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罗羽净终于把儿子哄睡了,看他挂着泪痕的脸蛋,她心如刀割,万万想不到儿子会反抗他父亲,原因居然是为了留住她!
如果可能,她多希望给儿子快乐的童年、幸福的家庭,但现在离婚已成定局,她所能做的,只有多探望、多关心儿子了。
确定克轩睡熟后,她才走出房没多久,就看见齐剑云站在走廊上,她吓得退后两步,差点撞上墙。
“紧张什么?”他握住她的肩膀,免得她的后脑撞到墙。“我送妳回去。”
从他手指传来的温度,让她更紧张一百倍,结巴道:“不……不用了。”
话说回来,昨天她也是自己回家,为何今天他会想送她呢?
“我去开车。”他根本不是征询她的意见,而是对她传达他的旨意。
敌不过他的强势作风,她只得乖乖坐上宾士车,看来三个月的时间改变不了太多,他仍是霸道,而她仍是懦弱。
就像今晚,看他责备儿子,她却无能为力,这情况恐怕过了一百年还是一样吧?
坐上车,她又忽然发现一件新鲜事,离婚前他们即使一同外出,也都有司机负责开车,这似乎是第一次由他开车载她。车内就只有两人,感觉格外亲密却也有些疏远,她偷瞄了他几眼,就像以前上家教课时,她总会偷看他的侧脸,即使什么话都不说,依旧让她悄悄心动。
“妳住在哪里?”他像个陌生人般问。
她说了一个地址,他又问:“是妳父母留下的房子?”
“不,是我朋友租给我的房子。”她不想动用太多父母的遗产,那本来就不是她赚得的,日后她将留一半给儿子,捐一半给慈善机构。
“妳哪来的朋友?”齐剑云挑起眉问,高中还没毕业她就跟他订婚了,毕业后直接结婚,天天守在家里,他从未看过她有任何交际。
他就这么看不起她?压下心头的不满,她努力平静以对。“我以前有个很要好的高中同学,半年前才联络上的。”
“男的女的?”他立即追问,一开口自己也有点诧异,他管她那么多做啥?
“女的。”奇怪,他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她忍不住提醒他:“我高中念的是女校。”
“喔。”他根本不记得她高中念哪所学校,他只在意她那位同学有啥企图?
“她对我很好,还介绍我去上班。”
“上班?!妳缺钱用?”他的黑眸睁大了些,难以想象她这种千金小姐会去上班,过去几年她连下厨都不曾,不过昨晚很特别,她煮的红豆汤圆还不赖。
“不是因为钱,是我想去做些事情,不想再过与世隔绝的日子了。”
他的惊讶有增无减,怎么她不只是个花瓶,居然还会有感觉、有思考?原本他想讨论自己的“身体”问题,现在他倒是对她的“心灵”比较有兴趣。
这个工于心计的女人当真转性了吗?不只租房子住,还去上班,一个人过日子,就这样放弃了齐太太的身分,当初她不是费尽心力才得到的吗?
安静片刻后,他才又开口:“在哪家公司?”
“很小的公司,你可能没听过。”
“说给我听。”他很坚持,他可不想让她去什么怪公司,万一出事了,齐家的脸丢不起。
“山海工程建设公司。”
他在心中默记下这名字,明天要立刻叫特助去调查,确定是家正派的公司,才能让她继续去上班,他也不知这算占有欲或保护家声,总之他不想她出啥问题。
“对了,我还报名了空中大学,我想继续念书。”不知怎么搞的,她就是想告诉他这件事,可能有点证明自己的意味,让他知道她已不是昔日的她。
丙然,他以更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她,沈寂半晌才开口。“妳改变了不少。”
“人人都会变的。”
车内气氛很怪,她又偷瞄他几眼,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明明都已经离婚了,她却还在意他的想法,这岂不是原地打转,没半点进步?
齐剑云的视线直盯前方,看起来像是专心驾驶,唯有他自己知道,他心绪正翻飞,不断想着她改变了,她真的改变了吗?所以她不想再做齐太太,对他毫无所求,也毫无感觉了?
镑怀心思的情况中,车子已开到大楼门前,她忙道:“到这里就可以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回程时请小心开车。”
她措词客气,自己开了门下车,心想今晚就是这样了吧。
齐剑云也跟着下了车,巡视四周环境,幸好是有保全的大楼,住这儿应该还算安全。
“等一下!”他拉住她的手,其实也不知要说什么。
“有什么事吗?”她回过头,胸口微跳,也许她还在期待什么?
“谢谢妳回来照顾克轩。”他终于想到一个话题,一个安全的话题,也是他们之间仅有的话题。
“我是他的母亲,这是应该的。”她瞪着自己的鞋子,忽然抬起头,鼓起勇气说:“拜托你,对他放松一些,让他拥有快乐的童年回忆,好吗?”
她的眼眸……原本就是这样晶莹的吗?路灯并不是很明亮,但她的眼灵动得教人入迷,齐剑云内心一怔,终于回答:“我会考虑。”
说来奇怪,他们当夫妻的时候,一个月的对话也没有今晚来得多,现在两人毫无关系,反而能和平对话,不正是一种讽刺吗?或许离婚后还可以做朋友?
结婚前就算她用尽心机,成为他齐剑云的妻子,但这七年来她受他的冷落也够了,或许他该换个角度想想,她也不算多蛇蝎心肠的女人,他又何必逼人太甚?
“谢谢你。”她微笑起来,柔美如花,他又看傻了眼。
“我是他的父亲,这也是应该的。”他用她说过的话来回答,同时想起多年前他们第一次握手,那天是她十八岁生日,她的愿望就只是跟他握手,而今她可还有这般愿望?
“那么……很晚了,你开车小心点。”她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晚安。”
“晚安。”他目送她走进大门,他也该离开了,但一股奇妙的力量,逼得他久久不愿离去。
当他坐进车里,也做出决定,该是行动的时候了,他不会让自己坐困愁城,那绝非他齐剑云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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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罗羽净比平常更早到公司,因为昨天请了一天假,她不想耽误了工作。
姚思博一见到她就问:“妳儿子好点了吗?”
“好多了,多谢经理。”
“那就好,打起精神,今天的工作量可不少。”
“请尽量吩咐吧!”罗羽净握起小拳头,一副跃跃欲试。
姚思博爽朗大笑。“好,各就各位,开始作战!”
一整个上午就在忙碌中度过,午餐时间才放松些,罗羽净吃完自己带的便当,拿到茶水间洗干净。
饼没多久,她从镜中看到两位女同事走进来,公司只有她们三个女员工,彼此想不认识也难,不过她们俩是先来到的,交情好得没话说,有意无意的排挤罗羽净。
女同事之一首先开口:“看不出来妳很强嘛!”
“咦?”罗羽净呆愣一下,左看右看,没有其他人在,所以她们是在对她说话?
“都已经离婚有小孩了,还能引来经理好感,我真的很佩服妳!”女同事之二表面含笑,话中却带刺。
“我跟经理?”罗羽净睁大眼,心想公司只有一个经理,她们是在说姚思博?
女同事之一故作好意。“我们是没啥意见啦!反正经理是单身,妳也有妳的自由,只不过在公司里面,最好收敛一点,免得大家茶余饭后当话题。”
“是啊!偷偷的来也比较刺激,呵呵~~”
留下刺耳的笑声,两位女同事离开了,罗羽净独自站在洗手台前,整个人已经有如石像,她真不敢相信,在众人眼中,她跟经理竟是那种暧昧关系?
怎么办?这下她该怎么办才好?经理对她诸多照顾,她不想因此疏远他,但不拉开距离的话,又恐怕惹人议论,她实在不懂,人跟人之间怎会这么复杂?
傍晚六点,姚思博走到罗羽净桌前,如同平常的愉快语调。“该下班了,不用那么拚,这些文件不赶,明天再做就好。”
“是。”罗羽净点个头,不晓得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些准备下班的同事似乎都竖起耳朵聆听。
“妳说要请我吃饭的,今天怎么样?”
“呃……我……我儿子的感冒还没好。”罗羽净低头闪躲他的视线,因为女同事的闲言闲语,让她退缩了,就算她自认清白,却不想落人口实。
“没关系,那就下次吧!”姚思博仍是那爽快的笑,却隐隐带点失落,他自己也说不出原因。
“嗯……经理再见。”她低下头走出公司大门,觉得自己好懦弱,就为了旁人眼光,辜负了经理的好意,她当真无用极了。
她没时间多想这问题,才一抬头,就看见齐剑云和他的宾士车,她睁大眼,心想难道出了什么事,否则他怎会找上门来?
“克轩怎么了吗?是不是又发烧了?”
“上车再说。”他怕她不肯上车,先不回答。
齐剑云替她开了车门,她不疑有他,坐上车系好安全带,再次担忧问:“他吃药了吗?要不要再请医生来看看?”
齐剑云定定望着前方,语气平淡,其实有点心虚。“他没事,今天早上就去学校了,晚上还要补美语。”
“真的没事?太好了!”她松了一口气,随即涌上更浓的迷惑。“那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吃晚饭的时间到了,我订了位子。”成山的工作都让他推到一边,客户和应酬也抛到脑后,今天他一定要见到她,昨晚他又失眠了,再这样下去会出问题的。
“啊?”她傻愣愣地张着嘴,当然她知道吃晚饭的时间到了,但是那又怎样?
他们除了结婚当天曾同座共餐,七年多来都是各吃各的,从来也不需要一起吃饭呀!包别提什么餐厅订位的,他压根儿没带她外出亮相过,今天是怎么回事?
“我们……要一起吃饭?”
“谈谈克轩的事,妳昨天不是叫我对他放松点?”他早就想好借口,她那么疼儿子,一定会答应,虽然他这样有点奸诈,不过比起她曾对他做的,应该还不算什么。
“喔……”也许离婚后还能做朋友,她劝自己该有点弹性,别动不动就紧张得要命,在离婚率超高的社会中,这根本不算什么吧?
当车子开到“擎宇饭店”前,她却不禁张口结舌,这是“擎宇银行集团”名下的产业,向来是政商名流聚会的地方,当年他们的婚礼也在这里举行。
然而当她做了他的妻子,却一次也没踏进这家饭店半步,除了齐剑云不曾带她来过,她自己也不愿重游旧地,回忆结婚当日的情景。
多反讽的人生,就在他们离婚之后,反而又踏上过去结婚的场所。
两人一下车,饭店经理上前接待,恭敬鞠躬道:“董事长好、夫人好。”
“我不是什么夫人……”
她的话被齐剑云打断,他直接问经理:“应该准备好了吧?”
“是的,请跟我来。”经理带领他们走向电梯,来到位于七楼的餐厅,贵宾包厢早已备妥,鲜花烛光小提琴都在等待贵客。
这么大的阵仗?罗羽净又是一阵惊愕,搞不懂齐剑云在想什么?两人谈儿子的教育,有必要在这么灯光美、气氛佳的地方吗?
“上菜吧!”一坐下,齐剑云吩咐经理,神态自若。
一道道佳肴被送上桌,罗羽净已经好一阵子没吃过高级料理了,独立生活后,她开始学着下厨,发现了烹饪的乐趣,甚至得到不少成就感呢!
对这些享受,她并没有多大留恋,倘若豪奢的日子只能寂寞度过,还不如平凡实在的人生。
“多吃点,妳变瘦了。”他看她吃得不多,这怎么行?他不准她继续瘦下去。
他可是在关心她?她愣了下,反而放下刀叉,不知怎么反应。
“不吃饱怎么有力气谈儿子的事?”
他说得有道理,除了吃饭之外,他们也真的聊了起来,当然话题都围绕在儿子身上,她很高兴他能聆听她的意见,这简直像冰山雪融、世界和平、神爱世人。
从两人认识以来,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约会?别傻了,她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齐剑云如果这么容易改变,他还是齐剑云吗?
只是,当气氛如此平和,甚至有点温馨,她忍不住陷入少女般的幻想,也许会有那么一天……他会有那么一点点……在乎她?
“吃饱了?”
“嗯。”罗羽净点个头,五星级饭店确实名不虚传,加上齐剑云难得的温柔态度,她度过了一个相当愉快的晚上。“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看前妻走出包厢,齐剑云招来经理问了几句话,确定他要的现在就能得到。虽是临时起意,但他身为饭店所有人,想怎么做都行。
这顿晚餐吃了两个小时,他越来越坐立不安,表面仍保持镇定,其实已经快要爆发。他再怎么对自己否认也没用,事实证明他对她强烈渴望,不管她心机有多重,或者已经不在乎他,总之他想要她,想得脑袋都快融化了。
当罗羽净回到包厢门口,看前夫已站在那儿。“走吧!”
她跟随他的步伐,两人走进电梯,她本以为要下楼到大厅,没想到电梯往上直升,她眨了眨眼问:“我们要去哪里?”
“到了妳就知道。”
他的语气让她一阵轻颤,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一般恋爱中的男女也许在吃完饭后会共度春宵,但是她不认为那会发生在两人之间,因为他们从来也没谈过恋爱啊!
电梯直达顶楼,门一开,原来是总统套房,齐剑云刚才吩咐经理的就是这件事。
也许是多年习惯,也许是某种心理障碍,他居然只对他的前妻有反应,刚才在餐桌旁,他差点想站起来,叫闲杂人等都滚开,直接在桌上拥有她。
他等了又等、聊了又聊,好不容易熬到她吃饱了,这会儿就该换他饱餐一顿了。
他拿磁卡开了门,看她站着不动,推推她的肩膀,命令道:“进去!”
“进去做什么?”她不再是那个傻女孩,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这一进门绝对要出事的!尽避她不敢相信,却不能逃避眼前的事实,齐剑云当真要跟她做那件事……
他瞇起眼,索性来招强硬的。“妳还想不想见到克轩?”
“当然想,你为什么这样问?”
“那就听话点!”他没有耐心再等,拉住她的手直接进房。
“你……你用孩子来威胁我?”她愣住了,震惊多过于愤怒,因为她无法想象,他为了跟她上床,竟能使出这么多手段?为什么?她对他仍有吸引力吗?若只是,他想找谁都可以啊!
“只是条件交换而已,对妳,我还用不着威胁的手段。”当初她擅闯进他的生活,强行得到她要的名分,现在他不过要她一个晚上而已,比起来应该不算什么。
明天起,他相信自己可以跳出习惯囚牢,世上女人那么多,他只是太久没抱她才会产生错觉,尝过一回以后就会解月兑的,他一定可以。
他将她逼到墙边,让她毫无退路,伸出了双手抵挡,也只能被压在两人的身体间,彷佛是她刻意贴在他胸膛,感受他狂烈的心跳、粗重的呼吸。
“不要!我不要……”好可怕,她以为她忘了那电光石火,却在这一刻全回来了。
当他的黑眸盯住她,彷佛有什么在瓦解崩坏,新生活带给她的平静从容,就这么不可一击吗?
“我说要就是要!”他向来予取予求,过去她总温顺地给予他,现在也该是一样。
他态度坚定,一手抚上她胸前,一手撩起她裙襬,她浑身都僵住了,想挣月兑却只是徒劳。“拜托你别这样,我跟你已经离婚了!”
“那又怎样?大不了我们再结一次婚!”人心就在一念之间改变,过去他视婚姻为坟墓,现在他却不在乎自掘坟墓,结婚离婚再婚都不算啥了。
最重要的是让他回到平稳的生活,白天可以忙于事业,晚上可以抱她入睡,儿子长大可以做继承人,事情就这么简单。
“什么?”她的惊吓更甚,他怎能说得这么轻松?婚姻对他真是毫无所谓吗?
他懒得跟她多说,反正也不会有结论,他既然决定了,她该做的就是接受。
低下头,他吻住她的唇,双手也抚上她的娇躯,这是他早已熟悉的曲线,却在此刻感觉如此新鲜,彷佛第一次接触,大概是禁欲太久了,让他格外兴奋吧!
他将她抱到床上,两三下就扯开她的衣服,他不想再等,他现在就要。
“放开我!”她推着他的肩膀,但什么也撼动不了他的渴望。
当她身上只剩内在美,他不禁暂停了呼吸,过去不曾仔细看过她,总在昏暗中进行,虽然由触感得知她皮肤滑女敕、身材窈窕,却没发觉她的媚惑诱人。
不晓得谁说过,男人是视觉的动物,果然,他的视线再也无法转移,只能暗自赞叹她的美。
“不要过来……”趁着他出神的时候,她退缩到床角,像只无助的小兔子。
“别白费力气了!”他一把握住她的双手,不让她有机会挣扎,随即吻上她白女敕的颈子。
忽然间,委屈的泪水一涌而上,她再也不能忍耐,七年多来的婚姻生活,不曾使他变得温柔,而今两人离婚了,他只有更霸道的分。
她真恨透了自己,傻傻坐上他的车,把今晚的晚餐当成约会,还暗自高兴他肯好好听她说话。
没想到他只把她看成泄欲对象,甚至用孩子来威胁她不得反抗,当年她怎会爱上这冷血无情的男人?她太蠢了!
“妳哭什么?”察觉她脸上的湿润,他停下动作,不无诧异地盯住她。
她的脸转向另一边,不愿他看清她的脆弱,她从未在他面前哭,但现在她实在忍不住哽咽。“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全世界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讨厌我?妳以为我会在乎吗?”他皱起眉,冷冷盯住她,双手也握成了拳。
他什么也不会在乎的,她明白,她就是太明白了!她转过身,把脸埋进枕头,继续无声哭泣,个性温顺的她不会吵架不会翻脸,只会暗自伤悲。
看她哭得双肩颤抖,他叹口气,提高音量制止她。“够了,不要哭了!”
“反正……你什么都不在乎……你又何必管我哭不哭?”
她的哽咽、她的啜泣,听在他耳中,格外心烦,其实他就算硬来也行,但看着她哭泣的小脸,叫他怎么做得出来?眼泪果然是女人的武器,这下他完全没辙了。
片刻后,他坐起身,走下床,她以为他会就此离开,谁知他拿来一条大毛巾,丢到她身上说:“把眼泪擦干,别弄湿了床单。”
他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也做不出替她擦泪的动作,除了他天生就是冷静冷漠,更因为他还记得她设下的圈套,叫他怎么对她温柔?就算他动了这个念头,死硬派的个性仍难以行动。
罗羽净气坏了,他在乎的居然是床单?很好,饭店里的每样东西都是他的财产,他当然在乎,但她可不是他名下的任何附属品,她是她自己!
“我不要!我就是要哭,把这张床都弄湿!看你能拿我怎么样?”她抬起头,睁大了眼,仍是扑簌簌的落泪,却流露不可小觑的挑衅。
“妳好大的胆子!”他抓起她的肩膀摇晃,为何一个从未反抗他的女人,会在此刻对他大吼,而且显得如此……耀眼?难道她不再是怯弱的小兔子,反而是泼辣的野猫?
就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左手臂传来一阵刺痛,老天,她果真像野猫一样咬了他!
他当然没让她得逞太久,收回手臂一看,清清楚楚的一排齿痕,他却不因此恼怒,反觉有趣,他的前妻变得很不一样,他并不讨厌这样的改变。
他唇边的微笑让她恍神,怎么她故意挑战他,他却显得很开心?
“妳想哭想咬都行,我就是要抱妳!”废话不多说,他以行动证明,月兑下领带,绑住她的双手,迅速让两人果裎相对。
她惊慌得哭不出来了,他当真要这么做,彷佛天塌下来也挡不住他。
只是出乎意料的,他虽绑住了她的手,却没有其他粗暴行动,一点一滴吻去她的泪,并在她身上缓缓弹奏出性感节奏,没多久就把她逗得喘息不已。
尽避三个月没抱她了,他却不想赶时间,反正饿都饿那么久了,与其马上就吞下肚,不如细细品尝。
“别那样……”她快昏倒了,他以前不会这样的,他怎能对她做出那种事……
饼去他们总在昏暗中,他不是个多缠绵、多柔情的男人,不会花太多时间在前戏上,而她也只是被动承受,连一声申吟都没有,可今晚他怎么完全变了?
“终于不哭了?”他一直注意她的眼角,泪滴总算是停了,他紧绷的心弦也放松了,可以更放肆地对她使坏。
“你再这样我又要哭了!”她拿眼泪威胁他,就怕他百般逗弄,逼得她失去理智,虽然那也所剩不多,但总要尽力维持呀。
“怎样?受不了吗?妳可以哭,但我不会停的。”他终于按捺不住,挺腰占有了她。
老天~~他暗自叹息了一声,终于他又回到这温暖之中,这就是他要的,多日失眠终于得到补偿,今天他要彻底品味,把错过的全都要回来。
尽避全身发热发颤,但如同以往,她习惯性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他看不惯她这举动,何苦虐待自己?他以拇指拨开她的唇,挑战似的说:“别静得像只小兔子,妳不是会咬人吗?应该像野猫一样叫出来。”
“你想都别想……啊!”才一开口,她不由自主流泄出一声申吟,都怪他忽然使力,害她承受不住。
他低沈笑了,黑眸半瞇。“再多叫几声,我发现这样有意思多了。”
“我才不要!”她倔强地想再咬住唇,却咬到了他的拇指,那表皮的粗硬,让她咬住也不是,闪开也不能,他就是那样固执地戏弄她的唇。
进退不得之中,她被他逼到了绝路,每当他刻意放慢或加强,那快感总会让她低呼出声,嗓音之柔媚、之娇女敕,连她都不敢相信是自己的声音。
“我从来都不知道,妳可以这样性感。”他相当满意,她的声音有如药,在他血管中奔流荡漾。
双手被他的领带绑住,她也没办法推开他,只有骂道:“你好过分,你走开、走开……”
“恕难奉命,谁叫妳这么美?”他暗骂自己以前不懂欣赏,为何老是在黑暗中拥有她?现在房内灯光清亮,他才能看清她的妩媚风貌。
美?她一时傻了,第一次听他说她美,简直不可思议,她一直以为在他眼中,她是只不起眼的丑小鸭,没想到他居然会觉得她美?
“发什么呆?专心点!”他拍一下她的俏臀,要求她全部的注意力,这件事不只是他要快乐,也要她感到舒服,否则有什么意思?
“我……你……”她脑中昏乱,全身发热,连要怎么骂他都想不出来,只能睁大杏眼。
他想了一想,很难得地归罪到自己身上。“是我做得不够好,才让妳发呆?那我该努力点了。”
“不……你不用……”她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的疯狂震住,除了娇喘别无选择。
夜深了,人却还不能平静,罗羽净倒在大床上,在不知第几次的崩溃之后,她再也无力说话或动弹,唯有让睡神合上她的双眼。
齐剑云替她松开了手,轻轻拥她入怀,望着她倦极而熟睡的面容,沈思许久,终于低沈道:“妳是我的女人,从一开始到最后,妳都会是我的。”
先前的结论被推翻了,他以为只要再抱她一次,就会认清这其实没什么,只是间隔太久引起的错觉。
可现在他领悟了,自己跟婚前已有天壤之别,变成一个深受“制约”的男人,除了罗羽净谁也不想要,这真要命,唯今之计,只有把她抱得紧紧的,哪儿都不让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