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要这样!”刑柏阳不耐烦地拨掉她的手,顺势掸了掸她模过的地方,然后一把盖上手上的卷宗。
“柏阳,你变了,你以前最爱人家跟你撒娇,现在人家不过碰你一下,你就不耐烦了,你是不是嫌我老了,还是嫌我配不上你?”见到卷宗被无情地盖上,她眼底露出一抹失望。而后,她自顾自地坐在他的大腿上,语气幽怨地说道。“唉,都跟你说了,我现在是有妇之夫,你这是做什么?”在他看来,变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寡廉鲜耻,即使他已使君有妇,她竟也不在乎地像只挥不走的苍蝇般主动黏上来?
同一时间,洛小小站在企划部经理室的门口看了看手表,确定已是中午休息时间,她才蹑手蹑脚地推开办公室门,淘气地想给刑柏阳一个惊喜,不料呈现在她眼前的,竟是一个女人大咧咧地坐在刑柏阳大腿上的情景!她震了一下,差点没拿稳手上的鸡汤,只觉一股尖锐的刺痛猛然划过心头,小脸迅速转白,她不知该有什么反应,只能呆愣地杵在门口。
由于前两天,报上说有人在威福公司放了颗小型炸弹,恶意引爆,不仅炸坏了部份公共设施,还误伤了好几名员工,意图警告他们放弃那块土地,虽然柏阳回来都没有说,但小小可以由他疲累的表情看出这件事十分棘手,她也为此感到忧心忡忡。
所以,今天她体贴地为他炖了锅鸡汤,想替他补补身体,锅都还热著,她便迫不及待地骑著摩托车,赶著把热呼呼的鸡汤送来公司给他,没想到让她亲眼目睹如此不堪的情景!
“柏阳,只要能一直跟你在一起,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更不在乎名份,我只要永远陪在你身边……”侯靓伶径自搂著他的脖子,身体不断在他身上磨蹭,充分发挥她女性的本能,她知道男人就吃这一套。
“真的?”虽然脑子里警钟大响,刑柏阳仍敷衍地回应她;看来龚仔的警告其来有自,并非无中生有,他打算顺著她的意思,减低她的戒心,好套出她的企图,他浸婬在自己的思绪里,浑然不觉门边那抹颤抖的身影。“这么多年来,难道你从来没有别人?”
“人家、心里只有你,怎么可能容得下别人?”她满嘴的甜言蜜语,不怕打不动他。“即使我已经结婚了?”他压下心里的不屑,佯装乐在其中。
“你不是说过你跟她只是兄妹之情?我相信你心底还是爱我的。”她狐媚地勾著眼,存心撩拨他。
“你很聪明,不过再怎么说,我跟她已是合法的夫妻,而且我母亲一定不会准我跟她离婚,你说,如果我还想跟你在一起,你怎么办?”
“不论是做小或做情妇,我都心甘情愿。”侯靓伶见他的态度稍有松动,忙不迭地加紧挑逗的动作,伸手抚模他俊逸的脸庞。
“你当真有这么爱我?”他故做轻佻,抬起她的下巴。“那你说我该怎么安置你才好?”
洛小小麻木地看著眼前明目张胆调情的两人,她握紧拳头,连指甲深深刺进手心都没有感觉。
她不敢相信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丈夫,背地里做的却是和说出口的全然背道而驰……她凄楚地勾起嘴角,兄妹之情?终究他们之间的婚姻,还是建构在两位母亲的胁迫之下,他所说的爱语全是谎言!突地一股心酸涌上她的心头,眼泪就这么毫无预警地落了下来。
“小小,你怎么站在这里发呆?”龚云鹏三步并做两步走,他正巧有事要找刑柏阳,却愕然地发现极少出现在公司的洛小小呆呆地杵在门口,他没心机地问道,一双眼却好奇地瞟向办公室里。
不看还好,这一看可把他所有的火气给挑了起来。
“柏阳,你搞什么鬼?!”龚云鹏对著办公室大声吼叫。
这该死的家伙,不是早叫他离那女人远一点吗?他竟然还在办公室里跟她搂搂抱抱,更糟的是,还被极少来公司的小小傍撞见,这下子看他怎么收尾?
“龚仔……”刑柏阳抬头望向来者,霍地发现站在他身后的洛小小。“小小,你怎么来了?”
侯靓伶也发现她了,她挑衅似的抛给小小一记胜利的眼光。
“来看你这负心汉是怎么对待自己的新婚妻子呐!”龚云鹏气他的不听忠告,故意火上加油。
刑柏阳一愣,这才急急忙忙推开坐在他大腿上的侯靓伶,站起身来想解释。“小小,你误会──”
“很抱歉打扰你们……”小小无法忍受他的步步逼近,一心只想远离他。她僵硬地将鸡汤塞到龚云鹏手里,转身就跑,晶莹的水珠随著她的动作往后飘散。
“小小──”刑柏阳心一拧,想去追她却被侯靓伶一把拦住。
“柏阳,你先说要怎么安置我……”
“放开!”他愤恨地推开她,跑到门口却又遭到龚云鹏的阻拦。
“滚开!”他不顾情谊地对龚云鹏吼叫。
“追不到了,反正她也没地方可以去,等下班回去,再好好向她解释好了。”龚云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更以凌厉的眼光扫向一旁的始作俑者。
“龚仔──”刑柏阳忧心如焚,眸光定在小小消失的方向,一颗心早已随她的身影离去。
侯靓伶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阴戾,她侯靓伶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最起码得乱到他们夫妻失和,从此一拍两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