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川隼在隐隐约约中醒来,但窗外犹是漆黑,瞥见床头闹钟上才刚指着凌晨四点,他不觉又放松了身体。
眼帘一沉,只见海织不知何时已经钻到他怀里,像只小猫似的赖在他臂弯之中安睡。
睇着她在棉被外的细白胳臂,他下意识地替她把棉被拉上、盖好。
她的脸颊正好靠在他锁骨的地方,徐缓的呼吸平顺地滑过他的颈项;这无疑是一种最好的催情剂,教他数度控制不住内心及体内挣扎翻腾的情潮。
人类的肌肤真是一种很不可思议的东西,即使只是轻轻碰触着,就能让人感受到无与伦比的舒适及沉稳,而女人的肌肤更甚。
她枕在他胳臂上,细细的长发纠缠着他的手臂,也纠缠着他的心。
他轻缓地抚模着她的肩膀、颈项、脸颊……放任着自己的情感排山倒海地倾巢而出。
“唔……”她抬起脖子,无意识地在他颊边厮磨。
她唇角微微上扬,似乎在梦里看见了什么她喜欢的东西、喜欢的事情,或者是喜欢的人。
她梦见太田了吗?如果她梦见的是太田,在梦中,她和他正在做着什么呢?
皱起眉心,他又一次懊恼地睇着怀中的她。低下头,他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那触感十分地美好,但心里却只有淡淡的苦涩。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滋味呀!
饼去和玛丽亚在一起的时候,他从不知道在乎是什么东西;当玛丽亚向他提出交往的要求时,他理所当然地接受,当她哭着说要分手时,他也答应得干干脆脆。
而现在他体会到明明喜欢着一个人,却又惶惑着得不到她的心,是多么煎熬的一件事。
海织轻声呢喃着,像是抱着泰迪熊似的抱着他,湿润的唇片微微上扬,露出了一记可人的微笑。
他略略挪了挪身子,觅了个能亲吻到她的角度,轻轻地、柔柔地吻着她的唇瓣……
当他亲吻上她的嘴唇,他的心里泛起一种淡淡地欢喜,就像青涩少年第一次亲吻异性般的感到心满意足。
他想他真的无可救药地迷恋上她,因为他从不曾在亲吻异性时有过这样的心情。
糟透了。他居然让自己坠入这样的爱情漩涡里,而且对方心里喜欢的还不是他……
“自制一点,荒川隼。”他在心里警告着自己,即使对她有着遐想、有着期待、有着渴望,但一个正人君子是不会乘人之危的。
想着,他躺了下来,并强迫自己闭上双眼,什么都不想。
这样也够了,就这么将自己喜欢的女孩拥在怀中、共坠梦乡,也算是一种幸福。
在她的幽幽发香中,他渐渐地睡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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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感觉到一股平静的呼吸,还有那淡淡的、熟悉的古龙水味,海织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宿醉的后遗症让她头痛欲裂,但眼前的情景更教她惊得差点心脏停止。
“啊!”她掩嘴惊呼,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她躺在荒川隼的怀中,他上身赤果,而她也衣衫不整。天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一点都记不起来?
她想爬起来,但仍在睡梦中的荒川隼却紧紧扣着她的身躯,教她动弹不得;趁他还在睡觉,她开始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
隐隐地,她记起昨晚大伙去喝酒唱歌,然后她在荒川隼的激怒下猛喝了一瓶酒,然后、然后惨了,为什么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该不会在迷迷糊糊的情况之下,成了荒川隼一夜的对象吧?
她满心不安地将手往下探,发现自己的衬衣和裤子都还好好的穿著,她不觉松了一口气。
应该什么都没发生吧?如果有发生什么的话,她应该会有记忆,就算没有记忆,至少会有感觉,“痛”的感觉。
“唔……”荒川隼安稳地睡着,浓沉而规律的呼吸不断地吹拂着她的发际。
她抬起眼帘睇着他,心里的慌张及不安尽避还在,却又有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觉。
他两道浓眉微微叫着、紧闭的眼帘上有两排浓密的睫毛、直挺的鼻子、还有丰润的唇片……当这么近端详着他时,更觉他简直是上帝的杰作。
他浓密的黑发散乱地铺陈在枕头上,与她的长发有着些微的纠缠,就像是将他们两人的命运牵连在一起似的……
陡地,她为自己有着这般愚蠢的想法而惭愧不已。
什么命运牵连在一起?她在想些什么东西呀!?
荒川隼挪挪半边身躯,一只手无意识地在她腰上模索,然后顺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向上爬,在她还来不及阻止之际,他的手已经模上她起伏的胸脯。
原本她的心跳就已急促,这会儿更是狂震到几乎乱了拍子--
“唔……”在睡梦中,他满意地抚模着她的胸部。
海织满脸羞红,再也忍不住地跳了起来。“荒川隼!”她用力推开他,气呼呼地瞪着睡眼惺忪的他。
他慢慢睁开眼睛,神情平静得像是他经常在醒来时看见身边有女人似的,“早.....”看见他这么平静、这么自若,海织不觉有些愠恼。为什么他能这么平静呢?是因为他常干这种事吗?
“早什么?”她拉着棉被掩住胸口,羞愤地问,“你对我做了什么事?”
“做……”他佣懒地打了个哈欠,“妳不是都忘了吧?”见她那么紧张,他不禁想捉弄她一下。
她一怔,不觉有点结巴,“忘了?”难道他们真的做了那件事?不会吧?
“嗯,”他弓起手肘,微微撑起上半身,那完美的体格及胸部线条展露无遗,“我不知道妳喝醉了后会那么热情……”说着,他使坏地一笑。
“不要说了!”听到这儿,她几乎快要崩溃,“你怎么可以乘人之危,我还是……”她差点儿要说出自己是处女的事实,但她说不出口。
而且如果他们真的做了,那他一定知道她是第一次,根本不必她亲自叙说。
虽然他是她的偶像,但是在知道自己的第一次居然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失去时,难免觉得难过。想着,她的眼眶已经红了……
睇见她眼眶湿润,他蹙眉一笑,有点可恶地道:“这样就哭啦?”
唉,也难怪她要哭,毕竟她的偶像是太田,如果此刻在她身边的是太田,她笑都来不及吧?
“你太过分了……”说着,她的眼泪已经滴了下来。
“骗妳的。”他眉心一拢,随手在床头抽了一张面纸给她,“有没有做过,妳难道感觉不出来吗?”
海织一脸惊愕地瞪着他,“你说什么?”
“妳喝得烂醉,还吐得我一身一车,谁有兴趣跟妳做?”他玩笑似的说,但心里莫名地有种懊恼。
假如是太田,她是什么反应呢?也是像这样说哭就哭吗?
“你……”因为冲击过大,她的情绪一时有点转不回来。待回神,她抓起枕头根很地向他丢去,“你开什么烂玩笑!?”
他接住枕头,反丢向了她,“要不是我带妳回来,妳现在可能是在太田的床上。”说着,他神情严肃,目光锐利地盯着她,“还是妳宁可自己是在太田的床上醒来?”
她一震,怔愣地望着他。在太田的床上醒来?她才不要呢!如果她发现自己和太田做了什么,她一定会疯掉。
“太田的动作很快,他不像我这样只是抱着妳睡唷!”他试探地说,目的是想知道海织内心真正的想法。
其实在之前她就听过一些关于太田的传闻,人家说他是“一夜公子”,即使只是一个眼神交会,也有办法将刚刚邂逅的女性带上床;不过那关她什么事?她根本一点都不在乎。
“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太田如何花心,那是他家的事,现在将她带回家的可是他--荒川隼。“你这样又算什么正人君子!?”
他蹙眉一笑,“我没说过自己是正人君子。”为什么他们碰在一起就是吵?为什么她就是无法与他和平相处?
“你!”说不过他,她只好恶狠狠地瞪他。
他手一振,将被她紧揪着棉被一把掀起,“妳想跟我在床上吵架吗?”
海织急急用双手掩住胸口,“你别太过分!”
他挑眉冷睇着她,“别遮了,反正该看的,我都看了!”
“低级!”她羞恼地叫着,“我的衣服呢!?”
“浴室里。”他翻身坐在床沿,像没事人儿,“不过都是妳的呕吐物。”
“什么?”她一愣。都是她的呕吐物?那她该穿什么?
他似乎觑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径自从五斗柜里拿出一件衬衫拋给了她,“先穿著吧!”
虽然不甘心,但当下的情形却由不得她选择;她抓起衬衫穿上,嘴里还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的衬衫穿在她身上几乎成了短洋装,模样有点滑稽。
“喂,”他突然唤她,神情认真地问道,“妳还没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她瞋视着他。
他声线略沉,两只眼睛定定地注视着她,“如果妳在太田床上醒来,妳会怎样?”
她耳际一热,不知所措。他为什么这么问?她在谁的床上醒来对他那么重要吗?
“太田对妳很有兴趣,”他忽地肃然地问,“妳呢?妳对他是什么感觉?”
“关你什么事?”她故作冷静。
他眉心聚拢,神情有点懊恼,“我是为妳好,我……”
“为我好?”想起他的一夜事件,她就无法好好地、慢慢地跟他交谈。“你是想说太田先生是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吧?”
他不想让她觉得他在说太田的是非,但是他真的希望她不会因为任何“意外”而悔不当初。她不是那种可以玩玩的女人,可是太田却只想跟她玩玩。
“太田先生的事,我早就听说过了。”她秀眉一挑。
“是吗?”他眉心深深一锁,“那么妳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她不知道他所谓的心理准备是指什么,但是她感觉得出他对太田有某种淡淡的敌意;他有什么资格说太田的不是,他自己不也做了那种事吗?
“我的事,你管不着。”她别过脸,神情恼怒。
“为什么……”他凝视着她,即使她不正眼瞧他,“为什么妳和太田能相安无事,却和我像仇人一样?”
她转头,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因为你不是他。”
是的,他不是太田,而太田也不是他。她一点都不在乎太田是什么样的男人,她真正介意的只有他。
因为在乎他、因为容不下他有一丁点的缺陷及不完美、因为不愿意见到他是那种若无其事和不相识的女人上床的男人、因为她喜欢他,即使知道他是那种人后,她还是喜欢他,所以只好装冷漠、装不在意,然后一天到晚跟他不对盘。
因为你不是他。听见这句话,荒川隼有一种当场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感觉。由于她这句话,他更是确定她喜欢的人、她崇拜的偶像就是太田了。
难怪她看他不顺眼,难怪她可以对太田那么温和友善,却无法跟他好好说一句话……
“妳走吧!”他神情沉郁,“既然妳无所谓,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海织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不可理喻;什么无所谓?什么没什么可说?他究竟想说什么?
“荒川……”
“回去。”他打断了她,“不送。”
他现在冷漠的态度及语气,实在很难与刚才起床时那热情的他联想在一起。海织心里有股无名的怅然,但她不确定那是什么。
她怔愣片刻,幽幽地道:“衬衫我洗了再还你。”话落,她转身走出了他的房间。
听见大门开了又关的声音,他知道她已经离开。
他颓然地在床沿坐下,思绪沉重得教他几乎使不出力气站起来;想不到和玛丽亚三年的感情到结束时,他可以波澜不兴,而这个相识不久的女孩却让他尝到了不曾有过的苦涩及懊恼。
真是可笑!想不到他荒川隼也会有不分青红皂白就一头栽进去的时候。
蓦地,他想起玛丽亚跟他分手时所说的那句话……
隼,我希望你终有一天能遇到一个教你爱的心疼、爱得痛苦的女人,因为唯有到了那个时候,你才会知道什么叫“爱上一个人』。
真是这样吗?以前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爱吗?
因为不知道,他才会教玛丽亚感到痛苦,最后甚而离去,是这样吗?这一际,他突然能体会玛丽亚当年的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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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号、三十七号.....”海织专心清点着联展用的服装,一点都没发现小笠原已经一脸怪笑地盯她好一会儿。
靶觉到她诡异的眼光,海织终于忍不住转头看她,“怎么了?”
小笠原撇唇一笑,神秘兮兮地挨近,“后来怎么了?”
“什么?”她一脸迷惘。
“别装傻,”小笠原贼笑着:“荒川先生不是送妳回去吗?有没有……”
不等她说完,海织已经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什么都没有。”她略显激动地嚷道。
难怪今天上班时,有某些人不时瞅着她笑,原来他们都在猜测她昨晚是不是跟荒川隼发生了什么。无聊!
这会儿要是让人知道她在荒川隼家过夜,两人甚至衣衫不整地相拥而眠,那她一生清白可就……
“他送我回家,然后他就走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她故意隐瞒事实。
“是吗?”小笠原一脸失望地叹道,“真没搞头……”
“小笠原老师,妳怎么也跟别人瞎起哄啊?”她埋怨,“是妳说要小心,不要把幻想跟现实搅混的,不是吗?”
小笠原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没错,不过……”她觑了正在角落闭目养神的荒川隼,低声道,“我觉得荒川先生对妳有『那种』意思。”
“哪种意思?”她一愣。
“说妳迟钝,妳还不承认!”小笠原好气又好笑的,“难道妳没感觉?”
海织一脸困惑,“什么感觉?”她摇摇头。
“荒川先生喜欢妳……”小笠原说。
海织一震,惊羞地嚷道:“老师,妳别乱说了!怎么可能?”
她高深地一笑,“有迹可循。”她搭住海织的肩膀,刻意压低声音,“荒川先生跟其它工作人员都是若即若离,唯独跟妳有说有笑。”
“拜托,那算什么有说有笑?”她忍不住啐着,“他都在找我麻烦耶!”
小笠原瘪瘪嘴,不以为然,“妳懂什么?如果他对妳没感觉,连跟妳吵都懒呢!”
“老师,别寻我开心了。”海织皱眉苦笑。
荒川隼对她有意思?简直是天方夜谭嘛!他身边全是一些又高又漂亮的女模特儿,哪还看得见她这个渺小又微不足道的小助理?
他若对她有意思的话,昨天晚上会什么都没做吗?她在他心中,连一夜的资格都不到呢!
“昨天本来是太田先生要送妳回去,可是荒川先生很紧张,马上就跟了出去……”小笠原又偷偷瞄了荒川隼一记,“你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没有!”她面红耳赤,极力澄清。
小笠原一顿,旋即失声一笑,“看来荒川先生真的是一个正人君子。”
“才不是呢!”她低声咕哝着。
小笠原警觉地问道:“不是?”
“他只是看不上我这种平凡的女孩罢了。”虽然她气他也玩一夜,但有着他不会看上她这种女孩的自知之际,心里免不了是一阵难过怅然。
小笠原拍拍她的肩膀,“别妄自菲薄,爱情这种东西没什么道理。”她心有戚戚焉地说。
爱情确实是没什么道理,但至少有标准、有等级。她不是荒川隼标准中的那种女人,她知道。
她不希望自己因为他人的一席话而对荒川隼有了不切实际的妄想,毕竟她留在东京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待她回到九州,东京的一切就只是回忆,而他也将只是她众多回忆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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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件事,介意的、好奇的可不只小笠原而已;摄影棚的另一角,太田正问着荒川隼同样的问题,而想知道详情的清水美纱则假装一脸不在意地坐在一旁。
“你昨天有送她回去吧?”太田似笑非笑,一脸试探。
荒川隼睇了他一记,唇角是一抹高深莫测、耐人寻味的笑意,“你怎么不去问她?”
“她一个女孩子家,哪可能跟我说什么。”太田皱起眉心,悠哉地往椅背上一瘫。
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在紧张或吃醋,而只是想知道昨晚究竟有没有发生大家猜测中的事情罢了。
见他模样轻松,荒川隼几乎可以确定他对海织并不如他所说的那么重视。想着,他不觉替海织打抱不平起来。
“太田,”他神情肃然地望着太田,“你最好对她认真一点,她对你是认真的。”
“认真?”太田哼地一笑,“你怎么知道?”
“我感觉得到。”他说。
太田一副像看到什么珍奇异兽似的看着他,“感觉?你的感觉从没准过,不是吗?”
他瞪视着太田,隐约知道太田话中另有所指。
太田突然凑近他,低声道:“你感觉不到自己对别人的爱,也感觉不到别人对你的爱,像你这种没感觉的人--”他霍地站了起来,“根本不懂得爱。”话罢,他转身步出了摄影棚。
不懂得爱?为什么大家都认为他是个不懂得爱的男人?玛丽亚这么说,太田这么说,难道他真是如此?
“隼……”一旁的清水美纱轻轻拍抚着他的肩头,“别放心上,太田他只是……”
“我是那种人吗?”他打断了她。
她微怔,旋即笑叹着:“他说的是气话。”她往他肩上一靠,软软地说,“我知道隼其实是个温柔的人。”
他睇着将头靠在自己肩上的清水美纱,一言不发。
“隼,”她幽幽地又说:“你难道不觉得你和太田最近的关系搞得很差?”
“唔。”经她一提,他倒也有这种感觉了。
清水美纱将脸靠在他肩上,眼睛却瞄着正在另一端整理东西的海织,“自从远山小姐出现后,你和太田就经常发生口角。”
说着,她的眼底露出一抹憎恶的凶光,“玛丽亚夹在你们中间时,你们的关系并没有改变,不是吗?”
他心头微震。是的,玛丽亚的出现并没有影响他跟太田的关系,但为何海织却让他的情绪起了这么大的波澜?
莫非海织在他心里的地位,远远超过了与他相恋三年的玛丽亚?
如果他真是如此重视海织,他能将她拱手让人,尤其是让给一个对她不存真心、甚至是想藉由她来惩罚他的男人吗?
不,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不受他人或自己伤害,是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功课。
他突然站了起来,“清水,改变我和太田关系的不是海织。”
“隼?”她一震。
“是我改变了。”他一笑,旋身而去。
是他改变了?清水美纱反复咀嚼着他的话,思索着千百种的可能。他指的是什么呢?是指他的感情已不是当年和玛丽亚相恋时那样了吗?还是说他在乎远山海织多过于玛丽亚?
怎么会是这样?那个微不足道的小助手是怎么迷惑他、掳获他的?她是如何办到的!?
为什么一直待在他身边的人,他却一点也注意不到?而那个才刚出现的女孩竟轻易地得到了他的心,为什么?
她问天问地,也问自己,但是她得不到任何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