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喉咙的不舒服让海恋醒了过来,忍不住又咳了几声后才睁开眼睛,回应她的是昏暗天地,她在哪里?
海恋茫茫然地坐起身子,呆坐好久之后才渐渐回过神,想起来了,她落在关问浪下的牢笼里。
“我是他手上的一颗棋子呀!”记起他曾经说过的形容,海恋自嘲一笑,手臂上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喉咙的干涩感更是让她受不了。
“咳……咳咳,得找水喝。”她努力移动身子下床,脚一沾地,双手立即扶住床头柜,头昏眼花的,她的身体虚弱到站不住。
“怎么会这样?”海恋强撑著左右摇晃的虚靡身子往前走,好不容易走到客厅,正要寻找电灯开关,突如其来的强烈晕眩让她眼前一黑,颠踬地往前栽倒。
“呀!”破碎惨呼一出,她以?自己会摔得鼻青脸肿。但没有,在她脑门离地板三寸距离时被一双铁臂拦住;她幸运的被人接住,缓缓地放在地板上。
她知道是谁“拯救”她,却开不了口,强烈的晕眩让她瘫在“那人”的怀抱半晌动弹不得。
“既然觉得不舒服,?什?不早说?”关问浪口气极?严厉,凶狠得好像要一口吞了她似的。
这岂是对病人应该有的态度!
“反正不死就没有关系。”她咳了咳,虚弱的反驳他的斥责。
“看你的样子离死也不远了。”他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往门口走。“再上医院检查一次。”
“不要!”她拒绝。
“不要?!”
她开始挣扎。“我不想再去看医生,放我下来。”
他脸色难看地。“若是伤口恶化,你可别怪我。”不识好歹的女人。
“我哪敢怪你。”她执意道。“你放我下来。”
必问浪只好将她安置在沙发上,然后按开灯,窝在沙发上的海恋脸色苍白得惊人,连一向慧黠的眼神都显得毫无光彩。
他拚命按捺下几乎令他室息的怒焰,他不想知道这股由心淌出的熊熊怒火因何而起──他岂能承认他在担心她!
别忘了是这女人先背叛了他,他又怎能被小小的苦肉计给左右了惩罚她的决定。
“咳、咳咳……”海恋难受地埋首于膝盖中。
他见状,突然恼道:“这全是你自找的,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逞强起床做什??”
她讶异极了,挥之不去的期待感又开始发酵,或许关问浪不是那样绝情的。
“我口渴,起来找水喝。”她解释她的举动。
“?什?不叫人?”若非他保持警戒,一听到开门声便立刻起身查看,不摔伤她才怪。
“?什?不叫人?”她幽渺一笑。“我能喊谁帮我?你在我身边吗?”她反问道。
他瞬间散出骇人的气息。
她不畏地直视他,扯著沙哑的声音再道:“是你一再提醒我,我们已经不是恩爱夫妻,而是敌对关系。”
“敌对关系?”闻言,他露齿一笑,那姿态充满对她说法的赞同。“没错,你说的对极,我确实是你的敌人。”撂完话,他竟然替她倒了水过来。“喝吧,我不想沾上虐待犯人的恶名。”
心口猛然窜过一道热流,即便他的说法很残酷、动作很嚣张,但──却令她感动。
海恋接过杯子,一口一口喝著,温水?干涩的喉咙滋润水分,也暖和她的心。
必问浪一对厉眸忽然盯在她右手中指上。
“你把婚戒拿掉了?”他问,声音十分平静。
海恋放下水杯,张开没有佩戴任何饰物的右手掌。“是拿掉了,怎么,你很失望吗?”她故意的挑衅道,期待他会有所反应。
他冷嗤一声。“我怎么会失望,你早该丢了它。”
期待又落了空,心又纠结成一团。“没错,我早该丢掉这只婚戒,是我自己闹笑话,视它如珍宝,结果呢……”她虚弱地道。“全是我在自作多情,可笑哪!”
他的眼神掠过一抹愤怒与冷冽,不过稍纵即逝,她完全没发现。
“还要不要喝水?”关问浪忽然改变话题。
“?什??”不懂呀?他又开始关心她。
她就一直被他忽尔温柔、忽尔残酷的对待给揪扯著,教她定不下心来。
“喝不喝?”关问浪对她的问题听而不答。
她到底要用哪种面目对待他才好?丈夫还是敌人?
见她不答,他又淡淡?下一句。“我扶你回床上躺著。”
她快要被他逼疯了。
“关问浪,你到底想对我怎样?”海恋再也控制不住地扑进他怀里,询问的嗓音不断抖颤著。“告诉我你到底想对我怎样?我被你弄糊涂了?你到底想拿我怎样?你说啊,你究竟是爱我,还是恨我呀?给我个答案好不好?”
他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给震慑住。
下一瞬,她抬头,顾不得伤口的疼痛与身体的极度不适,寻上他的唇,不由分说便狠狠吻住他。
“海恋──唔……”他的声音被她的火热给封住。
海恋激烈地狂吻他的口舌,豁出去似的辗转吸吮著,她一心只想挑动他的、他的感情、她想找到的答案,她必须证明他的心思,必须呀……她不要让自己在期待与幻灭里来回穿梭,不断地受折磨。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一边问他,一边毫无节制地狂恣劫掠他的唇片,她再也受不了种种的不确定。
必问浪全身绷紧,任由她缠吻著自己,表情不嗔不怒,完全没泄漏出他任何的想法。
“你回答我呀!”狂吻过后,她喘著气拉开距离,迷乱的眼神盯著面无表情的他,那份虚无感再度攫住了身与心。
最后一次的机会了,海恋鼓起最后的勇气。“我好气你,气你这样对待我,可是不管我怎么告诉自己,你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关问浪,不再是以前那个疼我、爱我、惜我的丈夫了,可是──我的心里却还存著一丝丝幻想,幻想我现在所遭遇的伤害只是在做梦,因?我的丈夫是不可能这么残酷地对待我。”
久久过后,关问浪抚模她铁青的脸颊,唇片却是冷漠的逸出一句话。“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呢。”
“当初?什?当初?你是指我背叛你,跟了别的男人,但是那些全是子虚乌有的指控,你要我承认什?──”
他点住她唇瓣,截断她的话。“到现在你还在装傻,从一见面起,我就不断给你认错的机会,可是你执迷不悟,又怎能怪我呢。”
还是在原地打转呀!
海恋失望透顶,她没有力气了。“算了,再谈下去也不会有交集,如今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她直直瞅住他的眼瞳,一瞬不瞬地。“关问浪,你爱我吗?你还爱著我吗?请你回答我?”
他回视她。
海恋继续道:“爱或不爱都请你明明白白告诉我,我不要你一下子狠心对付我,一下子又温柔地对我嘘寒问暖,你是打算逼疯我吗?你究竟爱不爱我心里应该早有答案,就请你坦白告诉我,别再让我猜疑?”
“要到了答案又能如何?”
“我当然有主张。”她咬咬牙,轻轻说道。“倘若你不爱我,我就可以彻底的死心,彻底的把关问浪从心底深处拔除,不再影响我。”
“如此一来你就可以再爱别人。”第一人选自然就是她的保镖石飞渡。
“那是我的私事,你没有权利置喙。”她忍著椎心痛楚,承受他的讽刺。
他瞅视她。
“请你说吧──”她咄咄逼问。“你到底还爱不爱我?爱或不爱?”
叮咚──门铃声却在此刻切入阴郁的空气里,不待关问浪上前应门,门锁被钥匙打开。
蓝绿以一身嚣张的蓝色紧身衣裤出现,天蓝的和平色调不仅驱赶不了室内的诡谲气氛,反倒让更深沉的晦暗降临在每处角落。
有趣哪,关问浪的行踪蓝绿了若指掌,甚至可以拥有钥匙大大方方的进出,这两人是何种关系,还需要求证吗?!
海恋幽幽地笑了。
“我真傻,不懂自己?什?偏要执著于你?不懂自己?什?这六年来要无怨无悔的找寻你的下落?守住对你的誓言?我想我是疯了,唯一的解释是我太过天真浪漫吧。”海恋一字一字痛?
自己的幼稚,纯净无瑕的真爱至此蒙上尘埃。
必问浪还来不及开口,蓝绿却不以?然的哼声抢话道:“你要是觉得痛苦,那也是你自找的,你对不起关哥哥,合该吃这种苦头。”
“是吗?是我自找的?都是我的错?”她扬声,看著关问浪。
记忆瞬时拉回六年前她绝裂的说法与那无情的一刀。
必问浪忘不了,他毒辣回道:“是你的错,是你否决掉我们之间的感情,你怨不得我。”
她笑了,平静的神色不再有任何的依恋。“我一步退、步步退,最后还是落到这种下场,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呢。”
她不打算再辩驳。“哈,你现在打算怎么运用我这颗棋子?”他挟持她不就想利用她。
“我正是?此事而来。”蓝绿跳到关问浪耳边嘀嘀咕咕一会儿,在取得关问浪同意后,由她主导发言。“海小姐,明天一早请你跟我走一趟,有个男人我想你会很有兴趣见面的。”
*>*>*>一如往常的热闹都市,上班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商业区内活动,在这满是办公大楼的地段里,有一栋外观设计以黑色?基调的二十层大厦,给人一股阴沈又强悍的感觉。
这栋造形景观极?特殊的办公大厦,隶属一家名叫唐氏国际机构。
而唐氏国际机构的实际负责人一直以来就是个神秘人物。
谤据仅有的商界传说,只知此人长期旅居加拿大,其他的就一无所知。
虽然老板的身份非常神秘,但是唐氏国际机构却是一家相当赚钱的公司,公司团队的运作听说全靠电脑传输下指令,假使真有难以处理的要事,则是请示亚洲区的负责人罗新做?准则。
蓝绿在对面马路,遥指著正站在大楼前方广场,与另一名男人交头接耳的罗新道:“海小姐,广场上那名个子较高的男人,你应该很熟悉吧?”她转而望向海恋,意有所指的讽刺著。
“他是谁??什?我该熟悉他?”海恋对她所指的男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蓝绿啧啧称奇。“你还真行,可以睁著眼睛说瞎话。”
她苍雪般的容?没有控诉,只是平静地据实以告。“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我何必说谎。”
“即使事情已经过去六年,但他的变化并不大,我不相信你的记忆力有这么差劲。”蓝绿不得不佩服她装傻的本事。
海恋左思右想,记忆里确实没有这个男人的存在。“我确实不认识他。”
蓝绿冷哼一声。“我觉得你很奇怪耶,老是把自己的情人忘得干干净净,一下子忘了关哥哥的深情而背叛他,现在又把这家伙给?到九霄云外去──”
“他到底是谁?”海恋冲口一喝,不想再听她的讽刺。
蓝绿怔住,居然被她的气势给骇著。
“啐。”她暗骂自个儿窝囊,理了理心绪后,决定大方一点,点醒这位搞不清楚状况的女主角。“他就是罗新、你的爱人,你不就是因为他才舍弃关哥哥的。”
“他就是罗新?!”她震惊。
蓝绿瞪了她一眼,她的演技简直可以拿到金像奖。“对,就是他。打从我看到罗新的照片后,我就一直想不通?这个罗新比起关哥哥丑上百倍,魅力更是差他一大截,你当年是怎么回事?居然会看上这种男人?”她夸张地叹口气,调侃道。“唯一的解释只能说你年幼无知,罗新一用金钱打动你,你就受不了诱惑移情别恋了。”
海恋不想与她争执,辩解何用,一直以来他们都用莫须有的罪名死扣住她。
“关问浪呢?”海恋问,他怎么没来?
“关哥哥另有要事待办,没空看你会情人。”蓝绿道。
也无所谓了。“那么,你带我来这里不光是想让我记起罗新这个男人吧,你真正的目的?何,直说无妨。”
“你满聪明的哟。”蓝绿掌声鼓励。“既然如此,我也不拐弯抹角,如果你知错,想?当年的过错赎罪的话,马上去找罗新,想办法把唐氏机构幕后负责人的身份给调查出来。”
“就这样?”
“是这样。问题是你愿意吗?”
“我愿意,但不是?了赎罪,我并不欠任何人,我答应去接近罗新,是?自己洗刷冤屈。”海恋毅然转身,越过人行道,往罗新所站方向而行。
蓝绿、关问浪,这两人口口声声宣称她有罪,而今又找了个叫罗新的男人诬指是她的旧情人。
可笑呀可笑……她一点印象都没有的罗新在六年前居然是她的情人,而且还是因为他而?弃关问浪,她记忆再怎么差劲也不可能忘掉这件事吧。
只是──有点奇怪?他们要罗织罪名?何不选择高杆一点的借口?硬塞给她一件诡异的答案。
这是什?原因?
这也是海恋所想不透的,所以她决定亲自解谜。
海恋慢慢走近他。
“罗新!”来到背后,她故意且直接地喊出他的名字,谜团的解开由他开始。
罗新闻声回头,一见海恋,表情瞬间僵硬。
他的反应让她一沉,罗新真的认识她。
罗新突然跟身旁的男人说了几句话,那男人瞥了海恋一眼后,迅速离去。
海恋没理会不相干的人,只是踱前,暗地打量罗新,装得跟他很熟络。“罗新,我们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你好吗?”
“你──你是谁?”罗新恢复正常表情,极陌生地问著她。不可以自乱阵脚,唐夫人的催眠术既特别又厉害,当年海恋是在被催眠的状况下,跟他扮成情侣杀害关问浪,按理是不可能破解的,海恋不可能会记起他的身份。
“咦,你不认得我了?”不对,他方才的样子明明认识她。
罗新斥道:“我没见过你,又怎会认得你。”
“六年前──”
“什?六年前,小姐,你是不是记者?”他硬是改变话题。
“抱歉,我还有要事待办,你若想找我做访问,麻烦先跟我的秘书约时间。”他转身要走。
“你别走,你忘了六年前跟我之间的‘故事’吗?”
他走得更急。
海恋追上去,哪知身后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引擎声,她下意识的回头,有一辆重型机车突兀地骑上广场,直直地朝著她所站方向急冲而来。
“这是──”她愣住,千钧一发之际有个男人冲过来抱住海恋,伴著路人的惊叫声,成功的滚到一旁,躲过重型机车的直接撞击。
煞车声大响,机车冲过两人后见到没有机会,立刻加速逃逸,留下一堆吓傻的路人愣在当场。
“小姐,你没事吧?”石飞渡跃起搀扶起她,连忙检视著她的身体,除了衣裳沾染的灰泥,手臂也渗出血丝,他脸色大变。“你受伤了。”
“不!”她按住受伤的部位,忍痛道。“这伤口跟刚才的事情没有关系,这是──”她声音卡住!
“是什??”石飞渡追问。
“没、没什?,是前几天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不能告诉他跟关问浪有关,否则纠葛会愈结愈复杂。
石飞渡不信,可是此情此景不适合追问,迫切工作先料理好小姐的伤口?重。
“我们回去,不能再留在这地方。”?什?有人要伤害海恋?
那个罗新早已逃得无影无踪,目前是不可能找到线索。
“好吧,我们先回去。”从关问浪那头也要不到答案。至于六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事,她决定自己去调查。
石飞渡扶著海恋坐上计程车,车门关上,立即绝尘而去。
罢刚差点被吓死的蓝绿总算吁口气。
“怎么会这样?是谁想撞死海恋?这是怎么一回事呀?”她拍著惊惧的胸口,就是想不出个道理。“呀!惨了,海恋被石飞渡带走了。”蓝绿这才想到自己还犯了件乌龙事。“这可怎么办?我把关哥哥的棋子给丢了。”
“蓝绿。”
她回头,吓一跳。“关哥哥,你怎么也来了?”
他没答腔,只是眺望已经恢复正常的广场。
她循著他的眼光看过去,脸色又变得鬼里鬼气。“对了,刚才的惊险镜头你瞧见没有?”
“瞧见了。”要不是看到石飞渡奋不顾身的先行飞扑救人,会现身的将是他。
“你有什?感想呀?”她用手肘撞撞他。
“你不觉得很有意思,跟海恋扯上关系的男人全都聚在一起了。”他嘴角讽刺地撇高。
“就这样。”她乱没意思地撇嘴。
“这样还不够?”他没打算让她看戏。
“哎,不对不对啦。”蓝绿憋不住。“你真的打算放走她,不再把‘棋子’给抢回来吗?”想当然耳,石飞渡不可能再轻易让海恋涉险。
“放心吧,她走不了的。”眼瞳乍现的光芒充满著侵略性,与脸上和熙的笑容成为强烈的反比。
蓝绿见状,愉悦地等候下一场精彩戏码。
*>*>*>“小心一点,快止住血。”石飞渡神情紧张地看著医生?海恋更换手臂上的绷带,雪白的肌肤有条长长的伤口,石飞渡凝出一脸煞气。
“我知道。”这个人也太紧张了吧,医生差点儿被他的神经质给感染到。
好不容易总算诊治完毕。
“明天我会再来复诊一次。”医生道。
“麻烦你了。”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是怎么受伤的?”女佣人谨玉送走了医生,回头便询问正在服药的小姐。
“是我自己不小心──”
“应该是关问浪那家伙造成的吧?”石飞渡不打算再姑息下去。
海恋轻声道:“石先生,你误会了。”
“我误会?”
她请托道:“我们就让事情到此为止,谁都不要再问下去了,好不好?”
石飞渡咬牙切齿,他可不想善罢甘休。“我怎能不问,我是你的保镖,你受伤我有责任。”
“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别教我为难了。”她与关问浪的情伤尚未获得解决,现在又莫名其妙地扯出一个叫罗新的男人,倘若再加上石飞渡,这混乱的一切该怎么解?
瞧她神情黯淡,石飞渡只好退让一步,但他也开始有某种坚持。“你受伤的原因我可以不再追问,但我不会再允许你单独去见关问浪,就算因此招致你的不满也没有关系。”
她苦涩一笑。“好,我听你的。”暂时别为难人。
石飞渡脸色总算缓和些。“还有,那辆杀人的机车是否也跟关问浪有关联。”这件事一定要问明白。
“不是他。”这点她绝对确定。“关于这事我倒是要请你帮忙,我必须查查那个叫罗新的身份,以及我跟他之间到底有过何种关联。”
“唐氏国际机构的罗新。”这个公司的主管级人物都是一群神秘兮兮的家伙。“小姐怎会跟他有关系?”
“我也不明白,所以才要拜托你帮忙,假使你不愿意,也没有关系。”
石飞渡岂有不接受的道理。“小姐尽避在家安心养伤,我答应替你去查查。”
“谢谢你。”
石飞渡退出去,一旁的谨玉踱过来。
“多亏石先生有先见之明,把我从海皇岛调过来,否则你一个女孩子家现在受了伤,日常生活起居看你怎么办好。”谨玉有心地褒奖石飞渡的优秀。
“幸亏你来了。”她不是听不懂,只是不想给人不该有的期待。
“小姐是不是该去梳洗一下,好好睡一觉,你的脸色很难看呢。”谨玉担心的扶起她,回到她的卧室。
她点头,知道自己全靠意志力在支撑。
海恋在谨玉的帮忙下褪去外衣,放在口袋的皮夹却不小心掉在地板上,散落的东西除了一些零钱外,还露出一张小照片。
“这男人是谁?好帅呀?”谨玉捡起皮夹与照片,忍不住多看几眼。
“他是──是很久以前的好朋友。”温馨美好的回忆都发生在过去,现在的关问浪已经跟她毫无关系。
“以前的朋友?现在没联络了吗?好可惜哟,我还希望小姐介绍我们认识呢。”这么帅的男人多多益善。
“你最好别认识他。”他难以捉模、阴鸷残酷。
“?什??我觉得他跟少爷的外形很有得拼呢,都一样迷死人,要是被他抱在怀里,我一定晕死了。”
海恋看著一脸痴迷的她。
“你不觉得他很可怕吗?”
“怎会!”她捧著相片,幻想地道。“这男人看起来很和善,相由心生嘛,我想他一定是个好男人。”
“好男人……”她无奈地喃语著。相由心生,变了个人似的关问浪,现在已然是恶魔的化身,离善良好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