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文独自回到台湾后,一直躲着唐李妹,免得被唐李妹逮到一再追问恋辰的消息。
她只对唐德政草率地交代说自己因为身体不舒服而提早回国,又说恋辰想留在日本游玩,就轻易地把唐德政唬过了。
而且这段期间恋辰也常打电话回来,所以书文和恋辰两人在日本的行径,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怀疑。
一个月后,书文发现自己怀孕了,她非常兴奋,因为这样张少凡就会娶她了。林会春也很高兴她争气的女儿交到了一位有身分、有地位的男朋友,而且还开始筹划起女儿的婚礼来。
书文曾发誓要报复唐恋辰的计划因此暂时搁了焉,她忙着找张少凡。
然而她数度打电话到张少凡的住所,电视台,都找不到他的人。气得她把一本报导张少凡恋情的杂志撕得稀烂。
“张少凡,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甩掉吗?哼,我唐书文没有那么容易摆月兑!”她恶狠狠地咒骂道。
书文很快地找到张少凡在南部的家,也见到了张少凡,但是五天后她却带着满月复的怨忿回到家里。
林会春兴高采烈地替女儿开门,开心地征询女儿的意见,“书文,你看我们是在家里请客好呢?还是在大饭店办酒席?”
“啊……”书文发疯地大叫一声,一把将母亲推倒在地,“都是你害的,张家嫌我的出身低贱,没资格做他们的媳妇!”
林会春惶恐地从地上爬起来,“怎么会这样?我叫你爸爸去跟他们说,好歹你爸爸也是一间大公司的老板。”
“不用,我不要去求他!他根本没把我们母女俩放在眼里。我不要结婚了!”书文歇斯底里地大吼。
林会春不忍看见女儿的幸福毁在自己的手里,她含着眼泪说:“我去找你爸爸,要他为你作主。”
“我说不要去找他,你听不懂吗?这样只会让爸爸瞧不起我!”
“他不会的,他最疼你了,你从小到大要什么他都会答应你。”
“我求你不要去告诉爸爸,好不好?”书文哭喊着,“如果你告诉爸爸半个字,我马上死在你面前。”
林会春吓住了,“不要,书文,不要丢下妈咪,妈咪只有你一个女儿呀!我听你的话,不去找你爸爸。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说完,她又哭了起来。
“孩子已经没有了!妈,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女儿,就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到任何一个字!”书文含着泪水冲回房间。
她倒在床上张大口无声地叫喊,大力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屈辱的泪水不停地流出。那五天是她一生中最难熬的时光。屈辱像一颗肿瘤般在她身上引发无止尽的痛苦,而回忆却排山倒海地袭向她的脑海——
五天前,书文带着医生开的怀孕证明前往张少凡高雄的家中,同时也见到了张少凡的他的父亲张伟仁。
张少凡并不意外见到书文,他可能早已预料到事情的进展,而书文也很得意地以为他欢迎的态度是愿意娶她,张伟仁待她很客气,这使书文的信心又增加了许多。她完全听得懂张伟仁的暗示,他明显地指出张少凡的婚事完全取决于他的喜怒。
而取悦张伟仁是那么容易的事,书文好酒量地陪着张伟仁喝了一晚的酒……她痛苦地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她真的心痛得想自杀。
张伟仁在书文喝醉时,剥光她的衣服,对她拳打脚踢,最后在书文的哭叫声中强暴了她!书文子宫内未形成的胎儿在他的强暴下流了出来。
他是禽兽!
书文昏厥后在一滩血水中醒来,张少凡则搂着一个女人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假惺惺地笑道:“现在你的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了,我也不必娶你了。真可惜,否则我可能真会娶你。”他大笑地转身,在走出门前又转过身来嘲笑道:“或许你可以怀我父亲的孩子,他有极大的可能会娶你。”
可怜的书文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后来一个仆人进来,为她洗净被张伟仁彻底糟蹋的身体。
书文的脑海出现一阵在冰天雪地里欢笑的甜蜜女声,声声剌进她已痛得不能再痛心底,唐恋辰!为什么唐恋辰永远可以得到她唐书文得不到的东西?!她要报复!她要报复!报复的怒焰使得这位身心受创的女人眼里重燃光芒。
书文洗了一个热水澡后,成功地将一切不幸的事都抛诸脑后,她面带微笑地下楼,把她设想的计划告诉母亲。
“书文,这样做不好吧!老实说,你爸爸待我们不薄了。”林会春模着良心说。
书文露出冷酷的笑容,“从小到大,爸爸要我照顾他那个蠢女儿,我也听他的话。你替唐家做牛做马,帮爸爸赚钱,他有没有娶你?他没有。现在我这么做,只是要证明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们。”
“可是那搞不好要坐牢的。”林会春担忧地说。
“别傻了,妈妈!我们和爸爸只是拿走我们自己赚的钱而已。况且现在工厂已经走下坡,纺织厂就快变成一家废工厂了,现在我们和爸爸不拿走所有的流动资金,难道真要等到工厂倒闭,我们变得一无所有的时候才后悔吗?”
“现在工厂也没有多少现金呀?”林会春实事求是地指出。
书文邪恶地一笑,“有的,我已经将唐李妹住的那栋房子抵押了三千万,还有工厂抵押五千万,加上爸爸其他的资产,总共有一亿一千万元。我已经将这笔钱存入爸爸的户头里了。”
“我的天!书文,我们这么一走,会害死唐李妹他们三人!”林会春光是想到唐李妹的脸就心惊。
“不会的,所有的支票我都开唐恋辰的名字。”书文狠毒地说道。她的眼里闪烁着将置唐恋辰于死地的快乐光芒。
“唐恋辰?”林会春吁了一口气,“那个笨女孩,就让她去坐牢好了,但是我们这么安排,你爸爸会答应吗?”
“妈,就交给我办好了,我会把帐做得吓死他老人家,相信他明天就会带我们母女俩逃到国外了。”
“真的要这么做吗?”林会春仍在犹豫。
唐书文很了解母亲,她只需多讲几句,母亲就会马上收拾行李了。所以书文怂恿道:“妈,如果工厂倒闭了,我们连一分钱也拿不到。清算后的钱也得分给唐李妹她们的,你别忘了唐李妹拥有工厂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我们母女俩帮他们赚了十几年的钱,最后得到了什么?”
“好吧!就听你的,你是我最聪明的女儿,不靠你,我将来还要靠谁?”林会春急急地上楼,“我去整理行李,明天一早你就向你爸爸提这件事。但是千万别告诉你爸爸全部的实情,我怕你爸爸会一时心软不肯跟我们走。”
“没问题,爸爸,那关就交给我了。”
江伦和恋辰搭乘清晨的飞机返台,他们抵达台湾时不过才早上九点。一下飞机,江伦的司机已经在机场外等候。
恋辰听见江伦吩咐司机把车开回天母的别墅时惊讶地转过头,“江伦,你不送我回家吗?”
“晚上好吗?我想你待会陪我去一个地方。”
恋辰转过头不看他,嘟着嘴,“可是我好想家人,而且如果一大早回家的话,你想我妈妈会有多吃惊呀!”
他把她的下巴转过来,认真的对着她的眼睛说:“拜托。”
“好吧。”她首次听见他用请的语气,而且表情好认真,尽避心中再不愿意,也只好勉强答应。“可是我告诉你,晚餐之前一定要送我回家。”
“没问题。”他菀尔道。
江伦的笑容实在好迷人,回到台湾了,她还能拥有这个男人多久呢?恋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蜷缩在他的臂弯里睡着了。
直到车子抵达江伦位于天母的别墅,恋辰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江伦,这是你的家吗?真是有钱!”她啧啧称奇,精神为之一振,一下子赞叹车窗外美丽的西式庭园,一下子带着景仰的眼神看着那栋希腊式的建筑物。
“嗯。”江伦有趣地望着她天真、生动的表情。
“我可以去庭园参观吗?”恋辰下了车后问道。
江伦笑着摇头,“不行,我先带你进屋子里去。吃过中餐后,我想要你陪我去我妹妹的墓园,今天是她的忌日。”
“你的妹妹……那是你一定要我陪你去的地方?”看见他眼底的忧伤,恋辰收起笑容,“抱歉。”
“小傻瓜!有什么好道歉的?你又没做错事。”江伦疼爱地模模她的头,搂着她进入大厅。
一位佣人已经在大厅门口等候他们了,一见到江伦,他立刻趋前说道,“少爷,老夫人已经从国外回来了。”
“哦,那她人呢?”江伦惊讶地问。
“到她一个老朋友那里,老夫人吩咐说晚上才会回来。”
江伦点头,“我知道了,李伯,麻烦你通知下去,我不希望受到任何人的打扰。”
“是。”李伯离开时把江伦和恋辰月兑下的外套收走,恋辰频频地望着李伯离去的背影。
“你怕李伯把你的衣服偷走吗?”江伦打趣道。
“才不是,我只是有点紧张,和一点点的不习惯。”恋辰睁大双眼,想把这豪华,高级的地方看个清楚。“这里比五星级饭店还要豪华。”
江伦翻翻白眼,“唐恋辰,你的话对我真是一种侮辱。”
恋辰没有理他,迳自走向大厅的另一角,拿起一个花瓶猛瞧,“这个花瓶真漂亮。”
“小心点,那是我的宝贝。”江伦走近酒柜,“你要喝什么?”
“我不要。”想到自己第一次喝酒的窘态,她吐吐舌头。
“这个真漂亮,我也想买一个送给我妈妈,你在哪买的?”恋辰很喜爱地把玩着花瓶。
“送给你。”江伦大方地说,但是他眼里闪烁的光芒和嘴角邪邪的笑意,在在令恋辰怀疑他的诚意。果然,他邪恶地说:“只要你待会儿陪我上床一个小时。”
“江伦,你当我是什么?拿一个廉价的花瓶跟我比。”恋辰生气地把手上的花瓶用力往他身上扔。
江伦扑到地上,有惊无险地接住那个花瓶。
恋辰惊讶极了,不过不是因为他接住了那个花瓶,而是看见了江伦的狼狈样,她忍不住取笑道:“江伦,别为了一个花瓶扭伤了自己的腰。”
“我的天,唐恋辰,我发誓要揍你一顿。”江伦小心翼翼地把花瓶放回原位后,凶狠地踏着大步朝恋辰扑去。
唐恋辰迅速跳开,“江伦,我又做错了什么事?”她一边逃避他的魔掌,一边纳闷地大喊。
“我说过那个花瓶是我的宝贝,你还拿它开玩笑!”
“只不过是个花瓶嘛!而且你也答应送给我了。”她突然站住不逃了。
江伦一把抓住她,嘴角厮磨着她细致的脸颊,“如果你表现得好的话,我会把个价值连城的唐代花瓶送给你,连同免了那顿你该得的打。”
恋辰陶醉在被他挑起的中,“那好象是一笔公平的交易。”
“再公平不过,”江伦意有所指地远离她,大剌剌地坐回沙发,脸上的表情莫测高深,“这一次由你取悦我。”
“江伦,现在是中午,我们才刚到家,我想先打个电话回家报平安!”恋辰想了一堆理由推拒着。
江伦邪笑着摇头。
“这里是大厅!”恋辰惊慌地看一眼直通往走道的玄关,这是一间没有门的大厅,随时会有人闯入。
“过来。”江伦收起笑脸,轻声但坚决地命令。
恋辰像催眠般地走向他,“我不希罕你的花瓶。”仿佛这么说能增加她的勇气。
“你说你爱我,那么证明给我看。”江伦充满地双眼直望进她的心坎,撩拨着她的,“证明给我看,你能取悦我的,就像我每次带给你的欢愉一般。”
他给她的感觉很奇怪,像是真爱又像是纯粹的性教她难以捉模,但是她对他的爱战胜了一切,她愿意为他付出所有。恋辰挣月兑所有的矜持,只为了取悦他。她要在他所指定的任何时间,地点证明她的爱,成为一个他理想中的女人。
“我爱你。”她坚持的重申只换得他莞尔一笑。
江伦一把抓住她的腰,恋辰跌坐在他强而有力的大腿上,接着——他在等她继续,恋辰吟着自信的微笑,决心给他一次他一生永远忘不了的回忆……
窗外突然下起了一阵雷雨,催促着甜蜜缱绻在沙发上的男女,江伦首先换好衣服,坐在原先他们一起躺着的沙发上看着她。恋辰逃避着江伦的眼神,默默地穿上衣服后,催促江伦出发前往他妹妹的墓园。
江伦体贴地带了一份午餐给恋辰在车里吃,可是他不安好心的目光老是色迷迷地盯着她。
这个世界真是神奇,记得去年的今天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日子,因为去年的这一天他亲手将他的妹妹埋葬,好一段时间他在悔恨中度过,懊恼自己没有保护好他妹妹。
但今天他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幸福,特别。江伦一路上面带微笑,心想或许不久的将来他会娶这个可爱的小女人,保护她一生一世。
来到这一大片位于市郊的墓园时,雨已经停了。
“为了尊重死者,从这里就必须徒步走至我妹妹的墓园”江伦为她打开车门。
“江伦,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妹妹的死因?”恋辰在走了一段路后问道。
通常没有人敢直接问江伦这个问题,但是恋辰问得如此自然,他第一次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她是被人害死的,我发誓要为妹妹报仇,却找不到另一个害死她的凶手。”
“被人害死的?怎么会呢?”
江伦不再多加解释,恋辰了解他的悲伤,为了安抚他,她忍不住版诉他浪潮寒和江枫凄美的爱情故事,但她无意中省去了故事男女主角的姓名。
“你很会说故事,说得很生动。”江伦冷淡地下评语。
“你不感动吗?最后男主角娶了那个女人的灵魂,发誓爱她至死不渝,试问,天底下还有谁比那个男的更痴情?”
“我不觉得。”江伦冷酷地评论道,“那个男的不应该让那个女的死去,女孩的死是那个男孩的错。如果是我,我会不顾一切地保护我的女人,不让她受到分毫的伤害。”
“是,虽然无法弥补的错误已经造成了,但是那个男的也付出了他的一生活祭他的女友。”恋辰说得很激动。
江伦讽剌地笑着摇头,“恋辰,你已经不小了,却还十分幼稚,无知,满脸子不切实际的浪漫幻想。”
恋辰不甘心地还想告诉江伦那个男的为那个女的找了一座美丽的墓园,但却一头撞上走在她前面,突然停下来的江伦。“怎么搞的?”
她从他的肩膀探出头来,然后满怀惊讶地越过他,奔向前面。
偌大的墓园前站着一个男人,恋辰高兴地抱住他,“浪潮寒,你怎会在这里?我好想你,你的毒瘾好了没有?”
“唐歌,你怎么也在这里?”浪潮寒很意外会在这里遇见她。
唐歌!江伦愣在原地。她竟然是唐歌!
浪潮寒看见了站在唐歌身后的男人,他拥紧了唐歌,目光一反柔和的瞪着那个人,那个男人他当然认识,就是枫的哥哥,那个誓言要毁了他和唐歌为妹妹报仇的男人。
恋辰兴奋地抬起头来,“浪潮寒,我为你介绍,那位是我曾跟你提过的男朋友江伦。”她转过头,“江伦,这位是……”恋辰因看见江伦反常的脸色而愣在原地,她关心地走向他,“江伦,你怎么了?”
“走开!”江伦一把推开她。
还好浪潮寒扶了恋辰一把,恋辰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浪潮寒愤怒地大喊:“不准你伤害唐歌!”
江伦冷笑一声,从那个男人的怀里抢回恋辰。不,是唐歌,那个害死他妹妹的另一个凶手。
“这是我的事,我倒是非常意外还能看见你活着站在这里!”
恋辰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江伦那冷漠的笑容在灰暗的墓园里显得更加阴森、可怕。
“我建议你马上出境,否则我会让你再次尝到比枫儿的死还凄惨的遭遇。”
她又听见江伦放话威胁浪潮寒了,这个拥有可怕、卑鄙表情的江伦是陌生的,简直就像黑社会的老大一样令人害怕。
“江伦,你已经毁过我一次,我不会怕你,但是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别把无辜的唐歌扯进来……”
江伦面目狰狞地打断浪潮寒的话,吼声像雷般地吓人,“滚!我命令你马上滚离台湾!”
浪潮寒没有办法只好离开,恋辰冲上前想拦住他,“浪潮寒,你别走。”
“唐歌,小心江伦,他曾发誓要毁了我们两个人,但是很幸运的,他当时找不到你,先找到我,他把我抓起来关在一间破屋,不让我死,却命人每天给我打两针毒品,直到我上瘾,非靠毒品不可时才放我走。唐歌,他是一个邪恶的人,远离他。”说完,浪潮寒很快地消失在墓园的彼端。
恋辰惊讶地回头,却被他锐似冰刀地目光震慑住。
“他说的是真的吗?”她颤抖地问。
“滚!我不想再见到你,在未来的任何一个日子里,只要让我再看见你,我会像毁灭浪潮寒般地毁了你。”
“就像毁了浪潮寒一样逼我吃毒品吗?”恋辰不敢置信地摇头,“我真不敢相信那是你!”
“滚!”江伦大吼,一阵雷声顿时响彻大地,大雨急速地落下。
“你知道我深爱着你,你会那样对我吗?”恋辰望着天,肯定地回答了自己的问话,“不,你不会,如果你要对付我的话,现在就不会放我走。”她再次恳求他,“你不要赶我走好吗?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只要你说一句话,我愿意留在你身边。”
但是他没有如她所愿地开口。
最后,恋辰双手掩面地离开,她觉得自己的心在萎缩,世界突然变得好冷,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她只是爱他,只是很单纯地爱他呀!
恋辰打算给妈妈一个惊喜,所以才没有打电话告诉母亲她回台湾的事。但她回家的喜悦已经被江伦的举动给剌激得所剩无几。
倒是她母亲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讶,她才刚进屋,唐李妹便冲上前来激动地抓住恋辰的肩膀,“恋辰,事情不好了!”
“妈妈,发生了什么事?”母亲很少这么激动的,她现在头昏脑胀的,只想好好地洗个澡,然后上床睡觉。
“李厂长刚才打来电话,说你爸爸和林会春,唐书文三个人失踪了,而且银行的现款都被提光了!”说完,母亲双手掩住脸庞,痛哭出声。
恋辰完全清醒了,“妈,你先别哭,事情不会是你所想的那样,爸爸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她把情绪激动的母亲扶到椅子上坐下。
“你不了解!唐德政他会这么做的,他不是人,他……”唐李妹崩溃地哭号,手捂着承受不住打击的心脏。
“妈,你先别哭!爸爸不会丢下我们的!”
唐李妹流着泪不住地摇头,“你不了解,你不了解……”
“妈,怎么回事?”
“恋辰,妈妈怎么会这样命苦!”唐李妹扑进女儿的怀里,“是我害了你和海辰,是我害了我们姐弟!”
突然,门铃声遽地响起。
“可能是爸爸回来了!”恋辰满怀希望地跑去开门。
但门外的人不是唐德政,而是两个举着证件的陌生人,“我们是警察,请问唐恋辰小姐在吗?”
“我就是。”恋辰迟疑地回答。
“我们怀疑你涉嫌多起诈欺案,请你跟我们一起回警察局协助调查。”
“诈欺?我女儿没有做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抓她?”唐李妹冲动地揪住警察的手。
“这位太太,请问您是?”
“我是她的母亲,请求你们别抓她,她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她怎么可能犯诈欺罪呢?”
“已经有五家厂商向本局投诉,说唐恋辰开出的支票全是空头的,现在他们要控告你女儿。”
“不可能!我女儿根本不曾使用过支票本!”
“太太,我们有拘捕令,我相信我们没有抓错人,如果你有任何问题,可以帮你女儿请一位律师为她打官司。”
“妈!我随他们去警察局就是了,你别担心了,一定会没事的。”
“恋辰,妈马上就去找律师,你很快就可以洗月兑罪名。”
她才说完,恋辰就被警察带走了。
唐李妹哭倒在地。她知道这一定是林会春母女俩搞出来的,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唐德政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如果要坐牢的话,她愿意代替恋辰,恋辰还年轻,一坐过牢,一生的前途也毁了!
不行,她得快去为恋辰找个律师,唐李妹马上拿出自己多年的积蓄,去找工厂多年来的法律顾问费天时。
费律师立刻偕同唐李妹到警察局保释恋辰,但是恋辰拒绝保释。
“费叔叔,保我出去要多少钱?”她问。
“五十万。”费天时照实回答。
“二天后就要开审了,我不要出去。”
“傻孩子,无论花多少钱,妈妈一定要救你出去。”
“妈,没关系,只要到最后费叔叔为我洗刷冤屈,这十天我待在哪里都无所谓,而且拘留所挺舒服的,你别为我担心。倒是你和海辰可别太想我。”恋辰安慰母亲。
唐李妹拗不过女儿,在交代她小心照顾自己后,又陪同费律师离开警察局。
费律师在送唐李妹回去的路上,忍不住问道:“德政兄是怎么回事!虎毒不食子,他竟将自己的女儿置于死地。”
“费律师,我愿意代替我女儿去坐牢。”
这是一个母亲的正常心态,但无助于案子的发展。他拍拍愁容满面的唐李妹,“我想只要找到德政兄,一切都能解决。从现在开始,你要尽一切力量找到德政兄。”
“有没有第二个办法。”
“有,只要还钱,那五家厂商所持的支票面额高达两亿元,陆陆续续还不知道会出现多少张退票。待会你立刻到工厂查帐,看到底开出多少票子,再设法筹出这笔钱。”
唐李妹点点头,“费律师,麻烦你现在就送我到工厂,必要时,我会卖掉所有的资产换回恋辰。”
但愿事情真有唐李妹想的这么简单,费天时想着。
八天后,海辰随同费律师来到拘留所。
“妈妈呢?”恋辰因没有看见母亲而心慌。
“妈没事,只是我看妈这几天太累了,所以让她在家里休息。”海辰不忍心告诉姐姐,其实妈妈三天前因心脏病突发,住进医院至今昏迷不醒。
“只要妈妈没事那就好。”恋辰松了一口气,“海辰,从今以后你要代替我好好照顾妈妈,知道吗?”
“姐,你一定会平安出来的。”
恋辰伤心地望着费律师。
费律师摇摇头,决定提早告诉这个单纯,不黯世事的小女孩结果,给她一个心理准备。“打从五年前你父亲工厂的开出的支票就都使用你的名字,而我并没有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你并没有在工厂工作,这点对你相当不利,现在有两个解决方案,告你的厂商无非是想要钱,只要你能还钱,他们自然不会再提出告诉。”费律师叹口气,“但是两亿三千万的负债……谈何容易?!就看法官能不能从宽量刑了。”
“那姐姐要坐几年牢?”海辰悲伤地问。
“现在还不能确定,”费天时不敢告诉他们答案,因为至少要坐五年牢,而且那还得看债主们能不能高抬贵手。
“如果我有两亿三千万就可以不用坐牢了吗?”恋辰含着泪抬头问费律师。
“对。”
两亿三千万?!她做一辈子的事也存不到这么多钱!除非……恋辰的眼睛一亮。
“恋辰,你想想看,你们家有没有富有的亲戚或朋友?”费天时同情地问,这已经是最后的办法了。
“费律师,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找一个人。”
“谁?”如果不是亿万富翁,绝没有办法解决她的困难。
“江伦。”
“你认识华讯集团的总裁江伦?”费律师不可置信地确认。
恋辰点头。
“只要他愿意出面说几句话就足够了。”
“江伦一定会帮我,他不会舍得我坐牢的。”
“那我现在就去找他!”费律师立刻收拾资料,“海辰,你先回家照顾你妈妈。”
“姐,你放心,你一定不会坐牢的。”海辰勉强地挤出笑容安慰着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