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瑜一脸纳闷地躲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明白也不懂自己的舌头为何在剎那间打结。她时而低头拍着自己脸庞,时而仰头痴望天花板,到底是哪里出错?却怎幺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呵,我的好妹妹,妳在想什幺?”鲍亮的嘴边扯着一丝诡笑,鬼头鬼脑地从门边探出头。
鲍瑜不屑地瞟他一眼,“不去招呼你的贵客,干嘛跑来找我?”
“郭子淳已经走了。”鲍亮站直身子狡狯一笑。
“郭子淳?”那个男人叫郭子淳?
“他就是广告界鼎鼎大名的郭子淳。”鲍亮慵懒地走进妹妹的房间,大刺刺地坐在屋里的沙发上,跷起二郎腿悠哉地抖起来。
她看不惯他老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大步来到他的面前,二话不说地踹他一脚。
“一个大男人抖脚,男抖穷!”
鲍亮弯下腰搓着莫名其妙挨上一脚的小腿肚,“踹人前能不能先知会一声?”他粗声抱怨。
“哼!”鲍瑜不屑地哼出声。
鲍亮恨得龇牙咧嘴,但想着自己稍早已接下郭子淳的美食节目,要想做好节目往后还得靠她,所以就这点用处他强忍下这口气,随即以微笑代替怒容,柔声轻唤:“鲍瑜。”
“干什幺?”她没好口气。
“鲍瑜。”鲍亮嘻皮笑脸地瞅着她。
瞥见那张不怀好意的谄媚笑脸,她的直觉响起危险的讯号,瞇起眼睛审视他。“你在算计我。”她坦言不讳,直捣黄龙。
“算计妳?”鲍亮做作地拍额头,“大人冤枉。”他嘴里喊冤,但眼角余光飞快扫过她的脸。“妳是我亲妹妹,怎幺这幺说?这话要是传到外人的耳里,好似我处处欺负妳。”他加重语气,以示自己对她的疼爱。
“你敢说你没欺负过我?”鲍瑜才不会上当。
“我什幺时候欺负过妳!”鲍亮装傻反诘。
想耍赖?
既然他先起了头,亲兄弟明算帐,更别说是亲兄妹,她乘机算个清楚!
她扬起下巴挺直背脊,不甘示弱地站在他面前,“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偷走我的食谱。”
又是这档事,鲍亮泄气地瞟她一眼。
“能不能说别的?”他近乎哀求地道。
“不行!这件事就让我气得整个胸口都要炸开。”她坚定又强硬的重申。
“有这幺严重吗?”鲍亮自知理亏,说话声越来越轻微。
鲍瑜不可置信的瞠大眼睛,“这事还不严重?身为四大名厨之后,自己不求上进只想走偏门。”
“我哪有走偏门?”鲍亮立即抗辩。
“偷,就是偏门。”她声如擂鼓地数落他。
又来了,他双眼没辙地往上翻,真会记仇。
“你不承认?”她毫不松懈地咄咄逼人。
怕她了!
鲍亮垮着脸无害地看着她,“看在我是妳哥哥的份上别再追究,饶了我行不行?”
“不行!”她这次说什幺也不让步。
鲍亮瞥她一眼,瞧她摆出一副说不通的样子,无奈地耸耸肩。“既然妳坚持计较到底,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又用这招?
鲍瑜咬牙切齿地怒瞪脸皮厚到连子弹都打不穿的人。
鲍亮立即亲昵地搂住她的香肩,音调尽量放轻:“别气,告诉妳一个好消息,我接下郭子淳的节目。”
“干我什幺事?”他接到节目与她何干?
他贼贼地笑了笑,“这一次要为冰酒量身打造特别菜色,所以非得靠妳。”
“我?”她咬着牙,忿忿地瞪大杏眼。“你又想利用我?”
他嘴边的笑意逐渐加深,“五五分帐。”
先提出报酬?她才不吃他这套。“三七分帐,你三,我七。”
太狠了吧?鲍亮继续争取,“六四,妳六,我四。别忘了,这是个LIVE节目,不能出一丝差错。”
“不!还是我七你三,你只是在电视前卖脸,我可是煞费苦心花脑筋。”她故意将眼睛瞠大直盯着他不放。
鲍亮思索片刻。若是再争执下去只怕她头一甩来个置之不理,那他可就出糗了,这可是比跟她三七分帐更糟。
“好,就依妳。”为了眼前的利益,他宁可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赢了!
鲍瑜嫣然勾唇一笑,微歪着头甜甜道:“你终于想通。”
“明天郭子淳会送一打冰酒让我……们品尝,好研究是什幺样的菜色可搭配冰酒。”故意加强他们的合作关系,无奈又气恼的神情在他脸上交织着。
“好。”她因尝到胜利而心花怒放。
“我还有一事要问妳。”鲍亮没头没脑地突然冒出一句。
“什幺事?”她的语气显得不耐。
“妳为什幺看到郭子淳时会结巴?”鲍亮不疾不徐的低沉嗓音里藏着一丝嘲讽笑意。
被发现了!
鲍瑜心一惊,花容瞬间骤变。“哪有?”
“说谎,当时我可是在现场。”他嘲讽的眼神加深。
她笑得很勉强,“人有失手,马有乱蹄,不值得大惊小敝。”
“要是换了别人我相信这句话,但是妳……”鲍亮挑挑眉,“一张嘴巴像剪刀一样利,像机关枪一样快,会突然秀逗?真是奇闻。”
两朵红云不自觉地飘上面颊,瞧出鲍亮幸灾乐祸的表情,她气得顺手抓起旁边一只花瓶作势掷向他。“就算我是真的变成大舌头也不关你的事,限你三秒钟在我眼前消失!”
哇,她真的动怒了!
“好,我马上离开。”唇畔浮起捉弄的浅笑,他奔至门边后回头笑谑道:“那虽不是电视里唐先生的花瓶,但却是真的蟠龙花瓶,价值不菲喔!”
“滚!”她气急攻心地咆哮,手中的花瓶跟着飞了出去。
鲍亮连忙仓皇地闪出门外,手忙脚乱将门带上,随即听见花瓶撞击房门粉碎在地的声音,他靠在门上重重吐口气。
“好险。”但想起价值连城的花瓶,他不免心痛,“少了一个宝贝。”
房门另一端的鲍瑜则瞪着一地碎片大喊:“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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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子淳顺利地与鲍亮谈妥新节目企划后兴匆匆地回到公司,着手计画摄影棚内的设计。但就在他坐在计算机前时,脑海突地浮现一个可人儿的倩影,让他怔了一下。
这样奇特的异状是他从未有过的状况,他曾经面对数不清的美女,但是没有一个能令他如此深刻地记住。
鲍瑜,鲍鱼……
他不禁想笑,难道她的父母没考虑过这个名字会面临的窘境吗?
只可惜,如此月兑俗清新的女孩竟张口说话就破功--结巴!
他感慨地摇头,“可惜。”
“什幺东西会值得你可惜?”唐毅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身后。
冰子淳抬头瞥着如鬼魅般出现的唐毅,“我是指鲍亮的妹妹。”
“噢?”唐毅从身边抓了一张椅子坐在他身旁,“听你的口气,你已经找上了鲍亮?”
“嗯,一切都很顺利,他的意愿遗相当高。”他不屑地说着,好似这差事对他来说是件极不愉快的事。
唐毅体会他不是滋味的心态,淡然地浅笑,“都是为了公司业绩,你就别计较。”
“我才不会跟他计较。”嘴上是这幺说,但他心里可不是这幺想。
唐毅觉得好笑地故意转移话题,“你刚才说可惜是指鲍亮的妹妹,这又是怎幺一回事?”
提起鲍瑜,他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鲍亮有个很漂亮的妹妹,可惜一开口说话就结巴。”
“老天造物有衪的道理,不予置评。”唐毅对此并不发表意见。
“或许吧!只是太可惜。”他仍然感到十分惋惜。
“天底下居然还有你认为可惜的女人。”
“据鲍亮说,鲍瑜也有着令人刮目相看的厨艺。”他不喜欢唐毅唇边那抹讽笑,突然为鲍瑜感到不平。
“鲍鱼?”唐毅微笑中有一丝讶异。
冰子淳早料到他一听到这名字会出现和他当时一样的表情,不以为然地撇一撇嘴,“或许她的父母认为这名字好记,毕竟鲍鱼在食材中是顶级材料。”
唐毅忍俊不住,“真不愧是名厨之后,连名字都离不开食材。”
冰子淳则一笑置之。
“你准备什幺时候开拍?”
唐毅无预警地将话题一转,让他怔了一下,“我当然知道越快越好,这我会尽快安排。”
“好,一切都看你了。”唐毅露出信任的笑容。
“这有什幺问题。”从一开始的企划到签约都是唐毅和程季常极力完成,这最后一环自然落在他身上,也是推展冰酒成功的关键。
唐毅抿着嘴微笑起身,离开他的办公室。
冰子淳继续将注意力移回计算机上,但是才动手画上几笔就不自觉地停住。
鲍瑜的影像莫名其妙地主动回到脑海里,让他吃惊又挫败地关了计算机,想认真厘清这种思绪,找出问题症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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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亮的美食节目一推出,反应比预期还热烈,企划部工作人员光是接电话就接到手软,传真机也整天响个不停,纷纷探询与食谱搭配的冰酒。
鲍亮的俊秀,妙语如珠的幽默和绝顶的厨艺,宛如一阵强力龙卷风席卷全台女人的心。
这样的结果早在郭子淳的预料中,只是万万没想到效果这幺好,公司上下莫不为此事欢欣鼓舞。他则是表面上开心,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有时想想不如舍弃目前的工作改行当厨师算了。
“今天为各位介绍的羊排鹅肝酱希望妳会喜欢,不过喜欢归喜欢,记得要动手做做看才知道其中之美味。谢谢大家今天的收看,明天同一时间请继续观赏我鲍亮的美食厨房。记得!我鲍亮是大家的朋友,再见啰!”
鲍亮面露微笑对着摄影机猛放电,一旁的工作人员早已等得不耐烦,急急想收工好大快朵颐今天示范的羊排鹅肝酱。
独独郭子淳别过头偷偷做了个不屑的鬼脸,“我鲍亮是大家的朋友?恶心。”他轻轻啐了一声。
“郭经理,你也过来尝尝这道菜,包管你到任何地方都尝不到这美味。”鲍亮拉开嗓门好心叫唤郭子淳。
他立即不着痕迹地抬起头,换上微笑看着鲍亮。“你辛苦了。”
嘴馋的工作人员早已冲进现场,不顾形象地抢来一小块放进嘴里。“哇!太棒了,经理,真的太好吃。”
懊死!
他身边的人全都像一群饿了几百年的饿死鬼似的,只要是鲍亮的节目个个都会准时报到,每一道菜都会买走他们一回的忠心。
鲍亮端着一只小碟子迎面向他走过来,“动作慢一点,到时只剩汤渣了。”并将它递到郭子淳的面前。
冰子淳勉为其难地接手,当着他的面浅尝一口;没想到鹅肝酱入口即化,许久后那股醇香依然在舌尖萦绕,独特的香味令人回味无穷。
就厨艺的部分,他精湛的厨艺真是无懈可击。
“很不赖吧!”
“真的很棒。”的确是完美得让他无法说出违心之论,“自从美食厨房推出之后得到广大回响,也成功地促销冰酒,你功不可没。”
“是吗?”鲍亮笑逐颜开。
冰子淳看着他脸上那抹洋洋得意的笑,要不是往后还得靠他,真想一拳打肿那张笑脸!
“是真的,总经理非常感谢你的鼎力相助,他说会发一个大大的红包作为奖励。”
说到这里,郭子淳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构思出自于他,但功劳却是鲍亮。
“是真的吗?”他嘴上虽挂着质疑,但脸上却漾着欣喜若狂的笑意。
纵使恨得牙痒痒的,郭子淳仍强装出笑容。“是真的,根据以往的经验,总经理是个出手大方的人,我敢保证红包会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鲍亮脸上的笑意不减,得意洋洋地转身宣布:“今晚我请全部的同仁去狂欢。”
摄影棚内顿时响起震天的欢呼声。
鲍亮回头笑看着郭子淳,“请郭经理赏光一起来吧。”
“不了,今晚我必须加班,你们去玩吧。”他不假思索地回绝鲍亮的好意。
“真的不来?”鲍亮不死心追问。
这是什幺语气?怀疑他的决定吗?他才不屑跟一个面目可憎、言语无味的人狂欢。
“不,我不能去。”一抹轻蔑在郭子淳的眼中匆匆闪过,他撇开视线,朗声道:“将摄影棚收拾干净,小心那些热油和瓦斯。”
鲍亮无所谓地耸耸肩,先离开摄影栅。
冰子淳眼角余光发现鲍亮离开的身影,忍不住嘟囔一句:“会烧菜有什幺了不起!只不过会烧几个菜,全天下的女生好似奉他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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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子淳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自己的住所,加班的理由充其量是个拒绝邀请的借口,他不欣赏鲍亮这个人。
进了家门,他打开冰箱寻找食物,但冰箱里全都是他看腻、吃腻的微波食品,想起鲍亮今天做的羊排鹅肝酱,美妙的滋味至今仍令他回味无穷。
他猛吞口水,“不稀罕什幺羊排鹅肝酱,不稀罕他做的菜,不稀罕……”他试图不停地催眠自己忘记羊排鹅肝酱。
最后不得不宣告……失败!
不提还好,回想那股美味让他的口水快流到地上去,最后颓丧地倚在冰箱的门上,手模着咕噜叫的肚子。
突然手机催人的声响打断他的思绪,他接起电话,“什幺事?”
(不好了,鲍亮出车祸了!)彼端传来急促的叫声。
“什幺,出车祸?”这还得了,他现在可是公司炙手可热的大红人。“现在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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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子淳十万火急地赶至医院,企划部成员的脸色个个刷白,焦躁地聚集在急诊室门口。一见到郭子淳的身影立即转移目标奔向他,七嘴八舌报告鲍亮出车祸的情况。
他燃火的双眸扫视手下员工,气急败坏地咆哮:“闭嘴!”
现场顿时一片安静。
他带着怒意的双眉像山峰般拢枣,“伤势严不严重?”
纵然对鲍亮极度的不满,但他毕竟是节目的灵魂人物,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员工们紧闭着嘴移开视线,刻意回避他的问题。
见他们刻意闪躲的举动,无非是在火上加油。“怎幺突然间全变成哑巴啦!”
一道焦急不安的嗓音蓦然闯入,“请问鲍亮在哪里?”
冰子淳闻声回头,发现鲍瑜焦急的倩影,他立即大步趋前。“鲍小姐。”
鲍瑜惊见郭子淳的出现,-颗心莫名其妙又开始擂鼓。“我、我哥哥在哪儿?”
糟透了!
舌头又在这窘迫时候打结。
他本能地伸出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不会有事,妳别担心。”他用极轻柔的声音试着安抚她。
鲍瑜仰起神色凝重的娇容望着他,朱润的双唇微微颤动着,吐不出一丝声音。
“放心,妳哥哥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扣人心弦的浑厚嗓音充满温暖。
“希、希望……”泪水剎那间涌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虽然她和鲍亮平时就爱斗嘴,但是他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往后日子教她怎幺过?
“鲍亮的家属。”从诊间走出的护士询问着。
鲍瑜慌乱地从郭子淳的面前跳开,转身奔向护上,“我、我是,请问我哥、我哥他现在怎样?”
冰子淳紧紧跟上,“请问鲍亮先生的伤势?”强而有力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抓着鲍瑜颤抖的肩膀。
“鲍先生只是皮肉伤,现在都已经上了药,不过还是得留院观察一阵子确定没有脑震荡现象。”
护士的话才说完,鲍亮就被推出急诊室,整个人像绑肉棕般地被五花大绑。
冰子淳很想讽刺他几句,却见鲍瑜娇弱惹人怜的身影,水亮的眸子和漂亮的朱唇透露悲伤。
他不忍伤她,走到鲍亮的面前道:“看来伤得不轻。”
鲍亮头上厚厚的纱布遮去他大半张漂亮的脸蛋,双唇肿得像挂着两条香肠。
“我的脸毁了!”
冰子淳睁大眼睛不能置信地看着他,这节骨眼上他竞只惦记着自己的脸,而不是命!
“命还在就谢天谢地,还管脸。?”
鲍亮不同意地瞥他一眼,眼中有着微愠的火苗。
“鲍、鲍亮,你……”一道担心的抽噎声传来。
鲍亮立即偏着头望向鲍瑜,“妳怎幺也跑来?”
“你是我哥哥,你受了伤,我、我能不来吗?”鲍瑜没好气地直视着他。
鲍亮双眸随即一黯,“对不起。”
还真有良心!
看到他一脸歉疚的模样,鲍瑜不忍再责怪。“好、好好休养。”
在一旁一直被忽略的警察走到鲍亮的面前,“鲍先生,依车祸现场研判,你的过失较大。”
鲍瑜怔愣地望着语出惊人的警察,鲍亮都已经伤成这副模样,他怎幺还说鲍亮的过失较大?
“我们测出你体内的酒精值超过规定。”
酒后驾车?
鲍瑜恼怒地瞪着鲍亮,“你、你喝酒开车?”
“我……我只喝了几口。”鲍亮自知理亏,不自在地低声辩解。
“几口?”简直找死!
“我真的只喝几口!”鲍亮心虚地抿着嘴。
鲍瑜气极地一拳挥向鲍亮的胸口,随即听见他尖声哀号着。
“痛!”
“活该!懒得理你。”鲍瑜咬着牙进出话,毫不思索扭头就走。
她的举动令郭子淳惊讶不已,她就这样丢下鲍亮?
“要不要我帮你追鲍瑜回来?”他第一次发自内心想帮他。
鲍亮颓丧地叹口气,“没用,她这一离开就算十六人大轿也抬不回。”
冰子淳不知所措地看着渐行渐远的鲍瑜,又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鲍亮,不解这到底是一对什幺样的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