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空气中还散发著一种潮湿的味道。
风从微开的落地窗飘进来,让人觉得夏天偶尔也有舒服的天气。舒展了下四肢,秦旅秧在还未张开眼前是相当愉悦的,甚至嘴角还噙著笑。
但是为什么她的身体这么酸?难道是昨天睡姿不良?
“呜……”在棉被下申吟一声,感觉骨头都背叛了她。
不对!
她的脚边有毛毛的东西蠕动著,她的床上没有填充女圭女圭,当然不可能有毛毛的东西啊,那么那是……哇啊!
“哇啊!”她真的叫出声音来,把棉被一把扯开,想要看看里面藏了什么奇怪的生物,因为它……会动!
“一大早这么有精神啊?”一个醇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副懒佣的在失去棉被的遮盖后依然自在地伸了伸懒腰,结实的肌肉满有力与美的展现。
“哇啊!”她再次惊叫,这次是因为看到“不乾净”的东西。
“吵死了!”他一把将跪坐起来的她扯下来,让她扑跌在他的胸膛上。
对哦!她想起来了,昨天晚上……
“我为什么会在你房间?”她终於想起这件“悬案”了。
“呵呵!”他绽开一个得意的笑容,那笑忒地性感耀眼。“你现在才要来跟我算帐吗?”
“我……不是那样啦!”她困窘地说,刚开始她虽然并不清醒,但事情会演变至此,她可以说完全没有挣扎。“我明明在我床上睡得好好的。”
“你知道你为什么吃了那么久的减肥餐,却老是瘦不下来吗?”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用问题代替了答案。
其实瘦不下来也好,她根本算不上胖,只是比较圆润,该有肉的地方有肉,抱起来真是该死的舒服,尤其是冬天,要是能搂著睡,铁定有益身体健康!
“为什么?其实我也很纳闷!难道你研究出来了,是不是你那个食谱有问题,例如说某种食物加某种食物吃,其实会产生出好几倍的热量之类的?”她早就怀疑了,只是不敢讲出口而已,既然他自己提了,她也就不客气了。
他真想一掌把她那颗会幻想的脑袋打昏。
“你可以去写科幻小说了,说得跟真的一样!”他咬了她细致的肩膀一口,报她昨天咬他的仇。他的肩膀到现在还留有齿印呢!
她抬起脸怀疑地看他一眼,以确定他没有“唬烂”。
他翻了翻白眼。“我昨天看到一个穿著睡衣的女人,飘啊飘的飘下楼……”
“你说家里吗?”该不会是有鬼吧?她想想农历七月快到了,搞不好是……
“把你那笨蛋表情收起来。”他凉凉地打断她脸上丰富的表情。“然后那个影子飘下楼,飘到厨房去。此时冰箱缓缓地开了,那个影子蹲了下来……”
“然后呢?”虽然被他耻笑了,但她仍然相当紧张,仍然把那个影子幻想成白衣飘飘的女鬼。
“然后那个爱吃鬼在冰箱前面睡著了。”他哈哈大笑了出来。“有鬼啦!是个爱吃鬼,鬼还有名字,姓秦名旅秧!”
什么?骗人!
“你是说那个鬼是我?”她愣了一愣,被他因笑声震动著的胸膛搞得脑筋不大清楚。“我跑去开冰箱?怎么可能!”说谎!她是那么意志坚定地要减肥,怎么会?!
“需不需要我用摄影机拍下来啊?我相信这一定不是第一次了,还有你以前铁定真的有吃到东西,否则怎么解释你瘦不下来的原因?”
“我……”她仍无法相信自己会做这种事情,即使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我是有梦见在吃东西,但是那只是梦啊!梦一下都不可以哦?”她的声音愈来愈虚弱,忽然回想到那天她梦到吃绿豆汤,醒来时嘴边还有绿豆渣,她还以为只是前一晚睡觉前牙齿没刷乾净,难道……
看著她表情的变化,他开始狂笑起来。“哇哈哈哈!”
她恼怒地瞪著他。
“有什么了下起,大不了晚上我把门多锁几道,让自己都打不开,那不就得了!”她简直是丢脸极了。
不料他闻言皱起眉头。“你还想继续减肥?你若敢再跟那个姓罗的家伙见面,我就把你跟他杀了埋起来。”
喝!连恐吓都出口了。
啊!对了,他还以为她减肥是为了学长哦!
“你干么这么介意?你又不是我什么人,管我跟谁见面?”她的眼角瞄了瞄他紧绷的下巴一眼,从这个角度看不到他的表情,要不是怕太突兀,她真想爬起来看。
“我不是你什么人?”他威胁地低啸,一手箝住她的腰,几乎要把她捏成瘀青了。“你昨天跟我在床上滚了一夜,现在竟敢问这种问题?你不要命了啊?”他听起来气爆了。
“谁跟你……滚了一夜?你……”她被他粗鲁的用词给搞得懊恼下已。“你就不会说好听一点吗?再说你也没说喜欢我,每天还是那样欺负我,现在还凶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玩玩?”
数落得还真多啊!“如果只是玩玩,我不会挑美一点的吗?”他没好气地说。
“美一点的?”她气唬唬地坐了起来。“我就知道,你就是嫌弃我!要不然也不会说我胖。还说勒,你这个坏蛋!也不想想我为了谁那么辛苦,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碰的!你知道要忍住不吃那些美食有多困难吗?它们每天都在呼唤我耶……”
“等等!”他打断她的指控。“你刚刚说你减肥是为了我?”虽然她激动时胸脯颤动的模样相当动人,但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
“我……”她忽然没了声音,脸都红了。“本来就是为你啊!除了你嫌我肥,还有谁……”
“可舜倾说你是为了那个姓罗的。”他想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错。“还哭著回来,然后不吃不喝的。”为此他还气闷好久呢!
“人家学长才没有嫌我,他还说我很好,想跟我交往呢!”
“不准!”他大声地宣布。
她瞠他一眼。“哭是因为我发现我竟然不喜欢仰慕很久的学长,却喜欢你这个超级无敌宇宙大坏蛋。”
“你说什么?”她喜欢的是他?呃,他暂时不跟她计较什么“超级无敌宇宙大坏蛋”的。
“好话不说第二遍啦!”她推开他,觉得丢人地想要下床。
他从背后抱住她,将她完全锁在怀中。“你打算就这样逃走吗?哪有那么简单!”他的吻跟著烙上她细致的肩颈,引起她一声细细地申吟。
正当野火要继续烧燃时,门外的骚动让两人僵住了。
“秧秧!”是舜倾的声音,就在门外,正在敲著对面秧秧的房间。“你怎么还没起床?是不是不舒服?我进去了哦?”
秧秧一听,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怎么这么晚了?!完蛋了,我还没做早餐!”
“让她们自己去吃,冰箱总有东西。”他将她捞回来,把下乖的她拖回怀中。
“不行啦!舜倾姊进去了,她一定会发现我不见了,怎么办?”她紧张地说。
听到舜倾开门进去的声音。
他看她那么紧张,只好叹口气。“我去打发她走。”他不甘愿地起身。
“你别让她发现我在这里哦!”她抓住他的手臂。
“跟我在一起这么丢脸哦?”他少爷可不高兴了。
“哪有?可是你是少爷啊!我只是……只是一个煮饭的人,要是被发现在你床上,人家会怎么想?”她很在乎舜倾姊怎么想她的。
“什么少爷?你的脑袋里到底装些什么?”他快要被她气得爆血管了。
“你别跟我吵,快点去啦!万一等一下她找不到人,把女乃女乃都叫来了,这可怎么办啊!”那时候岂不是让全家人“抓奸在床”?
他警告地瞪她一眼,她无言地双手合十拜托他。他这才起身套上睡袍,缓缓地打开一条门缝。
“喂!一大早吵什么吵?”他叫了正在喳呼的舜倾。
“你那什么态度?”舜倾忍不住又想念他。“秧秧不见了啦!”
“她没有不见。”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她出门买东西去了,等等应该会回来。”
舜倾岂是那么笨的人,她瞄了一眼他身后,想越过他宽大的肩膀看到一点蛛丝马迹,但是什么都看不到。
唉!便宜这小子了!看来想要用秧秧诱使他接掌颖风,这招是行不通了。
“女乃女乃要吃早饭,等她回来,麻烦你跟秧秧说一下。”舜倾又瞄了他身后一眼。
“知道了啦!”他没好气地当她的面把门“砰”地关上。
转过身来,秧秧竟然已经穿戴好了。
“你做什么?”他的眉头又皱起来了。
“赶快回去啊,还有我得做早餐。”她忙得很呢!
“我们刚刚还没谈完。”他还不打算放人。
“有吗?那再说吧!”她敷衍地说,从他的身边溜开,闪人了。
留下横眉竖目的他。
少爷跟煮饭的?她的脑袋装的是屎吗?
铭铭铭
晚上八点钟,杨舜倾打开家门闻到阵阵的香味,整个人轻松了不少。提著公事包走进客厅,发现一干人等都已经坐在餐桌前吃晚饭了。
她觉得相当刺眼,尤其是杨竟题那家伙那张灿烂的笑颜。
今天她亲爱的老公又飞回欧洲去了,她已经懒得飞,打算先待在台湾。可是老公一不在,她工作就没人帮,想偷懒都不行。
而那个家伙,在家里鬼混,还有善良的秧秧煮那么好吃的饭给他吃,这种待遇真是天差地别啊!
“舜倾姊,吃饭了。”秧秧总是第一个叫她的。
等她走到座位旁,秧秧已经添了碗饭给她。
“你不减肥啦?”看到秧秧手里捧著的饭碗,舜倾顺道问。其实她今天撞见的那一幕足以让她想到,秧秧是为谁哭、为谁在减肥了。“那你那学长怎么办?他接受你的表白了啊?”
“舜倾姊!”秧秧困窘地叫,她没想到在这种场合舜倾也会这样讲。
不过这些话倒是惹得杨竟题很不爽。“她不用减肥,倒是你最近胖了。”
胖?舜倾捏了捏自己的肚子,他还真的说对了,她小肮都变大了呢!最近也特别的爱吃,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不过让他这样踩痛处可不是她杨舜倾做人的法则。
“是吗?那幸好我已经嫁了。我说秧秧啊,有些人嘴里说一套,做的又是一套,表面上说不在乎外表,但是男人啊是很感官的动物哦,你往后交了男友可要小心点。”舜倾很故意地瞄了他一眼。
“哦。”秧秧还很受教地点头。
“你点什么头?”他又骂人了。
“我又怎么了?”秧秧可不是儍蛋,让他骂著玩的。“头是我的,我爱点就点,男人都是感官的动物!”她又重复了一遍舜倾的教导。
他握筷子的手背上筋都浮起了,可见用了太多的力。他冷冷地扫了舜倾一眼,大约是警告她别把秧秧带坏了。
“舜倾,德瑞去欧洲了,你工作没问题吧?”纪云湄开口打破了这场斗嘴。
“女乃女乃,你这样问好像我没有德瑞就不能做事一样。”舜倾抗议著。
“你不是不能做事,只不过会把事情都推给他做。你哦!人家德瑞是疼你,但你也别太过分了。欧星集团是那么大的集团,你以为他整天闲闲没事做吗?”纪云湄知道这个孙女是顶任性的,要不说她几句,她那个优秀的孙女婿就太可怜了。
舜倾的丈夫裴德瑞所管理的欧星集团是欧洲相当有名的公司,她原本就是打算把人家拐回来为杨家效命的,没想到他家大业大到这种程度,让她不能完全对颖风企业撒手不管。
“我知道啦,我这下就在公司努力的工作了吗?”舜倾心眼一转。“可是女乃女乃,我那边最近好忙哦,你让竟题来帮我好不?反正他念了个企管硕士回来,若没有好好发挥,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杨女乃女乃没有马上回答,挟了一口菜细细嚼著。
杨竟题凶恶的目光已经刺杀了舜倾几百遍了。
“竟题。”纪云湄抬起头来。“你有什么想法?”
“女乃女乃,我并无意愿到公司去工作。就女乃女乃所知的,我现在有个工作室,专门接案子来做,我对电脑程式的兴趣远大於管理公司。所以把公司交给我管理,是让公司屈就了。”杨竟题也不是什么好与的角色,他相信女乃女乃是个明理的人,应该可以好好的谈。
“你从来不曾打算进入颖风?”杨女乃女乃看著他的目光莫测高深。
杨竟题迎向她的目光倒是挺坚定的。“我念企管的时候确实是为了颖风,但我发现自己并不适合做管理的工作,与其如此,不如让适任的人去做。”
“那怎么可以?”舜倾赶紧抗议。
但是杨女乃女乃也不管舜倾的抗议,继续说:“解颐手上有个大案子,是关於成立颖风的转投资公司,这个公司跟软体相关,你能不能去帮她?”
“怎么会是帮解颐?”舜倾愣住了。“女乃女乃,是我先说的,你让他来副总办公室啦,我可以把我的位子让给……”
“女乃女乃,我真的无意进入颖风。”竟题再次表明。
秧秧担心地看著他们。
纪云湄整个身子一僵,抿起嘴不说话了。
“那怎么可以?”舜倾受不了了。“你是杨家唯一的男人耶!将来这一切都是你要继承的,我们几个不过是帮你管理公司而已。你毕了业还下给我滚回来上班,竟然偷偷躲在那个工作室过你的逍遥日子,你好歹也有点担当吧!”
瞧这个死小孩说的什么忤逆人的话。舜倾担心地看了脸色暗沉的女乃女乃一眼,虽然平日她老对女乃女乃有许多意见,但是她还是很担心女乃女乃的。幸好女乃女乃没心脏病,否则不就被这小子给害了?
“竟题!”秧秧看到女乃女乃眼底的失望,那么强硬威严的一个老人家,难道还要“求”曾孙继承家业吗?
要不是杨爷爷早死,杨女乃女乃要这么辛苦吗?一个女人丧夫已经够辛苦了,儿子也死得早,就连孙子也接连去世,宛若什么诅咒一般。这要不是意志力坚定的女人,早就被命运击垮了,哪能还屹立在那边,打下颖风企业集团这一片天哪!
“姑姑,谁规定只有男人可以继承家业?”杨竟题打断舜倾,这时候他就会叫姑姑了。“就像大姑姑耗费了这么多年的青春,把公司从企业变成了一个集团,还有两位姑丈也投了不少心力在颖风,这些都是很好的,何必一定要我呢?”
“可……你是男的啊!本来就是应该……”舜倾倒是没想过这问题,对她来说身为杨家的一份子,为杨家的企业卖命是应该的,但是她一直认为公司是该由竟题来继承的。
“祖女乃女乃,对於颖风我没有出到半点力,至於往后颖风的继承问题,我愿意放弃所有的股份,请把公司留给几位姑姑。”为免以后再次发生这种争执,他索性一次把话说完。
当然说这种话是太大逆不道了,毕竟纪云湄还没去世,所有的遗产分配问题也不曾被拿到台面上谈过。再说竟题的几个姑姑不曾想过这个问题,是因为她们一直认为公司是要让他来继承的,对她们来说,这是无庸置疑的。
“你以为颖风是个利益吗?”纪云湄终於沉沉地开了口。“你的几位姑姑为颖风付出那么多心力,从读书时候就开始工作,练习独立,并且在满二十五岁之前赚足五百万,这些所为何来?”
杨竟题闷声不说话。关於祖女乃女乃教养姑姑的做法他是相当熟悉的,反倒是他,只身在外念书,从大学就在美国求学,所以没被要求二十五岁前赚足五百万元。
“我没有要求你也跟几位姑姑一样,在二十五岁前赚够五百万,那是因为你一个人在异国求学根本无法不独立。所以我每年给你的钱都只够你最基本的学费,就连生活费我也不给,你以为我天生严苛?以为我吃饱太撑?”
秧秧跟舜倾都静了下来,在一旁听女乃女乃说话。尤其是舜倾,过去她对女乃女乃的不近人情有很多的抱怨,尤其当年女乃女乃还亲自执掌企业时,比现在严苛好几倍。就算她们真的没钱用也不敢回家要钱,为此她私心里是有些埋怨的。
她以为家里又不是没有钱,为什么让她们吃比其他家庭的孩子更多的苦,但是现在她有点明白了。
“颖风现在是很风光,成了一个人人想要进去的企业,但你知道这对每个杨家的人来说代表什么?代表著责任。如果人人跟你一样,想要随心所欲的过日子,那你那几位姑姑不显得太白痴了点!心里认为颖风是要由你来继承,她们却还是花那么多心力在公司;尤其是解颐,可以说是耗了几年的青春在颖风,现在让你去帮帮她,於情於理都应该。”
杨竟题深吸了口气。“祖女乃女乃,我明白你要表达的。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大家都扛得这么重,那何不让真正想扛的人去管理公司,姑姑们也不用这么辛苦,可以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尤其是大姑姑、二姑姑都结了婚,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小泵姑眼底根本只有绘画,又何必要她去做这些。或许我这么说很大逆不道,但生命这么短,又何必让自己被责任压死?”
“竟题,你别说了!”秧秧拉了拉他的手,真不敢相信这种话是出自他的嘴。虽然平日他的嘴是满毒的,但她是他的祖女乃女乃耶!他就不能站在老人家的立场想想吗?
“有些东西不是责任两个字可以解释,你去问问解颐、舜倾跟褚颜;还有,去问问你那两个姑丈,为什么他们肯拨那么多时间协助老婆管理娘家的事业?他们是不是因为了解了这个企业对他们太太的重要,所以才默默地陪著做。”杨女乃女乃忽然现出疲惫的神态,她挥了挥手。“我纪云湄一生没有勉强过别人,你若不愿意我又能如何?自己去想想这些个问题吧!”
“女乃女乃……”
舜倾跟秧秧起身要扶想要退席的杨女乃女乃,但她挥了挥手表示要自己来。於是她们只好看著女乃女乃挺著背脊离开饭厅。
她们转身看向那个始作俑者——杨竟题僵在座位上,也是沉著一张脸。
“你究竟对颖风了解多少?也敢这样大言不惭地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舜倾叹了口气。“也怪我不好,是我自己想推托责任,才会引起今天这场……”
说到这里,秧秧鼻头都红了。
“过去我是不曾想过这些,只觉得女乃女乃很不讲情面,严苛的要求我们做到那些事情;可我今天真的懂了,要坚持地教养小孩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舜倾今天倒是受到相当的启示。
“就像要自己的孩子学走路,就连跌倒了都不能去扶,即使小孩哭了,也要他们自己走。”秧秧不曾生活在大家庭,对於杨女乃女乃这些的坚持是感动莫名。她希望等她有自己的孩子,自己也能这么坚持、这么勇敢。“你干么不去颖风上班啦?”她怨怪地瞪著杨竟题。
杨竟题一脸沉重,现在脸色更难看了。
“你别管。”他紧皱著眉头,有些事情他还要好好想想。
“是啦!你是少爷,我是煮饭的丫鬟,怎么有资格管你呢?”她气愤地说。
又说少爷跟丫鬟!
他简直想扭断她那执拗的小脖子。
“可是我也是杨家的一份子,杨女乃女乃对我有恩,我不能不帮忙。”她义气地说,转而面向舜倾。“舜倾姊,虽然我很笨,但是我想去帮帮忙,那个翻译的工作我不做了,明天起请让我去颖风企业上班。”
“上……上班?”舜倾儍眼了。
“对!”秧秧肯定地点了点头。“你别小看我,我也是念商的哦!既然有人枉顾自家企业的需求,硬著心肠不肯去帮忙,那就让我来吧!虽然我不是什么企管硕士的,但我愿意好好学。”
看著热血沸腾的秧秧,舜倾忽然笑开来。
有趣、太有趣了!
“好,那明天一起出门,坐我的车去。”她马上答应。
“你去凑什么热闹?”杨竟题马上要制止她。
“哼!”秧秧抬高骄傲的小下巴。“舜倾姊已经录用我了,你这个颖风企业的外人,没有资格说话。”
一句话把他堵死!
“你……”他有脑中风的危机。
秧秧不理他,跟著舜倾一起离开饭厅,抛下那个“没血没泪”、“忘恩负义”的家伙!
既然男人没担当,女人当自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