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原本面目的禹昊硕顺利地走进国际机场,完全没有人认出他就是威镇黑、白两道的银面太子。
看著飞机起降的告示牌,他心中一股兴奋之情油然而生,此时他恨不得能有一双翅膀让他尽快飞回台湾,看到自己最想念的亲人。
他移步至海关前,海关人员先是看了他一眼,笑脸迎向他,“现在还没放暑假吧?”
禹昊硕一听就知道,眼前这人以为他还是个在学学生,不由得失笑地提醒海关人员,“请你看清楚,我已经离开学校很久了。”
海关人员低头看他的护照,顿时露出颇为尴尬的笑容,“对不起,你的外表看起来……实在很年轻,再说年轻毕竟是件好事,对不对?”
“那可不一定!”禹昊硕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声,拿著护照迳自入关。
海关人员紧接著检查下一位出境旅客的护照,这回讶异再次回到脸上,“你真的只有十八岁?”
“不然你以为我有多老?”弄潮气嘟嘟地回道。
“噢……不!像十八岁、像十八岁……”海关人员没想到竟这么巧遇上两件让人莞尔的情形。
一个是瞧不出真实年龄女圭女圭脸的男人,一个却是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还更具女人味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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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空公司向来礼遇购买头等舱的旅客,宣布登机时,一定会先请头等舱的旅客先行上飞机。
禹昊硕和夏弄潮就是这班飞机唯一两位头等舱贵宾,空服人员先看了夏弄潮的机票,说道:“夏小姐,你好,欢迎你搭乘本班飞机。”
夏弄潮怡情愉悦地笑了笑,却也不禁回头瞄著跟在她身后的另一位男孩。
空服人员面带笑容说出同样的话:“禹先生,你好,欢迎你搭乘本班飞机。”
先行了四、五步的夏弄潮心头不禁为之一怔,干爹说太子所派的人叫禹昊硕,而跟在她身后和她一样乘坐头等舱的男孩,也姓禹?他该不会就是太子派到台湾去的得力助手吧?
“会是他吗?”夏弄潮兀自喃喃自语,她实在无法置信,太子会派一个毛头小子帮他办事。
走进头等舱里他们又好巧不巧的坐在一起,夏弄潮不时偷瞄著坐在身旁生得一张女圭女圭脸的男生,在心中揣测他的年纪,相信他的年纪和她应该相差不多。
禹昊硕坐下来不经意瞄了夏弄潮一眼,匆匆一瞥却让他为之惊艳,心忖,老天爷还真疼他,连一趟台湾之行都为他安排了一位美人相陪,相信这一趟台湾之行他将会很愉快。
活泼大方的夏弄潮带著迷人的微笑,偏著头瞅著坐在身旁的禹昊硕,“你好,一个人?”
“嗯。”禹昊硕露出一抹颇为稚气的笑靥。
“去台湾玩吗?”夏弄潮很自然的问著。
“不,我回家。”禹昊硕欣然地回答她的问题。
刹那间弄潮的心突地一震,那他就不是太子派去台湾工作的人了。
“那你呢?去台湾玩?”禹昊硕彬彬有礼的询问。
“嗯,我一直很向往台湾的风光,所以想亲自去体验台湾的风俗民情。”夏弄潮极力掩饰心中的失望,试著挤出一抹微笑。
“台湾和日本在风俗民情上确实有著极大的差异。”禹昊硕和颜悦色说著。
“你好,我叫夏弄潮。”夏弄潮朝他伸出柔荑。
禹昊硕愉悦地伸出手握住夏弄潮,“你好,我叫禹昊硕。”
闻言,弄潮差点惊呼出声,双眸刹那间睁得圆大,眼珠子差点就要掉出来。
禹昊硕!
他就是干爹所提的禹昊硕?太子真的派一个毛头小子出来帮他办事?
太令人感到意外了。
“你认识我吗?”夏弄潮脸上的惊讶表情立即引起禹昊硕的怀疑。
“不、不,我怎么可能认识你。”夏弄潮慌忙解释。
“可是你刚才惊讶的表情……”禹昊硕深邃犀利的双眼直盯著夏弄潮。
夏弄潮怔了有十秒钟,“呃,我一直觉得班上有位同学长得跟你有几分神似,不过我和那个同学不熟。”
从她闪烁的目光中禹昊硕早已感觉到她在说谎,不过她说班上同学……这就颇令他质疑,以她成熟、妩媚的外表看来,她还是学生吗?
“你还是学生?”禹昊硕好奇的望著她。
“是呀!我目前是敬业高中的学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敬业高中?”夏弄潮娇媚一笑,笑中隐含著一抹无邪与天真。
“高中?你还在读高中?”禹昊硕这回真的是跌破眼镜。
夏弄潮极为不悦地努起小嘴,“什么叫『还在』?我今年才十八岁,当然还在读高中。”
“什么?你才十八岁?”
这怎么可能,他向来最自豪的就是他从来不会看错人,没料到却错看了这位女人……不,应该改口称她为女孩而不是女人,毕竟她今年才十八岁。
“是呀,我今年十八岁。”夏弄潮绽开笑颜,随即望著他,“你呢?你读哪所高中?”
“我今年二十五岁,距高中毕业很久了。”这回换他脸上有些不悦。
夏弄潮吃惊地看著他那张女圭女圭脸,“你会有二十五岁?谎报吧。”
禹昊硕失笑的摇摇头,双手环在胸前,“我又不是吃饱了撑著,干嘛要谎报年龄?我又不是怕老的女人。”
夏弄潮暗自思忖,如果他没谎报年龄,以他的年纪太子真的是派他到台湾做事,那就比较合情合理了。
她以非常柔和的声音跟他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希望你别介意。”
禹昊硕没好气地瞟她一眼,又何必呢?跟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呕气。
他露出一丝笑容,“你一个人出远门,你的父母不担心吗?再说现在又不是放假期间,你一点都不担心学校的课业吗?”
夏弄潮见他脸上的冷然退去,她释然地靠在椅背,“他们都住在澳洲,平时就都不在我身边,所以根本没有所谓担心不担心的事,至于学校嘛!只要打声招呼,我自然就可以安心出国度假。”
“这么简单?”禹昊硕半信半疑瞅著她,“据我所知,敬业高中是所贵族高中,而且这间学校的制度不是满严的吗?”
“敬业高中是贵族学校,校规也很严。”弄潮的唇边泛著笑,“因为我爸爸是敬业高中的董事,再说校长白敬业是我干爹,你说,我会没有特权吗?”
禹昊硕为之失笑,“确实是有特权。”瞬间眉头微蹙,“你刚才说白敬业是你干爹?”
“嗯,没错。”话一出口夏弄潮立即惊觉自己似乎说太多了,连忙噤声,既然她能确定眼前这位禹昊硕是太子的人,她又怎能将干爹说出来?
禹昊硕似乎不死心地追问:“听说白敬业的事业不止一所中学还有许多……特种行业。”
弄潮精明地闪躲他的追问,“这我就不知道了,叫他一声干爹只是口头上的形式,只因为他与爸爸是好朋友,我和汐荷又情同姐妹,所以就这样顺理成章做了白敬业的干女儿。”
“汐荷?她又是谁?”他故作讶异状。
“汐荷就是干爹的女儿,我们的年纪相仿所以两人之间的感情比一般姐妹还要亲。”夏弄潮又在不知不觉中泄露白敬业另一个秘密。
“这就奇怪了,一般在报章媒体上只有白敬业的消息,却始终没瞧见有关白敬业女儿白汐荷的新闻。”这一点颇令禹昊硕怀疑,他太了解这些新闻媒体,在他们的天罗地网中怎么可能有漏网之鱼。
“其实这一点都不奇怪,汐荷并没有和干爹住在一起,至于是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正如她所说外人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夏弄潮的脸上也出现一抹不解的神色。
是真是假,都逃不过禹昊硕那双锐利的双眸,不过禹昊硕深信夏弄潮所说的一切,她脸上毫不作假的神色让人可以一眼看透。
不想继续在白敬业的身上打转,禹昊硕话题一转:“到了台湾,有朋友或者是旅行社接你吗?”
“没有。”她回答得干脆简洁。
“没有?一个女孩在没人的陪伴又举目无亲之下,你怎敢只身前往一个陌生的地方?”禹昊硕蓦然提高声音愕视著夏弄潮。
“无意间看见一本杂志上介绍台湾,我一时兴起就来了。”夏弄潮故意撤了一个谎,她诡诈的眼神似有若无的偷瞄著禹昊硕,“既然你是台湾人,不如你就陪我游览台湾,如何?”
“我?”禹昊硕没想到她竟大胆地提出建议,“我不行。”
见他毫不思索的回绝了她,她心里更是喜出望外,证明他确实是太子所派出的人,“拜托嘛,难得我们投缘而且恰巧坐上同一班飞机,又坐在头等舱而且……”
“又是坐在一起。”禹昊硕索性帮她接腔,将她想说的话全说完。
“对!对!看在我们这么有缘,你带我游览台湾。”夏弄潮自作主张的道。
禹昊硕瞄了她一眼,看她外表娇艳、成熟,实际上却还是一个心智幼稚的女孩,如果他真的让她一个人在台湾四处打转,只怕觊觎她美色的男人会对她不利。
“好吧,我有个姐姐,或许她可以抽空陪你出去玩。”禹昊硕无奈地硬著头皮接下这桩麻烦事,心里不禁暗忖,当水阳知道他为她找了个麻烦,真不知道她会拿什么敲他的头。
想著,他在心里不停暗祷,祈求老天保佑。
夏弄潮笑颜逐开的瞄了他一眼,他准备将她推给他姐姐?
炳!只要被我夏弄潮黏住的人,就休想能甩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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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准时降落在中正机场,夏弄潮开始展开紧迫盯人的战术,紧紧跟在禹昊硕身后,她说过只要被她黏上的人休想甩掉她。
禹昊硕偶尔偷偷地用眼角余光瞄她,而她好似灵敏的雷达,只要禹昊硕的目光不经意扫向她,她总是立刻露出娇媚的笑容迎向他,禹昊硕就只能无奈地叹口气,看来她是真的黏上他了。
走出入境海关处,夏弄潮拎著行李追上禹昊硕,“你说要陪我玩,你反悔了?”
禹昊硕停下来无奈地看她一眼,“我说过的话是不会反悔的,只是我先声明,我姐姐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没关系,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要是真的合不来,我也只是个过客,玩几天我就拍拍走人了。”夏弄潮笑嘻嘻说著。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也许你住在饭店里会比较自在。”禹昊硕有点后悔。
夏弄潮主动勾住他的手臂,笑得灿烂如朝阳,“我说过来台湾就是想了解台湾的民俗风情,能有机会住进台湾人的家里,正是我求之不得的机会,我怎么可能轻言放弃?”
禹昊硕低头看著勾住手臂的手,“我不习惯让女孩子勾我的手。”
夏弄潮连忙抽回手,“对不起,我一开心就忘了分寸。”盈盈笑容使她那一双明眸更加动人。
“走吧。”
禹昊硕无奈的语气隐含著一分懊恼,暗骂自己多事,在这节骨眼上还自找麻烦。
夏弄潮紧跟著禹昊硕,一刻也不放松,一直走出机场坐上计程车,才悄悄地松了口气,她终于成功地踏出她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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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缓缓停在禹家的大门前,夏弄潮拎著行李站在他家门口,“哇!你家好大、好漂亮。”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连串的惊叹声。
“还好。”禹昊硕若无其事丢下一句,随即伸手按下大门前的电铃。
须臾,听见匆匆的跑步声,玉嫂拉开大门,“二少爷……”
“玉嫂。”禹昊硕露出让人心疼的稚气笑容。
“真的是你,二少爷。”玉嫂惊喜万分,随即转身奔向大厅,扯著嗓门叫嚷:“小姐!二少爷回来了,小姐,二少爷回来了。”
依然站在门前的禹昊硕为之失笑,回头瞅著夏弄潮,“进来吧。”
夏弄潮能感觉得出来,禹昊硕出自名门,能拥有如此广大庭园的绝非一般家庭,夏弄潮战战兢兢拎起行李随著禹昊硕走进屋里。
“昊硕……”禹春第一个冲到禹昊硕的面前,紧紧拥抱儿子。
“老娘。”禹昊硕欣悦地紧搂住禹春。
“您好。”夏弄潮礼貌地唤了一声。
禹春讶异地从禹昊硕的身上离开,正眼瞧著夏弄潮,又仰头望著禹昊硕,“这位小姐是……”
“伯母,您好,我叫夏弄潮。”夏弄潮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
禹昊硕为了不让禹春心生疑惑,连忙解释:“夏小姐是我在飞机上认识的,因为她向往台湾的美景,希望我能在这段时间做她的向导,因为她一个人来台湾,所以……”他对母亲使了一个眼色。
禹春仿彿知道禹昊硕的意思,她面带著笑容迎向夏弄潮,“夏小姐,欢迎你,我家很简陋只怕会让你笑话。”
“不,伯母,我觉得这里很棒,很高兴能在飞机上认识昊硕,如今才有这机会认识您。”夏弄潮大方得体地说著。
禹春笑逐颜开瞅著一旁的禹昊硕,“唷,你瞧瞧,她那张小嘴说起话来真是甜。”
禹昊硕笑望著禹春,“老娘,大姐呢?”
“水阳呀!她现在很忙。”禹春匆匆丢下一句话,双眸仍紧瞅著夏弄潮,“夏小姐,现在在哪高就?”
“老娘,您别左一句小姐右一句小姐的叫,她今年才十八岁还是个高中生。”
禹春一听当场愣住,“你还是个高中生?”
夏弄潮不以为意面带微笑点头。
“千真万确,她确实还是个高中小女孩,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带她回来。”禹昊硕解释。
“我还以为你骗我,以为你故意带个女朋友回来……”禹春失望地说。
“女朋友?老娘,您该不会开始有了抱孙子的念头吧?”禹昊硕不敢置信地看著禹春。
“咦,就算我现在有抱孙子的念头,又有何不可,你大可以娶个媳妇进门啊。”
“老娘……”禹昊硕无奈地叫了一声。
禹春仿佛一点都不以为意,“水阳都已经找到男朋友,你也该找个女朋友,不要一天到晚在日本只知道……”
“老娘--”禹昊硕连忙截断禹春的话,他担心禹春一个不小心说溜了嘴。
禹春懂得儿子的意思,连忙话锋一转,“你以为叫一声老娘就没事了?我是说你在日本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什么,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真是白混了,”
禹昊硕立即来到禹春的身边,搂住禹春的肩膀,“好,老娘,等我再去日本时,我就帮您物色一个媳妇回来。”
禹春仰著头望著逗她发笑的禹昊硕,“只会逗老娘开心。”
“不逗您,要逗谁,老莱子老时还穿彩衣娱悦父母呢!”昊硕低头看著老当益壮的禹春,忍不住发出愉悦的笑声。
“真贫嘴。”禹春开心地笑逐颜开,突然发现被她和禹昊硕冷落在一旁的夏弄潮。“夏小姐,对不起,让你笑话了。”
“不,不会,反而是你们亲子间的温馨让我羡慕不已,伯母,人家还是小女孩,不要再叫我小姐了,不如就叫我弄潮。”
夏弄潮看著他们母子间亲密的对话,心里好生羡慕,令她好想念自己的父母,但很快地头儿一甩,她明白这样的天伦之乐,永远都不可能降临在她身上。
“好,弄潮,希望这一次的假期能让你有宾至如归的感觉。”禹春的脸上始终挂著欣喜的笑容。
夏弄潮很有礼貌地朝禹春行礼,“那就打搅了。”
此时,刚和胤极分手回来的禹水阳冲进大厅,“昊硕--”她开心地抱住比她还高的禹昊硕,“一进门就听见玉嫂说你回来了,还吓了我一跳,我以为玉嫂骗我。”
禹昊硕低头看著略有改变的禹水阳,“听老娘说,你现在有男朋友了,是谁这有本事能驯服禹家的大姐头?”
禹水阳霎时脸儿一红,推开禹昊硕,“一定是老娘告诉你的,对不对?”
“谈恋爱嘛,还怕人知道?”禹昊硕故意取笑她。
禹水阳不假思索的握著拳头捶上禹昊硕右肩,“那你在日本……”
禹昊硕连忙以眼色阻止禹水阳,聪颖的禹水阳眼儿一瞄,立刻发现家里还多了一位不认识的女孩,“这位小姐是……”
禹春毫不思索的接口:“这位小女孩叫弄潮,是昊硕在飞机上初认识的朋友。”
“小女孩?老娘您没有没说错……”禹水阳纠正禹春。
禹春笑了笑,来到夏弄潮的身边,“没错!没错!弄潮今年才十八岁,她独自一人到台湾玩,昊硕担心她会有危险,所以才带她回来。”
夏弄潮露出一抹妩媚甜美的微笑,“你就是水阳姐吧?你好,我叫夏弄潮。”
“你好,以你的外表真看不出来你只有十八岁,看来……昊硕,你还真是不长进。”禹水阳嘲谵著禹昊硕。
“干嘛又扯到我的身上来。”禹昊硕不服气地抱怨。
“你瞧瞧你,都已经是二十五岁的大男人,一张脸还停留在十几岁的模样,你说是不是太不长进?”禹水阳戏谑的道。
“你以为我愿意啊!”
禹昊硕生气的表情逗得大家笑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