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送上床后,季成颢换了套衣服出门上班去,任妗红却因为心情太过兴奋和激动,一个人在他房间里的大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久,才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地睡去。
一觉醒来,房里一片沉暗,不过房间门缝下却透着光,并且隐约听见房门外似乎响着电视或音响的声音。
他从公司回来了吗?现在几点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房门前伸手打开房门。门外明亮的光线一下子便射了进来,刺得她双眼忍不住迅速的闭了起来,又慢慢地再睁开。
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玫瑰花海,不管是客厅的茶几上、开放式的吧台上、吧台边的餐桌上,还有地板上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透明玻璃花瓶里,全部塞满娇艳动人的红玫瑰,据目测每一束都超过一百朵,缤纷绽放的让整个空间都充满了玫瑰的香郁气息。
啪!一声响,眼前灯光一灭,突然变成漆黑一片。
啪!另一声响,光明再现,但已不是平常家家户户惯用的日光灯光,而是充满了情调与气氛的柔和光线,弥漫在她四周。
忽然间,轻柔的音乐声在屋里响了起来。
她充满好奇与疑惑的举步往前走去,寻找应该存在这屋里的人,却看见通往露天阳台上的空中花园的门敞开着,而门外的中央空地上摆了张烛光摇曳的餐桌,桌上除了有与屋里一样的玫瑰花束外,还有一瓶红酒、两只高脚水晶杯和两组白瓷餐具。
“嗨。”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让她倏然回头看他。
“喜欢吗?”他嘴角微扬的低头吻她一记。
“喜欢,但是我不懂。”她的脸上除了惊喜与讶异外,还有狐疑不解。
“不懂什么?”他问道。
“这一切。”她看着他说,搞不懂他哪来的灵感弄出这一切的,他一点也不像是会搞浪漫的人,至少她一直都这样认为。
“我只是觉得求婚似乎要更隆重一点,不应该像下午这样草率随便。”他认真的表示。
“谁告诉你的?”她还是觉得他不会想这么多才对。
“陈秘书。”他撇了撇唇,有点不想承认。
“你跟她说了我们的事?”她讶异的问。
“我没说,她自己看出来的。”说到这一点,季成颢就有点小爽。“我的样子看起来有像白痴吗?”他问她。
“啊?”她被问得一愣。
“她说我看起来心花朵朵开,一张脸笑得就跟白痴一样。”他向她抱怨。
任妗红又呆了下,这才忍不住的笑出来。“陈秘书她真的这样说你?”
他不爽的哼了声,然后才将她带往露天阳台的方向,一边对她说道:“她说我坠入情网后看起来就呆呆的,为了回报我当年的大红包,她愿意当我的军师帮我追老婆。我说不必了,你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她惊讶的问什么时候,我便将下午的事告诉她,结果就被她狠狠地嘲讽一顿,说什么离婚之日指日可待、还好当初没和我交往下去什么的,令人听了超火大的!”
“所以这些全是她教你做的?”
“应该说是我花钱买的,因为她竟然说这样她就不必回礼了,真是有够卑鄙的。”季成颢忍不住咬牙切齿的说。
“你们的感情好像很好。”任妗红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冷淡的说道,她有点不是滋味。
“是呀,好到我爸妈在半年前都收她做干女儿了。”
“啊?”她遏制不住的呆了一呆。
“我没跟你说吗?”他挑眉道。
“没有。”她很认真的回答。
“所以你现在可以不必再吃醋了。”他微笑。
任妗红一愣,脸颊不由得泛红发热。“我才没有在吃醋!”
“真的没有?”瞅着她,他似笑非笑的一脸坏样。
被他看得又羞又窘的,她忍不住小恼火的伸手捶他一下。“季成颢,你真的很讨厌耶!”
他哈哈大笑,低头亲吻她一下。
“来,你先坐下,我到厨房里把我们的晚餐端出来。”他将她压进餐桌旁的椅子上。
“我帮你。”她想起身,却被他摇头制止。
“我来就好了,公主。”他说。
“公主?”她扬眉。
“我的公主。”他又吻她一记,才帅气的转身走进屋里张罗他们今天的晚餐。
一会儿,他推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餐车走出来,餐车上摆着沙拉、热汤、开胃冷盘、牛排,甚至于甜点蛋糕都有,让她惊讶得双眼圆瞠。
“你是从哪里变出这些东西的?”她月兑口问道。
“你猜。”他笑容可掬的回应,旋即将餐车上的沙拉、热汤和开胃菜端上桌,再坐进她对面的座位微笑道:“请用,公主。”
带着好奇的表情,她拿起叉子吃了口水果沙拉,那新鲜的水果配上香甜浓郁的沙拉酱让她幸福得忍不赞叹出声。
“好好吃。”
“就知道你会喜欢。”他微笑。
沙拉的量不多,开胃正好。开胃冷盘也一样,虽然吃不出那是由什么食材做成的,但是除了好吃两个字,她说不出其他的评语。热汤是罗宋汤,虽然普通了点,不过味道依然好得没话说,吃得她眉开眼笑的。
季成颢也是笑容满面,却是因她笑而笑。他从来都不知道宠自己心爱的女人会这么的有成就感,比卖掉一块土地、一栋大厦赚进上百亿还愉快。看这个样子,他会爱上这种感觉的。
“可以上主餐了吗?我的公主。”趄身离开座位,他微微地弯腰,以最佳侍者的姿态朝她柔声问道。
她娇嗔他一眼,眼珠子转了下后,脸颊微红的决定陪他玩王子与公主的游戏。
“好的,麻烦你了,我的王子。”她笑吟吟的说。
“好的,我的公主。”
他真讨厌,竟然连眉头都不动一下,不好玩。不过当他将牛排端上桌,在牛排上淋上一小杯酒,再熟练的将酒点燃,为静置在一旁外表已微凉牛排加温时,她顿时就忘了一切。
“你怎么知道要怎么做啊?”她一脸好奇的追问。
“有个朋友在开店做厨师,跟他混久就什么都学起来了。”他微笑道,同时张罗着自己的那一份。
“所以这些东西真的全都是你亲自动手做的?”
他摇头。“今天时间太匆忙了,没办法。如果你想吃我亲手做的,我改天再弄给你吃。”
“这是你说的哦?”她扬眉。
他微笑点头,允诺。“一言为定。”
任妗红解决掉那道好吃到让她差点把自己的舌头都吞下肚里的牛排后,季成颢又为她送上女人无法挡的巧克力慕斯蛋糕,害她既欢喜又怨恨的一小口一小口的把它全部吃完,一口不留。
“还要不要?我这个也可以给你。”看她吃得这么舍不得,季成颢将自己的那一份也推给她。
“你想害我胖死是不是?”她瞪了他一眼,着恼的叫道:“这一餐吃完,我肯定会胖上两公斤啦,可恶!”
“你这么瘦,再胖个三、五公斤也看不出来。”他安抚的对她说。
“才怪!”她忍不住朝他做了个鬼脸。
季成颢笑了笑,看了眼桌上他那块一口都没动的巧克力慕斯,再抬起眼来瞅着她问:“所以,这块不要了?”
目下转睛的瞪着那块慕斯蛋糕,任妗红挣扎到一个不行,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不要好了,我真的吃得好饱了。”虽然有点可惜。她在心里偷偷补上这么一句。
“好,那就别吃了,我们也该进入正题了。”他点头道,然后突然从桌上的花瓶里抽出一朵红玫瑰,再起身走到她座椅旁,不发一语的便单膝跪了下来。
“季成颢?”她惊讶的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干么?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季成颢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深蓝色的绒盒,打开,只见盒内的钻石戒指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出令人不敢逼视的美丽光芒。
“请你嫁给我。”仰头温柔地看着她,他将戒指连同手上那朵红玫瑰高举起来递向她。
“你其实不必这样做,因为下午我已经答应你,说我愿意了。”她轻声的开口告诉他,但眼底却忍不住泛出感动的湿意。
“我不介意听你再说一次。”他凝望着她微笑的说。
她朝他绽出一抹动人的微笑,然后哑声说:“我愿意。”
于是他将戒指从盒里取出来,套住了她的一生,同时也将自己的一生允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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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任妗红对季成颢对她的感情有所怀疑的话,在经过连续四天被他宠坏的相处模式后,也已经怀疑尽释了。
老天,是谁说这个男人不懂浪漫的?
是谁说他不懂情调的啊?
他简直就是浪漫过了火,情调过了头好吗!
烛光晚餐加三不五时送鲜花、礼物,还带她上山下海看日出夜景就不提了,像今晚天气稍微一转冷,让他模到她的手有些冰,他就带她跑到北投泡温泉。
泡汤她是挺爱的啦,而且从离开台湾到温哥华后就没泡过了,所以一听他要带她来泡汤她其实满心欢欣、迫不及待的想赶快浸入温泉里。可是他干么还带了束玫瑰花来,说要和她一起泡玫瑰花瓣浴呀?
“季成颢,你别闹了啦。”拉住真拿起那束玫瑰花,要走到刚清洁过的室外汤屋去撒花瓣的他,任妗红哭笑不得的叫道。
“你不是很爱泡玫瑰花瓣浴吗?”他问。
“我哪有?”她叫道。
“在家里你不是都这样泡澡的?”
“哪有?”
“哪没有,那天都被我人赃俱获了还说没有?”他挑眉道,然后暧昧的朝她眨了眨眼。
任妗红因他的提醒而想起那晚的事,整张脸不由得都红了起来。
那晚其实距今并不远,才前天晚上的事情而已。
那天他们俩本来约好要一起共度晚餐的,没想到就在下午四点多,工地突然传来一起意外,让他匆匆拨了通电话给她取消了晚餐约会后,便赶往工地去处理这起突发事件。
因为他的临时有事,让她的时间顿时多了出来,她便闲极无聊的将屋里一束束逐渐凋谢枯萎的玫瑰花束拿来整理过,留下含苞待放的部份继续插放在花瓶里,那些枯萎的丢进垃圾桶里,再将快要凋谢,但花瓣却仍然美丽可用的花朵收集起来,拿到浴室里去玩。
她真的没想到他会回来得这么早,所以她甚至于连浴室的门都没有关,就在里头忘情的泡起花瓣浴。
然后,他就这样突然出现在浴室门口,带着一脸火热的神情,目不转睛的凝望着躺在花瓣浴池里的她,接着……
“咳!”她倏然轻咳一声,喝住脑袋里火热的回忆,不让自己再回想下去。“那是因为家里的玫瑰花堆得到处都是,不用白不用嘛。”她说。
“那既然这束花都带来了,也不用白不用嘛。”他说着又往汤屋跨去。
“喂!”她着恼的叫道,干脆整个人挂到他手臂上让他停下来。
“你干什么,丫头?”季成颢好笑的停下脚步,转头问道。
“阻止你。”她回答得简单扼要、理直气壮。
“我真的很好奇。”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没头没尾的说道。
“好奇什么?”她忍不住的问。
“在家里可以泡玫瑰花瓣浴,为什么在这里不行?我很好奇。”
瞪着他,任妗红很想叫他自己去想,但是看他一副搞不懂,又一脸写着你不说咱们就来泡花瓣浴的表情,她只好撇了撇唇,窘然的嘟囔着,“人家会怎么想。”
“人家怎么想?”他像只鹦鹉般的重复她的话,还是搞不懂她在说什么。
“明天来打扫的人看到后会怎么想。”娇瞪他一眼,她干脆把话直接挑明。
季成颢眨了眨眼,瞬问恍然大悟。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件事呀!她真的是好可爱。
“你想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吗?”说着,不让她有机会开口,他便又迳自接下去说:“他们会想:哇,这对客人会不会太浪漫了呀,竟然还用玫瑰花!看看那些可怜的花瓣,光看它们被摧残的程度,就知道他们一定在汤池里了。还有——”
“别说了。”她闭上眼睛低声叫道,一张脸涨得通红。
可是他却不愿停,没理她的制止继续的说下去。
“看看散落在地板上的花瓣和床上的,他们在池里做了一次不够——不,也许做了两次,竟然到了床上后还继续做,你看看那床被乱成什么样子,我怀疑——”
“我叫你不要说了。”
她倏然睁开眼睛,看准目标便伸手捣住他的嘴巴,阻止他再乱讲下去。因为随着他的胡说,她脑子里竟然出现与他在汤池里和床上欢爱的画面。
天啊!她闭上眼睛,好像这样就能阻止脑中的画面继续播放,没想到他会在这时突然张开嘴巴,伸舌轻舌忝她捣在他嘴上的手心。
她惊愕的猛然睁开双眼,却撞进他不知在何时变得深邃而火热,正迸射着强烈欲火的双眼中,然后再也动弹不了。
伸手环住她的腰,他将她拉到身前,使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她立刻感觉到他的亢奋,同时感觉自己似乎在一瞬间停止了呼吸。
这一刻她突然领悟到,刚才他所说的那一席话,不仅对她产生影响,对他自己的影响可能更加剧烈。
他拿下她的手煽情的亲吻着,用他的唇舌,过程中,火热的目光却须臾未离开过她的双眼。
她口干舌燥了起来,一股之前便产生的热流迅速的冲往腿间,让她不知不觉的夹紧双腿,却也在同一时间夹住他紧贴在她腿间的亢奋。
就像火上加油似的,之火在一瞬间爆张狂燃,吞噬了季成颢所有的自制与理智。
他猛烈而狂炽的吻住她,并将她带往她身后的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