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宗飞静不停的挣扎,也不停的为自己找事做。
清扫房间、整理衣橱,甚至还无聊到把浴室刷得乾乾净净,最后为自己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吹乾长发之后,一看时钟,她就觉得泄气。
天杀的,怎么才九点而已?!而此刻她精神还好得很,一点睡意都没有。
包糟的是,家里静悄悄的,明天是周休二日,她大哥一家三口已经出发到逸枫山庄去探访官另竣和紫堂冬了,因为伦伦的乾爸乾妈想死他了,所以独留她一个人在家。
真的很无聊,非常的无聊,让自己陷在如此的无聊境地实在不像她的作风,约她那些堂姊妹出来玩好了。
周五之夜可以疯的地方有很多,她知道一问很有老上海风格的酒吧,懒洋洋的JmN乐,颓废怀旧的雅痞味,还有一百五十种的葡萄酒单,一个晚上就可以享受觥筹交错、纸醉金迷的怀旧气氛,保证值回票价。
她拿起手机翻阅电话簿,准备向洋洋洒洒的名单出击,而此时手机正好传来简讯铃声。
如果是关君佑约她出去,她就顺道邀他一起去,介绍他跟她那些美丽窈窕的堂姊妹们认识,看看可否促成另一对佳偶。
她已经对关君佑提出分手了,而他也很有风度的接受了她“个性不合”的说法,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就纯粹只是好朋友。
她开启阅读简讯的功能,传讯的人不是关君佑,而是令她傻眼的一行字。
詹姆士崔高烧不退、命在旦夕,速来1013号房见他最后一面!
这是真的吗?她实在很怀疑。
可是一想到那种令全球人心惶惶的怪病,首要症状就是高烧,她忽然不敢将此讯息视为玩笑了。
她的心,剧烈的怦然跳动,感觉很下安。
她飞快换上外出服、穿上大衣,又飞快开车,一路闯红灯又横冲直撞来到商务饭店,将车直接交给泊车小弟后,她心急的奔进电梯。
一、二、三、四、五……她焦灼的眸光随著标示楼层的亮灯而移动,今天电梯的速度似乎特别缓慢。
当!
十楼到了,她火速奔出电梯,气喘吁吁的来到指定地点。
1013号房,厚实的古典门扉上贴著一张宇条。
人生就像巧克力,你永远不会知道你会吃到哪一种口味。
她扬扬眉梢,不错嘛,庞德变阿甘了。
命在旦夕的人还有心情搞这一套,她倒要看看他垂危的模样是不是还那么帅。
她推开没上锁的房门,鼻问立即嗅闻到一阵花香。
花香浓郁的刺鼻,她感到头昏昏脑钝钝,正想夺门而出时,她却昏倒了。
同样的,她是闻到清新花香而醒来,就像中毒后的解药,那清新的花香让她幽然转醒。
睁开双眼,她感到震愕莫名。
这间房间……这间房间不是当初在圣马可广场昏倒后,她醒来所见到的房间吗?
她现在人在哪里?在威尼斯吗?
她倏然弹坐而起,看到一名西装笔挺的男子站在窗边,他戴著金红双色面具,高大魁梧,像天神一般的朝她走近。
[宗飞静小姐,请容小生重新自我介缙。”他在床边止住步履,而她的表情满是疑惑。“我叫崔腾棋,有一个自小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妻,请你相信我和她只有兄妹之情,目前正排除万难协调解除婚约中,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她依旧疑惑的看著他,半晌,菱唇进出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让我昏倒的?”
崔腾棋拿掉面具,黑眸里有深藏的笑意。“我有念力。”
她没好气的瞪著他。“我不相信。”
拿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谎言来骗她,她会相信才有鬼,但她不是鬼,她是恶心恐怖的毛毛虫,因为她说不来结果又来了。
“我也不相信。”他徐徐的笑了,好整以暇的坐上床沿,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那是马洛斯找来的精油大师的杰作,可以让她短暂昏眩后立即醒来。
其实她昏过去也不过……嗯,两分钟吧,他只是把她从1013号房抱到布置好的1011号房而已。
她斜睨著他。“你说你高烧不退、命在旦夕?”
他的样子分明就像可以单手扛起一头牛外加一手提起三大篮西瓜,天庭饱满、脸颊红润,健康得很。
他轻轻拥住她,俊挺的面孔埋在她柔软的乌丝里。
她的发好香,颈子也好香,有种少女特有的馨稚气息。“你要是不来,我真会命在旦夕。”
“那么发高烧呢?”她再问,试图对他依近的阳刚身躯不假以辞色,可是她失败了,因为这样亲密的相拥著,她心头的小鹿开始乱撞。
他把她的小手牵到自己胸膛,那里温温热热的,心脏有力的跳动著。“我这里发高烧了,是因你而狂热。”
“好恶心……”可是笑意却漾上了她的眉眼。
她完了,她心动了,因为他的甜言蜜语而骚动著心湖,他宽阔厚实的怀抱舒服的让她不想离开。
“全都是肺腑之言。”他的大手不客气的伸进了她的衣裙下摆,将她压躺在床上。
他倾首吻向她诱人的双唇,在唇舌狂热的翻搅与吸吮之中得到了她的回应,不再像前几次他吻她时的被动。
一反常态,她风情万种的将纤纤玉手搁在他的后颈,热吻问,她柔女敕的丁香小舌也模仿学他,在他口中搅弄吸吮,十指在他浓密的发中撩动,喉间发出气音般的轻吟,身子隔著两人的衣物,与他又磨又蹭的摩擦在一起,酥麻的感觉强烈的传达到他的下月复。
他放开了她的唇,粗喘的凝视著她那娇艳欲滴的红润脸庞:心跳乱得不像话。[你是故意的吗?”
她刚刚的表现已经让他冲动了起来,感觉到自己完全抵挡不住她些微的诱惑,生理反应正逐渐坚硬、蓄势待发。
她娇喘著,却又柔柔的瞅睨著他,柔得像快掐出水来。
“只有你可以故意挑逗我吗?”她轻声的问,挑衅里又带著臣服於他身下的柔媚撒娇。
没有男人受得了自己心爱的女人那样深情款款的凝视,他急切的剥光她的衣物,也迅速的月兑完自己的。
两具赤果果的身躯开始互相探索,她眼中水波盈盈,娇佣的看著他的每一个动作,他从她可爱纤细的脚趾开始吻起,直到两人热情的结合。
大型会议室里,崔皇集团的企划部长很专业的在进行简报,简报内容以崔皇、蒙赫两大集团未来合作的企划案为方针,多方面评估可行性。
宗飞静以蒙赫集团企划部专员的身份参与崔皇集团的合作会议,这是她首次来到崔腾棋工作的地方。
这里的气派和蒙赫集团没两样,仿佛都以震慑人心为第一要务,力求考究,展现大集团的辉宏气度。
她很专心的聆听崔皇企划部长的报告,却不免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撞见崔腾棋的深情凝望而分心。
老天!他再这样盯著她不放,不必等会议结束,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他们的关系匪浅了。
他一定要这样一直看她吗?会议室里人很多耶!
数一数,不包括她在内,总共有二十三颗人头,其中还有一位她曾有一见面之缘但又对她很不客气的崔赛茵小姐。
崔赛茵冷然的眸光仿佛像寒冬冰雪,冷得足以冻伤人,对於事隔三个月之后再见到她这个不速之客,她显然是极不乐意且又非常感冒的。
她知道崔赛茵不喜欢她,她无所谓,反正她又不是要跟她长相厮守在一起,倒是她很意外,原来这位崔小姐就是一直以来她大哥口中“不择手段”的崔皇总执行长,真看不出这位冰山美人在运筹帷幄时那么阴狠……也难怪严雅骏会老是跟童上蝶在一起。
两个都是美女,但崔赛茵的美和童上蝶的美是截然不同的,如果她是严雅骏,也不会喜欢冷冷的崔赛茵,还是娇弱温柔的童上蝶比较可爱。
当然,这些都不关她的事。
会议终於结束了,崔皇的主管们鱼贯的离开会议室,已经中午了,想必冗长的会议让每个人都精疲力尽也饿坏了。
宗飞静起身收拾著自己的文件,她知道附近有问专卖义大利面的餐厅,口味很道地,餐后再喝杯浓浓的Espyess。更好,她已等不及要去吃饭喽。
“我们一起吃饭。”
灼热的男子气息缭绕在她颈后,磁柔的嗓音扬起,她的心怦然一跳,崔腾棋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身后,而且连双掌都扶上了她的腰侧。
她的心湖泛起一阵强烈的骚动,只是轻轻的肢体触碰就足以撩起她的感觉,他的指掌隔著衣料传递著他的体温,让她感到销魂。
周六和周日,他们厮磨了两天。
周六早晨,他们在饭店的按摩浴白里享受花办晨浴,他用紫色浴巾为她擦拭身体,让她穿上宽松舒服的丝绸睡袍,然后请服务人员送来早餐,极为宠溺的亲自喂她吃早餐。
一整天,他们都在饭店房间度过,却还是嫌时间过得飞快,几度缠绵就已经天黑了。
夜晚,他们也不离开房间,直接叫了西餐,在房里拉开窗帘,对著落地窗外的满天星子吃起浪漫的烛光晚餐。
酒足饭饱后,她依偎在他胸膛上跳舞,直到困顿地打呵欠,他才万般不舍地抱她上床入睡。
礼拜天,他带她到一个不知名的无人海边,那里有一幢白色小屋,周围种满紫色薰衣草,远远望去,就连海水也仿佛透著淡淡的一抹紫。
他们在海边小屋消磨了一整天,让她甚感意外的是,大总裁他亲手煮菜给她吃,还拿出神秘的银紫戒指向她求婚……
“傅莱儿,你考虑好了吗?愿不愿嫁给我?”
崔腾棋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打断了她甜蜜回忆的思潮,她的身子随即落入他的怀中,被他紧紧的拥住。
她抬起晶亮的黑瞳瞅著他带笑的俊颜,他正用眼神在勾引她,引她对爱情投降。
昨天在海边小屋里,他承诺婚后每年会拨出五个月的时间陪她尽情浪漫,他们可以飞到任何她喜欢的地方去度假,但其余时间也请她稍尽总裁夫人之职,陪他应酬应酬,有她的陪伴,他才愿意忍受漫长且枯躁无味的商场生活。
她之於他,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为什么他不选择优雅柔美又温驯的童上蝶,而选择了总是有一大堆天马行空怪想法的她呢?
她知道自己就算穿上优雅的套装也不会像总裁夫人,她喜欢过无拘无束的生活,也非常爱到处游玩,除了她过人的家世,她个人对他的事业是毫无帮助的,对於生意一窍不通的她,不会是个贤内助。
他真的考虑好要娶她了吗?作出这样重大的决定,事关终身聿福,她可真怕他缓筢悔哪。
[还没考虑好吗?”他的视线停留在她诱人的红唇上,低声性感地说:“那么先接吻好了……”
她瞪大杏眼,还来不及反应,他随即俯首攫住了她软甜的香唇。
一阵强烈的吸吮透过两人交缠的舌尖传达到她的感官细胞,引起阵阵酥麻的电流,她瘫软在他的怀抱中,双手紧紧回搂著他的腰身。
两人的唇舌辗转交缠搅弄,她沉醉在他的热吻之中,直到听见一阵清咳才连忙推开他。
老天!会议室里居然还有人在,那个叫马洛斯的混血年轻人还没走,她脸上燥热,生平没这么羞窘过。
“我先出去了。”她仓卒收好文件要走,想到外面去找个洞躲起来,因为实在太丢人了。
崔腾棋的嘴角蓦地扬起。
“傅莱儿,在接待室等我,我们一起吃饭。”他恰恰好在她身影离开前把话抛进她耳中,相信她已经听到了。
宗飞静走后,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两个男人,一个一派悠闲,自在的等候发问,一个神情严肃,紧蹙著眉心。
“总裁,您还没有解决与童小姐的婚约。”马洛斯很克制自己的遗词用句,点到为止,没有喻炬。
“我知道。”崔腾棋勾起性感的唇,露出玩味的笑意。“倒是你,好兄弟,你什么时候才要对我那迟钝的妹妹表白?”
马洛斯俊美的面孔蓦地涨红了。“您在胡说什么?”
崔腾棋意味深长的看著他心中属意的准妹夫人选。[茵茵过不久就要结婚了,你再不表白,一迳扮演你守护神的角色,难道要等她成了严家的人,才来后悔吗?”
马洛斯脸部表情一绷,拧著眉沉默下语。
他和崔赛茵是在英国相识,同学四年:心仪於她出众又清冷的气质。
他偷偷暗恋了她四年,一年比一年爱的深,一年比一年更加不可自拔,最后甚至还放弃了家业,甘心远走他乡,只为了守护她的身影而进入了崔皇集团。
他一直默默的在她身边守候,知道她的所有需求,自然也心知肚明她爱的人是谁,他认为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除了等待和守护,他什么也不能做。
“茵茵不爱严雅骏,她需要的人是你,只是她一直没发现自己的心意。”崔腾棋扬起了笑。“冰山美人需要你用热情去融化,加油了,兄弟,全看你的了。”
“不可能的……”马洛斯霎时陷进两难的挣扎里。“她从来没有注意过我,她的心里不可能有我……”
单恋的苦涩他早巳尝尽,从来没有奢望过他深爱的女人会有回头发现他存在的一天。
崔赛茵,一个令他啃心噬骨、每夜独尝痛苦的名字……他真的,渴望获得她的青睐。
说曹操、曹操到,崔赛茵忽然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来。
她的出现让两个男人同时闭口不再谈论刚刚的话题,很有默契的把眼光转向满脸凝云的她。
“我刚刚听姑姑们说,你要和童上蝶解除婚约?”崔赛茵的眸光直直定在兄长脸上,她的心正隐隐的抽痛著。[这是真的吗?”
下午要召开股东大会,拥有股权的姑姑们全到齐了,这会儿正在另一问会议室里喝茶聊天,还带来平地一声响雷。
他要与童上蝶解除婚约,这无疑是个令她震惊的大消息。
他为什么要解除婚约?是因为那个宗飞静吗?
适才在会议进行中,他们频频交流的亲昵眼波已经令她很不舒服了,她说服自己不用当一回事,没想到她还是被迫要面对现实。
而她那些姑姑们全都令她非常失望,她们似乎不在乎她继兄娶的新娘是谁,童家千金与宗家千金,她们都一样满意,只务求把事情处理的圆满,不要伤了彼此的和气就好。
这算什么?为什么崔氏要和宗氏变成亲家?
在他未回来前,她一手主导崔皇集团,和宗飞煜结下不少商场的梁子,这下子仇家变亲家,却没有人想过她的感觉,她说什么都不能平衡。
“真的。”崔腾棋聪明的准备离开,他深知妹妹的性情,她下达目的绝不罢休是远近驰名的,他的傅莱儿还在等他共进乍餐哩,没有时间在这里多做停留。
“我不赞成!”崔赛茵强烈的抗议全表现在脸上,不服气的粉拳紧握,黝黑的眼瞳只差没进出火光和羽箭来。
“马洛斯,这位小姐不能一餐不吃,待会好好陪她吃顿饭,让她消消火。”
崔腾棋四两拨千金的把烫手山芋丢给那个非常甘愿承受的俊美年轻人,自己拍拍,潇洒走人。
“哥!”崔赛茵怒火陡扬,她不会对这件事坐视不理的,崔氏的女主人只能是童上蝶,绝不能是宗飞静!
欧式自助百汇餐厅里,沙咏芃眼也不眨的瞪视著她的小泵,她知道她素来就不忌口,天生的好食欲,身材又要命的曼妙,可是她从来也没有像今天吃的那么多啊。
“飞静,你……是不是有了?”沙咏芃冗以一个过来人的敏锐感觉到,她那胃口大开的模样仿佛是她自己怀孕过了孕吐期的架式,吃的很爽快。
“有什么?”宗飞静还没意会过来,只专心的对付面前的一大叠蛋糕还有一大叠沙拉。
“有那个啊——”沙咏芃冗比了个大肚子的形状,菱唇跳出两个惊天动地的字。“怀孕!”
被疑似怀孕的人儿住口不吃了,她思忖了会儿,索性拉起嫂嫂的手,结帐走出了餐厅。
“去哪里?”沙咏芃冗被她拖著走,后者已经拦了计程车,她只能被动的跟著宗飞静上车。
宗飞静对司机吩咐了一问大型综合医院的名字,然后对嫂子扬扬秀眉。“去证实一下啊。”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因为体质的关系,她的经期向来不准,一、两个月没来不算什么,半年没来也是常有的事,这次已超过三个月没来了,她也没放在心上,这会被大嫂这么一提醒,她忽然觉得事态严重。
如果她真的怀孕而没发现,任凭崔腾棋去娶童上蝶,那么她的孩子不就变成可怜的私生子了吗?
她严肃的摇摇头。
不行、不行,她的孩子绝不能落得如此惨切的下场,她这个做妈的得给孩子一个交代才可以。
“我只是怀疑而已……”沙咏芃苋小心翼翼的措词。“你最近有交往要好的男性朋友吗?如果有了的话,是不是那个关医生的?”
宗飞静平静的看著嫂子,不改顽皮,故意用遗憾的语气说:“其实,我跟关君佑已经分手了。”
“那孩子是谁的?”沙咏芃冗惊跳起来,看来事情大条了。
如果孩子的爸爸是关君佑,人家起码是个医生,一切好商量,如果孩子的爸爸来路不明,那不就好复杂了。
“可能——应该是——”她思索著要怎么讲才不会吓到大嫂,想想也没别的讲法,索性实话实说。“詹姆士·崔的。”
正确的说法,她只有过那么一个男人,如果有了孩子,铁定是他的,他赖不掉的。
“什么?!”沙咏芃冗的震撼更大,她瞪著她平坦的小肮,吞了口口水。
詹姆士·崔……据她所知,他与小泵一年三个月前在威尼斩相遇,如果小泵怀孕,直到现在还没临盆,那孩子岂不是怪胎?
宗飞静对自己的大嫂微微一笑,很知道天兵型的大嫂在想些什么,她安抚地拍拍沙咏芃冗的手背,红唇微弯,绽开一记连女人也会著迷的淡笑。
“三个月前,我在纽约又和詹姆士重逢了,我们度过了很浪漫的一个夜晚。”她在沙咏芃冗目瞪口呆中道出另一件更大的秘密。“上个礼拜我再度遇见他,而且,他就是崔皇集团的总裁,鼎鼎大名的崔腾棋是也。”
这下子,直到了医院挂好号,沙咏芃冗都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接著妇产科面无表情的女医师又带给她另一波惊吓。
检查的结果——
[宗小姐怀孕三个月,一切正常,记得要定期回来做产检就可以了。”
闻言,沙咏芃冗错愕的说不出话来,而当事人则一直挂著喜孜孜的微笑,享受著即将为人母的喜悦。
虽然她从没打算这么早就当母亲,但幸好一切来得及,没有让孩子在她的糊涂下变成私生子,真是感谢上帝!
泵嫂两人步出医院,由於刚才没吃饱,她们在附近找了问餐坊,继续未完的晚餐,也继续她们女人的私密谈话。
“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难道你都不会感觉恶心难受吗?”沙咏芃冗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了,问了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宗飞静嫣然一笑:心情还是很好。“如果我有感觉,我早就来检查了。”她看著菜单,盘算著要吃什么比较营养。
想到宝宝是在浪漫的纽约中奖的,她就很快乐,宝宝是她和詹姆士久别重逢下的激情结晶,一定非常的优秀。
沙咏芃冗流露出钦羡的表情来。“你还真走运耶!我好羡慕你。”
想到自己怀孕初期被马不停蹄的孕吐整得七荤八素,她就觉得飞静很好命,她是天生的公主,连怀孕的过程也注定一帆风顺。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沙咏芃冗想到飞静是公婆的宝贝独生女,想必那个让宗家公主怀孕的男人不会太容易过宗家这一大关。
准妈妈宗飞静乐观的回答,“吃饱一点啊。”
沙咏芃冗翻了个白眼。“我是说你的孩子。”
“哦!”宗飞静笑了笑,对沙咏芃冗抛了个得意的媚眼。“当然是要召告天下,然后举行婚礼!”
她理所当然的说著,忽然心生一计。
詹姆士说过,他有五名巴望著他传宗接代的姑姑和一名抱孙急切的父亲,这些人她都未曾谋面,也不知道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份量如何,能够和他们原本的乖巧媳妇人选童上蝶相媲美吗?
孩子未来的姑姑——那位对她充满敌意的崔赛茵小姐肯定是不会投她一票的,甚至还极有可能会讲她的坏话,为了孩子和她将来的福利著想,她最好先下手为强。
“你在想什么?”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沙咏芃冗已经很了解小泵那漂亮的黑瞳在滴溜溜转时,一定有阴谋。
这位宗家小鲍主据闻在学生时代是个风云人物,她十分会闯祸,却总能让一大堆心甘情愿的替死鬼为她收拾善后,天生浪漫但诡计多端的她,往往能化险为夷,潇洒置身事外,让别人去头疼。
“没什么。”宗飞静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说,“只是想先通知孩子的爷爷和姑婆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