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哈……”
准备中的寂寞部屋内倏然传来一阵哄堂大笑,笑声之大让路边的行人差一点被吓得跌倒,每个人都纷纷将目光转向那间店。
店内坐了四个男人,四个各俱特色却一样帅气的男人,其中有三个人笑到不行而弯腰抱着肚子继续狂笑,唯一不笑的男人则是一脸大便。
“够了吧!你们。”盛志綦咬牙切齿的说。
“我……老天……”翟霖笑到不行,连想正常的说话都没办法,“通马桶……工人……小偷……我……”
“闭嘴!”盛志綦生气的怒吼着,“你们三个算什么好朋友,没看到我郁闷到快死了,竟然还笑得这么高兴!”
“可是……这真的……真的太好笑了。”梅兆曳笑不可遏的说着,“通马桶工人和……小偷,这真的是……真的是……”太夸张也太好笑了,毕竟他可是堂堂盛氏企业二少爷耶!竟被人拿来说是通马桶工人和小偷,真是太好笑了!盛志綦郁闷的将杯里剩下的半杯酒一次干尽,伸手抓起酒瓶想再为自己倒杯酒时,才发现酒瓶内已没酒了,他起身走进吧台内找酒。
“不必找了,小杰昨天才发现店里的酒没了,今天才要叫货。”刁覃远看着他,唇边仍然擒着笑容。
“他在搞什么鬼?”盛志綦生气的骂着,“店交给他管理,他却搞成这样,连最基本的材料都用到缺货,他要怎么开店?”
“搞鬼的人是你吧?”翟霖终于止住笑,嘲弄看着他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店里的酒在正常的使用情况下,大概一个月叫货一次就够了,但小杰说他上星期才叫货,也不知道是谁把叫来当材料的酒都喝光了,害得他还以为店里遭小偷,啊!小偷,原来如此。”翟霖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把你那双贼眼从我脸上移开。”盛志綦怒吼着,在无酒可喝的情况下,只好端起咖啡机台上的咖啡壶,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然后走出吧台坐回原位。
“綦,我很好奇,你到底是真的喜欢卓宛榆还是假的?”刁覃远好奇地想知道答案。
“废话,如果不喜欢她,我干么和她在一起?”
“那你有打算要和她结婚吗?”
“又一句废话,你忘了我的绰号是什么吗?”
“花心逃婚狂。”刁覃远一本正经的点头,“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没……”
“等一等,你说什么?花心『逃』婚狂?”盛志基特别加重“逃”字,他以为他的绰号是追婚狂才对,什么时候变成了逃婚狂?
“我们都觉得花心逃婚狂比花心追婚狂更适合你,而且也比较与事实相符,你不觉得吗?”翟霖挑眉看着他。
“不觉得。”盛志綦咬紧牙关的朝他瞪着,随即又转回头看向刁覃远,“你刚刚想说什么,什么从一开始我就没的,没什么?”
“没打算要娶卓宛榆啊!”刁覃远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
盛志綦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笑话?”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从一开始我就跟她说了,要以结婚为前提跟她交往,如果我没打算要娶她,干么这样说?”
“花言巧语喽。”翟霖在一旁搧风点火。
“你闭嘴…”盛志綦倏然怒瞪着他,“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相信我想结婚呢?”
“如果你真的想结婚,真的想过要娶卓宛榆,你干么要躲避她姑姑,还不惜将自已降格为通马桶的工人和小偷?一刁覃远直接地切入问题点。
“那些都不是我说的,是她说的好吗?”
“但是你也没有否认呀!不是吗?”梅兆曳终于开口说话,一如果换成是我,我若真的想娶她的话,我曾想尽办法让她的家人知道我的存在,承认我想娶她的努力和决心,而不是想尽办法躲避他们。”
“说得好。”翟霖拍手附和着。
盛志綦没好气地瞪着他,一我没有在躲避他们,是宛榆觉得我们暂时还是不要公布彼此的关系比较好。”
“为什么?”
“她姑姑会逼我们立刻结婚。”
“所以追根究底你就是不想结婚嘛。一翟霖一脸-我就说嘛”的表情。
“我想!一他瞪他。
“既然你想,那就是美人榆不想喽?”
盛志+綦然间愣住,宛榆不想结婚?不想和他结婚?!“那怎么可能?!”他倏然站起身,激动得犹如有人刚刚说了什么脏话污辱他似的。
“为什么不可能?”翟霖挑了挑眉,一边露出玩味的笑,一边斜睨着他说:“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避之而唯恐不及一样,如果美人榆真的想嫁给你的话。你不觉得她只要把你介绍给跟她姑姑就可以达到目的了吗?可是她并没这么做,不是吗?”
“也许她觉得我们俩刚认识不久,需要多些交往的时间。”
“也许她根本就不想嫁给你。”
“翟霖!”盛志綦怒吼,一副“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揍你”的表情。
“兄弟,”翟霖不为所动的继续说着,“并不是每一个和男人上床的女人都想嫁给对方,也有纯粹为而做的女人,就跟男人一样,难道你不知道吗?”
“宛榆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我没说她随便,只是从你刚刚所说的一切听来,她姑姑出现时,她似乎比你更紧张让她姑姑发现你的存在,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盛志綦闷闷的皱起眉头,其实这件事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没有很仔细的思考,因为他一直都以为那只是错觉而已,但是现在连翟霖都有这种感觉,那么这一切就不是他的错觉了。
可是这一切实在是太没道理了。
“为什么她会不想嫁给我?我条件哪里不好了?”他心急地问着。
“花心。”翟霖立刻提供第一个答案。
“恋爱经验太过丰富。”刁覃远紧接着说出第二个答案。
“也许她害怕你的旧情人哪天会找上门来,一个也就罢了,但是你有二十几个,那应付起来实在是太累了。”梅兆曳缓缓地说出第三个答案。
“不只旧情人要担心,说不定哪天还冒出个私生子、私生女的,嫁给你还要替别的女人养孩子,实在太可怜了,稍微有点智商的女人,应该都不会想嫁给你。”翟霖补充道。
“我的避孕措施是很安全的。”盛志綦忍不住反驳,根本就不可能会有私生子或私生女出现,他对自己的防护措施很有信心。
“哈!那更惨!”翟霖笑着看着他。
盛志綦瞪着他,等着他解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美人榆不想嫁给你,大概就是担心你的避孕措施做的太好,这么一来你即使在婚后出轨,她想捉你的辫子也捉不到,如果要离婚,赡养费可就拿不到什么了。”
“妈的!一盛志綦倏然握起拳头朝翟霖挥去,翟霖眼捷手快的一跃而起,远远的跳离座位,成功的避开了他的拳头。
“嘿…君子动口不动手。”他笑咧嘴的叫着。
“翟霖,你就别逗綦了,他已经够郁闷了。”梅兆曳有时候还真受不了他们俩幼稚的行为。
“还是你对我最好了,阿曳。”盛志綦立刻窝到他身边。
梅兆曳伸手将他推开,不喜欢一个大男人撒娇似的离自已太近,即使是自己的死党也一样。
“说真的,我跟翟霖的感觉一样,美人榆是不是有不婚的打算,因为以你的条件,任何一个有机会和你交往的女人,都应该会有尽快把你绑住的想法或举动,但是美人榆给我的感觉却完全相反。”梅兆曳分析的对他说,“綦,你说你爱她,那么她呢?美人榆曾经跟你说过她爱你吗?”
盛志綦倏然愣住了,因为以往和他交往的女人总会主动跟他说一.我爱你”,而他也总是自然而然的回以这三个字,所以对于这三个字,他的敏感度就像是在听别人说请、谢谢、对不起一样。
宛榆曾对他说过她爱他吗?
他努力的想、用力的想,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她曾经说过爱他。
怎会这样?她应该是爱他的不是吗?她跟他交往,将初恋、初吻和女人的第一次全都给了他,应该是爱他的才对,但是为什么她从来不曾跟他说爱?
女人不是最喜欢“我爱你”这三个字吗?不管是由自己说,或是由对方来说都行,可是为什么她从不曾跟他说过,也不曾要求他说?
“她没说过是不是?而你到现在才发现这一点对不对?”翟霖光看他脸上呆愣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一说真的,不是我爱扯你后腿或爱落阱下石,但是你不觉得你连自信心都像个公子吗?自以为是的认为每一个女人都该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她的第一次是给我的。”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处女会上星期五餐厅找牛郎?”翟霖认真的看着他,眼神正直,没有掺杂任何一丝戏谑之意。
盛志綦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告诉你有些事并不是绝对的。”翟霖打断他的话。
“直接去问她吧…”梅兆曳建议道。
盛志系沉默了一会儿,坚定的说:“我曾的。”
宛榆不爱他?
不可能吧!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笑得是那么的开心,,和他上床的时候,反应是那么的热烈;他们相处的模式契合得就像天生一对,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对方更适合自己的人,虽然她从末开口说爱他,但是不管是她腻在他怀里看电视,或者是躺在他身下与他做的事时。她脸上满足与信任的表情,在在都说明了她对他的感情。
她是爱他的,他几乎可以肯定,但是为什么是几乎,而不是绝对呢?
想起她在她两位姑姑突然来访的反应,他就绝对不起来了。
因为她四姑姑住在她那儿的原因,她要他这阵子暂时不要去找她,而他也正好可以利马这些时间,好好的想一想这些问题。
她到底爱他吗?她真的不想嫁给他吗?为什么?现在只要一想到这些问题,他就觉得一阵恼火。
她应该是爱他的,她没道理不爱他,他长得够帅、够有钱、对她够好,也能够满足她在生理上的需求,她怎么可能会不爱他呢?
但是如果她爱他,为什么不像其它女人一样,会千方百计的提醒、诱使他早日娶她为妻呢?
从没碰过像她这种女人,既特别又迷人,而且让他头痛不已。
她到底爱不爱他这个问题,他已经不想再想了,因为他已决定接受梅兆曳的建议,直接去问她比较快。
如果她的答案是否定的话,他发誓以后绝对会为了让她爱上他而努力。他的内心不知道为何对这一点有着莫名的坚持。
回想她那群姑姑们——不管是以电话,或者是本人出现突袭她住处的那几次状况,他愈想就愈觉得不爽,因为她当时的反应真的就像翟霖所说的一样,对于嫁给他之事根本就是避之而唯恐不及,而且最让他不爽的是,他发现她甚至不止一次利用结婚这件事来恐吓他,而他竟然从未发现到这一点。
真是该死,他早该发现的,他的反应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迟顿了?
不。不是他的反应变迟顿,而是她比他更了解自己,就像翟霖他们也比他更了解自己一样,他的确是个花心逃婚狂,一个只会利用婚姻来诱惑女人.却从来不曾真正想过结婚,所以过去的女朋友才会一个个的离开他,因为她们早已看透了他的花心,所以对他绝望,所以选择离开。
直到自己遇到她,所有不可能发生的奇迹都发生了,没想到他竟会有和女人分手而发火的一天;没想到他竟会有冲进别人公司将人掳走的一天;没想到他竟会在分手后还硬逼着人家与他复合:没想到他坐在这里回想这一切丢脸的行为时,他竟扶而还笑得出来。
炳哈,真是不可思议,直否定的事实在静下心来思量,竟就变得如此理所当然,而且还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接受了。
第一次承认自己其实是一个花心逃婚狂,但是很抱歉,这个名词大概跟不了他多久的时间,因为他有预感自己将会终结在她手上。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预感,竟然能一扫他心中所有的恼火。
看来,他这回是真真正正的坠入爱河了,他爱上她了。
炳哈,奇怪的感觉,却是如此的今人兴奋,让人血脉沸腾。
原来就这是爱,这才是爱。
她不爱他吗?没关系,他会想办法让她爱上他的。
她不想嫁给他吗?那可真抱歉,因为他娶定她了。
美人榆呀美人榆,百年前让你化做泡消失于无形,这回,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故计重施的消失在我眼前。
我,盛志綦,娶定你卓宛榆了。
“叮咚。叮咚。”门铃声响起。
屋内的卓宛榆愣了一下,直觉反应可能是四姑姑忘了带走什么东西,踅回来拿吧!毕竟四姑姑的迷糊在她们那个小村里可是远近驰名的。
带着笑容,她走到大门前,连间都没问一声便直接将门给拉开。
“四姑……”她的声音在看到门外所站的人时,顿时停住。
“嗨!”盛志綦趁她呆滞的时候,倾身给了她一个火热的吻。
她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伸手将他推开,“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他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
卓宛榆又愣住了,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是没听过他对她说过这类的情话,却从未见他以如此...…该怎么说,今人无法逼视的深情目光,认真的盯视着她说,有种让人担心又不知所措的感觉。他是怎么了?
“你姑姑呢?”盛志綦没有回答她,却将目光移向她身后的屋内,轻快的问道。一我也有买她的宵夜喔!”
“老天,你疯了不成?明知道我姑姑在这里,你还跑来!”卓宛榆猛然想起这一点,头痛的朝他叫着,“幸好我姑姑家里临时有事,刚刚被我表哥接走,要不然你就惨了。一“意思是说,你姑姑回去了,不住在你这儿了?”盛志綦皱眉的问。
“不是你想的那样。”卓宛榆摇摇手,以为他想的是他们两人又可恢复以前天天约会的日子,“四姑姑只是暂时回家找个东西而已,一、两个小时之后就会回来了。”
“太好了!”盛志綦喜出望外的说。
“太好了?”卓宛榆怀疑的瞪着他,一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进屋里说。”他微微一笑,伸手圈住她肩膀就想往屋内走。
“不能进屋里!”她立刻顿住脚步,不肯向前的站在原地。
“为什么?”他低头看着她。
“我四姑姑随时都会回来,你知不知道?”她瞪眼道。
“那又如何?”他挑眉。
“那又如何?”她重复他的话,简直就不敢相信他会说这么白目的答案,“如果四姑姑突然回来,撞见了你怎么办?”
“撞见就撞见了,有什么好怎么办的?”他一副无所谓地耸肩。
“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忘了我曾经跟你说过,我那七个姑姑一个比一个难搞,如果让她们知道你的存在,你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她气急败坏的说。
“怎样?”
“结婚!”
“那又如何。”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卓宛榆瞠目结舌的瞪着他,完全想不透他怎会是这种反应。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她皱起眉头,再一次认真的问。
“结婚不是吗?”
“没错。”一顿,她改以试探的口气,“你不会想这么早结婚对吧?”
“三十岁正是适婚年龄,应该不算早才对。”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卓宛榆瞪着他,觉得今天的他真的很不对劲,“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我很好呀!”他微微一笑,再度带着她迈开步伐往屋内走去,“走吧!我们进屋里吃宵夜,有些东西冷了就不好吃了。”
“等一下,你不能进去。”她死命拖住他,不肯往屋内走。
“我当然可以进去。”接着他像是要证明自己所说的话般的改圈住她腰身,半拖半抱的将她强带进屋内。
卓宛榆放弃再阻止他了,因为以他的个性,只要下定决心,根本就没有人能够阻止他,过去几个月的相处早让她了解到这一点了。
“你这样子,待会儿我四姑姑如果突然回来,你要我把你藏在哪里?厕所和阳台已经不能藏了,你要躲到床底下吗?”她语气哀怨地说着。
“为什么一定要我躲起来?将我介绍给你姑姑认识不行吗?我长得不够体面,会让你丢脸玛?”他一边张罗着带来的宵夜,一边向她说着自已的疑问。
“理由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她坐进沙发内,拨过他递来的章鱼烧。
“如果是为了结婚这个理由的话,我不介意马上娶你。”
被他的话吓了一大跳,卓宛榆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将刚送进嘴巴里的章鱼烧给吃进肚子里,或是先把它吐出来,最后她决定为免因浪费食物而遭天打雷劈,她迅速的牵动下巴咬个三两下,然后咕噜一声将章鱼烧吞进肚子里。
“你疯了…”一咽下口中的食物,她立刻开口朝他叫着,整个背也跟着直了起来。
“错,是我恋爱了,我爱上你了。你呢?爱我吗?”
卓宛榆瞪着他,一副被外星人入侵的表情。
“发什么呆?”他伸手轻拍了几下她呆滞的脸蛋。
“你……”她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我怎样?”他挑了挑眉,“来,说一句“我爱你”给我听听。”
“你……真的疯了。”她现在只说得出这句话。
“对呀!因爱你而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