度强调,她不美,真的,至少不比那些床上功夫强的女人美。

孟姜望他,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见着他,见着了、见着了,阿波罗在睽违一星期之后,重返人间,照耀人类心田,瞬间,心田中的桃李梅杏纷纷开花、吐露芬芳,爱情随着春天的阳光到来。

方一眼,她被他的帅气迷惑,他的笑脸蒸散了她的泪水……

不对、这是不对的,他是抢劫的坏蛋,虽然他有阿波罗的魅力,却也有地狱之王的邪恶。

在孟姜心中,对英铧的感觉形成矛盾,喜欢与讨厌相互缠斗。崇拜他、看轻他?她解不来心中想法。

她竟然不说话?英铧讶异。

“不说话?是不是口渴?”

趋近,英铧牵起她的手,彷佛他们早认识几百年,这种亲昵是自然而然,是天经地义,全然忘记,之前他们是敌军,壁垒分明。

“来,喝点水。”

英铧用开水换掉她提在手上的鸡蛋和纸牌,望一眼上面的“要正义”,他想大笑,不过在刚刚结束大哭的人面前大笑,是种差劲行为,绅士绝不会对淑女做出这类不道德表现。

拿掉她额间白布条,五指轻轻梳理她的长发,细腻温柔。

他是大众情人,对女人做这种动作并不特别,特别的是,他在对她做这个动作时不带欲念、只存爱怜,没在心中计划如何哄她上床,只心心念念想亲干她的泪水。

“好点了吗?”英铧问。

“我没怎样啊!”她否认。

“哭两个钟头还没怎样?大部分的人若是这种哭法,会头痛。”揉揉她的头,他有淡淡不舍。

“嗯,我大姊就是这样,所以再难过都不流泪水,可是,我不懂,要是眼泪不用来发泄情绪,要用来做什么?”

孟汶、孟穗很难理解孟姜怎能把哭泣当成生活常态,一天三大哭,就像一天要吃三餐饭,睡足八小时一样。

“很有趣的看法,眼泪是该用来发泄情绪,可是,妳的情绪会不会太多?”英铧打趣道。

“你的问法很不礼貌,我都没问你,你精力是不是太充沛,否则为什么要四处找女人发泄,你凭什么来管我的眼泪?”

她看过那本夸大但真实的报导?英铧笑望她。

这本杂志让许多“旧雨新知”纷纷上门,扰了他的工作情绪,原本,他火大,想出手让杂志社倒闭,但它的报导引来孟姜,看在这点份上,他决定放出版社一马。

“有道理,我们都是体质特异的人类。”

接手她喝干的杯子,英铧拉她到沙发上坐下,他贴在她身边,很近,近到她可以闻到他的味道,和他的气息亲密接触。

孟姜挪挪,想挪出安全范围。

她对男性缺乏经验,不了解钟英铧这种男生,不会给予女人安全范围,他愿意给,只代表一件事情--这个范围是他能控制的部分。

“先说,妳找我有什么事情。”他打出主题。

对哦!居然忘记正经事,她不该让那些乱七八糟女人,不该让一杯水,几个亲昵动作,乱了她的目的。

“请你把项链还给丁爷爷,别人的东西没经过同意,私自夺取,绝对是强盗的行径,你那么有钱……”

她开始他预计中的唠叨,而更怪的是,他竟然感觉这女人的唠叨……亲切?

为了这份亲切,他不反对她的叨念,索性支起头,往后仰靠,欣赏她的卖力演出。

“丁爷爷是个大肚量的男人,他不跟你计较,并不代表你可以理直气壮地掠夺,这是错误的,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我们不应该让人生蒙上污点,趁现在一切还来得及,请你把东西交出来,我拿去还给丁爷爷。”孟姜伸出手,手心向上,摊平。

“东西不在我这里。”

握住她小小手心,英铧一脸无奈,就算想交还,他也没东西可交。

前几天,丁进泰亲自上门拜访爷爷,有Sammi在中间当润滑剂,在两人的摩擦减到最少的情况下,他们展开冷战多年后的首次对话。

谈话内容他不晓得,只晓得结果是Sammi住在他们家,丁进泰天天上门开讲,有时一聊整个上午,三人皆尽兴。

英铧的理论是,当荷尔蒙停止作用,费洛蒙用途不再,情敌间的仇恨也随之降低。

“你把它卖掉了?转赠了?说!你拿去送给哪个女生?”孟姜惊呼。

吃醋?太无聊,但胃酸却不讲道理地直冒上来,红红眼睛宣告她的心情不好。

“妳好像认为我有很多女朋友?”

“不是吗?这种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妳是指那些八卦杂志的不实报导?”

不实报导?他说谎的姿态太优雅,优雅到让人无法与“作假”联想到一块。

“很多女人的照片被刊登出来,她们向媒体保证自己才是你真正的女人,怎可能作假?她们不顾自己的名声了吗?”

“这是妳不懂得商场上的尔虞我诈。”

他的姿态高高在上,彷佛是她的笨造成情势误判,问题不出在他身上。

“男女之间又不是生意,怎扯得上尔虞我诈?”她善良,但不笨。

“我是虥皇集团未来的接班人,当然有许多应酬邀约,这些应酬当中不乏富家千金的相亲行动,礼貌上的介绍、吃饭是避免不了的后续活动,你不能直接拒绝。”

英铧没提到后续的再后续,那个带上颜色的部分是他可以拒绝,却舍不得拒绝的部分。

往往清晨醒来,他怀疑自己怎会和这样的女人来往,更怀疑昨晚自己的出自何方。

“你的意思是,身不由己?”

“大部分时候是这样子,”他的说谎能力已臻完美境地,

“你很可怜,我二姊看许多言情小说,小说里面经常提到企业家的第二代没有婚姻自主权,我以为那只是小说剧情,作不得准,原来是真有其事。后来呢?她们因此赖上你,非要逼你娶她们不可?”

“没这么严重,但尽避我不断向她们表明,两人之间只是朋友关系,可是她们仍常以我的女朋友自居,然后拿合作企画书要求……”

“要求婚姻?太可恶了,你又不是靠身体脸蛋吃饭,你应该把企画书扔回她们脸上,告诉她们要企画书的话,你写得比她们更好。”她义愤填膺。

“绅士不会把企画书扔回女人脸上,不过,我暗示她们,这种合作方式我不接受。”

“对,有骨气,我欣赏你!”拍拍他的肩,孟姜眼里写满赞许。

“这么欣赏我,想不想和我做朋友?”英铧顺势问。

“朋友……”咬咬下唇,想起他们的初识,想起他的要求,孟姜认真想过半晌,然后郑重摇头。

她竟然摇头!

晓不晓得多少女人为得到他的青睐挤破头?晓不晓得多少女人用计,只求他多看一眼,她居然对他的提议弃如敝屣?

“为什么不?”

英铧问得很用力,从来只有她有本事左右他的情绪,他的阳光笑脸被后羿神箭射到,折兵损将,笑脸变天。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们家不富裕,但家世清白,几代间没出过作奸犯科的坏人物,假如我和强盗做朋友,爸爸妈妈九泉之下不会瞑目。”

“我几时当过强盗?”英铧反问,理直气壮。

“那天你明明……”

“我明明怎样?把妳从一堆踩死人的人潮中解救出来?花两个钟头听妳骂人?还是好心替妳付饭店费用,让妳安安稳稳睡觉?”

他颠倒乾坤、白布染黑的能力,强到令人咋舌。

“你拿走项链。”她可不让他三言两语轻易卸责。

“好吧!妳等等。”他拿出手机,拨下几个号码。“喂,我是钟英铧,丁董事长吗?您好。有一位……”他转脸向她,小声问:“妳叫什么名字?”

“程孟姜。”

孟姜女?难怪她有哭倒万里长城的本事。

“丁董,有位程孟姜小姐,到虥皇来举白旗抗议,她坚持要我『退』您钻石项链,这件事情闹得有点大,不少媒体记者过来关照,我担心会『压』不下去,可否请您和孟小姐『仔细』谈谈?解开她心中疑问,免得不该曝光的陈年往事曝光,我怕对进泰多少有『影响』。”

英铧强调了某些字眼,让对方了解他很不爽。

为了孟姜恐吓他?老奸巨猾的丁进泰眉头扬扬,若有所思。

“放心,都是些旧事,没多少八卦杂志对老头子感兴趣。”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要是我祖母的日记,不小心流出去,不晓得Sammi女乃女乃和您还当不当得成朋友?”

恐吓老人不道德,但他被孟姜的拒绝弄得火大。

英铧的态度表明他对孟姜的兴趣?丁进泰抓到英铧小辫子,恨不得立时报一箭之仇。

“好吧,你让孟姜听电话。”

英铧把话筒交给孟姜,孟姜轻声打招呼:“丁爷爷您好。”

“孟姜,丁爷爷不是说不计较了吗?妳怎么又跑去找英铧?”

“项链在我手上弄掉,我觉得自己有责任追回来。”

“别这么想,反正项链已经在Sammi手上,我不会再去计较英铧的作法是否不恰当。”

“丁爷爷,我不懂您的意思。”

他偷走项链的目的是要交给Sammi?所以他不是偷而是帮?只不过帮的方法太“激烈”?孟姜被弄得一头雾水。

“英铧没事先知会我,就把项链交给Sammi,这中间牵扯到一些陈年往事。总之无所谓了,我已经和Sammi联络上,年轻人做事多少有点莽撞,妳别再和英铧翻旧帐。”

“我懂,丁爷爷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孟姜觉得抱歉。

“没关系,我很喜欢妳这个女娃儿,改天有空和丁爷爷吃顿饭,我介绍我的孙子给妳认识好不?”

“不、不用了。”孟姜尴尬,脸红熟透,答起话支支吾吾。

“什么不用,丁爷爷的孙子可是人中菁英,品格高尚的好男人。”

“真、真的、真的不用……”

孟姜连连摇头,紧张的表情逗乐英铧,孟姜是藏不住心事的女人,说谎是最困难的举动。

“妳要是没认识我孙子,绝对后悔,不是我自夸……”

孟姜的冷汗冒出来,从额头上一滴一滴往下落,拒绝的话含在嘴边,腼腆得说不出口。

丁老头威胁孟姜?要不,她怎满脸潮红、冷汗直流,一颗头颅摇得像波浪鼓?

英铧二话不说,接过电话,电话的那头丁进泰说得正过瘾。

“孟姜,除非妳有男朋友,不然不应该拒绝丁爷爷的要求,这让丁爷爷很没面子,几天前,我告诉我孙子有关妳的事情,他希望我能介绍你们认识,就明天晚上怎样?我让我孙子到妳家接妳吃饭……”

“丁董!”英铧的声音截下对方的话。

呵呵,小子踩入陷阱,丁进泰沉默,静待他的反击。

“她是我的人。”

一句话,英铧宣示所有权,不必在孟姜头上插旗子,他说是她就是。

“你指孟姜?恐怕你弄错次序,我认识她在先,她敬重我就像敬重自己的爷爷。”他在生气?丁进泰捻捻胡须,得意。

套亲情?不管用。“她对老人家的兴趣恐怕不高。”

不过见第二次,英铧就作主起孟姜的兴趣?“无所谓,我们家族的健壮青年不少。”

“是吗?”冷冷的,他接下挑衅。

“没错,哈佛的、耶鲁的、史丹佛的,我们家可以举办全世界排名前二十名大学的校友会。”

照过来、照过来,菁英全在他们丁家摇篮,至于钟意承,代代独传,再厉害也不过两个剑桥的独生子、独生孙,还想比吗?省省。

看来,他执意要和自己抢女人?话锋一转,英铧语带恐吓。

“丁董,您认为中部开发案,进泰企业得标率有多高?”初生之犊不畏虎,在英铧眼里,他是只垂垂老矣的无毛虎。

“百分之百!”小虾米对上大鲸鱼,丁进泰自认可以一口气吞掉他这只无足轻重的浮游生物。

“那么很恭喜,您现在的机率变成百分之零。”他的狂妄嚣张和丁进泰年轻时一模一样。

“是吗?这么有把握?”丁进泰冷笑年轻人不懂自敛,锋芒毕露向来是致命伤。

“对,所以请您别老想着吃饭问题,有时问多去检视您的『把握率』。”

“年轻人别太嚣张,要了解姜是老的辣。”

“老年人请懂得步步维艰,长江后浪向来推着前浪跑,至于前浪……沙滩是不错的归宿。”

“走着瞧,我保证到最后,孟姜和中部开发案都会落在我的手上。”

丁进泰卯上英铧,不服输是他的人格特质,上次的项链事件他输掉一回,这次无论如何他都要扳回一城。

“是吗?下个月请拨个空到我家来,带上中部开发案当贺礼,我和爷爷将会同时举行婚礼。”

很不幸,英铧和丁进泰有相似的人格特质--不服输、只求赢。

币上电话,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为丁进泰的挑衅,打死不结婚的英铧替自己定下婚期,来不及去推想后悔问题,他拉起孟姜的手腕,走出办公室,对秘书May交代:

“告诉企画部,明天中午之前,把进泰中部开发案的相关数据放在我办公桌上,宣布下去,这个案子我要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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