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仆儿 第5章(1)
作者:连清

一大清早,隶属“天远阁”的女婢与男工奴才们各自起床、盥洗、用过早膳,接着,就开始忙碌起来,做着属于自己本分的工作。

修剪花树的男工爬上爬下地照顾所有花木,务必保持翠绿新鲜的姿态,而在楼阁厅房里打扫的女婢们也来来回回地擦拭门窗,洒扫整理,要让“天远阁”保持着优美的环境。这是“于家庄”奴仆们的例行性工作,而有着仆人身分的简仆儿也都会参与打扫,三年来不曾例外过。

就因为简仆儿在于家是认分地当着仆人,所以赢来许多友谊,只是一种米养百样人,一直看她不顺眼者也大有人在,简仆儿是知道的,但她无法改变他人的想法,所以也就任由对方讨厌她,但幸好讨厌她的人都只是逞逞口舌之利,并未做出实质伤害的事情来,她们终究会忌惮于拢云,每个人都清楚简仆儿是于拢云亲自带进“天远阁”的,不敢对她太过嚣张。

不过,她就要走了,她要离开“于家庄”了,她不会再是争议人物了。

于拢云的身体已经康复,她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

至于“一线桃花”是怎么出现且为什么会毒害到于拢云,虽然至今仍然无法解答,不过真相的找寻于拢云自己会负责,她没有立场去管,现在的她该为自己而活,她该要冲出于家的牢笼了,她压抑三年想要自由翺翔的心思总算可以放纵开来,她该开心地寻找自己的新人生才是。

只是,她还是起了踌躇。都是那日在温泉池子时,她直截了当地跟于拢云报告要离开的决定,结果于拢云不仅不祝福,还怪怪地用了一些说法像是要“留住她”,这导致她的心情也跟着怪怪了起来,要走的决定因此而犹疑。

哎呀呀,好烦好烦,不想了,不要多想下去,她的个性不适合思考太多复杂的状况,她只要想着自由,不要跟着于拢云一辈子,也不会当他的妻子就好。

简仆儿已经见识过于家男人个个多情的状况,每个少爷都是三妻四妾地娶进门,这些于家男人的妻妾们都只是维持表面和平,其实常常在争宠、在暗斗,连她这么鲁钝的人都能看出女人们台面下的风起云涌,那依她个性,若与人斗肯定惨输,万一再有婚约枷锁困住她,她离不开于家,到时候只能待在“冷宫”里自怜自艾,那就太凄惨了。

虽然于拢云因病尚未娶妻,但痊愈后的他,大概很快就会娶妻纳妾了。

“仆儿,你真的要走吗?怎么你要离开于家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呀?”拿着木桶子走过来的江琴问着好朋友简仆儿,她们同样是“天远阁”的仆人,共事三年,交情还不错,不过几日前“天远阁”却开始传散简仆儿要离开于家的消息,她憋了大半天的话,终于忍不住吐出问她。

“是真的,没骗人,而且我要走的消息是我自己讲的,所以没有错。”简仆儿平静地回道。她为了不想给自己反悔的机会,因此故意放风声出去。

“是你自己说的?”江琴一怔,确定好朋友是真想离开,她闷了。江琴是有签下卖身契的仆人,所以无法随便离开于家,但仆儿似乎没有受到于家的任何限制。其实她是怎么来到于家的,没人知道内情,只知道她是被四少爷带进来,且专司熬药给他喝,而且四少爷这三年来在仆儿的照顾之下,易生病的身体居然康复了,现在健壮如牛。

“所以再过一个多月,我就得跟你道别了。”仆儿再道。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走呢?在『天远阁』里不是待得好好的?我还以为我们能一直当朋友呢,你若离开,我会很难过。”

简仆儿笑一笑,因为她想做自己呀!爱飞翔的她想学蝶花师父一样四处遨游。哼,师父他呀,把乌孙命宝交给皇太子,把她交给于拢云,之后自个儿就又五湖四海优游去了,她已三年没见过蝶花师父,“花蝶谷”也无他踪迹,只曾听说过蝶花师父在某处妙手救治了谁,但派人去找,却又无踪,这三年里,蝶花师父只有请人捎信给她,告知在“花蝶谷”照顾命宝和她的两位伯母以及伯伯获取了一笔足以衣食无缺的银两后,也已离开“花蝶谷”。师父就是为身边人都安排好了去处,才能自由自在地到处去。

“江琴,我也舍不得你,只是我想到外头见见世面,只好硬下心肠跟你们道别。反正就是这样,不要再谈下去了,我心意已决,不会改变的。”怕是讲太多,她的心又会摆荡起来,所以干脆左手提起木桶,右手拿起扫把,还把扫把一甩,扛在肩膀上,准备工作去。“我到客房那边打扫,桶子我带走了。”简仆儿总像个男孩子般的粗鲁率直。

“好。”江琴道。

“用膳时再见喽!”简仆儿一转身,扛在肩上的竹扫把也划了个弧线。

“哎呀!”夸张的惊呼声在她转身的同时响起,简仆儿停止动作。她后方有人,她感觉到扛在肩膀上的扫把扫中了人。

“你做什么?你在做什么呀?你是故意要用扫把划花我的脸蛋吗?你太过分了!”尖叫声像打雷似地一直轰出,被扫中的人捂着脸大声叫嚷着。

简仆儿忙着道歉。“对不住啊,香吟,你有没有怎么样?没事吧?”

“说对不住有用吗?有怎样你赔得起吗?简仆儿,你太鲁莽了,而我怎么这么倒霉被你给伤到,你真的是——”“扫把星”三个字硬是吞回肚里去,骂不出口,毕竟简仆儿身后的靠山她惹不起,“天远阁”的奴仆都知道于拢云对简仆儿很好的。

“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简仆儿不断地道歉,毕竟是自己把扫把扫上人家的脸。竹扫把颇硬,是很危险没错。

“哼,你一定是妒忌我长得美!”香吟气呼呼地用另一种方式骂道。

看不下去的江琴开口了。“喂,你也够了吧?仆儿都道了歉,你也没怎样,何必咄咄逼人?况且要论美丑,你也只是堪称清秀罢了,仆儿可比你漂亮多了。”虽然仆儿的个性跟男孩子很像,但仍无法掩去其清丽相貌,瞧她还粗粗鲁鲁地把扫把扛在肩头上,一头长发扎成两条辫子,一身简单上衣下裤的仆人衣装,可那俐落气质就是显得率真又美丽。

“够了的人是你!”香吟不满地怒瞪多事者。“江琴,你不要以为巴结简仆儿会有好处,打从简仆儿进入『天远阁』后犯过多少事啊?只是大家心肠好,不和她计较,你别以为简仆儿就是与众不同,得罪不起了!”虽然简仆儿一出现就自称是仆人,也视于拢云为主子,还一副不想被当作特异的存在,所以举凡扫地、端茶、杂务,她通通都愿意做,也跟“天远阁”内的奴仆吃住相同,唯一不同之处就只有她必须亲自服侍四少药喝药,甚至四少爷还下令不准有人代替简仆儿熬药,更不许有人去偷窥简仆儿熬药,但不管简仆儿怎么跟大伙儿打成一片,香吟与一些同事就是觉得她假惺惺。

江琴替好友回击香吟,道:“你心眼真小,不过就是一个没注意,值得你记恨吗?”仆儿有时是粗鲁了点,导致一些伤害产生,像是性子太急撞倒人,害对方跌跤摔个狗吃屎,也曾熬药熬到把厨房烧掉过三间,还有人接近她居然当场昏倒——虽然被诊断出是天气炎热而昏厥,但偏偏就是在仆儿面前昏过去的,也真是奇怪——不过这些事都只是小问题,而且有些状况的祸首也不是仆儿,相较之下,江琴反而无法忍受香吟的斤斤计较。

“我才不是记恨呢,我只是觉得简仆儿有点可怕罢了!”香吟瞪了简仆儿一眼,再道:“但幸好你要离开了,大伙儿也舒服点,不用老担心会不会被你害着!”哼,她就是来问她哪时候要走人的?

“仆儿才不会走啦!”蓦地,又冒出一道阴阳难分的嗓音,不过这叫嚣一出,就知道来者跟简仆儿是同一阵线的。

“小鲤鱼,你懂什么?”香吟没好气地转向来者,这像男又像女的声音很好辨认,是长工小鲤鱼。

身形与简仆儿差不多高的小鲤鱼虽然是个男的,但因为身形属单薄女态,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样子。他一张脸庞常常因为工作太过认真而让灰尘脏污了,或是受了伤,以至于老是黑一块、紫一块的。

瞧,小鲤鱼此刻头发就又乱糟糟地遮掉了大半张脸,左眼上又黑了一块,也不知道撞上了什么东西。不过偶尔没事的脸庞,显现的是唇红面白的俊俏样,但仍是弱男人的形象。

小鲤鱼是在一年前进入“天远阁”工作的。

他是被心肠极软的于拢云的母亲所买下的可怜人。

据悉,小鲤鱼姓董,不过因为董父、董母目不识丁,而且家境贫苦,所以就随意喊他叫小鲤鱼,后来两老生病筹不出药钱来,小鲤鱼就在路上抢见于夫人,乞求买他为奴,他愿忠心于于家,要卖身救父救母,之后小鲤鱼便被带到“天远阁”工作。

小鲤鱼看似好欺凌,但他常用十足胆量来弥补体型上的偏弱,也让“天远阁”里数十位男工、女婢不敢欺负他。

“香吟,你够了,不要一直妒忌仆儿行不行?还故意要欺负她,真难看!”小鲤鱼气呼呼地站在简仆儿身边,要为简仆儿申张正义来着。

“我哪有妒忌简仆儿?你少胡说了,哼!”香吟恨恨地回道。

“没有吗?你跟阿花、豌豆、翩翩、阿如都是同一副德行,老是聚在一起偷偷窃语仆儿的是非,还暗中计划着欺负她的办法,虽然都没胆子做啦,但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们对仆儿的仇视,而且你急着赶仆儿走是想铲除眼中钉,好乘机勾搭四少爷对不对?”于拢云是五个兄弟里最受青睐的一位少爷,二十五岁,却尚未娶妻,其他少爷都成亲甚至已有人纳了四妾。

被说中了心底事,香吟面红耳赤,恼声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哪有要勾搭四少爷?你少胡扯、乱讲话!还有,你也真怪,一个大男人居然爱嚼舌根,还是你根本不是男人?其实你不男不女的样子很欠揍你知道吗?”香吟气到跟他吵了起来。

“欠揍的是你——”

简仆儿插话道:“好啦好啦,你们不要吵了。小鲤鱼,我没事的,你不用替我打抱不平,而且也不用理会香吟怎么对我,反正过阵子我就要离开,你就不要为我出头了。”两人相识虽然仅有一年时光,但仆儿对小鲤鱼是心存感激的,小鲤鱼虽然男生女貌,不过他很勇敢,正义感又重,常常帮她训诫一些妒忌她的奴仆们,这也让大而化之的仆儿跟小鲤鱼十分投缘,两人一直是好朋友。“而且我跟你不一样,我没签卖身契约,所以可以说走就走,但你不同,你还有卖身契在于夫人手中,以后还要在『天远阁』待下去,还是不要跟同事处不好了。”

小鲤鱼无所谓地说道:“你放心啦,她们不敢欺负我的,而我一个大男人也不会乖乖被欺负呀!”

简仆儿笑了,直接揽住小鲤鱼的肩头,道:“你懂自保,我就放心了。”

“喂,这是在做什么!”香吟大声叫了起来。“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对男人勾肩搭背,这成何体统?快放手!简仆儿,你不要丢女人的脸面啦!男女授受不亲耶,怎么可以这么亲近?喂,分开分开,别愈贴愈近了,你们也太亲热了吧?”

简仆儿不仅不松手,还故意挑眉看着气呼呼的香吟,看她大惊小敝的直嚷嚷,觉得有趣,而且脑子竟然也幻想起于拢云若是看见这样的画面会是什么反应?应该没感觉吧?

虽然在温泉池时,于拢云有展现出怪怪的、想要留她的情绪来,但,这几日以来,他并没有开口说要留她,所以她怀疑有可能是她自己弄错了,于拢云根本不想理她。

“还勾着?”香吟又叫又吼着,道:“你这女人太不成体统了,我应该去请四少爷过来看清楚你的真面目才是!你分明是个浪荡女子,才敢不理闲话、不顾名节地就跟男人勾勾搭搭,像你这样的仆人能使用、能留下吗?还是快滚比较好!”香吟虽然在臭骂仆儿,但内心却欣喜不已。简仆儿跟小鲤鱼愈是要好,她告状的理由愈是充分,毕竟没有一个主子可以容忍底下奴才行为放荡的,再加上四少爷虽然不曾当众宣告过与简仆儿的关系,可明眼人都瞧得出四少爷对简仆儿是另眼相待的,也就是善待简仆儿,简仆儿才能在“天远阁”顺利过三年。但在今时今刻,简仆儿竟然放肆地跟男奴才相亲相贴、不乾不净,若被四少爷知悉,四少爷必然会重新评估简仆儿的本质,也一定会厌恶她的!

简仆儿笑了笑,于拢云不会恰巧出现在这偏厅的,而且现在可不是喝药时间,两人不会见到面。再则,简仆儿不以为于拢云会在乎她跟谁勾肩搭背了。

“我偏要搂他的肩膀,我就是喜欢小鲤鱼,不行吗?我——”

“你喜欢小鲤鱼?”冷而沈的磁音窜出,朝他们几人的耳朵冷厉劈来。

吓!

简仆儿半开启的小嘴停住,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于拢云打断。

“你说你喜欢小鲤鱼?”于拢云听到简仆儿是这么说的。

“四四四四……四少爷。”香吟猛打哆嗦,怎么四少爷的表情变得这么的恐怖?

小鲤鱼也呆掉,他回身一见到于拢云的冷冽神态,身子也石化般不能动弹。

“你怎么来了?”简仆儿的藕臂仍然挂在小鲤鱼的肩膀上,她柳眉一耸,不懂于拢云的语气干么不客气,而且表情也这么难看。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是我家。”于拢云凌厉的视线仍是直盯她的手臂,而她仍然是勾着他的肩膀不放,举止是这样的亲密!

小鲤鱼腿软了,他都快跪下去了。他虽然不聪明,不过脑袋还是比鲁钝的仆儿灵巧一点,懂得察言观色,四少爷那一句“你喜欢小鲤鱼”的口气非常非常的可怕,他清楚地感受到主子的怒焰了。

虽然“天远阁”的奴仆们都会在私下议论简仆儿跟四少爷的关系,也都认为他们有暧昧之情,不过小鲤鱼以为他们只是交情不错,与爱情无关,否则四少爷就直接娶了仆儿就好,干么让她当仆人?

但此时此景,小鲤鱼已不做如此想,他嗅到了非常不寻常的气氛,也决定要跟仆儿“保持距离”。

“咳……仆儿你、你脑子不清楚了吗?少爷……少爷当然能来偏厅,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敢挡他?他是主子耶……”他细碎着声喘气,真怕自己会倒下去。“你的问题真愚蠢,不过……不过我不该留下来继续聊天,我该工作去了,仆儿你的手……你的手别搭在我肩上,我得到花园去拔草……对,我要拔草,你放开我,让我去拔草……”小鲤鱼想溜,他已经承受不住四少爷尖锐的眼神,他整个人都快要瘫倒了。

于拢云望着她,几天没见仆儿了,但只要她把药汁放在房间,他自会喝。特意的隔开,是要抽离她打算离开的问题,他的自尊与自傲让他不挽留她,只是,一想到这辈子再也见不着她,他整个人就烦躁、愤慨、郁闷得简直快要垮了。

所以,他今日主动来找简仆儿,想看她是否回心转意了,但没料到却是见到这景况。

简仆儿揉了揉手臂,在于拢云尖锐的视芒下,她肌肤都泛出疙瘩来了,强烈的不安让她也想走人。“小鲤鱼要拔草,那我也要浇花,我们一起去工作吧!”简仆儿觉得气氛太诡异,本来以为于拢云不会理会她跟谁好,但他的神情让她不做如是想了,更吓得她想避开他。

于拢云冷冷再道:“一起?怎么你去哪儿都喜欢跟随着小鲤鱼?你们俩很爱在一起是不是?”他不得不怀疑仆儿会坚持离开“于家庄”,是跟小鲤鱼有关联。

“他们是常常在一起啊!”香吟鼓起勇气说道,她要把握机会让四少爷讨厌简仆儿。

于拢云的脸色更难看了,没想到一个长工竟能让仆儿喜欢。

这长工年纪极轻,跟仆儿同年岁吧?他记得是心软的母亲在路口见他可怜,为了救生病的双亲,亟需银两而卖身,这才把他买回来,也安排他在“天远阁”工作。这一年来,他是听闻过小鲤鱼工作十分认真,但也因此常常受伤,除了这些小事之外,其他倒也没出过什么差错。

他以前没有特别去注意小鲤鱼和仆儿的关系,是因为知道仆儿的性格本就大方,容易与人打成一片,人人都可以是她的朋友,也就没去注意是否会有“日久生情”的状况,但,这样的疏忽,现在可能成为他最大的失策。

小鲤鱼的身子开始抖颤,不断地抖着,香吟居然火上加油,他完了!另外,仆儿是没感觉到四少爷那充满妒忌的眼神吗?居然还大胆地说要跟他一起工作,并且搂着他肩膀的手硬是不松开!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小鲤鱼在心底默念着,祈求上苍能让他月兑离这次的险境。

于拢云转而望向简仆儿。

“干、干么?你那是什么眼神?”简仆儿心一紧,他的眼神充满着指责,再加上他质问的口气,好像捉到她“偷人”的证据似的。“我喜欢跟小鲤鱼一起工作有何错?”

“是没错。”于拢云森冷地道。

没错还这么凶?“对嘛,我跟小鲤鱼一起工作很正常,我们两个交情本来就不错,是很好很好的好朋友。”

“但岂能好到勾肩搭背?你忘了他是男子?”于拢云道。

闻言,小鲤鱼更紧张了,不断不断地求助神佛救命啊!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小鲤鱼由衷祈祷神佛快来救命,更希望仆儿不要继续表示跟他很好,她愈说他俩亲密,愈可能害死他啊!

“是男子又怎么样?我跟他就是好朋友。”简仆儿的说法简直把小鲤鱼打进阿鼻地狱里。“走吧,我们一起走,你帮我提水。”简仆儿硬要“黏住”小鲤鱼。

“不要吧……”小鲤鱼忍不住哀叫一声,蓦地想起香吟、翩翩那几个八卦婆子私底下曾偷骂仆儿的恶毒话,她们偷骂仆儿是扫把星,谁跟她沾上边,都会遇上倒霉衰事。

但身为好朋友的小鲤鱼从来没这样想过仆儿,只是此时的场面却让他忍不住想起扫把星,呜……仆儿会害死他的呀!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谁来救救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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