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班,夏心宁的时间在适应中流逝。
虽然周遭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的,新的工作环境,新的同事,新的工作内容,同时要适应这么多新的事,照理来说,应该会有点辛苦或战战兢兢的,但是令她讶异的是,她一点这种感觉都没有,只有一种她能被录取进这间公司上班,真是太好了的感觉。
这里的工作环境很舒服,过份舒服了,不仅有休息室、运动室、餐饮室,竟然连卧室都有了。
听说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公司里的最大财产——创意人所设置的,但是其他员工也拥有同样的权利可以使用。
鲍司在这栋商业大楼里,拥有两层楼,一层以轻松随意舒适的方式设计规划,设计部就在这层。另一层则比较制式,就像一般公司,有员工办公室、会议室、接待室之类的。但是毕竟是间创意公司,所以给人的感觉还是充满前卫与创意,让人有种充满活力的感觉。
夏心宁只在这里上班一天而已,便已爱上这个工作,这个公司。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下班时间,但是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人却寥寥无几,大家看起来并不忙碌,却没有打算要下班回家的感觉。甚至还有人问起了晚餐想吃什么?让她有种一头雾水,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感觉。
“莉雅,妳还不准备要下班吗?”她忍不住问了身边人很好的同事,事实上这里的人都很好。
“喔,妳可以先下班没关系,我要留下来脑力激荡。”王莉雅微笑着对她说。
“脑力激荡?”
“妳今天才刚来上班,可能不知道公司里的所有人都可以参与设计,只要有好的创意,能力受到肯定,就可以调派到设计部。”王莉雅解释。
夏心宁仍是一头雾水的表情。“所以?”她小心翼翼的问。
“看妳的表情就知道妳不懂我的意思。”
“对不起。”她急忙道歉。
“不需要说对不起啦。”王莉雅笑着说。“我简单的说好了,进入设计部,成为原天创意人可以说是公司里每一个人的梦想。我们的顶头上司大人英明,唯才是用,给予大家相同的机会,只要在不影响自己的工作范围内,每个人都可以提交自己的设计稿,懂吗?”
“所以妳才说要留下来脑力激荡?”
“没错。”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进设计部呢?我觉得只要能进入这间公司上班就很幸运了。”
“刚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妳不觉得哪天打开电视,看见一个广告是妳想出来的;或是走在路上,看到一个广告看版是妳设计的;甚至买东西时,看见妳设计出现在包装上会很感动吗?妳刚进公司,可能还没办法想象那种感觉等过一阵子妳就会知道了。”
“是吗?”
“相信信我。”王莉雅认真的点点头。“除此之外,设计部的薪水超高的,超好。我并不是说其他部门不好,但是两都之间还是有所差距的,毕竟人会想要往高处爬。”
夏心宁受教的点了点头。
“好啦,妳要一起来脑力激荡吗?”王莉雅问她。
她摇摇头。“我晚上还有事。”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哪天妳有空,想加入的时候,随时欢迎妳加入。”
“好。”她笑着点点头,收拾好东西后,向她及留下来的大伙说了一声,“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
带着愉快的微笑离开公司,夏心宁迫不及待想打电话,告诉莫天与第一天上班的感想。反正现在才六点多,离七点半的钢琴课还有一段时间,不知道卜下班没,有没有空和她一起吃晚餐?
她想着,立刻从皮包里拿出他送她的新手机,拨了通电给他,电话一下子就接通了。
“嗨,是我。”她说。
“我知道。”他的声音带着笑。
“你今天头还会晕会痛吗?”她先问让她担心了一整天的事。
“只痛了一、两而已。”
“会痛就表示还没有好,不管是一次还是两次,所以我才叫你在家里多休自几天,你偏偏不听。”她有一点小不高兴的说。
“妳现在在哪儿?下班了,还是还在公司里?”他问。
“还会转移话题呴。”她故意奚落他。
他在电话那头干笑两声。
“我刚刚下班,想问你下班没,要不要陪我去吃饭?不过我七点半要上课喔,我先声明。”她说。
“上课的时候介意有人旁听吗?”他问。
“如果你想报名的话就不介意。”她开玩笑的回答。
“好,那我要报名。”
“神经!”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吃饭时间最多一个小时,要吗?”
“当然要。对我来说,每一分钟能和妳相处的时间都是上天的恩惠。妳等我一下,我现在立刻下楼去。”说完,他挂断电话。
夏心宁拿着手机,不由自主的一个人站在那里傻笑。上天的恩惠?这么好笑的话他怎么说得出口呀?真是服了他。不过等一下,好像有点不对劲。她都还没告诉他,她现在人在哪儿,他怎么就把电话挂断了呢?
她皱了下眉头,急忙又拨了一通电话给他。
“喂,我都还没告诉你我在哪儿,或我们要约在哪里见面,你干么就把电话挂断呀?”电话一接通,她立刻霰笑他的笑糊。
“妳刚刚下班,最多就在楼下或附近,能走多远?等我一下,我要进电梯了,待会儿再。”说完,电话再次被挂断。
夏心宁拿着手机,愣愣地站在原地。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是哪里呢?
楼下,下楼,进电梯,待会儿……下楼,待会儿?
她倏然转身看向刚刚她才走出来的办公大楼,然后眨了眨眼又皱了皱眉头,疑惑的忖度着。他不会刚好也在这栋大楼里工作吧?
还在摇头甩开这个不太可能的想法,没想到他却在这时候从大楼里走了出来,先停顿一下,寻找她的身影,然后在看见她之后,脸上泛起笑容的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嗨,决定好想吃什么了吗?”他来到她面前,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问道。
“你为什么会从那里走出来?”她眨了眨眼,忍不住问他。
“看样子妳还没开始背。”他似笑非笑的挑眉道。
“背什么?”她一脸茫脸。
“顶头上司的基本数据啊。妳之前不是说等等妳录取之后,妳会去背吗?”他微笑的提醒。
“这跟我问你的目题有什么关系?”她眉头轻蹙。
“当然有关系,妳刚才对是问我为什么会从那里走出来吗?因为我的公司就在这栋大楼里啊。”
“耶~~”夏心宁露出一脸惊讶不已与难以置信的表情。难怪他早上硬要她坐他的车来上班,还说顺路。何只顺路呀,根本就是完全同路好不好!
“你怎么都没跟我说?”她问他。
“因为妳说等录取后就会去背上司的资料啊。既然妳都说要去背了,我还说什么?”
“我要背的是我们上司的数据,关你什么——”夏心宁突然住嘴,双眼圆瞠、张口结舌的瞪着他。“你……你……”她突然口吃得说不出话。
“我什么?”莫天与微笑的凝视着她,觉得她这样很可爱。
“你该不会是在告诉我,你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原天创意的……的顶头上司吧?”
“我的确是呀。”
她呆若木鸡的看着他,整个人都被吓呆了。“这……这怎么可能呢?它创立于美国……”
“我在美国待了十年。”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她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怎么可能。
十年前的他明明还是一个穷苦的送报生,没想到十年后却有此成就,这是一般人即使穷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成就呀,就连爸爸当年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也比不上他现在的成就。
他真的很厉害,他的家人、朋友一定都很引以为傲,连她现在都有这种感觉,他真的很了不起。
他真的很厉害,他的家人、朋友一定都很引以为傲,连她现在都有这种感觉,他真的很了不起。
“妳是不是生气了?”她突然沉静下来,让莫天与开始担心。
“我为什么要生气?”她微愣的问。
“因为我没有告诉妳,我就是原夹创意的负责人。”
“谢谢提醒,你不说我还真的差点忘了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莫天与轻蹙了下眉头,怪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是,与其一直抱着这颗未爆弹,他倒觉得愈快自首愈好,尤其她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是很生气的模气。
“我怕妳为了避嫌,知道后就不去应征了。”他坦白。
“录取我是你的决定?”
“我说不是妳会相信吗?”
“老实说不相信。”
“好吧,是。”
夏心宁猛然轻一口气。她就知道,以莉雅对公司赞誉有加的喜爱方式,和其他人对工作热爱的模样,他的公司绝对是大家争相挤破头也想进的公司,这种好运怎么可能轮到她这个与设计毫无相关科系的大学肄业生头上呢?她正觉得奇怪,没想到竟是他搞的鬼。
“虽然是由我决定录取妳的,但是我比谁都了解妳的优点,公司能录用妳这么一个员工,说真的,赚到的其实是公司。”他认真的对她说,但神情却有点紧张。“妳别生气好吗?”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以为妳知道。”他目不转睛凝视着她。
对,她的确知道,因为他喜欢她、想照顾她、想帮她解决一切烦恼,为她挡风遮雨,成为她成生的依靠。问题在于他这样无条件的对她好,难道就不怕她无以为报,甚至落得好心没好报吗?因为如果她的自尊心过强的话,说不定怪他多管闲事之类的,而且——
“你这样做没关系吗?如果让公司其他人知道你滥用职权怎么办?”她眉头轻蹙,担心的问道。
“妳是在担心我吗?”他一愣,好玩的咧嘴反问。
“一个有制度的公司,是不应该有『皇族特权』的存在的。”
“皇族特权?”
“和老板有特别关系,利用走后门的方式进公司。这事若传了出去,你和公司的公正度及威信一定会大打折扣。”她不要他因为爱她受到伤害。
“这点妳倒用不着担心,因为我有很好的理由,而且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他咧呲微笑。
“什么理由?”她怀疑的问,总觉得他笑得怪怪的。
“她是我要追的人,我想娶她。”
夏心宁慢慢地瞠大难以置信的双眼,吞咽了下口水的看着他说:“你该不会对公司里的某个人说过这样的话吧?”
“对。”
她觉得自己快昏倒了。“谁?”
“面试妳的陈经理。”
“噢,老天!”
“虽然我只跟他一个人说过,不过据我所知,现在一线管理皆层的男性主管,那些稍有资格可以追求妳的男人,好像都在陈经理的知会下知道了。陈经理真是善解人意,妳不觉得吗?”莫天与笑容满面,满心愉快的凝望着她说。
夏心宁只觉得无言以对。“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她始终没有太大的反应,还会反过来关心他的处境,让莫天与逐渐放下担忧她会生气的心,与她开起玩笑。
“不必说,我知道妳很感动就好。”他以一脸我懂的表情说。
夏心宁瞪他一眼,却在下一秒忍不住破功的笑了起来。“莫天与,你真的很厚脸皮耶!”
“脸皮不厚一点,怎么追得到老婆呢?”他微微一笑,与她十指紧扣道,“晚餐想吃什么?我们剩不到一个小时了。”
她惊愕的迅速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真的,时间怎么会过得这么快呢?只和他聊一下天而已,没想到时间竟然就过了半小时。现在扣除她去音乐教室的时间,他们只剩下半个钟头可以吃饭了。
“莫天与,我们先随便吃点东西,等我上完课之后,我们再一起去吃晚饭好不?我怕待会儿去上课会迟到,对不起。”她一脸歉然,双手合十的向他道歉。
“OK。”
他毫无异议的点头同意,一点也不在意她将他叫下来,却要他先等她三、四个小时之后,才能共进晚餐。这样的男人即使是铁石心肠的女人也会心动,更别提是早已爱上他的她。
“谢谢你。”虽然因故无法给他最想要的三个字“我愿意”,但是这三个字她一定得讲。
“谢我就嫁给我。”他果然一丝机会都不肯放过。
“你想吃什么?”她当作没听到。
“吃妳可以吗?”他瞇眼微笑,有点色迷迷的。
她直接伸手给他一拳。“吃什么啦?”小姐发威了。
“只要不是拳头,都好。”他假装揉着被她搥痛的肩膀苦笑道。
她眼里含眼,白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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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与度过了愉快的两个小时。
待在音乐教室里,他目不转精的看着夏心宁耐心的教导小朋友弹钢琴,轻声细语的纠正他们、鼓励他们,甚至还在他无误的弹完她所指定的钢琴曲目功课时,一一的亲吻他们,让孩子们不由自主的浮起害羞的微笑。
她的模样与其说是个严师,不如说是个慈母,一个兼具美丽与温柔的母亲,这让他不由自主的一再幻想她在教他们儿女时的模样,是不是也这么的美丽动人?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只是……唉!她到底为什么不肯点头答应他的求婚呢?他始终想不透这一点,因为她明明就是在意他、爱他的不是吗?他不相信这一切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我好了,可以走了。”夏心宁背起皮包对他道。
“想好要吃什么了吗?”他问她,伸手接过她的皮包往自己肩上背,另一只手则自然而然的握住她的。
“你没想吗?”她愕然的看他。
“想了一堆,但是想把决定权留给妳。”
“举例说明你想到哪些?”
“晚上的卤味让我发现一件事,妳喜欢吃辣对不对?”
她点点头,旋即忍不住的问:“晚上的卤味太辣了吗?”
“刚好我也喜欢吃辣。”他摇头,“所以,待会儿要不要去吃麻辣锅?我知道有一间麻辣锅超好吃的。”
“真的吗?”她顿时双眼发亮,露出一脸期待的表情。
“看样子我不必再说出其他选项了对吗?”他斜睨她一眼,笑着问道。
“对。”她用力的点头,迫不及待的拉他加快脚步,“你说的那间店在哪儿?我们快走。”
莫天与笑着陪她快步走自他们停车的地方,然后坐上车,发动引擎,准备朝他说的那间好吃的麻辣火锅店前进。
突然间,夏心宁皮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接个电话。”她对他说,然后从皮包里翻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上的人名时,却整个人僵直了起来。
“怎么了?”见她拿着铃铃作响的手机半晌,却不见她将电话接起,他疑惑的问她。
夏心宁迅速的摇了摇头,忍不住咬了下唇瓣,才按下通话键。
“喂?”
“夏心宁,带十万块来金钱虎。”
虽然早已经习惯也有了心理准备,夏心宁还是被十万块这么大一个数字吓到,拚命想在莫天与面前装平静的脸色,也在一瞬间阴了下来。她没有应声。
“他妈的,我讲的话妳有没有听到呀?”夏冠杰在那头怒声叫道。
“我没钱。”她不由自主的握紧手机,咬牙回答。
以前每回跟她开口要两万、三万、五万,对要生活又要抚养小译的她来说就已经够吃力了,这回他竟然跟她要十万,而且距离上回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不包括她上次没汇给他的那三万,他真的是愈来愈过份了,真以为小译在他手上,他就可以为所欲为、狮子的开口吗?上回她没付钱给他,难道不能让他学到一件事,那就是她不会再乖乖地受他威胁了吗?
“没钱不会去借呀!一个小时之内带钱过来,听到没有?”
“我不会去。”再这样任他予取予求,不仅害他,连她和小译也没有未来。
“他妈的妳敢不来试试看!”电话那头传来咆哮的怒吼。
她抿紧嘴巴。
“妳不来是不是?好呀,没关系,反正我还有一棵摇钱树可以卖。”
夏心宁紧紧地握着手机,紧到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她面无血色、怒不可遏的告诉自己不要再受他威胁了,拒绝他,叫他不要再打电话来了,她以后再也不管了。
“要卖就去卖。”她听自己冷漠的开口说,绝对不能和他妥协。
电话那头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是一阵冷笑。“妳知道我现在人在哪里吗?金钱虎。这里的人真的很喜欢乖巧懂事又长得漂亮讨喜的小孩。我记得上次有人跟我说要给我多少钱呀,好像是十五还是二十万的样子……”
“你不要太过份了!”夏心宁再也遏制不住的咬牙道。
“我说什么过份的话了吗?”恶魔冷笑的说。
她握紧拳头,闭上眼睛,发现自己再也无法继续佯装无动于衷,因为金钱虎那个地方不仅是家酒店,还是间地下赌坊,会在那里出没的人,根本不可能会是什么正直或正常的人。如果小译真的被卖了的话……
“我没有这么多钱,”她开口说,“就算有,提款机也有最高限额六万的限制,我没办法——”
“那是妳的问题。”他打断了她的话“今晚我就要十万块,一块钱也不准少听到没有?”
“等一下!”听他的语气像要挂断电话,她急忙叫道。
“干什么?还有什么废话要说?”
“你要把小译交给我,今天晚上我要带他走。”
“可以呀,那就多带十万块来。”说完,挂断电话。
夏心宁紧紧地握着掌中的手机,握到手痛,心更痛。她的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泯灭人性到这个地步?
要二十万才能将小译从他身边带走。她要去哪里凑这二十万?别说二十万了,她连十万块都凑不出来,她该怎么办?
“需要多少钱?”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夏心宁猛然想起莫天与的存在。她一脸无助的转头看他,这才发现车子不知在何时已停靠在马路边。他正面对着她,脸上神情严肃,似乎还带了一抹怒气。
她不想说,但是除了他之外,现在的她根本求助无门。
“十万块。”她低下头,声音像更在喉咙般的说。
“等我一下。”
什么意思?夏心宁抬起头来,只见他已推开车门走下车。她不解的看着他越过车子前方,走上行人步道,然后推开一扇玻璃门走了进去。她看着玻璃门上的字,再抬头往上看。
“台北富邦银行”六个大字清楚明亮的横陈在她面前,让她的眼眶顿时灼热了起来。
一会儿后,他拉往玻璃门走了出来,顺着原路回到车上来,然后就手上那一迭钞票交给她。
“妳数数看是不是十万。”他说。
她接过那迭沉重的票钞,感激得几乎要说不出话。
“你不问我要这笔钱做什么吗?”她看着他,沙哑的问。
“如果妳想说,自然会告诉我。”一顿,他问了个让他无法不问的问题,“小译是谁?”
“我哥的小孩。”夏心宁低下低头回答。
“妳哥结婚了?”
“嗯。”
“所以妳哥的孩子一直都是妳在照顾?所以妳才会这么拚命的工作赚钱,因为有个孩子要养?”
夏心宁不知道该说对,还是不对。
“妳大哥呢?”莫天与问她。
对他苦笑了一下,她选择沉默不语。
她该说什么呢?说说不定你待会儿就可以看到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