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三天的垦丁之旅,胡彤彤带着一脸的幸福甜蜜返回台北。
旅行后让她更有动力工作,也让她更有设计灵感,之前一个停滞不前的案子,她有了不同的想法重新设计,因此让这原本以为得延后交件的案子准时交出。
前阵子胡俊维开始把一些简单的案子交给徐玮蔓操刀,胡彤彤也刻意放手让徐玮蔓接案,几次下来,在经过胡彤彤的教后,徐玮蔓也建立起信心,设计能力渐渐有火候了。
也因为在放手让徐玮蔓独立作业后,看见徐玮蔓慢慢展现出设计能力,原以为她专业方面能力不够而独揽工作的胡彤彤,这才发觉自己忽视了徐玮蔓的潜能,先前的主观认定根本是错误的。
这样一来,胡彤彤在工作方面也变得轻松多了,她打算等徐玮蔓能独挑大梁之后离开W设计公司。
她最近有重新投入广告圈的想法,蛰伏两年多的她重新谈感情,也有再次出发的念头,只不过回到广告圈一事还得等待适合的契机,而且先得让胡俊维有心理准备,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胡彤彤边洗着杯子边在心里计划着,或许她该尽快找个时间先跟胡俊维谈谈。
“彤彤,我有事跟你谈。”胡俊维一进公司就直闯茶水间,一脸凝重的走向胡彤彤。
“交出去的设计有问题吗?”今天胡俊维去客户那边交设计,一回来脸色却变得这么难看,胡彤彤难免有此联想,眉头马上皱起来。
“不是。”他摇摇头,在胡彤彤身边站定。
“那你干么装死人脸?”松一口气之余,胡彤彤酸他,转身把杯子倒扣在沥水盘里。
“刚刚叔叔从南投打电话给我,说女乃女乃病倒了,这次病得不轻,我们得马上赶回去南投一趟。”他看着胡彤彤,一脸欲言又止。“彤彤……”
“女乃女乃为什么突然病倒?她一直以来身体都还算不错,不就是关节老化行动不方便而已吗?是关节炎又恶化了吗?”猛地转回身来,她不解的追问。“前天我度假回来还跟女乃女乃通过电话,打算这个星期六回去找女乃女乃,女乃女乃说话还算中气十足,精神很不错啊!”
“彤彤,你冷静听我说。”胡俊维突然伸出手按住她的双肩。“女乃女乃是被刺激到了。”
“女乃女乃被谁刺激到?女乃女乃跟左邻右舍感情一向很好,现在女乃女乃又住在疗养院里,难道是院里的人欺负女乃女乃?”望着胡俊维的表情,胡彤彤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难道我的猜测不对吗?”
胡俊维摇摇头,否决她的猜测。
“那到底是谁刺激女乃女乃了,你快说啊!”急性子的她,可火了,扬臂挥去胡俊维搭在她肩头上的手。
“彤彤,你答应我先冷静下来,我再跟你说。”
“为什么要我冷静?这关我冷不冷静什么事?”
“因为这件事跟泰禾集团有关,所以我才要你冷静听我说。”胡彤彤跟泰禾饭店集团的未来接班人屈朗毅交往的事并不是秘密,徐玮蔓最先知道,后来他也从徐玮蔓那边得知胡彤彤跟屈朗毅情感正甜蜜。
也因此,这件涉及泰禾集团的事情,让胡俊维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开口。
“跟泰禾集团有关?”她愣住了,不懂女乃女乃怎么会跟泰禾集团扯上关系?
“泰禾集团前阵子一直派人去游说女乃女乃,要女乃女乃卖掉土地和房子改建成度假村,女乃女乃一直不答应……结果对方有将近一个月没再去游说了,女乃女乃以为对方已经打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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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胡俊维停顿下来,深深的看了胡彤彤一眼。
“结果对方没有打消主意对不对?”胡彤彤脸色大变,一阵心惊。屈朗毅一个月前被派去南投处理投资开发土地的事,这件事难道跟他有关?
“没错。”他点头,接着说下去。“对方这阵子一直找人去骚扰女乃女乃,听说每天都有黑衣人去疗养院闹,闹得疗养院鸡犬不宁,逼得女乃女乃高血压发作才会病倒。”
“俊维,你要我冷静就是要告诉我,黑衣人是屈朗毅派去的对不对?”她捉着胡俊维的手臂,她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没错,黑衣人跟疗养院的负责人说,是泰禾集团的少东屈朗毅派他们过去的,要疗养院的负责人最好别跟泰禾集团作对,赶快逼女乃女乃出面签约,如果女乃女乃一天不答应,他们就来闹一天,直到疗养院开不下去为止。”也因此女乃女乃已经被迫离开疗养院,先送到医院住院观察,至于往后再另作打算。
“那个混蛋,竟然这样欺负人!”她不相信屈朗毅会使这种卑劣的手段欺负老人家,但胡俊维更不可能会欺骗她,也没必要欺骗她,况且屈朗毅的确是在一个月前被派往南投负责处理度假村土地开发的事。
两件事兜在一起,她不信也得信。
胡彤彤跑出茶水间,来到办公桌前,抓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打给屈朗毅。
结果他手机没开,打了几通都直接转入语音信箱。
“胡俊维,我要请假去南投一趟。”她要当面问他为何要做这样卑劣的事?
“我也要探望女乃女乃,我跟你一起到南投去。”胡俊维已经拿了车钥匙来到她的身后。“小蔓,公司交给你,你可以吗?”
“我没问题,你们快去吧。”徐玮蔓很替女乃女乃担心,也为前辈担心。
胡彤彤跟胡俊维开车一路赶回南投,黄昏时两人抵达医院。
当他们到医院的病房时,女乃女乃正好睡着了,所以老人家并不知道孙子孙女来探望她。
叔叔和婶婶前两天就来到南投了,两人暂时把店关了没做生意,打算留在南投专心照料女乃女乃直到女乃女乃康复为止。
胡彤彤听叔叔把黑衣人事件又说了一遍,气得快要哭出来,她忍着难受和愤怒的心情单独离开医院,她要去找屈朗毅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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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度假村预定地旁搭建的两层楼临时办公室里,屈朗毅站在一楼办公区中央,一脸铁青的瞪着面前的人。
罢刚他被警察要求前往警局做笔录,解释黑衣人大闹疗养院甚至还爆出他的名号来压制人的恶劣行径。
他好不容易做完笔录,从警局返回办公室,立即把人找来斥责一顿。
“张副理,我交代你好好跟那些地主们沟通,开出他们需要的条件跟他们买下土地,不是叫你找黑道的人去恐吓他们,你这么做简直是丢尽集团的脸!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们集团的声誉将受到严重的损害,你这笨蛋难道不懂这对集团的伤害有多大吗?”头一回,屈朗毅愤怒到想宰人。
他忍不住心头的怒火,揪着张副理的衬衫领口,快要失控的他紧握着拳头,脸色铁青难看。
“是那些乡下人不知好歹,跟他们说尽好话,开再好的条件都没用,我才会出此下策,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赶快把事情搞定啊!”草根性强的张大同并不认为这件事有什么不对,有时候做事就是要够呛才能摆平,有些人就是需要威胁才会屈服。
“看来你一点悔意都没有。”原本屈朗毅看中张副理是当地人才会让他负责跟当地人沟通讲条件,没想到张副理却用如此恶劣的手段,砸了很多人的住家不说,还跑去疗养院威胁别人。
若不是疗养院有老人被气到送医院急诊,有人去报警,他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屈朗毅气得再也控制不住脾气,给张副理一拳。“滚!”
吃了一拳的张副理,跌倒在地。
“你给我滚!”他愤怒咆哮。
“X!你叫我滚我就滚吗?你以为你是老板就了不起了啊!”被揍一拳的张副理气得爬起来想回击。
张大同起身扑过去,练过擒拿术的屈朗毅轻松闪躲开来,从背后架住张大同的手臂。
“我是老板没什么了不起,但我有权力开除你。”架着张大同往外走,屈朗毅恨不得再多给他几拳,但还是忍下来了。“还有,你别以为你离开公司就什么事都不用负责,我已经跟警察说明一切,你做的事你得负责到底。”
把张大同丢出公司后,他愤怒的关上办公室一楼大门,不准张大同再踏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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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错了人,必须扛起道歉赔偿的责任。
“屈特助,现在该怎么办?”这次来到南投负责土地洽谈团队的其他人员,纷纷朝屈朗毅围过去。
“屈特助,这件事情好像闹得很大,我看恐怕会上新闻版面。”大家都很烦恼。
“小陈,你跟总公司的公关部联系,要他们注意媒体动向,若有人要报导,看能不能先压下来,我会亲自跟媒体解释。”抚额思考一下后,屈朗毅分别交代下去。“小罗,你去疗养院跟负责人谈,所有损毁我们赔偿到底。还有张起和沈明光,你们两个去调查总共有几户民宅被砸毁,一一登门拜访谈赔偿条件。”
团队人员收到指令马上动作,公司里除了小陈留下来跟总公司联系外,其他人很快都离开了。
屈朗毅随后也离开公司,他得去拜访那位被送医的老女乃女乃。
穿上西装外套,拿车钥匙走出公司,这间在整修中的旅馆旁边搭建起来的临时办公室,门口有个广场可以停车。
他走到停在公司门口的车子前按下摇控器解锁,打开车门正要坐进车内。
“屈朗毅。”突然有人唤他。
听见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他惊讶的抬头,胡彤彤就站在前方不远处。
“彤彤。”他惊喜的关上车门大步迎过去,没发现她眼眶泛红,正冒着怒火。“你能来真好,我——”
“你是个混蛋!大混蛋!”胡彤彤扑过去,抡起粉拳往他胸口猛打。
“彤~~”他倒退好几步,用力捉住她乱挥的粉臂,这时他才发现她眼眶红红的好像哭过。“彤彤,冷静下来。”
他做错了什么事惹她伤心?
屈朗毅一头雾水,困惑的看着她伤心又愤怒的神情,心口泛起一丝疼。
“你这混蛋,做了那么卑鄙的事,竟然敢叫我冷静下来?”她的双手被他扣住,抬起腿猛踢他。
“彤彤,拜托说清楚,我做了什么事让你生气了?”他被踢得节节败退,身体抵住车身。
“放开我。”用力的甩开他的箝制,气不过的又踢他一脚。
他莫名其妙被攻击,痛得也发起脾气对她大吼。“彤彤!”
“屈朗毅,我们结束了,我不屑跟你这种卑鄙的人在一起。”她挑男人的眼光实在太差,每一次挑了一个爱情骗子,每二次挑了一个更可恶的,使用卑劣手段欺负善良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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