币掉电话,徐恩藜低头看表,随即搭上计程车赶往淡水。
下午四点半,她在路口下计程车,天空却在这时突然下起雨来。
她没带伞,只好用皮包挡在头上遮雨,快步往山坡上走去;短短几分钟的路程不算远,但雨忽然越下越大,她的头发和衣服都被淋湿了。
终于来到房子大门口,她急忙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快步走进去。
小跑步穿越庭院,拾级走上阶梯来到玄关,她站在门口轻轻打了一个喷嚏,低头从湿透的皮包掏出面纸将脸上的雨珠擦掉。
“上楼去把湿衣服换掉。”大门这时候被由内打开来,唐柏轩冷硬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撒下。
“你来了……”他没失约,还比她提早到,徐恩藜开心地冲着他笑。
“上楼去。”眼神一沉,他抓着她细白的手腕将她往屋子里带,来到楼梯口。“马上把衣服换掉,把头发吹干。”
唐柏轩太了解她的身体状况,有过敏体质的她,很容易受凉,若是不马上把这身湿衣服换掉,她铁定会感冒。
“好。”她看见了他阴沉的眼里其实带着一份关心,她乖乖走上楼去,但走到一半她突然停下未,一脸担忧地回头对他说:“你不会走掉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只等十分钟。”他冷着脸走开。
十分钟够了。
她快步上楼回卧房里,在更衣室里找到了以前留在这里的衣服。
洋装穿在身上有点贴身,但还是穿得下,这六年来体重一直没增加的她,却在最近这半个月变胖了。
她看着镜中腰围微微变粗的自己,却没有因为身材开始走样而不开心,她拿起吹风机,一手拨着发,把湿掉的发快快吹干。
头发吹干后她立即走下楼去,却没有在客厅看见唐柏轩。
她愣在楼梯中央,神情转为黯淡。
她明明没超过十分钟啊!她动作很快地换好衣服、吹干头发就下楼了,他为什么就是不肯等?
贝齿咬着粉唇,粉肩一垮,她好泄气、好难过。
“你杵在那里做什么?”唐柏轩却出现在她的身后。
“柏轩。”她惊喜地回头,仰头看着站在二楼楼梯口的他,在他身后右侧的那扇门是打开的。
原来他人在二楼的书房,并没有因为不耐等候而提早离开。
“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现在可以说了。”他缓步走下楼,姿态无比潇洒、令人着迷,但俊脸上那冷沉的神情却令人退缩。
她低下头,紧张不安地绞着手指,很努力地想要重新凝聚勇气。
她很不安,他非常清楚,他要自己拿出耐心等待,等她开口。
会来这一趟,是因为他管不住自己想见她的渴望,他极想知道她到底为了什么事,主动约他出来见面?
“柏轩,我约你出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你听了可能会感到很震惊……”
“快说!”她要再婚了吗?他脸色严厉地瞪着她。
她要再婚关他屁事,但为何他的手心却冒出了汗,感到心闷闷的痛着?他甚至动了想宰人的念头。
“我……”他严厉的脸色让她好迟疑,但又不能不讲,因为她爱他,她要让他参与孩子的成长过程,她想让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是两个月前我们在这里共度的那个晚怀上的。”
蹦足勇气,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出口。
他听了,惊愕得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客厅里的气氛陷入一片凝滞和诡异的静默。
唐柏轩的心情也从震撼惊喜,渐渐转为错愕愤怒。
曾经,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是他的渴望,但那是他还深爱着她的时候。
如今,他们的感情已经是过去式,现在他的心里对她只有恨,让她怀孕是一时的错误造成的,并不是他的本意,但孩子是无辜的,他不会因此而抹杀掉这个孩子。
“你以为怀了我的孩子,我就会重新接受你,让你回到我身边,再次拥有我的爱和唐家少女乃女乃的头衔吗?哼,你别把事情想得太完美!我不是笨蛋,傻傻地让你再耍一次……”
他一脸冷然的瞪着她。“两个月前的那一晚,只是一个意外,对我而言只不过是发泄的一夜,但我不会要求你把孩子拿掉,你可以把孩子生下来,在你待产的这段期间我可以照顾你,等你生下孩子后,孩子归唐家所有,你——则必须离开。不过你放心,该给你的钱我不会少给。”他只要孩子。
看着她瞬间转为死白的脸色,他的心都纠结了起来,有一秒钟的冲动想上前拥住她,但他紧紧握住拳头,逼自己忍下来,警告自己别再被这女人要得团团转。
“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不愿接受也可以,我只好透过法律途径来争取孩子。”撂下狠话,在他冲过去将她拥入怀中之前,他大步朝门口走去,打开门,再用力将门甩上。
他头也不回地离去。
一脸惨白的徐恩藜,心痛地呆站在原地,怔怔看着他冷然离去的背影。
如果她的心里还存着一丝丝的期待,也在这一刻全数消失了。
她的心很痛,像撕裂般的疼痛难耐,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止不住,伤心痛哭着。
“你以为怀了我的孩子,我就会重新接受你,让你回到我身边,再次拥有我的爱和唐家少女乃女乃的头衔吗?哼,你别把事情想得太完美?我不是笨蛋,傻傻地让你再要一次……”
“两个月前的那一晚,只是一个意外,对我而言只不过是发泄的一夜,但我不会要求你把孩子拿掉,你可以把孩子生下来,在你待产的这段期间我可以照顾你,等你生下孩子后,孩子归唐家所有,你——则必须离开。不过你放心,该给你的钱我不会少给。”
“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不愿接受也可以,我只好透过法律途径来争取孩子。”
唐柏轩所说的话像利刃,割得她遍体鳞伤!
从淡水回来后,连续三个晚上,徐恩藜几乎都无法入眠。
周一的早上七点钟,她顶着黑眼圈,无精打采地下床梳洗换衣,机械式地做好一切动作后,她强打起精神,拿着皮包出门上班,要自己别把悲伤的情绪带到公司去。
幸好研发新口味面包是她最大的乐趣,一整天沉浸在工作里,让她悲伤的心情稍微获得平复。
三天了,今天她该给他答覆了。
其实她从没考虑过他所提出用钱交换孩子的条件,她会告诉他怀孕的事,是想藉此机会跟他复合,重新修复那段曾经破灭的爱情。
她想重新爱他,抚平他心中所受的情伤,但显然他即使心里明明还关心着她、还爱着她,但却根本不愿接受复合的机会,他只想以牙还牙的伤害她。
看样子,意图复合只是她一厢情愿,她想弥补他只是一头热,他根本不想理会,甚至还嗤之以鼻。
下了班,离开公司后,她在走进捷运站之前,纤细的身影停留在入口处,她拿出手机传了封简讯给他,算是答覆了。
传好筒讯之后,她走进捷运站,搭上捷运。
但她并不是返家,而是前往淡水。
她很伤心难过,需要一个可以让她冷静抚平伤口的地方,而那个地方就是那栋拥有美好回忆的房子。
虽然,他们的争执也是在那间房子里发生,但美好的回忆比争执多,她渴望在那里一个人静一静。
她恍惚地看着窗外,眼睛蒙上一层泪雾,心隐隐作痛着。
同时间,正从香港返回台湾的唐柏轩,一上车便收到简讯——
柏轩,请你别逼我离开孩子,我要孩子,我无法将孩子让给你,无论如何我都会争取到底,对不起。
她拒绝接受他的照顾,拒绝他提出以金钱交换孩子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