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喬蜜整個人呆住。
「你……你說什麼?」她沒听錯吧?
「妳是我妹妹。」冷向鎧語氣輕柔,仿佛怕嚇壞她,但神情卻是清楚的堅定。
「不可能!」喬蜜立刻搖頭。
這太荒謬了!
「喬蜜,妳冷靜點兒,听我說。」怕她太激動,冷向鎧緊緊擁住她。「我也不願意相信,但這是事實。」
「不會的,這不可能,你一定弄錯了,我沒有兄弟姊妹!」她叫道。她父母只生她一個,她絕對沒有哥哥。
「妳有的,只是妳不知道,而我……也是幾天前才知道。」而他寧願不要知道。冷向鏝澀澀地想。
喬蜜微微推開他,抬起頭。
「你為什麼認為我是你妹妹?」她一點也不激動。知道了原因,她反而沒哭了,神情平靜得很。
「因為淚光。」冷向鎖很擔心地望著她,擔心她是不是受過度刺激,所以反應這麼乎靜。
「淚光?」喬蜜疑惑地道。
「就是妳戴著的那條鑽石項鏈。」冷向鎧緩緩說道︰「它是我父親送給他這一生最愛的女人的禮物,而她,就是妳母親蘇宜安;她也是我的母親……」
冷向鎧把上一代的感情糾葛述說了一遍,包括他父親的思念、他的身世,以及乍見淚光的震撼,到他父親終于認出淚光。
這簡直就像是肥皂劇才有的劇情!偏偏真實地發生在他們身上,真是……亂的一塌糊涂!
听完後,她瞅著他。
「你是因為這樣……才不要我?」
「我不能要。」他輕聲道。天知道要克制著不吻她,得耗盡他多少自制力?!
「那你心里……還喜歡我嗎?」她又問道。
「如果不喜歡妳,我現在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如果不喜歡她,他何必避著她?
看出他眼底始終有的一抹溫柔,喬蜜忽然輕聲笑了出來。
「喬蜜?!」她不會是受刺激過度了吧?
「原來,你就是媽媽一直念著的兒子。」沒想到,他們是在這種情況下「相認」。
「鎧,你該早點告訴我的……」她輕嘆著,環抱住他。而她也真是的,媽媽一直沒有說她愛的男人叫什麼名字,她也就沒有問,誰知道現在……這種情形,真的好好笑。
冷向鎧頭一次完全不知所措,她的表情,不像受刺激過度,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你好笨,害我也跟著笨了……」她略帶埋怨地道。
「喬蜜,妳還好吧?」他奸沉重地問。她異于常理的反應,讓他真的開始擔心了。
他可以面對她的傷心,但如果她受刺激過度而產生任何後遺癥……他完全不敢想象。
「我很好,只是有點氣你而已。」她皺皺鼻。
「氣我?」她神色看起來……很好?
「你為什麼要叫阿東騙我?」她開始質問。
沒等他回答,她又道︰「你害我好孤單、好害怕,又找不到你,一個人在這里,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埋怨著,又想哭了。
「對不起。」冷向鎧只能這麼說,然後緊緊摟住她。
她這幾天的情形,阿東都告訴他了,所以他對她也愧疚、也心疼。此刻抱著她,他更清楚地感覺她這幾天沒有好好吃、沒有好好睡的疲倦與縴瘦。
懊死,他鄉希望他現在能做的,不是這個小小的擁抱,而是能真正摟她入懷!
「如果你早一點告訴我,就不用害我們白受這多天的痛苦了。」她撫著他也顯得憔悴的臉。
看在他也不好受的份上,她心軟地不忍他再多受一分鐘的煎熬。她踮起腳尖,吻了他的唇一下,清晰地說道︰
「你听好,我們不是兄妹。」
突來的吻讓冷向鎧有一瞬間的失神。
「不是?!」他蹙眉望著她,隨即搖頭,「不,不可能。」
「當然可能。」喬蜜柔柔地笑了。「因為我是個孤兒,我是被媽媽收養的,但我並沒有改姓。」
冷向鎧足足呆了三秒,然後涌上心頭的,是一陣狂喜。
但他仍小心地求證--
「這是怎麼回事?」
「我是從父姓,但我的母親在生我的時候就難產過世了。因為我爸幫過蘇阿姨,所以在我爸因為意外過世後,蘇阿姨就收養了我,成為我的媽媽,她一直都沒有嫁。」為了區別,她特別用不同的稱呼說明。
「在我十八歲那年,媽媽把項鏈送給我,也告訴我那條項鏈的由來。她說,那是她這輩子唯一愛的男人送給她的,是她這一生全部的愛情,送給我,是希望它能陪伴我,也希望它能保佑我找到屬于我的愛情。」她的愛情無法圓滿,而她希望她女兒的愛情能夠圓滿。
「可是,妳說,項鏈是妳爸爸送給妳媽媽的。」他清楚地記得她曾經說過的話。
「那是因為,蘇阿姨是我媽媽,那她愛的男人、會嫁的唯一男人,當然也就成了我名義上的爸爸,我就直接稱呼啦!」她無辜地解釋道。
喬蜜也沒想到,這條項鏈會讓她遇到媽媽日夜思念的兩個男人。
結果,蘇宜安和冷盛攏分別告訴喬蜜和冷向鎧他們的愛情故事,但是彼此的陰錯陽差,卻造成這可怕的誤會:冷向鎧明白了全部真相後,心頭一陣輕松,覺得啼笑皆非。
可惡!這是哪門子的烏龍啊!
「我們根本不是兄妹!」他抱起她轉了一圈,有股想大叫的沖動。
抱著她,他不需要再壓抑,可以放任自己的感情激動,喬蜜呀喬蜜,他心愛的女人--
「放我下來啦!」她捶了下他的肩。
誤會解釋開了,可是她一點也不高興。
「怎麼了?」他放下她。
「我要去整理行李了。」她瞟了他一眼,轉身要走進客房。
「不許去。」他圈住她。「不許妳走!」
「我才不要留在這里被你趕。」她氣悶地道。
「我不會趕妳。」冷向鎧干脆抱起她,遠離客房的門,坐在客廳的沙發里,讓她安穩地待在自己懷里。
「你剛剛就趕了。」哼,他不會忘了自己剛剛說過的話吧?!
「那不同。」
「哪有不同?」她委屈地瞪著他。「你有事情都不跟我說,一回來就要我走,你說得那輕松,我卻只能笨笨的難過、接受你的安排……」說著,她又想哭了。
冷向鎧摟著她、吻著她,不讓她的淚有機會掉下來。「喬蜜,原諒我。」
他道歉一點也不像別人低聲下氣的模樣,反而像命令。喬蜜努努嘴。
「哼。」她才別開臉,又被他轉了回來,細細眷吻著。
「我以為那樣對妳最好。」結果他的什麼都不說,最後還是都說了。他沒有想到,她比他想象中堅強多了。
雖然傷心欲絕,可是她有勇氣面對,寧願知道事實的真相,也不要就這麼莫名地被放棄。
「可是你害我好難過。」她低低地說。
「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妳,偏偏還是讓妳哭了……」冷向鎖抬起她臉龐,語音消失在相貼的吻里。
「我還沒原諒你,不可以吻我。」喬蜜紅著臉推開他,眼神瞅著他。「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原諒你。」
「什麼事?」
「以後有什麼事,你一定要告訴我,不要一個人承受、不要替我作決定,我們兩個人的事,就讓我們兩個人一起面對,好不好?」
「好。」他點頭。
喬蜜這才笑了,偎上他胸膛。好想念好想念他的懷抱哦!
冷向鎖卻是摟緊她,不斷輕吻著她,忍不住愈吻愈深,幾天不見的壓抑與思念,狂烈的即將爆發……
「對了,媽媽!」她忽然坐直。
「媽媽?」
「快走快走,我們去找伯父,然後帶他去見媽媽。」跳下他的腿,她拉著他往外走。
「現在?!」半夜耶!而且他--
「對呀!走啦走啦,我們快去見伯父,把這件事告訴他,這樣他就不會難過了。」如果冷向鎧為了這件事痛苦,那冷伯父一定也不好受。
喬蜜堅持,冷向鎧只好先壓下滿腔的,親自開車,先載她回自家別墅去見父親。
喬蜜一點也沒有發現他的「異狀」,心里只想著︰媽媽已經等了三十年,把年華都等老了,現在好不容易能再見到思念半生的人,再多等一刻的時間,都是浪費!
她一定要快點幫媽媽完成這個願望!
半夜被吵醒的冷盛攏,一听到可以見到三十年來思思念念的人,他高興地再也睡不著,跟著喬蜜、冷向鎧,搭一早的飛機直接往花蓮飛去。
與台北截然不同,這里沒有吵雜的交通、也沒有到處林立的大廈,晴天碧空,右手見山、左手見海,比起台北的煙塵,這里顯得干淨而清新。
一路上,就見冷盛攏坐立不安。
「小蜜,妳媽媽她……真的不怨我?」經過一個晚上的說明,他跟喬蜜已經熟到叫起她的小名了。
「不怨。」喬蜜一再保證。「媽媽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她一直很想你的。」
出了機場,他們直接搭出租車到喬蜜說的住址。
「伯父,你先在這里等一下,我先進去告訴媽媽。」到自己家門口,喬蜜先請他們站在門口,然後自己去拿備份鑰匙,開了外面的門。
听到外面的聲響,一名看起來很溫柔的中年女子打開玄關處的紗門,看見的卻是自己的女兒。
「媽!」喬蜜撲進她懷里。
「小蜜?!」蘇宜安一愣,然後笑了出來。「妳怎麼突然跑回來了?」
「人家想妳嘛……」喬蜜撒嬌道。
「都這麼大了,還撒嬌,羞羞臉!」蘇宜安慈愛地望著她,邊開玩笑、邊看她有沒有變瘦。
「才不會呢!不管我長得多大,都是媽媽的女兒嘛……」喬蜜抬起頭,想起外面的兩個人,又說道︰「媽媽,我帶了兩個妳很想見的人一起回來哦。」
「我很想見的人?」蘇宜安才疑惑著,就被女兒牽著往外走。
一抬眼,蘇宜安不可置信地呆立在當場。
那是……總裁?!
沒錯。盡避兩鬢發白、臉容也不復年輕俊俏,可是他的成熟和沉穩昂然的姿態,卻始終沒有改變。
「總……總裁……」她低叫了出來。
冷盛攏卻笑了。
「宜安,我不是總裁了。」他向前一步,又停在原地望著她。
宜安依然是那麼溫柔、那麼靦腆,在他眼里,她永遠都是那個令他心動不已的美麗女子。
這一望,讓他們足足等了三十年啊!
「你……你……」蘇宜安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激動地望著他。
冷盛龐采取了主動。他再度舉步向前,站到她面前,伸出手臂,將她圈擁進懷里。
「宜安……妳讓我找得好苦。」他沙啞地道。
「對不起……」這堵懷抱,她想念了好久好久,現在真正靠近了,他的體溫穩穩包圍著她,蘇宜安這才伸出手,回抱住他。
兩個年過半百的人,就這麼在那里擁抱著,喬蜜拉著冷向鎧離開,替他們拉上大門,把隱私留給他們。
「太好了!」喬蜜很高興。
「這樣,妳高興了?」冷向鎧半是無奈、半是寵溺地望著她。
「當然高興啊!」喬蜜抬起頭,終于發現了他有一點不開心。「你怎麼了?」
「問妳啊。」
「我?」她一臉不解。
「妳把我拉出來,就站在這里?!」
「不然,你要在里面當電燈泡嗎?不要吧,媽媽和伯父好不容易重逢,我們就給他們一點說話的時間,至于你--當然也會認到媽媽,只是等一下下嘛。」喬蜜以為他是在不開心這個。
「我不是指這個。」他沒好氣地瞪她一眼。「而足妳該『補償』我了吧?」
「補償什麼?」她完全沒意會過來。
「妳……」真是遲鈍得讓人想狠狠吻她,看她會不會清醒一點。而他也真的做了。
轉過她的臉,他低頭熾熱地吻著她的唇辦,也不管他們現在是不是在大門口、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這個純樸的小地方,這簡直就是妨礙風化的表演了!
「鎧……鎧!」她抗議地捶著他的肩膀,好不容易別開唇。
「嗯?」沒吻她的唇,他的氣息呼吐在她耳垂下方的敏感處,引起她全身一陣顫抖。
「不、不要這樣……」她被撩撥得語音不穩,相貼的身軀感受到他的亢奮,她自己也覺得快虛軟地站不住。
「怎樣?!」他繼續撩撥,但小心地將她壓向門板,以自己的身子擋住她。
「我……我……」她話都說不全了。
懊死!地點真是不適合!
他停下吻,緊緊擁住她,努力壓內那股從昨晚就不斷克制的。
只是現在要壓下,比昨天晚上困難多了。
「怎、怎麼了嘛?」奸不容易得到一絲喘息的空間,喬蜜再笨也發覺到了他緊繃著的不開心。
「不許妳把別人看得比我重要。」他終于說道。
「我哪有……」她一臉無辜,
「還說沒有,從知道我們的關系開始,妳就只記著爸媽的事,有想到我嗎?」他瞪她一眼,滿腔的欲火稍微壓下。
「原來,你在吃醋……」喬蜜恍然大悟,忍不住笑出來。
他在生氣,她居然笑得那麼開心;冷向鎧低首又是狠狠地一吻。
「鎧,我沒有忘記你……」喬蜜柔柔地承接他略微粗暴的吻。他要這樣對她表示怒氣嗎?
那以後要是她又惹他生氣,她剛巧不在他身邊,他會不會隨便吻人充數?!
「我只是想完成媽媽的願望,他們等了三十年嘛……而我們,以後都可以在一起啊……」比起來,他們幸福多了。
冷向鎧當然也不是不明白這一點。
只是,從昨天到父親的住處開始,父親就拉著她直問她們母女這二、三十年來的生活,她也盡量詳細說明,然後天一亮又急著趕到這里,她根本沒空跟他多說一句話;從頭到尾,他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她忽視他也忽視的太久了吧!
他們的「誤會」也才剛解開啊,他們也很需要隱私哪!
「不要生氣了嘛……」這下換喬蜜哄著他。
「不生氣可以,妳要補償我。」冷向鎧表情正經,眼神卻壞壞地勾著她。
「怎麼補償?」喬蜜居然還沒有發現他的企圖。
「先告訴我,妳的房間在哪里?」他問。
「二樓。」
「有後門嗎?」
「沒有耶。」只能從正門進出。
「那麼,我們只好借他們兩秒鐘了。」冷向鎧遺憾地道,然後拉著她再度推開大門,說了聲「借過」,就越過里頭那對還在擁抱的人,直接上二樓。
「好了。」鎖好門,他這才轉過身來,笑笑地望著她。
「咦?」喬蜜呆呆地望著他,完全不能理解他為什麼笑得那麼開心。
「先『補眠』。」他輕撫她眼下明顯的痕跡。
「你累了啊。」她恍然大悟,連忙去拉開棉被,鋪好床。「床給你睡,我先去樓下--」
「妳陪我。」摟著她,他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唇辦,兩人一同臥上床鋪,他的雙手熟練地探向她身子。
「鎧?!」她終于明白他的企圖,語氣不穩地推拒︰「我們不能……」他們還在樓下耶!
「放心,他們沒那麼快講完。」他含住她耳垂,「妳不想我嗎?」
「我……我……」喬蜜輕顫著,對他的誘惑完全沒有抵抗力。
「我們結婚吧!」隨著吻,他輕易解開她的衣服。
「結婚?!」她腦袋霎時清醒,但隨即被他一個吮吻的舉動抹去。
「就這麼決定。」低頭再度吻住她,溫熱的身體貼上她的嬌柔,誘得她完全動情,無法自已……
等到喬蜜疲倦地在他懷里睡著,他才感覺到滿足,但還是摟著她不肯放開。
為免夜長夢多,不管父母他們決定要不要補辦手續,他都決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和喬蜜舉行婚禮!
全書完
編注:別忘了,《穩鑽不賠》還有「鑽到優質老公」、「鑽到頂級老公」、「鑽到極品老公」、「鑽到完美老公」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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