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口静信一跨进家门就发现家里热闹非凡,公司员工来了不少,庭院的灯火全部打亮,屋外的大龙柏垂挂着闪闪发光的圣诞灯炮,还有一份份的礼物垂挂其上。
庭院里摆着一张张长桌,上头的食物琳琅满目,光看就令人垂涎三尺。
在人群中,他看到惠淳一身厨娘打扮,看起来似乎是忙得不亦乐乎,她的笑容始终那么教人心动,纯真又带了几分妩媚,让他不由得看痴了!
就在他忡愣之际,惠淳已然旋身到他面前,“我们以为你不会太早回来。”她笑了笑又说:“不过还是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圣诞晚会。”
“你们在搞什么?”静信故意摆着臭脸。
“你没喝醉酒吧?我不是说得很清楚?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圣诞晚会,你到底有没有喝醉?”
“你说呢?”江口静信挑着眉看向长桌上的食物问:“那些东西全是你弄出来的?”
“你以为呢?不是我会是谁?全是中国料理,你还吃不吃得下?如果可以的话就加入我们吧!”惠淳带着笑意的脸迎向他。
“你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江口静信觉得不可思议地直摇头。
“我不会的事很多,不过女人会做的我都会,怎么?你回心转意了吗?”惠淳顽皮地笑问。
“什么?”静信没听清楚。
“讨我当老婆绝对不会吃亏的。”惠淳极为白话地再说一次。
江口静信白了她一眼冷声道:“如果你想我参加晚会就别尽是离题。”
“毫无幽默感。”惠淳咕哝了一声,然后接口又说:“那你快过去吧!江口爸爸和江口妈妈一定很高兴你这么早回来的。”
看她一溜烟又要旋转身隐没入门中,江口静信忙唤住她问:“你还要忙什么?那些吃的还不够吗?”
“我要去换衣服呀!你没看到我全身脏兮兮的吗?”
惠淳这一说,静信才发现她身上的围裙沾满了油渍,但,怪的是,那竟未损她的美丽?他这才体会到她是个宜动宜静的女人,她可以是干练豁达的时代女性,她也可以是个温柔姻淑的居家小女人,这些全是他的新发现。
瞧他看自己看得两眼发直,惠淳不安地问:“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否则你干嘛那样子看我?”问话的同时,她还边用手在脸颊上东模模西抹抹,结果反而沾了满脸的油渍。
看到她一脸的滑稽相,江口静信忍不住噗嗤一笑,而且愈笑愈夸张,完全没了形象。
惠淳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虽有点生气,但她不否认她其实心动的成分居多,因为她还是头一次看到他笑得如此开心。
江口静信长得十分好看,可是太一板一眼,平常的笑脸像公式化似的,很标准却没有任何情绪可言,所以她比较喜欢他现在开心的模样。
“你应该时常笑。”惠淳忍不住提议。
但她的好心却遭静信嗤之以鼻,“我又不是白痴。”他冷淡地回应。
惠淳做出一个败给他的表情,其实她早猜到他会有什么反应,更相信他的回答绝不会教她满意,偏她还痴痴的期许!看来,白痴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牛就是牛,牵到北京也是牛。”惠淳用着中文自言自语。
“什么?”江口静信不解地问。
他完全是有听没有懂,但他看得出惠淳并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因为她已旋身没入另一扇门之后了。
※※※
江口家来了一个意外的访客。
看着立在眼前的美人,江口静信有好长一段时间无法思考。
吉泽百合子笑得仿若朵初绽的花般,足以慑人心魂,她的美丽真的是连美丽女神爱美娜也要自叹弗如,她简直是完美的代言人。
江口静信不敢相信,十几年的岁月居然未曾在她的脸上刻划出痕迹,她只是变成熟,却还是美丽如昔。
“静信,好久不见了!”
吉泽百合子的问候语将江口静信的心神、思绪拉回到现实,望着她,他许久才冒出一句:“好久不见!”好久!是真的好久了,久到令他想不起当年他俩是怎么放开彼此的?
“要让我一直站着?”吉泽百合子笑着提醒他。
江口静信这才尴尬地请她进客厅坐,当他们进客厅后,江口静信为她递了杯茶,而后沉寂就一直弥漫在空气之中,他想不出自己该如何开口,他们之间早快形同用路,十几年不见,除了面貌之外,她还有什么是他所熟悉的?
最后还是吉泽百合子先开了口,“我早想来的,但我不敢上门来。”她怯怯地说。
江口静信明白她说的不敢是何意,当年他俩交往曾遭他父亲的阻止与反对,但那些对他而言已是好远好远的事,他实在无意再忆及。
“你不是移民去了?”他轻而易举地转移话题。
“是啊!可是异乡住久了还是会想着故乡的人。”
吉泽百合子说这话时特别强调了“故乡的人”这几个字,江口静信还不至于呆到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但他还是巧妙的避重就轻,“准备回来多久?”他用一般寒暄用的外交辞令问。
“还在考虑当中,也许……”吉泽百合子略一顿,把目光定在他脸上和他四目相接,“也许不走了!”
这就是惠淳走进客厅时看到的一幕。
罢才她兴匆匆地进房换了套晚宴服,准备让江口静信再惊艳一次,谁知她的用心又白费了!
她在忙碌时,他正和美丽的访客谈情说爱呢!而且还四目像触电,双双胶着不去,这一幕真的让她受到不小的打击,她的心一下子就沉至了谷底,一蹶不起。
正当惠淳准备旋身离开时,江口静信发现了她,他也没有遗漏了她受伤的心情,那感觉撼动了他的心,且令他心疼不已。
“惠淳,你没事吧?”静信真诚地开口。
惠淳停下步伐,强挂上笑脸迎向他,“我会有什么事?”她装傻地反问。她的倔强让她强把涌上的泪水又吞回月复中,她不让自己被情绪左右,更不想让江口静信看扁她。
“是你女朋友?好漂亮!”她兀自开口问。
“她……”江口静信本想稍作解释,但他忽然想到,吉泽的出现正巧可以让惠淳打消嫁他的念头,所以他决定不否认,“吉泽百合子小姐。”然后他又转向吉泽说:“穆惠淳小姐,我弟妹的好朋友,现在是我的特别助理。”
“穆小姐你好。”吉泽百合子行了个恭敬的礼。
“吉泽小姐你好。”惠淳也被动地回了个礼,“吉泽小姐要加入我们的圣诞晚宴吗?”
“不了!我们待会儿要出去。”江口静信忙接口说。
“哦!”惠淳应了声。事实上答案早在她预料之中,可是瞧他迫不及待地想和吉泽百台子独处的反应,仍令她失望伤心。她心想,只有她傻得要打扮自己来吸引他的注意,偏偏是自不量力,和吉泽百合子相较,他们两人简直是一只天鹅一只变不了天鹅的丑小鸭。
“那不多打搅了!”这一刻惠淳只想快逃开这里。
江口静信望着她的背影,他心中的罪恶感不断上升,直到扩散到他整个心湖,他才发觉自己做得太过分了!
※※※
“惠淳,你见过吉泽百合子了?”江口夫人移到惠淳的身旁来。
整夜,江口夫人都看见惠淳一个人躲在庭院的角落闷闷不乐的,也不跳舞也不吃喝,连人家找她聊天她都提不起劲,这样无精打采的惠淳让江口夫人好心疼。
“我代静信跟你赔不是。”
江口夫人的低声下气令惠淳十分震惊,“江口妈妈您这说得教惠淳受不起呀!”她慌急地叫。
“静信不该那样忽略了你,更何况今天是圣诞节。”
“你别多心,我没事的。”
“还说没事!整个脸全垮了下来,难道是假的。”
被江口夫人这样一说,惠淳仓皇地开口:“呃……有吗?不会吧?有这么明显?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潇洒……”她焦急地东模模西拍拍,恨不得把自己的脸整型似的。
江口夫人忙将她的手拉了下来,担心她伤了自己的脸蛋,“小心,别弄伤了自己,我只是瞧你心事重重,随口提提。”
“呃……是那样啊!”惠淳这才发现自己反应的像个傻瓜,还害疼她疼进心坎的江口夫人担心,她实在很过意不去,“对不起!害你操心。”她感觉很罪过。
江口夫人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你的心事,其实你不用太担心,静信和那个吉泽已经是过去式了!”
饼去式?惠淳实在不怎么相信,她一想到江口静信和吉泽百合于对望的眼神,任谁都会相信他们彼此深受吸引。
事实就是事实,她实在无法不当一回事,可是,她也不想让疼爱她的江口夫人操太多心,所以只能强颜欢笑,“是不是过去式都没关系。”
“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就死了心,难道你不想当江口妈妈的媳妇?我可是天天盼着你早点嫁进江口家哦!”江口夫人打气地说。
惠淳无奈地苦笑着,“婚姻是不能强求的,我已经努力了!”
“别太早放弃好不好?我感觉得出来,静信不是真的不在乎你,再熬些日子好不好?如果再过一段日子他还是这样,那我就不再求你。”
“可是……”面对这样诚恳的要求,惠淳有些为难,拒绝和接受都令她难以取舍。
“就当江口妈妈求你一回,答应我吧?”
人家都这么求她了,再拒绝似乎说不过去,她的心肠又向来吃软不吃硬,想了又想,惠淳最后还是点头了,“那我再努力看看,三个月,三个月之后还没改善,我想我该放弃了!”
“三个月啊?那……”江口夫人还犹豫着。
“不能再多了!”惠淳很坚决。
“好吧!好吧!就三个月。”江口夫人不得不妥协。她想,三个月总比惠淳现在放弃死心的好,不过她仍担心,担心她的大儿子不开窍。唉!谁懂天下父母心哪!
※※※
惠淳开始勤于打扮,她一改往常女强人的形象,褪下了一板一眼的裤装,换上时髦的衣裳。
她才一走进办公大楼,马上引来一声声惊叹,她标准的身材和凹凸有致的曲线简直让整栋大楼的男人看傻了眼,他们都不敢相信她会是平常那个傻里傻气又带点上气的总经理特别助理。
但,事实胜于雄辩。
对于惠淳的招蜂引蝶,江口静信只能隐忍在心,他明白她根本是公然向他挑战,如果他开口就正中她的下怀,所以,即使她惹火的身材让他生理起了很大的反应,甚至害得他全身不舒服,但他依然憋住了。
“十二点是吉泽小姐的饭约,两点和东圣签约,三点半要到东京厂巡视。”
惠淳手持着记事本做例行报告,不管她在外形上做了多少改变,她向来是工作至上,也不会公私混为一谈。
“那么你今天不用跟我去了!东圣还有东京厂,我叫千野秘书和我一道去就行了!”江口静信口气冷硬的交代。
惠淳听得很生气,她也不甘失弱,“这是否意味着我被开除了呢?”
“你待在公司处理公文、接听电话。”江口静信冷淡地说。
“如果人事命令公布我和千野秘书工作对调,那我当然会安分守已的在公司当个传话筒,不过如果你坚持这么决定,那不如你当我今天没来过。”
语毕,她片刻也不待地旋身走进电脑室拿了皮包,随即又走了出来,但她才走到门口就被他唤住。
“你上哪去?”
“没人需要我,我去约会喽!”惠淳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准备气一气他。
“现在可是上班时间。”
“老板不需要我工作,又剥夺我的职权,我当然不能厚脸皮的以为自己很重要,如果你觉得我失职,不妨请你开除我。”惠淳毫不畏惧地顶回去。
“别以为我不敢拿你开刀,就算你有我父母当靠山。”江口静信怒目相向。
惠淳火大的冲到他的桌前吼,“我什么时候享受过特权?你自己扪心问问,我哪一件事不是做得很完美。”她真的很生气,气他不该昧着良心说瞎话,即使他看她不顺眼,也不该对她的人格大肆质疑。
惠淳的话把江口静信问得哑口无言,他无法否认,因为她说得句句属实,事实上,打她上任至今,她非但没有使用过特权,还帮了他不少忙,有些Case都还是托她的福才谈成的,如今他说这些话,简直是过河拆桥、公私不分。
江口静信为自己的言行感到汗颜,语气也软了下来,“两点你和司机一起过来接我。”
“两点之前我请假,两点之后我准时到场。”惠淳不为所动地抛下一句。
“你又想干什么?”江口静信无奈地问,她实在令他感到头痛,他可不希望她穿着那一身到处去晃动,而他更是厌恶那些猛盯着她瞧的黑白眼球。
江口静信顿时愣住!下一秒他开始怀疑他病了不成?这是什么心态呀?简直像极了吃味的丈夫,只准他自己欲火焚身,却不想旁人多瞧她一眼,天呀!这是不是因为他中了爱情的邪?怎么一瞬间他的人格大变!
惠淳瞧他自我挣扎了老半天.突然担心起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份?可是她觉得自己这一身穿着还好嘛!包称不上伤风败俗,他的表情干嘛那么痛苦?
“你没事吧?要不要取消一个约?”惠淳心想最好他别去见吉泽百合子。
“什么?”江口静信猛然惊醒地问。
“你的表情好像人很不舒服?”
“呃……那是……呃……没事。”江口静信涨红了脸,他总不能说是因为他是欲求不满所致吧!太丢脸了!
这一切全是穆惠淳惹的祸,但她却是那么天真无邪,让他开始要以为自己才是罪恶之源。
※※※
西餐厅正传来一首钢琴演奏曲,悠扬的音乐和着昏黄的灯光,使餐厅的气氛更加柔和。
然江口静信整个脑袋瓜子只想着惠淳到底见什么人去了,根本无视这绝佳的气氛,更忘了他面前正坐着一名美女。
吉泽百合子有点不甘寂寞,又有点不悦受到冷落,她幽幽地开口说:“静信,你在想什么?”
江口静信的沉思被打断,脑子有片刻呆滞,他愣愣地抬眼看她,这才发现她存在似的,“对不起!你说什么?”他不好意思的致歉着。
“你有心事?是工作太累吗?”吉泽百合子柔声关心地问。
“托福,一切顺利。”江口静信简答一句带过。
“你还记得这首歌吗?”吉泽百合子一脸深陷回忆地问。
“这歌有什么问题吗?”
“是你教我这首歌的。”她哀怨地瞅着他说。
“哦……是吗?我不大记得了!”江口静信讪讪地答,他不明白她为何老是只提往事?但似乎他们之间也只有往事可说,这令他感到疲惫,因为尘封的往事,他是忘的多过记着的,所以,他根本不知该找什么话题才好。
“说说你往后的打算吧。”他好不容易挤出这话题。
“打算?什么打算?”吉泽百合子不解地问。
“总会有什么想做的吧?”
“我留在日本是为了你,而不是为了工作。”见他不解她的暗示,吉泽百合子索性摆明了说。
“什么?”江口静信愣住了。
“你和我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阻碍,我想和你在一起,这是我惟一的梦想。”吉泽一脸期盼地说。
“吉泽,别开玩笑了!我们……”
“我不是开玩笑,我很认真,我是为你回来的。”吉泽百合子激动地打断静信的话,扯着嗓子叫。
“吉泽,我想你误会了!我出来见你,是因为我还当你是朋友,但如果你想远了,那恐怕你我的友谊只能到此。”江口静信冷冷地抛下一句。
“是不是因为那位穆小姐?”
江口静信问言,倏地将脸一沉,他并不喜欢外人探及他的隐私,更何况是有关于惠淳。以往他发现有人一提起惠淳,他的精神便会为之一振,但今天不同,他不大乐意听到穆惠淳三个字,因为一想到她,他就会想到今早他身体的自然反应。
“与她无关。”他不怎么高兴地冷哼。
“你生气了?”吉泽百合子担心地问。
“没有。”静信看了下表,“我该走了!”
“我们可以再见面吗?”吉泽眼眸朦雾地问。
“再说吧!如果我有空。”静信已经没有见她的念头,所以答得并不热中,因为他觉得和她聊天很累人,不像和惠淳斗嘴,很让人开心。
天呀!他怎么又想到她了?他是疯了不成?
他很希望他是疯了!否则这种现象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已经掉入惠淳为他铺设的——爱情陷阱。
※※※
江口静信比惠淳早抵达约定的地点,所以,自是看到惠淳从三木真雄车内走出来,当下他气得快疯狂了!他的怒火积在胸口一涨一落的,他低咒了声:“该死的丫头!”
他恨不得将惠淳拖来修理她一顿,因为他觉得她太不知死活了!
惠淳打发走三木真雄才朝他笔直走来,虽然还在生气,但他不能否认,她走路的姿势比模特儿还标准。
“你干嘛盯着我看?”惠淳望着那对仿佛要杀死人眼睛的目光,不解地问。
“你居然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江口静信沉下了脸,用着凶神恶煞般的口吻说话。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你该死的什么人不好惹偏去惹三木真雄。”江口静信气急败坏地吼。这辈子,他相信自己没如此失控过,但他非常生气,气她一点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惠淳被他的怒火吓了一跳,眨了眨双眸,她无辜地问:“我到底又做了什么?需要你发如此大的火?”
“你和他约会?”江口静信面色凝重地问。
“没有。”惠淳毫不思索地摇头。
“你当我白痴还是当我眼睛月兑窗了?”
“我真的没有嘛!”惠淳深感无辜地说。
“那他刚才为何在那?”江口静信不相信地问。
“那是因为我去买东西,结果赶不及到这,碰巧看见他,就抓他来当冤大头……”解释了老半天,惠淳才惊觉不对地瞪着他问:“怪了!我干嘛向你解释,还有你凭什么骂我?”
“白痴才问这种没头脑的问题,如果不是因为你住在我家,对你的安全我们需要注意,我才懒得管你。”
“不是吧?”惠淳窃窃笑问。
“别运用你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难道不是?”惠淳不死心地问。
“久保,开车。”江口静信没好气地吼。
“歹势转生气,别害羞了啦!”她瞅着前椅座笑问:“久保叔,您看少爷这是不是在吃醋?”
久保哪敢招惹老板,他只笑说:“久保没谈过恋爱,我和我老婆是父母主婚的。”
“你别三八兮兮、胡说八道又胡思乱想。”江口静信面红耳赤又气急败坏,前者是因为被看透了心事,后者则是气她在司机面前让他泄气。
“哈!炳!”惠淳干笑着,并不因为他骂人而生气。
江口静信瞪她,“别笑得像个小三八,日本女人不会像你那么个笑法。”
“如果静信先生脑袋清醒,那请你记着,我不是日本人,而且,我对我的笑容很满意。”
“你……”江口静信丧气地垂下双肩,他败了!和她斗嘴,他只有吹胡子干瞪眼,根本没有胜算的机会。
包糟糕的是她没变,而他却一寸寸地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