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俱疲的米兰终于在第二天向公司请了假,折腾了一个晚上收拾善后,虽然换了锁却还是不放心;毕竟她认为能保护自己的锁,却让歹徒如入无人之境般的搜刮一空,这样想想,单凭两道门锁就能保障安全实在是心理作用。
身上的财产仅剩下现金八百七十元,还有五包速食面。米兰将客厅的桌椅抵住大门,仿佛这样就可以产生安全感;而后天,连住在哪自己都还不晓得。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米兰被电铃的声音吵起,她神经质的坐起身,“大概是房东太太又来下最后通碟了。”她想假装自己不在家,但按门铃的人似乎不放过她的响个不停。
米兰不耐烦的打开门,有一种想对门外的人大吼的冲动,“我知道,我会准时搬的,你不必……是你!”
门外出现的不是她预期中的房东太大,而是卓尚伦,“先别急着发火,我不是来劝你搬家的。”
“对不起,总经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米兰想起自己还穿着睡衣,四散的头发,龇牙咧嘴,十足的疯女人样。
“听说你请了假,所以我向人事处问了你的地址,反正离公司很近,顺便来看看你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我可以进去坐吗?”他举了举手中几个塑胶袋。“对不起,”米兰赶紧让开身,“我正在整理东西,所以家里很乱。”
卓尚伦看了看四周,用“乱”这个字来形容恐怕还不够贴切,“没关系,我不介意。”礼貌上还是得这么说。
米兰想倒杯水,但为了找客人用的水杯,又是一阵翻箱倒柜的乒乓声,“对不起,我先换个衣服,总经理你先随意坐一下。”说完后她很快的闪入卧室内。她出来之后,看见小小的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和一瓶酒。
“你一定还没吃饭吧?我刚好买了点东西就一起用吧!”卓尚伦善意的举动令米兰简直感动得想流泪了。
“别光吃饭,喝一点酒吧,这个红酒搭配熏鸭肉是再好不过的了。”他客气的为她斟满杯子,“你一个人住?不觉得无聊呀?”
她摇摇头,“不会,我习惯了,有别人在我反而不适应呢!”这鸭肉皮脆肉女敕,香滑入口,美味得不得了!
“对了,贺忱还有没有和你联络?”卓尚伦关心的询问了一下。
“没有,上次参加了他的生日派对,后来就没有再联络了。”米兰不想再回想起那天的窘况,自从那天之后倒霉的事接二连三的发生。她就知道,贺令那个男人根本就是个瘟神!
“生日派对?哦,那天我有事没能参加……好玩吗?”
她不想多说的摇了摇头,“我只待了一会就离开了。”这也是事实。
卓尚伦点点头没有再问,“多喝点吧,喝这种酒不会醉的。”他又斟满了她的酒杯,“下次,我看连酒杯我都得自己准备,”他拿起她的玻璃水杯,那是速食店的赠品,“喝这种酒用这种杯子,好像有点对不起这瓶酒。”
“对不起……因为准备搬家,所以东西不太容易找……”就算找,也没有合适的吧!米兰不清楚这种酒的身价该配上什么样的杯子。不过,她知道这酒的后坐力还满强的,因为她的头已经开始晕眩。
“没关系,我是开玩笑的,一个人住嘛,什么东西都是愈简单愈好。”卓尚伦看了看她,“怎么了,两杯酒就让你脸红成这样?”
“我也不晓得,我很少喝酒,酒量很差……”但现在酒精让她的心情很好,“偶尔和朋友喝两杯啤酒,我就不行了……”她比了比酒杯的大校卓尚伦还是不停的劝她喝,“没关系,今天一杯明天两杯,酒量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米兰认同的点点头,希望喝酒可以让她忘记这几天鸡飞狗跳的生活。
他坐到她的旁边,“米兰,怎么你心情看起来很糟?”
有一个人关心自己真好!她想起这几天的委屈,泪水已经不听话的在眼中打转,“我发生了好多事,说出来也许连你都不会相信的……”他将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自然得像个朋友一样,“我会相信,说给我听听看。”
他温柔的语调让她好放心。“这事其实要从五天前说起,我的脚,”她还将脚举高了一下,“因为怕上班迟到……”
“我看看。”卓尚伦举起她的小腿,双手轻轻的在上面揉搓。
米兰抗拒的想收回,他们的关系不适合这样的举动,“不用了,总经理,已经没事了。”“别动,放心,我学过推拿的,你不去看医生的话,这脚踝以后会变成气象台,天气变化之前它就会先通知你了!你继续说。”
她总觉得这样的举动不太适合,因此悄悄的将身体挪开,好像这样就能把距离拉远似的,“然后,然后因为我忘了关水龙头造成淹水,所以房东要求我搬家……”“好可怜……”他伸手握住她的上臂想将她拉进怀里,连带的碰触到她丰满的胸部。“总经理!”米兰不喜欢这种感觉,她挣扎的想月兑身。
“已经下班了,米兰,叫我尚伦。”他不但不让她离开,反而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不老实的双手在她的大腿与臀部游移。
米兰奋力的推开他,“住手!别这样。”
受到这样的刺激他的表现更激烈,他将整个身体覆上她,手隔着她的T恤探触她迷人的胸部,来回的抚模。
“不要,救命呀!”她拼命的挣扎,用仅剩的那条尚听自己使唤的腿,用力的踢他,双手抓向他的脸。
“原来你喜欢这种的,”他笑得很狰狞,“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试图解开她的牛仔裤,用全身的力量在她的身上磨蹭着。
米兰困难的将所有力量集中在膝盖,用力的往上一顶,接着一声惨叫,卓尚伦双手抱住,歪歪斜斜的躺到地上。
“你这烂女人,装什么清高!”他因为疼痛而断断续续的夹杂着哀鸣。“臭娘们,还装什么样子!”他口中发出一连串的咒骂。
米兰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再看见这个人,她飞也似的冲出了门。
◆◆◆
入秋之后,天气在晚上显得有点凉,尤其是下着雨的时候。
在东区精华地段上的忠孝东路,百货公司林立的电影院门口出现了大量的人潮,大多是结伴成群无视于他人存在的青少年,或是沉溺在两人世界的情侣。
突然下起的一场雨使得人群开始由不同的方向,自然迅速的往骑楼遮蔽处移动,路边的摊贩和不知从哪冒出的警察,使画面更加的纷乱,却又仿佛在乱中依然谨守着彼此的秩序。
这一切在米兰的眼中只像是无声电影,人们的移动与张阅嘴的动作,壅塞的交通车水马龙,与天空的雨形成没有意义的画面。她只是漫无目的的移动着步伐,没有特别的原因,她也感觉不到身体的痛楚,和在雨中时人们好奇的注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一个她信任的人会对她做这样的举动?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而让他有那样的想法?好多的问题在她的脑海中回荡,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这个城市明明这么大,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回答她的问题。
她觉得好冷,她在雨中已经走了好久,她觉得好累,倏地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行动电话的号码,因为除了代表电信业者的前面四码外,其余六个号码都是八,简单得让人不容易忘记。
贺忱!也许他会愿意提供她一些帮助,以他的个性他应该会;但他要是不愿意呢?毕竟他们连交情都谈不上……她找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公共电话亭,却发现自己急着离开住所,身上连一个铜板都没有。她不得不厚着脸皮,同正在讲电话的男生惜了电话卡,拨通了贺忱的电话。
很快的,贺忱在最短的时间内便抵达了现场,“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这真是太过分了!”在听完米兰泫然欲泣的陈述后,他显得相当的生气。
米兰避重就轻的讲述那些发生的场景,最主要是自己不愿意再回想起那种恶心的感觉。“我们现在马上去找他!我知道他家住哪,我大概也想象得到,他老婆对这件事会有怎么样的反应,我们……”他拉起她的手,才发现她正不停的打颤,“天!对不起!”他发现她的衣服上还留有雨水渗湿的痕迹,泪眼婆娑,脆弱得仿佛随时会昏厥的模样,“现在不是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你在台北还有朋友吗?啊,看我问的这是什么废话,有你也不会打给我了。来吧!我得先为你找个温暖的地方。”
车子很快的驶离市区,往天母的方向行驶,一路上因为贺忱的询问,米兰回答了许多问题,包括她目前的窘况——没钱、没朋友、没地方住,很可能连工作都不保。贺忱耐心的听着,难得严肃的表情出现在他俊俏的脸上。
经过一小段略微陡峭的坡路,一栋七层楼高的花园透天豪宅出现在他们眼前,贺忱直接将车开入一楼的车库,“这是我家,对不起,我刚才应该先告诉你,我想你现在的心情不太适合一个人独处……不过你放心,我家虽然有三个兄弟,父母现在又都在国外,但还有陈太太——她是我们的管家,她人很好会照顾你的。”
虽然时间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但整栋建筑物还是灯火明亮,显现出主人晚睡的习惯。贺忱一进入室内便大声的叫喊着,“陈太太!”
屋内偌大的面积除了入口玄关,只有在靠墙的部分摆设了一套造型十分独特的进口沙发,和两个钢管茶几,加上花岗石地板。华丽的照明灯光,让人相信主人不但有一定程度的经济能力,还很有品味。
一位年约五十岁的妇人从楼上下来,“贺忱,你回来啦,今天好像早了点……咦,有客人呀?”她有着胖胖的脸庞,说话宏亮有力,看起来就像街坊邻妇一样的让人备觉亲切。“陈太太,这是米兰,她今天要……嗯,在这里过夜。”他讲得不是很自然,“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所以我相信她的心里很不好受,请你尽量让她觉得舒服些好吗?”陈太太看了看米兰一眼,“可怜的孩子,一定是受了委屈。”她看见米兰头发带着水珠,憔悴得令人心疼,那乖巧的模样一点都不像贺忱曾经交往过的女孩类型。接着贺忱又说:“她可能还没吃饭,你可以找件衣服让她换吗?”然后他将米兰交给陈太太,“米兰,需要什么就告诉她,别客气,吃完饭后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米兰被陈太太带往二楼,她非常热心的将米兰带到房间后,便转身离开。米兰进浴室沐浴,紧绷的神经在热水的包围下,慢慢的获得了释放,她真想就这样什么也不要想,舒服的进入梦乡,然而逐渐冷却的水温提醒了她,她还是起身换上了他们为她准备的衣服。
这种生活大概就是所谓的“豪门”吧!米兰心想。
在七楼的空间里,她见识了所谓有钱人的生活。
这整栋建筑物加起来约有几百坪的面积,都只是为了贺家五口而建造,大片的落地观景窗让台北市的夜景清楚的映入眼帘,除了大概可以席开三桌的餐厅外,其他则划分了厨房和几间撞球室。健身房等休闲设施。
陈太太好意的为她准备了较容易吞咽的清粥小菜,还坐在一旁帮她夹菜,“多吃一点麻油川七,女孩子吃这个很补的。”
她觉得米兰的精神已经好多了,于是开始说起一些有关贺忱在家里发生的趣事,“这个孩子,三兄弟里面最让人拿他没有办法,你知道太太他们管得紧,但是谁也拿贺忱没有办法,从小他就是古灵精怪的惹祸精,不过,他是一个好孩子,嘴巴甜又有正义感……虽然到现在还是制造了大大小小的问题让他哥哥去解决,不过也不能全都怪他,他的确拥有很好的条件,自然会吸引女人的注意的。”
米兰大概可以想见,贺令为他善后的通常是些什么样的问题,准是有关于女人的。陈太太拍了拍她的手,“都这么大的人了,他就是学不会向女人说不,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不说这些,贺忱知道了会不高兴的,在这里,他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楼层,这里是餐厅,我的房间和客房呢就在二楼,太太他们如果回台北就住三楼,贺忱住五楼,他弟弟贺然住四楼,贺令呢就住在六楼。”她一口气讲完。
“你先吃吧,我不吵你了,待会吃完就乖乖去休息。”米兰对她来说就像贺令兄弟一样,在她眼里永远需要照顾。
贺令?不就是那个讨厌鬼?想到自己居然住在他的房子内,米兰不禁为自己曾经认为他是“瘟神”而感到不好意思。
她静静的吃着桌上的饭菜,在这么大的餐厅里却只有一个人用餐,显得多么冷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低沉冷硬的声音忽然出现,米兰吓得差点噎到。
这个声音她不会忘记,它是属于和它同样冷硬的主人——贺令。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回答我的问题,你在这里做什么?”贺令走进餐厅并略微提高了音量。米兰一时为之语塞,支支吾吾的说:“我?我……在吃饭……”连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说出这么白痴的回答。
“废话,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至少他还记得她,不然自己可能会被当成贼一样,先挨两拳再说也不一定,“是贺忱让我……”她还没说完“住在这里”这几个字,他已经大声的打断了她的话。
“陈太太!”
“什么事,大少爷?”陈太大的身影很快的出现。
米兰心里想,真奇怪,陈太太直接称呼贺忱的名字,却称呼贺令为大少爷,看来这家伙习惯和人有距离。
陈太太看了看米兰一脸吃惊的模样,很快的便知道问题发生在哪里,“米小姐是二少爷的朋友,今晚要睡在客房。”
“她要睡在这里?!”贺令像是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随即走出餐厅。陈太太马上安慰她,“别担心,大少爷就是这样,他这人不坏,只是不习惯忽然有个人出现,没事的,你继续吃饭吧!”
怎么可能还吃得下?米兰故意模了模肚子表示自己已经吃得够多了,藉口身体不舒服很快的又溜回房间。
◆◆◆
贺令没有浪费任何时间,马上找上了贺忱。
他们在贺令六楼的书房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当这里是收容所吗?”
“哥,她身上没有带任何钱,又发生了那么多不幸的事,难道我不应该帮她?换成是你,我不相信你会有别的作法。”他已经猜想得到他哥哥贺令可能会有的反应,只是没想到会那么激烈。
“先不论她所说的事可信度有多少,台北市有那么多的饭店,你要帮她找个栖身之处我想不会太难;况且,你又了解她多少?她说的话有多少是事实,她说的这些倒霉事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一起发生!”
这个女人编故事的技巧也太拙劣了吧?贺令心里想。
“是,找个饭店很容易,但你不要忘了她才刚刚经历那些事。在台北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我不认为我应该把她一个人丢在饭店。”
“那你打算留她在这里住多久?你别忘了你对她一点都不了解,你甚至不知道她留下来的目的是不是像你想象的这么单纯。”贺令有过太多次经验,贺忱在外面因同情而收留的女人,最后造成的“困扰”后来都是由他出面解决;只不过直接将人带回家中,这倒是第一次。
“你可以不相信她,但你不能否认没有一个女孩子会将这种事拿来开玩笑!卓尚伦是你的同学,他的为人如何你应该很清楚。”
会和卓尚伦扯上的女人,也不会是什么良家妇女,他撇撇嘴,“卓尚伦是我高中同学,出社会后我和他根本很少联络。不过,我记得在几天之前,你还提过他做人成功,善于交际呢!”
贺忱被哥哥的话激得有点脸红,他当然记得,那就是在卓尚伦介绍了米兰的时候;不过卓尚伦又很快的告诉他,米兰说她对他没兴趣。
“光我们自己讨论你是不会相信的,”贺忱看了看表,此时将近十二点,“我相信现在卓尚伦还没回家,你打个电话直接问他,我相信你可以自己从他的话里判断,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其实他不能很确定这方法有用,但他相信他哥哥自有办法。贺忱用免提听筒以便两人都能听到谈话内容,拨通了卓尚伦的行动电话。在简单的寒暄之后,贺令直接的进入主题,“尚伦,我实在不想这么说,不过我去了米兰那里一趟。
我想知道你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卓尚伦知道,贺令绝对不像贺忱那么好对付,也不像贺忱对这种事那么“热心”,他得想想自己该怎么说。
“唉,”他先故意叹了一口气,一味的否认已经不是办法,“总之这种事说出来你未必相信,像我这样的人总是有些传言,当然我不能否认其中有些是事实……米兰只是我们公司里的一个职员,你知道我再笨也不会找自己公司的人下手,公司里有多少眼线,传出去我连位于都保不祝但是,我也有失算的时候,我以为她年轻单纯,工作上又时常有接触的机会,你知道男人嘛,是禁不起女人的主动,尤其是豪放又漂亮的女人……起初,她只是要求一些礼物的馈赠,那是应该的,我当然也愿意,哪知道她愈来愈过分,一会儿要职位,一会儿又要求名分。你知道我是不可能离开我老婆的,最后她便要求我付出一大笔钱,要不然她要去告我强暴。有一次她听到了我提到贺忱的事,便一直要求我介绍贺忱给她,这女人的厉害我见识过,怎么可能再拖他下水,后来虽然安排了他们见面,不过我很快的就在中间传话,也告诉米兰贺忱对她没兴趣,我真的没想到她这么厉害,现在还把你们也扯进来。唉!我算是栽了个大跟头,这女人虽然年轻,但是手段可不是一般……”连卓尚伦都很佩服自己的机智反应,滴水不漏,所有的事都交代得合情合理又不必负责任。为了取信于贺令,他不得不举出一些例子来佐证。
“你到过那里你就应该知道,你看见桌上的酒了吧,哪一个下属会陪着主管在自己住处喝酒而不防备的,况且是一个独自居住的单身女子?”他故意举出事件的矛盾点。说到这里,贺令向弟弟使了个眼色,似乎是想知道他对这点作何解释,“我想我大概知道了,不好意思这么晚还占用你的时间。”
“没关系,”卓尚伦想事情大概可以告一个段落了,“不过,贺令,我希望你劝劝贺忱,”他并不知道贺忱就在话筒旁边,“他人比较单纯,又充满正义感,遇上像米兰这样颇具姿色的女人,难免会产生想保护她的冲动……不过,站在同是男人的立场,她这样的女人真的是碰不得,她是致命的吸引力呀!”
这些话让站在旁边的贺忱听了简直想破口大骂,贺令很快的结束电话。
“你听听他说些什么话,把责任往米兰身上推得干干净净,真亏他讲得出口!”一看贺令没有任何反应,贺忱问道:“你不会真的相信他说的这些话吧?”
贺令耸耸肩,看不出有任何情绪,“就算里面有大部分是推卸责任的谎言,米兰是个成年人,两个人心甘情愿发生的关系……我看不出你有什么介入的立场。”“鬼才相信他说的这些!他利用米兰涉世未深的信任,他也知道她刚从学校毕业,从南部北上,他知道她没有什么亲人,就算对她做了什么,也没有人会为了她出头。这个王八蛋,他完全搞错了!”贺忱愈说愈激动。
“贺忱,”贺令沉声道,“如果你在听完这些之后,还愿意一本初衷去喜欢米兰这个女人,我不会有意见,我也不能有意见,爱情对你而言是太重要了些,我想。但是你让她继续留在家里,我不会同意也不能接受……无风不起浪,这件事她也不能完全没有责任。”
“你错了,我对米兰不是那种感情,”虽然他不能否认在最初时,米兰确实让他有惊艳的感觉,但那纯粹只是对她的一种欣赏,“虽然我认识她不久,了解也许还不够深,但我相信米兰绝对不是那种女人。”
贺令不置可否,“我可不可请问,你凭借的是哪一点?”
哪一点?他没料到他哥哥会这样问。贺忱沉默了一下,对答案没什么把握,讷讷的回答,“直觉……我觉得她不是一个想钓金龟婿的淘金女郎。”
贺令以冷笑作回应,更让贺忱觉得自己的答案显得有多薄弱。
“直觉?你的直觉告诉你,米兰不是个……你刚是怎么形容的?哦,淘金女郎,好,我不插手管这件事,你只要回答我打算怎么安排她,她还会在这里待多久?”贺令相信贺忱只是一时被米兰的外表迷惑,那个女人的确具备这种条件。
“不会太久的……”因为贺忱也没把握接下来该怎么做,“你知道她现在没钱,也不可能再回到古德上班,又刚大病一场。至少,得等她养好病,找个工作,稳定下来……”“她的病?说到这我看她的精神倒还挺好的。我不打算和你争辩这些,听着,等她一找到工作她就得马上离开。”贺令不用细想也知道米兰的企图肯定不单纯,利用贺忱热情的个性而提出种种要求的女人,她也不是第一个。
“可是,你还得等……”贺令坚决的态度让贺忱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只得停住话先行下楼离开。现在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帮到米兰呢?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贺忱径自的想着。偏偏哥哥这么反对……不过那是因为哥哥对她不了解,以及对自己的不信任,他清楚他哥哥,绝不会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哥哥只不过认为自己应该负起保护家人的责任;这都是因为从小案母为了事业而时常晚归,所以在家中排行老大的哥哥,便不得不扮演起家长的角色,让才相差两岁的兄弟,哥哥却显得早熟而严肃。
他想起自己生日的那天晚上,事后哥哥说要送米兰回家。这倒是不多见的情况!向来因为对他的缺乏信心,哥哥对他所交往的朋友往往是表现出一副不予置评的态度,可见,哥哥也注意到了米兰的美,那是一种吸引力的开始……等等,吸引力?也许这就是个不错的开始!
贺忱灵光一闪,对于想这类的办法他向来是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