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齐尔勒回府时不仅已经天黑,甚至已经过了晚膳时间。这几日他比谁都不愿意出去办差,难得的对于这些感到厌烦。他想要多点时间笛在府里,正确来说是跟觉瑛相处。有她在身边,即使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还是觉得有意思,不知不觉都会笑得很开心。
“这么晚了,她该睡下了吧?”他边走回寝居边忖度着。
当然他大可把她挖起,让她善尽当丫鬟的职责,可他哪里真做得出来呢?近日来她是越来越不怕他,而他也越来越拿她没辙了。
看到屋内还点着蜡烛,他不禁感觉到一抹温暖。夜里回到冰冷的屋子,最怕面对满室的寂静,心细的她已经替他点上蜡烛。推开寝居的门,他诧异地看到觉瑛端坐在桌前。
他走近她,发现她支着下巴,眼眸却是整个闭上的。他的唇边泛起一抹不自觉的笑容,伸出手去轻轻抚了下她光华的下巴。但一扬眸,却看到她插在发问的发钗,眸色又热烫了几分。
她是刻意将那发钗别上,要来让他看的吧?谁想到他让她等了这么久,久到她都忍不住地睡着了。
他诧异于自己胸口回荡着的温柔情感,这陌生的感觉让他的手有些不稳。但他依然轻抚着她,却又舍不得将她吵醒。
“傻丫头,也不懂得要些贵重的东西,就要这便宜的发钗。”他想起那日她将这发钗细心包裹在帕子里时的神情,如此慎重而宝贝。
她看重送礼人的心意更甚于礼物本身的价值。她已经掳获他的心了,为何还时常让他的心跳漏了拍,让他看到她更多的好。他真的能拥有这么好的女子,享受这从未有过的温热情感吗?
如果他这是贪心,那么拜托老天爷就让他贪这一次心吧!
他将寝居的门关上,掀开棉被,再回来将她横抱而起。她过轻的体重让他微微蹙着眉。
可即便他已经放轻了动作,当他将她放到床上时,她还是醒了过来。
“齐尔勒。”她的眼眸因为睡眠而显得惺忪蒙咙,唇边的笑此刻看来相当娇憨,让他心窝一烫。
“睡吧。”他月兑去自己的外衣,跟着躺上床。
她规规矩矩地躺着,然后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在他温热的身子贴靠着她躺下时,她的脸终于反应过来地红了。
“我应该……回去睡。”她嗫嚅着。
“你哪儿都不去,往后只能睡在这儿。”他毫不妥协地说。这丫头真的不配合,他原本看她累得睡着了,想放她一马的,谁想到她一点都不感激他难得的体贴。
“可是……”她晕红的脸在看到他忽然转过头与她四目相对时,完全呆住了。
他凝望着她的目光灼热,却不曾移开。他毫不犹豫地层露眼底的,让她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局面。
他伸出手,手指在她脸颊边轻画而过,她颤动的眼睫泄漏了她的心跳。
此刻他的脸与她如此贴近,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五官,甚至连他那浓眉的形状都极为洁晰。
他轻柔的动作勾惹着她的呼息,而当他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指放在唇边轻吻时,她偷偷抽了口气。
她的反应显然取悦了他,因为他的薄唇勾起一抹笑,然后他张嘴轮流吸吮着她白细的手指。
虽然不识如她,也该知道他运动作是多么的亲密。她内心有股奇怪的感觉,好像从胸口到四肢百骸都热了起来。她难忍地舌忝了舌忝嘴,运动作却引来他眯起眼,眼底的神色多了几分邪气。
“亲我。”他命令。
她怯怯地凑过去,在他嘴角印下一个吻。
他抵着她的唇滑过,张嘴吞噬了她那尚显洁纯的轻吻,加深了这个吻。在他掠夺的同时,他的手滑下她肩膀,开始有条不棻地一件件剥除她的衣物。
她应付他的吻尚且不及,完全没想到需要防备他的手。他的吻是那样炽热,让她整个身心魂都是他的气息。
那个吻持续了好久,他才松开她。接着她看到他坐起身,将自己身上仅存的衣物月兑下,那昂藏的休魄立刻毫无遮掩地袒露在她面前。
她忍不住苞着坐起身,诧异于近看他赤果身躯的震撼。以前她就看过多改他果看上身的模样,而今他全身上下不着寸缕,神情却丝毫没有别扭。他像个帝王似地坐在床上,彷沸他身上还穿着完整的衣物。
“你想自己来,还是我帮你?”他修长的指轻松地指了指她身上仅存的贴身衣物说。
她红着脸,目光不敢看到他胸膛以外的地方。她垂着头,跪坐着,开始缓慢地解着自己最后的衣物。
她的动作是如此缓慢,却又不经意地折磨人。他的目光须臾不肯或离,显得那样的霸道,而她的顺服让他身为男人的部分感觉到很满足。他拟望着她轻解罗衫,凝望着她拆掉发髻,松开如云的秀发。
然后他傲慢地朝她伸出手臂,让她到他怀里来。
她克制着脸红,轻轻巧巧地偎进他坚定的怀抱。她坐在他岔开的双腿间,脸轻靠着他赤果的胸膛,披散的发丝就铺在他厚实的胸膛上。
他的手搁在她致致的背上,缓缓地低沉的嗓音流出。“你,喜欢我吗?”她的头在他响前轻点。
“那么可以做我的女人,承诺永远不背叛我吗?”他的声音如此低沉,低到她感觉是从耳下的胸膛发出的。
这一次她抬头凝望着他,回应着他眼底热烈的情感,无论那是什么,是喜爱也罢,是占有欲也好,是热情也可以,她都一概接受了。
她知道以他的个性要做到这程度,已经很不容易。
“只要你愿意让我在你身边,无论是用什么身分,我都会为你笛下来。”她不想要求什么,只想纯粹的喜欢这男人,爱这男人。
他值得这样毫无条件的爱,而她愿意烦尽自己的力量,让他感觉到幸福。
“记住你的话。”他潋动地一把圈抱住她,然后抬起她的头,激烈地吻了她。
她的手贴靠着他的胸膛,接着她伸出手臂去环住他颈项,这动作让她与他之间再无隔阂的肌肤亲密地摩挲着。
他的完完全全被唤起。
他的吻蜿蜒而下,洒落她胸口。
不识的她难忍地扭动着腰,却勾动他最滚烫的之源。
“齐尔勒……”她无助地唤着他的名,却不懂自己在要求些什么。
“别急。”他轻笑,栖身于她双腿之间,将她压入被褥之间。
“齐尔勒。”她伸出手去碰他的胸膛,擦拭他悬在她脸上的汗湿脸庞,但他下一个哔然入侵的动作却让她低呼出声。“呜……”
“忍忍。”她的闷哼听在他耳里引来他的不舍。
“嗯……”她轻咬住他的肩膀。
这感觉是如此彻底的亲密,不亲身经历过是无法言喻的。她的膝曲起,小腿在他的小腿上磨蹭着。运动作让他最后的体贴也跟着瓦解,他终于在她身上加快速度,让两人的驰骋。
她全身心都放开来,与他亲密地结合为一。最终她在快感中落下感动的泪水,觉得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就像烙印一样,永远都不可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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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瑛不知道身体的亲呢会如此快速地拉近心里的距离。
那一夜之后,她成了他的女人。而他再也不准她搬离开他的寝居。日日她就像个小妻子,为他张罗生活用度,送他出门早朝,然后打理他的物品,等着他回府。
每一日早晨的分离都格外难忍,即便只是分开几个时辰,再相见时心里那滚动的情感,竟让人感觉恍若过了好久。
此刻,天还未亮,她已经打水让他梳洗过,正帮他穿上朝服。她的王爷穿起朝服来可真是英气逼人,教她目光总是眷恋不已。
“你好像很高兴我要离开喔?”他不满地看着她噙在嘴角的浅笑。
“才不是呢,我是在看你呀……”她理好他的袍子,然后退开一步看他。“真是个好看的男人。”他挑了下眉。“不要以为穿上朝服我就不能月兑下了。”
“你真没节制。”她被他眼底的火热给弄得脸红。明明每晚都那样热烈地与她云雨纠缠,却还时时摆出那饥渴的眼神,害她简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我不管,我今天要跟皇上说,请他找人去顶替恂勤郡王的职务,我再也不要天天上早朝了。”齐尔勒不爽地说。
天气越来越冷,每天要从被窝里起来已经够难,要离开她柔软的身子更是难上加难。他恨不得多抱她一会儿,睡到太阳晒都无所谓。
“那王府的格格还没找着吗?”她皱着眉头问。
“这件事情实在太过诡异,禁卫军已经把皇城翻了几遍了,竟然还是找不着人。”齐尔勒说。
其实他根本没见过恂勤郡王府的四格格,他会知道这件事情的进度,完全是因为这直接影响到他的权利。他希望那老头子赶快找到他的格格,这样他才能恢复正常生活。
“那可真是奇怪。”觉瑛轻声说。
“不管怎样,你准备准备,我已经请人帮你订制冬衣,这一、两日应溃会送来。天气都冷了,转眼冬天就来,你别老穿这么单薄。”他唠叨着。
“你又帮我买衣服?我哪穿得了那许多?”她微微抗议。按他帮她买衣服的速度,很快就需要新的衣柜来装衣服了。但她比较喜欢让自己的衣服放在他的旁边,总觉得像是依偎着他这个人似的,看着心头都甜。
“今日下朝之后,我会去面见圣上,奏请娶你为侧福晋主事。”齐尔勒顿了一下说。“因为我是皇室中人,虽然我也很想省略这些礼俗,但恐怕无法完全逃避。我会告知圣上,由于你已无亲人,就尽量简化仪式。”
“侧福晋?”她轻抽了口气。“这……我从没想过……”
嫁给一个郡王当他的侧福晋,这是怎样一件大事。别说齐尔勒是皇室中人,就他的爵位而言,娶个汉女当侧福晋,而且还是个丫鬟,实在也太挑战世俗眼光了。
所以她从没想过他会立她当侧福晋。无论是当侍妾还是侍寝丫鬟,她都可以接受,只要能在他身边就行了。更何况他根本没有其它女人,光这一点已经多么难得了。
“我心意已定,不用多说了。”他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说服他这有多不宜。“反正我这人恶名昭彰不是一天两天,我要谁当我的侧福晋,还用别人管吗?”只要当今圣上不挡他的路,谁能阻止他立她当侧福晋?而他相信圣上绝对没有反对的理由。
她皱了皱眉。“时辰不早了,你先上朝吧,这件事情我们再讨论。”他不吭声,但已经决定今天就去面圣,届时皇上都同意了,还有什么好讨论的?
“我走了。”他拿起顶戴戴上。
“嗯。”她朝他挥了挥手。
望着他大跨步离去的背影,她的心里翻涌着浓烈的情感。其实她真的不在乎名分,只想一直与他过下去。她的心愿只有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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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推开长阳郡王府的后门,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去左右瞧瞧,在看到门外等待的人时,朝对方点了下头,这才将后门兜拢。
“二爷,今天找我有事吗?”李嬷嬷问着那个蓄着短须的男人。
这人正是将觉瑛送进王府的“表兄”刺赤特。他眯起那双原本就不大的细眼,压低声音问:“那丫头在王府过得怎样?”
“哼,那丫头是飞上枝头了。你不知道现在齐尔勒对她有多好,不但将她收房,还让她搬进他的寝居住,宛若王府的女主人一样。可怜我逝去的雅嘉格格,那男人恐怕已经完全忘了我家主子了。”李嬷嬷恨恨地说。
她之所以会跟刺赤特搭上线,也是他主动找来的,想了没多久她就答应配合他。她认为齐尔勒该为她家格格的死负责,一直为此怀恨在心,既然齐尔勒的仇敌都找上她合作,她没理由不帮这忙。
包何况刺赤特也给了她不少银两,让她得了好处。
“齐尔勒爱上那丫头了?”刺赤特惊喜地说。“我还没想过会有这意外的发展,原本我将她弄进府,只为了挑拨齐尔勒跟恂勤郡王,你想想,堂堂一个格格被当奴婢使唤,恂勤郡王能忍受吗?而齐尔勒这人是绝对不会为这种事情道歉的,这样一来他们肯定会冲突上,就更不可能连手对付我了。这下可好,看来这戏会更精采了。”
“二爷,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头?”李嬷嬷好奇地问,只知道觉瑛出身应该不差,但却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身分。刺赤特吩咐自己将人弄进府,尽量让她吃苦头,一切都照办了,只是没想到那丫头会被坏脾气的齐尔勒看上,将她弄离开后院。
“她是恂勤郡王府的四格格。”刺赤特讽刺地笑了笑。当初那丫头看他的眼神,他永远都记得,好像很清楚他心里头的龌龊似的,虽然不吭一声,却是重重地踩了他痛脚。
当初请托恂勤郡王举荐他去南方赈灾,她肯定是给了她阿玛什么不利于他的看法,未了恂勤郡王并没有向皇上举荐他。虽然郡王也没举荐齐尔勒,但最终却还是齐尔勒获得当钦差的机会。他一气之下,才会动手绑架这丫头。
看来当初虽然冲动,但并没有做错。眼前就是让齐尔勒跟恂勤郡王翻脸成仇的绝佳时机,只要他做得好,肯定可以把这两人一口气搞得人仰马翻。
“格格?”李嬷嬷倒抽口气,没想到觉瑛来头这么不小,顿时感到忐忑不安,万一觉瑛回复记忆,自己肯定吃不完兜着走了。
“你怕什么?!”刺赤特瞪了她畏缩的模样一眼。“不仅不用怕,你还可以藉此机会得到优渥的奖赏。”
“什么奖赏?”李嬷嬷惊讶地问。她虐待了一个格格,还能得到奖赏?
“恂勤郡王府丢了格格已经三个多月了,王爷也祭出悬赏,提供可靠消息者即赏银五百两。我要你现在就去恂勤郡王府通报,说是觉瑛格格就在长阳郡王府。”刺赤特下了指导棋。
“这……”李嬷嬷迟疑了一下,随即下定决心,横竖到这境地已经没了退路了。“好,我马上去。”
“就靠你了,这事情要是发展得好,我会再给你赏银的。”刺赤特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开王府后门。
李嬷嬷看了看左右,在确定没人看到她的行踪之后,随即动身前往恂勤郡王府。
不到半个时辰,她被请进恂勤郡王府的大厅,而郡王非常快速地接见了她。
“你说有格格的消息,当真吗?”恂勤郡王殷切地问,心里相当激动。觉瑛失踪了三个多月,他烦恼到头发都白了。他多么害怕这孩子已经惨遭不测,否则怎么会连禁卫军都找不到呢?
李嬷嬷赶紧起身。“是的,王爷。小的听说只要提供可靠消息,王爷必有重赏,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快说、快说,”恂勤郡王激动地催促。“来人,去将银票准备好。”
“格格人就在长阳郡王府。”李嬷嬷坚定地说。
恂勤郡王瞪大了老眼。“什么?你说格格人在长阳郡王府?在齐尔勒府里?怎么可能?!”
“王爷府里的四格格可是叫做觉瑛?身子瘦瘦的,皮肤白白,长得相貌挺有气质?”李嬷嬷反问。
“你所描述的是都吻合,但是觉瑛怎么会……那她为什么不回家?莫非齐尔勒不放她走?她又怎么会去到长阳郡王府?”王爷大惑不解,无法相信这么令人震惊的消息。
“格格此时在王府当丫鬟,至于她为什么不回王府,就有待王爷自己去查探了。我只负责提供格格的去处,现下可以领赏银了吗?还是王爷后悔了?”李嬷嬷倒是还有几分见识,说起话还算平稳。
“当丫鬟?”王爷一听,鼻子都酸了。他的女儿怎么会沦落到去当丫鬟?她肯定吃够了苦头,他得去救她。他可怜的孩子呀!
“给,我给你银两。但万一查证不是事实,不要以为我找不到你。”
李嬷嬷收下王爷给的银票,赶紧告退。
王爷震惊地跌坐在椅子上,随即赶紧起身。“来人,备轿,我要上长阳郡王府去。”
仆人赶紧答声,立刻下去准备了。
约莫几刻钟过去,王府的轿子以不可思议的快速抵达长阳郡王府。
恂勤郡王不待仆人掀轿帘,他自己径自下轿,走到王府门口猛敲门。不久有人应门,他急切地开口。“本王是恂勤郡王,齐尔勒在府里吗?快禀报,说本王有要事找他。”
“王爷请稍等,小的马上禀报。”仆人很快地消失,过没多久又回来。“我家主子请王爷到偏厅相见。”恂勤郡王才抵达偏厅不久,就见齐尔勒态度从容地走进来,朝他挑了下眉。
“王爷,真是稀客。”齐尔勒示意王爷坐下,自己也在主座上落坐。“我怎么都想不明白王爷来访的原因。”他不觉得一直苦于找不到格格的王爷会有兴致找他聊天,更何况他们两个向来不怎么对盘,这还是恂勤郡王第一次到他府里来。
同样是为皇上办差,但在事情的见解方面双方时常有差异,也常在皇上面前争执不下。他老觉得这位老王爷处事过于保守、迂腐,而王爷老说他嚣张狂妄,处事过于潋烈冲动,毫无怜悯之心。总之,两个人时常一言不合而不欢而敌,久了之后,在路上见了连招呼都觉多余。
“齐尔勒,你是个直来直往主人,本王就直说了。”王爷拱了拱手。“我听说我失踪了三个多月的格格觉瑛,就在你府里。能否帮我问问贵府总管,是不是有这回事?”
“觉瑛?你的四格格名字叫做觉瑛?”齐尔勒目光闪过震惊,但随即被他掩饰住。
“是的,就叫觉瑛。这名字不多见,如果王爷府里有这样一个人,能否让本王见见?”王爷难得如此恳切地跟他说话,满怀盼望的看着他。
齐尔勒深吸口气,神色故作自若地说:“王爷可有格格画像可供参考?”他怎么也想不到恂勤郡王府丢失的格格也叫做觉瑛,他一直都听说是四格格,却不曾去替意那格格的名字。毕竟他若不是被皇上抓去帮恂勤郡王办公事,可能根本不会知道有这回事。
“有的。”王爷赶紧拿过仆人带着的画像递给他,自从觉瑛失踪后,他让府里仆人皆携带画像,有机会就多打听。
齐尔勒举高画像,那画家正好遮住了他的脸部表情,否则恂勤郡王就会发现他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那画里的人虽然没有觉瑛本人有韵味,但却很清楚地勾勒出她的身形与特色,更何况觉瑛这名字绝非容易重复之名。
此时种种疑惑笼罩了他。如果觉瑛一如她声称的失去记忆,又怎么会记得自己的名字?
不久之前,他也曾延医治疗她的失忆症,但那大夫找不出毛病,最终也只开了些补药。他原本想请御医来一趟,但她反对,认为这样太过劳9而动众。当时她会反对,难道是因为失忆一事是假?
“敢问王爷,格格是否有什么表兄之类的亲戚?”齐尔勒放下画像,神色又回复常态。“这长相跟我认识的一位朋友倒有几分相似。”
“觉瑛没有什么表兄,齐尔勒,你知道我找女儿找得多急,如果觉瑛就在你府里,拜托你让本王见一见她!”王爷急迫地说。
其实看到王爷那已经花白的头发,齐尔勒不是不同情,但是此刻他自己内心已经是惊涛骇浪,又怎么有办法多做响应?
“我府里没这号人物,要让王爷失望了。”齐尔勒起身,摆明了要送客。
看到齐尔勒的脸色变得阴沉,王爷也发起怒气来。
“齐尔勒,你这什么态度?本王是好声好气地拜托你,你竟如此傲慢。我听说觉瑛沦落到你府里当丫鬟,我不管她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如果她在这儿,我马上就要见她!”
王爷急了,一看齐尔勒连问问总管都没有,就否认觉瑛的存在,他怀疑齐尔勒分明是知道觉瑛的下落。“莫非你才是那个绑架她的人?”
齐尔勒闻言脸色一凛。“王爷的幻想力也太好了一点,我没事绑架你家格格做什么?”
他已经心头大乱,这老王爷还硬要指责他。他是不在乎王爷想给他安什么罪名,他现在只想把人打发走,好好问问觉瑛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是最好,如果真的是你干的,本王不会善罢干休的。”王爷愤怒地看着他。
他原本也没想到齐尔勒会绑架觉瑛,但此刻看他阴沉的表情,以及充满风暴的眼眸,王爷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错估了这个年轻郡王。或许齐尔勒是因为跟他长年不对盘,才会绑架他的女儿?虽然这也太夸张了,但这个年轻人做事方式狂浪不羁,眼底甚至没有道德礼教,也不能说完全没这可能。
“随便你。你要去皇上面前告状也无妨,我说我不认识什么觉瑛格格,就不认识。”齐尔勒咬牙说。他认识的可是一个叫做觉瑛的丫鬟,他这样说并不算说谎。
再说她若真的欺骗了他,他怎么可能随便将她放走?如果现在让觉瑛出来,王爷肯定会直接把人带走,那么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了。
想到她可能一直在对他说谎,他竟觉得如此苦涩。他是如此宠爱她,即便是过世的妻子都没能如此靠近他,他对她可说是信任备至,烦尽心力的疼惜。他对她做开了心,万一她真的骗了他,他该怎么办?还有,她究竟是怎么到长阳郡王府来的?堂堂一个格格,窝在他郡王府当丫鬟,究竟有何目的?
看到他脸色变得相当难看,王爷只好暂时作罢。
“这件事我会再查清楚的。如果觉瑛真在你府里,趁着事情扩大之前,赶紧把人交出来。本王先告辞了。”王爷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齐尔勒握紧拳头,在桌上猛然一槌,那桌子立时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