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感的音乐,腰扭得快断掉的夏威夷女郎,在飞机一抵达檀香山机场时便簇拥而上,顿时将甫下机的旅客团团围住。
“阿啰哈~~”当地女郎纷纷将花圈套在旅客们的颈上,热情地贴靠在旅客身上,好似见到多年不见的朋友,让旅客拍照留念,热情得令人咋舌。
孙绮云别扭地扯开僵笑,对于这些过于主动且热情的女郎,着实有无力招架之感,硬是退了好几个大步,直至被身后的肉墙堵住。
“再退就要撞到别人了。”袁睿皓觉得好笑,稳稳地握住她的肩,恍似给她无形的力量。
“呃……”她不好意思说明自己不习惯这些女郎,只能咬咬下唇,无语。
“阿啰哈~~”见到气度不凡的袁睿皓,女郎们的眼全亮了起来,一个个像水蛭般吸附上来,顿时令他们陷入重围。
孙绮云有点紧张,她揪着袁睿皓的衣角,像个无助的小女孩。
虽然她接触过很多人,也不是没经历过大场面,但那些人个个斯文有礼,大多明白该保持适当距离的定律,因此她可以处理得游刃有余;但面对这些热情到不行的人,她就不行了,直想举白旗投降。
“阿啰哈!”袁睿皓可没像她这般肉脚,要热情是吧?安啦!绝对没问题!他扯开阳光般的笑容,冲着那些惹火女郎直笑。
喔喔!很少遇到如此配合的旅客,夏威夷女郎可乐了,有的搂着他的臂,有的贴靠在他胸口,有的甚至攀住他的脖子,看来左拥右抱不亦乐乎,一起对着镜头说“C”。
孙绮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免心生气恼。
什么嘛!看到美女就那么高兴,那他跟那些美女去度蜜月好了!她拉起行李往前走,狠狠地将他丢到身后。
“绮云,妳怎么自己走了,也不等我?”袁睿皓很快便追了上来,唇边依旧带着欠扁的笑意。
“你没看领队都走了喔?我可不想跟不上队伍。”虽然语言对她而言不是问题,但他们总是跟团一起出来的嘛,她可不想成为不合群份子。“都是你啦,没事跟什么团?自找罪受!”她嘟着嘴埋怨道。
“虽然我以前来过夏威夷,但可能有些景点我忘了,之所以跟团是因为他们比较专业,好玩的景点绝对不会漏掉,这是为妳着想耶,妳还抱怨。”他也有话要说。
“最好是啦,跟团配合度要高,跟不上你就知道了!”她就是满肚子不舒坦啦!
“安啦,他们都嘛会等到成员到齐才发车,不会有问题的。”又不是第一次出国,干么那么紧张?像怕被人丢弃的小媳妇,真可爱!“再不然我们就自由行动啊,住宿的饭店我都知道位置,还不至于搞丢。”
“是喔?那你跟那些外国妞尽情拍照好了,我自己先上车。”她酸溜溜地顶了句,说完后莫名感到舒坦了些。
袁睿皓挑起眉,睐了她一眼。“绮云,妳不会是吃醋吧?”
“谁吃醋?”她陡地一个转头,丢来一记凶很的眸光。“你又不是我的谁,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我不是谁,我是妳老公,这么清楚的关系不用我提醒吧?整团的人都可以作证。”他嘻皮笑脸地甩了下背包,看来颇为得意。
“欸欸欸,看清楚,我身分证上的配偶栏是空的!”这个笨蛋!当初还是他提醒自己这点,怎么才过没多久,他自个儿倒忘了?
“空的就空的,多的是结了婚没登记的夫妻。”法律上,有公开的仪式和宴客行为,那数十桌的喜宴宾客都足以做为他们婚姻的见证,有没有去户政事务所登记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总之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合法夫妻。
她愣了下。“什么叫多的是结了婚没登记的夫妻?”生活十分单纯的她,听得懂但不是很了解。
“我有一对朋友啊,结婚过了三年才去登记,虽然那三年他们的配偶栏都是空白的,但周遭的亲朋好友全都知道他们是夫妻;所以说,配偶栏上有没有名字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大伙儿都知道他们结婚了。”他耐着性子举例说明。
孙绮云感到一阵晕眩,大概是太阳太大了,她想。
“配偶栏上没有名字,就表示没有婚姻纪录,充其量只能算同居,OK?”
“嘿嘿,不信的话妳可以问问妳公司的法律顾问,我这个人是不打诳语的。”体贴地接过她手上的行李,他可是很耐操的。“我来。”
“不用了,又不重。”临时被他架至机场,她其实不是有那么多时间可以准备行李,袋子里不过是一些盥洗用具,其余的,等到了住宿地点再买。
“我皮厚肉粗,不像妳细皮女敕肉的,妳还是顾好妳自己的皮肤,别让紫外线伤到才是真的。”女人啊,就在意皮肤啊、头发什么的,真是麻烦!
孙绮云耸耸肩,没有异议地将行李交给他。
虽然生活优渥,但她并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女子,很多事可以自己来的,她绝不假手他人,例如换灯泡、清马桶什么的;不过让人服务的感觉还不赖,就当作是这段婚姻的附加价值吧,不用白不用。
不同于台湾湿热的空气,干爽的微风和晴朗的天空令人不觉心情开朗了起来,她深吸口气--
夏威夷,我来了!
参观过珍珠港,然后见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被日军炸沈的亚历桑纳号主舰残骸,眼见沈落数十年的残骸还能滴出黑油,孙绮云不免啧啧称奇,难怪被称之为“黑泪”。
谤据导游的说法,当时亚历桑纳号上几乎全是兄弟甚至父子,被击沈之后对那些家庭造成严重的伤痛,因此后来美国不再让兄弟亲戚上同一条船,以免旧事重演。
中式午餐让孙绮云颇为意外,没想到坐着飞机到了国外,吃的东西跟台湾没啥两样,感觉颇为新奇。
她虽不是头一回出国,但像之前去美国时,就只有中国城吃得到中国菜,不像夏威夷,中国餐馆随处可见。
“不奇怪啊,夏威夷很多餐馆都是由中国人所开设,妳没发现这里讲中文也可以通吗?”袁睿皓像识途老马般为她解说,跟她的处处惊喜截然不同。
“中文只有在中国餐馆才能沟通吧?”她发现除了中国人之外,日本人也很多,还有摊贩冲着她叽哩呱啦地说了一大串日语,真伤脑筋。
“呃……搞不好在路上还可以捡到一、两个会通的。”他搔搔头皮,硬拗。
“为什么大多是外地人来这里开餐馆呢?”吃过熟悉的家乡料理,她又有问题了。
“因为这里的人懒啊!”他小声嘀咕,没敢让人听见。“夏威夷人热爱自由,大多数人认为工作是浪费生命,生命就该花费在享受上面,因此一到假日几乎找不到东西吃,所以勤劳的中国人才得以在这里生存啊!”
“是这样的吗?”她古怪地睨他一眼,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Trustme,我说过我不打诳语的。”
孙绮云绽开一抹笑。“很没说服力喔,这种事自己说的哪算得了准?打折!”
袁睿皓被她的笑眩瞇了眼,不觉跟着傻笑起来。“这么硬喔?拗一下都不行?”
“那可不,我可是孙绮云耶!”她单纯,不表示她好骗、好欺负,她并不是颗软柿子,跟她做过生意的人都知道,谈生意她可是很有原则的呢!
袁睿皓但笑不语,略作休息之后,等待领队发号施令,向下一个旅游景点出发。
结束一天的旅程,晚餐后回到饭店,孙绮云快累瘫了。
一方面因为很少这样长时间曝晒在大太阳底下,另一方面,她也很少走这么长的路,毕竟在台湾时,她出门有车代步,在家则是休息,极少有如此“劳动”的时候,也无怪手她猛喊累。
“妳的体力真差。”袁睿皓发现她真的是株不折不扣的温室花朵;出来旅游当然大多时候都在压马路,由这个景点压过那个景点,加上夏威夷并不是什么太大的区域,因此坐车的时间并不长,大多以步行为主。
“哪有?是走太多路了好不好?”她在床沿坐下,月兑下微高的休闲鞋时轻吟了声。
“怎么了?”袁睿皓注意到她紧蹙的眉心,不禁趋上前去。
“脚,我的脚磨破皮了!”她哭丧着脸,感觉脚踝后方破皮处传来阵阵刺痛。
“这样就磨破皮?!”袁睿皓快昏了,哪有人娇贵成这个样子?“妳脚痛怎么不说咧?我说过我们可以月兑队自由行动的啊,把自己搞成这样有比较好吗?”真是个别扭的女人。
“喂,不然就不跟团,既然你选择跟团,我们就要配合到底。”她就是不承认自己倔强,怎样?
无奈地叹了口气,袁睿皓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妥协了。“幸好晚上不用再出去了,妳就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吧。”
“碰到水会痛耶!”她瞠大眼,-想起那可能的刺痛,她都快哭了。
“不然咧?不洗澡喔?”他翻翻白眼,拿来地板拖鞋让她换上。“流了一天汗,我看妳还是洗个澡会舒服点。”
“那你呢?”她没有多想,直觉反应他可能要离开饭店。
“我这么大个人了,妳还怕我走丢不成?”他笑,当真拿起房间钥匙准备出去。“乖,去冲个澡,我很快就回来了。”说完,他随即离开房间。
孙绮云跛着脚走进浴室,小心地避开伤口冲个凉,然后套上浴袍回到房里,打开电视无聊地转来转去,一心二用的边注意着房门。
在等了好几分钟没动静之后,她的眼皮逐渐沉重。
烦躁地关掉电视,她以极笨拙的姿态爬上床,因为怕弄到伤口,因此也顾不得姿势是否优雅;她钻进薄被里,呆滞地看着天花板,感觉眼皮越来越重,蒙蒙眬眬地沈入梦乡--
再度以无尾熊的姿势由袁睿皓身上醒来,孙绮云已不似头一回那般惊慌,但仍别扭不自在地迅速离开,免得被那家伙指责自己偷吃他的豆腐干。
“喂,起床了啦!领队在morningcall了。”稍嫌粗鲁地将他摇醒,孙绮云忙转开头,不让他瞧见自己绯红的脸蛋,接着就跳下床冲进浴室盥洗,并随意换上昨天在商店街买的牛仔裤和T恤。
“哇~~妳以为现在在部队里喔?动作这么快?”袁睿皓还赖在床上,见她动作如此迅速,忍不住打趣道。
“谁、谁像你动作慢吞吞?等等赶不上车,看你怎么办!”刚睡醒的他顶着一头乱发,下巴冒出些许短髭,看来慵懒又危险,令孙绮云的心跳漏了一大拍。
“哎哟,还要吃早餐嘛,急什么咧?”他慢条斯理地掀开床单,双脚才落地,便听见她一声尖叫--
“啊~~”
“怎么了?怎么了?!”彷佛杀猪般的叫嚷由她口中逸出,狠狠地将袁睿皓的心脏拉离原本的位置,硬是卡在喉管里迟迟不肯下降。
“、暴露狂、变态狂~~”她摀着脸,尤其是那两颗晶灿灿的眼摀得特紧,像见了鬼似的。
一堆莫须有的罪名一一加诸在他身上,搞得袁睿皓满头雾水,脑袋里仅存的瞌睡虫瞬间跑个精光,霎时清醒起来。“妳不要紧吧?到底在说什么啊?”
拜托,农历七月才过去,理论上鬼门应该关了吧?那她现在的反应是什么?看到妖怪吗?嗟~~
“你你你……你啦!”她紧闭着眼,挪开一手指着他的位置。
“我怎么了?”好好笑,她这么闭着眼乱指,就算他离开原先的位置,她也不知道吧?难不成空气里真有什么乱象?!简直莫名其妙!
“你变态啦!吧么不穿衣服?”她的声音稍嫌过分凄厉了点,若不小心让人听了去,恐怕真要怀疑她撞邪了。
袁睿皓低头看了看自己--贴身黑色三角裤?正常啊!
未几,他咧开嘴笑了。“孙小姐、袁太太,妳是指我的『衣衫不整』吗?”我的老天!都什么时代了,竟然还有这种罪名?!简直可笑到不行。
“对啦,你赶快把衣服穿起来啦!”她用力大吼,差点没喷出火来。
“免费猛男秀耶,笨死了,不知道好好把握。”袁睿皓一径儿傻笑,心情大好;他慢条斯理地拎起挂在床头的牛仔裤套上,嘴上还不饶人。
“猛你的大头鬼!”直到他穿戴整齐,孙绮云这才敢放下双手,没好气地翻翻白眼。
那矫羞的红颜、发红的耳廓,看来是如此迷人,见多了各色美女的袁睿皓硬是漏了一拍心跳,体温急遽升高。
真要命!每晚搂着她入眠,偏偏什么都不能做,对男人真是一项残酷的折磨。
所谓一言九鼎,他也很想当个小人,但一切才刚开始,他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坏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以免将未来的计划全部打乱。
反正未来还很长久,多的是机会,不急于一时;呷紧弄破碗,稍安勿躁--他不断对自己耳提面命,偏偏生理反应很难压抑下来,令他难受地皱起眉心。
孙绮云可没发现他的异状,她忙着察看自己昨晚破皮的后脚踝,一想到待会儿还要穿上鞋子,她的心便一阵紧缩,沮丧的想关在饭店里算了。
“脚好点了没?”凝着她的小心翼翼,他沙哑地问。
“好像好了点,但不知道可以撑多久。”轻轻叹了口气,明显的忧郁盘据在她的小脸上,我见犹怜。
“那就别撑了。”由矮几上拿来一双拖鞋式凉鞋,是他昨晚出去的动机;他早料想到细皮女敕肉的她受不了这种折磨,体贴的为她准备了变通之道。“喏,穿这就舒服了,以后出来玩尽量穿得轻便些,不然是自找罪受。”
“这是……”孙绮云水眸一亮,顿时明白他昨晚出去的原因。
她原以为他是个不甘寂寞的男人,在自己这里得不到任何“好处”,因而转向外面发展……没想到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他根本是为了她才出门!
“穿着啦,真皮的,柔软舒适,保证妳走一天脚都不会痛。”他目测过她的脚,尺寸应该不会太离谱,而且拖鞋式的凉鞋就算尺寸有些差距,穿起来还是OK的,因此他并不担心尺寸合不合的问题。
越过她走往浴室,盥洗时间到喽!
心口一阵激动,孙绮云从来不知道一双轻便鞋就足以令她感动得莫名其妙。该说是他的细心和体贴令自己动容,足见他也有细腻的一面,只是被隐藏在他的嘻皮笑脸之下,不曾让她发现而已。
“谢谢……”她握紧手上的凉鞋,低声道谢。
“三八!”踩进浴室之前,他飞快地睐她一眼,迅速转头走进浴室。“我们是夫妻耶,道什么谢?”他的声音终止在门板合上的瞬间,让她自个儿对着那双凉鞋感动去。
她扯开笑,赶忙将凉鞋放到地上,双脚探进鞋里--太神奇了,大小罢刚好!
而且好柔软喔,穿起来完全没有负担。更棒的是,全然不会碰触到昨天磨出的破皮处,她轻松的想开怀大笑。
望了望传来水声的浴室门板,有个人在身边的感觉还真不赖,她想。
小小的夏威夷有着最迷人的海岸风光,“钻石山”、“海泉喷口”,眩目的海浪及沙滩,把岛屿的轮廓雕琢得千变万化。
天空的蓝与光影折射,映照出海面的透明感,让海底礁石忽隐忽现,像瞬息万变的万花筒,让人忍不住赞叹起大自然的奇妙。
威基基海滩上人满为患,大多是观光的旅客;男人的泳裤变化不大,女人的泳装却是变化万千,形成在略微保守的台湾不太容易看到的“奇景”。
连身裤、连身裙是基本配备,免不了,但大多为双截式,也就是比基尼;比基尼的变化就够大了,有的轻薄短小得几乎遮不住重点,更甚者还有“露点泳装”,只差没演出天体营,直教男客们的双眼大吃冰淇淋。
因为脚伤,孙绮云坚持不下水,即使袁睿皓为她准备了防水的OK绷,她仍选择在海滩伞下当个观众,欣赏迷人的海滩风景。
玩着脚边的细沙,她的眼飘忽不定,但却经常停伫在某个点--某个有他足迹的海上。
这让她有丝懊恼,但很快便释怀了,毕竟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是自己唯一称得上熟悉的人,会搜寻他实属理所当然。
“嗨,一个人吗?”陡地,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走向她,手上拿着冲浪板,嘴边挂着不容错辨的笑容和迷人的酒窝,感觉十分阳光,用英语与她交谈。
孙绮云抬起头望望左右四周,在确认男人是对着自己说话之后,微蹙起眉摇了摇头。“不,我是来旅游的。”她也以流利的英文回答。
“跟团?还是自助旅行?”男人在她身边蹲了下来,动作间肌肉相当柔软,健美的躯体找不到一丝赘肉,应该是个有运动习惯的男人。
“跟团。”她并不打算理会这个随意同女人搭讪的男子,眼角不经意瞟向海滩,发现袁睿皓逐渐向岸边游了过来,瞬时,脑子里兴起恶作剧的念头。“你呢?”
“度假,我在住宅区那边有置产,每年夏天我都会到这里来冲浪。”男人耸耸肩,眸底从不曾打消对她颇感兴趣的光芒。“妳从哪来的?”
“台湾。”见袁睿皓上了岸,她扯开甜美的笑反问道。“你呢?”
“洛杉矶。”他点点头,改用中文与她对谈,令她有些许惊讶。“我在台湾长大,中学之后才移民,留在洛杉矶发展。”
“嗯哼,那很好啊。”阳光下的袁睿皓甩掉发上的水珠,皮肤不似眼前这个男人这般黝黑,但却透着健康的古铜色,外型上较眼前这男人毫不逊色。
三角肌、结实的月复部和大腿--每拉开一个步伐彷佛可感觉到他肌理的牵动,那么耀眼、迷人,几乎令她移不开目光。
她困窘地眨眨眼,强迫自己将目光定在身边这位搭讪者身上。
“有事吗?”远远地,袁睿皓便看见陌生男子同她搭讪,她是个成年人了,理应会处理这种事,但她的过度单纯令他担心,不得不离开海水趋上前来关切。
“没事,我只是想认识这位漂亮的小姐。”男子大方地笑着,看来并不将他放在眼里。
冷冷的眼光扫他一眼,袁睿皓醅酷地开口了。“这位漂亮的小姐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