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颜冠纶的坚持,骆颖琳只得去找来一堆旅游目录做参考,认真的思考着要到哪里度蜜月比较好。
“要度假喔,颖琳?”朱小莉走进办公室,看到她桌上堆满旅游目录,好奇的问了句。“想带伯母去吗?”
“呃,不是啦!”骆颖琳没来由感到心虚,连忙将所有目录收进抽屉里。
“不是?”小莉挑起眉,对她的反应感到玩味。“跟男朋友?”她听郝德冽说过了,在疗养院里遇见颜冠纶一事。
“嗯……也不是。”他可是她的老公呢!颖琳神秘的摇了摇头。
“又不是?难不成妳想自助旅行?”狐疑的点了点桌面,这下她可糊涂了。“先别说公司有没有办法让妳请长假,光就一个女孩子单枪匹马到国外旅行,尤其是像妳这么可爱的女孩一个人流落异乡,我就第一个反对。”
骆颖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哪有那么严重啦,学姊。”
“我是说真的。”朱小莉义正辞严的挺了挺胸。
“小莉,我就知道妳在这里!”适时的,郝德冽又推门而入,打断两个女人的对话,他若有所思的睐了颖琳一眼,朝朱小莉招招手。“妳过来一下。”
“干么神秘兮兮的?”没好气的横他一眼,朱小莉还是凑了过去。
就见郝德冽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倏地瞠大双眼,然后和郝德冽一样,若有所思的看向骆颖琳。
“怎么了吗?”这两个人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用怪怪的眼神看她?
“没,没什么。”朱小莉表情转变很快,立即换上优雅的浅笑。“有点事我去处理一下,有空再来找妳聊天嘿!”
“嗯?好啊。”她没心机的点点头,目送朱小莉离开,发觉郝德冽跟着要走,随口喊道:“学长!”
“嗄?!”郝德冽惊跳了下,像被鬼打到似的回头看她。“什么事?”
“你干么?今天怪怪的。”自从学长知道冠纶的存在之后,似乎打消了追求她的念头,这让她感到轻松,也更能放宽心和他闲聊。“你到底跟学姊说了什么,她为何走得那么急?”
“哪、哪有?”郝德列僵笑。心里记挂着刚离去的朱小莉即将可能遇上的麻烦。“还不就工作上的事,妳别想太多,我得去帮帮她,先走了,掰!”然后像有鬼在后面追他般,飞也似的闪人。
骆颖琳望着关上的门板好一会儿,心里总感觉学长跟学姊好像有什么事怕她知道。
懊不会……他们俩凑成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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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蜜月旅行,颜冠纶还有另一项坚持──拍婚纱照,所以他们才会出现在婚纱礼服店里,说好了先挑礼服,再和礼服公司商讨拍摄的时间及地点。
穿上美美的雪白婚纱,骆颖琳兴奋的在更衣室里对着镜子左转右转,一双眼怎么都离不开镜里的自己。
虽然已经穿过一次白纱,但这次穿起来和上一回的心境迥然不同──上一次是半强迫的穿上,只因她不愿见自己的父亲吃上官司和牢饭,不得不为之;这次,则是充满幸福与喜悦而穿的,这也才有细细品味的愉快心情。
对镜中的自己窃笑了好一会儿,她才恋恋不舍的走出穿衣间。
“我跟妳说过,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妳怎么就是说不听呢?”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但身上湛蓝色的雅痞西服依旧衬出他不凡的气质和身段,甚至招来几个预备到礼服公司拍艺术照的女学生们爱慕的眸光。
她原想给颜冠纶一个惊艳,未料却发现他边讲电话边发脾气,不禁好奇的走了过去,安抚的轻触他的臂。
他震了下,大掌回握她的小手,最后朝手机吼道:“够了!我不想再和妳谈这种无聊的话题!”
见到他把手机收回口袋里,难看的脸色却没办法那么快敛起,她担忧的凝着他。“冠纶?”
“没事,无聊打来乱的。”他扯开嘴角,看起来很是僵硬。
“嗯,那你看我穿这件好不好看?”她不想太过钻研引起他的反感,于是佯装愉悦的旋了个身,让长长的白纱扬起一小波涟漪。
“真漂亮。”他瞇起眼,瞬也不瞬的凝着她的俏丽、妩媚,似乎刚才所有的不愉快都在瞬间消失无踪。
“啧啧啧!说谎不打草稿!”一道突兀的女音毫无预警的介入这对爱侣之间,同时令两人愕然,也成功的引起他们的注意。
“何碧婵!”颜冠纶好不容易才恢复的好脸色,马上因为那女人的出现再次变差。
“她哪里漂亮了?啊?”火红的紧身裤装包覆着何碧婵秾纤合度的好身材,加上皮革材质,让她包裹在拉炼里的两团浑圆更为“耸动”。“她要是漂亮,我不就天仙下凡来?哼!”
她高傲的抬高下巴,以鼻孔睥睨骆颖琳。
下班时间她就在颜冠纶的公司楼下,坐在车里等他,没想到他和这女人一路驱车到这婚纱店来,刚刚还挂她电话,她自然吞不下这口气,既然如此,她就非得闹到颜冠纶跟那女人分手不可!
婚纱店里准备看艺术照的女学生们纷纷不由自主的点头。红衣女郎的美是嚣张、外放的,相较之下,穿着白纱的新娘就显得像路边的雏菊,清丽却不美艳,被比下去似乎就成了理所当然的结果。
“妳要不要脸?这种话妳也说得出口?”颜冠纶气坏了,将骆颖琳往他身后藏。
谁知道那疯女人会不会做什么伤害她的事?保护好她再说!
“我不要脸?”何碧婵被何董宠上天,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做错任何事,高傲得宛如女王,被他这么一说,气得脸都绿了。“我就是漂亮,怎么,我有说错吗?”
“没错,妳是漂亮,这点琳琳的确比不上妳。”颜冠纶冷冷的瞪着她,感觉身后的身影微微一僵。
骆颖琳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她一直清楚知道自己长得平凡,但她不知道的是,由他嘴里说出来竟是这般伤人……
“你知道就好!”何碧婵兴奋的扯开大大的笑容,这会儿倒像只骄傲的孔雀。“所以赶快甩了那女人,我不会介意你跟她之前的事,一点都不会。”她摆出一副宽宏大量、完全不跟他计较的样子。
“哼!”颜冠纶冷哼了声,侧身牵起骆颖琳的手,将之圈在自己弯起的臂弯。“麻烦妳去照照镜子,除了那张还能看的皮相之外,妳哪里比得上我老婆?”婚纱店里除了婚纱,镜子最多,刚好让她好好的瞧清楚!
女学生们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们静静的看着这三个人之间的战争,或许刚开始她们会震慑于红衣女郎的美艳,但那过于咄咄逼人的气势却教人难以忍受;反观那位准新娘,沈稳内敛,不学红衣女郎泼妇骂街,沈默的守候在男人身边,倒也散发出一种令人安心的气质,她们终于能体会这俊帅的男人为何会选择她。
老婆嘛,本来就是要娶来相处一辈子的,空有美貌却让人无法忍受的话,离婚率大概是百分之百。
真幸运今天能在这里上一课“社交学”,回家可得要好好练练气质了,练好的话,说不定也和那位准新娘一样,找个像这位准新郎一样的优质男当老公!
骆颖琳微低下头,心里涨满幸福感──他并没有肤浅的因外貌而准备放弃她,她感动得鼻酸、双眼泛红。
“笑!牙齿白啊笑!”何碧婵气坏了,她不曾受过这种羞辱,终究忍不住指着骆颖琳的鼻子开炮,非得将她比下去不可。“除了外貌,我还有显赫的家世,我爸在政经两界叱咤风云,而她呢?她有的只是一个赌鬼父亲!”
骆颖琳震惊的晕眩了下。她怎么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她父亲是赌鬼?!一股不祥的预感由脚底窜起,令她感到全身发冷。
“那又怎么样?”颜冠纶忙扶稳她的身子,心下也打了个突,却表现得极为冷静。
“不怎么样,只不过我可以让你少奋斗数十年。”得意的勾起嘴角,眼光扫向一整排的婚纱,她开始幻想自己和他手牵手出现在婚礼的绝美画面。
美女当然要配帅哥,这是千年不变的铁律!唯有像颜冠纶这般俊美又有商业头脑的男子,才配得起才貌双全的她啊!呵呵呵~~
“凭我,需要靠裙带关系发达吗?”他瞇起眼,耐性已然超出忍耐的范围;他掏出手机拨了一组号码。“何董,我颜冠纶。”
几个女学生抽气声此起彼落──
原来这位新郎就是商界知名的钢铁大亨颜冠纶?!
老天!凭他的条件,的确不需要凭借着裙带关系发达,因为他已经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她们同时投给何碧婵一记怜悯且嘲讽的眼神,笑她认不清现实。
“客套话就不必了何董,我和内人目前在XX路的XX婚纱摄影店里试婚纱,贵千金却跑来将场面弄得很难堪,麻烦你派人将她『请』回去。”他瞪着何碧婵,一字一句说得字正腔圆。“若是何董继续放任贵千金为所欲为,那么我们将永远没有合作的机会。”
“你──”何碧婵泄愤似的直跺脚,整张脸看来好生狰狞。
“走,我陪妳去把礼服换下来。”挂上电话之后,他看都不看何碧婵一眼,拉着骆颖琳进入更衣室换衣服。
未几,两人由更衣室里走出来,颜冠纶低声和面色尴尬的店员说了改天再来,便潇欐的领着骆颖琳离去,不论何碧婵如何叫唤,他的脚步不曾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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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的在床上翻来翻去,骆颖琳瞪着天花板,了无睡意。
她不明白何碧婵为何会知道自己有个赌鬼父亲,难道……老爸又“重出江湖”了?!
她还记得当初老爸和冠纶谈好条件,冠纶除了帮他还掉三百多万的赌债,还给了他一笔为数不少的金钱,要他以后不能来打扰她的生活,结果呢?不过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忍不住又出来“作怪”了?
她不知道这种恶梦要轮回多久,他就像一只无形的魔手,伺机将她推入地狱……
“在想什么?”颜冠纶由浴室里走了出来,见她像虫一样翻来覆去,将手上的毛巾挂在椅背上,关心地问道。
“没。”她摇摇头,希望这一切只是自己多心了。
“没有才怪!到底在想什么?”他在床沿坐下,大掌抚过她光洁的额。“我们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说来让亲亲老公分担一点嘛!”
横他一眼,她不给面子的搓搓手臂。
“会冷吗?我关窗。”他自动自发的站起来,却让她抓住衣角。“琳琳?”
“不冷啦!大男人别乱撒娇。”她嘟嘴抱怨道。
“欸,可别人在福中不知福,这是妳才有的耶!”他笑道,但也没忘了她的不安。“妳是不是在想妳爸的事?”
“你怎么知道?”她诧异的坐起。
他在床边坐下,伸手揉乱她的发。“妳就那么点心思,我怎会猜不到?”
“那你说,我在想什么?”她就不信他真会猜到她所有的想法,骗鬼!
“妳在想妳爸是不是又把钱赌光了到处借钱,借到何碧婵头上,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妳爸的事?”浅叹一口,这么简易的推断难得倒他吗?他的小妻子未免太瞧不起他了点。
惊异的瞠大双眼,骆颖琳不敢相信他真的猜到了,真是太神奇了!
“其实何碧婵会知道这件事我也很惊讶,不过妳的想法就是单纯,我想到的绝对比妳复杂千百倍。”如果可以,他希望脑子里的任何可能全都是他单方面的假设,但万一是事实,他势必得采取某些举动以杜绝后患。
“什么意思?”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不禁挨到他身边贴靠着他。
“赌光是一定的下场,除非他可以戒赌,否则我只能告诉妳,之前的惨状会不断重复上演。”真希望是他乌鸦嘴啊!
“不幸的是,他只有一个女儿可以卖,再多也没有了。”她撇撇嘴,嘲讽的低喃。
“不许妳这么说!”他知道这或许会成为她心里一辈子的阴影,但不再提起或许就能不想起这道阴影,他不愿见她再这样妄自菲薄。“那是老天爷让我们相遇继而相爱的一种方式,我绝不承认那是交易。”
“……对不起。”她能接受他这种说法,相遇的方式很奇特,但若不是因为这种方式,他和她或许这辈子永远碰不在一起,更别提能成为夫妻。
“不要道歉,我只希望妳对自己能更有信心一点。”唉,自作孽不可活,怪来怪去都怪他当初异想天开才导致目前的下场,悔不当初啊!
“我不知道,他就像颗不定时的炸弹,我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再闯出什么样的麻烦。”偏偏父母是不能选择的,她非常不安啊!
“别怕,乖,别怕。”拍着她颤抖的背,他能体会她的恐惧,就像他对自己父亲的死亡一样无能为力。“不是有人说,天塌下来有高个子的人顶着?有老公在,不论遇到什么麻烦我一定会挡在妳前面,不会让妳受到任何伤害。”
“冠纶。”怎么办?她好像越来越爱他了,完全不受自己心灵的控制,整颗心虽然还在自己的胸腔里跳动,却又像全交给了他似的,涨得发疼。“你不后悔吗?”
“后悔什么?”他不懂她指的是哪一桩,到目前为止,他没有任何后悔的感觉,除了用较为激进的手段娶了她,所以他想尽力弥补。
“何小姐啊,她长得那么漂亮,家世又好……”而他把人家说得那么难听,要换成她,早就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她家世好、长得漂亮是她的事,与我何干?”他冷哼,不喜欢听她把不相干的人扯进他们之间。“我最讨厌娇纵的女人,不巧,她正是那一型。”一副不安于室的样子,看了反胃。
“你是说,如果她个性很好,你不否定跟她在一起的可能?”女人爱乱想的天性冒出头,她不安的抬头凝着他。
“妳喔!别乱想好不好?”他翻翻白眼,现在重点不在那女人好吗?昏倒耶!“我现在比较担心妳爸,我怕他会去骚扰妈。”
或许可以考虑将赖冰珠接回家里来住,然后请专人看顾会比较好。
“嗄?!会吗?”她吓一大跳,一瞬间全忘了自己前一刻还在担心假想敌何碧婵。
“难说。”他蹙紧眉心,神色复杂的凝着她。“琳琳,我更怕他会去找妳,要不要我让阿海随时跟着……”
“不,就算他找上我,我也不会给他钱。”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的好意,突地有什么撞进她的脑子里,她惊跳了下。“我想,他恐怕已经找上我了!”
“怎么说?”见她神色惊疑,他不由得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前两天学姊在我办公室跟我闲聊,学长突然神秘兮兮的跑来找学姊,他们两个人好像有什么事不好在我面前说,行色匆匆的离开办公室,问学长他又说不清楚,我当时就觉得怪,现在想想那事一定跟我有关。”哎呀!猪脑袋!现在才想起来!她懊恼的拍打额头。
颜冠纶的眉心打了好几个皱折。
那家伙到底想做什么?他当然可以用较为激进的手段对付他,但再怎么说,他都是琳琳的爸爸,这让情势变得加倍棘手。
“妳先别想这么多,让我找人查查看,等看到报告再讲。”头痛的抚了抚额际,他伸手扭暗床头灯,然后在她身边躺下。
虽说虎毒不食子,但对他而言,骆永昌的信用早已破产,不然也不会用那种方式将琳琳交给他。
昏暗的灯光下,交错着两人此起彼落的呼息,两人都没注意到对方没有合眼,两颗脑袋同时不安分的在运转──
“冠纶,你睡了吗?”半晌,她以气音唤他。
“怎么了?睡不着吗?”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以臂当枕,让她躺在自己的臂上。
“你真的不后悔娶了我吗?”何碧婵突然堂而皇之的介入,加上她又知道老爸的事,让骆颖琳心里不安得紧。
何碧婵说得没错,她没有亮丽的外貌,没有高不可攀的家世,更有个问题多多的老爸,难道他心里不曾有过一丝懊悔?
“相信我,我对感情很专一的。”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他该如何让她相信自己的真心?“我反而怕妳抛弃我呢!”
骆颖琳轻笑出声。“别开玩笑了,可以的话,我真想拿根绳子把你拴紧,不准别人靠近。”
“那不如写个『内有恶犬,请勿靠近』的牌子挂在我脖子上,效果应该会好很多。”他笑着揶揄道。
“神经!”她娇嗔的捶了他一记。
夫妻俩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互相消去对方一点点的不安,一点点的疑虑,直到聊累了,两人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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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颖琳并不意外,从朱小莉那里问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以朱小莉保护她的程度,问不出来绝对是预期中的结果。
趁着午休用过餐之后还有一点时间,她散步到公司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了瓶绿茶,正当她要走出便利商店时,倏地一抹黑影阻挡她的去路。
“对不起,请让让。”不意识抬头看了眼,她霍地抽了口气。“你……”
“颖琳,是爸爸啊!”挡在她面前的是蓬首垢面、浑身狼狈的骆永昌,他沙哑的唤她,双眼瞬也不瞬专注的看着她的小脸。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敢置信的摀着唇──他的样子,竟和新闻播报的游民一模一样!
以往他们的生活虽然不优渥,但起码他还像个人,即使不曾有过华衣美服,可最基本的整洁她一定尽力维持;没想到才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竟然可以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教她一时难以接受。
“妳……”骆永昌左右张望,发现不少路人的注意力全往他这里集中,他羞惭的搓了搓手,没脸见人似的低下头。“妳可以找个僻静的地方,和爸爸说说话吗?”
“我跟你之间还有话好说吗?”她逼自己将话说得残忍,双眼却忍不住泛红。
她记得很小的时候,在他还没染上赌瘾之前,他尚可称之为好爸爸,会带她到公园去玩,买好吃的糖果给她吃,但自从他染上赌瘾之后,一切都变了,也从此粉碎他在自己心目中好爸爸的形象。
在他无数次抽打妈妈的过程里,她已经命令自己不准再将他当成父亲看待,尤其他竟用交易的方式把自己推给颜冠纶──虽然她现在过得很幸福,但不代表她就不再埋怨他。
怨他不该交了坏明友,怨他不该打妈妈,更怨他亲手毁了一个家,她该恨他的,怎还会和他有话好说?
“颖琳。”他露出祈求的眸光,瞳底全是难以说出口的悔不当初。
“别叫我!当你拿了一大笔钱,不管我跟妈的死活离开之后,我就不再是你的女儿了!”她的眼眶蓄满泪水,激愤难当的对他吼,随即跑离商店门口。
骆永昌颓然的凝望着她奔离的背影,颓然的任由孤寂与悔恨将他团团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