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冬日夜晚,气温只有十八度,以至于两人奔回车上时,即使把温外套月兑了,仍感到抵不住的寒意对他们一波波袭进,芯心忍不住一直颤抖,迈帅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快把头发擦干!”迈帅把车里唯—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芯心,打开暖气,希望可以暂时为两人取暖。
“谢谢。”她的牙齿格格打颤,身上的线衫和长裤都湿了,湿衣服贴着她的身体,毕露了姣好的曲线,但湿黏的感觉却让她难受极了。
迈帅发动引擎,雨势愈来愈大,他开上公路,即使有雨刷的辅助,视线仍然不佳。
“开慢点。”芯心忍不住开口。
“你的声音在发抖。”他皱了皱眉,再这样开回台北,他们两个都非挂病号不可。
于是他立刻作出决定。
“我们先找个地方弄干衣服再走。”他把决定告诉芯心。
芯心冷成一团,她点点头,缩着身子没有异议。
她单纯的以为他要去找民宅帮忙,可是没想到开了几公里之后,看到一个极明显的汽车旅馆霓虹招牌,他竟然没有征求她的同意,就顺着汽车旅馆的指标开进去。
芯心错愕的看着他将证照和住宿费付给窗口小姐,她不由得吞了口口水,感到神经紧绷。
迈帅把车开进车库里,降下车库铁门,除了未熄的车灯之外,埋头漆黑一片,芯心紧张得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僵硬的坐在椅中,连动都不敢动。
“上去吧,洗个热水澡,用吹风机把湿衣服吹干。”
看他下车了,芯心不敢一个人独自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车里,只好忐忑不安的跟在他身后上楼。
房门一开,芯心微微松了口气,幽柔的灯光和缓了她的情绪,还好这个房间布置得很温馨典雅,没有半点情色的感觉。
尽避如此,她还是局促地站在门前,她心跳得好厉害。
罢刚在大岩石上,他们差一点就接吻了,如果不是这场雨来得不是时候,他已经吻她了,所以她现在紧张无比,脑袋里一直浮现着同一个问题——他会接续那个未完的亲吻吗?
“这里有干净的浴袍,你先去洗澡,我问问柜台有没有烘干机可以让我们使用。”
迈帅拿起电话打到柜台,芯心连忙一溜烟的跑进浴室里。
她深吸了口气,要自己不要太紧张,以平常心对待就可以了,他们来这里并不是要做什么坏事,他们只想弄于自己的身体和衣服罢了,没什么大不了,她看过一篇报导,台湾的成年男女有百分之八十都上过汽车旅馆,剩下那百分之二十没上过的是没有汽车,所以,她页的没什么好紧张的。
可是,愈是想放轻松她愈无法做到,脑中一直浮现她曾不小心看到阿花看解码台时的茧幕,果身交缠的男女,吟哦媚喊不断,男人的冲刺和被征服的女人……她的脸愈想愈热,一颗心燥热不已。
哦,不能再想了,一直以来,迈帅劲结的躯体给了她太多幻想,再想下去她真的要淋个冷水澡才能冲淡这些邪恶思想。
甩了甩头,芯心迅速将湿衣服月兑下,她战斗式的淋浴,因为迈帅浑身也湿透了,还把车上唯一的干毛巾给了她,所以她的动作得快一点。
芯心穿上浴袍走出浴室,厚厚的地毯给她舒适的感觉,随着视线所及,迈帅竟月兑得只剩一条内裤坐在床沿,瞬间她脸红起来,竟像个小女孩似的害羞,迟疑的不敢朝他走过去。
看到她出来,迈帅自在的站起来。“冲杯热茶喝吧,待会柜台会派人来拿我们的湿衣服,我的衣服都月兑下来了,你交给他们。”
“好。”芯心笨拙的点头。
他对她笑了笑。“我去洗澡了。”
“好。”她如被催眠似的回答,直到迈帅与她擦身而过走进浴室。
他走过她身边时还伸手揉了揉她的湿头发,饶是如此,她仍无法从他几近全果的震撼中恢复过来。
天哪,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月兑掉衣服只是为了方便拿去烘干而已,她想到哪里去了?他不会因为一场骤降的冬雨就对她发生兴趣,也不会因为他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就想非礼她,她很知道自己没有那个魁力。
浴室传来哗啦哗啦的水流声,芯心除了柜合人员来按铃,她将湿衣服交出去之外,她就一直垂头丧气的坐在床上没动过。
想必等一下衣服烘好了,他们就要离开,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机会,就算她月兑光了躺在床上等他,他也不见得会碰她一下,她是他一手雕琢而成的,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她未雕琢前的丑陋。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是她的美容师?如果他们互不相识,他们是在她塑身成功之后才相遇那该多好……
没给她太多时间胡思乱想,浴室门开了,迈帅走了出来,一室的水蒸气也跟着他飘出来,他身上有好闻的香皂味和他平时惯抽的烟草味,微敞的胸口露出健壮的胸膛肌肉,那是任何女人都会望之心动的殿堂。
看到他出来,芯心惊跳了一下,顿时感到局促不安。
“你还没吹干头发?”他皱了皱眉,走到梳妆台拿起钉在墙上的吹风机对她说:“来这里我替你吹干头发。”
芯心乖乖地走过去在椅中坐下,她的长发极不容易于,所以她才不想吹,在家里洗完头发,她通常都是让头发自然于,或许就是因为少吹整吧,所以她发质柔黑亮丽,一点分叉都没有。
“你的头发真的很美。”替她将湿头发吹干之后,迈帅不由得赞赏起来。
“我的头发很普通……”她害羞得不敢看镜中的他,虽然他帮她按摩过也帮她推脂过,但吹头发还是头一回,这亲呢得像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举动令她怦然心动。
芯心转头起身,蓦地,她浴袍的系带勾到吹风机的握柄,只略略打了个结的系带竟出人意料地松开了,她未着寸缕的胭体乍时展露在他面前。
“啊!”她惊呼一声,紧张的拉住俗袍紧紧交叠,惊惶失措的神情如大军压境。
她手忙脚乱的动作让迈帅皱起眉宇。“你在紧张什么?”
难道她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身体吗?她的反应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匹。
芯心这才想到自己的反应有多可笑,她呐呐地道:“我——我没有紧张。”
对呵,她的身体都不知道已经被他的双手探抚过几百次了,居然现在才想到要在他面前遮掩,这岂不可笑?
迈帅盯着她看,她抓紧胸口的动作反而使她姣好的胸部挺秀而出,浴袍下,她纤白的脚踝无比诱人,她慌张的神态则像只受惊的小鸟般撩人怜爱,这样动人的她不该被麦择地那种祓绔子弟给占领……
芯心被他看得口干舌燥,他与她贴得那么近,近得她清晰可闻他急促起来的呼吸声,他的喉结在跳动,他看她的眼光好灼热,灼热到她会误会他对她有所感觉,也灼热到她以为他下一秒就要将她撂倒在床,对她热吻上身。
她幽幽地垂下双睫,怎么可能,迈帅心里怎么可能会有她……
***
她真是要命的诱惑他!
她眸中的失落触动了迈帅心里某一根弦,他终于伸手将她搂进怀中,酒意尚未退却,酒精才要发酵,他冲
动的吻住芯心的唇……
芯心坐在梳妆台上惊惶失措的看着他,前一秒她还被他吻得昏天暗地,但此刻周身的凉意叫她悚然一惊。
“别……别这样……”芯心推拒着他,这推拒只缘于名门淑女该有的矜持,事实上,她的心和她的身早就敞开大门迎接他了。
“你不想要我?”迈帅抬起充斥欲火的黑瞳单刀直人的问。
“迈帅……”她挣扎地喊他,她怎么可能不想要他,事实上这些日子以来,她几乎每晚都是想着他英挺的面容人睡的。
“叫我竞天。”他用充满的声音要求她。
她又怯又驯服地叫道:“竞天……”原来这才是他的名字,一阵模糊的喜悦冲击着她,她知道他的名字了
去他的“心有所属”!她喜欢的男人是麦择地又如何?他很清楚知道她一定是个处子,但他还是情难自禁想占有她,平时对她的压抑在此刻全爆发出来,每当他一本正经在为她进行塑身课程时,他都想像现在一样这么肆无忌惮的她,此刻的感觉好极了,她就像他想像中一样甜美柔软……
尽避如此,芯心还是潸然泪下,他的激越不是她的娇弱可以承受的,对于一点经验都没有的她,他的掠夺来得太骇人了。
她的泪珠没有消减他的,反而勾起他更大的占有欲,提醒着他,她是他的女人,她的处子之身给了他,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芯心……”迈帅怜惜地放缓速度。
芯心喘息不已与他紧紧相拥,乱了,一切都乱了,他的野性与性感把她潜藏的都挑起了,经过这一夜,她还可以是以前的裴芯心吗?
她已经是他的猎物了。
***
一整天芯心都失魂落魄,与迈帅疯狂了整夜的她,照理说应该很累了,倦得该去昏睡才对。
可是她睡不着。
这个症状从早上迈帅送她回家之后就开始了,今天是周日,换言之,寰宇公休,除了早上那匆匆的道别,她今天肯定是无法再见他一面了。
思念排山倒海的对她涌来,她怎么会那么想他,不是才分手吗?这股恐怖、庞大的想念从何而来?她真是搞不清楚自己。
昨夜的事就像一场卞丽的梦,只要她褪下衣衫,遍开都是迈帅留下的吻痕,而她的体内也仿佛残留着他的
气息,每当一想起她居然与他那么亲密时,她就禁不住脸红心跳,心神激荡不已。
不是处女了,她一点都不后悔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迈帅……哦,不,是竞天,他要她喊他竞天。
竞天——芯心唇角微微浮起一记微笑,多好听的名字呀,虽然迈帅这个名字也很性格,但总比不上她喊他竞天时,两人之间的贴近。
蓦地,电话响起来,芯心惊跳起来,瞪了电话几秒钟,正想伸手去接时,不意窝在她旁边的阿花比她快一步把电话接起来。
“喂。”阿花懒洋洋的,声音里有一丝故意的漫不经心。
芯心紧张的看着阿花和电话,会是他吗?会是他打电话来找她吗?要知道她的电话号码并不难,只消到寰宇去查阅学员资料就行了,莫非他也跟她一样睡不着,只想着见对方一面?
“是你啊,我不是叫你不许再打电话给我吗?”阿花趾高气昂地哼着,“什么?买了钻戒送给我?哈,吴大老板,你不是说你不喜欢送女人那么庸俗的东西吗?什么?你现在觉得不庸俗了?可惜得很,我现在觉得庸俗了,再见!顺便告诉你,我已经有个知情识趣的男朋友买了那只钻戒送给我了,不必你破费广
阿花用力挂上电话,痛快地说:“小气鬼,买戒指去给猪戴吧,我才不稀罕呢!”
“阿花,电话会被你摔坏的。”芯心看着被挂得歪七扭八的电话,担心迈帅会拨不进来。
阿花眯起媚眼一笑。“放心啦,小姐,我常这样摔电话,到现在都还好好的没坏,这证明电话不是摔摔就会坏的,电信局罢工它才会坏。”
芯心听着阿花那奇怪的理论,心里仍旧想着迈帅的身影,她反覆渴望着他会打电话来给她。
一整个下午就在这忐忐忑忑之中度过,她一直坐在客厅无心无绪地陪着阿花看遍每一个无聊的节目,每当有电话响起,她都惊跳起来,然而她每次都失望了,每个电话都是找阿花的,没半个人找她。
夜晚十点了,芯心又累又倦地倒窝在沙发里,跟阿花一起看日剧。
阿花吃零食吃得不亦乐乎,电话又扰人地响起来。
芯心用绝望的眼神看着电话,她已经没有期待了,十之八九又是找阿花的。
“喂!”阿花理所当然地接起电话,听了对方两句之后,她不耐烦地说:“都已经那么晚了,我不想出去啦,本小姐今天没心情,我要陪我们家小姐,你自己去吃消夜吧,肥死你。”
芯心落寞地移开眼神,享受了一整天众星拱月的阿花,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
“怎么啦,小姐,你在等谁的电话?”阿花盯着芯心看,芯心小姐那明显的失落浮现在眼底眉稍,还有,她看起来疲惫不堪却不愿去睡觉,这太奇怪了。
包怪的是,她想不通为什么芯心小姐今天要从早到晚的陪着她?
“没——没有。”芯心回避着阿花探测的目光,如果她当时留在寰宇资料卡上的是她房间的专线就好了,她就没必要死撑着在客厅期待竟天的电话了。
“什么没有?别骗我了。”阿花媚眼蕴春地问:“老实说,小姐,你是不是已经钓到麦择地了?哈,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你长得这么美,现在又瘦得要死,男人不被你迷死才怪。”
“你在胡说什么,没有那回事啦!”芯心不自然地别开眼,心头一阵发紧,对呵,自己当初想要掳获的白马王子是麦择地,怎么会演变成昨天那场失控的局面呢?
哦,天哪!如果她父母知道她爱上一名塑身中心的美容师……她不敢想,她真的不敢想,他们指责的口水一定会多到将她淹死。
门当户对,所谓的门当户对页那么重要吗?她是个名门千金,难道就真的要许配给世家子弟才相配?这种构筑在金钱上的婚姻真的能幸福吗?就像她父母一样,她一点都不觉得他们是相爱的。
美容师有什么不好?这也是一份正正当当的职业啊,可是她知道她父母绝对无法接受的,过去她外型的不堪已经让他们备受困扰,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她能嫁入豪门,在上流社会添佳话一桩,也为他们做小小的平反,如果连这点小小的愿望她都违逆,他们会更加认定她是个一事无成的女儿!
烦恼着她父母反应的同时,更令芯心心乱如麻的,是她不知道迈帅对她是什么感觉。
他是因为喜欢她,被她吸引才与她上床的吗?或者,他是被大雨和酒精冲昏头才要了她?
她看过很多这类的电影,酒后乱性不是出于自愿的,那只是一时的激情和而已,一定是这样,否则早上分手时他怎么会对她那么冷淡,连一个道别吻都没有,而今天一整天,他又对她不闻不问的,他的冷淡令她无地自容呵。
明天他们势必会在寰宇见面,芯心焦虑地思索,她该如何面对竞天才好?
***
这间位于华厦中的豪华寓所可以俯瞰台北市夜晚的车水马龙,从落地玻璃窗望出去,马路像银河带,车子
像萤火虫,少了白天的污浊空气,夜晚的台北盆地就像一颗光滑的珍珠,散发夺人的魅力。
墙上的奥地利进口挂钟指着凌晨一点,屋子的男主人犹手执酒杯临窗而驻,他剑眉紧蹙,眼里那簇跳动的火焰像在思考着什么难解的问题。
昨天他和芯心发生关系了,这是个恼人的事实,他不是向来都坚持不碰自己的客人的吗?昨天那场来得急,又如旋风般撩拨他的激情,究竟从何而来?莫非他早就被芯心给吸引了?
可能吗?他被芯心吸引?
自从他开始为她进行塑身之后,她的纯原与柔美性情就逐日打动着他,但那也仅止于打动,他并没有心动,而昨夜的他却失控了,当他褪下她的衣物,占有她的决心那么强烈,就像她一直是他的女人似的。
他掠夺了她甜美的处女之身,她的反应也令他感到愉悦,可是为什么他觉得烦,甚至早上分别时,都不想看她一眼?
追根究底,是因为她的心根本不属于他吧!
她喜欢的男人是麦择地,她的心系在麦择地身上,她是为了麦择地才来塑身中心,他与她也是因为麦择地这个人才相识的。
哼,那痞子知道了肯定会很得意,第一次有女人舍他麦竞天而就麦择地,他可页该好好的检讨检讨了。
蓦地,钥匙转动门把的声音传进迈帅耳中,他警觉地望向大们的方向,不由得不悦挑起双眉。
现在的宵小都这么张狂吗?楼下的保全守卫全死了吗?
褐红色铝门被推开了,一名修长高眺的女子走进来,看到冷颜立于窗边的迈帅,她微微一怔,美艳的面孔瞬间浮现尴尬的神色。
“竞天。”葛菁媛恢复镇定走向迈帅,她的情报探子不是告诉她,今晚他不在家中吗?怎么会……唉,看来一场质询风暴是免不了,她原计划无声无息进来瞧瞧再回去交差了事的,哪知——
迈帅冷眼睨着她,不温不火地问:“葛秘书,你为什么会有我房子的钥匙?你都是用这种方法来‘探访’我的吗?”
梆菁媛平静地道:“竞天,别对我发火,你该知道这是你爷爷的指示。”
“他还承认我是他的孙子吗?”迈帅冷嗤一声。“我接到他给我的传真了,他昨天不是把我去年拟定的大企划全否决掉了?现在派你来还有意义吗?”
就因为如此,昨夜他才会疯了似的想发泄,也才会侵犯芯心的身子,这一切都那么失控,明天他该如何面
对她?面对心有所属的她,他要拿她怎么办才好?
女人从不是他烦恼的议题,然而这回真是棘手极了。
“那是因为你不肯回到他身边。”葛菁媛推了推鼻梁上遮掩她美丽的细黑胶框眼镜,陈述着事实。与迈帅同龄,二十八岁的她,有着成熟女子的精明与干练,冷静是她的个性,她从不为任何事恼火。
迈帅森冷不悦地道:“搞清楚,这件事的源头,是他要用他一贯的独裁手段逼我娶一个名门淑女,我不是他的傀儡。”
“可是他始终是你的长辈,你的爷爷,你最亲的人。”她提醒他这一点,担任麦曜堂的秘书将近九年的时间,她很清楚这对祖孙的牛脾气。
迈帅——也就是麦竞天,他的能力一流,然而战斗力也是一流的,从小到大,他都毫不畏惧的与他唯一的监护人麦曜堂挑衅,他主导着自己的一切,从学业到私生活,都不让他那好管闲事的妞师爷爷插手,这令麦曜堂这位叱喀风云的老姜不满极了,麦曜堂不甘于只能号令自个儿的小孙子,非要迈帅这个长孙也对自己言听计从不可。
因此,他们的冲突不断,摩擦也不断,这次因为商业联婚的问题,迈帅出走麦氏,丢下偌大集团不管,一走就是八个月,他狠下心对麦氏不闻不问,此举令顽固的麦曜堂也不免急了,生怕他真的就此不回头。
“我无法苟同他对婚姻的定义。”迈帅一口仰尽杯中的液体,自从八个月前一怒之下拂袖出走之后,他坚决不对爷爷屈服,爷爷需要一点且体的教训,他不欣赏爷爷那日式军阀般的作风。
相较于他的激动,葛菁媛淡淡地道:“他是为了你好,宝儿是个好女孩,她会是你的好妻子。”
他烦躁地说:“我没有说范宝儿不好,但她不适合我,我麦竞天的妻子不需要是个名门淑女,她只要了解我,能抚慰我的灵魂就够了。”
蓦然,他脑中立即浮起芯心的身影,跟她在一起时,他总是觉得心旷神恰,她温润的性情正是他所缺乏的,尽避初识时的她貌不惊人,当时他已觉得跟她相处很自在,塑身成功后的她更无半点骄气,她虽是名们淑女,但不刁钻、不任性,也不撒泼,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伴侣人选。
梆菁媛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竞天,你爷爷已经七十六岁,他的时间不多了,你真要如此违逆他吗?他……"
她欲言又止的神态叫迈帅起了疑心,警觉地问:“他怎么了?”
“你不是连麦氏的产业也不要了吗?又何必在乎他的死活。”她冷淡地回答。
他瞬间握紧了拳头。“告诉我!”
她平静地说:“你爷爷他前天人院了,心脏病发。”
“别骗我!”迈帅瞪着她,眼中寒意遽升。
“我没有骗你。”她淡淡地道:“若不是因为他老人家进了医院,麦氏群龙无首,你弟弟又忙着猎艳不堪一用,我何必来这里找你?要不要回去随便你,话我已经传到,信不信就由你了。”
梆菁媛旋身开门离去,高跟鞋的足音在冰冷的大理石上渐行渐远。
迈帅懊恼的将酒杯摔到墙上,他知道无论事情是真是假自己都会回去,因为尽避他嘴巴再硬,他还是那么该死的无法对他爷爷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