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钟后,飞机准点降落机场。
由於这里是私人停机坪,所以当飞机停妥时,一辆私家座车已经开进来等候著,而后面还紧跟著一辆豪华厢型车,那是幕僚们的座车。
至於机组人员也一样另有座车,而她和莎丽则是被安排在机场私人出口搭交通车返回。
原峄烈一如往常般来去如风,已经从另一个舱门下飞机了,而那些坐头等舱的男人们也鱼贯下机,没多久,飞机上就只剩下她和莎丽。她们两个必须整理舱房和工作舱的废弃用品,然后才能离开。莎丽理所当然的负责那间私人豪华舱房,而她则是苦命的一手揽下头等舱的整理工作。
正当她将还留有酒液的酒杯置在托盘上,准备回到工作舱时,一个转身却意外撞上一堵坚厚肉墙。
“啊——”惨了!因为她没注意前方的状况而撞上了人,导致酒杯倒了,里头的酒也溢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焦急的苏恩蔓,下意识的用中文向对方道歉。
熟悉的中文……
因为忘了拿一份重要资料,而选择离车子较近的前舱门返回飞机上的原峄烈,竟然又意外的和这位会说中文的东方女子相遇。
原来她真被母亲挑上专机来工作了!
这件事原峄烈几乎要忘记了,但此刻他鲜明的记了起来;他还记起,那天离开俱乐部前,他还对她抛下了一句“后会有期”。
“你既然也在飞机上,为什么这一路上我都没有看到你?”一手及时扶住苏恩蔓的纤臂,让她免於再次面临跌倒的命运,不过原峄烈这个出自好意的动作,却为自己昂贵的西装添了麻烦——
满是酒液的托盘在他的胸前倾斜,残留的琥珀色酒液就这么滴落在他雪白的丝质衬衫上,也沾染到银灰色直纹领带。
这熟悉的中文,还有这个声音—
“总、总裁……”苏恩蔓震惊地扬眸,在与那双似能穿透人心的眸瞳交会时,心中又惊又气。
因为惊愕,致使她没及时发现,酒液正污染著原峄烈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西装。
“在回答我的话之前,先把托盘拿开。”抓著她手臂的大手霍地松掉,他低头看著脏污湿透的衬衫,皱起剑眉。
“啊?这……抱歉,我这就拿、拿走。”糟!她又坏事了!苏恩蔓脑海闪过原峄烈让她难堪的那一幕,她紧张的赶紧将托盘拿开。越过原峄烈,她闪身进入工作舱,一颗心因为这无预警的突发状况既惊惶又恐惧。
惨透了!她毁了他那身昂贵衣物,这下子出去一定又要面对他的愤骂……
苏恩蔓匆匆抽取了几张餐巾纸,忐忑惊惶的走出工作舱,又重新来到原峄烈的面前。
“总裁,真是抱歉,我马上帮你整理。”她不敢看他,站在他面前,静静的用纸巾吸乾丝料上的酒液,小手微颤。“上头的酒渍可能清洗不掉了,请总裁见谅,我会赔偿总裁一套同款的新西装和领带。”
懊恼的看著上头的污渍,苏恩蔓知道这下祸闯大了,忙下迭放段道歉。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话!”原哔烈粗声打断她,大手冷冷一挥,格开她在他衬衫上忙碌擦拭的素手。
“什么?!”他刚才问了什么?苏恩蔓尖美的俏脸有短暂的怔然,在抬头与他的眼眸相对时,脑海恍然浮现他刚才抓著她的手时所问的那句话。“哦……是这样的,我被分派在头等舱服务,总裁您的私人舱房则由莎丽负责。”而分派这项工作的人,就是自作主张的莎丽。
原峄烈听著她的解释,严峻脸庞上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抿唇不语。
他的心里在感受著与她再度相遇时的异样感觉。记得他曾经想过,他要找个机会来探究他会对她产生心动感觉的真正答案。
现在,他们又遇见了,他是否该付诸行动?原峄烈此时的心思是复杂而诡谲的。
“国王”没开口,地位渺小的苏恩蔓也没胆接话,她怕一个不小心,又为自己招来难堪。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还带著一丝莫名的紧绷。
苏恩蔓紧张的伫立在他面前,心脏因紧张而急速跳动!他那双绿眸太过锐利,苏恩蔓不敢与他对视太久,只敢平视著他染了一大片酒渍的衬衫,而那衬衫下是一片精壮的宽阔胸膛。
天!她怎会对这可恶傲慢的男人想入非非?在苏恩蔓急急抛掉脑海中不该浮现的遐想时,原峄烈掀动丰厚性格的唇办,打破了沈默。
“晚上,我要你跟我一起用餐。”原峄烈以傲然的眼神看著她,他所用的语气是肯定而不容置喙的。
俏脸迅速抬起,明亮大眼望进他的瞳心中,表情闪过惊愕。
无视於她的神情变化,他自顾自的以完全命令式的口吻接著说:“我的秘书会电话通知你出门时间,你回去等候消息。”
“不——总裁,实在很抱歉,今天晚上我已经有约了。”苏恩蔓被他的语气给惹恼了,也不知打哪来的胆识,竟然直接回绝这位伟大“国王”的邀请。
眼神骤然一冷,看起来温暖的绿眸瞬间染了层寒霜。“你拒绝受邀?”
苏恩蔓瑟缩了一下,才迟疑的点头。“真的很抱歉,我已经有约在先了。”她认为她有拒绝的权利,毕竟这是私事,与工作无关。
“哼,看来你很不识好歹!”竟敢拒绝他?!原跸烈眯起眼,给她一记锐利无比的森冶注视后,冷著眉眼笔直越过她,朝他的私人舱房走去。“你是第一个拒绝我邀约的女人,我记下了。”
开启舱门,再关上。他优雅的动作让人看不出一丝动怒,但苏恩蔓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他那强悍而可怕的气势。
他记下了?!
一句语调听起来平淡无波的话语,却让苏恩蔓的心头漫起惊悚的惧意。
苞随著彼得踏入俱乐部气派典雅的大门后,苏恩蔓赫然记起,这里她曾经来过——复试当天,她们一群空服员被安排来到这里地下一楼的会议室接受甄选。
原来这个俱乐部除了商务会议区的规划之外,在二楼至八楼间还有餐厅、酒吧、舞厅,以及健身房和游泳池。
听彼得说,这个俱乐部是提供给“原氏航空”高局级主管平日休闲使用的专属娱乐场所,至於九楼和十楼则是宴会厅,再往上就是顶楼了,那是原峄烈的私人健身房兼休憩空间。
在俱乐部经理的带领下,穿著一袭米色衫裤装的苏恩蔓和一身休闲打扮的彼得,来到已事先预约的餐位前。
“请坐。”彼得绅士的为苏恩蔓拉开餐椅。“我有没有说,你今晚美极了?”
苏恩蔓甜甜一笑。“有,你说过了。”彼得一路上的惊艳目光和赞美,已经多得让她有些吃不消了。
“要吃点什么?”不只频频赞美,彼得目光还一刻也不放松的停留在苏恩蔓的身上。
苏恩蔓避开彼得的注视,低头看起侍者递上来的菜单:上面有各式精致美食,连王厨响当当的名号都打了出来。
“需不需要我的建议呢?”彼得不看菜单,只是全心全意的看著她。
“好呀,你既然常来,应该知道这里什么食物最好吃了。”她—向有主见,该吃什么无须旁人替她决定,但今晚为了让彼得能将视线稍稍移开,她愿意将食物的决定权交给他。
“嗯,很高兴我有这个荣幸。”彼得终於肯看那份精美的菜单了。
苏恩蔓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美眸往周围睐了一圈。
这间餐厅的装潢属於悠闲浪漫的地中海风格,整体格调高雅而舒服,连音乐也令人痴醉。
就在苏恩蔓环顾四周的同时,彼得招来侍者,点了一份海鲜和一份牛排,以及一些副餐和甜点。
“恩蔓,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侍者走掉后,彼得面露笑容的凝视著眼前的东方美女。
“当然可以。”苏恩蔓漫游的心思拉了回来,重新正视彼得的存在。
“恩蔓,你心里还对总裁有疙瘩,对不?”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苏恩蔓不懂,彼得为什么要将话题绕到她最不想提起的那个人身上?
“对,我讨厌他,他怎么可以莫名其妙就当众给我难堪?!”提起原峄烈,她就禁不住一肚于火。“我迟到是我的错,我打断了他的会议,我心里也很惶恐好吗?他只要出声叫我退出去就好了,何必用吼的——”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她尽量以闲聊的方式说出自己的感觉,不让恶劣的情绪影响到用餐的心情。“像他这样傲慢的男人,只会给我讨厌的感觉!”
“啪啪啪!”就在苏恩蔓吐诉完心头的委屈时,身旁突然响起拍掌声。
苏恩蔓和彼得同时惊讶的抬眼,两人在看见身旁不知何时冒出的原峄烈本尊时,脸色瞬间丕变。
原峄烈森冷的神色,让苏恩蔓觉得这一刻是自己的世界末日。
“总裁——也来用餐?”怎这么巧引彼得赶紧起身陪笑。
“与“东京美和会社”的合作条件评估,我明天一早就要过目,董事会上需要使用你的专案报告……彼得,你明天如果被我指派为专案报告的人选,应该可以胜任吧?”
原峄烈对他的幕僚下达指令,但其精锐森寒的目光,却直勾勾盯著苏恩蔓那张泛白的俏颜。
“报告总裁,这当然没问题,只是……”总裁摆明了要调开他!彼得为难又担心的看著苏恩蔓。
“命令只有接受或不接受,我拒绝听见其他藉口。”
“是的,我马上回去准备。”苏恩蔓的失言闯祸了,而他也该负一半的责任!虽然此刻他很想留下来帮忙苏恩蔓,但总裁的态度万分坚决,他抵抗不了。
彼得给苏恩蔓一个同情又担忧的注视,然后转身离开了餐厅。
苏恩蔓看著彼得被遣走,恐惧的眼眸直想要喷泪。
原峄烈会对她做出什么处置?苏恩蔓脑袋一片空白,怔愕的大眼和他那深沈的眸瞳相对——
电梯缓缓上升,苏恩蔓紧张得只能盯著脚上那块艺术拼花地砖看。
她知道这是一部私人电梯,此刻正上升直达顶楼——原峄烈私人专属的健身房兼休息室。
叮地一声,电梯很快抵达,原哔烈昂首阔步的率先踏出去。
“大少爷,按摩师已经来了,请问——”一名看似管家、两鬓微白的男人,恭敬的站在电梯外恭迎:他亲切的声音在看见原峄烈身后的苏恩蔓时,突兀的打住。
他像是没见过女人般,一双老眸几乎瞪凸,直盯著已经够紧张、心情极度忐忑不安的苏恩蔓猛瞧。
这是做什么?这位老管家在看动物吗?苏恩蔓一手紧抓著自己的香奈儿皮包,迟疑的从电梯中踏出去。
原峄烈踏出电梯后,就停在管家的身边。“看够了没有?”对於老管家紧紧盯著苏恩蔓,不知哪来的坏情绪,令他感到相当不悦。
“够了。”管家收回惊讶的目光,训练有素的马上回复镇定。“很高兴大少爷终於开窍了。”布满皱纹的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痕,他用著仅有主仆两人能听见的声量问:“请问大少爷,今晚这位小姐会不会留下来过夜?明天早上的早餐我会多准备一份,还有……”
敝怪,是她看错了吗?老管家微红的眼眶中,竟然闪著像是……欣慰的泪光?!
苏恩蔓不解的看著主仆两人咬耳朵。
“不用多事。”原峄烈咬牙冶哼。
这个老管家未虽太有想像力了,误会得太彻底了吧?!
“不用啊……那大少爷是想到饭店去过夜了?要不要我替大少爷打电话给饭店经理,让他为您预留一间总统套房?”
“你够了没有!你是太清闲了吗?如果你认为这里的事情不够你老人家打发时间,我可以将你调回老宅子去!”原峄烈挥手打断了老管家的话。“大少爷——我必须留在这里伺候您。”他只是关心少爷的交友状况啊,所以才会多问了几句。
“要留下就别多嘴。”转身走掉,原峄烈穿越过门廊,推开一扇拱型的大门,通往另一道走廊。
苏恩蔓还怔在原地,与被斥责的管家面面相觑。
“请问,我……”她现在该怎么办?被晾在一旁的苏恩蔓,不知所措的想询问老管家。
“你、还不过来——”原峄烈俊拔修长的身影却再度出现在拱门下,他沈著眼眉看苏恩蔓,两片好看性格的嘴唇吐出一口标准的中文。“需要我上前去恭迎大驾吗?”
他向来只在母亲的面前展现他流利标准的中文,但现在他复习中文的对象又多了一个——就是胆大妄为到敢在他的地盘上、在他的心月复面前,直言不讳批评他为人的苏恩蔓。
抱迎大驾?!谁敢哪!
苏恩蔓回避开老管家投过来的“欣慰目光”,怀著忐忑的心情走上前去。她亦步亦趋的跟在原峄烈身后,随著他穿越过长廊,然后又进入一扇拱型大门后。
进入后,眼前出现一方像客厅般典雅的空间,原峄烈在她前面不到一步的距离停下脚步,并且毫无预警的转身。
苏恩蔓惊愕的瞠大美眸——他、他要做什么?!
铁臂一展,她身后的门被他给关上。
苏恩蔓僵愣在他伸展的手臂和他的胸膛之间,她睁大了灿然的眼眸看著他的胸膛,俏鼻前充斥著他的气息……吸进鼻肺内,感觉麻麻的,很眩人。
“你!凭什么批评我?”他充满气势的声嗓从她头顶上撒下来。
无声惊惶的抽一口气,小手绞著皮包的细带,她相当不安但力持表面镇静的说:“我……不是有意批评总裁,请总裁……务必要见谅。”
为什么他要用这么接近的姿态质问她?这样靠近的距离实在令人害怕……“见谅?!”音调是冷静的。“不!我向来不会太轻易原谅得罪我的敌手。”可吐出来的话是充满威胁性的。
“我并不是……总裁您的敌手。”苏恩蔓不得不提醒他。“我只是您庞大公司体系下一名微不足道的空服员,不值得总裁动怒。”为了月兑身,她不得不放低姿态。
“你现在卑恭的语气听来真可笑。”原峄烈一点也不留情的斥责道。
“会、会吗?”表面的镇静维持不易,她也觉得自己表现得这样卑微实在可笑,但……不得不啊!
“你也会害怕?”从他俯视的角度,她细微的神情变化、惶然的眼神、微颤不安的手,全落在他的眼中,无一放过。“真稀奇思,你刚刚的胆识跑到哪里去了?”
跑回台湾躲起来了啦!
正处於极度恐惧中的苏恩蔓,在被原峄烈一眼识破的情况下,心中那张恐惧的网更形扩大开来。
“抬起脸来看著我。”她的静默和惶恐引来原峄烈的得意,但又觉得有些不悦。
蓦地,他伸出另一手,以微带粗糙的手指掐住她尖美滑腻的下颚,逼迫她抬起粉白的俏脸,迎视他凌厉的注视。
苏恩蔓眼眸中充满惊愕,恐惧让她眼眶泛红,里头盈满泪雾。
无预警的面对她泛泪的可怜眼神,原峄烈强硬的心突然间打了个突,心的一角悄悄软塌下去。
“你在哭什么?”低哑的粗声从唇中滚出,这是他生平头一回面对女人的眼泪,感觉竟是如此的震撼!
“我……没有哭。”她只是想哭,并没有真的掉下泪。苏恩蔓努力眨眼,企图眨掉自己没用的软弱。
“没有?!”事实摆在眼前她还想强辩?“别再眨眼了,你是存心拿这样可怜兮兮的眼神来勾引我吗?嗯?”
他身体里的,竟然轻易的就被她给勾动起来……
“我才没有!”该死,谁存心勾引他来著?她才不像莎丽那种浪女!
一股怒气袭上胸口,苏恩蔓想伸手推开他,但原峄烈的动作比她更快,扣高她的脸蛋,他的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那柔女敕俏挺的樱唇覆了上去。
“唔……”不!他怎么可以未经允许就吻她?!
这是侵犯啊!
原峄烈一手紧紧圈上她细致的腰肢,将她姣好的身子密密贴向自己的阳刚健躯,她的挣扎和反抗在他执意的狂野烈吻下,在三秒钟后不见。
沈沦了,快要溺毙了……
苏恩蔓心脏刺麻,因为他浓烈的气息;她的双脚虚软,因为他的攻势。
她在他的热吻中载浮载沈。
苏恩蔓慌了,脑袋空白,胸口窒闷,一双粉臂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颈项,一颗应该慌乱的心却不断往上飞扬、雀跃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受吸引?
为什么?!
“嗯……”粉唇逸出勾动人心的媚吟。
“蔓……”原峄烈的吻又烈又狂,他身体深沈的向来不轻易月兑轨,他一向都控制得很好,除非真的有必要,他绝不会自找麻烦去碰任何一个女人,就算碰了,也仅止於的宣泄,绝不是像此刻一样,冲动的吻了她,一颗冷静的心还为她而滚烫狂骤。
傲慢的国王有瞬间的迷失眩惑——为了怀中这个娇小细致,看似柔弱却性格不驯的东方小女巫。
小女巫?!嗯,他喜欢这个称号。
健魄推著她,让她纤美的背抵上门扇,原峄烈更形过分地啃吮著她微肿的唇办,再缓缓往下移,轻咬她滑腻的下巴和光滑的粉颈——
身体里的火把燃得又快又急!他想要她!
不容拒绝的,原峄烈突然弯身将她打横抱起。“你……我们……”迷失在原峄烈烈网中的苏恩蔓,在他温烫的宽怀中抬起迷蒙的眼眸。
“我要惩罚你!”性格唇办勾起一抹难得一见的笑纹。
她眨眨迷蒙的眸子,是她看错了吗?
苏恩蔓还来不及从眩乱中回神,下一刻就被他轻柔的放到床上,接著他旋即贴覆上来,软床陷下,他的体热和重量让她瞬间惊惶——
他要对她做什么?!
无助的苏恩蔓惊愕的瞪著他,想要挣扎起身,但理智回复得太迟也太慢了,这一夜,她这个什么身分都不是的女人,就这么被“国王”给吃了,吞了。
啧,小女巫尝起来的味道,真有说不出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