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热闹滚滚的小办公室内,人声还喧腾着,一点都下像下班时间即将到来的状况。
爱玩旅行社麻雀虽小,却是生意鼎盛的一家小型公司,公司的员工更是少见的低流动率。除了几个合资的老板付出合理的薪水之外,更因为这个小办公室简直像个热闹的家庭一样,让那些出外带团的领队在回台湾时有事没事也要往办公室跑。这也难怪它的业绩会在不景气中杀出一片天来。
“哇啊,梨净,我有没有看错,你在收东西?这么早要下班了?”领队小喜刚从巴里岛回来,今天都混在这个小办公室吃喝玩乐兼打杂。
“下行吗?我难得可以准时下班耶。”言梨净笑笑,继续收拾桌面。
“该不会是要去约会吧?”小喜挤眉弄眼地说。
她待过好几家旅行社,最喜欢的还是言梨净这个老板。虽然刚认识时觉得言梨净是个满冷淡的人,但是随着时间过去,她开始发现这位年轻女老板的好。梨净对员工够大方,且是真的设身处地帮人着想,要真的遇到困难,会跳出来帮忙的也是她。
小喜慢慢才发现,在这个小旅行社待下来的人,大多怀抱着跟梨净同样的梦想,想在难以经营、恶性竞争严重的旅行业中闯出一片天。
像小喜这种从来就没什么梦想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跟着热了起来,成天带团带得很开心,没事还会进办公室帮忙打杂。
“我大概会直接回家吧!”言梨净偏着头想一些杂事,她想到上个月的水电费好像没有缴,不知道他帮忙缴了没?如果没有,搞不好过期了,她应该先回家拿了单子出门缴,再顺便买晚餐。
“拜托,言小姐,你好歹才二十八岁,不要活得像四十岁的家庭主妇好不好?社交生活,什么叫做社交生活你懂吗?除了上班就是回家,你交个男朋友吧!不要再跟我说那些不婚主义什么的,像你这种优秀的女性都不结婚,会影响国家竞争力的好不?”
“国家竞争力?这跟我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言梨净噗哧笑出来。
“不结婚就不生小孩,结果聪明的人不生,笨蛋生一堆。你说国家竞争力不下降吗?”小喜夸张地拍拍桌子,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神经哪,少来烦我了,我要打个电话。”她笑着推了小喜一把。
“我还以为只有像我们当领队的才这么惨,老在失恋中,结果你更惨,从来没见你谈过恋爱。这样吧,这个周六我们要去唱歌,你一起来,我找几个不错的男人……”
“你不会是要联谊吧?”言梨净笑着问。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怎样,去不去?”小喜抓住她问。
“我回家问问。”她笑着答。
“回家问谁啊?你不是自己住吗?”小喜不解地问。
“现在不是了。”言梨净神秘一笑。事实上,她已经结婚了,只是当初并没有大肆宴客,所以她的朋友跟同事大多不知道她结婚了。
老实说,大家都知道她是个高唱不婚主义的女人,谁也不会想到她连个男友都没有,就直接结婚了,说出来可能也没人会相信。
但是对言梨净来说,婚姻生活是再真实不过了。郎仲天一如当初的承诺,跟她看了一间三十几坪的房子,很快地装潢好后两人一起搬进去,然后去注册结婚。言梨净觉得结婚最大的改变,大约是多了个伴,多了个又像朋友,又像情人又像家人的同伴。最大的好处是,生活真的多了很多安全感,这是她当初没有想像到的。
事实上她决定得那么匆促,根本没时间多想。就连当初使出苦肉计的言家老爸也被她吓了一大跳,那出“得了绝症,不久人世”的戏码刚开演就结束,还让他觉得若有所失呢!
“喂,你什么意思?有八卦对吗?你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小喜急呼呼地挤到她身边,然后重重地倒抽口气。“难道你跟人家同居了?”
梨净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提起自己的大包包。“我下班了,再见。”
“喂,言梨净,言大小姐,言……你别跑呀!”
不理会小喜的大呼小叫,言梨净迳自往外走去,反正办公室向来很吵,大家也都习惯了。
上了车,她忍不住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给郎仲天。
“喂。”郎仲天的声音有点不耐烦,这是他的私人专线。
“你在忙吗?我只是想问你,上个月的水电费缴过了吗?我记得好像快过期了。”言梨净原本听到他口气显示心情似乎不佳,想要放弃不说,但是想到他说过对他无须太多矫饰,于是她就问出口了。
“啊,是小净啊!”他的声音瞬时松懈了下来。“抱歉.今天觉得特别累,所以刚刚……”
“你今天还要加班吗?”她心里一阵怜惜涌上,住在一起后,她才知道他这个总经理工作量有多大。不过郎仲天从来不曾因此就把家里的事情都丢给她处理,这一点让她更觉得想帮他分摊一点压力。
“本来是要加班,但工作没那么赶,我可能会留到明天再处理。那个帐单你不用管了,我明天会处理。”
“你是不是很累?我现在要下班了,要不要我顺路去接你下班?这样你就不用自己开车了。”
“这样你不会太麻烦吗?”
“如果觉得麻烦我就不会提了,我到你公司楼下再打给你,先这样,掰。”她挂掉电话,发动车子,心里有点急着想见到他.
真是奇怪,天天相见的人,为何还会有这种感觉呢?
看着郎仲天拉开她车子的车门,将高大的身躯塞进她的小车中,顿时让这辆车显得有点狭窄了。
“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梨净瞧见他的脸上写满疲惫,线条看起来比平日更为紧绷了。
郎仲天常被说是个颇为严肃的人,其实她知道,他只不过是有点木讷,尤其对于男女情事,一点也不够滑头,以至于反倒被误认为大男人主义了。
他做起事情来总是非常专注,有时候根本没注意到旁人跟他说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高傲。梨净发现他这个特点之后,常常会等他回过神来,或是拍他一下将他的注意力拉回。到目前为止,只要他答应的事情,倒是不曾食言过。
“有可能是染上流行性感冒了,今天头痛了一整天。”他往后靠坐在椅背上,一副终于能够放松的模样。
她的目光不舍地在他身上留连。“我觉得你也该对自己好一点,笃擎经营权的争夺战不是已经告一段落了吗?你该放松一下了。”
他们虽然结婚将近两个月,但之前他大多在忙着公司股权整合的事情,有了她父亲言梁京的帮助,加上他们家原本持有的百分之三十五股份,已经能够稳稳地继续保有笃擎的经营权。
“说得也是,这段时间也多亏你的体谅,家里很多事情都是你在处理,谢谢你。”他转头看她,疲惫的眼中有着灿亮的光彩。
言梨净脸微微红了。“你别以为你可以一直都不做家事的,以后你要多做一点补偿我。”
两个人建立一个新的家庭,有不少琐事需要处理,这几个月他忙到昏头,从房子的布置到结婚的一些手续都是她在负责张罗。虽然她已经尽量简化了,但还是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
结婚这件事,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也没那么难。两人的身分证拿出去,两个章盖下去.就这么成了夫妻,那种感觉是非常微妙的.
“好的。我答应你,往后垃圾都我倒,家事都我做.我还可以煮泡面给你吃。”他微闭着眼,嘴角还勾着一抹笑.
“真没诚意,只有泡面喔!要吃泡面我不会自己煮喔?”她直接吐他槽。
他说着说着,嘴角笑容还勾着,眼睛依然闭着,没了反应。
“居然就这么睡着了?累成这样,真是个傻子。”她轻声地说,启动车子往前开,动作尽可能放轻,让车子在乎稳中前进。
言梨净将车子开往回家的路上,原本想要顺便买外食当作晚餐的,几番考量后,还是决定到超市买几样简单的菜回家煮。她不是不会做菜,只是结婚到现在,两个人都颇忙碌,所以新的厨房根本还不曾开伙过。最近她工作上也比较不忙,加上吃外食也到了厌倦的程度,刚好是个再度练习厨艺的好机会。
她将车子停靠在超市的停车场,下车迅速地买了几样菜。再回到车上,他依然还在睡,于是她就直接将车子开回家,然后才叫醒他。
“仲天,到家了。”她轻轻推了推他肩膀。
“唔。”他迷迷糊糊地张开眼,一看到她的面容,他虚弱一笑。“啊,我睡死了,没想到我有这么累。”
“你等等先吞颗止痛药,睡一下。我做点简单的晚餐,你可别嫌弃我的手艺,我想好歹比你那种泡面层级的厨艺好一点。”她哂然,打开车门下了车。
“你不用忙着照顾我,我只是有点小靶冒罢了。”他跟着下车,然后顺手接过她手里的大包小包。
她也不跟他争,就让他负责提菜,然后两个人到一楼大厅拿信,接着又搭电梯上了楼。
当初她就说了不要买那种大坪数的豪宅,也不请任何佣人。虽然是策略婚姻,但是她不想住在那种距离遥远的家,让彼此的关系好像遥远到都亲近不了。她宁可两人一起住狈窝,也下想要住在冷冰冰的金窝。总觉得那样的夫妻关系很难加温,这婚姻内的恋爱恐怕很难谈得起来。
他答应了她的要求,也答应了家事两人共同分摊,只是婚后的这两个月来他太忙,大多数的事情还是她在处理,让他觉得很过意不去.
梨净的性格跟他想的一样好,该说是比想像中还要好。与她生活在一起,生活方式虽然做了许多改变,但是他觉得日子过得很充实也很愉快。两个人的关系介于朋友与情人之问,除了偶尔分享的亲吻之外,至今尚未同房而眠。只是最近那些亲吻老是在擦枪走火边缘,他们都很清楚,要跨过那道亲密藩篱的时间应该是不远了。
“就算是室友也会彼此照顾的,更何况我们现在是夫妻。”她站在电梯里面,伸手握住他的手,抬起头来望向他。
“小净……”他感动地低声喊,手圈握住她的,一个使力将她拉靠在身上,然后低头在她额头烙下一个吻。一个带着怜惜与温柔的吻。
她微微红了脸蛋,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嘴角隐约含着笑,一种微妙的温柔在两人之间泛开。
第一次见他,她就知道自己喜欢这个男人。若不是这样,她也不会打破原则,答应他的提议。婚后相处下来,她对他的认识更多,就时常有种温柔的暖意在胸臆间流动,让她清楚地意识到彼此已经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了。
很奇怪的一种关系,结了婚才来谈恋爱,实在大大有违传统的方式。但是直到目前为止,她都觉得这个方式还不坏,反正顶多是试了两年后失败,期满后如当初所说的离婚。只是她很清楚,如果这婚姻无法成功,那么她应该也下会再嫁给其他人了。原本婚姻就不在她的人生规划中,让她答应结婚的因素一直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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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仲天真的感冒了,就算他死不肯承认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梨净不知道他也有这么拗的一面,不承认自己感冒,推说只要睡一觉就好了,自然也不愿意去看医生。吃完晚饭后,她半强迫地让他吞了颗感冒药,然后就命令他去睡觉了。
走进卧房时,他嘴里还嘟嘟囔囔着什么,像是在说她是女暴君什么的,她一律当没听见,却暗自觉得好笑。
他平日看起来严肃,没想到生了病倒像个孩子似的,简直教人又好气又好笑。梨净收拾着厨房,顺便想着明天早餐要弄点什么清淡营养的食物,然后还思索着若他感冒没有好转,要怎么押他去看医生。
将近十一点时她上了自己的床睡觉,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躺了两个小时,半点睡意也没有。于是她只好放弃睡眠的打算,下床到厨房倒了杯冷水喝。
“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烧?”她有点担忧地看了看他紧闭的房门,犹豫了几秒,这才自我辩解地说:“我是他老婆耶,去看一看应该不会太过分吧?”
她倒了杯水,轻轻打开他的房门。
他睡觉时习惯将电灯全关了,所以一时问她并无法看清楚。她在他床头站了一会儿,等眼睛适应了黑暗,这才将水杯搁在他床头。
他的呼吸沉重而带着杂音,好像真的不大舒服的样子。她忍下住伸出手去模了模他坚硬的脸部线条,热烫烫的触感让她低呼出声。
“仲天,你不舒服吗?”她捻开床头的小灯,手掌熨贴着他的额头,这下更确定他在发烧了。
而这冰凉的触感,让原本因为热度而睡得很不安稳的他发出一抹舒服的叹息,原本骚动的不安似乎平息了不少。他缓缓张开眼睛,眼睑眨了好几下,这才转醒。
他那一脸迷糊的模样实在很无辜,让她骨子里的女性温柔全然涌上。
“你发烧了,我去弄点冰给你敷。”她放开自己搁在他额上的手,转身要走。
半醒着的郎仲天一把抓住她的手,继续压在自己的额头上。“别走,这样好舒服。”
她回过头去,有点好笑地将两手都贴上他的脸颊。“你把我当冰袋啦?”
“你可不可以陪我一下?”他让开床位,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好是好,但你得吃颗退烧药,然后让我帮你弄个冰袋。”她不认为光靠她两只手掌当人肉冰袋,就能救治他的发烧症状。
“我不要冰袋,我喜欢你这样贴着我。”他居然回了这么任性的一句话。
梨净败给了他.只好放弃冰袋这个提议。“有没有人说你是个固执的家伙?”
“没有。”他回答得倒是很快、很理直气壮。
她猛翻白眼。“好啦,但退烧药还是要吃,你明天无论如何都得要去看医生。自己选,冰袋还是医生?”
他张着迷蒙的眼睛朝上看着她。他现在只想她陪着,才不想要什么冰袋呢!
“我要你。”他沙哑的声音如此笃定地回答。
他的答案让她的脸颊迅速窜红。虽然知道他目前身体不舒服,不可能是那个意思,她还是忍不住想偏了去,而脸红心跳了。
换了情况,当他半果地躺在床上,用一双迷蒙的眼睛看着她,沙哑的声音说着“我要你”,那么她可能会脚软。
言梨净,你真没用!她在心里念自己。
“唉呀,不管啦,你先吃药。”她在自己做出更多丢睑事情之前逃开,跑到客厅药柜找了退烧药,又回到房间。
她半逼迫着他吞下药,然后他的手就紧扣着她的,仿彿怕她又跑掉似的。
“上来,你答应过的。”他将她的手拉回去贴在自己的脸上,感觉到她手上冰冰凉凉的舒服触感,舒缓了下少他的躁热。
她无奈地站在床边好几分钟,原本指望他体力不支睡着,这样她就可以去拿冰袋给他用了。没想到他虽然生病了,脾气反而更拗了,睁着眼睛盯着她,死不肯闭上眼睛睡觉。
两人僵持了几分钟,她终于无奈地投降。“你真的很‘卢’耶,大概跟五岁小孩差不多。”
没想到他居然咧开嘴笑了,将她拉上床去躺着,然后将她一只手拉去贴着自己的脸,一只手贴着他光果的胸膛,然后他大爷满足地叹了口气,在一分钟之内便睡着了。
梨净看傻眼,眨眨眼睛,不敢相信他这么快就睡着了。
她躺在他身边,感觉到他脸颊粗糙的触感,忍不住轻柔地动了动。贴靠着他胸膛的那只手,充分咸觉到手掌底下跳动的心脏,还有他略带热意的肌肤.她清楚地意识到男人肌肤的不同质感,红潮缓缓地漫上自己的脸。
他比她所以为要来得强壮,如果他压在她身上,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她脑子里面居然开始天马行空地乱想起来了。然后她又开始在心里骂自己没用,一边又拖不住自己的冥想,最后就在这胡思乱想兼自我谴责中昏昏然地睡去。
这是他们结婚以后第一次同床,虽然没有,感觉却是格外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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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舒适的睡眠中,言梨净感觉自己像是躺在草地上一样的舒服,只是唯一的缺点就是身边那条小狈太爱磨蹭,扰得她无法好好睡觉。
她欠动身子,稍微转动了下脸庞,想要躲过小狈舌忝舐着她下巴与耳朵的舌头,但是这狗儿太热情了,她只好伸出手去敷衍地拍两下,想要换取平静的睡眠。
只是那拍抚非但没得到安静,反而手掌也被狗儿细细咬了起来。
“唔……”她掌心一阵麻痒。“会痒啦!”她迷糊咕哝着。
结果耳边响起低沉性感的笑声,让她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啊!她瞪着眼前那只“狗儿”的眼睛,足足呆了好几秒。“郎仲天!”
然后轰地一声,她蓦然发现刚刚不断舌忝她的根本不是什么小狈,而是眼前的大狼犬,一只显然“饥饿”的色狗。
她的脸蛋开始泛起晕红,然后在察觉到抵着她大腿内侧的硬物时,那晕红像是有鞭炮炸开似的,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还痒吗?”他很故意地咧嘴一笑,伸手拙住她细致的腰,很恶劣地磨蹭两下,简直是以欣赏她的困窘为乐。
“你……你不是还发着烧吗?有没有退了?”她努力克制脸上的潮红,感觉自己简直就像是傻蛋似的,既青涩又笨拙。“我看看。”她伸出手去模他额头。
他平日虽然偶尔也会热情地吻着她,却不曾有如此露骨的。难道是昨夜的发烧让他显露出另外一面吗?还是他现在脑袋还不甚清楚?
“热吗?”他喑哑着声音问,原本握住她后腰的手从她睡衣的下摆处窜进,揉捏着她出来的肌肤,然后一路往上缓缓窜升。
“有点热。”她的脑子不甚清楚,搞不清楚是她手底下的肌肤在热,还是自己在发热。现在她开始怀疑脑袋不清楚的人是自己了。
“会吗?我也觉得有点热。”他用慵懒的语气缓缓说着,手指滑过她光滑的肌肤,指尖的触感美好得他愿意忍受身体逐渐紧绷的不适。
“仲天……”她的手滑下他的脸颊,仿彿不由自主地抚摩着他下巴新生的胡髭,被自己那愉悦的感觉给吸引住了。
她从来不知道男人的触感是这样的。
郎仲天也没让她失望,大手捧着她的背,插在她睡衣里面的手一扯,睡衣就在她胸前绷紧了。接着他的唇随着细碎的吻,直落在她紧绷睡衣内的两个小小突起。
她屏住呼吸。
即使隔着一层衣物,这都嫌太过刺激了。
她忍不住往前挺,让他的吻更深入,仿彿想要更深的感觉那足以点燃体内火焰的舌忝噬。她挨着他本能地蹭着,却引来他低声的申吟。
她的手往下探,接触着他在外的任何肌肤,原本逐渐被热情吞噬着知觉,在手指间温热的肌肤触感下逐渐感觉不对劲。
“啊……”她忽然醒过来,赶紧往回缩。“你还在发烧耶!”她这下真的从床上弹坐起来。
郎仲天很不满意自己的“早餐”被打断,试图将她拉躺回去。“我是在发烧,是你让我发烧的。”
梨净俏脸一红,推了他一把。“胡说八道的,你真的在发烧啦!”
她在他再度将她扯回枕头之前跳下床,赶紧翻找抽屉,拿出耳温枪来。然后在他能够抗拒之前,迅速地伸手一量。
“三十八度?不行,还没退烧,你得看医生。”她手里举着耳温枪,双脚岔开站在床边宣布道。
结果那个被打断的男人满脸不悦,一双眼睛死瞪着她。“除非你扛得动我,否则我不打算去医院。”
“为什么?你自己走不就得了,又不是昏死了。”她不解地问。
“除非踩过我的尸体。”他坚定地宣布道,然后在不舒适的紧绷下起身,直接往浴室走去。
“郎仲天,你该不会真的怕看医生吧?”她不死心地跟过去。
他停在浴室门口,让她差点撞上他。
“唉呀,干么忽然停下来?”她拍了他肩膀一下。
他低头盯着她,简直是在瞪她。然后缓缓退开一步,视线往下滑动,直到落在她胸前那两抹依然潮湿的痕迹上。“如果你先帮我退烧,我可以考虑去医院。”
她的视线跟着他的往下移,然后在他意有所指的目光下惊呼一声,抱住自己的胸口,感觉像是忽然发现自己赤果一样的。然后她出于本能地踢了他小腿一记,转身逃出他的卧房。
“啊——”他的哀嚎声在她身后响起,接连着一串儿童不宜的诅咒顺口而出。“你这个残忍的女人!”
她边逃出去,一边嘴角开始泛起难以抑制的笑,紧接着演变成格格的笑声。
“言梨净,你给我回来!”他的吼叫声响起。
她哈哈笑着,一溜烟奔回自己房间,还很聪明地顺手锁住门,以免被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