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洪思佳也别无选择,她宁可跟他出海面对蓝天白云,也不愿意再被关在房间里:尽避那房间比一般房间大上几倍,但终究比不上外面的海阔天空。
迸越漫放心的让她在游艇上自由活动,其实说穿他也没什么不放心,放眼望去是一片大海,除了在天上飞翔的几只海鸥和海里的鱼之外,没有其他逃跑的路径。
“快看。”掌舵的古越漫手指着前方叫嚷。
洪思佳循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乍见几条海豚在海面上翻滚、跳跃,这种通常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画面活灵活现的生动呈现在眼前,她忍不住惊喜欢呼。
“海豚!是海豚。”她挥舞着双手,兴奋的跳跃。
“站稳了。”古越漫警告。
她还来不及意会,游艇瞬间加速在海中飞驰,平静的海面上立时划起如雾幕般的水花。
“哇呜——”洪思佳双手握着游艇上的栏杆,迎着风追逐海豚的身影。
这是她第一次强烈感受到何谓刺激,一股激昂的快感瞬间引爆血液在血管里奔放狂舞。
迸越漫的唇畔浮起浅浅的笑。
他很高兴能看到她的另一面,他喜欢她精力充沛的模样,也欣赏她不服输的骄傲,更喜欢她在困窘中彰显的智慧。
“快一点,它们全都往另一边去。”她手指着海豚,回头对古越漫叫喊。
对了!就是这充满活力的表情,他爱死了。
迸越漫抿着嘴哂笑,将手中的舵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追逐在海上尽情玩耍的海豚。
她惊喜大叫、大笑,“追到了、追到了。”像得到奖励的小孩般雀跃。
不想惊扰这群突如其来的娇客,古越漫熄灭引擎,任游艇静悄悄的在海面上漂流,他敏捷地从上面跃身而下,来到她的身旁,望着不时跃出海面的海豚。
“它们是一群姿态优雅的舞者。”古越漫悠然笑道。
“对极了,它们的舞姿很美。”洪思佳敏锐的感受到一股强烈阳刚的男性气息正悄悄袭上,她的心莫名的如擂鼓般怦咚作响,她深吸一口气,目光锁住海面上跳跃的海豚,一点也不敢移开。
“你的运气真好。”他双手擦腰望着海豚。
洪思佳拉回失序的心魂,侧头凝视那张如鬼斧神工的脸庞,“怎么说?”
“它们不是每天都会出现。”他的唇弯起一道上扬的弧线。
那抹笑……是她打从认识他这些日子以来,最不具威胁而真诚的笑,像阳光穿透冰层般,她瞬间看呆了。
“你常来?”
“不,偶尔,尤其心情处于一片混乱时,我会出来透透气。”
平时他给人的感觉是骄傲自大的,然而这一刻却又非常温和、没有杀伤力。
“你现在的心情很糟?”为什么她没看出来,他掩饰得也未免太好?
他微仰起头,“只要是有思想的动物都有烦恼,况且是人。”
她诧异的盯着他,在他脸上她看见了一抹率直的表情,“可是我看不出来你有什么烦恼?”
迸越漫望着一片无垠的蓝色大海,“烦恼是摆在心上,不是写在脸上。”
洪思佳轻轻地讽刺的说:“我一点都感觉不到你的烦恼,只觉得你是一个习惯高高在上的人。”
“这就是我的烦恼。”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怎么可能?在现今的社会,有多少人羡慕不必为生活压力愁苦的人;就拿古家来说,据我所知古家在台湾的地位可是数一数二,无可撼动。”
他无奈地摇头叹气,“这些都只是外表假象,你可曾想过,我们兄弟每天眼睛一睁开要为多少人打拼?有多少家庭倚赖我们生存?”
“这……”
“自从我们五兄弟接下老爹的事业,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敢松懈。”他的语气里有着一份沉重。
她淡然一笑,同意他的看法,“相信所有家大业大的集团都会面临这样的问题。”
“所以我每一步都要走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凄楚,同时反映出他内心所承受的压力。
洪思佳似乎明了般的笑了笑,冒险的问:“你为什么不结婚,找一个伴侣与你携手共同打拼你的事业?”
“结婚?”古越漫冷笑。
“难道我说错了?我就不信你的家人没想过这个问题?”洪思佳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当然想过,问题是我并没有遇到一个可以让我想携手共度一生的女人。”他的眼睛霍地眯了起来。
“不可能吧?”她半是调侃半是不信的发出疑问。
“你该不会因为那场宴会,就认为我是个饥不择食的男人吧?”
“我可没说你是个饥不择食的男人,至少你有多样选择。”她反驳道。
“多样?”他嘲讽地大笑,“结婚可不是儿戏,那些女人个个像是噬人的野兽,娶她们,不仅会被她们剥掉一层皮,甚至还有可能尸骨无存。”
“你说得太夸张了吧?”
“信不信由你!”古越漫无声地笑。
“信。”她怎会不信?那天的宴会她莫名其妙成为众矢之的,她深信不疑他的说法。
烈日当空,他受不了热浪的袭击,汗流浃背,“对不起,我要月兑上衣。”
洪思佳早看出他的难受,不语,但微笑表示默许。
得到女士的首肯,古越漫迫不及待的月兑掉上衣,少了一层束缚,他立即感受到轻松,晶莹的汗水在他的背部、肩膀上闪闪发光。
他高举双臂,呐喊:“好舒服。”
她望着他,一股炽热的火花迸入她的血管里,挑起前所未有的狂潮,她慌乱地别开目光,身后传来他离开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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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之后——
迸越漫突然说:“喝点冰凉的啤酒。”
“啤酒?”洪思佳转头,这才瞥见他手中的啤酒。
“这时候能喝一罐冰凉的啤酒,包管你热气瞬间全消。”他用啤酒罐轻轻触碰她的手臂。
她吓了一跳从他手中拿走啤酒,拉开拉环,喝了一口。
他略弯着身体,双手搭在栏杆上,一只手拎着啤酒罐,遥望着海,“你为什么要当律师?”
“迷迷糊糊考上,就懵懵懂懂去读,最后理所当然当律师。”
好个迷迷糊糊、懵懵懂懂和理所当然。
迸越漫抿着嘴笑,“真不愧是律师,用词方面就是与众不同。”
“是吗?”难得听到他的赞美,洪思佳回以一抹淡笑,“那你呢?你的船运公司为什么会设立在这里?”
“这个嘛……”古越漫略微神秘的顿了下,“或许说,我看上这里的好山好水。”
“是吗?”她知道他没说实话,她也不想继续追问,话锋一转,“有件事一直困扰着我,我想从你口里证实这事的真假。”
他喝了一口啤酒,“说说看,什么事?”
“听说琦琦曾经纠缠你……”
“我不想谈这事。”古越漫毫不思索打断她的话。
“可是我想知道真相。”她的好奇多于畏怯。
他突然转身面对她,脸上的表情丕变,僵硬阴郁、眼神如冰,“除非当事人亲自说出口,否则你别想从我嘴里知道任何的事,尤其这件事还关系一个女人的名节。”
洪思佳倒抽口凉气,在他犀利的目光注视下,又开始局促不安,“听你的口气,这事应该是真的。”
“我说过,除非当事人亲自说出口,否则你别妄想从我嘴里套出一个字。”古越漫严厉的重申。
洪思佳噤住口,她知道再追下去也是于事无补,由古越漫的嘴里绝对套不出她想知道的答案。
她放弃地耸耸肩,“不说这些。”
他面无表情的望着大海,“我倒想问你,身为一个律师,居然没搞清楚事情真相为何就贸然越洋来此,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太过卤莽吗?”
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确实太过卤莽,并不是一个专业律师会做的行为。
她幽幽地叹口气,“亲情蒙蔽了双眼,不过有些事情必须亲自探究才能知道真相。”
“你这话说得不无道理。”他同意她的看法,“有些事情确实要亲眼所见才能知道谁是谁非。”
既然他同意她的说法,洪思佳大胆的、冒险的问他一句:“你觉得田浚和琦琦这对夫妻,和好好呢,还是分开的好?”
她试图从他的观点揣测他的心意。
他冷冷嗤笑一声,捏扁手中的啤酒罐往船边一扔,“你想从我口中套话?”
又被他看穿?
一丝震惊闪过她的脸上,“我并不想从你口中套任何话,这只是闲聊。”
他突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靠近他,“他们夫妻是合、是分,关你什么事?”
当他抓住她时,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我、我、我……真的没别的意思。”
“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外人最好不要插手。”他的双手没有放松,反而更加重了力道。
洪思佳皱着眉承受手臂传来的疼痛,“倘若真是外人我可以不管,可是今天是为了我的表妹和外甥女……”
他紧锁着眉,暗黑的眸子瞬间沉凝,像暴风雨的天空,双唇在盛怒下拉成一道严厉的缝,“听你言下之意,是坚持插手管他们的家务事?”
她在他的愤怒下尽可能保持无动于衷,坚决地摇头,“我不会主动,除非他们其中有人向我求助。”
“不必拐弯抹角,琦琦已经向你求助,所以你会管到底?”古越漫僵硬的身子向前倾,威吓她。
“你错了。”她轻轻地叹口气。
“我错了?”他质疑地松开手。
“琦琦是跟我求助,来此之前我一直认为错不在琦琦,现在我认为她或许该负某些责任,毕竟一个铜板不会响,再说我希望贝贝能在一个健全的家庭下成长。”她以客观的角度说出她的看法。
迸越漫不信地看着她,“你真的是这么想?”
“是真的!”她坚决的回答他。
他脸上强硬的线条缓和下来,“既然是为了贝贝好,你就不要插手管这事。”
洪思佳被他这句话给怔住!
难道说他……也不希望田浚和琦琦的家庭破碎?
“快看,它们正在翻转。”
洪思佳敛回失神的心绪,循着他所指的方向,惊见海豚跃出海面在半空中翻转,优美的姿态令人赞叹。
双手不自觉地握住那强壮的手臂,她惊得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好棒!再一次,再一次。”
迸越漫注视着忘情欢呼的洪思佳,他的心猛地揪紧,只因为她脸上那抹无城府的灿烂笑靥,他的眼神蓦然柔和。
“你看,它们好像听到我说的话,又翻了好几圈。”洪思佳高兴的半侧着头,突然,那双黑眸深深烙进她的瞳孔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同时感觉到手掌下的肌肉倏忽僵硬,她才惊觉自己的手正紧握着他的手臂,错愕惊慌地连忙松开手,“对不起。”
他拾起手拂开一缕滑落她脸颊的发丝;那种轻刷的感觉骚动着她的心,几乎使她承受不住的大叫住手。
“出来玩就要完全放松心情,不要说对不起。”
呃?洪思佳呆愣!
他伸手环住她的肩膀,将她僵直的身体转向大海,“快看,难得一见的画面不多看两眼,等它们玩得尽兴走了,我的游艇再快也追不上它们。”
是吗?她质疑地斜睨着他。
“快看,它们又翻了。”他专注的看着海豚的表演。
洪思佳知道古越漫是故意分散自己对他的注意,她抿着嘴微笑,顺他的意将目光重新移回海上,同时也感觉到肩上的手臂正慢慢缩紧,她紧紧捱在他的身侧。
强烈的男人气息混杂着汗水味刺激着她的感官,刹那间一道电流窜过全身震慑了她,她不由自主的更加倚靠健硕的身躯。
伴在肩上的大手突然往下移来到她的腰上,突如其来的感觉令她倒抽了一口气,她全身先是紧绷,犹豫了下,随即自然放松,抬起头——
孰料,不偏不倚望进那双充满魅惑的眼眸。
两人目光交锁,空气中弥漫着诡谲的气氛,两个人都同时惊讶静止,好像都呆了。
他的大手抚上她的粉颈,手心微微的温度令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向后仰,企图渴求更多的接触;那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细女敕的粉颈,顿时她整个人彷佛春风拂过冰封大地般春心微荡。
大手又回到她的香肩,强壮的手臂紧紧搂住她,缓缓俯下头,轻吻她的唇,唇上的温热立即融化她挣扎的理智。
风声渐息,海豚也逐渐远离,海面上恢复一片寂静,天地之间彷佛正为这一记绵长的吻而停留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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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今天会是她这辈子最痛苦的一天,没想到反而是她最快乐的一天,更享受着前所未有的惊喜。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眼看着夕阳就要西下。
迸越漫将游艇驶回港口,然后下了游艇。
洪思佳跟随在他身后,没想到他不是带着她走进城堡,反而走向他的跑车。
他不假思索的钻进车里,而洪思佳则错愕地站在原地。
他放下车窗望着呆若木鸡的洪思佳,“上车。”
上车?
洪思佳像机械人似的僵硬拉开车门,坐进车里,“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抿着嘴微笑,“当然是送你回宿舍。”
“送我回宿舍?”她吃惊地微张着嘴,半是犹豫半是挑战的问:“你不打算关我?”
他发动车子,开车上路后,柔柔的微笑道:“你还想霸占我的房间?”
“噢,不不不,不是……”她惊慌连声否认,诧异地望着他。是什么事让他突然改变心意,大发慈悲放了她?
他抬起手,手指在她的粉颈上滑动流连,“别胡思乱想,因为我今天只帮你准备一套衣服,没多余的衣服让你换洗,所以送你回去,不过我仍然会牢牢盯住你。”他的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的邪笑。
有一刹那,她心中感到一股莫名的失望,嘴角抽搐一下,仰起头疑惑地问:“明天呢?我还会见到你吗?”
此话一出,她不禁微怔,自己好像巴望着能再见到他一样?
他的手轻拍她的大腿,没有一丝逾越的意味,而是一种安抚,“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等一下到了宿舍先泡个澡,好好睡一觉,我知道你昨天根本没睡好。”
原来他知道她昨天没能好好睡?
这是体贴?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有个男人会体贴她。
洪思佳满怀欣喜的放松自己靠在椅背上,也许是真的太累,在温和的气氛中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在宿舍的门前停下。
迸越漫轻轻地摇醒她,“到了,进去吧。”
洪思佳自浑噩中醒来,偏头望着宿舍的大门,“到了。”她的手放在门把上。
他突然将她拉回,当她还来不及多想什么时,温热的唇已覆在她的唇上,所有的神魂瞬间清醒。
这个吻,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缠绵……
久久之后,他才放开她;而她则愣愣地看着他,长长的睫毛扇呀扇。
他轻抚着她的脸庞,“晚安。”魔魅的声音似催眠般轻拂过她的耳畔。
“晚安。”她似着了魔般愣愣地道。
她机械似的下了车,站在门口看着他开车离开,内心是平静而沉醉,一百八十度大逆转的心情让她禁不住失笑。
现在,她真的想好好的洗个澡,然后躺在舒服的床上睡个香甜的觉,为这一天做个完美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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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思佳转身打开客厅的大门。
“思佳。”
这唤声……
洪思佳登时一愣,难以置信的连忙打开客厅的灯,惊讶地看见程琦琦竟然正坐在沙发上。
“琦琦?”洪思佳惊喜地冲进客厅拥抱程琦琦,“你怎么闷声不响的跑来?”
“我受不了、我快崩溃,所以回来。”程琦琦的双眼无神。
当洪思佳看了程琦琦的脸,顿时惊喜的心情渐渐往下沉,程琦琦原本粉女敕的脸庞已经深深刻划上这些日子以来的焦虑和忧心,看起来苍白且憔悴。
程琦琦紧张地舌忝一舌忝干涩的唇,“我看见你和古越漫在一起,他……他是否说出田浚的下落吗?”
洪思佳深吸口气,“他什么都没说,不过我从安卓夫妇那儿得知,田浚目前人在奥地利出差。”
“他在奥地利?那贝贝呢?难道他带着贝贝一起出差?”程琦琦兴奋地拉着洪思佳的手。
“我不知道贝贝现在在哪儿,到目前为止我只打听到田浚的行踪。”她真的很不想看到程琦琦的失望,但是她不能隐瞒真相。
“贝贝……贝贝在哪儿?”程琦琦焦虑不安的揉捏着双手,两行泪水滑下她的脸颊,“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事情搞得一场胡涂。”
洪思佳心头一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琦琦沉默片刻,羞愧地缓缓抬起头,声音哽咽的说:“别告诉我,古越漫什么都没说。”
洪思佳想知道的真相,这一刻终于来了!
她必须听到程琦琦亲口说出来。
“古越漫会告诉我什么?”她小心的刺探,此刻一阵冷颤窜遍全身。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程琦琦吸了吸鼻子,“我真的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洪思佳可以感觉到程琦琦内心的挣扎,她既心疼又不安,“你把什么事情弄得一团糟?”
“我犯了一个大错,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事情既然已经躲不过,程琦琦小声的承认。
安卓所说都是真的!
洪思佳顿觉脑子轰然作响,“你爱上了谁?”
一时之间,程琦琦说不出话,像个犯了错的小孩般垂着头低泣,呜咽中用极细微的声音说:“我、我爱上……古越漫……”
真是他!
“为什么?田浚一心一意的爱你,你却爱上他的老板?”洪思佳为田浚抱不平,激愤的音量霍地增高。
程琦琦用手抹去滑落在双颊的泪水,“我生下贝贝之后,田浚和往常一样到远地去出差,我的心情差极了,这时古越漫特地派了一个保母照顾贝贝,又时常来看我……”
“就因为这样,你把古越漫的关心当成是爱?”她有些气愤。
程琦琦泣不成声,猛烈的摇头,“我是真的会错意,当时我一定神智不清……我不是故意让事情变成这样。”她抬起头,大大的眼睛盈满了泪,“其实我是深爱着田浚。”
骗人!洪思佳觉得心情好沉重,真相就如安卓告诉她的一样。
“你若是真的深爱田浚,为什么要吵着跟他离婚?又为什么厚颜无耻的想爬上古越漫的床?”她为田浚叫屈,更为程琦琦的无耻感到羞愧。
程琦琦全身不停地颤抖,声音支离破碎,“当时我真的是鬼迷心窍,这岛上的女人莫不渴望能得到古越漫的宠爱,而我误将古越漫的关心当成了爱。我现在知道,这根本是痴人说梦。”
令人沮丧的事情终于完整的拼凑起来,错不在田浚也不在古越漫,而是程琦琦的一时痴迷所造成的错。
洪思佳慨叹一声,“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清楚?”
程琦琦双手掩面,畏怯地说:“我要是说了实话,你绝不可能帮我。”
“就因为这个原因,你就能昧着良心说谎?”她气炸!
“我不是故意……真的,思佳……我不是故意……”程琦琦大声哭泣,神情激动的紧抓着洪思佳的手。
一句句不是故意,令洪思佳坚硬的心瞬间软化,安慰道:“好了,别哭了,至少现在知道田浚的行踪。”
“可是……贝贝呢?”身为母亲的焦虑全彰显在脸上。
“我想贝贝一定过得很好。”洪思佳能肯定这一点。
虽然古越漫始终闭口不谈贝贝,但是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一些端倪,贝贝绝对在他的安排下过得很好。
“你确定贝贝过得很好?”程琦琦泪眼婆娑的望着洪思佳。
洪思佳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表示肯定,“明天我陪你去见古越漫。”
“见古越漫?”程琦琦惊慌、不能置信的摇着头,“不,我没勇气再去面对他!”
洪思佳坚决地说:“不,你一定要这么做,你要为你曾经做错的事道歉!只有得到他的原谅,才能知道贝贝的下落。”
“这……”
洪思佳能体会程琦琦的羞惭,但这是唯一的办法。她环住颤抖的程琦琦,“明天,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从他的口中得到贝贝的下落。”
对!相信这是唯一的办法,绝无第二条路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