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若是純粹只有愛情就好了。
于弦歌踩踏著輕快的步伐走上階梯,爬上了四樓,在門前的墊子下翻找出鑰匙,才想要開門,卻發現門是虛掩的。
「怎麼這麼粗心大意。」
于弦歌笑笑地將門關好,步上玄關走入客廳,在客廳的地上發現男友的鞋子亂丟。
她微皺起眉,開始忖想發生什麼事會讓他亂丟鞋子,結果,她在另一頭發現一雙散落的陌生女鞋,和另一只男友的鞋。
霎時,她心中警鈴大作。
女鞋?
竟然有女鞋?!
怎麼會有女鞋?!
于弦歌強迫自己開始混亂的腦袋冷靜下來,有條理的分析事態,順著鞋掉落的方向望去,一直到主臥室,沿路散落的還有比女鞋更讓于弦歌困擾的衣服和內衣褲。
可見他們兩人都迫不及待要吃了對方。
下了這個結論,于弦歌開始遲疑自己該不該到主臥室看看,是要捉奸在床還是要默默離去?
就算已經推算出結論,她還是希望親眼證實——證實男友背叛了自己。
于弦歌的好奇心勝過離開的念頭,走向同是虛掩的主臥室,悄然推開房門,一連串男女交歡的低吟高喊即傳入耳。
于弦歌看著在被單下糾纏的男女,太陽穴隱隱作痛,已分不清心中的感覺是生氣還是傷心。
「嗯咳!」
她重咳下,吸引那對男女的注意。
女的一看見門口站了個拿著她內衣的女人,全身一震,大叫︰
「啊」
男人回頭,見著于弦歌時,驚慌失措的離開身旁的女人,困窘恐懼交織的他,穿上浴袍,面對于弦歌冷靜到冒火的面容,瞬間矮了不只半截。
「弦歌……」
他的輕喚逸去,因于弦歌的面無表情。
「羅羽,沒想到是你。」于弦歌別開的視線落在床上的女子,那張臉是她大學友人的臉孔,陌生又熟悉,但她還是記起了她的名字。
「弦歌,我們……」羅羽拉著床單遮住自己,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深吸一口氣,來回盯著他們,有種想要撕裂他們兩個人的沖動,一個是她的朋友,一個是她的男朋友,她真的不知該說什麼。
眼前的事實給她的沖擊大過任何事,她的男朋友跟她的朋友上床,她該怎麼處理呢?親眼見到自己的男友與別的女人廝混,她是該傷心又生氣,可她卻不願意因此而做出什麼激烈的舉動。
于弦歌沒有料想到這種可笑的肥皂劇情節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生氣與傷心都于事無補,她重嘆口氣,發覺自己無法責怪羅羽,今天成泰會受到她的誘惑,是因為自己一直不肯跟他上床,所以他會向外發展,但是她不承認是自己的錯!
如果她的潔身自愛換來的是這樣的下場,那這個男人根本不值得她愛!可是他們這麼久的感情……難道,難道抵不過的歡愉?
如果真是如此,那男女之間根本不需要情感,只要有的活塞運動就夠了!
于弦歌愈想愈生氣,表情就愈平靜無痕;而成泰愈看,心就愈慌。
「我只是好奇,我走了之後你們可以繼續。」于弦歌分不清自己的心情,但唯一可辨的是她覺得她的男友很欠揍。
「弦歌,你听我解釋……」成泰有種于弦歌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頭的不祥預感。
「事實俱在,我也大概猜得到你是為了什麼。」于弦歌陡然對成泰露出一抹微笑,她丟下羅羽的內衣,上前狠狠賞了成泰一拳,讓成泰抱著肚子痛得說不出話來。
「弦歌你……」
「我怎樣?告訴你,我們完了!」
成泰與她之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對她的求歡她屢次拒絕,也許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出軌。
包也許是因為男人天生就是犯賤,愛拈花惹草。
「弦歌,弦歌……你听我說,听我說啊!」成泰拉住于弦歌,于弦歌甩月兌不掉他的手,于是抬腳往他的膝蓋一端,他痛的只能抱住自己的膝蓋,無力再追憤然離去的于弦歌。
「阿泰,你沒事吧?」羅羽裹著床單下床扶著成泰,「弦歌的脾氣你又不是不曉得,她在氣頭上,說什麼都沒用,你何必在這個時候挽留她呢?」
「我怎能不挽留她,她今天是送錢來給我的,我這房子的房租她有出一半,不然你以為我怎麼可能住這麼高級的公寓?」于弦歌的薪水是他這個窮留學生的好幾倍,目前她任職于林克集團,擔任游戲軟體開發部的管理人員,是個女強人,再加上她的家世背景——在華人中勢力龐大的于家——可以讓他一飛沖天,少奮斗二十年以上,若不是這樣,他老早就拋棄她了。
今天的事,他不覺得對不起于弦歌,畢竟是她一直拒絕他的求歡在先,但他深知若他不低頭,于弦歌是不會回頭的。
「你……你不是愛弦歌的嗎?」羅羽一直以為成泰愛著于弦歌,否則,怎麼會與她交往如此之久,而她今天會跟成泰在一起,也是因為他找她商量于弦歌的事,他們都喝了點酒,有了需要才會上床,怎知……成泰根本是貪圖于弦歌的錢!
「我是愛她,但我更愛她的能力和錢。」成泰不認為自己這樣有什麼不對,反而大言不慚的直敘。
羅羽杏眼一眯,揚手甩了成泰一巴掌,「我沒有必要為了你這種男人與弦歌翻臉!」
說完,她忿忿不平的穿上衣服離去,留下成泰一人在空蕩蕩的屋里。
喧鬧不已,人來人往,煙霧彌漫的PUB,一向是凡恩•林克不太想來的場所。
只不過,他今天會選擇這兒的原因是——
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沒錯!這樣愛麗絲就不會找到他了!他緊握拳,另一手拿著裝有伏特加的杯子往嘴里灌。
「哈。」他呼出一口氣,覺得全身舒暢,一整天的疲累都給它消失。
一想到他今天被愛麗絲逮到,一連趕了三張設計圖,趕得他頭昏眼花,腰酸背痛,可是以他的經驗,愛麗絲絕不可能就此放過他!
結果,他的預感成真,愛麗絲在下班之前丟了一堆型錄要他看,老天!那堆型錄他半年也看不完,嗚嗚……所幸愛麗絲五點一到就不見人影,他得以「逃出生天」,來到這家PUB放松身心。
即使他不太愛煙味…,••
思及此,他身邊就撲來一團白霧,嗆得他皺起眉頭,頭跟著隱隱作痛,他轉頭看了眼那吐出白霧的人,意外發現是一名東方女子。
「呃……小姐……」凡恩輕喚,卻惹來那名女子的瞪視。
「干嘛?」她口氣不善的回道,一邊狂飲杯中酒,一邊捻熄煙。
「你這種喝法,小心喝醉。」凡恩好心的勸告,酒是用來品嘗的,不是用來牛飲的,況且,醉了不是好事。
尤其是在PUB喝醉,更不是好事。
「關你屁事!」她毫不領情的眯起迷蒙的眼瞪著他,「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這句話是用國語罵的。
「小姐,你這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凡恩下意識的回以國語,雖有腔調,但咬字仍清楚。
這是他在兩位來自華語系國家的友人耳濡目染之下學會的,他們三人合資在紐約經營一家建築師事務所。
「男人本來就是這樣,你敢承認你不愛女人的身體?還是你是同性戀?」打了個酒嗝,女子繼續反駁。
「我愛女人的身體,可是不代表我不愛女人的心靈啊!」凡恩開始領會到這名陌生女子的心結了,為了證實心中的臆測而問︰「你該不會是……被男人騙了吧?」
「砰」的一聲,女子大力放下空的酒杯,趁凡恩不注意時賞了,他一拳。
「噢……」凡恩揉按著自己的肩膀,這一拳力道還真不小。
「我怎樣?就是有你這種男人,女人才會被騙!」女子顯然將所有的怒氣全都傾倒在凡恩身上,只見她怒氣沖沖的指責凡恩。
「我……」我這種男人?凡恩一頭霧水的指著自己,他都還沒回應咧,這女人竟然這樣污蔑他!
真是……好心被雷親!
「你怎樣?男人……哈……男人都是感官的動物……我為了什麼……我這麼掏心挖肺的對他……為什麼……」女子說到後來,有些感傷的低垂下眼,啞著嗓音斷續的喃著。
「呃,天涯何處無芳草啊,不必單戀一枝花,下一個男人會更好。」凡恩見她的模樣,不由得起了同情心。
「你這個洋鬼子懂什麼?」她醉是醉,還沒到認不出眼前的男人是個會說國語的阿度仔。
「我是不懂,畢竟我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對一個感官取向的男人掏心挖肺。」凡恩只是說出自己的看法,卻沒想到惹來女子更大的反彈。
「你以為你是誰啊!我于弦歌這輩子就選了這麼一個男人,把他當成本來丈夫在養,供吃供住,就希望他能飛黃騰達,卻沒想到這個男人這樣對待我,感到沮喪。」
「原來你是把男人當成股票在養啊!」這女人心態也很可議。凡思不禁覺得好笑起來。
「什麼股票,這麼難……听……」于弦歌又打了幾次酒嗝,話都說不清了,她朝酒保招招手,又要了一杯威士忌不加冰。
「本來就是。」現在的女人都很聰明,凡恩就認識好幾個巴不得把他生吞活剝的女人,即使他也是有認識深情而聰穎的女人,可惜她們都名花有主了。
有的時候,得不到的在別人眼中總是最好的,一旦到手,便會棄之如敝展,不懂得珍惜。
「你說什麼?」于弦歌潑辣的眯起眼來看凡恩,仰首豪氣十足的再灌進一杯威士忌,又是一陣嗆咳。
「沒有。」凡恩不想再被她揍,識相的否認自己適才的話語。她應該有練過防身術之類的,出拳的力道不輕,見她牛飲的模樣,他管不住的再次開口勸道︰「小姐,你這樣喝真的不太好。」
「關你什麼事!」于弦歌才說完,現世報立刻到,她一陣暈眩,虛軟的往後倒,凡恩眼明手快的拉住她。
「小心。」是不關他的事,但她或許沒注意到這家PUB已經有不少人在注意她了。
這種地方是一夜最容易發生的場所,加上她長得又不難看,他相信很多人會很樂意接收她,不過,他可沒有興趣看一名女子就這麼深陷險境,他受的教育不允許他見死不救。
「小姐,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凡恩秉著一份好心腸,想要送于弦歌回家。
「我沒有家!那不是家!我的家在台灣,你可以的話就送我回去啊!」于弦歌想推開凡恩,卻發現自己一點力氣也沒有,而且,這男人的懷抱好溫暖,讓她不太想離開。
「台灣,好遠的地方。」他對那個地方的印象是一個小島,空氣不怎麼好,人挺多的,還有,家里的企業好像有合作對象在那邊,最深的印象是——從紐約到台灣可以睡很久很久的覺。
「怎麼樣?怕了吧?」于弦歌有些得意,但昏沉的腦袋讓她笑容扭曲不成形。「我頭好暈……」
「喝酒那麼猛當然會頭暈,你現在的住處在哪里,我送你回去。」送佛送上天,凡恩好人做到底,決定送她回家。
「我家……我忘了……」美國的地址一長串,她從來沒用心記過,但有寫在本子里以備不時之需,「我包包里有……我我拿給你……」
說著說著,她拿著皮包,翻出一本小本子,攤開,但眼前的字是浮動的,于是她將本子湊到幾恩眼前,「你看……第一頁……我的地址……」
凡恩瞄了眼上頭的地址,默記下來,再將她的本子合上放進她的皮包,付了帳後扶起她,「走吧。」
「你……你真的要送我回家哦?」于弦歌整個人掛在他身上,輕問。
「是啊。」明天再回來開車就好了。
「沒有其他的企圖?」于弦歌不相信自己這麼沒有魁力。
「什麼其他的企圖?哦,當然啦,如果你可以借我一個地方睡覺的話,我很感激。」凡恩不敢回辛濟清和向湛雲的房子,生怕自己被他們其中一個逮到要加班或是打擾了他們與情人妻子相處的時間。
唉,他這個好友兼合伙人真難做!
「哈哈……」于弦歌笑出聲,笑出淚水來。「男人都是一個樣的……」她睜大被醉意佔據的眼眸,「也罷,你還不錯,當onenightstand的對象夠格……」
「小姐,我……」凡恩想解釋他的睡覺是很單純的睡覺,沒有附加任何激烈運動的睡覺。
「不必解釋,我們走吧!」于弦歌微微一笑,像朵不帶刺的玫瑰般無害,她拉住幾恩的領帶,搖搖晃晃的拉著他走出PUB,到了停車場,努力找尋她的車子——一輛暗紅色的體旅車。
「你的車子長什麼樣子?」凡恩見她屢尋不著,于是穩住她的身子,輕問。
「暗紅色……休旅車……」她昏昏欲睡的說,將頭靠在凡恩的肩膀上,全身一軟,被幾恩扶住。
「暗紅色的休旅車……」凡恩在不遠處看見那台顏色少有的休旅車,拿過她的皮包找到車鑰匙,將昏睡的她抱進助手座,自己再繞到駕駛座去開車。
「惡……嘔……」嘔吐聲不停的自浴室傳來,讓凡恩皺起眉頭,大聲的問︰「你還好吧?」
「嘔……我很好……才怪……嘔……」將月復里的東西全數吐出後,于弦歌才稍稍清醒了些。
她沖掉馬桶里的穢物,搖搖晃晃的走出浴室,凡恩替她倒了杯水,「喝杯水,漱漱口,感覺會比較好。」
「你真好……」于弦歌感動的坐在床邊,一口又一口的啜著白開水。
「呃……舉手之勞。」凡恩看到她房里的大床,頭一個念頭就是躺上去睡覺,但見于弦歌要哭不哭的模樣,讓他的睡意全消。「你還好吧?躺著休息一下如何?」
床啊床,我跟你沒有緣分。凡恩惋惜的看著那張大床,睡在上面一定很舒服。
「好。」于弦歌乖順的躺上床,由凡恩替她蓋好被子。
「睡吧。」他輕聲道。
「你不跟我一起來嗎?」于弦歌拉住凡恩的手,不讓他離開,迷蒙而神秘的黑眸直視著他。
「呢……」凡恩頭皮發麻,看出于弦歌醉有七分,清醒三分,也看出她在引誘他。
他承認于弦歌是個有魅力的女人,但他卻不是個隨時隨地亂發情的男人。
「原來……我真的這麼沒用……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保有這份貞潔有什麼用?難道愛惜自己的身體也不對嗎?為什麼他會背叛我!他明明說他了解的,卻一轉身就跟別的女人搞上……我……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男人總是嘴里說一套,做的又是另外一套?」于弦歌拉住凡恩,將心里頭的垃圾全數往他身上倒去。「為什麼?為什麼?你告訴我……告訴我……」
「呃,小姐……」
「叫我弦歌。」于弦歌上半身掛在凡恩身上,很明顯的在誘惑他。「叫呀。」
「弦……弦歌……」凡恩想推開于弦歌,明白理會到她的意圖,卻發現她力大無窮。「我……我沒有那個意思……」
他只是好心的想送她回來而已啊!
「沒有?嗚……」听見凡恩的拒絕,于弦歌嘴一扁,嚎陶大哭起來,「原來我真的沒有一點魅力,我……我……我……連你都拒絕我,我不想活了……晤……」
凡恩听不下去,只好以嘴堵住她滔滔不絕的話語。
「弦歌,不要這麼貶低自己,愛惜自己的女孩是好女孩。」拇指輕撫過被他吻過的唇瓣,凡恩低聲撫慰著,展露微笑,「你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孩子,但不適合如此放縱自己——」
凡恩話還沒說完,人就被往下拉,整個人失去平衡,被壓倒在床上。
「喂……喂……」凡恩掙扎未果,身上的衣服開始被剝開,「弦……弦歌……」
天啊!他凡恩•林克難道就要面臨被女人壓住度過這漫長的一夜嗎?他從來沒被女方強迫過做這檔子事,雖然新鮮,但他卻敏感的察覺到于弦歌有點自暴自棄。
「你叫什麼名字?」于弦歌不知哪來的勇氣,解開了凡恩的皮帶,月兌掉他的外套,解開他上衣的扣子,不顧他亟欲逃月兌的掙扎。
「凡恩……」
凡恩的呼吸急促了起來,他的鼻息間全是于弦歌的味道,讓他有些迷亂了。「弦歌,我……我有警告過你……你……」
不可諱言的,他的心跟著于弦歌起舞,不能自己。
「我不會後悔。」于弦歌揚起唇角,親上凡恩欲語的唇,「onenightstand是不需要言語的。」
唉!凡恩嘆口氣,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有個女人在自己身上亂模亂動,不可能毫不動情。
「我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凡恩抱住她,一個翻身,立場便對調。「這種事要你情我願才好玩不是嗎?」
藍眸閃耀著動情的火花,才剛燃起便撩燒整片草原,她輕喘著,光是兩人的身軀相貼,眸眼相對,她即感受到那燙人的炙熱。
霎時,她有些退卻,為這陌生的火熱情感。她的眸光膠著在那雙藍眸里,似心悅臣服的獵物,甘心被獵捕般的痴迷,她不習慣,甚至排斥這陌生不已的感覺……
「嗯……」于弦歌才開口要說些什麼,即被凡恩吻去。
他在她唇上呢喃︰「onenightstand不需要言語。」
「嗯……」于弦歌被他吻得快喘不過氣來,腦子亂哄哄的,身體開始發熱,她不清楚是因為凡恩還是因為酒精的關系,她听見自己的聲音像是從好遠好遠的地方傳來……
凡恩的踫觸像魔法,每個被他踫過的地方都像著火般令她難以忍受。
「凡……凡恩……」于弦歌感到害怕,這是不熟悉的自己,在他身下的她,不像自己!
她……她像在渴求什麼,像沙漠的旅人渴求水般的想要些什麼。
「別怕,放輕松。」凡恩低聲在她耳邊柔喃,月兌去她所有的遮蔽衣物,在她光果的肌膚上烙下紅痕。
「我……啊……」于弦歌被自己的申吟聲嚇到了,她身子一僵,卻在凡恩的撫模之下癱軟化成水,任他擺布。
「凡恩……」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快到她不知如何是好,她的手空蕩蕩的,想捉住些什麼,于是,她的手插進凡恩那耀眼的金發間,無力的捉住他的頭發,她全身上下都沒力,感受到的只有心頭那份亟欲填滿的空虛和凡恩散發的熱度。「凡恩……凡恩……」
她的世界仿佛只剩下凡恩一人,所思所想皆只有他一人……
「你會痛……」
「啊?」于弦歌還弄不清楚凡恩的話意時,一股劇痛自大腿間傳來,「呃……」
「放輕松。」凡恩親吻她的發、她的五官,讓她不由得放心的將自己全數交予他。
緊接著而來的是一大串令人屏息的火花高升再高升,進入于弦歌未曾探索過的世界。她的心、她的眼,只殘留那吉光片羽般的閃亮火花,只余留幾恩的影像,只感受得到他帶給她的奇妙感覺……
她只听得見自己呼喚凡恩的名,那一聲又一聲的低喃,化作一個又一個的烙印纏蜷在她的心湖……夜,濃重,旖旎的氣氛化不開。