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至礼是不是喜欢上茵茵了?”大姑妈实在太好奇了,于是吃完饭便忍不住苞着薛老太爷一起到书房。
这可是大消息啊!如果至礼真的对茵茵有意思,那就再好也不过了。
“这事我不管。”薛老太爷眉开眼笑的回答,“年轻人的事情随他们去。”
“爸,这关系到至礼和茵茵的未来啊!您怎么能不管呢?”
“十年前我们插手一次,让至礼对茵茵不闻不问十年。当年我们领养茵茵,让她替至礼冲喜,是我们太急切,没有询问过至礼的意思,唉!现在他们都大了,要怎么发展随他们去,就算他们没在一起,我也是把茵茵当成自己的孙女,往后若有好人家,我会风风光光的把她嫁出去。”
“爸,您舍得?”大姑妈当然了解自己的父亲。
昔日在商场上,父亲的狠厉作风她全看在眼底,想不到他老人家一退休之后,脾气全变了,这都是因为茵茵的关系。
茵茵一开始对他们十分生疏,被生父毒打的经历让她做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生怕做错被罚,而父亲将退休后的所有心力,全投注在有些自闭的茵茵身上,陪她玩球、运动强身,在他开导茵茵的同时,茵茵也同样让刚强的他软化成一个慈祥的老爷爷。
“舍不得也得舍得。”他笑容满面,看不出有任何不舍,“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年轻人去处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只要睁大眼睛在一旁静静看。”
“看?”她仍然不懂父亲话里的含意。
“看至礼这臭小子吃闭门羹啊!总算有一个人治得了这个小子了,哈哈哈!”宏亮的笑声回荡在书房里,大姑妈终于明白父亲的意思。
透过书房的窗户,她看见一双儿女和茵茵、至礼站在后院的泳池旁,四个人似乎正为什么而僵持着。
好,既然父亲说睁大眼睛看,那么,她眼睛就睁大一点看吧!
“我也要去。”阿勤跟在两个女生后头,死缠烂打的要跟。
“女生讲话男生干么跟?滚!”佩儿凶狠的对兄长大吼。
“佩儿,我想跟茵茵聊一些体己话,妳不要当电灯泡好不好?”阿勤忍不住念了妹妹两句。
“你少来!明明就是要吃茵茵豆腐,多大了你,还死性不改!”佩儿唾弃兄长的厚脸皮。
“我的房间从来不邀请男生进去,除非……阿勤哥,你决定变性当女人,我就让同为姊妹的你一起去喽!”茵茵笑着说。
“变性?!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他豪气万千的拍了拍胸脯。
“那不就得了,Sorry喽。”茵茵眨了眨眼。
“可是我真的想跟妳说几句话。”阿勤不死心的继续死缠烂打。
“人家女孩子要聊贴心话,你一个大男人凑什么热闹?”薛至礼看不过去的插嘴,“来吧!我也有点男人的话要跟你聊聊。”他朝阿勤露出一口白牙冷笑道。
“呃……可是我没有话要跟你聊啊!”阿勤吓得魂不附体。
表哥的表情好可怕,他好象在磨牙耶,天哪!他想对他做什么?
“我觉得我们很久没见了,有很多话可以好好聊一聊。”薛至礼大手往他肩上一搭,阻止他脚底抹油的动作,“茵茵,今天累了一天,妳要早点休息,别和佩儿聊太晚知道吗?假期还很长,别急着把话在今天讲完,早点睡,嗯?”他轻柔的交代着。
嗯……阿勤觉得鸡皮疙瘩掉满地了,刚才一副威胁恐吓的语气,现在对茵茵说话就这么温柔多情。
“你真啰唆。”茵茵虽然是抱怨,但却一脸忍不住快笑出来的模样,“佩儿,我们快走,不要理他们两个臭男人。”她拉着佩儿冲向小木屋,像有人在后头追赶似的,一进门马上关上小木屋的门,阻隔外头想窥探的视线。
“Well。”薛至礼对着亲爱的表弟阴恻恻的道:“现在是男人的谈话时间,来吧!我有话问你。”
“我……坐了一天的飞机,好累了……呃!”阿勤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一阵蛮力扼住,他连忙改口,“至礼哥,要聊什么呢?要不要边喝点小酒边聊,再配点下酒菜?”他很懂得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的。
薛至礼满意的勾唇一笑,“算你识相,走。”
两个大男人离开泳池畔,从远方看起来像是哥俩好的勾肩搭背,事实上却是薛至礼勒住阿勤的脖子,胁迫他离开。
“至礼表哥喜欢妳。”佩儿抱着枕头,兴奋的坐在床上,对着坐在梳妆台前整理一头及腰秀发的茵茵说。
“我从来没吃过至礼表哥煮的菜耶,天哪!我会不会被天打雷劈啊?”佩儿不禁担心起来。
实在是因为至礼表哥在他们这一辈当中,是头头、老大,地位跟神一样,在家族中说话很有份量,他们这些小辈可以互相打着玩,可是对他却下行,他是薛家的继承人,一举一动都受到瞩目,他们这些当他表兄弟姊妹的,其实都满怕他的。
“有那么夸张吗?”茵茵觉得她说得太夸张,不禁笑了出来,“至礼也是个人,何必那么紧张呢?”
“至礼?!”佩儿听到茵茵喊她亲亲表哥至礼,吓得瞠大眼,“茵茵,妳喊表哥的名字啊!”真大胆,除了长辈,她没听过别人这样喊他耶!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茵茵一脸莫名其妙,“他喊我茵茵,我喊他至礼不为过吧?而且这是他提出来的。”还不肯让她喊一句大哥呢,真小器。
“哇,这表示表哥真的很喜欢妳耶!”佩儿声调瞬间高了八度。
“妳小声点,不要鬼叫了。”她没好气的道。
“茵茵,我问妳。”佩儿兴奋的跳下床,跑到她身边咬耳朵,“至礼表哥喜欢妳,那么妳呢,妳喜不喜欢他?”
“我……”梳着头的手停下,她无措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和满脸笑容的佩儿,小脸不禁发烫,“不……不讨厌啦!”经过下午那一个吻,要她否认也很难了。
“哇,茵茵,妳脸红的样子好美哦!”佩儿惊讶的看着她,“以前我哥和其它表哥们逗妳,都不见妳脸红,怎么一提到至礼表哥妳就脸红了。”
“佩儿!”茵茵羞窘的低喊。
“看起来妳不是不讨厌,而是很有好感吧。”佩儿故做正经八百的道:“嗯,我懂了。”
“讨厌,妳还说,闭嘴啦!”茵茵扔下梳子,恼羞成怒的攻击她。
“啊!不要!”佩儿尖叫着闪躲。
两个穿著清凉睡衣的女孩就在房间玩起追逐战,直到两人都跑得气喘吁吁、满脸通红,才不支的倒在床上。
佩儿喘着气,哀声道:“唉,好可惜啊!我哥他们没希望了,茵茵,如果妳和至礼表哥交往,我看其它表哥们的心都会碎了一地。”
“茵茵是我们几个兄弟有志一同,觉得最漂亮的女孩。”
三杯黄汤下肚,阿勤开始爆料。
“哦?”薛至礼挑着眉,眼神闪了闪,不动声色的听着。
“茵茵十五岁就长得很标致了,人美、身材好,个性也不错,不然阿姨们一个比一个难缠,怎么会对茵茵疼爱有加?况且茵茵不是空有美貌的草包美人,她的这里……”阿勤比了比自己的脑袋,“有装东西。”
“嗯哼。”薛至礼也从相处中察觉,她是一个很有智能的女孩,甚至有点小聪明、小心机,否则他怎么会被她耍得团团转。
“你别看茵茵一副柔弱甜美的模样,她可是哈佛法学院的高材生,外公非常以她为荣,每回出席公众场合,都会带着她,因为她让外公非常有面子。”
这真是太令人震惊了,茵茵竟然是哈佛的学生!
如果她是法律系的高材生,那么她的伶牙俐齿就有很好的解释了,难怪她几句话就堵得他哑口无语。
糟糕,他似乎对茵茵更好奇、更迷恋了,她怎么能有那么多挖不尽的秘密呢?越知道她的事情,他对她的迷恋就越深。
唉!这样很不妙呢。
“表哥,说了你别生气。妈和阿姨们的意思,好象是你不喜欢茵茵的话,她们打算把茵茵留起来当媳妇,所有表兄弟们都很有兴趣,包括小阿姨那个十八岁的小儿子。只不过,人人有机会、个个没把握。”阿勤耸了耸肩,“茵茵是外公的心肝宝贝,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什么叫我不喜欢的话?”薛至礼危险的瞇起眼。
“咦!不就是你说你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茵茵的吗?”阿勤奇怪的看着他。“所以茵茵才会被外公带来美国啊!不过这样也好,如果成天跟一个讨厌她的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今天的茵茵就不会是茵茵了。”他的话很实在,却也很伤人。
没错,薛至礼承认,如果当初家人没把茵茵送走,那么他成天只会想着要怎么欺负她、逼她哭,直到她离开为止。
如果在那种环境下成长,她的性格会扭曲、会变成什么样,连他都不敢想。
老天,当初的他真是幼稚,实在是因为没有办法可想了,长辈们才决定死马当活马医,找她来冲喜,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好吧!他承认他是为自己的无能为力在生气,找一个出气桶,其实她也是受害者,名为领养,实际上却是他薛至礼的冲喜新娘。
如果在古时候,他不幸病死了,她可就得守一辈子的活寡。
想来就觉得恐怖,一个不解世事的小女孩,这辈子就这么被抹煞了。好险,好险他们活在二十一世纪,好险他活了下来。
十年前那场病的原因到现在仍是个谜,而他也的确是在冲喜之后,身体才逐渐康复,直到现在每年例行的健康检查,他的身体机能都好得不得了。
也许许多事情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注定茵茵会到他们家来,注定他会在十年后爱上她。
“现在的茵茵,我喜欢。”薛至礼毫不扭捏的说出自己对她的感情,“茵茵是我的,十年前她拜过薛家祖先,在习俗上,她是我过门的妻子了。”在某些方面,他还是十分传统的,就以拜过祖先这点来说,他非常的认真。
“不过在法律上不是啊!”阿勤泼他冷水,“反正茵茵还单身,我还是有机会的。”
“你好象忘了我晚餐前的警告?”
“我是追求,还没碰耶!况且拥抱、亲吻是国际礼仪,有什么关系。”
“在我的观点里,这就是觊觎我的女人,照样打断两只手以示惩戒,你想试试吗?”他威胁加恐吓。
“恶势力。”阿动不悦的指控,“茵茵还没答应跟你交往,所以大家都有机会。”
“想死的尽避来。”言下之意是他不会手下留情就是了。
阿勤想了想,至礼表哥好象是空手道黑带的高手。呃,这……
“茵茵跟你真是独一无二的绝配,我祝福你们。”见风转舵,一向是阿勤的专长。
“嗯,我也这么觉得。”毫不谦虚的接受他的狗腿谄媚,薛至礼以恶势力成功的杜绝了内贼。
相信以阿勤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全家族很快就会知道他喜欢茵茵的事。
很好,这样会少去不少竞争者,他很满意。
靶谢阿勤的大嘴巴和家人们的撮合,让他有和茵茵独处的机会。
泵姑们带着未出嫁的众表姊来到旧金山,照惯例,大姑妈领着大伙到迈阿密去晒太阳。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美国南部迈阿密海水浴场渡假,姑姑们特地把他们两个人的机位排在一起,让他们得以培养感情。
不过自从一上飞机,茵茵就一句话也没说,只转头直看着窗外的云海。
“我听阿勤说,妳是哈佛的学生,没错吧?”薛至礼率先打破沉默。
茵茵回头望着他,点点头。
他笑道:“不过我有个疑问。”
“什么疑问?”她皱起了眉头,“你是不是认为,我并不像个会念书的女孩子?”男人对美女的印象好象都停留在花瓶上,美丽的女人不会有任何能力,不论是在工作或课业上。
“不,我的疑惑是,为什么妳会选择法律系?”看出她脸上的表情带着微怒,他急忙解释,“我以为在生活环境影响下,妳会选择商学院。”
爷爷出席宴会不都带着她吗?他以为她会像他一样,走向经商之路,想不到她竟然想当一名律师。
“我选择法律系,的确是因为我的环境呀!”她哂然一笑,甜美的笑容染上一抹苦涩。
“怎么说?”薛至礼好奇的问。
“这……我问你,你觉得世上住了什么样的人呢?”茵茵笑着反问。
“什么样的人都有。”
“是啊,”她喃喃自语,“知道我养女身分的人,都羡慕我运气好,让这么好的人家收养,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我以前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这跟妳选择法律系有关?”他听出了她话中的重点所在。
“当然。”她转过头对他微笑,“美国是一个对儿童教育十分重视的国家,不过就算是在律法保护这么健全的国家里,还是有许多孩子生活在暴力之下,而加诸暴力在他们身上的,往往是他们的父母。我想帮助这些小孩,不论是在美国还是台湾,我想让那些孩子远离暴力,离开伤透他们身心的父母。”
惊讶于她的想法,他满月复疑问,“为什么?”
“因为……”茵茵涩然一笑,“十岁以前,我就是过着那种日子啊!”
薛至礼楞住了,“妳是说……”
“我出生不到三个月,母亲就离家出走,把我留在我生父身边,从我有记忆开始,父亲少有在我面前清醒的时候,而只要他醉了,倒霉的人就是我。”她云淡风轻的说着童年往事,“直到我让大姑妈带到薛家后,才开始展开新的生活。”
薛至礼记起十年前那个黑干矮瘦,一副明显营养不良的小女孩,她用带着恐惧的双眼看着怒气腾腾的他,惶恐得全身颤抖。
老天!表灵精怪的茵茵,竟然是家暴的受害者。
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攻读法律系了。
“看你惊讶的样子,难道妈没告诉过你?”她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脸颊,“吓傻啦!”
他冲动的握住她的手,“为什么妳会告诉我这些?”
这些想必是她内心深处最不为人知的秘密,为什么她会告诉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告诉你。”茵茵皱起眉头,“我从来没跟人说过我的童年。”那是她心底的伤痛啊!她怎么会拿出来说嘴呢?这可是她一直埋在心底的秘密,没想到竟然就这么轻易的告诉了他。
“也许是妳下意识的信任我。”他轻笑着,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毕竟我们之间的缘份很特别。”
“你是说冲喜那档事?”茵茵没好气的叹道:“我以为你想摆月兑我。”
“我不否认我当时非常排斥妳。”他老实承认,“要一向高高在上的我,娶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女孩当妻子,我怎么可能接受?何况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冲喜这种老掉牙的把戏也亏他们想得出来。”
“而且当时的我是个丑不拉几的黑干小表。”她点点头,莫测高深的笑着。
“没错,而且个性畏缩,像个小媳妇似的,看了就讨厌。”他毫不保留的说出当年的想法。
茵茵越听越火。听他批评以前的自己,这感觉真难受。
“你这男人……”她正想教训他以貌取人时,却被他打断。
“我真庆幸,现在的妳不是那个样子。”薛至礼松了一口气的说。
她被他搞胡涂了,“你什么意思?”
“妳现在跟十年差很多呢!”他笑道,“刁钻、顽皮、爱恶作剧,而且伶牙俐齿,跟十年前比,妳现在对自己充满了自信。”
“那当然,人都是会变的。”她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他。“说我刁钻,你这是在夸还是挖苦我?”这个男人真讨厌。
“变得更好,没有变得更坏,我庆幸的地方在这里,因为妳走出来了。”
他的话让她一楞。
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呢?那段痛苦的童年回忆,已渐渐的让疼爱她的爷爷、爸爸和妈妈,以及热情的姑姑们占满了,她现在的个性算是有点被宠坏的大小姐性格,却也变得比以前开朗。
爷爷们从来不问她是否在意以前所受到的委屈,想必是怕她难过吧!而她也一直觉得自己在意着,认为那是她生命中最不堪的一段。
但十年下来,在薛家人对她付出的关爱之下,她早在不知不觉中走了出来,直到现在他提起,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没那么在意了。
“你说得没错,我走出来了。”茵茵朝他露出笑容,而那笑容温暖,也引出他发自内心的微笑。
“所以我才说,我很庆幸。”他不禁松了口气。
“你这个人真奇怪。”她埋怨道。
追求女孩子是这样的吗?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呢?跟在家里三不五时手来、脚来差真多,他现在的模样好感性。
糟糕,她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男人,她内心在动摇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薛至礼一脸莫名其妙,“我跟喜欢的女孩聊心事,这一点也不奇怪。”
“聊心事?”茵茵挑了挑眉,“喜欢的女孩?”他真是不害臊。
“妳,我喜欢的人是妳。”他大胆的告白,“妳有权拒绝我,不过我也有权追求,我要的不只是妳的人而已,我还要妳的心,要妳全然的信任我。”
这么大胆的表白茵茵还是第一次碰到。
“你就这么有把握?”她忍不住想挫挫他的锐气。
“当然。”他自负一笑,“茵茵,妳要的不是一个肤浅的男人,我明白。”
“嗯哼。”没错,能够得到她芳心的男人,当然不是只有帅这么简单。
“看着我,妳就会知道妳要的男人是什么样子了。”
“噢,你是说,你不是个肤浅的男人喽?”茵茵觉得好笑,“可我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昧着良心说。
他真的很不一样,从来没有男孩子会跟她说心事,他们会问的只有她好不好、吃了饭没、忙不忙,接下来一定会问她有没有空,约她出去喝咖啡,或者去舞厅跳跳舞,然后进一步对她提出过夜的要求。
“那么这就表示,妳对我的了解不像我对妳这么深。”
他专注的盯着她,引起她小脸一阵臊红。
“那么,我等着看你表现喽!”
这一句话,等于是同意了他的追求。
“妳会满意的。”他自信满满的说。那意气风发的神采,激得茵茵芳心猛然一阵悸动。
槽!她不会真的动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