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珊竺和古羽靖僵成两座石雕,双方皆瞠大双眸,不敢置信的瞪著彼此,谁都不敢乱动一下,而时间仿佛就静止在这尴尬的一刻,唇与唇相互胶著……
“欸,我说两位,大庭广众之下亲来亲去,似乎不太合礼数,你们要不要自行分开一下下?”
就在两人“吻”得难分难舍之际,终于有人出声了。夏千娜和汪丞妮以臂环胸,站得高高的看著好戏,两道影子密实的压在他们交叠的身上,完全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可那声音宛如一道解咒令,毛珊竺和古羽靖皆不由自主的抖颤了下,然后原本如相吸的磁铁的嘴唇,因那声音而产生相斥作用,两人迅速由对方的身上“滚”开,两张脸的颜色一样红,只差没各自找个洞把自己给活埋了!
夏千娜和汪丞妮捧著肚子低笑,两人都不好意思笑得太大声,却如何都控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差点没憋成内伤!
“对对对……对不起,这杯咖咖咖……咖啡由本店招待!”死命的瞪著自己的鞋,毛珊竺结巴得几乎咬到舌头。
“咳!”古羽靖镇定的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轻咳了声藉以稳定情绪,可脸上的红潮已然氾滥至耳根,足以媲美关公再世。“做事莽莽撞撞的,我真怀疑你们店长怎么敢雇用你这种员工?”
真要命!他可是第一次被女人“强吻”,而且是用这么“强势”的方式,教他一点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就在被她“扑倒”的刹那,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撞进心里,教他不由自主的狠震了下。
以眼角余光睐了毛珊竺一眼,他暂时还厘不清那是什么样的怪异感,下意识冷言冷语以对,藉以忽略心头那抹莫名的轻悸。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难相处?珊竺都说招待你喝咖啡了,你干么还数落她?”汪丞妮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相挺。
“就是!就是!这什么世界啊?得了便宜还卖乖,那可是我们珊竺的初吻耶!”夏千娜也不甘示弱的补上一句。
初吻?
她?
不敢置信的再看毛珊竺一眼,古羽靖有点傻眼。
她差不多有二十四、五岁了吧?略圆的小脸、大大的眼,称得上秀气佳人一枚,竟然没有任何接吻的经验?
这倒有趣了,意外的勾起他浅浅的兴味。
“够了你们,别再说了啦!”紧张的将好友拉回吧台,毛珊竺都快无地自容了!
竟然还把她没接过吻的事给说出来,真是丢脸丢到极点了!
没想到她还没在吧台站定,就见古羽靖跟著三人的**后面来到吧台前,怞出皮夹拿出一张五百元钞票。
“你们说错了,我这个人不占人家便宜,该付的帐我照付。”他摆酷的低声说道,一双漂亮的眼,紧盯著吧台后那张红得像柿子的清秀小脸。
他这一说让夏千娜和汪丞妮忍不住又笑了,而且是很不给面子的放声大笑。
“你们笑什么?”他不明所以地问道。
“先生,珊竺白白让你给吻了耶!请问你怎么付费?”夏千娜不屑的嘲讽了句。
毛珊竺简直要哀号了!
是她的错,动作太不小心才会把状况搞得那么尴尬,怎么可以说这种话讽刺他?实在太不公道了!
“你们应该都看到了,并不是我愿意或主动才……认真算起来,我才算是被非礼的那个!”古羽靖的眉心狠狠的揪扯了起来,有种遇到疯婆子的错觉。
“欸欸欸,你这男人怎么这样,有风度一点嘛,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汪丞妮忍不住再嘘道。
迸羽靖来回看著眼前的三个女人,末了,浅叹一口。“算了,在你们的地盘上我认了。”随即走出咖啡厅。
三个女人全被他搞到傻眼,彼此面面相觑,似乎完全没料到他会就这样转身走人
什、什么跟什么嘛!什么叫这是她们的地盘?明明就是公共场所的说~~
下班后回到家,洗了个舒服的澡,毛珊竺穿著轻便的T恤,拿起摆放在门边的黑伞,忐忑的打开大门左右观望,视线最后定在毫无动静的对门。
都怪下午发生了那件乌龙事件,古先生走得匆忙,走时竟忘了将他的伞傍带走,所以她将他的伞带了回来,好伺机还给他。
但他到底回来了没啊?看起来一点动静都没有,教她心里的忐忑加剧。
这样上门好像怪怪的吼?毕竟下午才不怎么愉快的分手……唉,不管了,该还人家的还是得还,先上前敲门再说呗。
她深吸口气走出家门,提起勇气上前按下对门的门铃
咦?静悄悄耶,没人在吗?
半分钟后,她仍抱著伞在大门前发呆。
就在她挣扎著该不该再按一次门铃之际,眼前的大门霍地被打了开来,让没有心理准备的她,差点原地惊跳起来。
“是你啊毛小姐。”看见她抱著伞站在自家门前的古羽靖微感诧异,一手扶著门把,一手拉著挂在颈上的毛巾擦拭湿发。
眼前的男人穿著浴袍,腰间仅系著浴袍的系带,随著他擦拭湿发的动作,不经意露出大片胸前春光,更恐怖的是,那发上些许滴落的水珠,沿著颈项滑向他结实的胸口,一副“美男出浴图”的媚样!
毛珊竺呆了、傻了,完全没想到他会以这种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的脑袋当机、呼吸停顿,略显困难的吞了口口水。“啊?”
“怎么了?找我有事?”盯著她那被吓到几近蠢呆的可爱表情,那微启的小嘴令他忆起下午在咖啡厅里的“意外”,更直接联想到她不曾被吻过的事实,他不禁扬起魅惑的浅笑。
“有事、有事……”茫然的顺著他的话尾重复数次,直到她意识到他唇边的笑意,她才猛然觉醒,一张小圆脸霎时胀得火红。“对、对,有事,这是你下午忘在我店里的伞,我顺手拿回来还你。”
“干么这么麻烦,改天我过去再拿就好。”他轻笑,突地转身离开门边,大门就这么大剌剌的敞开著。
“呃……”他怎么突然走开了?门又没关、伞也没拿,他是想怎样啦?毛珊竺根本一整个傻眼,不知道现在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把伞丢著走人?可是他大门没关耶!
那继续站在这里等?可她又不知道得等多久……
霎时她为难的拧起秀眉,一脸苦恼。
“古、古先生?”不得已,她硬著头皮对著屋里喊道。
“进来啊!我换件衣服,你先坐一下。”他的声音传了出来,听来有点距离。
进去?这怎么好意思?她只是来还伞的,怎好随便进入他的势力范围?
不过他都这么说了,她又怎能丢下伞落跑?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只好月兑了鞋,放大胆子走进他家,也不敢关上大门,就这么呆站在门边。
“好了。”由房间里走出来,古羽靖见她呆呆的站在门边,忍不住又笑了。“你站在那里干么?进来坐啊!”
一见他已换好休闲服了,不再那么“养眼”,她终于松了口气,感觉神经不再那么紧绷。
“古先生,我只是来还伞的,不多打扰了。”不过她还是有种想逃离的冲动,毕竟他们只是刚认识的新邻居,太过热络似乎不太妥当,只因他们性别不同,她认为有避嫌的必要。
“这么急著走?不留下来喝点什么吗?”说不上来为什么,他竟因她的告辞而感到些许失落,不由自主的开口挽留。
“啊?我天天在店里喝多了,都快变水桶了还喝喔?”她闻言小脸变苦,都快挤出苦汁了。
“哈!”他听了直发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啊,随便聊聊也好,邻居嘛,见面的机会多,得多培养培养感情才是。”
“呃……”培养感情?听起来还真教人感到害羞。“古先生白天话好像比较少吼?”
白天时脸色跟大便没两样,现在话倒是明显多很多,态度也亲切许多。
“我吗?”他沉吟了下,好像确实如此。“不好意思,因为下午我遇到一点麻烦,所以心情不太好,希望你别见怪。”
纯属个人私事,由于两人初识并不很熟,他也不便跟她提起,遂一语带过。
“是这样啊。”她扯开笑,心结霍然打开。“害我以为古先生是不好相处的人呢!原来是我误会了。”
“是不好相处啊,我不是一搬来就要你将走廊上的东西清干净?”想必她对他的印象差到极点了吧?不然她的朋友也不会那样酸他。
“没有啦!是我自己不好。”她倒不认为那是什么太过分的事,因为现在很多社区都有这种规定,而她只是贪个方便,所以也没放在心上。“我想放在走廊上比较方便嘛,才会让古先生看了碍眼。”
几句话让两人之间的不快随风而散,后来倒也相谈愉快,毛珊竺不觉和他聊到晚上近十点,这才告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