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冉曼珩顶了罪。为此容氏集团上下全以异样的眼光看她。
容海尧找她来了解,他不相信她是这样的人。
“我本来就是坏女人。”她说。
他定定的审视她,不放过任何凝睇她的机会。“你没有挪用公款的条件。”
她冷笑。“挪用公款需要什么条件?”
“你的心不够狠,也不够有胆子。”他走向她,将她揽入怀中,用温暖包围她。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了解多少?”她反驳她。
为什么他要这么信任她?信任她的人该是她的家人啊,她讨厌他、恨他,不想理他,一心挫折他,但他为何还是信任她?
“我知道你为了成全家人,什么事都敢做。”
她愣住。“我没有这么伟大。”
“你有,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他颇有英雄相惜之感。
“包括为了家人花十万块买下我的玻璃鞋?”她取笑他。
“没错,为了让我的侄女有个快乐的童年,我成了有求必应的百宝箱。”
“为什么?”
他寻思半晌。“也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你。”
她怀疑。“因为其实你的侄女是你的女儿?”
他微讶,不正面回答:“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这是公开的秘密,不是吗?”
他放开她,无限柔情的看着她,心疼得不得了。“那是八卦杂志公开的秘密,我从来没有承认过。”
“可是也没有否认过不是吗?”她反问他。
“何必否认,我不想向那些杂志澄清些什么,我就是我,不必向任何人解释什么。”
“她不是你女儿?”她又追问。
“你很在意吗?”他以食指抚模她的樱唇。
“好奇,我只是好奇罢了。”
“呵,口是心非。”
他真的很爱她,已到了无法自己的地步,他不能失去她,想与她白首偕老。
“你准备如何定我的罪?”她心跳如擂鼓,她知道他不会真的降罪,可没有十足的把握。
“嫁给我。”他又求婚了。
“我有罪,怎能嫁给你呢?”
她就是想拒绝他,也许在外人看来她不识好歹,但不给他钉子碰,好象太便宜他了。
“我赦免妳的罪。”
他很着急,几次求婚,她只是一径的摇头,弄得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一百九十万,不是小数目。”
“就当我赔了一支小鄙票,没什么。”
她好感动,怎么会有这么傻的男人,而且他不是平凡的男人,自己何德何能。
“容氏上下会指责你行事不公,万一以后有人也犯了同样的罪,你也要娶她们为妻吗?”她调皮的问。
“当然不!我容海尧的妻子,只有你一个人。”他坚决的说。
她眨着水汪汪的眸子盯着他。
“为什么是我?”
“我也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只要一看到她,他的心就异常波动;只要一想到她,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我会考虑。”
这个答案比断然拒绝进步了些,但还有很大的努力空间,他不会放弃的。
“我能吻你吗?”他没问过人这个问题。
她笑他。“你变谦虚了。”
他捧住她的脸,覆在她唇上,狠狠的吸吮。
半晌后,微喘的她推开他,“我还没答应你呢,你怎么一副恶虎扑羊的样子。”
“有吗?这还是普通级的,还有更香艳的限制级,要不要试试看?”他邪佞地笑着。
“讨厌!这里是办公室耶。”她往后退了三步。
“我说你胆小吧!”
渐入佳境的两人,开始懂得彼此开玩笑了,这可是挪用公款所带来的最大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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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欣暧昧的看着冉曼珩,“你和容先生到底是不是一对恋人?连我这个好朋友也不能说吗?”
见风转舵的洪欣自动把两人的关系提升为好朋友,等成就好事之后,看她能不能也沾点好处。
“不是恋人。”不是故意保密,而是她不认为他能对她认真多久。
“挪用公款可是非常严重的事,容先生为什么替你扛下来,还独排众议地说另有内情?”
冉曼珩自己也没料到他会为了保全她的名誉而力挺她,还拍着胸脯保证,公款不是她所挪用。
“我也不知道。”此时最好的逃避方法就是一问三不知。
这当然无法满足洪欣。“大家都在传容先生要娶你为妻,这个传言粉碎了一大票女孩子的芳心,我也是其中的一颗心。”
“在容先生尚未娶妻之前,人人都有机会。”
“才怪,我们都没望了,对手这么强硬,要超越你恐怕得先去整容。”洪欣看清现实,小小的失望了下。
“容先生不是肤浅的人。”
洪欣没这么好说服。“说真的,在你变装成冉阿姨之前就和容先生相识了,是吗?”
“是的。”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说谎。
“哇!好浪漫喔。等你真的成为容夫人之后,一定要记得拉我一把喔,我也想嫁个有钱人,少辛苦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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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话题在冉曼珩和何韵文、吴茹娟聚餐时又被挑起。
“一定是玻璃鞋的关系。”何韵文说。
“我也觉得,金未来大师的预言真是神准,你果然因为那双红色玻璃鞋找到另一半。”吴茹娟附和。
“去问问容海尧是不是亥时出生的,如果他是亥时出生的就不会错了。”何韵文吃了一口生鱼片。
“你们也这么迷信?”
“这不是迷信,事实摆在眼前。那天在爱情大饭店我也有看到容海尧,为什么和他发展浪漫恋曲的不是我?所以一定是玻璃鞋发挥了魔力。”
“只是巧合,何况我和容海尧未必会开花结果。”不到最后一刻,任何可能都会发生。
“他买下你的玻璃鞋,你成了他的员工,不是缘分是什么?常胜之前也没传出会被容氏并购,全是因为你得到玻璃鞋的关系。命运的转盘配合你,让一些不可能发生的事发生了。”何韵文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也相信缘分。”是缘分让她有机会认识颂廷。
“就拿茹娟和马颂廷来说,马颂廷以前做你的老板时可是一往情深地待你,命运却将马颂廷配给了茹娟。”
“他们很相配啊。”
“那很可能肇因于金未来大师的预言,为了要让你和容海尧在一起,马颂廷不能成为你们的绊脚石。”
是这样吗?金未来大师的预言真的会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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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
在容海尧半强迫之下,冉曼珩带着礼物参加容柏凡的七十岁生日宴会。
她被安排坐在容海尧旁边的位子,好不尴尬。
与会的每一双眼睛全盯着她瞧,奸像她是外星人似的。她始终无法适应这样盛大的排场,在此刻得到了应证。
“觉得不自在?”容海尧问,
“有一点。”
他往她碗里夹菜。“妳吃得很少。”
“被大家这么瞧着,很不习惯。”
“他们没有恶意,会抱着看新娘子的态度来看你,也是人之常情。”
她却不这么想,她悲观的认为大家一定觉得她配不上他。他们试图挖掘她攀龙附凤的惊人内幕,更想看她身处上流社会的糗态。
稍后,当他们两人站在喷水池前时,冉曼珩提出心中的疑问。
“你爸妈好象不喜欢我。”
容家二老锐利的眼神令她不寒而栗,她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你发现了?”他不想瞒她。
她笑了笑。“你为什么不按照肥皂剧上演的,要我别想太多,没有这回事,你的父母其实很喜欢我,他们只是不苟言笑罢了。”
“你希望我骗你吗?”
她矛盾的说:“人人都想听好听的话,没有人希望知道自己不受欢迎。”
“我说好听的话也会是实话,我爱你,这是实话。”他热情的示爱。
她迷惘地看着他,“你为什么爱我?我们一认识是互相指责对方的。”
“你有一种特殊的魅力,一见面就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她突然问道。
“呃?”
她本想再问一遏,容红妮孩子气的声音响起。
“大伯父,我妈咪头疼,你能不能陪她去看医生?”
“老维公公回来了吗?”
之前,他派司机老维去拿蛋糕。
“还没回来。大伯父,我妈咪好象快死掉一样,你能不能去看看她?”
敏感的冉曼珩,嗅出了其中不寻常的氛围。她见过容红妮的妈咪,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总觉得她对海尧似有情愫。
“去吧,我想回家了,有什么事明天到公司再说。”她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送妳。”
“真的不用,出租车很方便,你去忙吧!”
容海尧还是没让她一个人走,司机老维正好回来,她等切了生日蛋糕才由老维开车送回住处。
司机老维,她并不陌生,倒是曾经在马路上同她大吵一架的他认不出她来,她也不敢说,维持美好的形象太重要了,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冉小姐和容先生很相配呢!”老维好心的说。
冉曼珩心想,要是老维知道她就是那个泼妇骂街的欧巴桑不知道会怎么样。
“谢谢你。”
“二少女乃女乃最近常头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什么病,看了医生也看不出什么来。”
“那么年轻就守寡,还守了这么多年真是不容易。”
“是啊,她是大着肚子嫁进容家的。”
“我记得容老先生反对这门亲事。那个时候容二少爷好年轻,才十八岁,二少女乃女乃也是十八岁,是闹了一场家庭革命才进门的。”
“二少女乃女乃和容先生是在进门前认识的或是进门之后?”
老维想了想后道:“也不是很清楚,那个时候我是容老先生的司机,对于年轻人的事知道的也不多。”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她不是这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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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昨天容老大没送你回家?”简爱玲笑着摇头,“你应该开口要求他的,哪有男人不送女朋友回家的。”
女朋友--以前她最不能忍受被冠上的字眼,好象某种符号烙印在她身上,她一听就会头皮发麻。
可是今非昔比,她爱上了这种意味着被占有的头衔,好象她真的属于某个人。
这代表着安心和安全。
“红妮的妈咪头疼,他送她去医院。”
简爱玲叹了一声。“小心珊岚成了情敌。”
“为什么这样说?”
“容老大并非一般男人,连我这种少根筋的人都曾经对他动心,更何况同住一个屋檐下多年的珊岚。”
“他们相识得很早吗?”
“你看红妮都多大岁数了,相识得自然很早。”
“容家二少爷是怎么死的?”
“车祸意外,刚拿到驾照就开着法拉利飚车,撞到山壁当场一命呜呼。”
“红妮才刚出生?”
“满月不久吧。那是十年前的往事,我们一直不谈论这方面的话题。”
“你们?”
“我和容老大啊,他绝口不提海航的事。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听我哥哥说的和看八卦杂志知道的。”
“红妮似乎很依赖海尧。”
简爱玲发挥八卦的本能道:“杂志上绘声绘影的写着证妮可能是容老大的骨肉。”
“是吗?红妮是他的骨肉吗?”
“你在乎吗?就算是,那段不伦之恋也是发生在容老大认识你之前。”
“听你的语气,红妮八成是海尧的亲生骨肉喽?”
简爱玲耸耸肩,“坦白说,我也很想知道。因为容老大真的很宠红妮,好象真是她爹地。”
“召璋知道吗?”
“男人之间好象都不聊这方面的事情,我哥不知情,他还要我别那么八卦;哲群也说这是人家的事,关心个什么劲儿,不如自己努力点生个宝宝玩。”
“你是该做母亲了。”
没有人知情,除了当事人之外。如果他与程珊岚也有过肌肤之亲,恐怕更加难以分辨了,除非验DNA,她能要求他验吗?她为什么如此在意?
莫非,她也想独占他?
她可以这么自私吗?假若他是红妮的爹地,她能狠心拆散他们父女吗?
她自己得不到家庭温暖已经很惨了,难道还要要手段逼退程珊岚母女?
当然不行!她做不出来,不管有没有天谴,她一样不能这么残忍。
突地,她能了解继母的心态,不再那样怨恨她了。为人后母本来就难做,做得公正是应该,做得不好是恶毒,与其辛苦一辈子,不如恶毒过每一天。
“去问容老大嘛!他的脾气大概只有你受得了。”
她摇摇头。“不想再刻意问他了,他想说自然会说。”
“他真的很疼红妮,不然也不会花十万元买下你的玻璃鞋。”
对亲侄女会这么大方,这么疼爱?
她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要这么小鼻子、小眼睛。她又不一定会成为人家的后母,庸人自扰个什么劲儿!
“不提我的事了,召璋什么时候才会再约韵文?”
“我哥被拒绝怕了,何小姐不会再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冉曼珩差点月兑口说出其实韵文哈召璋哈得要死,碍于淑女的矜持,她才硬是忍住。
“不会了,韵文前几次真的有事,她现在有空了,召璋可以展开追求攻势了。”
简爱玲非常高兴。“我快要有嫂子可以喊了。”
冉曼珩走回档案室后,立刻拨电话提醒何韵文:“召璋再约你,你可得排除万难。”
(真的吗?他真的会再约我?放心好了,我这次一定摆好花痴的架式,痴迷的看着他。)
“不用这么夸张吧,别把人家给吓着了,他可是头一回谈恋爱喔。”
(好啦,我对待在室男会很温柔的。)
什么跟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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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蔷薇又闯祸了。
“我说过没办法再帮你,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冉曼珩狠下心来。
“你不帮我,我就去死。”
“想死是吗?我不会拦你。你一向有主见,如果你认为自己的本事这么大,不如靠自己处理,我是无能为力。”她不想背亲情的包袱太多年,她背了这么多年,已经对得起祖先了。
“我死了,你就是刽子手;你害死我,我做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蔷薇,不管你怎么威胁我,我都不会帮你。”这次她真的不想心软。
“孔副理不会放过我的。”
“孔副理?妳惹上的人是孔副理?”
冉蔷薇介入孔副理的家庭,还打电话到他家里骚扰人家的妻子。孔副理的妻子扬言要撕烂冉蔷薇的嘴、剥了孔副理的皮。孔副理愤怒至极,要把冉蔷薇赶出公司。
“他说喜欢我嘛,我怎么知道他这么怕老婆。姊,我被人玩弄了感情妳也不救我?”
蔷薇需要帮忙时就叫姊姊,过河拆桥时便翻脸不认人。她冉曼珩难道一辈子都月兑离不了亲情的剥削?
“当初也是靠孔副理的关系才进容氏的?”
“他在公园遛狗,我主动去搭讪就聊了起来。我以为他是死了老婆的,看他很寂寞嘛,所以就跟着他回家。原来他老婆去大峡谷度假,我被他给骗了,不过他是真的有点钱,买了不少漂亮的衣服给我。”
“挪用公款也是因为孔副理?”
“不是,挪用公款是小陈的主意。他掌管员工团保,一时见钱眼开,本来他准备骗财务长团保费在去银行的途中被扒了,结果那天要去汇款的人是财务长本人,小陈拿不出钱,只得往我身上推。”
小陈?财务部的小陈?她有点印象,老爱在大厅和总机小姐打屁的小陈。
“姊妹一场也是缘分,我是应该帮你的……”
冉蔷薇喜出望外地喊道:“谢谢姊姊。”
“这个月一完我就要递辞呈了,能否保住你的工作我也没把握。”
“你要离职?为什么?”少了姊姊罩她,她可苦了。
“这你就别问了。”
她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蔷薇的事拜托容海尧,她会觉得很没尊严。
“你走了,我怎么办?”
“是啊,你怎么办?不如你也一起离职。”她开玩笑地道。
“才不要!我的身体不好,工作又难找,即使死皮赖脸也要在容氏工作,除非被扫地出门。”
“这次很有机会。”
“不要这么绝情,我是你妹妹耶。”冉蔷薇吼着。
这时,洪欣正好走进档案室。“咦?蔷薇,又溜班来找你姊姊。”
冉蔷薇瞪了洪欣一眼,随即推门而出。
“你妹妹真不是普通的绉,不是同一个妈生的差这么多。我也有大小姐脾气,但也没她那么有模样。”
冉曼珩只能苦笑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