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和脖子上的领带拔河的夏光希,在还没有个完美结局之前,就已经先被领带勒死了,这是哪门子的领带?
一直以来,夏光希就不是很会打领带,自从两年前雇用了韩以真以后,更显得笨拙,因为几乎都由她代劳。
他看看墙上的钟,离他打手机给她已经过二十分钟,她还没来,宇希是不是不想放人?
不安地思考这个可能性,夏光希的手越来越惊慌,几乎纠在一起。
懊死该死该死!他是不是白痴?连条领带都不会打,他干脆重回到幼稚园读书算了!
新仇加上旧恨,夏光希益发怨恨脖子上的领带,不明白为什么男人非得打领带不可。
他左想右想,就是想不出个道理。问题这是国际礼仪,他又要会见国外的客户,无论再怎么不喜欢,也只得忍了。
夏光希很认真地在打领带,因为太认真了,以至于没听见开门声,当然也没看见韩以真进来。
“这东西到底要怎么打?怎么也弄不好……”他手忙脚乱的和领带奋斗,一旁的韩以真实在看不下去,只得走过去说道--
“我来,你真是笨死了,一条领带都打下好。”说着说着便接管领带。
夏光希完全没料到她真的会过来,欣喜之余忘了说话,表情好像白痴。
“你这条领带不行。”接手后的韩以真,不是帮他打领带,而是拆领带。
“是吗?”他茫茫然的看着她的纤手,压根儿不晓得她在做什么,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丑死了,跟你的衬衫一点都不搭。”她不客气的数落他。“粉红色衬衫搭配鲜橘色的领带,你以为你是要登台作秀吗?”生眼睛没看过这么不会挑领带的人,他是不是跟领带有仇啊!
“我不是要登台作秀,我是要去见外国客户。”他像傻子似的傻笑,一点都不介意她骂他。
“所以我才说你笨啊!”她继续数落他。“要跟外国客户见面,还挑了条这可笑的领带,你到底还要不要做生意?”
“妳知道我一向就不会挑领带。”他目不转睛地看她熟稔地按下密室的按钮,进入他的私人领域。
“我的所有一切都由妳打理,只要妳一不在,我就像个婴儿一样无助。”然后,他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走出密室,手上已经多了一条暗红色领带。
“别跟我装可怜,我不吃这一套。”韩以真毫不客气地把领带往他脖子套,力道之大几乎要勒死他。
“自己无能不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可不是你的帮凶。”接着,她开始打领带,熟练的程度令人叹为观止。
“我没说妳是帮凶。”他咧嘴一笑。“我只是说妳的能力很强,少了妳我好像断手断脚,浑身不自在。”
“再找一个新的秘书就好了。”虽然他话说得很动人,她也多少受到影响,但她嘴上还是不认输。
“只要你一开口,一定有成堆的女性抢着要做你的秘书,干嘛这么委屈?”对她甜言蜜语。
“我……已经没有人了。”夏光希羞于承认没有人想帮他,但又觉得一定要让她知道。
“什么没有人?”她停下忙碌的手,抬头看他一眼,夏光希一阵脸红。
“那个……咳咳。”他把头转过去,免得她看到他尴尬的表情。“所有助理都被我吓跑了,现在已经没有人想当我的秘书了。”
“你把人吓跑了?”怎么可能!
“嗯……嗯。”他不好意思的点头。
“为什么?”没有道理啊,以前只要她一请假,助理室的妹妹们一定争先恐后报名递补她的位置,从来没有发生过他说的那种情形。
“我、我也不知道。”他困窘的搔搔头。“自从妳去当宇希的秘书以后,我的脾气就一直处于随时会发作的状态,只要一点小事就会发脾气。”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转变,夏光希以开朗的个性和笑容著称,一大堆辣妹就是败在他有如阳光顽皮的笑容下,他才能毫不费力的一直换女朋友。
面对夏光希坦诚的告白,韩以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重新低下头打领带。而对于这样的状况,夏光希其实比她更无奈,他们变得好疏远。
沈默充斥在他们的四周,他们不再有交谈,现场唯一动的只有韩以真白皙有如葱白的玉手,灵活地在领带之间穿梭。
“Jeanie……”不,还有一股淡淡的芳香刺激着他的神经,引发他蠢蠢的。
“嗯?”她头也不抬地调整领带,怎么样都无法弄好。
“妳……”他困难的吞吞口水。“妳什么时候开始搽香水?”如果是因为宇希才搽的,他一定会……
“我一直都有搽啊,已经好几年了。”只是她使用的香水很淡,近乎香氛,味道不是很浓烈,要靠得很近才闻得出来。
“妳一直有搽香水的习惯?”夏光希愣住,过去他从来没有注意到。
“是啊!”她点头,觉得自己的领带打得不好,又拆开来重打。
“原来是这个样子。”夏光希好高兴她不是为了夏宇希才搽香水,但高兴了没几秒钟,又开始不安起来,他的心似乎越跳越快。
她的手吸引他的视线,她的脸也是。他们相处了两年,她为他打过无数次领带,但他从来没有发现,她的轮廓竟是这么美,五官竟是这么有深度,她的皮肤,有如白色乳胶漆--他最爱的涂装材料……
“Jeanie……”他忍不住呼喊她的名字。
“干嘛?”她直觉回应。
“我……”他猛吞口水。“我给妳两倍的薪水,妳回来帮我工作好不好?”
他原本想说他从没发现她是这么迷人,但不知怎么搞的,话到了口中硬是转个弯,换成最不讨喜的字句。
“你现在没有立场说这种话,我已经是夏宇希总经理的秘书。”她还以为他是要跟她道歉或是什么的,哪知竟扯到钱。
“我知道。”该死,他到底在说什么?完全失去重点。“我只是觉得过去两年我们合作得好好的,没有理由不再继续合作下去,妳说对不对?”
他笑得很可爱,好像两个星期前赶她走这件事完全没有发生过,韩以真不禁勃紧手中的领带。
“我快断气了,Jeanie!”夏光希哎哎叫,韩以真全然置之不理。
“活该。”这点报复算什么,应该干脆把他勒死才对。“领带打好了,如果没事我要回去工作了,再见。”
才说完话,她又要转身。
“不要走,Jeanie!”眼看着她要离开,夏光希叫住她。
韩以真屏息以待。
“我……我的文件还没弄好,妳能不能顺便帮我把文件弄好再走?”
说他是白痴。他还不承认。明明想说的话不是这些,但一出口就完全变了样,韩以真的脸都拉不来。
“把文件给我。”她伸手抢过他手上的档案,飞也似的重新组合。
夏光希又争取到一些时间偷看她的侧脸,看着看着心好痛,她真的不愿意再待在他的身边?
“整理好了,还给你。”韩以真把重新整理过的档案交还给夏光希,才发现他在打量她,目光好似从未见过。
“看什么,还不赶快接过档案?”她以为他又要嘲笑她是中性人,口气很不客气。
“好……好。”他恍神的接过档案,感觉心在跳,他!他好想吻她……
“我走了,没事不要call我。”韩以真临走之前撂话,要夏光希安分点,他除了点头之外,别无他法。
既然西线无战事,韩以真自然是拿起皮包走人,夏光希内心的冲动,也在这一刻到达最高点。
“Jeanie!”他没有办法阻止自己追出去:心中的想念叫他一定要拦阻她的脚步,可是已经太慢了,她已搭电梯下楼,他追不到她。
“妳不要走嘛!真的不要走……”他对着电梯门喃喃自语,电梯门却无法给他回应。
“我……”他茫然地盯着电梯门。“我好想念妳……”
好想念妳。
手机的和弦音乐响个不停,叮叮当当地吵死人,韩以真和夏宇希只得暂时停下讨论,先去搞定电话再说。
“对不起,我忘了把手机设定成振动。”韩以真一面尴尬地向夏宇希道歉,一面拿起手机。
“没关系,一定又是光希哥,妳快接。”夏宇希笑着答道。
夏宇希神机妙算,电话果然是夏光希打来的,手机上正显示出他的号码。
“怎么了?”韩以真一掀开接起手机便凶巴巴,吓了夏光希一跳。
“没有啦!”最近她好凶。“我只是有点事情想请妳帮忙,妳能不能马上过来
“又有什么事?”这就是她生气的原因。“你该不会又是哪条领带不见了,或是衬衫绉了?这点小事自己解决就好,不要没事就我。”
“不是那些事啦。”夏光希被数落得有点不奸意思。“那些事我会自己想办法,我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找妳。”
“什么事情?”每次都说重要,每次去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烦都烦死。
“妳过来了就知道。”夏光希故意不说,留给她想象的空间,韩以真干脆挂他电话。
“我没空!”她啪一声合上手机,气得连胸部都在喘动,夏宇希好笑地看着她,觉得他们越来越有希望。
“光希哥又请妳过去帮忙?”他淡淡的问韩以真,只见她一脸尴尬。
“嗯。”她勉强微笑。“这次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故作神秘。”
“妳不去吗?”能够展现志气是很好,但这样就没有戏唱了。
“我还有工作。”她婉转拒绝夏宇希的好意,夏宇希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笑笑地拿起报表,继续讨论。
“我是觉得这个地方--”他话才刚说出口,韩以真的手机又响起,又是夏光希。
“这个家伙……”她气呼呼的瞪着手机,恨他啰唆的同时却也放不下他,这些都看进夏宇希的眼底。
“妳还是去一趟吧!”夏宇希莞尔。“我早说过他会不停地call妳,妳还不信。”
说他是未卜先知也行,他二堂哥的醋劲可不是盖的,至今他还没有杀过来揍他一拳已经是奇迹。
“对不起。”韩以真真的觉得很不好意思。“下次我会记得关机。”
“嗯。”夏宇希表面上点头,但心里十分怀疑她会这么做,这两个人根本断不了关联。
“那么,我走了。”韩以真又拿起皮包。
“慢走。”夏宇希早已习惯她慌张的模样,只希望她不要太紧张跌倒。
“要不要我叫司机送妳?”虽然他习惯自己开车,但公司仍然备有礼车和司机接待重要客户。
“不必,我搭计程车就好。”韩以真微笑婉拒。
也对,搭计程车比较快,上下车都方便,才不会让他二堂哥久等。
想起自己居然还得扮红娘,夏宇希就不禁莞尔,低头继续看报表。
韩以真搭计程车火速赶往夏光希的公司,他早已像头不安的狮子在办公室里面走来走去,一看见她就笑逐颜开。
“妳来了。”他像看到情人一样高兴。
“对,这次又有什么事?我还得赶回公司。”相较之下,她的口气却是坏得要死,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模样。
他反射性的畏缩。
“其实、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他只是想见她……
“什么,没事?”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可怕。
“呃,我是说……”他搔头。“其实、其实我是想问妳,新的咖啡粉放在哪里,我一直都找不到……”
在她杀人似的眼光之下,他的声音逐渐变小,细如蚊蚋。
“……跟我来!”夏光希的声音变小,韩以真的音量倒是挺大的,他又吓了一跳。
“这里,就是放咖啡粉的地方。”她蹲在一个木柜旁,里面放满了咖啡粉和女乃精。
“还有这里,是放糖的地方。”她又突然站起来,打开柜子的最上层,上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茶品。
“你如果想喝茶,就打开这个柜子,看是要锡兰红茶或是日本绿茶,这里统统都有,一开就找得到,知道了吗?”
韩以真既气愤又无奈地跟夏光希说明各类饮品的摆放位置,夏光希的眼光却放在她身上,他们两个人的脸靠得好近。
她的皮肤,真的好白皙细致,教人好想抚模。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伸出手来,就快要贴近她的脸颊,这时候韩以真却突然发飘。
“知道了吗?!”问半天不回答,搞什么?
女霸王发威,夏光希瞬间清醒,急忙收回手。
“知、知道了。”该死,他怎么会突然想模她,心儿还怦怦地跳。
“知道了就好。”她砰一声关上柜门,表情凶巴巴。“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要回去了,下午还要开会。”
“妳跟着宇希一起开会?”一想到他们头黏在一起的亲密模样,夏光希心口顿时醋意横生,几乎被这股醋意淹死。
“不关你的事。”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只能帮夏宇希准备资料,而不能跟着去开会,那很没面子。
“哦……哦!”他自讨没趣的搔搔头,一脸尴尬。
“我走了,不要再call我,再call我就关机。”
韩以真威胁夏光希不许再跟她联络,但谁理她啊!棒天早上,她的手机照样出现夏光希的大名。
“我不是说不要再call我?”一大早她才刚打开电脑,他又来电。
“那妳关机啊!”夏光希顶嘴。“妳不是说要关机?”
“奸,我现在立刻关机--”
“等一下!”夏光希大声阻止韩以真,以免她真的关机。
“干嘛?”她真的很不想接他的电话,他只会找碴。
“我……”他手指无意识的拍打桌面,想这次又要找什么借口。“我的档案很乱,妳能不能过来帮我整理一下?只要几个钟头就好了。”
“不行,我不能过去整理。”这次她干脆拒绝。
“拜托啦,Jeanie。”夏光希苦苦哀求。“真的只要几个钟头,我的档案乱得惨不忍堵,完全找不到资料。”
“叫助理室的助理上来帮你。”她不奉陪。
“助理全跑光了,妳忘了?”他又不是傻子,要那些助理干嘛,他要的是她。
夏光希一肚子坏心眼,但韩以真不知道,还以为他很可怜,真的没人帮他。
“你的档案真的很乱吗?昨天我看还好啊!”怎么到了今天就变乱。
“乱得一塌糊涂。”他保证。“昨天妳没瞧仔细,档案真的很乱,我连一份最基本的损益平衡表都找不到,妳看有多乱。”
“可是……”她为难地看着一旁的夏宇希,他正低头看报表,俊秀的脸庞被浓岔的头发遮住,看不出是在生气还是在笑。但她好像隐约看见他的肩膀在动,她是个是看错了?
“拜托啦,Jeanie,过来帮我一下。”夏光希哄道。
“我……”她一脸无奈的问夏宇希。“可以吗,我可以过去帮他吗?”
“我没意见。”夏宇希仍然低头,但嘴角的笑意已经大到掩藏不住,韩以真更加尴尬。
“好啦,我过去帮你,只有几个钟头哦!”最后她终究还是投降,不过附但书,夏光希当然说ok。
“好,我等妳,妳马上过来这里。”他兴奋不已的挂上电话,对着墙壁傻笑,韩以真也在笑,不过却是尴尬的苦笑。
“他、他又call我了。”她真的觉得对夏宇希很不好意思,明明是他的秘书,却一天到晚往老东家跑,一点都不尽责。
“我知道。”他什么都知道;知道他二堂哥放不下她,也知道她对他二堂哥依然有所留恋,但这是正常的,因为他们都还没发现彼此的心。
“那……那我可以去吗?”她几乎个好意思问。
“看妳自己喽!”他不会阻止她,也不会帮她出主意,她必须自己决定。
决定通常需要花一点时间,但韩以真仅是犹豫了几秒钟便拿起皮包,夏宇希再次感受到爱情的伟大。
竞连一分钟都不到就冲下楼,真厉害。
贝起嘴角,拨开垂至额前的刘海,夏宇希继续研究手上的报表。
另一方面,夏光希则是面对着墙壁不停傻笑,因为韩以真说马上过来。
她要过来了,地就要回到他身边了,她就要--糟了,档案!
猛然察觉自己撤下的谎有破功之虞,夏光希像被火烫到似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匆匆忙忙地冲向一旁档案柜,胡搞一通。
A到K……L到Q……R到Z……
韩以真原本按照英文字母整理得好好的档案,经夏光希胡乱安插,二十六个字母瞬间乱跳,前后左右都分不清楚,接着他又进攻放满了各式报表的抽屉,东塞一张,西插一份,依照年度区分的抽屉硬是变得混乱无比,夏光希这才满意地住手。
这样就对了,呵呵。
夏光希嘴角刚扬起,脑中立刻又有坏主意。光是弄乱档案撑不了多久,干脆把办公室也搞脏好了,这样他就又有借口把她留下来。
既想之,则行动之。
不一会儿的功夫,夏光希的办公室已经变成小型垃圾场,地上滚满空的啤酒罐。为了增加可信度,他还特别把花生壳从垃圾桶里面挖出来,像施肥一样沿着行进动线洒在地板上,光收拾这些就要花掉不少时间,更何况还有一大堆脏碗盘要洗了。
确定办公室已经像猪窝一样骯脏,夏光希脸上的笑意扩到最大,相信这必定要花掉韩以真不少时间。
“喀!”
不远处传来开门的声音,告诉夏光希她人已经到了。于是他赶紧冲回档案柜前
“哈啰!”他人靠在档案柜上,模样非常潇洒,但额头冒着细汗。
韩以真皱着眉走进他的办公室,将皮包随手放上沙发,斜眼打量四周,怀疑的开口。
“昨天好像没有这么乱。”她指环境。
“是吗?”他勉强微笑。“应该是妳没注意,昨天妳来就这么乱了,今天只是更乱一些。”
“我不觉得。”她明明没有记错。“昨天地板上没有这些花生壳,啤酒罐也没这么多……你看,有些还在滴。”
“哎哟,那妳得赶紧整理了。”夏光希顺水推舟,来个调虎离山,转移韩以真的注意。
“妳知道地毯最怕湿,一旦弄湿了,就会变得很难清洗,说不定还会留下痕迹。”他笑得有如天使一样无辜。
“这倒是。”韩以真果然中计。“以前就弄脏过好几回,你真该改掉在办公室喝酒的坏习惯。”
“我一定改。”他保证道。“但是妳可不可以先帮我把办公室整理一下?脏死了。”
“我是来帮你整理档案的。”韩以真嘴里虽然如此抱怨,但手还是不由自主地动起来,开始捡啤酒罐。
“对不起。”夏光希皮皮地笑一笑,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他简直乐透了。
对嘛,这样才对。她本来就是属于他的,干嘛跑去为宇希工作?根本放错位置。
夏光希看着韩以真高姚苗条的身影在办公室内转来转去:心中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韩以真见状用力将啤酒罐丢进垃圾桶,恶狠狠地瞪他,夏光希自然畏缩。
“顶多我也一起帮忙好了,别瞪我。”若说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应该是她态度上的转变,变得恰北北。
“哼!”韩以真根本懒得理他,把她当老妈子一样使唤,还要她像以前一样温顺,下辈子吧!
“我帮妳扫地好吗?呃,那些花生壳。”他求饶似地指着地上的花生壳,韩以真二话不说把扫帚塞给他。
夏光希撇撇嘴巴,觉得她真的变得好凶。一定是宇希不晓得灌输了她什么观念,害他间接受害。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板,眼睛偷瞄一公尺远的韩以真,她正弯腰收拾桌上的空盘子,嘴巴抿得好紧。
他轻咳了一声,往她的身边靠近,手中的扫帚不断地挥啊挥,花生壳都快跳起舞来。
无独有偶,夏光希的心脏也随之起舞,怦怦跳个不停。韩以真白皙的肌肤像是上奸的丝绸,让人忍不住想偷模一下,她的嘴唇,要命的吸引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夏光希对韩以真的感觉改了,由毫不在意改为男女间的。或许人都要经过提点,或是领略失去后的可贵,才会发现对方真正的价值,他和韩以真,就是如此。
不管怎么样,他好想碰她,奸想在她耳边轻声诉说:不要走,留在他身边。但他旧突然间说出来太突兀,只好偷偷模模低下头,试图出其不意来个第一次接触,不料……
“你到底在扫什么地?花生壳都飞到我脚上来了!”
韩以真一声巨吼,宣告第一次接触阵亡。都怪他该死的扫地技术,居然扫地扫到她脚上。
“对不起。”他无奈的道歉,痛骂自己无能,亏他还号称爱神,干脆去撞壁算了。
“不会扫地就不要扫嘛!扫把给我。”
这下好了,连用来充当求爱工具的扫帚都被没收,他还玩什么玩?
夏光希哀声连连,不明白把马子高手的他,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跟初尝恋爱滋味的高中生一样蹩脚,搞不好高中生都比他还行。
不得已,夏光希只得回到档案柜前,重新拿起档案乱翻。他的诡计虽然没有完全得逞,但至少成功拖延了时间,等她将办公室扫干净,已经过了一个钟头。
“我脸上有东西吗?”虽然他已经尽力掩饰,但仍被韩以真发现他在偷看她,不耐烦的反问。
“没有,咳咳。”他假装咳嗽。“妳脸上没有东西,我只是在想妳什么时候才要过来整理档案。”他好下手。
“就快过去了。”她又给他一记卫生眼。“办公室搞得这么乱,还敢催我,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什么?!”他惊讶不已的合上档案,以为自己听错,她居然敢骂他?
“你活得不耐烦了。”他没听错,她就是在骂他。
夏光希的嘴张得老大,再次确认韩以真在夏宇希的身边没好处,越变越坏。
韩以真压根儿不理会他见鬼的表情,把清洁工具放回置物室以后走向档案柜,还不客气地要他让路。
“借过。”她并且进一步的将他推开,霸占档案柜,他只得委曲求全地缩在一边。
夏光希不能说他很喜欢现在的情势,因为完全倒过来,以前都是他凶她忍耐,现在是她发脾气他不敢说话,简直相差太多了嘛!
靠在档案柜旁夏光希发誓,他迟早要找夏宇希要回他的秘书,他再也受不了失去她了。
直到看不见她的影子,夏光希才发现自己有多需要她,有多想念她。她就像是必要的空气,只要一不在,就有缺氧的危险,让他难以呼吸。
“到底是怎么弄的,怎么乱成一团?”将档案抽出来重新整理,韩以真对他搞破坏的功力大为折服,完全乱掉。
夏光希耸耸肩,尴尬地笑笑,总不能说是他故意弄乱的吧?铁定被骂死。
韩以真熟稔地整理档案,一边整理,一边念夏光希,夏光希突然觉得好感动,他奸怀念这种感觉。
“Jeanie,妳回来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念妳。”这是他的肺腑之言,他也很意外自己竟然能这么轻易就说出,韩以真十分惊讶。
“你才不想念我,你只是想念我的工作能力。”也许是被他伤太多次心了,韩以真压根儿不相信他的表白,事实上,这也不算表白。
“不,我真的想念妳。”他深吸一口气。“当然我也想念妳的工作能力,但我更想念妳的人。”
“我有什么好想的?”她一点都不相信他的鬼话。“既没胸部又没,你没事想念一个中性人做什么?”
韩以真把他曾经说过的话还给他,夏光希才知道自己伤她有多深。
“妳不是中性人。”他困窘的搔搔头,韩以真一脸不信。
“对,我不是中性人,只是不男不女而已。”然后,她又把他过去常挂在嘴边的话一起还给他,夏光希更加困窘。
“我没有那个意思。”他也不晓得自己过去为什么那么恶毒,只是一昧这么认定。
“才怪。”她冷哼,飞快将档案整理好,从A排到Z。
“Jeanie,妳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他只是觉得她可以承受他开的玩笑,就这样做了,丝毫没有考虑她的感受。
“鬼才会相信你,不要再说了,我要整理你那边的抽屉,你快让开。”显然她已经下定决心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夏光希只得使出绝招,
“妳不听我解释我就不让开。”夏光希紧紧压住抽屉。
“那我就不要整理。”她火大转身,打算跟他saygood-bye,夏光希连忙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硬扳过来。
“Jeanie--”
“干嘛?!”
韩以真恶狠狠的语气,对上夏光希哀求的眼神,他瞬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妳……”妳不要生气,听我解释。“妳……妳的档案还没有整理好,不能离开。”
他头摇得像博浪鼓,韩以真越看越火大,他以为她闲闲没事,专门供他差使就奸,还要听他这些无意义的废话?
“我再也不会帮你整理档案了。”她下定决心,管他多惨,都不再帮他。
“什么?”夏光希一脸错愕。
“还有,以后无论你打多少通电话,我都不会接。”她撂话。“不要忘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秘书,没有必要帮你做这些事,再见。”
接着,她下巴拾得老高的离开,夏光希只能站在档案柜前发呆。
不要忘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秘书,没有必要帮你做这些事,再见。
……看样子该去跟他二堂弟要回他的秘书,他再也不能忍受这种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