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震伦驾驶的银灰色Luxury刚下交流道,应舒宝琳百般请求,终于很心不甘、情不愿地停在路边平时供环航公司车停靠的一个点。
他们抵达时,胡黎晶的酒红色奥斯汀已在那里恭候多时。
瞥见一张素颜有气无力地趴在车顶、两眼哭得肿得跟核桃没两样、大卷发乱七八糟的胡黎晶后,关震伦没想到自己接下来竟会遭受到过河拆桥的对待,马上被人狠狠的“抛弃”--
“你可以走了。”舒宝琳语气平静地说,觉得快要ㄍㄧㄥ不下去了。
心灰意冷啊,此时此刻,只想和好友抱在一起痛哭疗伤,两个感情受创的女人,还能给彼此安慰吧?她暗暗苦笑,没注意男人脸色比尚未成熟的梅子还青、还酸,扣住方向盘的手拚命使劲,关节一球球的突出,饱含怒意。
“我要走去哪里?”好看的唇勾起冷笑。
好,狐狸精就是要缠着她不放吗?那么,他也来比照办理,也对她纠缠到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就当那只“魔”,看谁强过谁?
舒宝琳握紧拳头,吞咽着喉中的紧涩,勉强启唇:“你不是想追一个女孩吗?心动不如马上行动,你、你走,去做该做的事,好好把握机会,不要陪我耗在这里……”
天啊,天啊!这是她说的话吗?胸口像被冰钻?穿,痛呵……老天,这根本不是她想说的,不是!不是!不是!
她已经搞不懂灵魂深处到底渴望着他什么,是希望他也能为她动心,让变相的友谊得以正名,成为男女间最最甜蜜的爱情吗?这真是她希冀的吗?
可是……曾在爱里受伤的人,就算真心想爱,还有足够的勇气坦坦然地面对吗?恍惚间,她抚住左腕内侧那道浅痕,那样的痛一直尾随而来,不是说放就能全然忘怀。
她渴求他的爱,却又害怕受伤。
她矛盾又自私,懦雾又自卑,渴望却又裹足不前,他爱上别人,或者这样最好?
必震伦先是被她明摆着赶他走的话气到头晕,跟着却注意到她触模手腕的小动作了,咬着牙,他任由郁闷和不舍在胸中泛滥。
必于那道伤痕的来龙去脉,她何时才愿敞开心怀告诉他?
如今想要知道内情,已不再是为了满足好奇,他想要更接近她的心,想明白她的烦恼与忧愁,想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她要这样伤害自己?
他想明白划在她心房上的伤痕,他想爱她。
确定对她动心,他和她果真有得磨了,可他对未来是信心满满的,有九成九的把握能赢得佳人芳心,唯一不安的是--
他先得搞清楚佳人是只对男人有兴趣,还是……男女通吃?
思索着最后的那个可能性,他脑中又是一晕,继而想到舒宝琳朝他泼来的好几盆“冷水”,不禁愤慨且几近怨毒地瞪住倚在酒红小车上、不计形象哭得惨不忍睹的那只狐狸精。
“我就喜欢这样耗着。”他的话有赌气的嫌疑。
舒宝琳瞪人,“那……那你把后车厢打开,我把行李搬到黎晶车上。”
“用不着。”
“关震伦!”这男人发什么神经?到底在“卢”什么啊?
“怎样?”
“你干嘛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眼神陡然刷过冷辉,随即一转深黯,冷冷言语:“放心,妳的行李我自然会快递到府。”
舒宝琳呼吸陡然急促,眼眶的热力威胁着要降下温雨,搞不清楚她和他以往的默契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这些日子以来尽是摩擦?
“……好,谢、谢,那就麻烦你了。”苍白着脸容,她嗓音也跟着转硬,随即开门下车。反正他有她公寓的钥匙,他想当快递,就让他当去。
“Shit!”关震伦暗自爆出一声脏话。他干嘛跟她“呛声”?
他真想揪住自己的头往方向盘上砸去,特别是当他透过挡风玻璃,见胡黎晶像溺水者抓住救生圈般,死命抱住宝琳,小脸还超级无敌霹雳狠的埋进他的女人的香香颈项,继续呜呜哭泣博取同情。
这下子,他不仅想撞方向盘,更想把自己掐死。
当然,掐死自己前,他会先动手掐死那只“狐狸精”。
绝对会!
舒宝琳陪着伤心欲绝的胡黎晶回家。
窝在胡黎晶去年刚买下的十七坪豪华套房,舒宝琳帮好友泡了杯热茶,慢慢听她泣诉,跟着又陪着她掉了不少伤心泪,一半的泪水当然是为胡黎晶而流,而剩下的一半是用来哀悼自己藏在心中、如此无望的暗恋情怀。
能流得出泪来毕竟是好的,痛快的发泄过后,残缺的心再让时间慢慢收拾,总是撑得过的,她不会再做傻事。
深秋的关系,才傍晚六点,天空已黑沉沉。
当她离开胡黎晶的住处时,大厦外的几盏造型街灯全数亮起,晕黄光辉投射在以马赛克磁砖拼出几何图形的走道上,凄清秋夜也被妆点得颇具浪漫气氛。
她沿着走道步行,打算到前面的路口再招出租车,此时,一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银灰色轿车已缓缓跟在她身旁。
她脚步一头,车子也跟着停下,前座车门被打开了,男人从驾驶座上倾过身来望着她,简短命令:“上车,我送妳回去。”
她瞅着他,没动。
双方僵持着,关震伦眼角一抽,“我记得……妳的行李还在我车上,不想要了吗?”
闻言,舒宝琳咬咬洁牙,终于弯身坐进车里,瞪他的眸中带着指控,“你说会帮我送回去的。”
他颔首,“要不然妳以为我现在在干什么?”说着,胸膛突然欺近,舒宝琳气息一窒,结果又是为了帮她系安全带罢了。
可恶!她小手偷偷握紧,指甲都掐痛掌心了,就气自己不争气。
必震伦不知她心中起伏,坐回原位,他踩下油门,熟练地操纵方向盘,直赛车子驶上大马路才又启唇:“和那只狐……和那个胡黎晶谈什么谈这么久?”他故意问得轻描淡写。
舒宝琳顿时意会,不答反问:“你该不会整个下午都在黎晶的住处外守着吧?”要不怎会那么嘟嘟好,一出大厦就碰上他?
他暗暗气闷,“是又怎样?”他就是偷偷尾随她们来此,在对街守了一整个下午,在他焦躁地抽完一包烟,耐力终告枯竭,正要随便搪塞个理由杀上去时,终于她出现了。
心口刷过奇怪的感觉,彷佛有某种东西呼之欲出,舒宝琳眉心淡蹙,瞬也不瞬凝视着那半隐在幽暗的英俊侧脸。
她唇掀动,却未出声,脑海中淡淡地浮现了什么,循着那模糊的思络,她试图拼凑,忍不住猜想:教他心动的那个人……是黎晶吗?
他说,他们已经认识三年多。
他又说,他心里的那个她长得很漂亮。
他还说,她也在航空公司工作。
是黎晶吗?
是吗?是吗?
若不是黎晶,还有谁符合这样的条件?
然而这推论倘若成立,依黎晶的情况……他又要如何赢得这份爱?
她沉静思索,如诗的眼瞳覆上一层幽光,轻咬下唇,故意忽略左胸的不适。
察觉到身旁女子不寻常的沉默,关震伦觑了她一眼,“为什么盯着我看?”
她微震,迅速垂下眼眸,改而直视前方。心很乱、很乱……闷痛烧灼着,真的很乱……
他双目一瞇,再次觑着她,难掩气闷又问:“胡黎晶为什么哭成那样?有谁欺负她吗?”他想套话,想弄个清楚明白,那只……呃,那个女人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你很关心她?”舒宝琳语气回复一贯的淡然,唇角噙着微乎其微的苦涩。
他耸耸肩,“妳和她是好朋友,既然是妳的好姊妹,我当然关心。”是,他关心得不得了,在意得不得了,就怕她觊觎他的女人,假藉“好姊妹”之名,行“骗情骗色”之实。
天知道,以舒宝琳一米七二的修长身形,女圭女圭脸蛋配着清爽利落的短发,眼眸如此的明亮有神,再加上不说话时,浑身会散发淡淡的疏离感,带着吸引人的神秘魅力,这款“货色”根本就是女同志们的最爱,他当然担心。
舒宝琳抿着唇,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她轻幽地说:“黎晶她……她这么伤心,也是、也是为了感情问题。”说完,她微怔,不禁苦笑。她刚才用了“也”字呵,希望他没听出什么端倪。
作了个深呼吸,她没打算将好友的性向透露给他知道,只好斟酌着用词。
“最近听黎晶提过,她和男朋友之间好像有点摩擦,两人在冷战当中,昨晚,她和朋友到一家常去光顾的酒吧喝酒聊天,刚好她男朋友也在,两人不期而遇,她为了气气对方,故意换装,穿得嗯……嗯……很性感,上台大跳热舞,还故意找人当众表演接吻。她其实是希望男友因此吃醋,希望他有所表示,能主动道歉,可是……可是……”她叹气,有些无奈,不知该怎么讲下去。
她悄悄注意着关震伦的神情,后者仍稳稳地操作着方向盘,表情没什么变化,只见他嘴角微扬,冷哼一声,“可是那个被称作她男朋友的人根本不想甩她,任由她在台上卖弄风骚,穿着豹皮紧身装,扮成SM女王大跳钢管舞,所以她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觉得自己可怜到爆,对不对?”活该!
舒宝琳瞠大眸,“你你你晓得黎晶她、她她……关震伦!你怎会晓得?”
“我昨晚就在PUB现场。”
她不仅瞠大明眸,连小嘴都忘了合上,“你、你你是双性恋者?”
简直绝倒。关震伦气得翻个白眼,克制不住地低吼:“我他妈见鬼的才是双性恋者!”
“那你昨晚干嘛跑去那里?那是同志酒吧。”她脸颊烧红。
不气、不气,这世界本来就不完美,再怎么聪颖、冷静的人还是有犯傻的时候。他会原谅她的不开窍,谁教他喜欢她,既然爱上了,好的坏的都要一块爱下去。
他磨磨牙,连作好几个瑜珈的肚月复呼吸,降下声量,道:“因为我昨晚刚好开车晃到那一区去,刚好想喝杯酒,又刚好看到那家RainbowHeart,一进PUB的门,又刚好看到台上抓着钢管乱蹭的女人,那女人蹭完钢管后,露出饥渴到不行的眼神,四肢学狗一样爬呀爬的,随便抓住台下一个打扮得十分中性的女人,凑上唇又是一阵乱蹭,到这时,我才明白自己踏进什么地方。”
“你你……”舒宝琳微喘着气,“你口气好刻薄。”
他哼得更冷、更响,“亲爱的,我还有更刻薄的没说出口。”
她困惑了,轻扯着耳边的短发,吶吶地问:“可是,你……你爱的不是她吗?”
“什么?”他没听仔细。
“你想追求的那个人不是黎晶吗?我以为你爱她。”
吱地激声,四个车轮忽然扭出一个蛇行,差些撞上安全岛。
“小心啊!”舒宝琳反射性惊呼,抓紧车窗上方的把手,惊魂未定地瞧向身旁驾车的男人,被他身上疾速进发出来的怒气给震慑住。
“震、震伦……你、你你……”
必震伦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把她含在嘴里的话全数瞪回肚子里去。
他脸好臭,不发一语继续开车。
车子过桥,桥下大片的河滨公园在夜里亮起点点灯辉,下了桥回转,驶进舒宝琳住处的社区里,停入社区大厦特别规划的地下室停车场。
最后这十几分钟,关震伦一直绷着脸、抿着唇,没再发出半个音,旋转方向盘的力道却是霹雳猛,玩赛车似的,超不爽到了最高点。
相识三年时间,舒宝琳还是第一次见他气成这模样,她登时势弱,彷佛自己真问了一个十二万分教人生气的蠢问题。
此时,关震伦已下车掀开后车厢,把里头的行李扛下来,跟着锁上中控锁,径自将她的大小行李往电梯方向拖去。
“我自己来就好……”舒宝琳赶紧追上,想拿回行李,却又受他锐目一瞪,话尾一下子模糊了。
电梯直达她住的楼层,两人双双走出,停在她的公寓门前。
她埋头在包包里努力地翻找钥匙,好不容易找着了,却怎么也对不进那个扁扁的、该死的钥匙孔。
蓦然间,男人粗糙厚实的手掌由一旁伸来,覆上她颤抖的手,稳稳抓着,将她手里的钥匙插进、旋转,跟着推门而入。
必震伦完全把她的公寓当成自己的地盘。他先她一步入内,将大小行李丢在墙边,按下电灯开关,客厅顿时灯火通明,随即,他转过身来面对她,两手扠在臀上。
“抬起头来看着我。”
他近乎命令的语气砸在她身上,可惜得不到半点反应。
Shit!他真会被气出满头白发,未老先衰。
见她扯着包包的肩带立在门边,仍兀自垂着颈项,肩膀还有一下没一下地颤动,关震伦再也克制不住地冲到她面前,手指扫住她的下巴,硬是抬起她的女圭女圭脸。
“妳哭什么哭啊?”该哭的是他好不好?他懊恼地皱眉。
舒宝琳觉得好丢脸,哭其实没什么具体原因,只是一股莫名的委屈当头罩下,眼泪就控制不住的乱飙,她也不想啊!
呜咽一声,她偏开头想避开他的注视,可是他好可恶,偏不放手。
“喂喂,我这么惨都没哭,妳掉什么泪?”他拇指在瑰颊上抚弄,温柔地揩去她的泪珠。
舒宝琳狐疑且迅速地瞄了他一眼,吸吸鼻子,嗓声略带沙哑地问:“你哪里惨了?胡说!”
必震伦挑眉,“够惨的了~~只是无意间,阴错阳差踏进同志酒吧,就被人怀疑是双性恋者,如果是别人提出这样的疑惑那也算了,我会当作笑话一则,可为什么是妳?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妳最清楚我的口味了,怎会不知道我喜欢的是男是女?”
热力强效蔓延,眨眼间爬满舒宝琳整张俏脸,她心一促,又听他好严肃地说:
“可是最让人气闷的是,当你再三思索,终于觉悟了,然后鼓起勇气、努力尝试着对自己喜欢的人表白,满心以为有情人会终成眷属,却在途杀出一个程咬金,破坏所有的计划,打散你的自信,到得最后,自己还要被喜欢的人编派给第三者,被拿去胡乱配对,因为心上人根本听不懂你的意思,不知道你心里其实很喜欢、很喜欢她,不知道那样超乎寻常的喜欢,其实就是爱--”他字字清晰,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目光炯炯有神,像要烧烫对方的心。
“她该死的不知道你爱她。”
他说,你爱她……也就是说,他爱她。
而关于他口中的这个“她”,原来是……是……
四周好安静,只听见男人粗嗄的喘息声。
舒宝琳瞪着近在咫尺、阴郁的男性脸庞,瞬也不瞬地瞪着,她两片唇微微张开,傻傻地愣在原地,连一向轻柔飞翘的短发也被下了定身咒似的,没半分飘晃的迹象。
“妳这个笨蛋!”他冲口吼出,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想吼她,可能是她的毫无反应深深?伤了他的自尊,也可能在意她随随便便就把他和其它女人牵连在一块儿,彷佛在她心中,他真的就只是一个朋友,要好的异性朋友……
去他的好朋友!他暗自诅咒,强化出来的勇气一下子坍塌,觉得难堪,更气愤自己造成她的困扰。
被他一骂,舒宝琳巧肩瑟了瑟,仍瞠圆着明眸。
“妳……算了!”今天算他出师不利,表达能力有待加强。爬爬浓密黑发,他头粗鲁一甩,想走出去透透气,让脑子冷静下来。
然后,当他越过她正要去开那扇门,手指才刚刚碰到门把,女人忽然像触电般跳了起来,伸长细瘦手臂,从后面抱住他。
“不要走!”她脸颊紧紧贴住他的背,哽咽着说:“不要丢下我,不要……我、我不让你走……不让你走……”天啊!这是真的吗?他爱她……他爱的是她……她没有听错。
不是黎晶也不是其它人,他爱她。
“宝琳……”他饱受打击的心一凛,严峻脸庞微侧。
“不要走……”清嗓变得闷闷女敕女敕的,鼻音好明显。
她话中透露出来的脆弱和渴望绞痛他的心,关震伦低吼一声,猛地转过身来,用力的圈她入怀,头跟着俯下,炽唇热切地覆盖了她的。
他的唇舌几近蹂躇地攻城略地,双臂将她微微抱高,紧贴自己的身躯。
她丝毫不在意男人粗鲁的力道,甚至是欢喜承受他所制造出来的疼痛,那样的疼痛诡异地混合着被珍惜、被重视的感受,是心酸的甜蜜,她回吻着,以他亲吻她的方式,四片唇瓣被彼此滋润得殷红肿起,谁也不想撤退。
“我想要妳。”关震伦贴着她的软唇嗄语,瞳底燃烧着两簇火焰。
舒宝琳气息短促,脸颊宛如盛开着两朵玫瑰,两腿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忽然,男人将她拦腰抱起,笔直往房间走去。
他温柔地让她躺在床上,放下她的同时,他的唇再次覆上,惊人的热度在瞬间引爆。
她拾起藕臂主动圈住他的颈项,层层衣物的阻挡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躁,她急遽喘息,小手扯去男人的羌皮外套,将他的衬衫衫摆从裤里拉出,迅雷不及掩耳地解开钮扣。
她抚模着他精壮的胸膛和宽背,又觉不够,火在身体里燃烧,摧毁理智。
她柔软掌心贴着男人热肤一路往下,解开他牛仔裤的裤头,拉下拉炼。
他热烈低喘,同样不甘示弱的回击回去。
已分不清爱与欲,是爱多一些,抑或是肉欲凌驾了一切,总之,他们像回到青春的最初,急躁无比的索取,又毫无保留的给予。
他们释放出心中那头野兽,抛弃所谓的道德廉耻,犹如没有明天一般的用力拥住彼此灼烫的赤果身体。
“震伦……”她蹙眉吟哦,带着软弱的渴求,脸蛋染上醉人红晕。
她不需如此谦卑的。
男人每一处的毛细孔早因昂扬的变得万分敏感,忍耐力已到爆发的临界点,张牙舞爪地渴望着被吞噬,也渴望着去吞噬。
之前的彼此折磨和等待就为了这一刻的结合,痛楚中是极端的甜蜜,甜蜜中又是极端虚幻,像沉入最深、最黑暗的海底,像飞癞在最宽最辽阔的天际,男与女双双发出叹息。
眼中的一切氤氲模糊了,狂野的热气让四周温度暴增,床彷佛变成火海,熊熊燃烧着两具如兽般彼此吞噬的躯体。
舒宝琳尽避未说出口,在这夜里,她却以肢体的语言,响应了男人的示爱。
她与他,相爱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