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因为我爱你。她说因为我爱你。她说因为我爱你。
即使已经过了几天,他也坐在有着一堆文件等着批阅的办公桌前很久了,冉卫的脑袋除了老婆跟他说的那句“因为我爱你”之外,还是什么也装不进去。
他的心跳有点儿快,身体也热热的,血液在血管里奔流,像是想冲出他体内,撞得他的身体愈来愈热。
这种血脉沸腾的感觉已经好久不曾有了,久到他都已经快忘了单纯被愉悦与兴奋冲击是多么的愉快!自从大哥死了以后。
大哥是被他害死的,虽然不像外界所传的是他飙车酿祸,但是那一天的确是他心血来潮找大哥跟他一起出门,车子也是他开的,结果大货车失速从后方追撞他们,当场死亡的人却是大哥。
是他害的,如果他那天没找大哥陪他一起出门,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可是爸妈却连一句话都没有责备他,只是伤心欲绝,一夕间老了十岁。
没有人怪他,他却无法不怪自己。
大哥从小到大都比他优秀,背负着许多人的期待,是父母骄傲的儿子,师长得意的学生,公司叔伯期待的人才,同侪的憧憬与目标,更是他这个弟弟的偶像。
明明大哥那么优秀,为什么当初车祸死的人却是他,而不是他这个不知上进,成天只想玩乐的老二呢?
人死不能复生,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连大哥的份也一起活下来,努力鞭策自己成为像大哥一样让父母骄傲的儿子、师长得意的学生、公司叔伯期待的人才,和同侪的憧憬与目标,然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背负着原本属于大哥的期待。
好累,但他没办法停下脚步,因为脑袋里始终有个声音不断对他说:如果大哥在世,他一定做得比你更好。想到这儿,冉卫深叹了一口气。
“好无奈的叹息。”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倏然抬起头来看向声音的来处。
“你这家伙不要老是无声无息的冒出来吓人,可以吗?”轻蹙了下眉头,他没好气的说。这家伙只当侦探太可惜了,应该要去做杀手的,绝对能神不知鬼不觉,无声无息的干掉每一个被他盯上的人。
“是你自己神游太虚,不要牵拖我。”一顿,秦慕天好奇的问:“你刚才在想什么?想你老婆?”
“……你来找我有事?”
秦慕天吊儿郎当的摇了摇手指,“你别老是只会问人问题,却不回答别人的问题。”
“发一下呆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发呆又怎会发出那么无奈的一声长叹?”说完,秦慕天搔了搔头,也跟着叹气。“算了,不用说,一定和你那英年早逝的大哥月兑不了关系对吧?”每次看见好友露出那种自责的神情,八九不离十就是在想那件事。冉卫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都已经过十年了,你到底要自责到什么时候?你应该知道没有人认为那是你的错或是你的责任。”
他仅是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再谈。
秦慕天看了他一会儿,没辙的放弃。
“算了,”他说,“反正我也不是来跟你谈这件事的,只不过我以为现在你满脑子想的应该是你老婆和岳父的事才对。”
“没什么好想的,她说她绝对不会背叛我。”
“只凭这么一句话,你就相信她了?”
“不只有一句话,还有她所受的伤。”想起老婆脸上那触目惊心的瘀伤,冉卫就很心疼。
“也许是那是苦肉计。”
“如果那是苦肉计,精明如鬼的你早跟我说了。”
“我现在正在跟你说。”
“用等看好戏的模样?”白了他一眼,冉卫很不给面子的吐槽。
“哈哈哈,有这么明显吗?”秦慕天也不以为件,模了模自己的脸便哈哈笑起来。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没事的话,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没空陪你闲扯。”他没好气的翻开卷宗准备工作。“如果闲扯的主题是你老婆呢?”秦慕天突然说。
倏地停下批阅文件的动作,冉卫再度抬起头来看向他,目光炯炯。
秦慕天见状,没有半点椰褕,反倒带了一抹忧心的说:“看样子不是我的错,你好像挺在意这个老婆的,我还以为你说过随时都准备好要离婚……你爱上她了对不对?”
怔怔的看着好友,冉卫没料到他会这样问。
爱吗?他问自己。他不知道,但是喜欢是事实,而且很喜欢,非常喜欢,出乎意料之外的喜欢。“她和我想象中的富家千金不太一样。”沉吟了一会儿,他只能这么回答。
“哪里不一样?”秦慕天很是好奇。
“没有千金小姐的骄纵脾气,做起家事手脚利落,个性既独立自主又温柔体贴,总之和我想象中的相差很多。”说着,冉卫不由自主的微扬嘴角?对自己能娶到这样一个老婆感到很满意。
“和她结婚之前,难道你对她一点都不了解吗?”秦慕天再问,脸上表情有些严肃。
“只吃过几次饭,听过一两场音乐会,能了解到哪里去?”他不在意的耸肩。
只要现在了解就行了。
“即使如此,”秦慕天正色道,“你多少应该也能感觉到她婚前和婚后有什么不一样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冉卫倏然蹙起眉头,总觉得他好像话中有话。
可秦慕天并不急着揭开谜底,不疾不徐地说:“因为接受你的委托,我从你结婚之后就一直帮你监视着你的岳父和老婆,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吧?”
“当然。”
“那如果我跟你说,其实我比你更了解你老婆是怎样的一个人,你应该不会有异议?”
冉卫眉头紧蹙,“你到底想说什么?慕天,我不记得你是这么一个拐弯抹角的人。”实在搞不懂他在卖什么关子。
“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没有任何证据佐证。”秦慕天静了一下,突然这么说。
“证据?你到底想说什么?”冉卫疑惑的看着他。
“你现在的老婆,似乎不是真正的颜心暖。”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冉卫的眉头皱得死紧。
“你刚才说什么?”
“你现在的老婆,似乎不是真正的颜心暖。”秦慕天一字不差的又说了一次。
摇摇头,冉卫只觉可笑,打趣地道:“不是真正的颜心暖,那是谁?她的双胞胎姊姊,或是妹妹?”
“我也曾经朝这条线查过,但最后确定她是颜家唯一的孩子。”秦慕天没有半点说笑的样子,认真的说。
“那你的意思是?”看见好友严肃的表情,冉卫不自觉的敛下笑容。
“婚礼后,你立刻出差到国外那半个月里,我每天都派人跟踪妳老婆,有时候我无聊也会亲自上阵,在那半个月里,她就像是普通的富家千金一样,逛街、喝下午茶,从来没有踏进超级市场一次,更别提传统市场了。可是车祸过后就不一样了,她不再逛百货公司,只逛超级市场和传统市场!”
“那是因为她要做便当给我吃,当然得去买菜。”冉卫忍不住插嘴。
秦慕天点头,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问题是我调查过了,颜心暖根本不懂厨艺。”
“……你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除此之外,她对家事也是一窍不通,甚至连洗衣机都不会用。”
冉卫不可置信的瞪着他。
他不会怀疑慕天的调查能力,可是不懂厨艺,对家事一窍不通?
他说的真的是那个住在他家里,在过去的每一天都为他洗手做羹汤,还坚持将帮佣解雇,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做起家事一把罩的女人吗?这怎么可能?!
“这、这也没什么,搞不好是那场车祸的后遗症……”他愈说心愈慌。
“的确,人脑很复杂,搞不好车祸真的撞开了颜心暖的家事开关也不一定。”
秦慕天又点点头,状似认同,“但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他缓缓地说下去,“那场车祸的受害人除了颜心暖之外,还有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连晨悠,很巧合的,我曾经因为另一个案子查过她的丈夫一阵子,自然也连她一并查了,数据上记载着她厨艺高超,个性独立自主,在非樊集团担任助理秘书。”
“连晨悠……”冉卫愕然,过往记忆如潮水般涌进纷乱的大脑中。
我不是心暖,我叫连晨悠。在急诊室时,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澄清,可他当时只当她撞坏了脑袋。
秦慕天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不甚肯定的提出自己一个很荒谬,但却诡异的贴合现实的假想。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颜心暖和连晨悠——”
“灵魂交换……”冉卫吶吶的接话。这不是他自己推测出来的,而是在急诊室时,心暖……不,该说是连晨悠曾问过他的。
“还是不要我通知岳父岳母吗?”他问。
“不要。”她急忙道,“我不想他们担心,而且我明天就要出院了不是吗?”
“好吧,那明天回到家之后,妳想和他们连络,再自己打电话给他们吧。”
“好。”
就在他要离开时,她又突然开口叫住他,他耐心的等了一会,却只见她一脸挣扎,欲言又止,直到他受不了,想出声催促,她才下定决心似的问了句很令人匪夷所思的话。“你……相信灵魂交换吗?”
“嗄?”他一呆,又转回身,重新评估替她转院的必要性。
“回答我。”
她真的……不要紧吧?
“不相信。”虽然愈来愈怀疑她的病情,但现在还是先顺着她比较保险,病人总是怕受刺激,他懂。
好在,她没有因为他的回答而发狂,反而松了口气,点点头,笑得很轻松愉快,好似身上的伤都不痛了一样,娇美害羞的对他说再见。
因为那个笑容太美丽,所以他想,或许他的老婆真的没事,只是被撞出了一点其它隐性性格而已,好比突然对灵学产生兴趣。
“好吧,我知道这很蠢,就当我危言耸听,你笑过就算。”秦慕天搔搔头,觉得自己的推测真是瞎到可以,实在有愧他当征信人员那么久的资历。
冉卫充耳未闻,脑子因为这个推测而自行浮现左证事迹。
他喜欢的咖啡口味,和她泡出来的一模一样,过去两年来,每天负责泡咖啡给他喝的人,似乎是个助理秘书。微颤的按下内线,他的声音再也不能平静。“杨秘书,以前帮我泡咖啡的那个助理秘书……叫什么名字?”
清楚分明的女音平板的说:“总经理是指秘书处因车祸而离职的那位同事吧?她叫做连晨悠。”
闭了闭眼,冉卫没有道谢就切断通话。
然后,脑子里无端出现那个白胡子老头,以及他那句惹恼他的话——
别人家的老婆……
他……是在暗示什么吗?
冉卫无法不这样想,也很惊讶理性的现代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么怪力乱神的事情,可是慕天的观察报告、妻子的奇异改变、那杯咖啡、那个怪老头,全都巧合得让他不得不相信。
秦慕天看好友一脸震惊不信,只当他还没从自己可笑的推测中恢复,为了避免被嘲笑,他决定走先。
“回神啦,记得忘掉这个荒谬的推理,万一以后你老婆再性情大变,我绝对不会再做这个愚蠢结论的。不过你还是带她去让医生彻底检查一下吧。”
闻言,冉卫突然面无血色。
“你的意思是……它还会再发生?”他会失去他现在的老婆?
“我哪知啊,老子开的是征信社,不是精神科。”挥了挥手,秦慕天潇洒离去。
冉卫不由自主的摇头,双手握得死紧。他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一想到会失去现在的老婆,他就心慌意乱得不知所措。
从第一次见到颜心暖,到与她步入礼堂那段期间,他根本是心如止水,连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感受不到,可是车祸过后的颜心暖,却总是让他觉得惊喜、心疼与担心,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他身边了……
扁想,他就心痛得快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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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卫几乎是一路狂飙回家的。一推开家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洁净清新的味道,就像有人刚刚大扫除,把家中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都彻底的刷洗过一遍一样。
他还没有打电话给帮佣,所以不用想也知道,现在会打扫家里的人只有一个人,就是他老婆。
屋里的灯是亮着的,却没看见她的人影。
他在玄关处踢掉鞋子,匆匆走进一尘不染的屋里,将公文包丢在沙发上后,便开始四处找人。
“老婆?”
房间里没人,浴室里也没有,书房、客房的灯都是暗的,那么就剩下后方洗衣服的那个后阳台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房子最里端的后阳台走去,那里的灯是亮的,她果然在那里。
“老婆?”打开通往后阳台的门,冉卫原本着急悬着的心,才真正放下了。只见他的老婆将长松发用个大夹子夹在脑后,穿着他的运动裤和旧T恤,整个人坐在窗抬上,用力的刷洗着窗户。
听见他开门和叫唤的声音,连晨悠转头看向门口,然后呆若木鸡。
“你……”她张口结舌的只说了个字,便意识到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不合宜,手忙脚乱的赶紧从窗台上爬下来。
“你……呃,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双脚落地后,她有些尴尬的重新开口。
“妳在干什么?”冉卫故意板起脸问,心情却很好。
她没有不见,她还在他的屋子里,做同样的事情。
她还是她,没有变,还是他喜欢的那个人。
“我……呃,就是……洗窗户。”连晨悠有些手足无措。
惨了,冉卫才说过不准她做家事的,现在被抓包,他一定很生气吧……
“为什么要洗窗户?”
“就是……呃,没什么事做,所以……”
本来冉卫还沉浸在老婆没换人当的喜悦里,可一看见妻子脸颊上尚未痊愈的伤,假装不开心的脸就变成真不满了。
“妳的伤还没全好,没事做不会休息、不会睡觉吗?还洗什么窗户?”他质问,有种被打败的感觉,再一次证实好友之前在办公室里跟他说的话,这个颜心暖并不是真正的颜心暖,而是有着连晨悠灵魂的颜心暖。
回家前,他已向岳母再套过一次口风,得知颜心暖真的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除了逛街之外,什么也不会。
“可是……这个时间睡觉,我怕晚上会睡不着。”连晨悠小声的辩驳。
“那妳可以看电视、听音乐、看书或者上网,可以做很多事,为什么要洗窗户?而且除了洗窗户之外,妳是不是也把家里从头到尾打扫过一遍了?”
连晨悠偷瞄他一眼,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他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有一点点生气,是不是觉得她这样有违身份,一点都不像个有教养、有气质的名媛淑女?
“对不起。”她低声道歉,模样可怜兮兮。
“妳是该跟我道歉,以后这些粗重的事,不许妳再做了。”他牵起她的手,拉到水龙头下洗净,将她带进屋。
“等一下,窗户……”
“明天再叫帮佣做。”
“帮佣?”连晨悠怔了一下,蓦然想起自己正想找个时间和他讨论这件事。
“冉卫,关于帮佣的事,我想——”
“妳什么都别想,家里的事还是请个帮佣来做,我的老婆不需要做这些事。”
他打断她。
“可是不做家事我就没事可以做了。”
“妳可以看电视、听音乐、上网或去逛街买东西。”
“我对逛街没兴趣。”
丙然。“那看电视、听音乐或上网呢?”
“我没有那种习惯。”
“那妳有什么兴趣和习惯?”被他这么一问,连晨悠竟回答不出一个答案。过去的她为了爸爸的病和债,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后来易朗的出现更是将她的人生逼入绝境,让她连停下来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哪里还有时间花在看电视或听音乐这类的事情上?
如果硬要说的话,妈妈仍在世时,她喜欢和妈妈一起在厨房里做吃的,也喜欢帮妈妈做事,所以……
“做家事。”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答案。
冉卫简直无言以对。
“那么上班呢?要不要到公司上班,当我的贴身助理?”他想了一下,蓦地一击掌。
这么一来,他就不必在上班时提心吊胆,可以一天到晚守着她,不让她离开。
“什么?”连晨悠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要不要当我的贴身助理?”
“贴身助理啊?”
“就是我到哪里,妳也必须跟到哪里的那种贴身助理。我加班,妳也要加班;我出差,妳也要跟着出差。”
“我可以吗?”连晨悠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与期待感。
她在秘书处做了三年的助理秘书,该学的全都学会了,之所以一直是助理秘书,而没有升级,并不是因为她的能力不足,而是秘书处的每一个秘书资历都比她高的原因。
可是现在因为冉卫的关系,她终于有机会可以发挥所学,试试看自己的能力,太好了!
最棒的是,她可以帮他的忙,虽然不知道能帮多少,但是只要能帮他分担一些工作,她便心满意足了。
“只要妳愿意,没什么不可以。”
“可是这样不会坏了公司的制度吗?”喜悦过后,现实层面浮现,她有些担心的问。
“不会。”冉卫毫不迟疑的说。“公司本来就有意替我找个助理,也早将助理的薪资放进预算里了。”
“即使如此,由人事部应征的专业人才,应该比我这个拿不出文凭证明的人——”
“我的助理,只要我点头认可就行,妳用不着担心这些。”他安抚的打断她。
“所以,你真的觉得我可以?”
冉卫不答,只是故作失望的垮下脸,“还是妳不愿意?”
“我愿意。”她忙不迭的立刻点头。
“好,这样就解决了妳的没事找事做。”他满意的点头。“我不希望妳细女敕的双手因做家事而变粗,我会心疼。”说完捧起她的双手,珍惜的亲吻了一下,让连晨悠顿时赧红了脸。
“你……嗯,吃晚餐没?”她害羞的找话说。“你想吃什么,吃饭或吃面,还是想吃别的?我煮给你吃。”
“妳想吃什么?我去外头买好了。”他反过来问她。真相大白后,他更加明白她的重要性,也愈来愈想宠她,最好宠到她一点也不想离开他。“做了这么多家事,妳应该很累了才对,趁我去买晚餐的时候先去洗个澡吧。”
“我没关系!”
“我有关系。”他坚定的说,让连晨悠不得不闭上嘴。“想吃什么?”他问。
“都可以。”
“那就由我决定了,妳先去洗澡,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冉卫倾身亲吻了她一下,才转身出门。
连晨悠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下意识的伸手轻触被他吻过的唇瓣,觉得好像身处梦境中。连同那日她躺在床上遮掩脸伤,以及刚刚,他已经吻了她至少三次,如果连刚才亲吻她的双手那次也算进去的话,就有四次了。
虽然做了将近半年的夫妻,每天同床共枕,但除了那次在床上失控的一吻后,他们就没有什么亲密举动了,可是最近,冉卫却有些异常。
尽避这几次都只是轻轻一吻,有如蜻蜓点水般,但是却同样让她感觉到他对她的爱怜与疼惜。
他对她……是不是有一点点爱了呢?那天她都跟他告白了,结果他却毫无反应,让她很难过,即使不断替自己洗脑说要知足,要感恩,眼泪还是很不争气的在每次回想起他的反应时,从眼眶里掉下来。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再有力气胡思乱想,这几天她才会拚命大扫除,想把自己累昏,这么一来,就没力气再胡思乱想了。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让冉卫看见她如此不端庄的一面。
她现在的样子应该很难看吧?
除了左脸紫黑肿胀的痕迹未褪,头发还像个黄脸婆一样,用个大鲨鱼夹整个盘在脑后,身上穿的,是他的旧T恤及运动长裤。
没办法,因为颜心暖的衣橱里找不到任何一件适合工作的长裤,她只好借他的来穿,再把过长的裤脚一只卷到脚踝上,另一只则卷到膝盖上,整个人看起来除了邋遢、丑陋,应该再也找不到第三个形容词吧?
可是可是可是,他却毫不在意的吻了这样的她,还对她说不希望她细女敕的双手因做家事而变粗,他会心疼。这一切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呢?真的只有一点点爱而已吗?连晨悠模着自己的唇,傻傻的笑咧了嘴。
应该……不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