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丘广场是法兰克福的老中央广场,就在美因河北边,经过战后的重建,几栋半木造建筑、中世纪的喷泉、老教堂,为广场妆点出迷人的丰采。广场西北角的市政厅是由三座山形墙面建筑组成,内部的凯撒厅是昔日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就位后举行庆宴的地方。
便场前的喷泉是传奇的“正义喷泉”。位於广场正南方的是历史博物馆,展示法兰克福的城市模型、街道房屋,钜细靡遗。
位於罗马丘广场东边的是一座尖塔耸立的歌德式大教堂——圣巴特勒梅欧大教堂,当年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皆在此地举行加冕仪式。
由火车总站到歌德广场,即是接彩尔街的起点总卫楼,这是一座迷人的巴洛克式建筑,由此往东延伸,是法兰克福的购物大街和商业精华区,沿街辟为行人徒步区,街旁有不少露天咖啡座和小摊。
四天的时间,白默霆带著梅乐蕥逛了法兰克福的几个景点。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就像识途老马一般带领著梅乐蕥通行无阻。
到了夜晚,他们总会回到白默霆经常光临的那家小酒馆小酌一番。
推开门,再次踏进这间熟悉的酒馆,虽然才刚到用餐时间,但里头已经来了许多客人。
白默霆和正忙著招呼客人的老板打了声招呼后准备落坐,老板却一脸紧张的跑了过来,在白默霆耳边嘀咕了几句。
梅乐蕥站在一旁,想竖耳偷听两个大男人在说休汗么,可是听不见,因为他们刻意压低了音量。
耸耸肩,她坐了下来,等那两位大男人交谈完毕好点餐。
谁知,白默霆和老板说完话后,却伸手一把将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怎么啦?”她一脸莫名其妙。
“我们换别家吃饭。”他拉著她往外走。
“为什么要换,我喜欢这家的口味,很好吃啊!”梅乐蕥抗议道,可惜力气不如他,只有被他拉著走的分。
“老板说位子全被人订走,已经客满了。”
“是这样吗?”踏出酒馆前,她还依依不舍的回头看。“明明还有好几桌空位啊!”
“全被订了。”
“今天的生意这么好啊?”
“嗯。”白默霆似乎很急著离开。他拖著梅乐蕥快步走著,不料还是被突然从街角出现的那个女人给看见了。
白默霆停下了脚步,而一直被他拖著走的梅乐蕥来不及反应,额头撞上了他的手臂。
“哎——”梅乐蕥的抗议都还来不及吐出口,另一道尖锐的嗓音就抢著出声了。
“霆——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卡蜜丽从街角飞奔过来,欢天喜地的扑进白默霆的怀中,还热情无比地把唇给凑了上去,让白默霆结结实实的享受了美人的热吻。
白默霆后退不及,只得勉强接住卡蜜丽。他在心里暗暗叫惨,稳住脚步后,马上推开卡蜜丽。
“抱歉,丽儿……”
他话还没开始说,卡蜜丽就抢先一步插嘴问:“默霆,她是谁?”
卡蜜丽指著捱在白默霆身旁的梅乐蕥,手指正对著梅乐蕥的俏鼻,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梅乐蕥一双眸子眨呀眨的,先是瞪著卡蜜丽女敕白的手指,再转看向白默霆尴尬的俊容。
“白默霆,这位想必就是订下酒馆所有空位的那位『客人』吧!”梅乐蕥看著白默霆,口吻是确定的。
“乐蕥,你听我解释……”白默霆更尴尬了,他掰开了卡蜜丽的手指。
“霆,你也要给我一个解释,我要知道她是谁?”卡蜜丽捱进他的怀中,用她丰满的胸部蹭著他的手臂。
梅乐蕥的视线落在那女人的胸上,看来这女人和白默霆的关系一定很亲密,要不然不会出现这种挑逗的举动。她平日虽然迷糊,可是现在这种情况,相信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卡蜜丽,你先放手,我再找机会向你解释。”他无福消受美人恩,伸手微微推开她。
“不管,我要你现在就给我解释清楚。”他才推开她,她又偎了上来,黏人的功夫了得。
“卡蜜丽,你不要这样无理取闹。”白默霆口气逐渐冷硬起来。
卡蜜丽是他在法兰克福的女友,每回他在这里停留,都会找卡蜜丽作伴,这几年来两人维持著良好的交情。但所谓的“交情”仅止於彼此在上互相取悦对方,关於这一点,两人都有足够的认知。卡蜜丽应该知道她不会是他最后的选择,而他也很清楚,除了他之外,卡蜜丽还和另一个常到法兰克福来洽商的某商人有来往。
所以彼此应该都没有权力去约束对方的感情动向和交往对象,他一直以为卡蜜丽是个聪明的女人,可是今天她故意这样子胡闹,就等於是破坏了他们之间的游戏规则了。
“我不管,你一定要说清楚。”
“我没有必要向你说明什么。我告诉你,从现在起我们不再来往,请你走开。”被卡蜜丽这样一闹,白默霆火大了。
“白默霆,你好可恶。”
“我们结束了。”甩开吵闹不休的卡蜜丽,他转身寻找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梅乐谁。
谁知,她却已经不见踪影。
“梅乐蕥——”他开始慌张起来。刚才被卡蜜丽一闹,害他分神了,没空顾及梅乐蕥。“乐蕥——”
在四周找了一遍都找不到人之后,他往回走,来到酒馆前,看见梅乐蕥的背影,她正往酒馆里走进去。
“乐蕥,等等我……”
梅乐蕥听见了他的呼唤,但她选择不搭理,迳自走进酒馆。
进了酒馆,她在老板惊讶的眼神中,挑了个空位坐下,然后从老板手中抽过菜单,一道菜接著一道点了起来。
像不用花钱似的,她点了十几道菜,而且还是选最贵的。当然苹果酒是少不了的,她甚至点了一大桶,分送给在场的其他客人喝,摆明了今晚要把白默霆给吃倒。
当白默霆追进酒馆时,老板赶忙又凑上去跟他咬耳朵。
白默霆的视线越过老板的肩头看向梅乐蕥,她不发一语、面无表情的坐在位子上,虽然看不出动怒的表情,但他很清楚,她正在气头上。
“就照她点的上菜。没关系,这点小钱我付得起。”白默霆向老板交代了一句,然后走到她的桌子前,在她的对面落了坐。
见他坐下,梅乐蕥看也没看他,气闷著等到酒菜上桌,然后自顾自的埋首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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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后,梅乐蕥起身离开了酒馆。
白默霆跟著在后头付完帐,随后也走了出来。
夜色迷人,她独自走在前头,而跟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白默霆则点燃了一根菸抽著。
两人就这样一路沈默的走回公寓。她踏进电梯,倚在角落不理人,他熄了菸也进了电梯,与她并肩站著。小小的密闭空间里,气氛诡异,白默霆偷瞄身侧的她一眼,发现她面无表情,完全没打算开口和他说话。
白默霆在心中暗暗叹起气来,任著电梯往上爬升,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打破沈默。
进了屋,她直接到卧房抱了一颗枕头走出来,越过跟著要进房的白默霆身边,往客厅的沙发走去。
“蕥,你这是做什么?”他转身扯住她的手臂,首度开口打破已僵持了近一个小时的沈默。
“今晚我睡沙发,那张床还给你,让你自已去享用。”梅乐蕥一个人生闷气,看也不看他一眼。和他同床共枕了三个夜晚后,宣怖正式分床。
“那张床太空荡,我一个人睡不著。”看她气怒的模样,他不由得哀叹起来,早料想到她会来这一招了,所以他早有心理准备。
“嫌床铺空空荡荡,可以找你的卡蜜丽作伴啊!我相信她会很乐意奉陪的。”
白默霆闭嘴不乱叫还好,他一哎哎叫可惹起了梅乐蕥的一肚子火。“哼,别碰我,我要睡觉了。”挣开他,她迅速冲到沙发前,一把摔进沙发里,抱著枕头闭上眼假寐。
看著她这样耍性子,白默霆也很没辙。他没有哄女人的经验,也不会霸道到禁止她耍脾气。
他知道自已没和以前的女朋友彻底做个了结是他的错,但他以为既然没对那些女人动过真心,只要以后不相往来便等於是分手、没瓜葛了——至少他是这么想的,可他清楚梅乐蕥心里一定不这么认为。只是今天和卡蜜丽碰面实在是个意外,他想防都来不及防,才会造成她的误解。
走上前,绕过沙发,他高大劲瘦的身躯在沙发前蹲了下来。
“乐蕥,我和卡蜜丽已经说清楚了,以后我不会再和她来往,因为我已经有了你。”一手撩起她垂落在粉肩上的细柔发丝,手指勾缠玩耍著。他的声音低低柔柔的,求和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可怜。
哼!她吸起小嘴,转身背对他,不肯善罢甘休。
“蕥,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他叹了口气,手抚上她的腰肢,轻推著她的身子,继续再接再厉,用哀兵政策笼络她。
“啪!”像打蚊子一样,她拍开他放在她腰际的手。
不听他的解释,也不准他碰。白默霆不知该如何是好,索性倚著沙发坐在地板上,陪她一起生闷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没再说话,她也没开口,就任沈默在屋内蔓延。夜逐渐深了,屋子里还是灯光大亮。
直到白默霆听见她传来的沈稳呼吸声,回头瞄了一眼她缓慢上下起伏的背,才起身将她抱起,走入房间。
将她放上床,他月兑了衣服跟著躺上去,侧身将她轻揽在胸前,拉过被子替两人盖上。
轻轻叹一口气,他合上眼,想办法让自己睡著。但愿一觉醒来,她的气会消一些。老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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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日一早,当白默霆睁开眼时,身边的小女人已经不见人影。
他迅速起身下床找人,空气里没有一丝她的气息,他紧张的套上长裤冲出卧房,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她的身影时,紧绷的心情才放松了下来。
“嗨,早安。”他果著上身,顶著一头乱发和下巴新生的胡渣向她打招呼。
她回头瞄他一眼,没说什么,又回头继续看她的影碟。
他扒了扒乱发,走到她面前蹲下,抬眼仔细的观察她的表情,看起来似乎不那么气恼了。
“我们不要吵架好吗?”他很害怕自己会失去她。就像刚才他不过是没见著她的身影,就慌了手脚,慌了一颗向来浪荡不羁的心。
“谁跟你吵架了。”梅乐蕥冷冷的回应。她从头到尾都不发一语,他们有吵过架吗?
对,是没吵,因为她根本就不说话,想吵也吵不起来。
他苦笑。“那……你气消了吗?”战战兢兢地问。
“还没。”她直率地回应道。
他的苦笑顿时转为一脸苦闷。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会不生气,愿意和我和好?”没得到她的谅解,他绝不死心。
“我想想看,你该怎么做呢……”缓缓的,梅乐蕥侧著头对他扬起一抹奸诈的笑唇来。
看著她不怀好意的笑容,白默霆的头皮突然感觉麻麻的,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你想到了吗?”她一双眸子骨碌碌的转著,他努力的解读她的心思。天啊!
她不会是——
“我要你的收藏品,只要你把它们贡献给我,我的气自然就消了。”当他恍然意会到时,她正不客气的对他狮子大开口。
俊容一阵惨白。原来她打著他那些心爱收藏的主意。
“亲爱的乐蕥小姐,能不能通融一点,别对我那么残忍好吗?”他的心在淌血。
“不行。你不把那些宝贝贡献给我,咱们就分道扬镳,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就此切、八、段。”
她真狠。白默霆挫败的看著表情坚决的她。
要他为了得到一个女人而舍弃他那些多年的珍藏,他实在做不到。但她态度很强硬,他若不妥协,她铁定会彻底的实践她刚才所说的那些话。
“我想……在我回答之前,我们先静下心来谈谈好吗?”
那些收藏是他的第二生命,他无法轻易舍弃,但她对他而言也是一样重要,要他在两者之间做选择,说真的……很难。
他拉起她的手,试图缓和彼此越来越僵持不下的情况。
“没什么好谈的。你现在就做决定。”她一旦拗起来,简直固执得像头牛。
说完话,她甩开他,起身绕到沙发后回去。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无理取闹,但她就是故意要折腾他,谁叫他竟然当著她的面和别的女人热吻呢?当时他如果真的不喜欢卡蜜丽的吻,可以用力推开她呀!可他却是享受了一番才推开卡蜜丽。当时的情况她全看进眼里了。
他过去那样花心浪荡她可以不计较,但他既然已向她求爱,就不该和以前那些花花草草来往,更不该还和她们有著不清不楚的关系。
白默霆隔著沙发和她对视,内心陷入百般挣扎。
“乐蕥,非得要这样才能化解我们之间的僵局吗?”他直勾勾的盯著她问。
她不回话,俏脸还气呼呼的。
“昨天是个意外,但你也看见、听见了,我拒绝了卡蜜丽。如果这样还令你生气的话,我甚至可以跟你保证,我和卡蜜丽还有其他交往过的女人,从现在起不会再来往,这样你肯接受并相信我吗?”
他愿意许下承诺,但前提是她也得软化自己的态度。白默霆激动的挥动双手,语气恳切。
梅乐蕥瞅著他,眼波之间流转著复杂的情绪。他知道他一直在退让著,好给她台阶下,给彼此一个和好的机会。
“说话,我要听你的回应。”他的视线和她热烈相缠。
她嘴一扁,转身往卧房跑去。
“乐蕥……”她跑开是什么意思?白默霆心一惊,马上追了过去。
她跑进卧房,随后他追了进来。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不料她却突然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然后一个俐落的弯身勾脚,赏给他一记结实的过肩摔。
“啊——”凄厉的惨叫声在他的背摔到坚硬的地板时响起。
梅染蕥得意的将一只脚踩在他平坦的月复部上。
“白默霆,我警告你,你以后敢再碰别的女人,我就摔碎你的骨头。”严正的警语大声落下,梅乐蕥扬著一脸得意的灿笑。
倒在地上的白默霆看著她的笑容,终於宽了心。她不生气了,他知道。
“亲爱的,好心扶我起来吧!我的腰好像被你给摔断了……啊!很痛、很痛!”他可怜兮兮的对她伸出手,期望她好心拉他一把。
见他紧皱眉头,一脸痛苦,她赶紧弯伸出手要扶他。
白默霆弯嘴一笑,趁她不注意时拉过她的手,让她倒在自己的怀中。
“白默霆,你竟然耍……”
“诈”字被他封住,他吻上了她的唇,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一次又一次的给她热力十足的吻。
她不甘心这样被算计轻薄,在他身上挣扎扭动著。於是两人在地板上奋力缠斗著,短兵相接的结果是——他月兑了她的衣服,她扯掉了他的长裤,地板上急速展开一场肉搏战。
激情引燃,卧房里的气氛渐渐热络了起来。
饼后,她趴在他的身上,气喘吁吁。
他一手圈著她的小蛮腰,一手抚著她香汗淋漓的娇胴。
“我们……今天……今天不是该出发了吗?”她喘一口气,努力吐出声音来。
“是该出发了。”他很想再爱她一回,可时间紧迫,他们得赶火车。“起来冲个凉,赶快收拾行李,我们再继续躺在地板上耗下去,必定得拖到明天才能走了。”他起身抱著她进了浴室。
在她的娇嗔抗议下,两人共同洗了个鸳鸯浴,笑闹中一不小心又擦枪走火。花了太多时间在浴室里头的结果,是落得匆匆忙忙卯足全力赶往火车站的狼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