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
凉生枕簟泪痕滋。
起解罗衣聊问夜何其。
翠贴莲逢小,金销藕叶稀。
旧时天仔旧时衣。
只有情怀不似旧家时。
——李清照.南歌子
“不许开门!”
赵玉娇一回珍希楼,立刻叫丫鬟们把房门紧紧的栓牢。
不久,朱雍达果真上门来要人了!听他气急败坏的吼叫,赵玉娇简直得意极了……能教他失控,对她来说可是很大、很大的胜利耶!
“玉……娇……”门外传来春红胆战心惊的呼唤。
“糟糕!都忘记这回事啦!”她一开心,竟忘了春红留在蓼莪斋里替她把风的事了。
她连忙支开所有人,放了气势汹汹的朱雍达进门。
“跟我回去!”他横眉竖目的瞪着她。
“凭什么?”她的纤纤小手往他的胸口戳了戳,“我还想多勾引一些男人呢!”
“我误会你了,行不行?跟我回去!”他伸手想抓她,却被她躲了开来。
“这是求人的口气吗?凶巴巴的,好吓人哟!”她扮了个鬼脸,跟他绕着圆桌玩起“捉迷藏”来了。
“那你还想怎样?我没治你偷跑的罪已经对你够好的了,难道还要向你低头赔罪?”愿意低头承认错误已是朱雍达的极限了。
可赵玉娇还是觉得不够,“咱们非亲非故的,你凭啥要我听你的命令?虽然经过这么一闹,人家已经没啥形象可言,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就得认命,就得任你予取予求、呼来喝去——”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他的耐心已经快用光了。他纵身一跃,伸长手拽住她的衣袖,将她一把搂入怀中。“说!你要什么?”
“我要你的心!”依旧是这个他给不起的答案。
“好!我给你——”他撕裂自己的衣襟,大掌一使劲,将她的脑袋压向他的胸膛,让她听听他急骤有力的心跳声。
接着,两人的布帛也传出响亮清脆的碎裂声——
“你想做啥……不要!”赵玉娇感觉下半身一凉,她惊慌失措地挣扎着。
他用力地扳开她的长腿,让它们环着他结实的腰杆。
他闷声冷哼,“给你!这就是我的心!而且,我还要给你我的孩子……咱们今后不再是非亲非故,你今生今世休想摆月兑我!”
说完,他火热的源头迅速地找到她的柔软,不容她退缩地将他身下的亢奋推入她甜美的体内深处……
赵玉娇无力地喘息着,只能紧紧攀附着他,将他狂炽的热情紧紧地包裹住……
许久……许久……欢爱过后的旖旎气氛弥漫在空气中,而他们两人仍紧紧地交叠在一起。
“你的身子是我的,你的心也是我的,你的头发、眼睛,眉毛,还有这张唇……”他在她唇上重重地烙下一吻,郑重地宣告,“全都是我的!永远不准拒绝我,我要你做什么,你都必须听令,这是我的命令!”
“别以为……人家的身子没办法拒绝你,就想用这点来控制人。”赵玉娇抬起雾蒙蒙的双眼,喃喃地道:“要是我的心不在你身上,就算你得到我的人,又有何意义?”
“你的心不在我身上?”他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紧张,一开始由他所掌控的游戏,到了如今,规则已然变更,他不再是唯一主导的人。
在他尝过赵玉娇的甜美后,他的身心便一步步地深陷在她的缱绻深情交织成的情网中,他越是挣扎,越是被紧紧地缠缚住呵!
“雍达,咱们已走到这个地步,你问这话不是显得有些愚蠢?”人家说,恋爱中的女子容易变得糊涂,恋爱中的男子又何尝不是?
“什么愚不愚蠢的,我不管!我就是要你说、要你保证!”朱雍达恶狠狠的逼她发誓。
“不!等你寻觅到我的心,我才要保证。”她回他一个甜甜的媚笑,说明了她不容改变的决心。
“又是心!一会儿是我的、一会儿又是你的,你是在跟我打哑谜,还是绕口令?怎么不乾乾脆脆地把条件开出来,要啥给啥不罗唆!”他最讨厌女人家罗哩叭唆的,一点都不乾脆!“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我要你月兑衣裳便月兑衣裳、要亲便亲,哪来这么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好说?”
“可恶!”赵玉娇抬起绣花拳头,猛力地捶他,“全是你骗人,人家才会不知羞耻……你还敢说,你可恶!”
“又怪到我头上?”他可不接受平白无故的诬陷。“随你去吧!等你想清楚后,咱们再谈!”
他推开她,简单地理好衣衫,如来时般急怒,他离去时仍是满面激愤——
“你可别利用我对你的好,反过来威胁我,不知感恩的丫头!”
凝视他的背影,赵玉娇无声地落下泪来……
他们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她不愿啊!
门外传来他的声音,她知道他又找人来看守房门,再次软禁了她!
他还是不懂!为什么他就是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就这样,她哭了又歇、歇了又哭,揪着一颗伤痛的心,闷在房里迷迷糊糊地过了一整天。
夜里,她裹了一条又一条厚重的被子,却仍挡不住冰凉的寒意……其实,她很明白,这全是因为她身畔少个伴。
“雍达……雍达……我的爷……”她低声泣诉,可却挽不回他那薄情寡义的决绝。
她想着他的气味、他的霸道,他那独具一格的狂傲性格……思来想去,全不见他的坏,只记得他灌注在她身上的热情,以及那几乎教人窒息的拥抱——
“小夫人,您快来呀!侯爷不好啦!”突然,一名丫鬟冲进房内。
“发生什么事了?”她推开棉被,顾不得神态憔悴、衣衫不整,便匆匆地下床。“侯爷怎么啦?”
跋来通报噩耗的丫鬟,动作俐落地替赵玉娇梳头、穿衣,急道:“侯爷到外头去,不知怎么的,突然感到全身剧痛,便让人送了回来,可御医诊治后,却也查不出病因。侯爷要奴婢请小夫人过去,只怕是要跟您诀别——”
“雍达!”赵玉娇抓紧凌乱的衣襟,双足赤果,立刻冲出房门,飞身奔向心爱男子的身边。“等等我,你不许死啊!”
从珍希楼至蓼莪斋的距离为何如此遥远?赵玉娇跌跌撞撞的往前飞奔。
此刻她心急如焚、心痛如绞……她怎么也无法想像失去了他,将来的日子要如何过下去?
闻讯赶来的赵氏夫妇、春红、冷无情都不知该如何劝慰长发飞散、面色惨白,就连双足也渗出血的赵玉娇,只能尾随着她一起进入朱雍达的房间。
“雍达!达——”赵玉娇捧起朱雍达苍白且直冒冷汗的脸,焦急地呼唤他的名。
“小……东西,听我说——”朱雍达艰辛的吐出话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让他几近晕厥,但是,他强撑着一口气,就是要对趟玉娇有个交代。
“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以后再也不跟你赌气了,你爱不爱我、肯不肯跟我说心里话都不重要了,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我什么都可以不要——雍达、雍达……御医快——”
“没用的!”他紧握着她泛白的手指。“趁我还有一口气……让我说——”
“不要!让御医……不!去找其他大夫!”她回头,蒙胧的泪眼让她分不清眼前站的是什么人,她只管放声怒吼,“去请大夫呀!把赵州城的大夫全都找来!”
“玉娇!小东西——”又一波剧烈的疼痛令朱雍达的五官扭曲,他用力地嘶吼,“我爱你!让我说话——”
他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周遭忽地安静下来,赵玉娇不敢置信的瞪圆眼,一瞬也不瞬的紧盯着他。
“我把侯爷府……的财富全数……留给你……我已经吩咐管家……他会帮你……”他断断续续的说。
“不要!我只要你,我——”她哭着摇头。
“我、爱、你!”他用尽力气,再度吼出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就像万灵丹一般,赵玉娇果然又住口了。
“大夫会替你调药……不要留……咱们的孩子……你再找个好男人嫁……”
原来她每天喝的那碗补药是为了避孕!?
“不!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你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就算是牛头马面也不能分开咱们——”赵玉娇扑到他的身上痛哭失声,“我爱你!雍达——别抛下我一个人,带我走、带我走——”
“胡说……你给我好好地活着!”他对她有着满腔的歉意,只是一切……为时已晚!“小东西……我爹娘当初就是莫名其妙地横死的,御医、忤作全都查不出毛病……我怕!如果有一天你突然也死了,我一定会受不了……所以,我一直告诉自己不可以爱你、不可以太重视你……”
“雍达,没关系,我统统都了解,你不必解释!”她一遍又一遍地吻着他冰凉的唇。老天!为何不由她来承受这种痛苦呢?
“我对……对不起你……”
“没有!我是心甘情愿的跟着你,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无可救药的被你吸引——”她哭喊着。
“别安慰我……我知道你那时很气我……”他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他的笑令她更加伤痛,她伸手抚上他的脸。
“可我喜欢你……所以……用了很多方法来拐你……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那你留下来嘛!留下来!咱们一块儿生儿育女、一块儿游山玩水,过着神仙眷属般的生活,不吵架,不斗气,一切全听你的,好不好?”她傻气的说。
她哭得好丑,鼻涕、眼泪横飞,鼻头也红通通的,眼皮更是肿得像馒头——
可是,她又好美!她对他如此情深义重,为何他过去老是被恐惧所綑绑,看不清她的好,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一定会好好地待你,只可惜……没机会……呃!啊——”一阵剧痛急遽的袭向他的胸口,教他痛不欲生的在大床上打滚。
“很痛是吧?让我替你揉揉——”她爬上床,小手使劲的揉抚着他的胸口。“是不是这儿?还是这儿?雍达!雍达……不疼了喔!不疼了,乖——”
咦?他的确是不疼了耶!
满头大汗的他愕然停止扭动,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向赵玉娇——为什么被她的小手一揉,他就真的不疼啦?
在场的人全都因这突兀的戏剧性变化而怔愣住了,只有赵玉娇仍低着头,毫不知情的霸在他身上,使劲地揉搓着……
“玉娇!玉娇!”赵老爷看不下去,上前按住女儿的肩头,要她看清楚状况。
“别吵我!雍达现在正是生死交关的时刻,爹!您别吵!”此刻,她一心只想减低朱雍达的痛楚,对周遭的变化毫无所觉。
“冷静点,侯爷没事了。”赵老爷又说。
“没事?不可能——”她定睛一瞧,朱雍达果然正好端端的斜卧着,神色平静。“你好啦?真的好起来啦?太好了——”她失控的跳下床,兴高采烈的欢呼起来。
“玉娇、玉娇!”她的爹娘同声喝止她。
她眨眨眼,神志回笼,再瞧朱雍达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一个念头不由得闪现脑际,“你骗人!”说完,她又立刻否定自己的话,“不不不,不可能!你若不是真的觉得自己快死了,绝不可能说你爱我、喜欢我的——”
“住口!”朱雍达神色尴尬,方才他说的话,屋里的每个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唉!现在想否认对她的情感,只怕已是来不及了。
而且,凭他对她的了解,只怕她以后会拿乔啊!
“御医!雍达要不要紧?”
赵玉娇连忙追问在替朱雍达把脉的御医,却见他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苦恼状。
“小夫人,侯爷的脉象跟发病时一样平稳,没有任何不妥。”
“真神奇耶!”她拧眉,伸手戳戳他的胸口。
突然,一个画面涌现她的脑海——
“玉娇,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一道冷光由阿草的指尖射向朱雍达的身躯,接着,她又念起一连串难懂的咒语。
“你在做什么?雍达会不会被你整死?”
“放心!”一阵施法后,阿草看起来元气大伤。“这会让他只对你一个人忠心。”
“什么?”
“如果他敢移情别恋,你就懂我的意思啦!”
现在她懂了!全明白啦!
赵玉娇双手叉腰,双颊气呼呼地鼓胀着,活像头发怒的母狮。她气冲冲地逼近朱雍达,愤怒地狂嚣,“说!你是不是去找姑娘陪你上床?”
“你怎么知道!?”朱雍达月兑口而出。
“疼死你算了!耙找别的姑娘!?”她将枕头、被褥……所有可以扔的东西全扔向他。
“做啥呀?当我垃圾桶,这样扔人的——”他抓住她狂舞的四肢,眼神冷厉地环顾在一旁看好戏的众人,“还不出去!”
赵老爷本来想乘机把话挑明了说,不过,拗不过妻子的劝阻,只好暂时放他们一马。不过,临走前,他还不忘给朱雍达一记不赞同的目光。
看见他不满的表情,朱雍达选择沉默以对,只是,他的静默少了平时的嚣张气焰,增添了一抹祥和与宁静。
“不理你了!”赵玉娇扔出身边的最后一样东西。
“咚!”一声,正中朱雍达的额头,他大手一摊,仰头倒下。
“雍达——你没事吧?人家不是故意的……”她七手八脚地爬上大床,拉着他的衣襟晃呀晃的。
“你才刚把我敲晕,现在又想拆了我全身的骨头,你实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他慢慢吞吞地说着。
“哼!”发现他没事,赵玉娇的身子一扭就要下床。
朱雍达气定神闲地以手当枕,对着她的纤细背影冷笑道:“走吧!等你出了这扇门,我就找春红、李洁进来伺候我!”
她噘高红唇,蓦地转过身,玉指奋力地戳向他的胸膛。“你敢?你试试——”
“有何不敢?反正要是我死了,有那么多人陪葬倒也热闹!”他咬了下她的纤指。
“你这坏人!先是霸占了人家的身心,现在又恶劣的威胁人家,教人家想生气都没法子,你究竟想怎么样嘛?”她娇嗔地说。
“你要是敢再说什么要离开我、抛弃我的话,当心我有更多高招可以对付你!”说完,他霸气的圈抱着她,在床榻上滚了一圈。
“算啦!人家认栽了行不行?起来啦!别压着人家,好重!”她推推他的肩膀,这才发现他抱着她的身子正隐隐地抖动着。
方才在生死交关之际,让他彻底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本以为他将再也无法拥有这一切,如今失而复得,教他怎能不激动?
“雍达,没事了、没事了——我在你身边,别怕呵!”
她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终於渐渐地平息了他内心的恐惧。
一放松下来,朱雍达立刻问道:“你为什么知道我的疼痛和我去找姑娘有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把刚刚说的话再说一次,我才告诉你。”赵玉娇望着他甜甜一笑,渴望再度听见他的爱语。
朱雍达迟疑的皱起浓眉,“哪一句?我有更多高招对付你?我死了会有很多人陪葬?还是找李洁、春红陪宿?”
“你还敢胡说!”她恶狠狠地拧起他的腰间肉,不依地叫嚷,“说你爱我、喜欢我,一刻都不能没有我!”
“不要!”他又摆出一副跩跩的模样。
不过,这回赵玉娇并没有被他的冷硬给吓住,“说不说?不说——我要走了哟!”
她挣出他的怀抱,双足却仍被他紧紧地抓住,他炽热的呼息让她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可等了许久,却仍不见他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她忍不住好奇地回头看他。
只见他双眼通红,死命地盯着她血迹斑斑的双脚,嘴角轻颤。
她想安慰他,可还来不及开口,他已抬起她的脚,轻轻地吻过她脚上的每一道伤口……
他的举动胜过了千言万语,让她的胸口盈满了柔情,她紧紧的拥住他。
她知道,自己永生都无法忘记这一刻……
***
朱雍达吩咐赵老爷大宴如期举行,这一日,贺客盈门。
赵氏夫妇正要入席时,却被管家请到红烛高燃的大位上,与朱雍达并肩坐着。
“可以开始了。”穿着金丝蟒袍、浑身气派的朱雍达冷静的朝管家示意。
没多久,与朱雍达穿同样款——衣裳的赵玉娇就在喜娘与丫鬟的搀扶下,千娇百媚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请小夫人向爹亲,娘亲磕头,拜谢爹、娘教养的恩惠。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赵玉娇一一照做。
“小夫人,请向侯爷行叩首礼……小夫人?”
爹娘对她有生养之恩,她向他们叩头是理所当然,不过,她干嘛也得向他叩首?
赵玉娇硬是挺直腰杆,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朱雍达。
朱雍达的唇角一弯,走下高位,牵起她的小手,一同定向赵氏夫妇,他举起备好的三杯酒,与他们对饮。
饮后,他的身子微弯,在众人的惊愕喘息声中,他大刺刺地拦腰抱起赵玉娇,高声宣布,“咱们要入洞房了,各位请自便!”
“啊?”赵玉娇羞得直往他怀里钻。
朱雍达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在她耳际说道:“这下子,你在赵州城里丢脸丢光啦!如果你不跟我回京,只怕这儿也没有你立足之地了,哈哈哈……”
“你真坏!”她举起粉拳重重地捶他。哼!这笔帐他们以后有得算了。
“你已经是我的娘子了,还敢对相公不敬?哼!”他斜眼瞧她。
“啊——这样就算婚礼?没有凤冠、霞帔跟花轿,而且也没事先通知人家,好让人家有心理准备,这怎么可以算数啊?”赵玉娇不以为然的嚷襄起来。
“你需要什么心理准备?只要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这样就够了啊!”朱雍达把她抱得死紧,彷佛再也不想放开她似的。
“我又不是东西,怎么能随便让你说要便要?你得按规矩一步一步——”
“小东西,你说咱们哪一步没做全?”朱雍达不客气的打断她的抗议,恶声恶气的问:“光你身上这些行头,还不够说明我已经把你订下来了吗?”
“这……可是……”好像不太对耶!可是一时间,她也想不出有力的说辞来辩驳。
他继续问:“你爹娘知不知道?有没有媒婆、喜娘?红烛点了没?”
嗯!的确是一应俱全。她傻傻的点点头。
“还有,这些宾客全都是来喝我们的喜酒的,怎么,你还想耍赖?”他扬了扬眉。
眼见自己又在大庭广众下出糗,赵玉娇强压下怒气,咬牙切齿地附在朱雍达的耳朵说:“咱们回房再说!”
“啥?你说啥?”他故作无辜地问道。
赵玉娇再也忍不住了,她用力地扯着他的耳朵吼道:“我说,咱们回房算帐去!”
“嗯——看来我的小娘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入洞房了。各位,恕我们失陪了。”他的嘴咧得大大的。
在一阵鼓噪声中,朱雍达大摇大摆的抱着羞得不能见人的赵玉娇,进入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新房。
“荒谬!”进房后,赵玉娇狠狠地捶着他的胸膛出气。
“我、爱、你——”他缓缓的吐出三个字。
这三个字立刻见效,让赵玉娇的怒火顿消,她双手攀上他的颈项,娇嗔地道:“你这坏人!要是人家以后不爱你了,看你这句话能不能哄得了我?哼!”
“我不会给你机会不爱我的!”说完,他火热的唇随即覆上她的。
这一夜,新房内彷佛着了火般,热火燃烧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