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别想!我说什么也不可能去参加你们那个劳什子的警界同乐会!”宋南真卸下颈间的领带,砰地一声躺坐在沙发里。
“别这样嘛!警界同乐会是很重要的聚会耶!能参加是你的荣幸哩!”段晓晨做出哀兵姿态苦苦劝说。
宋南真睇视眼前这诡异的两人,他头一撇,伸手解开衬衫上的扣子,“没兴趣。”
“南真,你就当是做善事吧!看在咱们多年的情面,你帮帮晓暮吧!当晚他不但要当司仪,不要充作招呼、紧接着发表会报,很累啊!你看,”段晓晨连忙向弟弟使眼色,“晓暮他昨天感冒了,很严重呐!”
宋南真半睁开眼睇睨段晓暮。
段晓暮赶忙低下头佯装头疼,还及时补上一串咳嗽声,“是真、真的。咳、咳!我感冒、发烧、头痛、流鼻血……不是,是流鼻水……唉,好累、好惨啊!咳、咳!”
宋南真轻蹙眉,“我去又能做什么?晓暮的工作我一项也没资格做,因为我不是警员,OK?”还同乐会咧!啐!自从国小二年级以后他就没再参加过这种幼稚又无趣的小孩子把戏了!
“你可以帮我招待贵宾啊!”段晓暮立刻欣喜的高喊,然后突然间想起自己目前正“病重”,赶忙又咳了两声,“咳、咳!我是说你可以帮我招呼一些客人。咳、咳!”
段晓晨暗自踢了踢弟弟。愚蠢。“好啦!你就帮帮晓暮吧?”
最后,宋南真在他们两人轮番疲劳轰炸下,终于无奈地颔首同意。
似乎有什么阴谋,他暗暗疑惑着。
不过,就算是有也就算了!毕竟是自己哥儿们嘛,总不至于害他的。
“这叫‘同乐会’?”一踏进宴会现场,宋南真立刻知道自己受骗了!
“南真哥,这会场好气派啊!”与南真同行的女子梁贝琴是一家贸易公司的执行秘书,也是他的新欢。
段晓晨、段晓暮踩着轻松优雅的步伐来到他们面前。段晓晨帅气地拍拍宋南真的肩,“怎么这么晚才来?”最重要的来宾介绍都错过了!
“哼,我没后悔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宋南真不悦地撇开脸。
段晓晨耸耸肩,换上笑脸:“哟!今天带了位漂亮美眉来,是想炫耀吗?”
梁贝琴浅浅一笑,“幸会,我是梁贝琴。很高兴认识你们!”
停立在一旁的宋南真无言地叹口气。罢了,既来之,则忍之。他百无聊赖的看着段氏兄弟有一搭没一搭的逗梁贝琴开心,突然间,仿佛有一道视线定定地朝他投射而来!
宋南真飞快转头凝视搜寻。
……不见了!那注视他的眼神在瞬间消失了!是错觉吗?会场里这么多人,谁会注意到角落的他呢?
想太多了吧!宋南真抿嘴轻笑,推开段晓晨、段晓暮,“别打扰我们。贝琴,我们去跳舞。”
“好!”梁贝琴娇柔地瞅着宋南真,挽着他的手步入舞池。
舞池里,梁贝琴依偎在宋南真壮阔的胸膛里,双手环住他的颈项随着音乐轻舞,模样看来亲昵无比。
“南真哥,你知道今天这盛大的宴会究竟是为了谁而办?”梁贝琴将螓首枕靠在宋南真的胸膛上,右手抚上他的肩胛,轻轻画圈:“我看到不少大人物出现呢!这位贵宾可能来头不小哦!奇怪的是,怎么这会场里似乎没看见半个记者呢?”
宋南真丝毫不感兴趣,“那关我什么事?”他低下头毫无预警地攫住梁贝琴的唇瓣,为这话题画上句点。
“哇!”不远处的段晓暮发出惊叹,“不知道这一幕如果让她看见,她会怎么样?”
一曲既罢,下一首曲子的悠扬乐声乍响,“咦,人呢?!”段晓晨高大的身躯在原地转了个圈。
段晓暮也四处张望,“对啦!人呢?刚刚不是还在那儿跳舞?这会儿又闪到哪儿亲热了?”
“快找!别错过好戏啊!”
究极无聊的段氏兄弟开始满场子巡逻去了。
通往室外草坪的长廊上。
“南真……”梁贝琴紧攀着宋南真的颈项低喃,仰起头,让他吻上自己的颈边。她的纤纤玉手也没闲着,缓慢而轻柔地摩挲着宋南真的肩膀,指尖轻画着圆,挑逗着他。
“喜欢这样?”宋南真轻笑,张嘴含住梁贝琴的耳垂吸吮,惹得她阵阵轻吟。
眼见四下无人,梁贝琴益发大胆。她抬起修长的右脚圈围住宋南真的腰际,将他紧紧扣住,剪裁合身的短裙乍时春光外现,黑色的蕾丝底裤若隐若现!
“南真,这里好吗?我们在这里……可以吗?”她娇喘,辗转蠕动的娇躯逐渐被堆积的欲火掌控,忘了矜持、忘了场合,她只想要宋南真狂暴粗野地刺进她体内,然后带给她无上的欢愉与快感!
宋南真淡淡一笑,不语。相对于梁贝琴的激动,他倒显得特别地冷静与淡漠。
他侧过脸,避开梁贝琴的索吻。无意间,眼角瞥见不远处的墙角停立的一抹倩影……寒雅烟?!宋南真震撼地挺直身。
“南真?”梁贝琴讶异他的举动,焚身的欲火霎时消弭了大半。
宋南真推开梁贝琴往前跨一大步,方才的人影已不复见。“是错觉吗?”他自问。
“南真,你怎么了?”梁贝琴想夺回他的注意力。
不……不是错觉。那绝不是他的错觉!
段晓晨、段晓暮肯定知道答案!宋南真怒气冲冲地昂首离开。
自顶端被抛下的梁贝琴呆立于原地,不知所措。
宋南真驾着黑色敞篷跑车驰在高速公路上,他平稳地操控方向盘,不久,流线型的车身滑下交流道,驶向远离市区的安养院。
宋南真将车子熄了火,忿忿地丢开手中的行动电话!般什么?大、小段兄弟俩突然到澎湖出差?去抓鱼吗?
宴会那晚之后,大、小段就像是突然消失在地球上一般,任他怎么找、怎么联络就是和他们搭不上线!有问题,这更证明了有问题!
那天晚上他在长廊上看到的究竟是不是寒雅烟?他亟欲得到答案,却偏偏无法如愿。
宋南真锁上车门,移动脚步往安养院走去。一边走,他一边强迫自己抛开所有烦躁的事。
“宋先生,您又来啦!”柜台人员亲切的微笑。
宋南真友善地颔首。
“寒太太最近越来越有起色。她昨天还一直抓着我问,说一个月已经过了,怎么宋先生还没来看她?”
宋南真温柔的笑说,“寒伯母现在在哪儿?”
“后院,她正在晒太阳哩!”
宋南真点点头,熟悉地绕过长廊、转进一个小门,跨过门槛,踏上一片不算大的绿地。
一位坐在水泥椅上闭目养神的妇人没听见走近的脚步声,径自斜着头,哼唱着往昔传唱的小调。
“寒伯母。”宋南真轻轻唤她。
熬人睁开眼,一见是宋南真,随即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南真,你终于来看我了!”
宋南真在妇人的推拉下坐在她身边,他递出手中的纸袋:“送给您的。”
寒太太欣喜地打开袋子一看,欢呼出声:“毛线!一、二、三……”
她拨动着袋子里一捆捆的毛线球,像个孩子般的仔细数着。
“你说过想织一件毛线衣。所以我先帮你准备了十几种颜色的毛线,若你选定了其他颜色再告诉我,我下次帮你带来。”一阵凉风拂过,宋南真为寒太太披上一件薄外套。“这里面还有一本书,教你怎么织出一件衣服。”
寒太太满足欣慰的笑开!“南真,我有你这个儿子,真是太好了!”接着,她眼眸一黯,“只可惜你爸爸他死得太早……”
他并不是她的儿子。不过,只要能让她快乐,他并不介意她的误会。
“南真啊,最近我一直在想……我那个时候究竟生的是儿子,还是个女儿呢?”寒太太仰起脸,疑惑不已。“我记得……我孩子的名字好像是叫雅烟呐!不是南真你啊……还是我搞混了?”
“是个女孩,你生的那个女儿名字就叫雅烟。”宋南真淡淡一笑,“我们回房吧!外头起风了。”他挽起寒太太,小心翼翼地送她回房休息。
当初曾经承诺寒雅烟,会帮她将身世查得一清二楚。
他做到了!但是在她离开之后。
事实证明那个记者的消息并不确实,他与段晓晨、段晓暮实践当初的诺言,让那记者接受做不实报导的惩罚——把他从极度走红的名主持人位子上拉下来,让他尝尝当初寒雅烟受到众人批评、指责的滋味!
这没什么不对。那名记者得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风波告一段落,还有一个人没有得到妥当的照顾,应该说,她已经被遗忘了近十年之久——那就是寒雅烟的母亲,因痛失爱女而精神错乱的寒太太。
宋南真将她接到北投一家设备齐全、照顾周延的安养院,每个月来这儿陪她一天,风雨无阻,算是代替寒雅烟尽点为人子女的孝心!
从阳光当空到夜幕低垂,而寒太太也从精神奕奕到呵欠连连,宋南真才缓缓站起身:“寒伯母,已经晚了,你该睡了。”
寒太太像个听话的孩童,乖乖的躺在床上,“三十天后你还会来看我吗?”
“会。”宋南真为她盖好被,“我会带毛线来给你,你忘了吗?”
直到满天星斗,宋南真才慢慢地步出安养院外。他才刚要发动跑车引擎,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何秘书?哦?查到了?”宋南真的俊脸闪一抹欣喜,而后他静静地聆听着,“你确定?好,那我在这儿等看看。”
宋南真单手支着方向盘,闲适地吸啜淡烟,坐在车子里等待。没让他守候太久,一辆计程车缓缓驶入他的视线,最后停在安养院门口,一个纤细的身影步下车。
“真的是你……雅烟。”宋南真捻掉烟头,百感交集地看着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女子,神色迟疑地走进安养院。
她回来了。莫明其妙、没有预兆的回来——就如同她当初离去时一样。为什么?她当时为什么要走?为何会为了别的男人而离开他?
她不够爱他吗?对她而言,他就这么微不足道?连说声再见、给个解释都不用吗?宋南真一直想问她这个问题。
伤他太深,寒雅烟真的伤他太深!他以为自己找到今生心灵的寄托,他想为她改变生活、想为她从此安定下来……谁知她竟将他的真心视为粪土!
宋南真冷然地看着寒雅烟纤细的身影走出门口,低垂着头,纤纤素手频频拭泪……她在哭。
抗拒心头升起的那份怜惜,宋南真忿忿地发动引擎,黑色跑车顿时像支火箭般迅速窜出停车场!
寒雅烟独自一人站在安养院外,秋凉的晚风轻轻吹拂着,让她倍感孤寂。
妈妈并不认得她。寒雅烟在心底反复着这句话,泪水扑簌直流。
从睡梦中苏醒的妈妈狐疑地看着她。寒雅烟试着告诉妈妈:女儿来看她了。可是,妈妈只想谈宋南真,只想说他的好、说他的孝顺……她完全忘了世界上还有一个女儿!
寒雅烟知道他来过,刚刚她不小心碰到妈妈放在桌上的纸袋,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影像:是宋南真将这些毛线送来给妈妈的。感动与感激顿时充塞在寒雅烟的心头!
宋南真……三言两语怎能说尽她对他的思念与珍爱呢?
当初和御宿离开医院后,两人便直奔美国五角大厦。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御宿才是真正的负责人,琳柏妈妈只是他在成年前的监护人。
然而琳柏妈妈的野心太大,她偷偷地取代御宿的位置,将整个组织带入邪恶的一方,变成她专属的组织,而里头的“精英”便成为她个人的私藏品与工具。
当组织里所有的成员几乎被狙杀之后,御宿迈入十八岁,正式接掌负责人的职位——那个原本就属于他的位置。然后他开始与各地的灵能者接触,将大家延揽入联合国,而她自然也是其中的一员。
不远处传来车轮急促磨擦柏油路的声音,刺耳的响声将寒雅烟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她急忙抬头,只来得及看见亮黑色的流线形车尾呼啸扬长而去。
望着这一幕,寒雅烟的泪水再度泛滥。
宋南真真的不会原谅她吧?当日她不告而别,连个解释、再见都没有。
他还在生气吧?!不然刚刚他不会不下车,不会不和她见面。
那辆独一无二的黑色跑车,她怎么忘得了?!
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上个星期,宋南真在阳明山买了一幢别墅。
这一日,段晓晨和段晓暮不请自来,说是为了恭贺宋南真新居落成。
可是这会儿只见他们围着宋南真直打转,兄弟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发问着。
“你见过雅烟了吧?怎么没见她和你一起来?这别墅不就是你因为雅烟回国而为她准备的爱巢吗?”段晓晨呵呵笑着,满脸贼兮兮。
“哥,你别再说了!”段晓暮神情激动、状似义愤填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其实是想嘲笑南真吧?看他这样子也知道,南真他根本还没有月兑离‘弃夫’俱乐部啊!他平白无故被雅烟抛弃了,你这么问分明是故意掐人家痛处嘛!”
段晓晨睁大了眼,被弟弟训得一愣一愣的,“弟……你有没有发现?你比我还狠呐!”
聒噪!真懒得理他们。宋南真翻了翻白眼,拧着眉离开。
独自坐在角落啜饮酒液的宋南真,思绪飘向何秘书给他的调查报告……他知道寒雅烟离开是有原因的。毕竟她是那个组织里的一员,如今组织重组,她当然得回去,但是……
宋南真头一斜、嘴一抿,不发一语地睇视酒杯中的酒液。
段晓晨、段晓暮说过,寒雅烟再过一个月就要回美国了。
他该怎么做?去找她、开口求她留下来?!别说笑了!当初是她选择离开,选择用这种冷淡的方式离开他、伤害他……所有的决定都是她一个人作下的!
而他,只能在事后接受这个已经发生的事实,然后独自品尝满身的孤独与寂寞。
宋南真曾经不只一次这么想过,或许对寒雅烟而言,他根本不占任何地位、不具任何意义。
“嗳,想什么?发呆吗?”段晓暮兴匆匆的来到宋南真面前,有意无意的以他高大的身躯挡住宋南真的视线。“南真,你也别沮丧了,我和晓晨送你一份大礼!”只见他神秘兮兮、得意洋洋的笑着,接着他淘气的侧转身,伸直手臂,“请看!”
宋南真腰杆挺直,定睛一看:“是……你?”
“嘿,是我。”段晓晨呵呵笑,五百烛光的大白牙分外耀眼,“不然你以为是谁?”
“哥,你别闹!”段晓暮抗议的低喊,旋即讨好的笑着:“刚刚不算,再来一次……?、?!惊喜!”
宋南真瘪着嘴,意兴阑珊的再度瞥了“段氏无聊二人组”一眼。超过段晓暮、段晓晨高大的身影,他的视线慢慢落在停立在门边那抹纤细的身影……宋南真坐直了身,双手不自觉地紧握住椅把,指尖深深嵌入掌心里,他却浑然不觉!
寒雅烟迟疑的开口,“我想见见你,所以拜托段晓晨、段晓暮带我一起来。不知道你欢不欢迎我?”
相较于段晓晨、段晓暮的热烈回应,宋南真依旧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啜饮着杯中的酒,不发一语。
寒雅烟小心翼翼的觑视他,继而失望的低下头。
宋南真并没有看她,尽避待在同一间屋子里,他却对她视而不见!她轻叹口气,趁着段氏兄弟不注意的时候,悄悄转身离开大厅。
段晓暮和段晓晨正专心展开唇舌大战,所以没有发现寒雅烟不见了,也没注意到沙发上的宋南真也消失了。
“你要去哪里?”
寒雅烟闻声猛一回头,“南真?”他跟着她出来了?
“又想一声不响的离开?”宋南真双手插放在口袋里,定定地瞅着寒雅烟。
寒雅烟淡淡一笑,“我这次回来最主要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我知道自己欠你一个道歉。”
南真只是默默睇着她,不发一语。
“还有,我要向你道谢。谢谢你这么费心照顾我妈妈……她过得很快乐,这都是你的功劳。”寒雅烟细细地看着宋南真的反应,他的淡漠催出她的热泪。
“你为什么离开我?”宋南真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她。他知……他其实知道,寒雅烟有她的苦衷。但是他想亲耳听她说……不可否认,她的确欠他一个解释!
“组织……御宿找到了我,我身上还有责任与义务要尽。虽然我不想走、我不想离开你,可是我不能因为这样就放下我身上原有的任务……我不能这么自私,而组织也容不得我自私。所以……”
宋南真一步一步逼近寒雅烟,虽然没有出言恫吓,却让她倍感威胁。“原来在你心里,我宋南真的地位远不及组织、责任和义务?是吗?你就是这个意思?”
“南真,你……”宋南真步步进、寒雅烟步步退,直到她退到泳池边。“你不了解吗”我不能为了私情而丢下原有的责任。当初我等于是逃亡到台湾来的呀!我不能……”
“你为什么不能?你可以安心的躲在我怀里,你可以依赖我、你也要依赖我!”宋南真将寒雅烟逼到池畔,明知自己其实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就已经不争气的原谅了她,但心底的倔强却迫使他不甘心地继续逼问。
寒雅烟也冒火了,她挺直腰,“我为什么要依赖你?我才不要当你的寄生虫!我要和你平起平坐,我要我们两个是对等关系,而不是我寄附在你身后!”
宋南真略显讶异地扬起眉觑她。这会儿不见她有半点儿愧疚,倒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我爱你……你知道我爱你,”寒雅烟瞳眸一黯,惆怅乍现,“不对等的关系是无法长久的!我的自尊心高,我不想一直依赖你,不想让自己在没有用处、没有自信的情况下爱你。那太没出息了……”高昂的语调到最后只剩喃喃的低语。
“所以你就选择和别的男人跑了,甚至还假借我的名义?这是什么意思?想讽刺我吗?”宋南真说到最后,已无谴责的意味,语意中反倒是充满浓浓的调侃与捉弄意味。
只是寒雅烟没听出来,她刷白了俏脸支吾着,“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意思!当时御宿会这么做,我也很惊讶……”她脚步不自觉的往后退,谁知踩了个空——扑通一声掉进水里了!
“啊!”寒雅烟当场惊魂尖叫!“我、我不会游……泳!本噜、咕噜……救、救……”
宋南真伸出的手构不着她,他不加思索地跳下泳池,长臂一捞将在水中载浮载沉的寒雅烟搂进怀中!
“南、咳、咳!南真……”寒雅烟乌黑的长发湿淋淋的披垂在肩上,几绺长发贴附在吓白的脸颊边,看来格外狼狈可怜!她惊魂未定的紧攀住宋南真,偎靠在他怀中的娇躯不住颤抖。
“你想吓死我?”宋南真低喊。他所受的惊吓绝对不比她少!
“好可怕……好可怕!”寒雅烟纤细的身躯直打哆嗦,双手紧环住宋南真的颈项,感觉到他俯首亲吻她的颊边、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庞。
寒雅烟咽了咽口水,羞怯而迟疑地望着他。“你这样……算不算是原谅我了?”她呐呐低语。
宋南真仰起头睇睨她。高深莫测的眼神看得寒雅烟精神紧绷、心跳一百。
最后,他笑了,她也跟着笑了。
“我能不原谅你吗?”宋南真重重地吐口气,“女人的报复心真可怕!我不原谅你,你就故意落水吓我……看不出来你真的这么爱我?不惜淹死也要得到我的原谅?”
寒雅烟闻言不由得气恼,“我才没有打这个主意!我是真的不小心掉进水……”
不等她说完,宋南真便俯首一把攫住她喋喋不休的唇瓣,以吻封缄!
才不许她辩解!宋南真一边挑动着舌尖撩拨寒雅烟的,一边在心底轻笑。就当事实是这样吧!那他会觉得好过一点儿。
“南真,你好过分……吻过那么多女人……”寒雅烟抡起拳头轻打宋南真的肩胛,虚软无力的抗议着。
沁凉的池水无法浇灭宋南真迅速窜升的热情,他与寒雅烟尽情沉醉在重逢的热吻中。漂荡的水波协助他毫不费力地月兑下她的薄外套,他的大手探向她裙间……
“南真?!别在这里,你……”寒雅烟的抗拒转为吟哦,她仰首向后,细细感受宋南真灵活的指尖带给她的快感。
“不一样……你的情况和她们不一样。”宋南真低头看着她柳眉轻蹙、微启的朱唇逸出销魂的低吟声……他撩动拨弄的手指更加深入,拂过她的花瓣,修长的食指穿过水间滑进寒雅烟湿润的甬道,换得她更显挑逗的轻吟。
“你和她们不一样。”他浅笑,却克制不了滚滚的冲击下而紊乱地喘息着。“一向都是她们主动挑逗我。而你……却是第一个让我这么做的人!”宋南真再探进一根指头,狭窄滑腻的甬道被他的双指塞得满满的。
然后他抿嘴轻笑,缓缓抽出他的长指,再插进去……随着寒雅烟的娇喘吟哦频频扬高,宋南真手指移动的速度也越加快、加深……
在泳池远处的角落。
“我赢了!”段晓暮悄声击掌,呵呵轻笑。“我就说嘛!吧柴烈火,今晚一定惊天动地!你偏不信?”
段晓晨抚掌惋惜,哀号不已:“不要啊,你们两个别再做了,快停啊!”哦,不要啊!这一次他可亏大了!
段晓暮看着泳池里的旖旎,突然间委屈的瘪了嘴,“哥……我好无聊,好想游泳。”
“这……”段晓晨严肃的摩挲下颚思考五秒钟,“忍着点儿吧!我不相信现在是你游泳的好时机。”
没办法,毕竟人家有比游泳更重要的事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