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烜烺已有多日未前来紫霞殿。
艳姬看着床铺,总觉得彷佛少了些什么,很不习惯。
这日,她终于忍不住对他的思念,步出寝宫。
但看着这庞大的宫殿群,她竟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唤来一旁的宫女,“妳们可知王在何处?”
爆女们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艳姬抿唇。也对,他身为王,又怎么会宫女禀报他人在何处?迫于无奈,她只得命令宫女请李斯入殿。
没一会儿,李斯步入寝宫。
“贵妃有何吩咐?”他恭敬的跪地施礼。
“可知王在何处?”
李斯神情复杂,不知该不该说。
“他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快告诉我啊!”艳姬急着想知道他人在何处,可有发生什么事?
李斯往一旁看去。
艳姬立即明白,“妳们全都退下,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爆女们立即领命退离。
寝宫内只剩下他们两人独处,李斯这才小声的说:“王重病,但他不许我告诉妳。”
“什么?”艳姬诧异。他重病,怎会如此?“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什么不愿告诉她?
“五日前,王因不明原因一病不起,他怕贵妃担忧,所以下达封口令,宫内没几人知道此事。”
艳姬蛾眉更为紧蹙,“快带我去见他。”
“但王吩咐……”
“别管那些有的没的命令,有什么事由我担承,马上带我去见他。”艳姬心急如焚,顾不得一切,非得亲自见他一面不可。
李斯见她是真心真意在担忧着王,立即转身,带她乘车前往升龙殿。
才一入寝宫,艳姬便瞧见床铺上躺着一人,神色憔悴,而那人正是她思念多日的宇烜烺。
她直奔向前,一把握住他略微冰冷的厚实大手。“你究竟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的眼角泛着泪光。
宇烜烺一见她前来,皱紧眉,瞪向李斯,以眼神责备他,为何要告诉她此事!
艳姬见状,反倒先责怪起他的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李斯告诉我这事?若我今日没传唤李斯前来询问你的消息,天晓得还要多久才知道你生病了!”
宇烜烺这才晓得,原来是她询问李斯,并不是他主动告知,这才朝她轻扯一抹笑,“原来妳这么挂念我?”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艳姬又气又恼。
“当然要笑……因为我总算明白……妳对我的心意。”宇烜烺说起话来断断续续,十分虚弱。
“够了,你别说话,让我来照顾你。”艳姬连忙捂住他的唇,不许他再开口说话。
宇烜烺见她神情担忧,又想起她之前所说的话,不由得低笑出声。
她曾说过,不管他发生什么事,她都不在乎,绝不会陪在他身旁……看来她对他撒了不少谎。
“别笑了,好好休息。”艳姬怒瞪他一眼,眼底却有更多的心疼与担忧。
宇烜烺缓缓闭上限,嘴角微勾。也许是心理因素,但一瞧见她的身影,他便觉得病情稍微好转。
艳姬朝李斯比了个手势,李斯立即尾随在她身后,两人一同步出寝宫。
“你说他是在五日前突然病倒?”她小声询问,再次确认。
“正是。”
“可有请御医前来?”
“当然有,但御医查不出个所以然,只有派人每日煎熬汤药给王服用。”
“经过多日服药,仍未见起色?”
李斯点头。
艳姬沉思不语,好半响才开口,“你先退下,我若有要事会再传唤你。”
李斯朝她恭敬的施礼,随即退离。
艳姬步入寝宫内,看着放在床铺旁的瓷碗,取下发间银钗,放入碗中所剩的汤药内。
取出一看,银钗略微泛黑。
她蛾眉紧蹙,随即将那碗药倒掉,又往四周看去。
寝宫内香炉升起袅袅白烟,她凑近一闻,总觉得有些异味,立即掀开青铜炉盖一瞧,里头除了檀香外,还有一包不明粉末。她拿起那包粉末,以银钗置于其中,立即泛黑。
只要他每日嗅闻这不知名的粉末所散发的气味,以及饮用下了毒的汤药,再过没几日,他一定会没命。
虽不知是谁刻意要取他的性命,但只要有她在,就绝不会任由他这么轻易死去。
他说过,不顾一切就是要她,那么她也会不顾一切保全他的性命。
艳姬立即将那包毒粉处理掉,并逐一检查寝宫内的所有物品,只要一觉得不对劲,立即将可疑物品丢弃。
最后,她来到宇烜烺身旁,动手为他褪去衣袍。
宇烜烺睁开眼,挑眉看着她为他褪衣的举动,“我很高兴妳主动亲近我,但我目前身体不适,怕是无法满足妳。”
艳姬双颊绯红,瞪了他一眼,“你千万别胡思乱想,我不过是想查看一下你的身体情况。”
褪去他身上的绣金龙白袍,这才发现隐藏在衣袍底下的身躯结实壮硕,肌肉线条分明,毫无一丝赘肉。
但她立即发现,在他左手浮现一道青筋,沿着臂膀直往胸口蔓延。
艳姬大为讶异,她知道这种毒,只要那道青筋一到胸口,他便会没命,但这是尧日国才有的毒啊!
这么说来,除了她以外,尧日王还派了其他杀手前来欲取他的性命?
宇烜烺见她敛眉不语,神情严肃,便开口问道:“妳可是发现了什么?”
艳姬抬起头,直瞅着他,“听好,千万别再服用御医所给的药,也别再让任何宫监、宫女前来服侍你,更千万别焚香。”
宇烜烺瞇起黑眸,自然明白她话中含意,有人在暗中欲毒害他。
“我绝不让你死。”艳姬为他穿妥衣袍后,俯身在他唇瓣印下一吻。
宇烜烺诧异。她竟然主动吻他?
艳姬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妳要去哪里?”宇烜烺起身,喊住她。
“我去帮你调配解药,很快就回来。”艳姬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绽出一抹绝美的笑容,然后迈步离去。
宇烜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眉头紧蹙。她只看了他的身躯一眼,便知道他中了什么毒,也知道如何调配解药……
这么说来,除了她以外,一定还有另一名来自尧日国的杀手,在暗中早已与宫中一些人挂钩,欲取他的性命。
哼,好个尧日王,够阴险狠毒!
宇烜烺随即命人传唤侍中前来。
李斯一接获传令,立即步入寝宫。
宇烜烺比了个手势,李斯立即上前。他小声低语,吩咐一些事情后,李斯面色凝重的退离寝宫。
宇烜烺缓缓闭上限休憩。
相信再过不久,那幕后指使者便会主动现身。
艳姬来到百草苑,瞧见几名宫监坐于一旁,见到她来也不起身迎接,视若无睹。
“御医何在?”
“御医前往长公主的寝宫,不在百草苑内。”一名宫监态度高傲,冷声回答。
艳姬毫不在乎他们态度傲慢,立即将一张清单递向前,“我需要这些药材,快帮我寻来。”
“小的不识字,帮不了忙。”那名宫监看也不看,立即拒绝。
艳姬见其他宫监态度相同,摆明了就是不打算帮她寻找药材,只得咬咬牙,径自步入药房内,四处寻找自己所要的药材。
所幸百草苑内的药草、药膏皆分门别类放置妥当,并注明标记,但不知为何,她所要的那些药材偏偏就是没有。
怎会如此?
仔细一瞧,原本放置那些药材的空格底下地板上有一些药草细屑,分明就是有人特意将那些药材暗中处理掉。
懊死!御医那老家伙果然有问题。
为了要救他的性命,她势必得冒险出宫一趟,到民间或是山林间去寻找那些药材,而且动作要快。
艳姬甩袖,径自步离百草苑。
那几名宫监一见她离开,也装作什么也没瞧见。其中一名宫监立即起身,往另一头的飞阳殿步去。
一进入飞阳殿,便小声的在长公主宇媚耳畔低语。
宇媚点头,“好,做得好。”
在一旁的御医则是神情不安,“这么做可好?真不会有任何差错?”
“放心,我早已想好对策,你只须让王继续服用那些药就好,其他的事就都甭管。”宇媚瞇眼瞪着他,“记住,你与我已站在同一条船上,若你敢多说一句话给外人得知,不只你会没命,我也会人头落地,明白吗?”
御医点头,抿紧了唇,保证绝不会将这事告诉任何人。
饼了一会儿,又有一名宫女人内,在宇媚耳畔说了几句话。
宇媚大笑出声,“哈哈哈……可总算让我等到这一刻了。”她转头朝一旁的宫女下令,“我先前所吩咐的事,妳们快去办妥,不得有误。”
数名宫女立即步出飞阳殿,往紫霞殿快步走去。
宇媚看着窗外阴霾的天空,冷笑出声,“谁教妳要出现在我面前?自寻死路。而且凡是阻挠我的人,全都得死!”
艳姬在没有知会任何人的情况下,施展轻功,避开重重守卫,擅自出宫。因为她不信任宫中的任何人,更怕她会被守卫拦阻,到时候就会误了替他解毒的期限。
必须得在三日内找到那些药材,并让他服下才行。
出宫首日,她忘了自个儿身上毫无分文,只得变卖头上的银钗、身上的丝绸衣裳换取银两,这才有办法到民间的药铺购买药材。
到了第二日,她虽已买到大部分的药材,药铺的老大夫也答应要替她将那些药材制成药丸,但她还欠缺一种名为绛红草的药草。
但绛红草只生长在尧日国啊!
现在该怎么办才好?若她要返回尧日国取绛红草,这一来一返的时间,怕是得花上数十天,甚至一个多月,到时候他肯定没命了。
艳姬手足无措,晶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此时,一名药草行商步入药铺。
“老刘,好久不见了,最近可有取得什么好药草?”
“有,当然有。我去了一趟尧日国,带回当地一些难得一见的药草,你若有需要便拿去。”
艳姬闻言,大为惊喜,连忙步上前,“这位大叔,请问你可有带回尧日国的绛红草?”
“好,妳等等,我记得有带一些回来。”老刘见眼前这名身着粗布衣裳的绝色美人眼底尽是焦急,立即弯身在竹篓内翻找,没一会儿,便找到绽放着红花的药草,递给她。
“哟,老刘,你今儿个怎么如此大方?我记得绛红草在尧日国是价值不菲的药草,就这么白白送给人可好?”一名药铺常客问道。
“没关系,反正我方才在逍遥楼内赢了不少银两,这小泵娘急着要,给她便是,何必那么计较!”
“这么说来,我上回欠你的钱,也就不必还了?”
“门都没有,你可别赖帐,借钱就得还,否则老子给你好看。”
艳姬没空听他们两人斗嘴吵架,连忙将绛红草递给老大夫,请他将所有药材制成药丸,她还得马上带回去给他服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老大夫将药材制成药丸的工夫可马虎不得,深怕比例一弄错,这药丸就一点效用也没有,艳姬也只能待在药铺内等待。
直到酉时,老大夫这才满头大汗的将一只瓷瓶递给她,“小泵娘,药丸制好了,快拿去吧!”
艳姬接过瓷瓶,向老大夫点头致谢,随即快步往霞天宫方向奔去。
只是当她施展轻功,避开重重守卫,来到升龙殿,才一推开镶金木门,立即被无数名手执刀戟的侍卫团团围住。
艳姬愣住,冷眼往四周望去。
只见长公主宇媚缓缓自侍卫身后步上前,“真没想到妳还有胆子敢回来。”
艳姬瞇起双眸瞪着她,“妳这话是什么意思?”
“哼,妳做了什么事,自个儿明白,用不着问我。”宇媚恶狠狠的说,“我就觉得王最近几日身体不适,其中必有古怪,待妳径自离宫后,我便派人到紫霞殿四处搜索,果然就在里头搜出一些毒药。”
艳姬冷眼睨着她,“我承认径自出宫是我的不是,但那毒药并不是我的,一定是妳刻意栽赃,嫁祸于我。”看来宇媚已和尧日王暗中联手。
“哼,事到如今,妳还死不承认,还不快瞧瞧这是什么!”宇媚将一封密函丢至她足尖前。
艳姬弯身拾起,拆开一看,蛾眉紧蹙,抿唇不语。
“哼,没话可说了吧?”宇媚笑得得意,“这是威赫将军在国境从一名尧日国官吏身上搜来的密函,上头清清楚楚写着,尧日王赠与齐陵王的舞姬,将在会近期内杀害齐陵王,暗中协助尧日国一举攻下齐陵国,而几乎尧日国所有官吏都接获了这封密函。枉费王对妳一番心意,妳却暗中下毒谋害他,可说是死不足惜,人人得而诛之!”
艳姬冷眼看着指证历历的宇媚以及那些以刀戟指向她的侍卫,眼底毫无惧意。“我没下毒杀害王。”
“东窗事发,妳还死不承认!”宇媚气煞。
她虽知道艳姬是尧日王所派来的杀手,照理来说她与她是同一阵线,但她就是看她不顺眼,一定要除去她,谁教她之前要得罪她,当然只有死路一条。
“王在哪里?我要见他。”艳姬一心只想见他一面,并亲手将解药交给他。
“妳要见王是吧?”宇媚冷笑一声,比了个手势,所有侍卫立即往左右退去,让出一条通道。
通道彼端,一名男子坐于床榻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而那名男子正是她挂念不已的宇烜烺。
“告诉妳好了,王也看过那封密函,证据确凿,任妳说破了嘴,现在也没人会再相信妳。”宇媚冷笑出声。
艳姬并未开口讨饶,只是凝视着宇烜烺。她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他是否相信她!
所有人都望着宇烜烺,等待着他将会说出什么话。
宇烜烺黑眸直瞅着她,缓缓开口,“将她押进天牢,听候本王发落。”
宇媚冷笑,看着侍卫上前,将艳姬一举拿下。
艳姬如遭雷击,俏脸煞白,久久反应不过来。
最后,她深深地、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彷佛要将他的身影烙印在心头,随即任由侍卫将她带往天牢。
心彷佛在那一瞬间停止,只因为他不相信她。缓缓垂下眼,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心已死,什么都不在乎了。
宇烜烺面无表情的看着艳姬被侍卫带离,此时李斯急忙奔入升龙殿,一瞧见长公主宇媚也在场,不禁愣住。
“见到本公主还不下跪?”宇媚大喝。
李斯立即恭敬的行跪拜礼。
“你来找王有何事?”宇媚瞇眼瞪着他。李斯这几日不在宫中,不晓得他在暗中搞什么鬼?
“妳可是忘了朕还在此?”宇烜烺沉声喝问。
宇媚连忙转头,讨好的笑说:“当然没忘,只是王身体不适得好好休憩,我再传唤御医前来为王诊治。”
“不必,今夜发生太多事,朕想独自一人好好休息。”宇烜烺挥手。
宇媚当然明白他在下逐客令,只得步出升龙殿。
哼,反正他中了毒,离死期不远,就让他再当个几日的齐陵王吧。
待宇媚离开后,李斯立即起身来到宇烜烺身旁,在他耳畔小声低语,将自己这几日来所查出的情报,一五一十禀报。
宇烜烺沉着脸,敛紧眉。“此事确定无误?”
“我已暗中取得那封密函。”李斯将藏在衣襟内的密函呈上。
宇烜烺拆阅密函,瞇起黑眸。“想不到尧日王竟在暗中做出这等事来,而她也太过无知,还真以为尧日王会帮她?”
倘若尧日国的军队真进了齐陵国,宇媚又与他们里应外合,任凭他们进攻霞天宫,到时候尧日王定会趁火打劫,一鼓作气擒住皇族之人,一举诛灭齐陵国。
“王,事到如今,该如何是好?”
“勿打草惊蛇,兵分多路,暗中观察,待对方有所行动后,再逐一击破,令他们措手不及。”宇烜烺眼底尽是杀意。
既然宇媚这么想称王,那他自然就得顺她的意,让她在黄泉独自称王。
不必宇烜烺多说,李斯也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尚有一事让他无法放心,“王,贵妃她……”
宇烜烺回想起艳姬当时的神情,心疼不已。
他知道自己伤了她的心,但在当时的情况下,他不得不这么做,更是唯一保全她性命的方法。
“她的事,朕自有打算。”
李斯不再多问,随即退离,尽速办妥王所交代的事。
宇烜烺缓缓站起身,步出寝宫,前往天牢。
他的心,全系在她的身上。
天牢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虽不骯脏,但终年不见天日,空气中泛着一股令人快要喘不过气来的霉味。
艳姬坐于角落,倚靠石墙,面无表情,冷眼看着这漆黑一片的牢笼。
她不是没待过这种地方,可说是习以为常,但她这回被关入牢笼的心情,却是无比沉重哀痛。
她原本就是奉尧日王的命令要前来暗杀他,好帮助尧日王一举进攻齐陵国,但她却怎么也下不了手,只因她爱上了他。
他的深情与温柔,彻底攻陷她的心。
他曾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要她。可是他方才却不相信她所说的话,命令侍卫将她押入天牢……
他骗了她,骗得她好惨。
他的甜言蜜语,全都是虚伪不实的。他怎能将她的心一点一滴地拐走后,却这么待她?
晶莹剔透的泪珠成串坠落,沾湿了她身上所著的粗布衣裳。好气自己的不争气,为什么要为了他而落泪?
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她总算能深刻体会。若要被他下令处死,还不如自我了断。她取出一直暗藏于身上的匕首,就要往自己的颈部划去……
蓦地,牢笼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下一瞬,火把光芒照亮一室。步入天牢中的不是别人,正是宇烜烺。
当他一瞧见她手中紧握着锐利的匕首,抵在喉间的情景,发了怒,低吼出声,“妳在做什么?快把刀放下。”
艳姬冷眼睨着他,并未答腔,手上的利刃亦紧抵在喉间。够了,她觉得自己活得好累,已经不想再去想任何事。
“快把门打开。”宇烜烺命令一旁的侍卫将牢笼打开。
艳姬傻眼。他打算做什么?
踏入牢笼中,宇烜烺一把夺过她手上的匕首,丢于一旁。“真不该让妳带这种东西在身上。”
她性格刚烈,倘若他再迟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艳姬直勾勾望着他担忧焦虑的神情,“你……担心我?”
宇烜烺将她一把拉起,紧紧拥入怀,怎么也不肯放开。
“总有一天,我会被妳吓死。”
倚靠在他温暖的胸怀,艳姬忍不住又落下泪来,“你为什么还要来见我?你不是不相信我吗?”
她压根不想在他面前痛哭失声的,一点都不想啊!
宇烜烺听着她的哭泣声,整颗心紧揪着,疼得难受,“我不是不相信妳,当时的情况逼得我不得不这么做。”
艳姬愣住,止住泪。他是为了她着想,才命人将她押入牢中?
“抱歉,让妳受委屈了。”宇烜烺在她耳畔柔声低语。
艳姬只觉得心头暖烘烘的,方才的委屈与哀伤顿时消失不见,突然想起一事,连忙自怀中掏出一只瓷瓶,倒出数颗药丸。
“快服下,不然你会没命的。”
宇烜烺凝视着她手中的药丸,迟迟未伸手。
艳姬蛾眉紧蹙,“你不相信我?”
宇烜烺拿起药丸,毫不迟疑的全数吞入月复中。“我当然相信妳,但妳可知这么做的结果?”
艳姬咬唇不语。当然知道,她如同背叛尧日王。
“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妳走了。”宇烜烺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透过昏黄火光,给她一记缠绵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