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很幸运,在抵达方怿位于民生东路的方氏企业总公司的同时撞见了他。
但被一堆人围在中间的方怿似乎没有看见季雨,被簇拥着从地面前走过。她只得轻叫,“方怿。”
方怿没有听见,不过刚好到方氏企业与方怿洽谈公事的连心心注意到季雨了。
连心心是方怿多年来固定的女友之一,但基于连家也是商业界响叮当的人物,所以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从来没有正式曝光过。
多年来,连心心处心积虑地破坏方怿和季风之间的情感,但总被方怿发现而化解。
方怿是个聪明的男人,他根懂得控制女人的心,不论是利用他迷人的身体或冷酷的行动。由于方怿对季风的保护,
迫使连心心只能将仇视的触角转向季风自闭的妹妹季雨。
连心心第一眼见到季雨的作品,就看出季雨是一个很有天分的艺术家。但谁教季雨倒楣,是季风的妹妹,她当然不会让仇人的妹妹有成名的机会。
她把季雨的作品以一、两百块收买,高兴的时候就用另外一个名字“连心”高价卖到国外,因此“连心”在国外陶艺界已经有一定的知名度了。不高兴的时候就拿季雨的作品当出气筒,一件件摔破。
当她在方怿的床上规耳听见方怿与季风私订终身的消息时,气得差点吐血。
不过,真是天助有情人,方怿和季风还是给不成连理。自从他从纽约回国后,他对她更是疼爱有加,一个星期有三个晚上在她那儿过夜。
这表示她是最有希望得到方怿的女人。
况且,她父亲连大然是大然建设的董事长,她又是方怿多年来固定交往的对象。
她几乎听到方怿和她结婚时婚礼的钟声了。
“怿,是季风的妹妹。”连心心娇嗲地告诉方怿。
众人随方怿停下脚步。
几天前,季风和唐浩伟连夜逃走,不过他已派手下去追查他们的下落。至于他想把季风逼到什么程度呢?端看他高兴,总之在他还没有报复过瘾前,绝不放过季风。
季雨?她来还能干嘛?他冷酷地微笑。难不成她想做一只代罪羔羊吗?
连心心俏娇地踱起脚尖凑近他的耳朵,小声地嘲笑道:“那个一直暗恋你的自闭小女生。”
“暗恋?”方怿微笑,笑容深沉,看不出其小的含意。“我警告过她,除非她自愿成为她姐姐的代罪羔羊,否则别插手。”
连心心附和道:“自闭儿季雨呀,她还不配替你擦鞋呢。”
方怿没有再理会连心心,注意力全为季雨绝美娇艳的姿容吸引,更为她瞳眸中混合着生涩、害羞和无助的纯真动容。
饼去,在他印象中,她只足季风不食人间烟火的无知小妹妹。一个多月不见,竟添了份楚楚动人的成熟。她不再是稚气未月兑,只知道玩泥巴的小孩了。
季雨的转变真令人惊奇。
“原来是含羞草。”他戏谴地用着季风对妹妹的昵称。
季雨见方怿双臂环胸,并无欢迎也无拒绝之态,于是鼓足了勇气走向他,直到她必须仰着脖子才能迎视他冷冷的目光。
“有事吗?”他公事化地问。
“我……”她害怕地瞥了眼他身旁紧盯着她的人群,说不出口。
他皱眉,该死的胆小表!季风怎么会有这种妹妹呢?他真的想不透。他看了看手表,开会时间到了。
他侧头吩咐身旁的秘书,“带这位小姐到我的办公室。”下令后不再看她一眼,迳自领头走向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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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焦急地待在方怿偌大的办公室内,再见到方怿时已过了两个小时。他的出现吓了她一大跳,让她惊喘出声。
方怿冷笑一声,走到吧台,为自己倒一杯酒,松弛因开两个小时的会而紧绷的神经。“我没记错的话,是你自己来找我的。”
“是的。”她挣扎着要说出来由,但就是说不出口。就算这两个小时内她演练了千百遍,她还是开不了口向他借钱。
“什么事?”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吧台边,看着她不安的挣扎。
“我……”她还是说不出口,只得无辜地张着大眼。
“借钱吗?”他冷笑地帮她接完话,看着她眼里松口气的神情,然后冷酷地浇息她的痴心妄想。“天下的人或许都缺钱,但我可不缺。”
季雨咬着下唇,眼眶因酸楚而泛红。“你的意思是不借?”
方怿皱眉瞪着她低垂的头,他的竟为这么害羞的女人而。他从不欣赏怯懦的女人,但她有足以挑起全世界男人为她疯狂的本事。
她真的很美。
见他不语,她鼓起勇气开口:“我父亲病了。”
季雨原是要开口乞求的,怎料口气怎么也不对,她的语气在她自己听来倒像怪罪他。然而此刻她得罪不起他呀!
他被她的态度激怒,她以为她是谁?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季风吗?含羞草虽然害羞,却也有她姐姐不该有的娇气。
“真不幸。”方怿撇撇嘴角。
他的态度也激怒她,她激动地冲到他面前叫道:“你很得意吗?你的报复已经够彻底了,我父亲终于因天天被债主讨债而中风,你笑吧!”
他忍不住扣住她的下巴。“搞清楚,含羞草,差点把你父亲害死的人是你不知廉耻的姐姐和孬种的未来姐夫。”
“不准你说我姐姐的坏话!”季雨大吼。
“好一对姐妹情深的楷模。”他言下之意在嘲笑她的天真,被责了还为出卖她的人辩护。
“我姐姐是全天下最好的姐姐。”
“结果呢?自己闯了祸却和情人双宿双飞,留下可怜的双亲和一个一十四岁还不事生产、好逸恶劳的妹妹任债主宰割。”
季雨气得顾不得说出来的话是否伤人。“结果是我爸妈和我都非常庆幸姐姐找到自己的幸福。若姐姐真嫁给你,恐怕才是可怜一辈子的人。我们全冢人都宁愿病死、饿死、穷死,也不要姐姐嫁给一个丧心病狂、报复心重的变态!而那个变态就是你方怿!”
“收回你的话。”
粗黑的大手捏住她柔细白女敕的下巴,构成强权威胁弱势的惊心画面。他收紧手的力道,让季雨不禁感到害怕。
她抵死不从,困难地吐出一个字,“不。”
“难道你忘了来这里的目的了吗?”方怿皱起眉头,放松力道,尽避她嘴上恶毒,但她仍是女人。
“没有。我来此只有一个日的,我不可能忘记。”面对他无情的提醒,她的心揪得好痛。
如果方择不借她父亲医药费,她谙怎么办?
“你的态度不对。”他轻声地指正。
季雨快哭了。“那么你认为我该如何?”
“别哭,含羞草。”她还以为他心软了,哪知他接下来的话又粉碎了她的冀望。“虽然你一直过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日子,不过对于向别人借钱,你还具有天分。现在我相信你和季风是姐妹了,一样的习惯,只需靠美色向男人挥挥手,荷包就满满的。真方便,不是吗?”
她终于可以感受何谓士可杀,不可辱。“虽然我姐姐抛弃了你,但请你有点风度,可以吗?”
“季雨。”方怿再次家攫住猎物般把她的下巴揪得紧紧的。“我给过你机会求我,可是你却三番两次激怒我。”
“我求了,可是结果呢。”她牵动抽搐的嘴角,哽咽地说:“十多年来,好歹你进出我家不下数百次,我父母也一直对你很好。现在父亲因你的报复而没有钱支付医药费,你难道一点都不会良心不安吗?”
“你在说什么呀,你以为我会因你父亲卧病而良心不安,”方怿为她的单纯大笑。这个天真得近乎白痴的女人实在不值得他爱,于是他甩开她的下巴,推开她。季雨踉跄之下,讶异地看着他。“你的人格有严重的缺陷,你的心中没有感情,没有爱。”
“感情和爱在我的世界里一向是多余的废物。”
“不!人因有感情和爱,才活得有价值。”
方怿缓缓摇头,嘲讽地撇嘴。“瞧你把我说得像猪狗不如的畜生。”
“对,你猪狗不如!”她大叫。
她对他憎恶的面容突然令他无法忍受,铸下大错的人是她的姐姐,而塑见把她姐姐奉为具有人间至情的人,他倒成了猪狗不如?
笑话,他为什么要个不谙人情世故的小女孩指现谩骂?他侮辱地挥挥手赶她走,“你走吧。”
季雨恨不得逃离他,逃得远远的,但浮现脑海的是她父亲的病容,她不能走。“只要你肯借我钱,我就走。”
“多少?”
他心软了!她好惊喜,急急地说:“只要我父亲的医药费,大概十万元。”
方怿三、两步把她带入一扇门后的房间,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已被他压在柔软的垫子上。
是床!他欺身压上她时,她意识到危险。
“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陪我待在床上或走出去?”他冷厉的眼神逼人她惊惧的眼中。
他咄咄逼人的气势逼出了她的泪。“我没有机会。只有你可以选择我该怎么做,你才肯借我父亲的医费。”
“看来你只得任你憎恶的畜生宰割了。”方怿的嘴欺上她柔软的唇,她别开的脸令他不悦。“张开嘴,否则滚出去。”
“不。”她无力地感受到他的体热带来的冲击。
他藉机覆住她的唇,执意侵入、探索。原来粗鲁的狂吻因她软化的身躯而逐渐温柔。
季雨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一个神秘的国度,她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可以如此柔软,可以如此受人珍惜。
珍惜?
“放开我!你这个大坏蛋,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季雨用力推开他,抓着敞开的衬衫滚下床。
他们不是夫妻,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即使她爱他也不能。
她脸上的怨怒今方怿生气。他做了什么?只不过是撩起她自身热烈的欲火。哼!典型的小女生,明明反应热烈,却又装模作样,不敢承认人类清纯的外衣下最原始的。
见他不语,她突然领悟,“你要利用我报复我姐姐!”这点觉悟令她的心又多了一个缺口。
方怿世故地笑了,讥销地道:“我也这么怀疑过我自己的动机。”
可是这一刻,他的男望纯粹因她而起。她以今男人不可思议的吸引力逼迫他屈服在她魅惑的胴体下。
他承认了!她倒吸一口气,掩不估伤心地叫道:“你卑鄙无耻!”
“谢谢。”方怿冷笑。
他的回答今她惊讶极了,惊得愣在原地。
方怿轻易揪回她,双双重新倒回凌乱的床上。“无话可骂了吗?”
“不准你碰我!你这唔心的大坏蚩!”
她没有挣扎,因为她被他的四肢纠缠得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可以感觉到他的霸气.还有一点点令人迷醉的味道。
季雨不想为他迷惑,可是心却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飞,身体无法控制地因他的鼻息而僚动。
“恶心吗?”他微笑地注视她的脸。他太有经验了,怎么会着不出她内心被啃噬的滋味?
季雨从他的眼神和笑容中看到自己无所遁形的情感,羞愧地垂下双眸。“别看我。”
“这叫。”方怿轻易地卸下她身上的衣物,将唇落在她敏感的胸脯上,双手恣意地在她身上游移。
她原以为自己会羞愧而死,可是她为什么会有渐渐沦陷的堕落感?而她的身体竟接受这种转变,欢迎他在她身上制造的特殊感觉。
季雨情不自禁地申吟出声。
方怿缓缓进入她,直到碰到一层阻隔时才稍微停下来,让她年轻的身体有时间适应他。“甜心,让我爱你。”
在一阵剧烈的疼痛之后,她喘息着迎含他每一次的律动。
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她体内蔓延,原来在爱他的背后还有这样一个神秘的国度。唯有他,才能为她营造这个充满爱意的世界。
他静止了,仿佛这个世界都随着他的动作而静止。
季雨虚弱地躺在他的身边,当激情褪去后,理智逐渐清醒。他给她的世界没有情、没有爱,她不是他爱的季风……
方怿柔声低语,“我很高兴你和季风不同。”
她推开他,急忙退到床的边缘,生气地说:“你根遗憾跟你上床的人不是季风?”
“季风是个毫无责任感的女人,而你和她不同之处在于至少你懂得付出代价,而且是令人满意的代价。”
季雨穿好衣服,勇敢地面对他。“我觉得自己肮脏、龌龊。”
“季雨,不论你是不是你姐姐的代罪羔羊,或为了钱而上我的床……”他因为她倏地抬起的锐利眸光而停顿了一下,微笑地想,她长可爱。他体内的又蠢蠢欲动了,他瘠哑地道:“你是最棒的。”
排山倒海而来的羞愧和屈辱感轰得她头昏目胎。“别忘记我是为了钱而上你的床,过程中的放荡是奉送的。”
方怿跳下床,温柔地把一张支票塞进她的手里。“千万别贬低自己,你永远不会成为肮脏、龌龊的女人。”
季雨如触电般甩开他的手。“我永远无法改变我和你已经……发生过关系的事实,那对我而言比肮脏、龌龊还糟糕。不过,你没有必要付了钱还在意我的感受,也请原谅我接受了你的钱而没有道谢。”
说完,季雨咬着雇,像逃离魔域般飞也似地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