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寒地冻,北风凛冽。
京城一处奢华宅第却是热闹非凡,原因无他,今日正是公孙歆迎娶花凌月的大喜之日。
炽热炭火将厅堂烘得暖气融融,宾客如云、摩肩接踵,道贺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
达官贵人、富绅名流差人送来的贺礼,翡翠如意、珊瑚花器、玛瑙屏风……几乎放满厅堂,琳琅满目、五光十色。
在众人的见证下,公孙歆与花凌月拜了天地,步入洞房,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
鲍孙歆轻拥着她坐于新床上,伸手轻柔地揭开红盖头,取下沉重的珍珠琉璃凤冠,深邃黑眸直视她的绝美容颜。
花凌月在他的注视下绯红双颊。
他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颚,“你终于是我的妻了。”
虽说在那日她早已成为他的人,但直到今日她才算是他名副其实的妻,这一刻已等待许久。
花凌月娇羞一笑,伸出纤纤小手,攀上他的后颈,缩短彼此距离。“娶我为妻后,数不尽的好处将接踵而至。”她定会倾其所能,让他的钱庄生意更加兴隆。
鲍孙歆温柔回应,“不必什么好处,只愿与你长相厮守。”
闻言,花凌月愣住,俏颜更加酡红。他总是有办法堵住她的口,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不得不承认,她爱煞这种甜蜜的感觉,在她心头也有着同样的心愿——只愿与他长相厮守。
鲍孙歆缓缓俯身,吻上她那艳红朱唇,舌尖轻柔窜入她口中,与她的舌缠绕着,手指灵巧地解开她衣襟的盘扣,褪去她身上艳红的喜服、肚兜……直至全果。
他伸手拿下翡翠金钗,任由一头乌黑长发直泄而下,雪白柔女敕肌肤与乌黑长发形成强烈对比,却也更诱惑人心。
花凌月闭上艳丽双眸,柔顺迎合着他的吻,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虽说早已在他受伤的那日成为他的人,但今日是她的洞房花烛夜,仍感到紧张不安。
花凌月星眸半启,他的修长手指正与她的纤细手指交缠着。
他轻吻着她的雪颈,印下无数细吻,不断在她耳畔呢喃低语:“凌月……我爱你……”
他的爱语、他的动作,令花凌月再也忍受不住,侧过身寻找他的唇,狂乱吻着,抽回与他交缠着的手,褪下他身上的衣袍,直至全果。
只有他才能让她如此迷恋……只有他才能让她难以自拔……也许是命中注定,他们合该属于彼此。
他的吻、他的爱只能给她一人,绝不会让其他人觊觎。
赤果着身子的两人不断索求着彼此的吻,不停抚模着彼此的身躯,眼底更只有彼此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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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孙歆步下床,花凌月双眼迷离地望着他,在他转身为她倒茶解渴时,透过烛火清楚瞧见他背上一道道鲜红的抓痕,而始作俑者正是她。
他手上端了杯茶,于床畔坐下,先饮了一口茶,再俯身含住她的朱唇,口中的茶水涓滴滑入她口中。
花凌月缓缓起身,伸出柔莫轻抚着他的果背,虽说那时经过她不断冲冷水并上烫伤药膏,但在他的背上仍留下了怵目惊心的烫伤痕迹……俯在他的背上落下无数细吻,心疼万分。
鲍孙歆转身,将她一把搂入怀中,黑眸瞅向她,“还在介意?”
在他的凝视下,花凌月难以撒谎,轻点头。当然介意,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时间能倒转,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鲍孙歆轻叹口气,“凌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别再留恋与懊悔,属于我俩的未来还很长远,并且充满未知,我们该为未来做打算。”
花凌月偎在他凄里,缓缓闭上限。
他说得没错,她不该一直惦记着过去的事,而他俩的未来还很长远,有许多的事得去做。
蓦地,想起一事,睁开双眸,唇瓣微勾。
鲍孙歆自然也瞧见她那抹笑意,“你在想什么?”
“我既然是你的妻子了,日后自然也得帮你分担点事务。”在她唇瓣边的笑意更为扩大。
“你在打什么坏主意?”公孙歆半眯黑眸,眼底也蕴着笑。
“你非得这么提防我?”花凌月反问,纤纤小手在他那厚实胸膛上来回画着圈。
在她的手指逗弄下,公孙歆的黑眸变得更为暗沉,大手一把握住她的小手,“既然你已是我的妻,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而现在你必须满足我……”俯身一口含住她的朱唇,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花凌月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开来,柔顺地迎合他的吻。
属于他俩的洞房花烛夜尚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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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冬将尽,新岁又来。
深夜,书房尚燃着烛火,一道窈窕身影坐于案前,一面看着帐册,一面拨动算盘,完全不知有人进入房内。
蓦地,一袭偌大狐裘覆在她身上,她抬头一看,绽出绝美笑容。
鲍孙歆见一旁备着的暖炉炭火已熄,转身命令下人入内添加炭火,暖和她的身子,避免她受冻。
伸出大手,轻搓着她那早已冰冷的小手,眼底有着责备与不舍,看了眼她正在核对的帐册,剑眉紧蹙。
“帐有问题?”
“并没有。”花凌月摇头。
“那你何必再次审核我已看过的帐目?”
花凌月起身,让他坐了下来,再坐于他腿上,并将身上的狐裘覆着他俩,偎在他怀中,手指着掌中帐册。
“这笔帐其实可以用别的方法要回来。”
鲍孙歆仔细看着她所指的那些帐目,若他没有记错,那是一名老翁所借的银两,但前不久因病身亡,家中只剩一子与媳妇,根本无力偿还债务,本想视为倒帐,却没料到她竟有办法索回?
“金陵钱庄的生意可说是愈做愈大,伙计不可少,但机灵能干的伙计却不易寻得。”
鲍孙歆半眯黑眸,“你要那名老翁的儿子到钱庄做伙计,以此偿债?”
“没错,若做得好就让他继续留下。”不愧是她的夫婿,她才一说,他立即明白她的用意。
“但他可是咱们所要的人才?”就怕来了个内贼。
“放心,我早已派人打探过,此人忠厚老实,再加上其妻已怀有身孕,再过不久即将产子,所以他十分需要银两。”
鲍孙歆挑眉看着怀中的人儿,“你倒是早己将对方的来历都模了清,为我省了不少麻烦。”
花凌月轻笑出声,“妻子本该为夫婿分担事务。而若有些妇女因夫儿欠债,也可请她们来钱庄内帮忙,如此一来,定能增加更多女顾客。”
鲍孙歆轻摇头,“我看你倒是挺乐在其中,就这么喜欢算帐?满脑子想着怎么将帐讨回?”
花凌月倒不否认,“我就是喜欢算帐,看着所赚的银两不断增加,数字愈来愈大,就愈有成就感。”
鲍孙歆剑眉紧蹙,“凌月……”神情严肃。
“怎么了?”为何他要这么看着她?
“茶、银两、我……哪一个对你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不得不问个仔细,否则难以入眠。
花凌月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开来,在他唇瓣印下一吻,“那还用说?当然是你最重要了。”想不到他竟会跟茶与钱吃醋。
“当真?”公孙歆虽仍有些怀疑,但眉头已不再紧蹙,紧绷着的脸部神情逐渐放柔。
“没有了你,再多的茶与银两也无法让我获得幸福。”他就是她的幸福,更是她的无价之宝。
鲍孙歆满意极了,紧拥着她的娇躯,在她唇瓣烙下深吻。能娶她为妻是上天给予他最美好的礼物。
花凌月想起一件事,将手中帐簿翻至某页,“这笔帐是怎么一回事?”无帐目明细,却在近期内欲提拨数万两银子。
“赚了钱自然就得做好事。”公孙歆微微一笑。
花凌月眨眼,“你打算怎么做?”
“无非就是给贫户一些御寒衣物与食物、碎银好过年,请大夫为没钱医病的人们看诊,或是造桥铺路让来往行人方便通行。”每年都会这么做。
花凌月抵着他的额,“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你是个大善人。”
“我并非是什么大善人,而是个懂得乐善好施的生意人。”
“生意人?”花凌月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讶异地瞪大杏眸,“原来还有这一招,我怎么没想到?”
不过是花了点小钱,日后将可获得更多银两。
此举除了可为自个儿挣得好名声,更可藉此吸引更多顾客前来钱庄储存,财源自然滚滚而来。
“商场上不是求名就是求利,名气一旦做响,生意自然兴隆。”
花凌月咬唇,“我还是比不上你的狡猾。”他不愧是个生意人,她还有许多事得向他学习。
鲍孙歆轻捏她的粉女敕脸颊,“不是狡猾,是精明。”
直瞅向他那带笑的黑眸,好半晌后,花凌月也朝他绽出一抹勾人的笑魇,“相公……”小手在他厚实胸膛上来回轻抚。
“嗯?”公孙歆宠溺地看着怀中的人儿。不晓得她又打算做什么了?
“人家有些冷。”她在他耳畔吐气低语。
“所以呢?”他笑了起来。
“你快来温暖人家嘛!”花凌月搁下帐册,雪白柔荑搂着他的后颈,在他坚毅有型的下颚印下无数细吻,诱人至极。
鲍孙歆抱起她的娇躯,步出书房,朝寝室迈步走去。她都这么开口了,他自然会满足她的需求。
花凌月偎在他怀里,笑逐颜开。也许她的精明比不上他,但她对他的诱惑总是十分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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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时节,万物更新。
金陵钱庄在数月内便在全国各地连开了数十家分号,每间分号均可瞧见数十名伙计忙碌地接待顾客,而柜台内的报帐声、算盘声此起彼落,热闹非凡。其银钱业务往来,远超过任何一间钱庄,早已成为同行之魁。
人们总说公孙歆是自从娶了花凌月后才能有今日之成就,民间甚至有人谣传花凌月定是财神爷投胎转世,才能让公孙歆的钱财倍增、好运连连……
一辆马车于艳阳下缓缓往前驶去,好半晌过后,马车停下,布帘掀起,一名挺拔男子抱着怀中艳丽女子步下马车,朝一棵百龄老树步去,坐于树荫下休憩。
一阵凉风吹来,女子身子微颤。
男子二话不说,解下披风,覆盖于两人身上,紧搂着她的娇躯,将自身灼热的体温传递给她。
“还冷吗?”望着她的黑眸蕴着无限深情。
花凌月轻摇头。“不冷了,只是今儿个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觉得这里如何?”公孙歆问道。
“这里?”花凌月往一旁看去,蛾眉轻颦。此处只有一棵百龄老树,远方有处港湾,并无他物,空旷一片……但他会带她来这里,必定有他的用意存在。
“那处港湾是深水良港,能容纳大量船只停泊,船只密集之处,岸上便繁荣兴旺、财源广进。”
他只需要起个头,花凌月立即明白他的用意。“但这里的道路不便,位于偏僻之地,日后真能发达起来?”
“数月后官府便会派人前来此地造码头、铺路。”
她讶异地瞪大杏眸,“你怎知此事?”
“多亏你当初介绍许多官夫人来储存,在她们谈话间无意中透露了此消息,再经过我暗中查证,确实如此。一旦有了道路与码头,沿岸再建立店家、屋舍……日后想不发达起来也难。”
“可知这片土地的主人是谁?”花凌月迫不及待想与对方协商。
鲍孙歆缓缓说道:“花富贵。”
花凌月愣住,“你说的花富贵是……”
“没错,正是你爹,我的岳父。”公孙歆笑着轻捏她的粉女敕脸颊。
花凌月难以置信,“想不到爹如此有远见。”
“没错,岳父眼光精准,这里的土地大半归他所有。俗话说:『下模看五步。』绝不能只考虑眼前这一步的得失,必须着眼于后面几步棋的走法,想的步数愈多,取胜机会愈大。”
花凌月失笑地轻轻摇头,“论精明,我果然还是比不上你与爹。”看来她还得再多跟他与爹学习。
鲍孙歆俯身亲了一下她的唇瓣,“我倒不这么认为。”
“什么意思?”她皱眉。
“若你不够精明,又怎会看上我,嫁我为妻?”
花凌月先是一愣,随即绽出艳丽绝伦的笑容,“说的也是。”
初次与他见面,竟以为他只是个懒散无能的家伙,愈与他相处,才知道他是个头脑极其灵活、在无商机处看出商机、并制造出无限商机的顶尖商人。
微风吹来,吹起她的发,一缯青丝落于她眼前,尚未来得及伸手抚去,一只厚实大手早已动作轻柔地为她抚开。
花凌月抬起头,正好与他那深邃黑眸对了上。而他望着她的眼深情依旧,让她不禁心跳加快,一抹红晕染上双颊。
“回去吧。”她偎在他怀中柔声轻语。
“嗯?”公孙歆挑眉。她心里不晓得在打什么主意?
“若我们得向爹买地,自然就得和他谈条件。”花凌月伸出小手,在他胸膛来回轻抚着。
“喔,那你打算怎么做?”他笑眯了眼,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咱们可以生个娃儿,让他老人家早日抱孙,你觉得如何?”花凌月仰起头,在他唇瓣印下一吻。
“当然好。”公孙歆将她抱起,迈步朝马车方向步去。
想不到她竟会以这招逼岳父卖地,而无论她想生多少个娃儿,他都会尽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