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现在在哪?机场?好好,你别乱跑,我马上去接你。"
祥禔匆匆挂上电话,拿了车锁匙准备出门。
"谁打的电话?"她问。
"我的宝贝妹妹,现在人在桃园机场。"
祥禔的妹妹?
不知是邻家女孩还是天之骄女。
谜底晚上立刻揭晓。
"你就是那个厨艺一流的煮饭婆是吗?"
"祥馨,一点礼貌也不懂,她是你嫂子,如假包换。"祥禔不喜欢有人对相思不敬。
"唉呀!开开玩笑嘛,别生气哦,大嫂。"她用一种腻死人不要命的怪腔调嗲气地说。
"放心好了,我是住在海边的人,心胸宽大。"她很清楚她这个小泵可不是好相处的人,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
"那就好,因为我这个人很喜欢开玩笑,常说笑话,听不懂的人会以为我在骂她,到时候你可别也这么认为哦,如果你生我的气的话,会让大哥以为我苛薄你了呢。"
纪祥韾来台湾的目地只有一个,就是要打击新嫁娘的信心。她早已听说新娘子的来历了,她根本看不起她,一般女子怎会配进纪家的门呢?
"是啊,我妹喜欢开玩笑。"
"爱开玩笑是吗?不要紧,我也很喜欢开玩笑。吃过饭了吗?我煮碗面给你吃吧。"
"哦!不用了,我刚在外头和大哥吃了客饭。我现在累的只想睡大觉。哥,我的房间在哪?"
"我都整理好了,我带你去吧。"相思热络地说。
祥馨的行李共有三大箱,相思猜想,里头装的八成都是美丽的衣裳。
祥馨睡到日上三竿,晃到客厅才发现家里空无一人,茶几上搁了张纸条,说冰箱里有蛋炒饭,要她微波加热之后吃。真累,还要动手微波,如果是在隆河山谷,她是情愿饿死也不动手做这些平凡女人的家务事。
她闲来正好无事,参观参观房舍也不错。
大哥和平民嫂子的房间,应该是左手边的这一间。
上了锁,进不去。
右手边的房间,应该是书房,推门而入。
原来不是书房,放着的多半是女性用品,随手开了衣橱,全是女人的衣服,大概是平民嫂子的可怕衣服吧!
奇怪?怎会没见到大哥的东西或衣物呢?
莫非他们根本没睡同一间房?
分房睡?
好家伙!终于让她发现这天大的秘密了。
一早,蓝汤姆即守在相思的家门口,伺机而动。
纪祥禔大约八点三十分就出门去了,二十分钟后相思似乎也准备出门,她提了一袋衣服,或许要送洗,十成是纪祥禔的衣服,她对他可真是好。
她今天穿了一套雪纺的女敕绿套装,女敕绿衬着她赛雪的肌肤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他真的是有眼无珠,怎么错失了这一等一的美女呢?现在的夏雪曼在他眼里成了隔夜的菜,只想扔掉。
他开着车跟着她走了一段路,看她进了洗衣店。
他等了一会儿,见她出来,他才叫她。
相思回过头看到是他,视而不见的经过他的车身。
他停下车,追了上去。
"小红帽,你是怎么搞的,我叫你叫了好几声,你都当作没听见。"蓝汤姆拉着她的手臂,跟上她的步伐。
"你最好放开我的手,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的,我们都是结了婚的人,你最好放尊重点。"她使力甩开他的手。
"我已经离婚了。"他耸耸肩,不以为然。
"什么?你说你离婚了?"她皱眉鄙视他。
"嗯哼!昨天签的字。"
"你疯了,结婚才不过一个月,离婚了?"她张大眼睛。
"我和她的婚姻是一场错误,我根本不爱她。"他说的理直气壮,好像他说的话很有道理似的。
"不爱她?哼!要让你蓝汤姆爱上的女人命也不见得多好,不爱也罢,祝福她。"她语带讽谕。
"小红帽,我看你也干脆和纪祥禔离婚算了,反正他比较爱的人是夏雪曼,让他们两个真正相爱的人结婚也算积了功德一件。"
她对他摇摇头,叹了口长气,不愿和他多废话,自顾自的往前走,伸手拦了辆计程车,把他抛诸脑后。
阴魂不散的蓝汤姆,已经十年了,还不放过她。
车子行驶了十分钟,她的思绪才稍稍清明。
夏雪曼又恢复单身了。这个消息打乱了她的计划,她的猎爱计划。
她走进一家速食连锁店,叫了杯冰咖啡,买了份报纸开始找新工作。
自从她和祥禔的关系改变之后,她即不再为他工作了,他请了另一位秘书替他料理台北的大小事宜,办公室的地点也从饭店移师他处。
就在相思冥想之际,突然一句话打断她的思绪。
"嗨!小姐,有没有兴趣拍电影啊?我的新戏有个十分重要的角色很适合你。"
他的突然出现,吓了相思一跳,他递了张名片给她,不请自来地坐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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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恐怕已经老的只够格看电影,不适合拍电影了,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抬举。"相思对他投以甜笑,她是感激他的,尤其是在她如此没有自信的情况之下,还邀她拍电影,好像天降甘露似的。
"不!小姐,你太谦虚了,你这种脸蛋起码可以从十八岁的少女开始演起,真的,运气好的话,还有机会一炮而红。如何?要不要试试?"
她观察他,留了平头、活像个黑社会老大。
"什么样的角色?"虽不一定接演,但她仍好奇这人是看得起她到什么程度?
"一个十八岁的上海姑娘不畏艰苦,历经人事的沧桑,最后成为香港名流的故事。时空贯穿三○年代的上海和六○年代的香港,很有发挥的机会,我认为这个角色非你莫属;坦白讲,我的前途全靠这部电影定江山,我已经快上票房毒药的名单了,你一定要帮我。我不会亏待你的,将来功成名就时,我会想办法让你打入好莱坞市场。"每位导演都擅于替女明星作梦,尤其是想出人头地的女明星。
"为什么找上我?"
"因为你很有型,外表柔顺,骨子里坚毅不屈;还有……因为我付不起巨额的酬劳请有知名度的女星拍这部电影;而你,在我的眼里是一等一的女主角。"他炯炯有神的目光深锁住她,好像她就在他的场景里,上演着他的梦想王国。
"我要考虑考虑。"
"OK!我会再给你电话,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我拨电话问你结果,方便给我你的电话吗?"他十分诚恳,十分绅士。
收下她的姓名电话之后,他即有礼的告辞了。
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像他的外表那么骇人,大约六呎二寸,孔武有力,不说是导演,很容易令人联想到某帮派堂口的老大。
收下名片后,相思拖着重重的心事回她暂时的家。
祥禔的妹子一见她进门,立刻神秘的对她一笑,好像猫儿知道野鼠的洞穴似的。
"大嫂,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怎么好像怨妇一样?唉呀!你的心情我多半也能了解的,空闺寂寞嘛。"话里甜中带蜜的关怀,好像她和相思是无话不谈的好姊妹。
"我?空闺寂寞?"相思掩着戒心,自然的坐在祥馨的身旁,她很清楚,对待这等好奇心十足的小妮子,最好的方式是满足她的好奇心。
"是啊,我不小心发现……你和大哥分房睡,这不是很奇怪嘛?
从前在隆河时,大哥连未过门的夏雪曼都让她睡他房里,你和大哥才刚结婚耶,分房睡。这不是空闺寂寞是什么?"祥馨一副稳操胜算的模样。
"哦……原来是这回事,分房睡是我和你哥约法三章的,你哥认为同房睡新鲜感容易消失,感情也容易出问题,所以为了彼此仍能保留部分神秘感,他提议分房睡,继续保持情侣之间的若即若离,延续爱情的温度。我也是新派的人,所以同意了他的提议,结婚至今,我们都觉得很不错,至少都没厌倦对方。"这是她临时瞎掰的剧情大纲,她也没把握鬼灵精的祥馨信是不信。
"我不相信大哥会提出这怪建议。"祥馨狐疑地看着眼前玉人儿,怎么看也不信大哥既深爱她又愿意与她分房睡,谁都知道大哥十分看重所谓的夫妻闺房画眉之乐。
"这是真的,他告诉我,从前和夏雪曼就是不懂保持距离才因了解而分手,所以他不想重蹈覆辙,保留一些夫妻之间距离的美感;我想这可能会是一种新的趋势,为了减少离婚率所衍生的人类新文明。"她可是愈掰愈有心得,她应该改行写剧本的,而不是埋没在A片的剪接室里。
"人类的新文明?时髦的新名词,满有趣的,不过最好别让我爸妈知道,他们一定不会相信大哥会变化这么大的,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祥馨仍半信半疑。
"其实我和祥禔也还在实验阶段,将来若是行不通的话也不一定非要如此硬性规定。"她为自己留了后路,以备不时之需。
"你和夏雪曼真的很不相同。"祥馨看着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没有人会是相同的。"她不喜欢被拿来和别的女人比较,尤其是夏雪曼。
不过她清楚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叫纪祥禔原先计划娶的女人是夏雪曼呢!
"你放心,我这话是没有恶意的,我并不喜欢夏雪曼,当初我以为你和夏雪曼相像我哥才娶你,所以才来台湾想见你的庐山真面目。"祥馨站起身伸了伸懒腰,其实她今天等于是无事可干的睡了一天,可是还是很累。
"夏雪曼比我美多了,追她的男人一箩筐。"她自谦地说,不是妄自菲薄,而是有自知之明。
"才怪咧,那女人全是人工化的杰作,她哪有你美,连我的美她都不能及了,何况是你。"祥馨说的是肺腑之言,虽然她不想承认这位新嫂子确实美过她,但情急之下仍月兑口而出。
"你也认识蓝汤姆吗?"她认为祥馨一定也认识他。
"何只是认识,他以前是我男朋友。"祥馨咬牙切齿地吐出男朋友三个字。
原来如此,所以她才会恨夏雪曼。
"你很爱他对吗?"相思心里早已有答案。
"我现在不爱他,我恨他。"
她不明白吗?有爱才会有恨。只是令相思轻叹的是又有一位青春女郎,投掷了爱情在那根本不值得人爱的爱情毒瘤身上。
那个男人一辈子沾染不完的遍野桃花,偏偏女人往往不顾一切的往他的桃花阵里跳。
"他和夏雪曼已经结婚又离婚了。"这是最新一手的消息,既是与他有关的人,想想告诉她也无妨。
说这话时,正巧祥禔开了门走进来。
"聊些什么,你们姑嫂两人聊的这么投机?"
"大嫂刚刚告诉我,蓝汤姆那个混蛋离婚了,真是杀千刀的,早就看准了他们会互甩对方,这下可好了,我倒要看看蓝汤姆怎么来求我。"祥馨自信满满极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皱眉看着相思,不是因为夏雪曼的短暂婚姻,而是因为这意味着相思和蓝汤姆见过面了,会是今天吗?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相思见他皱眉却有不同的解读,在她的想法里,她认为他的皱眉代表着后悔匆促成婚,后悔为什么不再多等几个月;后悔为何不捺着性子,等待这个谁都能预料的结果。
祥馨不知道两人的心事,埋首于这个消息的利空"面,正想开香槟庆祝。"大哥,我出去逛逛,晚上不用为我等门,我可能会很晚回家。"拿了皮包和小化妆箱即往外走。
"穿着休闲服应该不会到太远的地方才是,要不要画张地图给她,怕她会迷路。"相思正要追出去喊祥馨,被祥禔制止。
"别为她担心,她对台北恐怕比你还熟,她是在台北念大学的。以我猜测八成去洗三温暖顺便油压做脸去了。放心好了,她精得很,除了栽在蓝汤姆手上之外,她一向很会照顾自己。"他说这话时有些一语双关的意味。
只是这一层深意她还没能嗅出啥端倪。
"我今天和蓝汤姆见了面,他和夏雪曼离婚的事是他告诉我的。"她主动谈论这个话题,做好最坏的打算。
"哦?是他来找你,还是你去找他?"他有点逼供的味道。
"算是巧遇吧!"她当作洗衣店门口的会面是巧遇,也不愿深究这是否含有几成故意制造的巧合。
"巧遇之后就是叙旧啰!"酸味十足。
"我和他之间最不需要的就是谈往事,何旧可叙?"这是实话,和蓝汤姆的过去是一笔烂帐,那些恩怨是非,她只当作是过眼云烟,已经能够调适到平静无波心不动。
"但依我看来蓝汤姆似乎不这么认为,否则他也不会在与夏雪曼离婚后急着要让你知道。"祥禔自己也不明白他的追问透露着什么讯息,不是说好了只维持一年的婚姻吗?他的要求也只是在如此短的一年里做到外显的忠贞,而相思恪遵此约比谁都坚定,他又有什么好不满的?她只不过站在马路上与一个颇具致命吸引力的男人说了几句话,他有什么私心的资格可以对她探究竟。
"你这话是暗示我蓝汤姆对我仍存有幻想是吗?"相思不安的看着他,不了解他的心思。他到底想诱导她说些什么?是要她主动求去好来个正中下怀,还是希望她干脆说明自己和蓝汤姆的恩怨情仇让他"放心"?
但是他对她根本没有心,何来"放心"之论?
他和夏雪曼才是真正令人不能放心,倒是他,不提自己和夏雪曼,先问起她这段根本不可能再续的盲目之恋。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奇罢了,想说就说吧!我也不勉强你。"他耸耸肩,轻描淡写自己的情绪,提了公文箱往自个儿房里走去,他希望她跟进门来,所以没先关上门。
相思追了上去,她想弄明白这个事件会否影向他和她之间的约定。
"你和夏雪曼准备复合吗?她已经离开蓝汤姆了,曾经阻碍你们之间的问题算是排除。只要你说出来,我愿意现在就成人之美。"虽然她是多么不舍得离开他,她觉得这种迷离的苦涩就好像十八岁那年蓝汤姆的背弃一般,滋味却又更痛些。
"呵!阻碍排除?你知道吗?如果我真要夏雪曼的话,蓝汤姆根本娶不到她。"
他不在乎地闷哼。
"为什么?"她不解地蹙眉。
"因为夏雪曼一心想嫁的人是我,一直是我。可惜我不要她。"
他拉开抽屉,找了换洗的衣物准备冲个澡,洗去今天的疲惫和汗味。
无视于她的在场,月兑了衬衫,解了皮带,正要解开西装裤的扣子时,他说:
"有的时候我真不懂你,好像没什么事能骇着你。"
"呃?"她只顾着反刍他先前的话,根本没注意到他正在宽衣解带的手,倏地羞红了脸,故作冷漠强辩道:"不要紧,继续进行。你忘了我以前是A片的剪接
‘大师’吗?红男绿女在我眼前宽衣解带,月兑得光溜溜的也不能影响我,我太熟悉这一切了。"
"哦……"他若有所悟的拉长尾音。"我倒是忘了,你怎么形容的?……不过是一些动作夸张的卡通影片。"
他边瞅着她,大胆的玩着危险的诱惑游戏。他不信在这种"伎俩"下她仍能自信满满的站在他眼前,像剪接所谓的A片似的镇定。
他月兑下长裤只着紧身黑色子弹型内裤。
空气中弥漫着夏日特有的清香,突有两朵娇客……蒲公英飘扬的棉絮,伴随着他那灼热的麝香气息飞舞,她爱极了他身上的这味儿,蛊惑着她的嗅觉,她的心坎。
他也被这媚惑人的气氛所染,他的呼吸变得既快且剧烈,他移动步伐,像豹一样无声无息的趋向她。
开放的百叶窗送来一缕缕的微风,夏夜里惯有的微风,吹得两人心醉神迷。
他贴向她的身躯,搂着她那纤纤不盈一握的腰枝,往铺着灰色丝缎的大床前进,"百忙之中"伸出左手把房门带上,上了两道锁。
他爱怜地将手指伸入她黑如子夜亮如绸缎的发际;厚实的手掌则托着她的脸,轻柔的用唇分开她的。他的舌尖伸入她的双唇,催眠般的吻着她。
这是他和她的"初吻"。
他是个中高手,相对起她的生涩,她显得像长在悬崖边的一株野姜花,不敌狂风的吹拂。
他们之间的缠绵时而温柔和缓,时而不羁激情。
他失去理智情不自禁。低沉的嗓音发出原始的呐喊,就在激情得到满足渲泄的最后一刻,他发现了她的纯真。一位"历尽沧桑"的美丽女子竟还是个处女。
得到满足后的他,翻身躺在凌乱的灰丝缎床单上,汗水浸湿了每一寸肌肤。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否则我不会这么粗鲁,你……还好吧!"他侧转身影,看着她。
她拉了搁在床尾的薄被盖住自己,虽然刚刚他们已是如此的亲近,但她仍不习惯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
"我是不是把你弄得很痛?"他心慌意乱不知所措,他从没和处女上过床,不知道该如何哄一位刚刚失去处女膜的女人。
其实他的心里十分高兴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发誓他还要成为她最后一个男人,及此生唯一的男人。他有好多问题想弄清楚,包括蓝汤姆和她所宣称结束了的婚姻,一个拥有这丰富情爱历史的女人竟然还是处女,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不要以沉默待我好不?"他恳求她的回应。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的心里很乱。"
"现在你已经是我名符其实的妻子了,我们的合约内容得改改,删掉一年的期限。"他把她的手握在手心上。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我不要你因为我们刚才做的事而负什么责任。八个月后我还是会离开放你自由的。"她抽出他的掌握,裹着冰凉的薄被准备起身。
"我不准你离开我。"他箍住她的手臂,由身后抱住她,揽着她瘦弱的身体,用脸颊摩挲着她的发,如果她在此刻转身,当可看见他的款款深情。
原来他早已深陷其中。
"祥禔,别这样,让我洗个澡,我……我全身酸痛。"这话里有一半是谎言,她是有些酸痛,但却不真的想离开他。
"对不起!"他充满愧疚的致歉,他知道他刚才一定是伤到了她。"在我这洗澡吧!我可以帮你忙……"
"不要!我不习惯。"她抢白地拒绝他。
她轻轻地推开他,一溜烟地逃开。
她关上了自己的房门,偎在门板后轻轻地哭泣。他永远不会明白她有多么渴望得到他的爱,而不只是的渲泄。
天啊,她该怎么办?
那天夜里他并未再来打扰她,他太了解她需要清静。他知道他掠夺了她所珍视想保有给她爱的男人的纯真。
他嫉妒那个她爱的男人。
不!他不会放走她的,他要成为那个她爱的男人。
首先他必须先弄明白她的那段结束的过去式婚姻到底是怎么回事。
彭真一定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